-,~ ~ 伶 -~ t1f ｀」向｀大 「1 語 -=丶 - 0 皿子 會 出 版

\"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與一國兩制＇，學術座談會部分與會嘉 賓與本會會員合影。 百黷霨胃曰齟翀 户 程祥徽會長代表本會主持中國修辭學會學術研討會。 ~mRJ:11 ` , 現代應用文國際研討會發起人在第五屆研討會上相逢（由 左起：于成琨、程祥敬、陳耀南、裴噸生、張仁青）。

'「

澳門語言學刊第 14、 15 期 2001.10 ，海立·:•:-:-;-:-:-兄,:,:-:-:-:-: 筮-:七•:-::·:丟字旁•-:-:-:-:<-:-:-:-:-:-:-;,;.:,;-:-:心公七七:,:.立-:-:-:-:-字·.-:.-為宰-:.宰，：七七七-:-:-:--:-:七·六·宰·亨•:-:-:-:-:-:-·-:-c:-.•:-:-:.宰,:-:五-:•: •二噴驛通,用語言严文字法與一l/國N!\\爾1/臂HMi學Wi@爾¥座\\lM談Mf會fW專@N輯J,•.·.·.·.•.-.•.-,•.·.·.-.-.-~·-·-• ·.·,·,·.·...·.·.·.·.•.•.•.·.·--•• .-.•.·.•-•,•...·.••.-.·.•.一·.·.·.-.·-·-·······•·········································-·.•.·.•.·.·.•-·.·.··········································•············•-·.•-·-·-·-•-·.·-·.·.·.·.·........ 監事表致詞．．．．．．．．．．．．．．．．．． ． ．．．． ． ．． ． ．．．． ． ．．．．．．．．．． ． ． ．． ． ． ． ． ． 禤偉旗 1 澳門語文慮用要走向規範化與標準化 －《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啓示 ·………………. . 程祥徽 2 從《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施行説起 ………………龍裕琛 8 報道．．．．．．．．．．．．．．．．．．．．．．．．．．．．．．．．．．．．．．．．．．．．．．．．．．．．．． ． ．．澳門日報 15 ,_•----.·.-,.·_·.·.·.-.-.·.·.·,·,·.·.-.·.-.·--.-.•.•.·.-. •• •...•..•••••-.-.·.·.. ·.-.·.·,•.·.·.•.·.·--.·.-•••.·,·.-.·.·,·.-.·.-.-.·.·.·.·.·.-• • ·.-.7_-_.•.-.-.-.•,-.-a七 .·.·-· .一-··········•··-.-.-一-一·-.--·.--·.--·---·,-一·平-·－.、•七.-－.｀·｀--．.｀--｀·｀.｀-.｀·｀.｀-·｀.｀-｀.-一.竺-··一.•·-.-·-.--·.···-···---·.--·.-·-.·-.-·..·-.•-.-•-.•-.•-.-•-.•·.•.,·-.--·.·-.,·,.··.·~.-·.-.-.---.·.-.·.一,------·.-,一-·····-·-·.·.·,•一,一·.－.平－：．＿一＿．．．一一···-·..---.----·----.·------.·.·-一·-··· ？豔嚀嚀用這際鸝會疇這---·-·---·.·.-.•.·.·-•.-,-.-.-.-.-.·.-.-.---.-.w.·.·.·.•.•.•.•.•-·-•-•-····•·•···--.-.-,一＿一＿｀｀｀－－一,-.---.-.•.•.·.·,-.·.•.-.·.·.·.·.•.··.•.·.·.·.·.·.---.---.-.--·--.·.一------.-.•.-.· .•····---·.········-·-···········.·.·.·.·.·--.--------丶竺·--·· ,_·•·---•-.·•-·-·.···.····.···.···.·•·.-•-.-·.···-··-.·---·----·--.-·.-·-..-·..-·---·,.-.-.•.·.·.·.·.•.•.·-·--·-•-·.•-·.•·····-·--·-·····-----.-.---~-, ...-..•·.·.······---.·.·.·.•-·---·, -...-.-.-.-.-.-.•.-.-.·.•.7_•_•,•-·-•.•.·.•-·.·-·-·-·.•.•·-·.·.•.-.-.-•••••-.-.-.-.-.w.·.·-·.,,.,.,.-•••-.-.·.·.·.·.·.•.•.·--·-·-·-·-·.---.·.·-·--·-·-·-•.·.·-·-·-·-----·-·.·.-·.·.·.·.•.··-·-·······---.·.-.-.·.·.-.·.-.·-·.•-·····-·-•--:•: •••仁·-·······-·一..·--.··..··..··..··..··..、-.·.·-..-·..-·..---.-·..--·..-·-.-·.-·•---···--·.-·-----·-•·.·----·-··-\"·-··-·•-··-·一·,---.··--·•-••·•·•.·-•.·-·_-•.·-·.·-·-···.·-•.·-•.·-•---·•-七····-..···-·.-..--·.-.w·•...w-·..-··-...•--·.•-.-.·•--.•一＿-一•＿-－•．.－•．一--•---•-.一•·.-·•一.,•_-·--,·_•··.•-·.···.···.····.··•.-·•.···.-.·--·.-·-.-·-·-·.·-·.·-•.·-·.·-·.·••.·•·.··•·.··--··..·-.-··.-·-..•--一·-一•-＿•．-·＿-－·.－·～.-～.－··＿.｀-｀｀｀｀｀＇ ， 一一 一｀｀｀｀｀｀｀一，--.-.-.-.-.-.-.·.·.-.w.•.·-·一｀｀｀｀．．．．｀｀｀｀｀｀－．－．一＿一C7---•----,一＿一---•.•.•.·-··•··········•···-·.·.·.·.········-···--·------,一------.·一｀｀｀｀｀＿．一··.··.-.-.-.--.-·---.-.·.·.·.··-.-.-·--,一---··-·--.·.··.·.•.- 澳門中文公文的回歸之路……………………………程祥徵 16 澳門中文行政公文的撲寫準則建議…………………龍裕琛 23 I一 特稿 ] 試談語言面貌．．．．．．．． ． ．． ． ．．．．．．．．．．．．．．．．．．．．．．．．．．．．．．．．．．．．黃詡 61 ｀｀方言普化＂與｀｀粵字優化＂……………………………鄧景濱 64 我對｀｀要＂字的結構和含義之侄見……………………歐紹華 65 談談方言動詞｀｀整\" ...... .. ... . … .... .. .... .... .. .. .... . .... 張萬有 68 關淤古漢語無標誌被動句的幾個問題………………劉光明 73 語調敎學二題．．．．．．．．．．．．．．．．．．．．．．．．．．．．．．．．．．．．．．．．．．．．．．．．孫琳 80

;, §•<>•C-O•O+O•C-.0-000-<>o-O•-c>o<;>•O•<:>•O-OO<S>•c:>o.OOe>o<:>•O>C>oO.<>o<:>-•<>•._,. i§ ~§ i 稿約 § !;~r; ic 園拖公開 歡迎賜稿 i. {, !i 言論自由 文責自負 00 § § 澳門郵址：澳門郵政信箱 510 號 9 i。 (電話 832069 傳真 838799) 怎 §§ i 大陸郵址：廣東省珠海市拱北信箱 205 號 ;。 i (郵編 519020) § 0§ ~ !§ 0 ~ P R OMESSA ~ io COLUNASDE汀INADAS AO P U B L I C O § §。2•o ALIPBREERSDEANDTEACDAE-OCOIMMEUDNIIA2CTAACDQEESCOMUNICACOES 222 o RESPONSABILIDADE EXCLUSIVA 00S AUTORES 2 ii !2 i §,•..,_ -<>•O 00 >e>•<>o<> oc:> -<>-<>•<>•<>•<>•<>•<>•.O•C>-C -=>•e>>O 0.0•<:>-=>-<>-=>~OC-•O•

監事長致辭 禤偉旗 各位嘉賓： 澳門語言學會今天舉行｀｀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與一國兩制＂學術 座談會，承蒙大家在百忙之中撥冗參加，我們表示熱烈的歡迎和感謝。 我們選定＂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與一國兩制＂這個座談的題目，是 考慮到｀｀港澳通用語言文字＂和＂國家通用語言文字＂之間存在尖銳的 矛盾：港澳通用語言是廣東話，國家通用語言是普通話；港澳通用文字 是所謂繁體字，國家通用文字是＇｀規範漢字＂也就是簡體字。如何正確 對待、處理這樣的矛盾？顯然，立即廢止廣東話和繁體字是完全不現 實的，是違反一國兩制精神的。 但是港澳已不是廣東話和繁體字的＂一統天下＂了。兩地特首和 官員就有很多說普通話的機會和場合，相信各位都已經欣賞過他們的 普通話水平了。以往電視播放說普通話的內容，總是即時用廣東話解 話（也就是用廣東話蓋住普通話），現在不這樣做了，讓普通話也在電 視屏幕上亮相，例如大陸在香港開設的股票公司的負責人出鏡，澳門 機場中方代表宣布業績等等；簡化字的情況也有改變，電視經常出現 一些簡體字的廣告，例如＂佛山照明＂＂太太口服液\"\"金嗓子喉片＂以及 好多個＂國酒＂廣告。今天（三月二十三日）有一條電視新聞報道香港 正在開一個甚麼會議，橫幅上寫的就是簡體字。《國家通用語言文字 法》第三條規定：｀｀國家推廣普通話，推行規範漢字＂。｀｀推廣普通話＂在 港澳比較容易取得認同，｀｀推行規範漢字＂意見就有很大分歧。然而除 了台灣以外，港澳周邊地區（大陸、星馬）都在使用所謂規範漢字即簡 體字，港澳能永遠保持繁體字｀｀孤島＂的地位嗎？再說，同宗、同種、同 族而不同語同文，這種狀況究竟要維持到幾時？世界尙且要走向共同 使用一種語言文字的時代，中國內部的語言文字卻還處在不統一的局 面。 這些問題既是學術性的，又是政策性的；即有理論的價值，又有現 實的意義。希望各位發表高見，共同解答語言文字生活提出的這個問 題，推動澳門語言研究和語言文字運用的發展。 再次感謝各位的光臨。謝謝。 .1.

澳門語文應用要走向規籍化與標準化 —《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啓示 程祥徽 二零零一年新年伊始，國家公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 言文字法》，該法｀＇第二十八條＂說明：｀｀本法自二零零一年一月一日起 施行。＂這是我們國家第一部關菸語言文字運用的法律，無疑是語文 界、敎育界、新聞傳播界、文秘工作者、文藝工作者以及全國人民的一 件新鮮事、一件大事。語言文字是人類區別於其他動物的重要標誌， 是人類生活在社會中一刻不可缺少的工具；在資訊手段日新月異、信 息革命席卷全球的今天，語言文字的功能更加顯得重要。給語言文字 的運用立法是社會提出的要求、時代提出的要求。 這部法律站在一個高起點上觀察語言文字現象，較好地解答了一 些看似簡單、實際上卻很複雜的問題，從總的立法精神與許多具體的 條款，都給澳門今後的語言文字工作提出了值得效仿和借鑒的地方。 一、《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強調＂國家通用＂與 ＂個人使用＂的區分。 國家通用是社會行爲、政府行爲，個人使用語言文字則是個人行 爲；《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管的是社會行爲、政府行爲的用語用字，不 管個人行爲的用語用字。但是人離不開社會，個人的言語行爲與社會 生活息息相關，所以在很多情形下個人的言語行爲又要服從社會的需 要。國家立法和司法、發布命令、政府的行政運作、制訂計劃、作政府 工作報告、通過國家電台電視台和政府機關報章向人民群衆發布消 息、宣傳政策、出版義務敎育的敎科書乃至製作電影電視節目，都要使 用國家通用的語言文字。＂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是若通語和規範漢字。＂ （第二條）｀｀普通話＂的內涵大家都很清楚，不必再說；｀｀規範漢字＂則是 在國際通行了四十多年的＇｀簡化漢字＂。這一規定不僅給普通話和簡 化漢字一個明確的定位，而且還對不同行業的人提出不同的要求，例 如｀｀對播音員、節目主持人和影視話劇演員的普通話水平要求較爲嚴 格，要達到一級以上；對敎師要求達到二級以上；對國家機關工作人員 •2•

要求達到三級甲等以上。＂（敎育部語言文字應用管理司《社會語文生 活中的一件大事》） 港澳人在語言和方言的選擇中對自己的粤方言情有獨鍾，總是擔 心自己的廣東話會被排斥、被削弱，甚至被淘汰而被迫改說普通話。 不少人到現在還把普通話與廣東話對立起來，說只有廣東話才是自己 的母語，普通話是另一種語言。香港人至今還在大談所謂｀｀兩文三 語＂，兩文是英文和中文；三語是指廣東話、英語、普通話－普通話像 英語一樣被列爲另類語言。澳門人的認識似乎清醒一些，｀｀三語＂的提 法比較少，多數是提中葡｀｀雙語＂，澳門人接受普通話的程度高於香港。 其實港澳人的擔憂是多餘的。《圍家通用語言文字法》明確規定，個人 的言語行爲不受法律的限制。個人使用方言、少數民族語言、外國語 言，都是完全自由的，私人辦學可以採用不同的語言或方言爲敎學語 言，私人辦報也可以採用不同的語文。在中國內地，用語用字如果涉 及到公衆利盆，有時是會受到法律的制約的，例如有些城市以洋人的 名字命名的建築物被勸改名。｀＇第十三條＂規定：＂因公共服務需要，招 牌、廢告、告示、標誌牌等使用外國文字並同時使用中文的，應啻使用 規範漢字。＂港澳的情形不同，這些環境中的用語用字相信都不會受到 政府的任何干預。 少數民族語文問題與國家的民族政策聯繫在一起，需要另作專門 的研究。｀｀國家通用＂這個詞語說明｀｀國家通用＂是一個層次，｀｀少數民 族聚居地方通用的語言文字＂是又一個層次。中國是一個多民族的國 家，｀｀各民族都有使用和發展自已語言文字的自由＂（第八條）。在中 國，｀｀圉家通用＂的語文分別與不同｀民族地區通用＂的語文形成多邊的 雙語關係，好像是一個圓心與輻射出去的許多點之間分別建立關係， 各個輻射點之間又可以建立雙邊或多邊關係。 二、《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科學地論述了執法 與教育的關係。 既然立了法，就要執法；既然執法，就難免要針對違法現象。哪些 是違法現象呢？例如招牌用漢語拼音字母注音，卻不符合字母拼寫規 則，那就是違法。違法就要處罰，不然立法幹甚麼？不過語言文字問 題有非常特殊的地方，那就是跟使用者的文化背景、母語環境、受敎育 程度、學話的天資有關。《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充分估計到這一點， .3 .

所以特別強調對公民的敎育與培訓，規定｀｀國家爲公民學習和使用國 家通用語言文字提供條件＂（第四條），對普通話強調的是｀｀推廣＂，對規 範漢字強調的是｀｀推行＂。漢語方言複雜，漢字不僅數量特別大，異體 特別多，而且還有繁簡字之分、古今字之別，伴隨方言的口頭形式還有 一定數量的方言字；作爲世界現存不多的表意文字類型，漢字的書法 別具一格，多種字體並存，且可作爲藝術品觀賞。因此，在語言文字的 運用中準確地分辨｀｀合法＂與｀｀違法＂就有相當的難度。《國家通用語言 文字法》一再強調語文敎育的重要，反覆指出國家要向公民提供學習 和使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條件，｀｀支持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教學和 科學研究＂，對社會用語用字進行管理和監督。對違法者的處理主要 是進行批評敎育、責令改正，即使對拒不改正的，也只是｀｀子以警告，並 督促其限期改正＂（第二十六條）。這就清楚表明，法律面對的是國家 通用語文在社會行爲中的表現，對個人使用語言文字只作引導，不予 干涉。（《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草案）〉的說 明》） 三、《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可爲澳門的語言文 字應用與管理提供借鑒。 毋庸置疑，《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是國家的法律，屬菸｀｀一國＂範 疇內的事物；港澳實行－圍兩制，可以根據本地區的特點、條件和需要 決定是否實行全國性的法律。由於歷史的原因，港澳在語言文字應用 方面的確具有自身的特點和傳統，這一點最尖銳地反映在對待｀＇第三 條＂的條款上。第三條規定：｀｀國家推庾普通語，推行規範漢字。＂大家 知道，港澳是使用粵方言和繁體漢字（或稱傳統漢字、正體漢字）的。 在香港，會不會說普通話、普通話說得好不好不要緊，廣東話可一定要 說得標準，因爲會廣東話是香港人身分的標誌。香港有一名特別激進 的立法局議員曾經不友善地批評特首說的廣東話｀｀羞家＂。對待簡化 漢字的態度更不友善，有人甚至鸚鵡學舌地詛咒簡化漢字破壞中華傳 統文化，非取締不能洩恨。從程度上說，這些對抗、反對的聲音正隨時 間的流逝而減少、減弱，特別是在對待普通話的態度上有更大的轉變。 我們大可不必在具體的事例上糾纏不休，現實的做法當從大局着眼， 解決幾個略帶理論性的問題，其餘一些具體事務就都可以迎刃而解 了。哪些理論性問題呢？例如： .4•

1 語言文字的統一不會妨礙一國兩制的推行，反而有利於一國 兩制的實行。語言文字是社會交際的工具，交際工具的統一有利於彼 此間的交流和不同意見的溝通。聯合國開會有通用的幾種語文，英語 英文是其中的一種，漢語普通話和簡化漢字也是其中的一種。普通話 和簡化漢字在國際間尙且通行，爲甚麼不可以在港澳地區推行？當 然，在港澳推行普通話和簡化漢字還得有個過程，不是下一道命令就 可以奏效的。語文的統－最終須由民衆來做抉擇，只要社會生活感到 非要運用普通話和簡化漢字不可，普通話和簡化漢字就自然而然會使 用開來。現在提出｀｀推廣\".,.\"推行＂的口號不僅適用於大陸，也適用於 港澳。 2 制定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目的是｀＇為推動國家通用語言文 字的規蕤化、標準化及其健康發展，使國家通用語言文字在社會生活 中更好迪發捍作用，促進各民族、各玭區經濟文化交流\"。（第一條）港 澳的語言文字應用同樣有｀｀規範化＂、｀｀標準化＂的訴求。在港澳地區， 不規範、不標準的語言文字現象實在太普遁了。我手頭有幾張近日的 報紙，在轉載新華社電訊的文稿中不乏用詞造句不規範、不標準以致 傳意受阻的例子，也有因語文運用失當被判賠款的報道，還有通過語 言文字的運用企圖達到某種政治目的的消息。 三月六日新華社消息的標題《中國女足敗走德國》，內文第一句 ｀｀中國女子足球隊今晚在德國南部小城奧格斯堡同德國女足進行了一 場熱身賽，結果以零比一小負對手。＂想知誰勝誰負，要費一番思量。 報紙語言應當簡潔明瞭，這裏的表述令人費解，不是好文字。 三月八日新華社報道《廣告用語不當 法院判賠百萬》，內容指 \"在廣告中使用了｀網都上不了，商務怎樣通＇廣告用語。其中，｀商務' 二字的字體與北京恆基偉業電子產品有限公司廣告中｀商務通＇的特 殊字體基本相同。對此，恆基偉業公司以不正當競爭爲由，將建逹藍 德公司推上了法院的被告席。＂＇｀結果，建達藍德公司在《參考消息》、 《南方周末》上公開向恆基偉業賠禮道歉，並賠償經濟損失一百萬元。＂ 三月九日新華社電訊報道：在全國政協九屆四次會議大會發言 時，林東海代表台盟中央、全國台聯說，李登輝在台上時就對台灣的文 化、敎育大動手腳，如修改敎科書、試圖把｀｀台語＂變爲｀｀國語＂以代替普 通話等。台灣新領導人上台後又非常熱衷於推動所謂｀｀鄉土文化＂、 •5 .

｀｀鄉土語言敎學＂，企圖在語言文學方面達到｀｀去中圍化＂的險惡目的。 去年，這位領導人多次公開宣揚｀｀台灣文化不是中國文化的一個分 支'\\\"台灣閩南語不是福建閩南語的一個分支，是｀台語'\"等等謬論。 從這些引例不難看出，語言文字的規範化、標準化從來都具有政 治、經濟和文化的內容，＂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使用應當有利菸維護國 家主權和民族專嚴，有利淤國家統一和民族園結＂。（第五條） 3 澳門應當針對本地博況，制定符合澳門實際、指導本地語文實 踐的法律。根據一國兩制精神，我們可以不執行國家制定的語言文字 法，但是它的基本精神卻值得我們參考。例如《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 第三章就有許多條款是可被參照接納的，且舉以下三條： ｀｀地方語言文字工作鄣門和其他有閣部門，帝理令監督本行政區 域內的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使用＂。（第二十二條） ＂外國人名、她名等專有名詞和科學技術術語譯成國家通用語言 文字，由國務院語言文字工作部門或者其他有閽部門維織審定＂。（第 二十五條） ｀｀縣級以上各級人民政府工商行政苲理部門依法對企業名稱、商 品名稱以及廣告的用語用字進行牽理和監督＂。（第二十三條） 參照第二十二條，澳門能否成立一個特區自已的語言文字工作部 門，用以管理和監督本行政區域內的語言文字的使用呢？ 參照第二十五條，澳門如果設立了自己的語言文字工作部門，就 可以承擔起外國人名、地名等專有名詞和科學技術術語的譯名的審定 工作。澳門本地的街道名稱是一個歷史遺留下來的難題，統一街道名 稱不容再拖延了。｀｀新馬路＂只是個俗名，它的本名是甚麼，好多老澳 門也說不上來；那麼何不正式改烏｀｀新馬路＂呢？還有許多大街小巷的 名稱，也需要加以重新整理，使之成爲系列。北京街、上海街等等以中 國城市命名的街道群中突然插進一大串洋音節的街名就會破壞系統， 那種不協調就像故宮的這個殿、那個宮的建築群中突然來一個以外國 人名命名的咖啡座、音樂廳。 第二十三條大可不必照辦，但它的精胂卻有值得參考之處。我們 可以多用些建議權，少用些裁決權，例如宣傳《道路法典》的那一則廣 告詞的譯文｀＇可以錯過某些時候，不可失去所有＂可不可以提議斟酌一 下呢？今年二月二十六日《澳門日報》發表題爲《應以漢語拼音規範地 .6•

名標註》的社論，指出｀｀由於漢語拼音的規範化和國際化標準，使路牌 上地名的拼音標註不僅國人懂得，外國人也能明白。＂然而台灣等地仍 然有許多地名不規範、不標準的現象，社論認爲｀｀統一和規範使用漢語 拼音作爲我國地名標註拼寫標準，不僅關係與國際地名標註習慣相接 軌，也關係方便更多外國人與我國交往。＂同日《澳門日報》刊載了一篇 題爲《澳門街名的更正和修改》的特稿，列舉的澳門街名需要修改的地 方很多，一是不少路牌上的街道名稱翻譯錯誤，二是中文字眼不文雅 或過於累贅，三是文字冷僻、意思晦澀或不吉利，此外｀｀還有一些帶殖 民主義色彩或意識爲居民所不喜的街名，……是否值得保留，應該在 適當時候由群衆參與決定＂。特稿建議｀｀今次路牌的更換，適宜從較廣 的層面考慮進行，多吸納居民尤其是文化領域專家的意見，以適應新 時期的需要＂。這樣看來，澳門的語言文字應用規範化和標準化的道 路是非走不可的了。 澳門回歸後，漢語、中文的運用逐漸多起來，｀｀規範化＂、｀｀標準化＂ 的訴求也相應多起來。我們可以通過《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學習 和宣傳加深對語言文字重要性的詡識，自覺提升使用語言文字的能 力。這無疑是有助特區各項事業的建設和發展的。 •7 •

從《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脆行説起 龍裕琛 一、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制定 2000 年第三十七號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令公布了 2000 年 10 月 31 日第九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八次會議通過的《中華 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以下簡稱《語言文字法》），自 2001 年 1 月 1 日起施行。 《語言文字法》分四章，共二十八條。 第一條開宗明義道出了立法的主旨：＂爲推動國家通用語言文字 的規範化、標準化及其健康發展，使國家通用語言文字在社會生活中 更好地發揮作用，促進各民族、各地區經濟文化交流，根據憲法，制定 本法。＂ 《語言文字法》對園家通用語言文字的使用作了若干規範。主要 的例如： 第九條：｀｀國家機關以普通話和規範漢字爲公務用語用字；法律另 有規定的除外。＂ 第十一條：｀｀漢語文出版物應當符合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規範和 標準。漢語文出版物中需要使用外園語言文字的，應當用國家通用語 言文字作必要的註釋。＂ 第十二條：｀｀廣播電台、電視台以普通話爲基本的播音用語。＂ 第八條：｀｀各民族都有使用和發展自己的語言文字的自由。少數 民族語言文字的使用依據憲法、民族區域自治法及其他法律的有關規 定。＂ 從上述規定可知，國家所制定的語言文字規範，內容富周全性、嚴 謹性，它明確指出法律規範了通用語言文字使用範圍的同時，又維護 到各民族使用語言文字的自由，在特定情況下，可使用方言，以及保留 或使用繁體字、異體字，所以，法規亦有其寛容性。 我園是一個多民族、多語言的國家，用法律形式確立普通話和規 範漢字作爲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地位，是有利於語言文字的社會應用 •8.

和民族間的交往。另一方面，亦堅持並維護我國語言文字的基本政 策。即：各民族語言文字平等共存，禁止任何形式的語言文字歧視；國 家推廣普通話，推行規範漢字。《語言文字法》第十六條及第十七條對 使用方言和繁體字作了可使用的準則，體現了祉會現實的需要。 可以說，制定《語言文字法》，是符合現時國家及社會的需要，事實 上，內地濫用繁體字、亂造簡體字的現象日趨普遍，因此，有需要制定 語言文字的基本政策和建立管理機制，以解決社會上用語用字的混亂 問題。 二、通用語言 《語言文字法》第二條規定：｀｀本法所稱的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是普 通話和規範漢字。＂ 所謂｀通用語言＂，是指漢民族共同語 普通話。它是以北方方 言爲基礎，而北方方言的代表點北京，爲元、明、清三代和現時我國的 首都。北京近千年以來一直是政治中心，而以北京話爲代表的北方方 言，在全國各地的方言中影響最大，是數百年來中央政府施政的工具， 北京語音便成爲共同語的標準。 \"普通話＂在語音、詞彙、語法三方面都有嚴格的規範。第一，以北 京語音爲標準音，這是語音規範。第二，以北方話爲基礎方言，這是詞 彙規範。第三，以典範的現代白話文著作爲語法規範，這是語法規範。 中國幅員遼闊，方言複雜。推廣普通話，使之成爲各民族的共同 語，有利於各民族的融和團結。而且，使用規範化的官方語言對促進 國際間的文化交流和學習，起着重要作用，又是體現國家主權的特徵 之一。 三、規範漢字 所謂｀規範漢字＂，是指標準漢字＂。目前內地通用的規範漢字是 以國家正式公布的《簡化字總表》 (1964 年 5 月，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 編輯出版，共收 2236 字）、《第一批異體字整理表》 (1955 年 12 月，文化 部和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聯合公布，共收異體字 810 個，淘汰了異體 字 1050 個）、《印刷通用漢字字形表》 (1965 年 1 月公布，中國文字改革 委員會和文化部聯合整理，共收 6196 字）、《現代漢語通用字表》 (1988 .9.

年 3 月 25 日，國家語委和國家新聞出版總署發布，共收 7000 字）爲依 據。尤其是後者，它體現了前三表的基本內容，吸收了各個字形規範 化字表的精華，並作了若干合理的調整。因此，《現代漢語通用字表》 現成爲國家正字工作的正字標準。 漢字是不斷發展的，它隨着社會的需要而演進。文字，是全社會 的、重要的書面交際工具。作爲社會交際的文字必須有共同的、高度 統一的規範，讓別人看得懂，才能起交際作用。 我國秦代早已制定文字政策。秦始皇的｀｀書同文字＂，是要求文字 規範的統一，便於朝廷命令的下逹。 標準文字，需要借助政權的力量推行，使其普及化。而政權的更 替，對文字的體系或會有新的標準要求，當政權穩固後，自然對通行文 字重新負起正字責任。 漢字從大篆到小篆、隸書、楷書，以至現時普及使用的簡化字，是 文字體系不斷演變的具體說明。 我國推行簡化字將近四十年，普遍爲國人所接受。本人認爲，簡 化漢字是需要有規律的，在簡化漢字運動中曾產生了｀｀凡是簡就是好\" 的錯誤傾向。衆所周知，漢字的簡化爲便於應用，但文字的簡化也是 有限度的。當文字簡化到字形難以辨認或產生混淆時，就會出現繁化 現象，以求區別。無庸置疑，簡化字中亦存有一些缺點，比如某些簡化 字簡得不合理，或以同音字代替，造成不盡如人意，失去漢字形音義結 合的特徵，不夠重視科學整理等現象。 總之，在文字演變中，只有符合區別律和簡易律的改造字，才能穩 定，才能爲民衆接受，並發揮文字的效能。 四、澳門的語言文字狀況 澳門是－個多文化、多語言、華洋雜處的城市，華人約佔人口 95%, 普遍使用傳統繁體漢字，交際語言以廣州話爲主。 麵着澳門回歸祖國，澳門特區與內地交往日漸頻繁。學習普通 話，詔識簡化字是大勢所趨，亦爲了符合社會上語用的需要。 台港澳三地主要使用繁體字，而｀｀繁簡由之＂的實現，以香港先行， 跨上一大步，因爲香港的一些學術性雜誌多年前已按作者的來稿而登 載繁體字或簡體字，而普通話的推行，亦取得一定成績。 . 10 .

一些國家對其本國文字的使用是否合乎規範，是有監督機制的。 當前，我國政府爲促進語言文字的規範化、標準化、並爲使語言文字在 社會生活中更好地發揮作用，制定並實施《語言文字法》，着令地方政 府有關部門管理監督。 澳門目前尙未有任何部門或機制對語言文字作出規範。實際上， 我們所面對的｀｀正字＂話題比｀｀正音＂更重要。 在日常生活中，公共場所經常出現錯別字、廣告標語的濫用諧音 字、出版物刊載的色情污染隱語、大衆傳媒的誤讀錯寫漢字、漢英夾雜 的句式表述等，不僅造成文字的污染，更誤導了心智未成熟的學生。 現從報章、書刊及電視上摘錄例子如下： (1) 交｀｀待＂（代）事情 (2) 不勞而｀｀穫\" (獲） (3) 從容不｀｀逼＂（迫） (4) 相輔相｀｀承＂（成） (5) 走｀｀頭\" (投）無路 (6) 以｀｀玆\" (資）證明 (7) 不可｀｀作＂（捉）弄 (8) \"暇＂（假）以時日 (9) 一｀｀灘＂（攤）血漬 闆墓木已｀｀供＂（拱） 圓和＇靄＂（藹）可親 闆融｀｀匯\" (會）貫通 吟莫｀｀明＂（名）其妙 (14) 各界人｀｀仕＂（士） (15) 白領｀｀儷'(麗）人 (16) 不｀｀恥＂（齒）效尤 間｀｀完\" (圓）滿結束 (18) 竭盡｀｀棉＂（綿）力 (19) 再接再｀｀勵＂（厲） 闆歡｀｀渡＂（度）佳節 (21) \"鼓＂（賈）其餘勇 國｀｀饑＂（飢）不擇食 . 11 •

(23) 態度安｀｀祥＂（詳） (24) 各適其｀｀式＂（適） (25) 過年利｀＇是＂（市） (26) 名｀｀符＂（副）其實 圀嘔心｀｀嚦＂（瀝）血 圀語重｀｀深\" (心）長 例(1)至(~ 屬因音近或形似而誤寫的常見錯別字例子，引號內爲別 字，拓號內爲正字。 (~ 架林疊屋（應作；疊林架屋） (30) 日以繼夜（應作：夜以繼日） (31) 強差人意（應作：差強人意） (32) 每況愈下（應作：每下愈況） 阅銜頭（應作：頭銜） 圀釘裝（應作：裝訂） 例 (29) 至圀屬詞序的錯誤例子。 (35) \"毛＂（無）可避免 (36) 不想夏日大｀｀臀\" (團）圓 聞健康眼神，帶來｀｀睛采＂（精彩）生活每一天 (38) \"蠔＂（豪）情晚宴 (39) \"辮\" (邊）界大軍施｀｀髮＂（法）術 徊｀｀恤＂（率）領群雄 卸至 in 一族有辦｀｀髮＂（法） 鴟珠海 \"D\"(Disco) 場任你你妝，採骨唱 \"K\"( 卡拉 ok) 玩天光 囧美味體｀｀浴\" (育）用品 斡高等｀髮＂（法） 節）去玩去食，記得攜｀｀券＂（眷）出席 例(35) 到個屬於採用諧音的廣告語，推銷內容包括脫毛膏、健美用 品、眼鏡、菜式、髮型、衣服、推介娛樂場所、沐浴用品、餐館等，括號內 的字是本人附註廣告所引用作諧音的本字。 徊爲了競爭，毒販更將不同毒品｀｀左溝右溝\"'每兩日推出一種 ｀｀新產品＂，繼 \"Fing 霸＂之後，一隻名爲 \"K 王＂（又名 \"HK\" 純度極高的 \"K 仔＂混合 \"Fing 頭丸＂）已流行菸深圳 D 場，相信不久會在香港肆 · 12·

虐。 例緲錄自近期香港某雜誌的一段內文，類似的用語亦常見於各報 章，若讀者無接觸該類新聞，便無法理解其含義了。 砌囓晚嘅 show 實在太多，每一 Part 嘅 Dancer 都非常特別，好似 呢 Part 咁，男嘅扮超人，兩個女嘅就着到成個 S.M. 女皇咁！ 涸連接電腦方面，配備 USB 或 Fire Wire 的 PC 或 Mac 都可以。 由於能用上 2,400dpi 掃描，所以檔案動輒會有數十 MB, 若用快速的 Fire Wire, 則可在短時間內完成資料的傳輸。不過就算是用速度較慢 的 USB 也不會需時太久，因爲掃描器內匱了一枚 JPEG Compression 的壓縮晶片，但這個 JPEG 不是我們一般所說的 JPEG 圖像，它的意思 是掃描的資料會經歴縮處理後才傳送至電腦，減少傳送時間；再加上 內置的 8MB Buffer, 對影像處理很有幫助。 例如）屬廣州方言夾雜英語的小道娛樂資訊，其中 SM 的全稱是 Sadism & Masochism, 前者來自十八世紀一名喜以利器割女性身體逹 致快感的法國伯爵名字 (Sade), 後者則源自十九世紀以被虐狂意識出 名的奧地利小說家 (Masoch) 。好此道者一般會以鐵鏈、手銬、繩索及 皮鞭等作爲性虐遊戲的工具，以達到性興奮及滿足。 例涸是 I. T. (資訊技術）網絡方面有關壓縮晶片及傳送時間的資 訊，其中夾雜不少專業用語，一般以英語表達，外行人是不易明白的。 五、幾點建議 上述所舉的實例，是本人從千百例子中僅摘錄其中一小部分而 已。其實，我們需要面對的、社會上用語用字所涉及的規範化問題相 當複雜及廣泛，要解決殊非容易。 《語言文字法》的制定，自 1990 年起，全國人大代表和全國政協委 員提出的議案及提案超過 100 項，語言文字法的起草工作於 1997 年 1 月正式啓動，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積極配合全國人大敎科文衛委 員會的起草工作，整個法規費了大量人力，前後經歷十年才完成。 《語言文字法》的公布與施行，雖然並非完全適用於在一國兩制下 的澳門特別行政區，但可作爲有關當局日後釐定語文政策的參考。 《語言文字法》是澳門語言學家、文字工作者當前的熱門話題。本 人擬藉此機會提出若干個人建議： . 13 .

（－）傳統的規範漢字（所謂｀｀繁體字＂）大體上是具形、音、義三結 合的表意文字，有助閱讀浩瀚古籍，並具繼承數千年中國文化遺產的 價值，而市民大衆亦普逼使用繁體字，所以在澳門特區繼續維持市民 自由使用所需文字的傳統是合理的。 （二）麵着《語言文字法》矜內地施行，澳門的學校敎育中，除加強 對繁體字的正確使用外，亦宜對學生灌輸辨識簡化字的知識，做到所 謂｀｀懂繁識簡\"'俾能擴大其交際能力。 （三）行文時，全文應使用標準的繁體字或規範的簡化字，以保持 文章的莊重性，亦可避免產生歧義。 （四）個人固然有使用規範的語言文字的自由，但亦宜按所使用 語言文字的場合和對象而作適當的配合。 （五）與內地機關和實體作公文往來時，應使用簡化漢字，以示尊 重《語言文字法》的規定。 （六）澳門特區宜設立與香港特區的｀｀法定語文事務署＂類似的機 構，以便對公文的規格予以規範，對用語用字的統一和規範釐定標準， 俾有利公務運作，增強政府部門與市民的溝通力，使特區政府的政策 能夠暢順執行。 · 14·

語言學會研討規籍語言文字 建議政府聘專家改善公文水平 【本報消息】就本澳是否跟隨內地日前頒布《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 通用語言文字法》規範語言文字成普通話和簡體字，澳門語言學會昨 日舉行研討會，多位學者都認爲本澳可以解決與內地規範文字語言的 矛盾，且可由政府做起，他們批評政府公文文字混亂，錯別字多，語法 似通非通，建議政府聘謂專家小組負責諮詢，改善公文水平。 今年初起，國家實行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圍家通用語言文字法》， 這是一條關於語言文字運用的法律，也就是規範文字和語言。然而， 回歸後的澳門，居民依然慣用廣東話和繁體字，這與內地通用普通話 和簡體字有所矛盾，澳門實行｀｀一國兩制＂，究竟在文字和語言方面應 貫徹｀｀一國＂還是｀｀兩制＂的方針。 爲此，澳門語言學會昨舉行名爲｀｀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與一圈兩 制＂學術研討會，邀囍了本澳敎育界、文化界、法律界等專家學者就此 題發表意見。語言學會監事長禤偉旗在研討會上首先指出，港澳所通 用的語言文字，和國家所通用存在矛盾，但即時廢止廣東話和繁體字 在港澳的使用，是違反｀｀一國兩制＂精神，需要探討漸漸解決這種矛盾。 多位與會者皆表示，每個國家需要作出規範語言文字，才避免混 亂，但可按實際情況而採用不同文字語言，無需規範過緊。然而，要 規範文字語言，政府可以帶頭推動，但他們大彈政府使用語言文字仍 需很大改進，現時公文錯別字多，文字混亂，公告通告不分，語句多是 葡式中文，語法似通非通，建議政府應聘請專家小組，負責諮詢、把關 工作，這對規範語言文字都有一定作用。此外，規範文字語言，還需民 間重視、敎育界的推動。 澳門語言學會會長程祥徽在會上表示，港澳用語用字與國家通用 語言文字的矛盾可以逐步解決，這是因爲：第一，廣東話與普通話的矛 盾是語言的內部矛盾，方言向共同語言靠攏或集中是語言發展的趨 勢，廣東很多地方都是｀｀雙方言＂地區，澳門的方言也必然靠攏普通話； 第二，會繁體字的人很快掌握簡體字，會簡體字的人也很快掌握繁體 字，兩種文字是互通的，因此規範簡體字無太大問題；第三，港澳與內 地關係日漸頻繁，作爲溝通工具的文字語言，勢必走向統一；第四，語 言文字是超越政治之外的社會現象，只有共同語言文字才能維繫社會 統一，港澳與內地雖然是不同的｀｀兩制＂，但要有相同的語言文字才能 更好地維護｀｀一國＂。 =oo- 年三月二十因日《澳門日報》 ·15·

澳門中文公文的回歸之路 程祥徽 澳門回歸之前，用中文寫的公文一直爲人詬病，這早已是不爭的 事實；回歸之後的情況要好一些，但仍然不盡如人意 。 參照許多圉家 或地區政權建設和經濟建設的經驗，公文的規範是一個圍家或地區的 總體語文規劃的組成部分，是與政權建設和經濟建設同步進行的。中 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之初，中央政府的機關報 《 人民日報》 以半年之久的 時間連載呂叔湘、朱德熙兩位著名語言學家的普及性著作《語法修辭 講話》；國家制訂第一部憲法時聘請呂叔湘先生負責憲法條文的文字 審定工作 。 （據說｀｀和＂＇＇同\"的分工就是那時確定下來的：｀｀和＂作連詞 用，｀＇同＂作介詞用）各種與語言文字應用有關的機構很快建立起來並 且投入工作，例如文字改革委員會、中國科學院語言研究所、推廣普通 話委員會等等。澳門回歸祖國將近一年了，語言文字工作應當相應地 提上議事日程；特別因爲澳門曾經在外族統治下經歷了幾個世紀的歲 月，葡萄牙語文獨佔官方地位也至少有一百多年歷史，公文的用語和 格式早已不是中文原有的形態了。目前澳門公文寫作中存在的問題， 其實都是這個特定的歷史原因造成的 。 回歸後百端待舉，其中包括中 文公文的回歸。 澳門中文公文寫作存在甚麼問題呢？澳門的中文公文的確都是 用漢字寫成的。詞語也是漢語的詞語，語法仔細分析起來沒有甚麼不 合規則的地方，甚至句子成分比一般的句子還要完整，然而連讀起來 卻總覺得不像是會說漢語的人說的漢語，倒是像在聽外國人說中國 話，或者像是在讀葡語的譯文。這種公文常常把讀者帶入五里霧中， 讀這種文字比讀眞正的外國作品的譯文或者中國的文言文還要費勁 兒，甚至反復讀了多少遍也不得要領。葡萄牙人在澳門立足了四百多 年，他們在這裏末能把他們的母語推廣開去（如同英國人在殖民地推 廣英語那樣），卻留下了這種叫中國人難以看懂的中文｀｀應用文＂！眶 到 2000 年 7 月，這種所謂葡式中文在回歸後的特區文件上仍然留有 痕跡，眞叫人爲之歆戱! 7 月份出版的第 47 期 《澳門公共行政雜誌》刊 載了一份批示，規定公務員在執行任務時必需出示用中葡文書寫的名 ·16·

牌，接聽電話也應報告自己的姓名和職務。這是特區政府的一項德 政，受到市民的擁護和讚揚；然而它的行文卻實在不敢恭維。批示原 文是這樣的。 一、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共行政的實體，包拮臨時市政機 禧及屬法人機闕或公共碁金形式的公務法人，其工作人員在 執行接待職務時必頻識別其身份。 二、上述識別應至少透過工作人員的姓名為之，且為以 兩種正式語文登載其蛀名。 三、在電語求助的情況下，接聽之人員愿透過其姓名及 所擔任的職務表明其身份，而不論是否正執行接待職務。 四、．．．．．． 這份批示的第一條至少有兩處不當：－、｀｀執行＂的應當是｀｀接待任務＂， 不應當是｀｀接待職務＂。｀｀任務＂指責任範圍內應做的事情，｀｀職務＂指一 個人所居的職位，還指居於這個職位所應當做的事情。批示上的｀｀工 作人員＂是｀｀職務＂，這個職務所承擔的｀｀任務＂之一是｀｀接待＂，在執行接 待任務時必須表明自己作爲｀｀工作人員＂的身份，不執行接待任務時那 就另當別論。二、｀｀識別＂的對象（語法上的賓語）是對方或第三者，＂表 明＂＂表白＂的對象才是自身。例如表明自己的身份，表白自己的心情 。 不是有首歌這樣唱嗎：｀｀總想對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麼豪邁＂？批示 第二條想說要用中葡兩種文字寫出工作人員的姓名，那就直截了當說 好了，何必先說這種｀｀識別＂透過姓名｀｀爲之＂，而被識別的姓名要以兩 種正式語文｀｀登載＂？批示第三條也可以刪掉｀｀透過其姓名及所擔任的 職務表明其身份＂中的｀｀透過＂二字，將詞序調整爲｀｀表明自己的姓名及 所擔任的職務＂。思放先生爲文批評了這份文件，懷疑它是否先由葡 文起草而後翻譯成中文。 (2000 年 9 月 6 日《澳門日報》《葡式中文半 通不通》）筆者同樣感覺到，如果這份文件果眞先用葡文起草，而後翻 譯成中文，那當然是不恰當的；但如果是用中文直接寫出來的，那更說 明葡文公文的寫法不僅侵襲了中文公文的肌膚，而且滲透了中文公文 的內臟！ 有鑒於此，改革澳門中文公文寫作，第一件要做的事是：從葡文公 文的圈子中跳出來，改用中國人的思維方式構思公文，也就是說，寫作 公文時要用中文打腹稿，用中文去表述。在回歸前漫長的歲月中，澳 ·17·

葡政府公務員尤其是其中從事文字工作的公務員習慣了用葡文思考 行政程序，習慣了用這種語文的公文格式來書寫文件。在那個時期， 許多翻譯人員已經完全習慣了葡式中文，讀者對譯文的任何質疑，他 們都不以爲然、一笑置之，並不驟爲有任何質疑的理由。例如不少市 民曾經對《道路法典》提出過批評，覺得｀｀法典＂二字莊重而嚴肅，道路 問題無非是些交通規則之類的芝麻綠豆的小事而已，怎麼能與莊嚴的 ｀｀法典＂二字相配呢？翻譯人員說，按葡文法律詞彙關於｀｀法典＂的定 義，按葡文的原文，使用｀｀法典＂這個詞兒一點也沒錯，所以《道路法典》 一直沿用到現在。最近特區長官批示設立｀｀修改《道路法典》工作小 組＂，着令 2001 年 1 月前提交第一份報告書。 (2000 年 10 月 2 日《澳 門日報》）不知將來修改後的文件是否還會保留｀｀法典＂二字。其實起 草和翻譯時用了｀｀法典＂這兩個字是誰也怪不了的：讀者沒錯，翻譯人 員也沒有錯。要怪就怪沒有實行雙語立法、分別用兩種語文起草文 件。每種語言都有它自己的特徵，不能被其他語言翻譯出來的現象是 大量存在的，正是這些翻譯不出的東西，形成該語言的民族特點。翻 譯有所謂直譯、意譯、死譯等等不同的方法，還有不同的層次與要求； 法律文件一般要求字對字的翻譯、詞對詞的翻譯、術語對術語的翻譯； 有些文體要求句對句的翻譯、段落對段落的翻譯；詩歌之類的文體還 要求譯文保留原文的韻味哩！由於文體的限制，再好的譯文也是不能 代替用本族語書寫的文件的。像思放先生批評的那份文件，如果直接 用中文布局，用中文表述，必然會爲更多的讀者理解，不會引來如此強 烈的非議。有識者早在回歸前就已經爭取雙語立法、雙語書寫公文的 權利，改變先以葡語立法，然後翻譯成中文，如果譯文與原文發生衝突 概以葡語爲準的不公平現象。（以葡文爲準的文件見《法令草案》第一 -/)\\九丨M 號，第一條｀｀三、倘葡文本與中文譯本或中文本在理解上遇 有疑義時，則以葡文本爲準。＂）公文起草人在同一個主題的規定下，你 寫你的葡文，寫出來給懂得葡語的人看；我寫我的中文，寫出來給懂中 文的人看。各行其道，條條道路最後都通向羅馬。這個並不過分的建 議相信在澳門特區時代會得到採納。 公文寫作本來沒有多大學問，它不過是人們根據環境與任務的需 要將自己的語文能力作適應性的運用而已。這種文體有比較固定的 格式，但是學起來也並不困難，無非是在文字的排列上遵守一定的規 . 18 .

格，在詞彙的選擇上用一些固定的詞語，尤其要在適當的地方加上一 些套語。在公文格式方面，香港法定語文事務署做了有盆的劃一工 作，例如規定｀公函＂的常用稱謂｀｀應平實得體，切合身分，不宜過分客 套或謙卑＂，還規定了某些特殊的稱謂如｀｀需要詳列收信人的勳銜丨榮 銜時，勳銜丨榮銜的部分可用英文縮寫語寫出來＂。公函的格式一般是 在開頭第一行列舉｀｀本署檔號,,'第二行列舉｀｀來函檔號＂。香港法定語 文事務署出版了一本《政府公文寫作手冊》，其中許多內容值得我們參 考。（但不一定照單全收，因爲他們也有許多未必完善的地方，尤其是 文中的用語、風格。） 廣東省寫作學會會長劉孟宇敎授在他主編的《寫作大要》中說： ｀｀公文是一種以說明爲主，兼有敘述、議論成分的應用文體，具有特定 的格式，在特定的範圍中使用。＂公文短則幾句話，長則類似一篇短小 的說明文、一份介紹書、一封簡單的書信。如果與其他文體比較，公文 不是長篇小說或大型話劇，而是比短篇小說還要短的小說或比獨幕劇 還要小的劇本，凡有一定寫作能力的讀書人幾乎沒有不會寫公文的 。 許多｀｀應用文寫作指導書＂的作者或應用文方面的專家級人物（陳耀南 敎授、于成鯤敎授、陳志誠敎授、劉孟宇敎授等等）恐怕未必都接受過 ｀｀尺牘＂之類的專門訓練，他們都是憑藉深厚的漢語文的工底在應用文 的寫作方面創造了自己的學術成就，博得人們的尊重。難的倒是語文 能力的提高與行文技巧的掌握，以及表述一個具體內容時遣詞造句的 文字操作。寫作長篇大論的文章，很容易攙雜一些可有可無、重複顛 倒的廢話，寫作短小的公文如同演出限時的話劇一樣，是一句廢話也 不能要的。公文寫作要求把語言運用得特別精練和準確。在讀者或 市民的批評聲中，我們很少聽到關於公文格式的批評，聽到的批評意 見幾乎都是公文的行文。例如上引思放的批評意見，沒有一個字是關 乎公文的格式的，他所批評的是行文的＂半通不通＂，整份文件是一種 ｀｀葡式中文＂的風格。 公文所需要的語文是帶有書卷味兒的語體文；在澳門這個地方， 還需要帶有白話夾文言的那種半文半白的風格 。 例如有些文件用 \"之＂不用\"的＂；或者主要用＇＇之＂，間或用一兩個｀＇的＂等等。這種文體 是一種比較莊嚴的文體，也是一種比較高雅的文體，表示行文者具有 較高的文化素養和語文修養。有鑒於此，改進澳門中文公文寫作，第 ·19·

二件要做的事是：提高語文水平，寫簡潔的白話文，同時學會寫半文半 白的文章。因此，我們應該質疑前朝政府推行的語文政策是否有不當 的地方。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當時的政府混淆｀｀個人雙語＂與｀｀社會 雙語＂的界限，以｀｀個人雙語＂取代｀｀社會雙語＂的概念，要求入職的公務 員都能說幾句葡語，同時又能說幾句漢語。他們把這類人稱作｀｀雙語 人＂。這是對｀｀雙語人＂概念的誤解。何謂｀｀雙語人＂？會說漢語的人學 得了幾句葡語就是雙語人？或者反過來，會說葡語的人學得了幾句漢 語就是雙語人？在澳門，除了土生葡人稱得上是雙語人之外，其餘所 謂雙語人就爲數不多了。雙語人是以兩種語言爲母語的人；在語言學 術語體系中，學得了另一種語言的人叫具有｀｀高低語＂能力的人。高低 語人在專業工作中使用高語，即學習專業時學來的語言，平時則運用 低語，即日常生活中運用的語言。所謂澳門是一個雙語社會，指的是 在整個社會範圍內，存在着漢語和葡語這兩種官方語言，不是指澳門 人或澳門政府的公務員個個都會說漢、葡兩種語言，個個都必須掌握 漢、葡兩種語文。在雙語社會，大量的語文現象都是用單語的形態表 現出來的。到媽祖廟進香需要雙語嗎？四個華人作方城之戰需要用 葡語嗎？葡國人到葡國餐廳用餐需要用漢語嗎？前往特區政府辦事， 華藉市民自有懂華語的公務員｀｀執行接待職務\"'葡籍人士自有葡籍公 務員或懂得葡語的公務員｀｀執行接待職務＂；絕不是沒有掌握雙語就不 能進政府辦事。因此分別提高不同語種（主要是漢語、英語、葡語）的 水平、造就一批單語精英非常必要。單就漢語而言，沒有漢語精英是 不能滿足立法、撰寫諸如施政報告、工作評估等等重要公文的需要的。 在雙語社會，｀｀雙語人＂的數量總是有限的，兩種語文之間的交流與溝 通從來就是透過翻譯人員來實現的。澳門開埠之前就有在葡萄牙人 與華人的通商活動中起中介作用的｀｀舌人\"--.\"通事＂或｀｀通譯\" (詳劉羨 冰《澳門開埠前後的語言狀況與中外溝通》，載《中園語文》 1994 年第一 期，又見其所著《雙語精英與文化交流》，澳門基金會出版）根據澳門的 實際情況，特別需要培訓出多個語種之間的翻譯精英（中英、中法、中 葡等等），以便準確地、高質量地翻譯重要的文獻。就目前情況看，中 文公文語文不通、邏輯不周密，甚至社會常識的不足的現象隨處可見， 隨便舉幾個例子看看一— 例 1:\" 進行直接按集實料的工作人員必須嚴格保守職業上妁秘 ·20·

密，不得以個人身份泄霉統計實料。＂不以｀｀個人身份＂，當然 可用｀｀集體名義\"。但是用集體名義就不是｀｀泄露＂而是｀｀公 布＂。 例 2:\" 鑒淤 XX 法令所訂有需要對善查奇科收集的參與人員設立 工作證。＂＇｀普査資料收集的參與人員＂是否就是＇｀參與收集普 查資料的人員'~? \"設立工作證＂是不是以改爲｀｀製作工作證\" 爲好？ 例 3:\" 押票錄為葡幣貳萬固，可入帳淤新馬路大西洋鋹行總行之 澳門政府帳户或以錄行擔保信。'\"'以銀行擔保信＂後面確實 是個句號，但實在不知所云。 例 4:\" 本行淤本月五日發生劫案，當時曾對一名移民局警員發生 誤會。後證實與該案無闕。特登赧向該移民警員道歉。＂意 思可以猜想出來，但語句絕不順暢。 例 5:\" 這告示是指明我們公司前任財務專員 XXX 已不是我們公 司的偓員。＂通俗是夠通俗的了，然而失之太過通俗，少了些 莊重。 我想特別爲港澳地區半文半白的行文風格說幾句話。公文應當 具備正式性與莊重性，半文半白的文字是最能承擔公文寫作的需要 的。港澳地區通行的便是這樣一種公文。對於這種風格，我們不可輕 易否定。半文半白的公文通行於海外華人社區，用途極廣，它既具備 公文的簡潔性特徵，又最適於表現公文的莊重格調。這是一種具有高 雅風格的文體。例如大學發給一位兼職敎師的續聘書這樣寫道： 承蒙 閣下歷年協助教學，至為銘感。為誌敬意，校方 特奉函邀請 閣下淤新學年繼續支持，嘉悪學子。湍此再申 謝忱！ 收到這樣的續聘書你會感到自己的付出受到了尊重，油然產生一種莊 重感與使命感。又如有這樣一份推薦書： …... 舉凡課程之安排、校外學人之聯絡、有闕教務行政 之實際事務，骨由某君負奇，本校得以營展，有今日之成就， 某君之力獨多。某君在本校服務，工作之精極，與同僚相處 之敲洽，任事之認真，處處表現其侵越能力及其校務之漬馱。 故樂意為介如右。 ·21·

如果你應徵文科職位，這份頗帶一點古意的推薦書的確會幫你的大 忙，就憑你能找到這樣的人爲你寫這樣的推薦信，聘人單位也會給你 加分。要想掌握與運用這種文筆，那是需要作長期的艱苦的修煉的。 且舉兩個修煉得還稍欠火候的例子：香港有一則《非吸姻工作間》的 ｀｀通告＂，全文爲：＇這表是非吸姻工作間，請勿在此吸姻。如要吸姻，可 按右圖所示，前往吸姻區一 0 四室，多謝合作。行政主任許 L:::,.L:::,.\" 短短 兩句話，開頭的＇＇這裏是＂是大白話；｀｀請勿在此＂則是文言，後面的｀｀所 示＂、｀｀前往＂也都是文言。既然整篇主要是文言味道，｀＇這裏是＂就應該 換作文言的｀｀此處係＂或｀｀此處爲 \"0 再者，既然是通告，＇＇多謝合作＂以 不用爲上。澳門《出版法》第一句說：｀｀出版界是體現思想表達自由的 最佳工具，亦為所有現代社會的一項碁本權利。＂這個句子由一個主語 （出版界）、兩個並列的謂語（是……，亦爲……）組成。兩個謂語動詞 一個用白話的｀＇是＂，另一個用文言的｀｀亦爲＂，顯然在風格上有欠統一， 要麼改作｀＇是……，也是……＂，要麼改作｀｀爲……，亦爲……＂；如果用 \"是＂字做繫詞，助詞應當用＇＇的＂，如果用｀｀爲＂字做繫詞，助詞應當用 \"之＂，這是對語言運用的進一步追求。至於｀｀出版界是最佳工具\"'\"出 版界亦為所有現代社會的一項基本權利＂恐怕在主語與賓語（邏輯上 的｀＇表語＂）的搭配上還可以斟酌吧。 寫作公文就像歌唱家唱小曲一樣，掌握了樂理，練就了嗓音，那是 甚麼歌都會唱的，其中包括類似小調式的公文。我們要唱出澳門市民 聽得懂和喜歡聽的樂曲或小調。 (2000 年 10 月 2 日） ·22·

澳門中文行政公文的撰寫準則建議 龍裕琛 1. 前言 澳門的行政公文在一九八七年《中葡聯合聲明》簽署之前，一貫使 用葡文，雖然也散見中文公文，但都是葡文翻譯過來的。 一九八九年二月二十日第 11/89/M 號法令中，規定所有法律、法 令、批示在公布時必須以中葡雙語公布。居民與政府部門交往時，得 使用葡文或中文。政府部門印製的一切表格、所規定的格式，必須使 用葡文及中文。 葡萄牙政府於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頒布了第 455/91 號法 令，確認了｀｀中文在澳門具有與葡文相等的官方地位及法律效力＂。 澳門政府於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三日公布了第 101/99丨M 號法 令，以法律形式對中文、葡文兩種正式語文的效力和使用，作了具體、 詳細的規範。 鑒於澳門特別行政區成立後，中文的使用日益重要，應予規範，以 加強市民與政府之溝通，藉以增加政府運作的透明度，使公共行政運 作配合社會大衆之需求。因此，就公務上中文使用的問題，應釐定其 標準，以便在公共行政機關內作有效實施。 以往澳門公共行政當局長期以使用葡文爲主，致使不懂葡語的市 民大衆須依頼翻譯作溝通，而中譯的表達水平不一，經常出現含糊不 清、不暢順及不符合中文規範的情況，此乃受原文制約之故。而且，對 非以葡語爲母語的使用者勉強用葡語表達其思維而言，必定存有困 難，從而影響行政上正常運作的效率，而政府各部門的工作人員雖然 使用中文，但其表逹能力，尤其書面的表逹能力欠規範，因爲行政語言 是有其一套技術用語，行文或用詞不當主要是使用者未能掌握用語所 致。 因此，有需要建立經考慮行政程序運作特點及工作人員所具條件 的中文使用準則，規定公務文書須符合文字簡練、標點準確、情況確 實、條理清楚、層次分明等要件，行文要客觀、直接，用詞要合乎語法規 範，以便提高公共行政運作效率，使內外訊息渠道暢順逹意，樹立一展 ·23·

示公共行政的開明、爲市民服務的新形象。 2. 公文概述 2.1 公文的概念 公務文書簡稱｀｀公文＂，是政府部門、公共機關，在其日常運作和公 務活動中按一定形式編寫和使用的對外、對內的文書；至於個人、社會 團體及企業單位等按一定的公文程式與政府部門、機關因申請和答覆 而往來的文書，該文書須由有關部門、機關依其權責必須處理者，也就 成了公務，在廣義上亦可稱爲公文。 公文可分爲通用公文和專用公文。 通用公文是指經政府領導機關批准正式發布的各機關單位共同 通用的公文。 專用公文是指一定的工作部門和業務範圍，根據特殊需要專門使 用的公文。 2.2 公文的特點與作用 2.2.1 公文具有下列特點： 2.2.1.1 權威性 公文是製作人根據法定職權製作和發布的，代表了某一機關、單 位或團體的意志，在它所管轄的範圍內，具有法定權威性和行政約束 力。 2.2.1.2 實用性 公文是爲了解決現實生活中出現的問題而製作和發布的，不論是 傳達意圖、頒布法規、聯繫事項、洽商事務、交流經驗、推動工作等，所 面對的是現實。 2.2.1.3 規範性 公文有統一規定的種類、格式和行文規則，任何機關、單位或團體 都須遵守有關規範。 2.2.1.4 特定性 公文有特定的作者與體式。公文的作者即是發文機關，多數公文 以機關的名義發布。以領導人個人名義作爲公文的作者，並不是以其 個人的身分，而是法定機關的法定負責人的身分行使職權。 2.2. 1.5 時間性 ·24·

公文是職能機關針對特定事項或問題而製發的，有的是對某些重 大事情作出決策，有的是對已經出現的問題提出解決辦法和作出有關 措施，無論事務大小，都有一定的時間距公文處理是否及時，會直接 影響工作的進程 。 2.2.2 公文具有以下作用 2.2.2.1 法規作用 法規文件對於維持正常的社會秩序、安定社會生活、保障市民大 衆的合法權益有極爲重要的作用 。 法規文件一經制定和公布生效，就 必須堅決執行、遵循。 2.2.2.2 領導和指導作用 由上級機關制訂和發布的各項方針政策、批示、決議、決定 、 通知 、 通告、公告等 ， 對下級機關及大衆具領導作用，而下級機關及大衆按照 上級的具法規性文件｀｀參照執行＂ ， 可以說，公文又有指導作用 。 2.2.2.3 憑據和記載作用 各種公文都反映了製發機關的意圖和要求，而受文機關依此作爲 貫徹執行或處理問題的依據 ， 處理完畢後也就成爲機關進行公務活動 的歷史紀錄，因而具有憑據和記載作用 。 2.2.2.4 公務聯繫作用 公文在政府部門 、 公共機關、社會團體、各行各業的業務活動中起 了很重要的作用 。 因爲彼此須經常利用公文來互通訊息 、 交流經驗 、 聯繫上下左右之間的各種事情 。 例如公困、通知等，就具有明顯的作 用，而這種作用 ， 是其他書面材料不可比擬的。 3. 澳門公文的種類 公文按其使用範圍可分爲對外公文和內部公文；從文件的性質、 作用分，可分爲法規文件和行政文件 。 而各種公文的規格 、 用紙、信封 等，都有規範 叱 3.1 對外公文要有： 3.1.1 行政法規 ( Regulamento Adrninistrativo) \"行政法規＂，是由行政長官行使《 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 》第五十 ® 有關公函、信件、報告書、建議書、意見書、信封、文件袋、明信片等的印製格式，可參 闃—九九八年二月二日第 5/98丨M 號法令的附件二至附件七。 ·25·

條（五）項規定的職權頒布的。 3.1.2 行政命令 (Ordem Executiva) ｀｀行政命令＂，是由行政長官行使《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第五十 條（四）規定的職權發布的。 3.1.3 法律 (Lei) ｀｀法律＂，是立法會依照《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第七十一條規定 和法定程序制定的。 3.1.4 決議 (Resol翦ao) ｀｀決議＂，適用於合議機關經討論而通過的文件，內容廣泛。 3.1.5 批示 (Despacho) ｀｀批示＂，適用於行政長官、司長、署長或局長等獨任機關，根據法 定權限對某事作出決定（可以批准、不批准、命令再作研究或要求諮詢 另一機關，內容多種多樣，並不限於批准某事情）。這類｀｀批示＂如須對 外公布或對外產生法律效力，則須刊登於《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此 外，｀｀批示＂亦可用於上級機關對下級機關上報的公文給予答覆、批准 或指示。 3.1.6 公告 (An血cio) ｀｀公告＂，適用於需要向公衆發布的、與市民有密切關係的事宜。 可公布於《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或在報章上刊登，又或交由電視台、 電台廣播。 除政府部門使用｀｀公告＂外，律師也將一些與其當事人有關之訴訟 事宜，以｀｀公告＂名義刊登於報章。 3.1.7 通告 (Aviso) ｀｀通告＂，適用於需要告知公衆或與一定範圍內之人相關的事宜。 ' 通常會按性質註明類別，並逐年編上序號。｀｀通告＂可刊登於《澳門特 別行政區公報》，亦可刊登菸其他報章。 3.1.8 公函 (Oficio) ｀｀公函＂，是政府部門向其他部門或私人機構及個人發出的信件或 正式文件，適用的範圍廣泛。｀｀公函＂的內容必須與公務有關。 3.1.9 聲明 (Declaracao) ｀｀聲明＂，適用於具有法律效力以及說明或證明事實的文件。 3.1.10 布告 (Edital丨缸ito) ·26·

｀｀布告＂，又稱＇｀告示＂，適用於政府部門需要告知公衆或同一部門 的員工的文件，是就某一具體事項作出的決定。例如更改街道名稱、 交通改道等。｀｀布告＂可刊登於報章、張貼於布告板或其他當眼的地 方。 3.2 內部公文主要有： 3.2.1 傳閲公函 (Oficio - Circular) ｀｀傳閱公函＂，適用菸向不相隸屬的部門告知某一事情、決定，讓該 部門人員知悉有關事情的文件。例如開展某項活動、課程招生等。 3.2.2 報告 (Relatorio) \"報告＂，是向上級機關匯報工作、反映情況、答覆詢問、研究及分 析問題所用的陳述性公文。它是下級機關向上級反映情況、溝通聯 繫、傳逹訊息的主要文種。 報告的種類主要有： 3.2.2.1 工作報告 下級機關部門向上級機關報告工作，匯報工作進度、成績、經驗、 存在問題和今後計劃便是｀｀工作報告 \"0 按｀｀工作報告\"的內容和運用 情況，又可分爲｀綜合工作報告＂和｀｀專題工作報告＂兩類： 3.2.2.1.1 綜合工作報告 它是匯報某階段的工作，對一階段內各方面的工作作－總的回 顧，總結經驗，提出今後的設想等，讓上級機關或主管部門掌握情況的 報告。 3.2.2.1.2 專題工作報告 它是一個機關就某一項工作或某一個問題、某一件事情向上級機 關或主管部門所寫的報告。 3.2.2.2 情況報告 基於組織觀念或管理要求，按制度依時向上級機關反映有關情 況，將本單位出現的問題向上級報告，便是｀｀情況報告＂。 3.2.2.3 答覆報告 它屬被動報告，即答覆上級的詢問、匯報有關清況，答覆內容要有 針對性。 3.2.2.4 硏究報告 它是指就某一專題作科學的調査分析或實驗，將結果向上級機關 ·27·

或主管部門報告 。 3.2.2.5 實習報告 接受培訓或修讀課程，經實習後，向上級匯報情況 。 3.2.2.6 遞送報告 它是遞送文件、物件時使用，因是下級向上級行文，習慣上用｀＇報 告＂而不用｀｀涵＂行文 。 它的寫法較爲簡單，只要寫清楚報告材料（文件 或物件）的名稱、數量便可，結尾用｀｀請審閱\"'\"請收閱＂等語。 3.2.3 請示 (lnforma~o) 請示是向上級主管機關呈報資料、匯報情況，瞎求指示工作、批准 某種要求、解決下級機關遇有職權範圍內無法處理的困難的上行公 文。 按請示的不同內容，大致可分爲三類： 3.2.3.1 請求上級解決本部門、本單位的某些困難和某個問題 的請示。 3.2.3.2 睛求上級明確解釋其所制訂的方針、政策、批示、規章 制度或下達指示的請示。 3.2.3.3 某下級部門、單位在實際工作中，遇到某新情況或新問 題，經認眞硏究，提出了解決的措施和辦法，有待上級審核批准的請 刁。 3.2.4 建議書 (Proposta) 建議書是向上級主管機關報告情況，提出開展某項活動而作的建 議、請求批准或批示的一種內部文書。此一文種範圍廣泛，包括建議 購置設備、招聘人員或預算案等。 3.2.5 意見書 (Parecer) ｀｀意見書＂，應上級或同級機關要求，對某一特定事情發表意見 。 3.2.6 申請書 (Requerimento) ｀｀申請書＂，適用於公務員或市民就某具體問題提出要求，請求上 級或政府部門批准的文件。 3.2.7 召集書 (Convocatoria) ｀｀召集書＂，是告知應出席會議之人有關會議的安排、討論的事項 等的文書。 3.2.8 計劃書 (Projecto丨Plano/Programa) ·28·

｀｀計劃書＂，是對某一事項或任務作出詳細規劃、具體安排的事務 性文書。 3.2.9 備忘錄 (Memorando) ｀｀備忘錄＂，適用於政府部門公務員之間、下屬部門之間或向上級 通報一般的工作情況、訊息、注意某事項的文件。 3.2.10 會議紀錄 (Acta) ｀｀會議紀錄＂，是記錄會議參加者、日期、時間、地點、所討論的問 題、結果等的文件 。 3.2.11 傳閲文件 (Circular) ｀｀傳閱文件＂，是指讓機關部門內部員工知悉某特定資訊的文書。 3.2.12 內部批示 (Despacho Interno) ｀｀內部批示＂，是指機關部門的領導對內部事情作出決定的行政行 爲。 3.2.13 工作令 (Ordem de servi!;'.o) ｀｀工作令＂，是由領導簽發下達的文件 。 例如人員的內部調動、分 派工作 、 工作規定等 。 3.2.14 通知 (Comunicado) ｀｀通知＂，適用於向機關部門內部或與其工作有關聯的部門 、 個人 發布行政規章，知照某一事項等的文件 。 4. 中文行政公文撰寫準則 一九九八年二月二日第五期 《 澳門政府公報》第一組公布了第 5/ 98丨M 號法令，對公文的格式和｀｀密件＂的處理作了明確、詳細的規範， 本人在此不再贅言 。 然而，本人察覺現時澳門政府部門所使用的公函 首頁在｀｀編號區域＂內並無按照法令規定列明｀｀發文人之地址、電話號 碼及用戶直通電報\" ® 等資料 。 目前，各政府部門所撰寫的公函，其用詞、內容的表達、行文的規 格，都是｀｀各師各法＂，並無統一標準，以致影響公文製作的水平，妨礙 公務行政運作。因此，有需要對中文公文的撰寫作出規範，使公文製 作人有所依循，方便寫作，以利政務的執行 。 ® 見第 5 丨 98丨 M 號法令附件二｀＇公函或信件之印刷格式 \"2 . 2 編號的 d 項：｀＇發文人之 地址、電話號碼及用户直通電報，距｀發出編號＇第一個字頸 40.8rnm\" 。 ·29·

現就中文公文撰寫的若干準則，建議如下： 4.1 文體 公文，是處理公務的依據。因此，撰寫公文必須按照特定的體式， 以規範的現代漢語行文，內容必須準確、條理分明、流暢達意，在語言 修辭上應以明確、莊重、簡練、樸實爲原則，方便受文人了解公文傳達 的訊息。行文時基本上使用白話（語體文），但爲表達公文的簡潔得 體、言簡意賅的特點，可酌情使用淺白文言。 行文時避免使用冗長、不通順或不符合現代漢語規範的句子，亦 不宜使用西化的結構句子、空洞套語、生僻詞、口語或方言 立 4.2 規格 4.2.1 公函信箋選用白色 A4 型紙張，天頭中央部分印有澳門特 別行政區區徽，其下印上中葡文： a 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 Govemo da Regiao Administrativa Especial de Macau\" 字 樣，再下行爲部門的中葡文全稱，在部門全稱下具列該部 門的中葡文地址。 4.2.2 在天頭區域之下與正文之間劃一粗細雙槓線，槓線上設 一資料欄，左方具列發文人、本函編號、電話、傳眞、電子 郵箱、日期；右方具列受文人、來函編號、日期、傳眞、總頁 數等（見附錄一）。續頁無須附資料欄。 4.2.3 行文規格應符合中文應用文一般規範格式。 4.2.4 公文的開端、正文和結尾，不必用客套的恭維語、應酬語 和祝頌語。內文稱受文部門或其負責人時無須離格，稱 呼受文人及第三者時應寫其職稱，其學歷如｀｀學土'\\\"碩 士＂、｀｀博士＂等無須列於姓名之後（當然，在敎育機構和學 術場合可用該等學銜），因此等附加學歷的稱謂不合乎中 文表述習慣。 4.2.5 稱呼宜儘量簡化。機關、部門自稱：本司、本署、本局、本 廳、本辦公室；稱對方機關、部門：貴司、貴署、貴局、貴廳、 貴辦公室；個人自稱：本人、我；稱對方：你、您、你們、台 O 在特殊情況下，可考慮接納澳門大衆所廣泛使用的部分口頭常用語 。 比如 ｀＇的士＂ （出租車 1計程車）、＂巴士＂（公共汽車）、｀揸牌＂（持撲克）、｀睇牌＂（看撲克牌）、｀｀曬席＂（賭桌上 無賭客）、｀｀包頭\" (監獄內囚犯的個人帳户）等。 ·30 ·

端、閣下（按受文對象而選用）；稱第三者：他、她、其；對第 二人或第三人尊稱：先生、小姐（未婚）、女士（未婚已婚均 可）或對方的官銜、職銜、頭銜。 4.3 文字 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務文書一如以往使用繁體漢字，在與內地機關 及實體作公文往來時應使用簡化字。行文時原則上採用打印方式爲 之，但在特殊情況下，即須急切傳逹簡短訊息時，爲便利之目的，可使 用手寫方式將發文人的意思表達，但須以清晰的字體爲之，並註明姓 名及日期。 4.4 標題 公文一般設有標題，主要將內容扼要地摘錄出來，讓受文人立刻 知道公文的主旨。標題採用粗體字，寫於正文之上的中央位置。 4.5 正文 正文是公文的主體，敘述全文的具體內容。一般的寫法是：先敘 述發文的起因與依據，然後按發文的目的、要求，說明有關事項，或提 出某項主張，最後寫上結束語。 4.6 字體 公文的內文採用美觀得體、清晰的｀｀細明體 12 字型＂，小標題採用 粗黑體｀｀細明體 13 字型＂（有需要作特殊處理者除外）。 4.7 書寫方式 採用橫式書寫，自左至右，起段留空兩個字位 。 4.8 層次 公文中結構層次的序數，第一層爲｀｀一,, , 第二層爲｀＇（一）＂，第三層爲 \"1\"' 第四層爲'(1)\" 。 4.9 數字 4.9.1 下列情況宜用漢字： 4.9.1.1 成語、慣用語、固定詞組縮略語或具修辭色彩的數字 示例：一方面五四運動一日千里四氧化三鐵 4.9.1.2 中國干支紀年和夏曆月日 示例：甲午年正月初八 八月十五中秋節 4.9.1.3 概數和約數 示例：一兩個小時二三米三四個月 七八十種 ·31·

4.9.1.4 一至十的整數 示例：一小時兩公斤三月份四年百分之五 4.9.1.5 含有月日簡稱表示事件、節日和其他意義的詞組 示例：一二·三事件七七事變六一兒童節 4.9.1.6 公曆世紀、年代、年、月、日、星期、時刻® 示例：公元一八六六年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 二零零零年八月三十一日星期四下午二時十五 分 4.9.1.7 法律條文序數 示例：第十一條第二款 4.9.1.8 金額® 示例：澳門幣壹萬零貳佰圓整 澳門幣一萬零二百元 整 澳門幣 10,200 元（壹萬零貳佰圓整） 4.9.1.9 竪排公文 4.9.2 下列情況宜用阿拉伯數字： 4.9.2.1 統計表中的數值，包括正負整數、小數、百分比、分數、 比例等 示例： 123 - 38 0. 37 60% 2/3 1: 1000 遇有萬位或以上的整數可用漢字｀｀萬,, ,\"憶＂作單 位，以方便閱讀。 示例：一億二千三百萬可寫成 12,300 萬、 1.23 億或 123,000,000; 但一般不寫成 1 憶 2 千 3 百萬。 4.9.2.2 地址上的門牌號數和樓層 示例：澳門水坑尾街 162 號公共行政大樓 17 樓 1705 室 4.9.2.3 序號® ® 有關公曆世紀、年代、年、月、日的表達法，內地通用阿拉伯數字；但本地的行文習慣 及《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所採用者，均以漢字標示，此乃本地特色，不必跟內地一致。 ® 爲保證金額準確無誤，宜在阿拉伯數目字之後在括號內標示漢字或其大寫，又或全 用漢字亦可。 ® 序號的表達法視乎習慣及情況而使用漢字或阿拉伯數字。 ·32·

示例：第三期《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第二組 第 3 期《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第 2 組 第 8 號內部通告 第 2引 GM/98 號法令第十二條第六款 身分證編號： 803792 4.9.3 引述其他文件或著作的內容時，關於數字的部分及外文 縮寫，應按原文照錄。 4.10 姓名 公文上須具列中文姓名者，應以其身分證明文件所標示者爲之； 公文上須使用葡文姓名者，應以拉丁字母拼寫，如有需要，可在該葡文 姓名後在括號內標明中文譯名。 4.11 下款 用中文撰寫公函和通告類文書，下款（又稱｀｀落款\")須具列發文人 的職銜，並須由發文人或代行人簽署，以示行事有據。 公文的下款位菸右下方，不論是由發文人、代行下簽署，均具冏等 效力。下款先以正楷具列職銜，在其下預留簽署位置，再在稍下位置 打印簽署人姓名，往下行註明日期（僅適用菸公文的天頭區域無須註 明日期的通告類文書，而公函的天頭區域的資料欄已具列日期者，無 須註明日期）。獲授權人員以｀｀代行＂方式處理公務時，代行人的職銜 通常無須寫出，其簽署位置與原發文人相同，而在簽署往下位置標明 其打印代行人姓名及｀｀代行＂字樣，外加括號，再往下行註明日期（如有 需要，理由同上）。無須加啓告語。 簽署方式例舉如下： （一） ＾＾署署長 口 L:::,,.L:::,,. 局局長 I 簽名 l I 簽名 I L::,.L::,.L::,. ( . 6 . . 6 . . 6 . 代行） 4.12 附件 ｀｀附件＂一律寫在｀｀正文＂的末後左方。在塡寫｀｀附件＂時，須列明 ｀｀附件＂的具體名稱和件數。如有需要將副本抄報或抄送機關部門，亦 須在｀｀附件＂之下另行說明。 4.13 編號 ·33·

公文字號的編列，應由發文機關的文書處理部門統一編列。現 時，凡公文編號內涉及機關、部門時，仍沿用過往以數字夾註機關或部 門的縮寫。例如：第 XX 刈DSAJ仄 XXX 。 4.14 中葡文文字排序 政府部門及實體的徽號及標誌，凡載有文字者，均應以中文位於 左邊，葡文位於右邊，或中文位於上，葡文位於下。上述規定，亦適用 於政府部門及實體的名稱、表格、文件、工作證及其他證件。® 4.15 文件優先次序 公共行政機關公務繁忙，爲確保經辦人員能按公務文件的緩急先 後及時處理，發文人員須在緊急的文件上清楚註明： （一）適用於中文文件 （才適用於葡文文件 ．特急件 ·Muito Urgente ·Urgente • 急件 4.16 文件機密程度 按每份文件的機密程度不同，須清楚劃分，並予註明： （一）適用於中文文件 （二）適用於葡文文件 • 機密文件 ·C,onfidencial • 限閱文件 ·Restrito • 親收件 ·Pessoal 5. 結論 公文具有很強的政策性和實踐性，文體有別於一般文章，更不同 於文學藝術作品。它具有特定的格式，在特定的範圍內使用 。 公文具有本身的語言特點，公文語言基本要求是眞實準確，嚴謹 莊重、簡明扼要、質樸平實。 公文的文風以樸實、直筆爲特點，力求表意明確，傳逹無誤。 公文的內容要求說理清晰、敘事準確；以事實爲基礎，以法律、政 策爲準繩；要符合格式，使用慣用語；不違反邏輯推理，不發生概念混 (J) 見第 6八 999 號行政法規第十四條｀文字＂。 ·34·

淆。 總之，能符合以上所述的要求，使讀者、公衆明瞭文件的意圖並遵 照執行，就是好公文。 目前，各政府部門之間的公文往來，大部分以中文或中葡雙語草 擬，只有小部分是以葡文草擬，再翻譯爲中文的雙語版本，而公文的格 式仍沿用第 5丨98丨 M 號法令所規範者。 由菸以往澳門公共行政當局不大重視中文，而很多公務員的漢語 水平亦不高，又缺乏公文寫作知識。雖然有部分公文製作人懂漢語， 但在撰寫行政公文時，往往出現體裁使用不當、格式欠妥、表述不清 晰、詞語混亂、錯別字多等現象。儘管公文製作人的漢語水平不錯，但 在草擬具法規性質的文件或行政文件時，仍間或出現粗疏大意、欠邏 輯性或語法不通等錯誤，以致影響公文的質量和意思的傳遞（見附錄 四），以及有損發文人的威信和形象。 爲了提高公共行政當局各機關部門的工作效率，政府有關部門宜 制訂語文政策，開展公文寫作的研究，舉辦有實效的公文寫作課程，使 公務員能按其工作所需，具備公文寫作的基礎知識；而公務員亦應積 極學習，多閱讀、多思考、多練習、以加強個人撰寫能力，提高公務效 率。 本人所提出的｀｀澳門中文行政公文的撰寫準則＂論題僅屬建議，望 有助於對公文的寫作。本附錄所列舉的示例，以及就其中若干部分建 議作修改，乃屬個人的善意進言；如有逆意，尙祈仁人君子多多包涵、 察諒。 ·35·

附錄一 。公函首頁設計擬稿 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 Governo da Regiao Administrativa Especial de Macau 法務局 Dire函o dos Servi臨 de Assuntos de Justi俘 澳門水坑尾街 162 號公共行政大樓 15 樓至 20 樓 Rua do Campo,n°162,Edificio Administra函o Publica, 15°-20°andares 發文人： 受文人： 總頁數： 本函編號： 電話： 來函編號 ： 傳眞： 日期： 電子郵箱： 傳眞： 日期： ·36·

附錄二 0澳鬥特別行政區現行公函首頁標準格式 溴門特別行政區政府 7 Governo cla R磁 A而ini,;trativa Especial de Macau 」 法務局 Direc¢o dos Servic;os de As&mtos de 」usti惇 「 L 來函編號 來函日期 發菡編號 水坑尾街 162 號公共行政大樓 十五樓到二十樓 Sua referencia Sua comunica函) de Nossa referencia Rua do Campo,n°162,Edificio 事由： ~ P u b l i c a , 15°- 20°andares Asrunto ·37·

附錄三 澳門特別行政區行政公文示例 一、凡具法律效力的法規性文件，必須以中葡雙語公佈 於《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方生效。例如： 例一： 第 61/2000 號行政命令 Ordem Executiva n. 061丨2000 Usando da faculdade ronferida pela alinea 4) do 画go 50. 0 da Lei 行政長官行使《澳門特別行 Basica da Regiao Administrativa 政區基本法》第五十條（四）項規 Especial de Macau , e nos 定的職權，並根據第 2几999 號法 terma, do n. 0 1 do artigo 5. 0 e 律第五條第一款及第十一條第一 don. 0 1 do artigo 11. 0 da Lein. 0 2丨 款，發佈本行政命令。 1999, o a逼e do Executivo m叩da publicar a presente ordem executiva: Durante a minha au函ncia, de 在二零零零年十月二十一日 21 a 22 de Outubro de 2000, 至二十二日行政長官不在澳門期 designo para exercer interinaJnente 間，由行政法務司司長陳麗敏學 as fun硒 de Chefe do Executivo,a 士臨時代理行政長官的職務。 Secret紅ia para a Administra虛o e Just俘， licenciada Florinda da Rosa 二零零零年十月十九日發佈。 Silva Chan. 19 de Outubro de 2000. 命令公佈。 Publique - se. 行政長官 何厚鏵。 Oiefe cb Executivo, 比且u Wi品． ·38·

例二 ： 行政長官辦公室 GABINETE DO CHEFE 第 189丨2000 號行政長官批示 DO EXECUTIVO 行政長官行使《澳門特別行 Despacho do Chefe do 政區基本法》第五十條賦予的職 Executivo n. 0189丨2000 權，並根據五月十一日第 18丨98丨M 號法令附件《澳門發展與合作基 Usando da faculdade conferida 金會章程》第十條第一款之規定， 作出本批示。 pelo artigo 50. 0 da Lei B蕊ica da Regiao Administrativa Especial de 根據十二月二十一日第 85丨 Macau, e nos tennos do n. 0 1 do artigo 10. 0 dos Estatutos da 89丨M 號法令第八條第一款 a 項， Fundacao para a Coopera函o e o 委任 Elias Farinha Soares 學士擔 氐envolvimento de Macau, Publi- cados em anexo ao Decreto - Lei 任澳門發展與合作基金會行政委 n. 0 18國M, de 11 de Maio, o 員會代理主席，二零零零年九月 Chefe do Executivo manda: 十五日生效。 E nomeado o licenciado Elias 二零零零年九月十四日 Farinha Soares para exercer, em 行政長官 何厚鏵 「egime de subst1tm函o, nos termos da alinea a) do n. 0 1 do artigo 8. 0 do Decreto - Lei n. 0 85圖M, de 21 de Dezembro, o cargo de presidente do C-Onselho de Administra函o da Funda虛o para a Coopera函oeoD逗nvolvimento de Macau, a partir de 15 de Setembro de 2000. 14 de Setenbro de 2000. 0 邙efe cb Executivo,Ho Hzu Wi品． ·39·

例=· DIREC(:AO DOS SERVI~ DE ADMINISfRA<;AO E 行政暨公職局 批示摘錄 摘錄自行政法務司司長於二 FUN<;AO PUBLICA Extracto de despacho 零零零年九月十四日作出的批 示： Por despacho da Ex. IIlll Senhora secre面a para a Administra虛o e 」 usti邙， de 14 de Set呻bro de 根據十二月二十一日第 87丨 2000: 劍M 號法令核准，並經十二月二 Fernando Ferreira da Cal-contratado 十八日第 62丨98丨M 號法令修訂的 alem do quadro rorro tecniro superior 《澳門公共行政工作人員通則》第蕊臨近， 2. • escalao, in.dice 625 ,nestes 二十五條及第二十六條的規定， Servio::,s, pelo pericxlo de um ano, ncs 以編制外合同方式聘用 Fernando temus cl.a, artigos 25. • e 26. • do Ferreira da Cal 自二零零零年九月 EIAPM, aprovado pelo 氐函to- Lei 二十日起在本局擔任第二職階顧 n. 。 87丨89丨M,de 21 de 氐勾油ro,na 問高級技術員職務，薪俸點爲迢缸函) do 氐函to- Lein.• 6叫98丨 625, 爲期一年。 M,de 28 de 氐疝蛄， a partir de 20 de Setembro de 2000. 二零零零年十月二十五日於 Direc函o dos Servieos de 行政暨公職局 Administra函o e Fun函o Publica, aos 25 de Outubro de 2000. 一 A 局長 Directora dos Servieos, L迢ia da 李麗如 Luz. 二、機關部門之間的公務通訊，以公函方式爲之，可使用 中葡雙語或只用中文」部門內部公文亦是。 . 40 •

例四： 事由： 終止發放房屋津貼 Assunta: C貶媯<;AO DO SUBS皿0 DE RESIDENCIA 'l-- 玆麵函附上本辦公室（職級及人員姓名）經塡妥擬爲其居所辦理 ｀｀終止發放房屋津貼＂手續的｀格式十六＂表格，請予處理有關事宜爲 荷。 Para os devidos efeitos,junto reineto a V. Exa. o modelo n. • 16, — —.devidarnente preenchido pelo deste Gabinete, O:im os melhores cumprimentos. L::,.L::,. 辦公室主任 。 Coordenador, 圏 L:,,.L:,,.L:,,. 例五： 捐血通告 爲響應捐血中心發起之捐血運動，積極參與社會公盆 ， 本局定於 二零零零年十月二十七日（星期五）下午三時正進行集體捐血，請各同 事熱烈支持，踴躍參與。 有意參與是次活動者，請於登記表上以正楷簽名，多謝合作。 ＾＾局局長 戸 L:,. L:,. L:,. 二零零零年十月二十日 ·41·

附錄四 澳門行政公文的病句與舛誤例析 例六： REG血 ADMINISIRATIVA ESPECIAL 澳門特別行政區 DE MACAU 第 29厄000 號行政法規 Regulamento Administrativo n.'29厄000 ……局的標誌及工作證 Logotipo e cartao de identifi~o da Direq;ao dos Servi(OS de … 行政長官根據《澳門特別行政 0 Chefe do Executive, depois de ouvido o 區基本法》第五十條（五）項，經徵詢 行政會的意見，制定本行政法規 。 Conselho Executive, decreta, nos termos da alinea 5) do artigo 50 . 'da Lei 區cadaR噁函 Administrativa Especial de Macau, para valer como regwamento administrativo,o seguinte: 分析：按《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第五十條內容並無載有｀｀經徵 詢行政會的意見＂的字句，所以此句不成爲制定行政法規的要件。因 此，建議將之整調，以符合《基本法》的規定及中葡雙語的表述。 例六正文建議改爲： 行政長官經徵詢行政會的念見，根據《澳門特別行政區是本法》第 五十條（五）項的規定，制定本行政法規。 以下節錄《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若干病句，並分析之。 例七： 獨 一條 ： 應 . . …·學士要求，二 Uoico. E ronced.ida a ex邙汜幸 零零零年 八 月三十 一 日起免除其 消費者委員會全體委員職務 。 do exercicio das fun函 de membm do O:>n茨Ibo Geral do Coru:.e恥 de Cons画dares, a pedido do pr6prio, ao licenciado …, rom efe函 a partir de 31 de Ag函ode 2000. 分析：｀｀全體委員職務＂一詞令人費解。條文明顯是譯漏了 Consel­ ho Geral 一詞，中文爲｀｀全體委員會＂。按文意，該委員會是消費者委員 會屬下的機關。 ·42 ·

例七應改爲： 狷一條：愿……要求，自二零零零年八月三十一日超免除其消賡 者委員會之全體委員會委員的職務。 例八： 根據十二月二十一日第 87丨 E nomeada a licenciada … para exercer, em 8引M 號法令核准的《澳門公共行 政工作人員通則》第十七條第二 「egime de acumula函O 泣o remunerada, ao abrigo 款 d 項的規定，委任……學士以 do previsto na alinea d) do n.'2 do artigo 17.' 不授薪兼任制度任澳門特別行政 do Estatuto dos Trabalhadores da A年nistra函O 區駐北京辦事處籌設委員會委 Publica de Macau, aprovado pelo Decreto - Lei 員，由本批示簽署日至二零零一 n. 087丨89/M, de 21 de Dezembro, as fun函s de 年七月二十五日止。 vogal da Comissao Instaladora da Delegacao da R噁iao Administrativa Especial de Macau em Pequim, a partir da data da assinatura do presente despacho, ate 25 de 」ulho de 2001. 分析：｀｀授\", 有給予意；｀｀受,, , 指接受。｀＇不授薪＂應爲｀＇不受薪,, 之 誤，葡文爲函o remunerada 。條文的另一瑕疵是未提及兼任職務者的 正職爲何。如其原職爲顧問高級技術員，則例八的主句可修改如下： ｀｀……委任顧問高級技術員……以不受薪兼任制度任澳門特別行 政區駭北京辦事處鎏設委員會委員，任期自本批示簽署日超至……＂ 某項行政命令的附件《……大學章程》中，曾多處出現翻譯、邏輯 和語法上的錯誤，就以其中較爲明顯的若干病句爲例（本人在法定更 正期限內曾間接向有關當局反映，惜至今尙未見受理），現錄之如下： 例九： 第二十一條 Artigo 21° 約束 Vincula面 一、大學機關的決定由校董 會主席簽署即具約束力。 1. As delibera函 do.s 6rgaos colegiais da Universidade tornam - se vinculativas atrav紀 da 二、在對外事宜上，大學由校 長簽署即具約束力。 assinatura do presidente do Conselho de Administracao. 2. No piano externo, a Universidade vincula - se pela 蕊natura do reitor. 分析：第一款中的｀｀決定＂爲｀｀決議＂之誤，很明顯，句中的｀｀決議＂係 由大學機構集體所作的，葡文 As deliberacoes 解作｀｀決議＂。在法理上， ｀｀決定＂，由獨任機關所作；｀｀決議＂，由合議機關所作。 第二款句子的表述犯邏輯上錯誤。試想：＂大學＂可被簽署嗎＂？ 被簽署的當然是文件類的具體東西。 · 43 ·

因此，上兩款宜改爲： 一、大學機關的決誤，鏟校董會主席簽薯即具約束力。 二、在對外事宜上，經校表簽屠的文件，對大學具有約束力。 例十： 第二十二條 Artigo 22° 出席或因故不能視事 Faltas e irnpedimentos 分析：章程第二十二條標題中，葡文 Faltas 有出缺、缺勤的意思； 而中文寫作｀｀出席＂，意思與葡文相反，這明顯是譯者粗疏大意，犯了嚴 重錯誤。 例十應改爲： 出缺或因故不能視事 例十一： 第二十九條 Artigo 29° 大學的資源 在其財產及財政自主範圍 ReclD'SOS da Universidade 內，大學的資源除法律容許的其 他資源外，還包括學費、學員應繳 No 細bito da sua autonomia 費用及由大學舉辦的研討會、座 談會或會職而獲得的收入：亦包 patrimonial e financeira 逗0 「ecursos da 括以個人或法人身份的第三者的 贈與、捐贈及捐獻；最後也包括政 Universidade, entre outros legalmente 府的資助。 admitidos, as 扛q洱蕊， qLlfil 囷即1::nta, que WilOOm a ser exigi心繆 estudantes, 「eceitas provenientes de seminarios, palestras ou oonfer面cias ministradas pela Universidade e, hem 罕sim, quaisquer doa恋， donativos ou oontributos de terceiros, particulares ou pessoas colectivas, ren o:raieventuais sul:sidios governamentais. 分析：例十一句子的結構、語序欠妥，行文不暢順，中葡文的表述 不大配合，意思有偏差。 例十一中文句式宜調整爲： 在大學的財産及財政自主範圍內，大學的實源包拉學売、學員應 繳的蕢用及曲大學舉姆的研討會、座談會或會誤而獲得的收入，以及 法律容許的其他實源；亦包拮以個人或法人身分的第三人的贈與、捐 贈及捐獻，以及政府的實助。 以下就兩則《中文公文寫作手冊》試行本的參考範本的正文作評 ·44 ·

量： 例十二： 玆隨函附上本局工作人員 妓：名） 因請辭在本地區所任 職務而提交的金錢補償申請書乙份，請查收 。 」 unto tenho a honra de remeter a V . Exa . , l1IIl 「equerimento subscrito por (name do Junciona五o ) , desta Direc函ode Servi齒， em que solicita o abono da compensacao pecuni6ria por motivo de cessa虛0 definitiva de funeoes no Territ6rio. 分析：上述句子（推想是由葡文起稿）在翻譯和法律用語上中葡文 均犯錯。葡文 cessa函o 應譯作｀｀終止＂，非｀｀請辭＂ 。 按情理，哪有僱員 因｀｀請辭＂而向僱主要求｀＇金錢補償＂之理？｀｀本地區 \"(Territ6rio) 是一 個澳葡政府管治澳門時的常用法律詞，但自澳門回歸祖國後，原用作 法律上有特定概念的｀｀本地區＂一詞不用，現已改用｀｀澳門特別行政 區＂。因此，例十二的葡文範例中 no Territ6rio 應改爲： naReg运oAd­ ministrativa Especial de Macau 才對。 例十三： 玆按來函要求，寄上本局工作人員 妓宅：） 的身體健康證 明無刑事紀錄及學歷證明的經認證影印本，請查收。 Satisfazendo o solicitado no oficio em referencia, junto tenho a honra de remeter a V. Exa. Fototc6pia autenticada do Atestado de Robustez Fisica, Registo Criminal e Habilita函 Liter紅ias respeitantes a (name do funcionario) , desta Direc函ode Servicos. 分析：｀｀刑事紀錄\" (Registo Criminal) 爲一法律詞，紀錄內載有申 請｀｀刑事紀錄＂的人以往有否觸犯刑法；而公文製作人將 Registo Crimi- na1 寫作｀｀無刑事紀錄＂ ， 屬翻譯上的錯誤。 以下爲一則招生通告： 例十四： 應….. 學院之要求，將玆通知 貴局，該學院開辦一「公共行政文 憑課程」，現正接受招生至本月廿五日 。 該課程將於三月十五日開課， 整個課程以葡語授課，分四個學期進行 。 隨函附上課程簡介及有關資 料。 報名請於辦工時間內親臨……學術事務部辦理有關手續。如有 ·45·

其他査詢，請致電……或瀏覽….. 學院網頁：……。 A pedido do lnstituto …, informo que se encontr血 abertas as inscri碣 ate 25 do corrente para o \"Curso de Diploma em Administra函O Publica\", promovido pelo lnstituto···,a leccionar em lingua port啤1esa e a iniciar em 15 de Marco do corrente ano, constituido por 4 semestres lectivos, conforme o progr細a e as condicoes gerais de acesso em anexo. Para efectuar as inscricoes, deve這 dirigir - se ao lnstituto …, nos Servicos de A蕊untos Academicos, no hor年o de expediente. Mais informa碣 poderao ser obtidas atrav蕊 do telefone … OU COilSWta 8. Home Page: …. 分析：上述中文本｀｀招生通告＂的句式不大通順，宜調整；有部分贅 言，如｀｀一''...\"整個課程＂等宜刪除；｀｀辦公＂誤寫作｀｀辦工＂，須更正。 例十四建議作如下調整： 應……學院要求，玆通知潰局：該學院將開篝｀｀公共行政文憑課 程＂，現正接受赧名，日期載至本月二十五日。上述課程將淤三月十五 日開課．，以葡語授課，分四個學期進行。現隨函階上課程簡介及有關 實#, 請查收。 有意修讀上述課程者，請淤拇公時間內親臨……學術事務部辨理 赧名手續。如有其他查詢，請致電……或瀏莧……學院綱頁：……。 ｀｀格式七＂表格是投考公職必須塡寫的｀｀開考報名表＂。表格內有 兩欄的文字表述屬病句，翻譯欠準確。 例十五： 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 開 考報名 表 GOVERNO DA REG!A!。 ADMINISTRATIVA ESPECIAL DE MACAU FIQ-IA DE INSCRICAO EM ffiNCURSO 口普通拥考 Ccmi,s:, Oxnm 刊登公布的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公報編號 了一一-一一一口特別開考 C.Oncurso Especial A亟o B. 0. do Govemo da RAEM n. 。 刊登日期_/_/ Data de publica函o 職級及襪關 分析：｀｀刊登公布＂是兩個詞義相近的連動詞，在句子中表述不清 晰；印刷物的序號中文習慣用第……期，不採用第……號。欄內葡文 ·46·

的表述也不明確。 例十五中，對中文表述不恰當的部分建議修改如下： 刊登淤 年月 日第 期《澳門特別行 政區公報》第二紐開考通告。 葡文部分宜改爲： Aviso publicado no B. 0. da RAEM n. 0 , de de _ de I 例十六： 丨 投考人的聲明 DECL.'I.R\\(':\\() I)() C.\\\"l])ll)_ \\T() 謹以本人名譽聲明，本人具備擔任公職所需的一切條件；以及本報名 表所遞交的一切附件內所申報事項均屬實情，並無虛訛。 Declaro por minha honra reunir todos os requisitos necessarios ao provi- mento de lugares publicos, bem como serern verdadeiras as declara亞S, pretadas nesta ficha e nkos docwnentos anexos. 澳門， Macau,aos （授A麥名;-_/Ass,nawm do C如ddato} 分析：此欄的中文表逹不暢順，贅言應蒯除。 例十六建議改作如下： 謹以本人名譽聲明：本人具備擔任公職所需一初要件；本赧名表 及附件所申赧事項均屬實情。 ·47·

附錄五 公文常用詞語集釋 撰寫公文時，能適當使用慣用語和淺白文言詞，可收簡練、莊重、 典雅之效。現將若千公文詞語作釋義並舉例如下： 1. 根據：依照事情的來源、出處。常用於公文的開頭，表明行文的依 據。 例：行政長官行使《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第五十條賦予的 職權，並根據澳門特別行政區第 12/1999 號行政法規第十三 條規定，作出本批示。 2. 按照：照此辦理，依廡辦理。也作｀｀按\"。 例：全體員工，應按照下列要求辦事。 3. 爲 ：介詞。表明原因和目的，常用於公文開頭，放在句首構成目的 句。 例：爲打擊貪污，須先加強公民敎育。 4. 玆將：現在將、現在把。 例：玆將告示朗讀一遁。 5. 玆因：現在因。常用於事務性通知、信函的起筆處，表示以事實作 爲行文的緣由。 例：玆因博物館進行裝修，一切展出暫停。 6. 玆有：現在有。常用於介紹信、證明信開頭處，表明行文對象。 例：玆有要事相求，請協助解決爲盼。 7. 玆就：現在針對。表示以事實作爲行文緣由、依據。 例：玆就如何糾正歪風，提出如下意見。 8. 玆聘：現在聘請。用於聘書的開頭，表示行文對象。 例：玆聘請陳大文敎授爲本辦公室顧問。 9. 頃接：不久前接到、剛剛接到。常用於通知類公文開頭，表示行文 的緣由、依據。 例續接來函，一切均悉。 10. 報請：報告請示。 例：特區行政長官依照法定程序提名並報請中央人民政府 ·48·

任命檢察長。 11. 呈報：以公文呈請上級批准。 例：此工程須呈報上級批准，才可動工。 12. 呈遞：鄭重、恭敬地送上。 例：向國家主席呈遞國書。 13. 呈請：向上級呈送請求批准性的公文或事宜。 例：此情事事關重大，須呈請上級批准後再作決定。 14. 謹呈：鄭重、恭敬地送上。 例：謹呈此報告，請審批。 15. 提請：提出請求。 例：根據有關法律規定，可以判處有期徒刑的人犯，應提請 檢察院批准逮捕。 16. 上報：向上報送（公文）。 例：在上報主管部門的同時，應抄報有關部門備案。 17. 報送：向上級機關或有關部門報告送逹（文件、材料等）。 例：請將貴局參展的人員名單，報送經濟局。 18. 報批：向上報告並請求批准。 例：有關超時工作報酬，須向上級報批。 19. 妥否：是否妥當。常與請批示連接在一起，組成｀｀妥否，請批示＂， 作爲請示的慣用尾語。 例：上述請示妥否，望批示。 20. 可否：是否可以。帶有商量、請求、詢問的口吻。 例：上述請求可否，請指示。 21. 必須：一定要。表示事實上、情理上和法律上的必要。 例：國民必須遵守法律。 22. 必需：一定要有，非這樣不行。 例：廉正是公務員所必需的。 23. 必要：不可缺少，非這樣不行。 例：爲集體的利益，必要時可以犧牲個人的利益。 24. 務必：必須、一定要。主要用於下行文，屬指令性用語。 例：本局員工務必於五月四日前提交報告。 25. 務 ：一定。用於下行文，強調用語。 ·49•

例：上述材料，務於一月底報來。 26. 務求：一定要求，必須要求。 例：凡上報資料務求充實、詳盡。 27. 務請：一定譜，必須請。一般用於要求對方按時回覆的函件。 例：貴局一經研究同意，務請於六月五日前覆函。 28. 特此：特地在這裏、特別在這裏。常用於公文由開頭到主體之間 的過渡時用，或用菸報告、決定、通知等公文結尾。 例：特此通知。 29. 特予：特地予以、特別給予、常用於通知類公文結尾。 例：特予公布。 30. 不克：不能。 例：因事務繁忙，不克分身。 31. 不得：不許可、不允許。 例：公務員不得受賄。 32. 不宜：不適宜、不應當。 例：解決問題要耐心細致，不宜操之過急。 33. 不予：不准、不給。 例：對菸主動投案者，不予追究刑事責任。 34. 不妥：不適當、不恰當。 例：不妥之處，請予修正。 35. 不當：不恰當。 例：不當之處，請予指正。 36. 不法：違反法律。 例：不法行爲，應受處罰。 37. 不力：不盡力、不得力。 例：辦事不力，應予處分。 38. 切實：切合實際，實實在在。 例：以上要求，各單位應切實遵照執行。 39. 切勿：千萬不要，一定不要。 例：辦理此事，切勿草率從事。 40. 透過：通過、經由。也作｀｀經\",\"藉\"'此詞流行於港澳地區。 例：這事透過他人說效果更好。 ·50·

41. 通過： (1) 議案和法律草案等經法定程序的審議、表決、批准而成 斗' 。 例：敎育法案通過了。 (2) 以人或事物爲媒介或手段而逹到某種目的。 例：通過他瞭解到不少情況。 (3) 從一端或一側到另一端或另一側穿過。 例：火車通過大橋。 42. 非經：與｀＇不＂呼應，表示必須、一定。 例：這筆經費非經上級會議硏究定奪，不得挪作他用。 43. 總之：總起來。承上啓下，以歸納綜合上文，總括概說下文。 例：總之，要深入調査硏究。 44. 經 ：經過、通過。 例：經上級批准，給假一天。 45. 經査：經過審査、核査。 例：事情經査屬實，交予法辦。 46. 徑送：直接送交。 例：請於一月二日將有關資料徑送本辦事處，以便統一歸 檔。 47. 徑自：自己査接行動。 例：未經本局同意，不得徑自發布消息。 48. 徑向：直接向。 例：今後有關治安事宜，請徑向治安警察局報處。 49. 一經：一旦經過。 例：工程方案一經批准，本局即着手動工，保證如期竣工。 50. 業經：業已經過。 例：此案業經調査核實，案犯悉數逮捕歸案。 51. 業於：已經在。 例：有關會議日期，業於二零零零年二月二日作出通知。 52. 業已：已經。 例：業已準備就緒，一切依計劃行事。 53. 擬稿：起草文稿、撰稿。 例：公文製作前，應先擬稿。 ·51·

54. 接辦：接過來辦理。 例：有關工程，交由貴局接辦。 55. 接洽：聯繫、商量。常用於專用書信中。 例：有關場地租賃事宜，請與本局接洽爲荷。 56. 存案：登記備案。 例：請將有關資料即時分類存案，以備査考。 57. 查閱：査找有關文件、書刊資料，並閱讀所需要的部分。 例：如對資料存疑，請即查閱檔案材料。 58. 査照：公文用語，提示對方注意文件內容或依照辦理。 例：所需文件業已送上，即希査照。 59. 査禁：檢查禁止。 例：獨裁國家缺乏言論自由，民間出版的書刊經常受到查 禁。 60. 査證：調査證明。 例：經查證，情況屬實。 61. 擬定：起草制定（規定、辦法、細則、規劃、方案等文件）。 例：澳門特區城市規劃將於月內擬定。 62. 悉力：盡全部力量。 例：對菸來函中所提困難，本局理當悉力協助解決。 63. 悉數： (1) 全部數目。 例：借款已悉數奉還。 (2) 完全列舉。 例：項目之多，不可悉數。 64. 悉心盡心盡意，全心全意，用盡心思。｀｀悉心＂常與動詞連用，表 示竭盡全力，全心全意做某事。 例：凡我員工，務須悉心研究資訊科技。 65. 責成：指定專人或機構負責辦好某件事。 例：如察覺數據計算或來源有錯誤，應責成統計部門核實訂 正。 66. 責令：指令某人或某機構按照要求去做。 例：大型建設計劃進展不如理想，應責令下屬機關認眞執 行。 ·52·

67. 履行：實行、實踐。 例：公職人員須履行勤謹義務。 68. 承諾：答應承辦某項事情。 例：既然承諾了此項設計任務，就應全力以赴，按期完成。 69. 承轉：承收轉交（即收到上級文件轉交下級，收到下級文件轉送上 級）。 例：三月八日來函收悉，本局一定遵囑承轉剛收到的文件。 70. 定奪：對事情作出可否或取捨的決定。 例：待此事討論後再行守奪。 71. 瀆職：不盡職，在工作中犯嚴重錯誤。 例：對菸其瀆職行爲，應追究刑事責任。 72. 定案：對案件、方案以及某一事項的處理作出最後決定。 例：有關瀆職案正在調查審理中，一經核實定案，將依法予 以懲處。 73. 任免：任職和免職。 例：爲適應本局改革的需要，近期任免了一批主管人員。 74. 委任：派人擔當職務。 例：各局領導人員，由司長委任。 75. 參照：參考對廡。 例：有關文件已下達，望結合各部門實際情況，參照執行。 76. 參閱：參考翻閱。 例：請參閱所附文件第五條關於此問題的意見，再結合本部 門實際，擬定具體實施細則。 77. 申明：鄭重說明。 例：商標經核准後，如須變更註冊事項，應申明理由，並附具 證明，待經濟局核准後，登載《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公告 之。 78. 申請：向上級或有關部門說明理由，提出諄求。 例：申請助學金手續，應向敎育暨靑年局辦理。 79. 申報：用書面形式向上級或有關部門報告。 例：商戶應向財政局申報營業額。 80. 審核：審査核實（書面材料或數字材料）。 ·53·

例：請示中的事實和數字，必須認眞審核，然後報批。 81. 審查：檢查核對（計劃、提案、著作、個人的資歷等）是否正確、妥 當。 例：法院對機構、團體和個人提出的證明文書，應辨明眞僞， 審査確定其效力。 82. 審理：法院審査處理（案件）。 例：法院正在審理這宗詐騙案。 83. 審議：審査討論。 例：對於重大決策問題，應提交委員會審議。 84. 核定：審核決定。 例：資金經核定，向上級作出報告。 85. 核對：審核査對。 例：帳目經核對，證實無誤。 86. 核實：審核屬實。 例：請各部門核實資料，提交報告。 87. 核准：審核後批准。 例：貴局本年度財政預算業經核准，可予執行。 88. 查收：核對收下。 例：隨函附上表格三份，請査收。 89. 査明：調査清楚。 例：有關案情嚴重，現派員前往貴局，望協助査明。 90. 査照：提請對方注意文件內容，或請按照文件內容辦事。 例：文中所列事項，望即查照辦理。 91. 查證：調査證明。 例：被告的犯罪行爲，經查證屬實。 92. 査實：調查證實。 例：在法庭上聽取各方證人的證言並經査實後，該證人證言 方生效。 93. 查封：檢查以後，貼上封條，禁止動用。 例：走私物品經緝獲，一律査封。 94. 査處：調査和處理。 例：對違章車輛，交通部門已予査處。 ·54·

95. 考核：考查審核。 例：公職人員每年須接受考核。 96. 備案：向上級主管機關報告事由存案，以備考查。 例：此事已向上級備案。 97. 備査：供査考。 例：交來資料，巴存檔備査。 98. 核示：審核、批示。 例：本廳會議大樓建築費共需澳門幣一百萬元，其中本廳自 籌資金澳門幣八十萬元，尙欠餘款望貴局能予撥款，請核 示。 99. 請予：請給以。 例：本中心發起募捐運動，請予大力支持。 100. 請即：請求即刻。 例：本局發生電力故障，請即派員前來修理。 101. 協商：共同商量，以便取得一致意見。 例：如有問題，可以協商解決。 102. 商榷：商量討論。 例：有關本局重組問題，尙待商榷。 103. 及時：立刻，馬上，立即。 例：有關方案在執行中如遇有問題，請及時告訴本局，以便 修改之。 104. 屆時：到時候。 例：此次會議非常重要，屆時務請出席。 105. 屆期：到預定的日期。 例：該工程若屆期不能交付使用，則由貴公司承擔應有的 經濟和法律責任。 106. 期滿：規定時間已滿。 例：合同期滿，雙方應商議續約。 107. 應即：必須立即。 例：一旦發生事故，應即通知保安處。 108. 須即：必須立即。 例：此事須即解決，以免影響工作。 ·55·

109. 希即：希望立即。 例：會議結束後，希即作出會議紀錄。 110. 即予：就給以，立刻給予。 例：事故一經査明，即予肇事者嚴厲處分。 111. 定於：決定在（甚麼時間），介詞，起時間限制作用。 例：下次會議日期定於三月十九日舉行。 112. 按期：依照規定的日期。 例：各部門須按期提交報告。 113. 按時：依照規定的時限。 例：譜各部門按時將考勤表遞交行政暨財政處。 114. 不日：不久。 例：貴局所需資料，不日即可送逹。 115. 日內：近幾日內。 例：本年度全體大會，日內即可召開。 116. 擬於：打算在。 例：本會擬菸十二月五日至八日舉辦學術研討會，囍撥冗 光臨指導爲荷。 117. 當否：恰當不恰當。常用於諸示一類的公文中。 例：以上請示當否，請批覆。 118. 是否：是不是可以。帶有商量、徵詢的口吻。 例：本局訂購的電腦軟件急需使用，是否可提前發貨，請予 函告。 119. 見告：請告知。大多用菸函件中。 例：來函所談問題，望速見告。 120. 見諒：請原諒。 例：本人不克出席會議，敬希見諒。 121. 速告：迅速告知，即速報告。常用於通知、函件中。 例：執行中有何情況和問題，請速告本辦公室。 122. 已悉：已經知道。 例：來函已悉，屆時定當出席。 123. 得悉：了解到。 例：得悉貴會創會十周年，特致此電，深表祝賀。 · 56 ·

124. 示知：請告知。 例：下次科研會議何時召開，望示知。 125. 詳悉：詳細知道、了解。 例：來函收妥，一切詳悉。 126. 純係：純粹是。 例：情節純係虛構。 127. 確係：確實是。 例：經法醫鑒定，證物確係嫌疑人所有。 128. 以資：用來作爲。 例：本證書由本局局長與貴局局長共同簽署，並加蓋本局 印章，以資證明。 129. 本擬：本來打算。 例：本局年刊本擬日內出版，但因廠方延誤，出版期推遲下 月五日發行。 130. 此覆：就以此回覆。常用於批覆、公函的結尾。 例：本辦公室同意貴校派畢業生前來實習，此覆。 131. 此舉：這行動、這件事。 例：賑災籌款此舉甚得民心。 132. 此致：這裏給予。 例：此致初級法院。 133. 抄報：將副本上報……。（上行） 例：將副本抄報行政法務司司長。 134. 抄送：將副本分送……。（平行、下行） 例：將副本抄送各部門主管。 135. 台端：您，對受文人的尊稱。 例：玆送上表格乙份，供台端閱覽。 136. 閣下：您，對受文人的尊稱。 例：玆將報告送呈閣下審批。 137. 宣布：發表、公開發布。常用於發布命令（令）、法規和政策性文 件。 例：本局日內將宣布招聘高級技術員公開考試的結果。 138. 頒行：頒布實行。常用於政策法規的頒發與貫徹、執行。 ·57·

例：《行政命令》由特區行政長官頒行。 139. 逾期：超過期限。 例：有關證件逾期不受辦理。 140. 爲盼：是（我）所盼望的。 例：以上報告，當悉，請指示爲盼。 141. 爲要：是重要的。常用於函件結尾或批覆文件中。 例：上述各項事宜，希切實執行爲要。 142. 爲妥：是妥當的。 例：本局員工應以大局爲重，認眞地解決問題爲妥。 143. 爲荷：感謝對方幫助。 例：特此函達，即希査照，爲荷。 144. 函請：此函件邀睛。 例：特此函請查明，並望覆信爲荷。 145. 蒞臨：親到，敬詞。多指上級領導和賓客的到逹。 例：熱烈歡迎各位領導和來賓蒞臨本局參觀指導。 146. 謹 ：鄭重而恭敬，敬詞。 例：謹向列位表示節日的祝賀。 147. 謹悉：恭敬地知道，敬詞。常用菸信函的開頭。 例：惠函拜讀，謹悉大安。 148. 拜託：恭敬地委託別人代辦。 例：諸事拜託。 149. 承蒙：受到了，敬詞、客套語。 例：承蒙貴局關照，不勝感激。 150. 貴 ：尊稱。主要用於平級或不相隸屬單位之間的公函或專用 書信。 例：貴局、貴署、貴廳、貴部門。 151. 切切此布：千萬千萬注意這份布告。 例：切勿輕信謠言，自相驚擾，切切此布。 152. 遵照執行：遵守、按照實行。 例：現向各員發給批示，望遵廡執行，並將執行情況上 報。 153. 照此執行：按照文件（規定、要求）實行。 ·58·

例：現向全體員工分發通告，望照此執行。 154. 貫徹執行：堅決的、遵照實現（文件中的方針、政策、規定），常用 於轉發文件中或結尾，告知必須按文件規定要求執 行。 例：現將會議紀要轉發有關工作人員，望結合本局情 況，認眞貫徹執行。 155. 不實之詞：沒有事實根據的話 。 例：對於一切不實之詞 ， 應予推翻。 156. 當務之急：當前急切需要辦理的事情。 例：目前 ， 當務之急是整頓治安。 157. 是否可行：是不是可以這樣做 。 常用於要求上級對行文中提出 的辦法、方案、設想等給予批示。 例：上述方案是否可行，請予批示 。 158. 是否妥當：是不是妥當 。 常用於要求上級對請示中的一些問題 及認識，給予指示。 例：上述認識，是否妥當，請予指示。 159. 意見如何：意見怎麼樣。 例：意見如何，請速指示 。 160. 玩忽職守：輕視 、 不認眞嚴肅地對自己的工作職責。 例：對於玩忽職守的公職人員 ， 應依法嚴懲不貸。 161. 總而言之：總括來說 。 常用於段落或篇章結尾，以歸納綜合上 文 ， 總結概括下文。 例：總而言之，凡我員工要勤奮學習，努力工作 。 162. 綜上所述：綜合以上所論述的 。 常用於公文篇章末尾，表示對上 文作歸納性綜合，於下文作總結性說明 。 例：綜上所述，各部門應切實執行上級既定政策。 163. 酌情處理：根據研究所得的實際情況處理 。 例：現將有關報告轉發各工作人員，望結合本局實際， 酌情處理 。 164. 査證屬實：經調査驗證，證明確是事實 。 例：一切查證屬實，依法究辦 。 165. 業經核准：已經經過審核同意 。 ·59·

例：有關工程業經核准，即日可動工。 166. 付諸實行：付之於實行。 例：有關事項已獲通過，可付諸實行。 167. 不時之需：蹬時的需要。 例：各項設備均已購置，以備不時之需。 168. 如蒙俯允：如能得到您的答允。 例：如蒙俯允，不勝感激。 169. 如期執行：按原定日期執行。 例：各項工程須如期執行，切勿延誤。 170. 請予審批：諸給以審查批示。 例：以上請示，妥否，請予審批。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 附錄六 參考資料 1 劉孟宇、諸孝正主編：《寫作大要》增訂本，中山大學出版社， 1992.10 。 2 陳子典、李碩豪主編：《應用寫作敎程》修訂本，暨南大學出版社， 1993.8 。 3 王景丹、呂傳龍、師公有主編：优蔥用寫作新編》，藍天出版社， 1993.11 。 4 王景丹、呂傳龍、白正春主編：《現代公文寫作》，藍天団蔔社， 1993.11。 5 法定語文事務署：《政府公文寫作手冊》，香港政府印務局， 1997 。 6 李向玉主編：《中文公文寫作敎程》試用本，澳門理工學院和行政暨 公職局， 2000.5 。 7 公共行政翻譯中心製作：《中文公文寫作手冊》試行本，行政暨公職 局， 2000.8 。 8 二零零零年第十三期、第三十四期、第三十五期、第四十二期《澳門 特別行政區公報》第一組；二零零零年第四十三期《澳門特別行政 區公報》第二組。 ·60·

試談語言面貌 黃翊 普通話測試有｀｀語言面貌＂一項。語言面貌很奇特，有時還很難作 量化的分析。電視劇《大宅門》的導演郭寶昌舉例說，｀｀怎麼樣？哥們 兒！＂一定要念輕聲兒化，如果讀成重音的｀｀哥、們＂，那就一點兒京味兒 都沒有了。｀｀哥們兒＂是一種語言面貌：＂哥、們＂是另一種語言面貌。 郭導演說的不是個別現象，筆者曾親自聽到京菜館裏有食客叫夥計上 ｀｀片、兒、湯＂，｀｀片、兒、湯＂三個音節隔開來念，也是一種語言面貌。一 位名人是上海出生的廣東人；曾經演過文明戲，普通話發音很夠標準， 就是壓根兒少了輕聲、兒化，而口語中總是多了幾個廣東詞，十句話總 有幾次問對方｀｀明不明？＂他根本意識不到｀｀明不明？＂是地地道道的廣 東方言。後來敎他說｀｀明白不明白＂，他眞的改過來了，但｀｀白＂字始終 念成重音，結果他的語言面貌依然只能是＇｀廣東普通話＂。 那麼甚麼是語言面貌呢？能給語言面貌下一個定義嗎？由於語 言面貌首先是看對一種語言的全部成分掌握的程度。但是即使將這 種語言的成分全都掌握了，也不能斷言他的語言面貌就沒有問題了； 還要看他在語流中的表現。語言面貌是個動態的概念，是要在語言的 運動中去考査的。普通話測試首先考｀｀單字發音＂，這單字發音就是把 普通話｀｀成分＂放在孤立的環境中考查；然後循序漸進，進入｀｀詞語發 音＂的考查，考詞語發音與考單字發音是有區別的，區別在單字沒有任 何語音的變化，詞語卻有輕聲、兒化和音節連讀時變調的可能。普通 話測試再往前走，就要考査是否存在方言痕跡以及方言痕跡的程度， 量詞的鑒別就是屬於這方面的內容的。例如｀｀雙＂和｀｀對＂，都有｀｀配對 成偶的兩個＂的意思，廣東話與普通話在選擇上有很大的差別，一不小 心，方言面貌就露出來了。如普通話的｀｀一對新人＂，廣東話說｀｀一雙新 人＂；普通話｀｀一雙筷子＂，廣東話說｀｀一對筷子＂；凡說｀｀一雙新人＂和｀｀一 對筷子＂的都是廣東話末改。不過說普通話的人和說廣東話的人在文 言文面前可就｀｀一律平等＂了：例如｀｀雙雙對對＂，普通話和廣東話都是 說｀｀雙雙對對＂，沒有人敢說｀｀對對雙雙＂。文言溝通兩種方言的現象很 普遍，例如廣東話口語｀｀幼＂相當菸普通話的｀｀細＂，而廣東話口語｀｀細\" ·61·

卻相當於普通話的｀｀小＂，所以廣東話｀｀鉛筆幼過原子筆＂的｀｀幼＂是普通 話的｀｀細＂，廣東話的｀｀貓細過狗\"的｀｀細＂是普通話的｀｀小\"'但是文言的 ＂老幼咸宜＂的＇｀幼＂、｀｀細水長流＂的＂細＂，在普通話和廣東話裏卻作同 樣的解釋。方言與普通話的差別是一種語言內部的差別，很多地方很 難截然區分開這是方言，那是普通話。普通話敎學中常常遇到這種情 形，不能截然作｀＇不是方言就是普通話＂或｀＇不是普通話就是方言＂的劃 分。｀｀他有沒有來？＂回答｀｀來過＂當然正確，如果回答｀｀有＂也未必算錯。 原因在於它們都是漢語，同屬一種語言。 在漢語中，語言面貌表現在語音、詞彙、語法、語調等等方面。語 音、詞彙方面已舉出過大量的例證，也作過許許多多的分析，本文僅補 充一種出現在電視劇中的｀｀港式普通話＂的現象。幾十年前趙元任先 生曾把北京女孩子將舌面音讀作舌尖音的現象稱作｀｀女國音＂，仿照這 個名詞，我們不妨稱港式普通話爲｀｀港國音＂ 。 港國音誇大港人發音特 點，把舌尖前音、舌尖後音都讀作舌面音，同時模仿粵方言的語調，故 意把句子的尾音拉長，使聽者明顯感到說話人的｀｀香港話＂身分。眞正 的香港人未必這樣說話，倒是那些冒充香港人的人才有這種腔調。例 如｀｀戲不戲阿？＂（是不是啊？）｀＇我奏戲阿！＂（我就是啊！）｀｀你戲不明霸低 囉！＂（你是不明白的咯！）……這是｀語言面貌＂的最好展示。電視劇中 這種｀｀港國音＂實在令人厭煩，有時令人毛孔收縮，甚至失去繼續聽下 去的勇氣。近期播放的電視劇《大宅門》把｀｀太＂字念作 tui, 把｀｀甚麼東 西＂說成 shenrna dongx, 把｀｀自己＂說成 zijiger, ……在在表現出鮮明的 北京口語面貌。 形成港國音因素很多，除了上述語音因素 、 語調因素之外，還有詞 語方面的因素，語法方面的因素。例如一個用普通話上演的表現三四 十年代香港社會生活的電視劇，不論劇中人物是在農村還是城市，｀｀爸 爸＂一律改稱＇｀爹呃＂，人前人後都這麼叫，叫得觀衆覺得太過做作。三 四十年代說廣東話的香港華人有誰是管｀｀爸爸＂叫｀｀爹呃\"的？而且在 普通話裏，相信｀｀爹馳＂的叫法更是劇作者的杜撰，劇作者以爲叫聲｀｀爹 馳＂就會帶上港味，殊不知這個叫法出現在不恰當的地點、時間，其所 形成的語言面貌不知道是大花臉還是白面書生。｀｀爹呃＂出現在三四 十年代的香港華人社會，不僅不符合當時的語言實際，而且削弱了作 品內容的眞實感，一個人稱稱謂竟能給語言面貌以如此巨大的影響 。 ·62·

因此，爲了在語言面貌上給人鮮明的印象，必須注意語言運用的選詞 造句。 語氣詞在表現語言面貌上作用很大，因爲它與句子語調有密切的 關係。語氣詞可以造成不同的語調，相同的語氣詞也可以在不同的語 調中發揮作用。廣東話是一種語氣詞特別豐富的方言，例如博忝＂、 ｀｀唔\".,_\"啫＂等等。廣東話放在句尾的博忝＂字有時並沒有多少表意作 用，它的表情作用要比表意作用大得多！也就是說｀｀啼＂字生動地勾畫 出一幅廣東話的語言面貌來。例如｀＇不僅要上北京，仲要去內蒙草原 酮＂有｀｀啼＂無｀｀啼＂，語言面貌差得遠着呢！｀｀哇卜\" ... \"啫＂的作用也大得 很。用一個｀｀唔＂字表猜測，比用＇｀估計＂、｀＇可能＂等等詞語有味道得多； 用一個｀｀啫＂字表瞧不上眼，也比用｀｀只不過＂之類的詞語強。 語言敎學的任務是按語言的本來面貌敎會學生學會所敎的語言。 因此認識和了解語言的本來面貌十分重要。普通話敎師和普通話水 平測試員首先必須具備腮識和了解普通話面貌的能力，同時善於發現 接受培訓和接受水平測試的人的語言與普通話面貌的差距。這是這 些年我參加普通話敎學和普通話測試工作的一點心得體會。 二 oo-年六月二十六日 ·63·

\"方言普化＂與＇｀粵字優化\" 鄧景濱 ｀｀方言普化＂意謂漢語七大方言逐漸向共同語（普通話）靠攏，逐步 接受普通話同化的一種趨向。半個世紀以來，麵着普通話的不斷推 廣，這種趨向越來越明顯。｀方言普化＂的趨向，值得關注、研究和肯 定。它符合｀｀語言統一＂的歷史趨勢和語言內部的發展規律。 ｀｀方言普化＂包括各方言在語音、詞彙、語法三方面的普化，其中尤 以語音最爲明顯。例如粤方言的讀音，特別是廣州的粵方言，其讀音 的普化尤爲突出。如綜合的＇｀綜＂，在廣」,1,1 已由傳統的｀｀衆＂音髓着普通 話的影響而變爲｀｀宗＂音，港澳保留古音較多，但亦受影響，或｀｀衆＂或 ｀｀宗＂，近年亦以讀｀＇宗＂爲多。又如，兌現的｀｀兌＂，傳統音讀｀｀隊＂，但受 普通話的影響已轉讀爲｀｀對＂。九十年代由省、港、澳學者組成的｀廣州 話審音委員會＂在審音原則中有一條規定：｀｀倘同一個字，在粵語和普 通話中同樣存在同義異讀的現象，審訂粵音時，不妨參考普通話的取 捨來考慮粤音的取捨。這充分說明了方言在語音方面的普化已廣爲 學者所接受、認同了。 ｀｀粤字優化＂，是粤方言字走向規範化、標準化的必由之路。粵方 言字的使用已有悠久的歷史，且確實有使用的價值和需要。但目前粵 方言字的使用十分混亂：或一字多形，如 lift 的音譯，有用笠、獵、等幾 種字形；或一字多義，如＇｀冧\"'可作花冧、冧歌、冧好、冧莊、冧檔等；或 一字多音，如｀｀咪\"'可作話筒的咪，里程的咪，媽咪的咪，貓叫咪咪，人 名 mimi 的音譯咪咪等。 針對這種情況確有必要對粤方言字實行優化，其優化對象必須具 有較好的表音性、表義性，認受性、簡約性等。既能以此盡量規範粤方 言字，又能將一些好的粵方言字推薦給共同語，讓有生命力的方言字 豐富漢字的寶庫。 ·64·

我對｀｀要＂字的結構和含義之管見 歐紹華＊ 前人對｀｀要＂字的結構和字義的看法有種種；許懾《說文》：｀｀要，身 中也象人要，自臼（居玉切）之形，交省聲。＂認作形聲字，段玉裁《說文 解字段注》：｀｀應刪去｀交省聲＇三字並注云上象人首，． 下象人足，中象人 要而自臼持之＂，則說是象形字；邵瑛《群經正字》：｀｀此字俗作｀腰''隸 （書）作｀要'。\"在結構方面，許段認識不同，但在字義方面，許段邵三人 卻是相同的，都一致認爲是人腰之要。指人身的中部。 對他們的意見，我不敢苟同，理由：一是他們把｀｀要＂下部之｀｀女＂說 是人足，或交叉人足，似無根據。誰都知道，漢字屬表意文字，它的形 符表屬性。如用木字作部首，則同部諸字：林、森、松、柏、杉、樟、柳和 架、林、案等無一不與樹木或木製品有關，絕不會與水、火有甚麼關係。 査《說文》中的委、姿、婆、娑、斐、祭、耍、嬰、姜、婺、娶、嬰等二十多個上 下結構，上表意下從女的字，均注｀｀從女 X 聲＂，就是安、晏、妥、耍、婁等 十多個上下結構，下是女的會意字［｀｀安＂，從 ,-.L-, (家）從女，女人成家則 安。｀｀晏\", 從日從女，意近於安、靜。女係日下，陽統乎陰，女子從夫則 安。｀｀妥＂從爪（手）從女，女子被男子撫摩，即結了婚，有了家，就安妥 了。｀｀耍\"'從而（男子鬍鬚）從女。男女相親，嬉戲接吻。｀｀晏＂從田（男 省力）從女，將男作女，男子同性戀］也無一不與女性有關。爲何獨一 個｀｀要＂下之｀｀女＂，就是人足或交叉之足呢？依據在何？ 二是把｀｀要＂字說是個象人的象形字，甚麼上象人首，中象人腰，下 象人足，也是十分牽強附會的。試看｀｀交＂字，《說文》是這樣分析的： ｀｀交，交脛也，從大（人正面形），象交形。＂按：｀｀交＂本是｀｀骰\"的初文，借 表抽象的｀｀交叉＂義後，交脛之交加骨旁作｀｀骰 \"0 《說文》：｀｀骰脛也，從 骨交聲。\"\"交＂下的交叉形不寫作｀｀女，＂可以證｀｀要＂下之｀｀女＂不是交 足。這樣｀｀要＂哪會是個象人的象形字呢？某以爲把｀｀亦＂字指說爲腰 之初文＿，｀要＂，還有點可相信，它的｀｀方＂（大字，人的正面形象）象人 身，它中部的兩點｀｀／丶＂，可看作是腰部，不是很乾脆利落，意義明顯嗎？ ＊茂名教育學院中文系 ·65·

用｀｀要＂表腰太難理解了。 我認爲｀要＂從女從西，是個會意字，表｀｀需要\"~'重要＂等抽象意 義。理由是： 一、它下部的＇｀女＂，指女性、婦女，其理由已述於前。 二、｀｀西＂，是鳥巢，借指女陰。何以見得？｀｀西＂，《說文》：｀｀鳥在巢 上，象形。日在西方鳥栢之，故因以爲東西（方）的西。＂徐鍇繫傳：｀｀此 本象鳥栢也。＂商承祚《殷墟文字類編》：｀｀今諸文正象鳥巢之壯。＂好一 個鳥巢！成人女陰以鳥巢。又，廣州方言｀｀西＂與｀｀關＂（何鷄切，女陰） 諧音。俗人常說｀｀門夾西＂就是｀｀閾＂；這樣看來，｀｀西＂應是＇｀閾＂字的初 文，後來借表東西方的西，加上形符｀｀門＂便成形聲字｀｀閾\"了（在這裏 ｀｀門＂不能看是門戶的門，而是指婦女雙腿）。這是一種以雅指俗的方 法。用這種方法造的字，無獨有偶，還有個｀｀鳥 (di函，男性陽具）＂字。 成人男子的陽具似鳥，所以故稱。這是駡人的話，《水滸傳》中常見，如 ｀｀鳥男女＂＇｀怕甚麼鳥＂；魯迅先生《故事新編·起死》也有｀｀就是你眞有這 本領，又值甚麼鳥？＂ 對表示性器官的字用借形指代的辦法好，如果直直地畫出其形來 就很不雅觀了，如｀｀半，初鶴切（陽具）＂字就俗不可耐了。 那麼從女從西，爲甚麼能表｀｀需要\"\"重要＂之義呢？這得從人之大 慾和生兒育女的重要性談了。 古人云色、食，人之大慾。農村人問別人要不要（東西），對方往往 幽默地回答：｀｀你是問仔要不要娶老婆，那還用說＂，言外之意是肯定需 要。 追求異性，結婚生育子女，又是人倫大事，所以我國第一部詩歌總 集一一《詩經》的首篇一《關雎》就是反映男子求偶的名篇：｀｀窈窕淑 女，君子好逑\"'\"痞寐求之\"'\"求之不得，輾轉反側＂。多麼渴望與女子 結合呢！ 我國傳統封建思想有｀＇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之說，最大的不孝莫 過菸不養兒育女，斷絕祖宗香火。這種思想不但士大夫有，就連魯迅 先生筆下的阿 Q 也根深蒂固，他過了而立之年還未有妻，深感｀＇不孝\" 之大，菸是不顧一切地跪倒在柳媽面前求愛，要柳媽和他睡覺去。 ｀｀姓＂，從女從生。人人有姓，即人人都是女人生的，上至帝王將 相，下及乞兒小偷，無一例外，女性何等重要、何等偉大！有了她，人之 ·66·

大慾得以解決，有了她人類得以綿延；沒有她，百年之後，地球將是怎 樣的世界，眞不堪設想。所以用女性的生殖器來表達｀｀需要'\"'重要＂之 義，就比抽象地說好得多了、明確得多了。 正因爲女性生殖器這麼重要，這麼偉大，所以印度有個民族把它 叫作｀｀聖洞＂。當母親逝世火葬前，子女們必須把它切割下來保存、留 ^ 沼丶 O 在我國，由於封建思想作怪，把人的性器官神秘化，不能互看，不 能直說。要說，也得拐彎抹角借用外物指稱；誰直說了，就是｀｀鹹濕＂ ｀｀下流＂。我想我們聰明的祖先，對｀｀要＂是女性的生殖器該早已發現， 只是礙於｀｀非禮勿言＂或恐言後招非，所以避而不談是了。 我國雲南大理的東巴族對性器官不神秘，在東巴文化公園的入口 處，豎有兩個用粗木雕刻的男女生殖器，十分醒目，任由遊人參觀。 時代在發展，觀念在更新。人們對男女生殖器官再也不感到神秘 了，一些工具書也敢收入表性器官的字詞，如前提到的｀｀閾＂、｀｀半＂等 字，就見於香港大學出版的李卓敏先生編的《李氏中文字典》。 爲了還｀｀要＂字的本來面目，在此我也大膽地談了一些有關男女性 器官的字、詞，如果因此而引來詬駡，本人將樂於接受。 再者，關於｀｀要＂與｀｀腰\"二字，誰先誰後問題，我懿爲應先有需要、 重要之｀｀要＂，在此基礎上加上｀｀月（肉）＂旁而成｀｀腰＂。｀｀腰＂是個形聲 字，但｀｀要＂有｀｀重要＂義，確實人腰也很重要，那麼｀｀要＂這個聲符又表 意，因此，它應是個形聲兼會意字了。 ·67·

談談方言動詞｀｀整\" 張萬有 ． 赤峰漢語方言(!)詞彙豐富，在詞義、構詞和詞源諸方面都與普通話 詞彙有着很多差異 。 它的詞彙豐富，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它的多義詞 和同義詞非常豐富 。 本文僅提出一個多義動詞｀｀整＂來討論一下。 多義動詞｀｀整\"'應用範圍極廣，使用頻率極高，在人們的口語交際 中隨處都可以聽到。與西南方言、湖南方言的動詞｀｀搞＂比起來，有過 之而無不及 。 它囊括了諸多動作動詞，即能被衆多動詞所代替，｀｀足可 居於所有漢語方言動詞之冠\"。 (2) 有的義項雖被普通話所吸收，但多數 義項仍普遍地活躍在赤峰地區以及東北地區廣大人民群衆的口語中。 根據我們的調査分析，｀｀整＂大致有如下一些義項： ® 做；弄：我都餓了，你快去整飯吧 。 l 他把我那本書給整丟了， 實在可惜。 ® 管束；懲治：那匹馬一騎就包蹶子，你去整整它。 1 這人故意搗 亂，專門拆檯，非好好整一整，煞煞這股歪風邪氣不可！ ® 欺壓；暗算；陷害：｀｀四人幫＂把老幹部整慘了。哪個家伙就是 指整人活着。 ® 奸污：那個流氓成性的罪犯，整了那麼多婦女，才被捉拿歸案 。 ® 製造：這種緊張空氣就是他一手整的 。 ® 整頓；整理：要很好整整課堂紀律。 I 抽匣裏的東西那樣亂，咋 不好好整一下呢 。 © 修理：這把椅子散架了，實在整不了 。 I 不大一會兒，他就把收 錄機整好了 。 ® 打掃：地這麼埋汰，快去整整。 ® 砍；割：整柴火，編花蔞，是他幹的活兒 。 ® 拿；抱；扛；背；挑：要下雨了，快把那些高粱整到屋來 。 l 孩子 整不動這麼重的泥土 。 ＠擔當；擔任：無論多難的工作，他都敢整。 ．． 內蒙古赤烽民族師專中文系 · 68·

＠召集；組織：老于眞有尿兒（能耐），不大一會兒就整來一幫人。 ＠打架；吵嚷：他倆又整起來了。 ＠耍手段：別整景兒了，你那花花腸子我早就看透了。 ® 擊斃；捕獵：再一槍，又整倒一個鬼子。 I 免子容易整，就是棶 採（狼）難整。 ® 揭；鑿；開：快把那個瓶蓋兒整開。 I 整一個冰窟窿。 ＠採購；置備：他整這批貨可眞不錯。 I 趙敎師的兒子結婚整了 二十多桌酒席。 ® 辦；辦理：你得整有把握的事兒，不能叫他騙了。 ® 寫作；修改：那篇文章我都吮啼十來天了，還沒整出來呢。 ® 管理：這片莊稼叫他整得多帶勁呀！ ＠學：只要你整好功課，我就放心了。 ＠玩兒：小孩愛整沙土。 ｀｀整＂的這些義項中，其基本義是＇｀做；弄＂。它的最經常最普遍的 適用對象是人們生活中經常接觸到的一些客觀事物，具體的和抽象 的。但，有的時候，它的適用對象也可以是人，如義項@®@©©。這 種用法中，當用於正面人物的時候，貶義色彩則十分鮮明，如義項® ®。 考察一下赤峰地區和東北地區作家的作品，可以看出｀｀整\"這個多 義動詞用法的廣泛性和靈活性則十分突出。下面主要借助周立波的 小說《暴風驟雨》(3) 的用例來簡作分析。《暴風驟雨》描寫的是東北地區 一個名叫元茂屯的村子從 1946 年到 1947 年土改的全過程。作者運 用了大量的東北方言詞語，其中多義動詞｀｀整＂可以說是布滿了全書。 通過對作品中 50 多個帶｀｀整＂的例句的分析，發現｀｀整＂的語法上最突 出的特點是幾乎能帶任何一類實詞或任何一類短語作它的賓語。它 常在句中作謂語或謂語中心，所構成的典型句式是｀｀主 動一~ 賓＂。例如： . ~心他也幫忙鍘稗草，切豆餅，喂豬食，整楂子（把苞米碾成碎粒叫 苞米楂子，簡稱楂子）。 (P83) (整十名） ＠掀倒韓家園一棵洋粉蓮（草木花，開大籃花或其他顏色花，花 朵大，又開得久，略如繡球花），白玉山家給整死了一個孩子和一隻殻 蔞（劃後尙末長瞟的半大公豬，也叫｀｀殼郎\")。 (P92)( 整十名詞性聯合 ·69·

短語） ® 看誰敢來擎脛? (P281)( 整十代） .® 再一槍，又整倒一個。 (P210)( 整十數量短語） ~ . ~® 蕭隊長放了電話機，就要白玉山派兩棵大槍，整一掛大車，護 送郭全海和老金馬上到縣裏去養傷。 (P221)( 整十定中短語） ® 富農和中農，也擎甦套了。 (P245)( 整十動詞） 爲了強調對賓語的某種處置，也常靠介詞｀｀把＂將｀｀整＂的賓語提 前，句意的主動意味較強。例如： ＠工作隊要［把這屯子的反動派］整垮了再走。大伙安心吧。 (P141) ® 這時，還沒等他接火，下面說話了：｀＇不好，有怨家，［把它］整下 來!\"~ 老五一聽，嚇得頭髮都站起來。（赤峰市敖漢旗長勝文化站編 《民趣》第二輯，韓貴講述，張鳳岐整理《盒老五打獵》， 1992 年印行） 有時，｀｀整＂後並無賓語，這主要是因爲： ＂整＂的意念上的對象在前面已經出現，所以就不必再帶賓語。例 如： ® 軾韃草人人能整，人人能用，貂皮能有幾個穿得起呀? (P187) . . . . . . . .® 老田頭的三間草房被韓老六的牲口整壞了，就把韓家大院的 東頭的三間下屋賠給他。 (P192) ｀｀整＂的意念上的對象在後面補語裏出現，所以也不能再帶賓語。 例如： ＠整得（大家喘不過氣來）。 ＂整＂常帶賓語的功能，還表現在與其他動詞構成更複雜的句式。 例如： ＠趙玉林因爲太忙，翠直塗子［再］去擎曌麥。 (P184) (連謂結 構） ® 韓老六是元茂屯大伙的仇人，得叫全裘工笆珌、來羣俚，…… (Pl70)( 兼語連謂套用結構） ｀｀整＂的語法功能，除了常帶賓語外，還常帶補語。如例®®®。 再如： ® 咱八路軍的大夫，可眞是賽過華佗，小豬亻官接得那樣，也整 （好）了。 (P199) ·70·

® 整死好多人呵，光是頭五月節那趙，就整了（三天），害得人家 破人亡。 (P217) 有時候，｀｀整＂先帶補語後再帶賓語，補賓共處於｀｀整＂後。如例® ®。再如： ® 不擎（死）僂，今兒大伙都不散，都不回去吃飯。 (P180) ＠一槍賅（不翻）宴，得趕快躲到一邊去，…… (P211) 由於＂整＂是一個多義動詞，能跟衆多動詞構成相互對待的同義 詞，所以方言區的人們在交際過程中爲使句式整齊、文意暢逹，往往根 據修辭的需要常作交替選擇。例如： ® 冬天菓墅墾，羣挖璧。運氣好，整到一隻雹子，皮子能鋪蓋，肉 能吃半月。 (P112) ® 水沒功夫挑，梢條也沒工夫整，頭回整一天，擱在河沿，壞根給 燒了。 (P202) 有時爲了避免呆板，錯綜詞面，也常交錯選用。例如： ® 花大哥冬天打雹子，一槍能整倆。 (P211) ＠犛地主，蟑金子，起槍枝，都站在頭裏，又機謀，又膽大，…… (P353) ＠老這麼下去是白搭工夫，倒不如去織痙塵遺韆星位編豊鬘，準 備生產。 (P364) 通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整＂這個方言動詞，不僅詞義豐富，語 法功能較強，在組構方言基本句型方面有很大功勞，而且還有一定的 修辭作用，難怪方言區的人這麼愛用它呢。 \"整＂的本義是可整齊＂，表形容義。《說文解字》：｀｀整，齊也。從支， 從束，從正，正亦聲。＂＂支＂是敲打，节束＂是約束，使之歸於正，會意兼形 聲。由｀整齊＂義引申出｀｀使整齊＂義，再由｀｀使整齊＂義，引申出｀｀修理＂、 ｀｀使受苦\"義，這都表動作義。普通話中｀｀整＂的這兩層引申的動作義， 方言裏也都有，但方言中的其他引申義，則是普通話所沒有的。 從探討漢語方言整個系統的角度出發，硏究和討論＂整＂一類的動 詞，其意義不可低估。從推廣普通話的角度出發，方言區的人找準對 應規律，將方言中的多義動詞｀｀整＂改爲相應的普通話的同義動詞，這 樣才能加速推進學習普通話的進程。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赤峰市北部旗縣還流行－個與多義動詞 . 71 .

｀｀整＂相當的多義動詞｀｀治＂，因｀｀治＂與｀｀整＂有多方對應關係，限於篇幅， 這裏就暫不贅述了 。 (4) 注釋 (1) 赤垛漢語方言慮歸屬官語大區柬北官話朝（陽）赤（噪）片。謦調有 4 個，分別是陰平 44 、陽平 35 、上壁 213 、去羌 53( 入里罕方言島的 荃調有 3 個，分別是陰平 35 、陽平 44 、去羌 53) 。 (2) 參見張萬有《簡論內蒙古漢語方言詞棄的特點》，《昭蒙師專學報》 1998 年第 1 期第 62 頁）。 (3) 周立波《暴風驟雨》，人民文學出版社 1952 年 4 月第一版， 1956 年 8 月第二版。本文引例頁碼均指 1977 年 8 月第 19 次印刷本。小 說原注： 1947 年 10 月完成第一部， 1948 年 12 月全書完稿。 (4) \"治＂在古代是一個意義非噹亢泛的動詞。＂（董志翹《也說｀｀治\"》, 《中國語文》 1987 年第 3 期）｀｀治＂的一些動作義在一些方言羕仍然 保留着，請參閱劉堅《詞語雜說》，《中國語文》 1978 年第 2 期，《｀｀治 魚＂補說》，《中國語文》， 1987 年第 6 期和羅杰瑞《閩語袤的｀｀治\" 字》，《方言》 1979 年第 3 期。 主要參考文獻 張永言 《詞索學簡論》,..-中工學院出版社， 1982 年。 翟時雨 《漢語方言與方言調查》，西南師大出版社， 1986 年。 周立波 《暴風驟雨》，人民文學出版社， 1977 年。 . 72 .

關於古漢語無標誌被動句的幾個間題 劉光明｀ 對於古漢語中用介詞｀｀於＂、｀｀爲＂和助動詞｀｀見\",\"被＂來表示被動 的句式，以及用＇｀爲……所……＂和｀｀見……菸……＂格式來表示被動的 句式，學界已有充分的研究，因有專門詞語作其語法標誌，故對其認識 和提法也比較一致。但古漢語中還有一種無任何詞語作爲語法標誌、 結構形式同主動句一致的被動句式，例如： (1) 彼竊鈎者誅，竊國者爲諸侯。（《莊子·肱篋》） ＿那些偷竊衣帶鈎的人被誅罪，盜竊整個國家的人成爲諸侯。 (2) 諫行言聽。（孟子·離婁下》） —諫阻被執行，言語被聽從。 (3) 是故賈誼以才逐，而晁錯以智死。（《後漢書·桓譚傳》） —因此賈誼由於有才被放逐，而晁錯因爲多智被處死。 對於這類被動句式，一些古漢語專著或敎材雖已提及，但普遍存 在幾個問題：一是對其語義關係未能深入研究，以致否認其被動句的 眞正性質，在認識和處理上相互矛盾；二是對其語法結構特徵缺乏分 析，因而極少或沒有討論這類被動句中的謂語動詞能否帶賓語；三是 所舉例句混淆了被動句和非被動句的界限。本文即旨在對上述幾個 問題作一個大概的探討，謹以管見就敎於方家。 我們先看看一些有影響的古漢語敎材對無標誌被動句的認識。 王力先生主編《古代漢語》認爲：｀＇這只能說是意念上的被動，還不是上 古漢語眞正表示被動的句法。＂郭錫良先生等編《古代漢語》認爲：｀＇這 種被動表示法……主語的被動性質只能從意思上去理解，並沒有形成 眞正表示被動的句式。＂余行達先生主編《古代漢語》認爲：｀｀屬於語法 範疇的眞正的被動句，是在謂語動詞的前面或後面用一些明顯的標 誌，形成特殊的結構形式，使被動的意思突現出來。＂可以看出，以上引 ｀安徽池州師範專科學校中文系 ·73·

句均認爲無詞語標誌的被動句不是眞正的被動句。這種看法值得斟 酌。 1 判斷一種句式是否具有某種性質，最直接的辦法莫過於用界 說來審查。無詞語標誌的被動句是否是眞正的被動句，我們同樣可以 通過被動句的界說來檢驗。所謂被動句是指主語和謂語動詞之間的 關係是被動關係，也就是說，主語是謂語動詞所表示的行爲的被動 者、受事者，而不是主動者、施事者。對被動句的這一界說，大家是公 認的。那麼，凡是主語和謂語動詞之間的關係符合以上條件要求的句 子，均應看成是眞正的被動句。我們不妨考察一下下面幾個句子： (4) 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左傳·隱公元年》） (5) 鎂而不舍，金石可鏤。（《荀子·勸學》） (6) 兵挫地削，亡其六郡。（《史記·屈原賈生列傳》） 以上三例，雖無詞語標誌，但從邏輯關係來看，｀｀蔓草＂是被｀｀除\" 的，＇＇金石＂是被｀｀鏤＂的，｀｀兵＂是被｀｀挫＂的，｀｀地＂是被｀｀削＂的，即主語都 是處在被謂語動詞支配的地位，是所謂｀｀受事主語＂，也就是說，主語和 謂語的關係是被動的，符合被動句的本質條件。既然如此，這種句子 就應被看成是眞正的被動句，而不應將它排斥在眞正的被動句之外。 2 有標誌被動句可以名爲句式，但所謂｀｀式＂是從形式上看的，究 其實際，還遠遠不能說明古漢語裏被動意思表達的情況。在古漢語 裏，不具有這樣的形式，也末曾不是被動句，換言之，是否是眞正的被 動句，有的並不必、也不能單純從｀｀式＂上來鑒別，因爲它總是由意義 —邏輯來決定的，即使有所謂標誌也是一樣。正如古漢語肯定判斷 句有｀｀…者，…也\",\"者，…＂、｀｀…，…也＂等幾種有詞語標誌的，也有 ｀｀者＂、｀｀也＂都不用的，但誰也不會否認｀｀夫魯，齊晉之唇。＂（《左傳·哀公 八年》）是眞正的判斷句。就是在現代漢語裏，除了以｀｀被＂字作爲標誌 的被動句外，也還大量使用如｀｀機器修好了＂、｀｀習題早就做完了＂這種 無標誌的被動句，它體現了漢語的繼承性，難道因爲無詞語標誌就否 定它是眞正的被動句嗎？再者，古漢語中，有的句子在結構形式上同 有詞語標誌的被動句並無二致，但表逹的意思卻是主動的。如關於 ｀｀見＂字的－~ (7) 生孩六月，慈父見背。（李密《陳情表》） (8) 厚者爲戮，薄者見疑。（《韓非子·說難》） ·74·

｀｀慈父見背＂和＂薄者見疑＂結構全同，均是｀｀名（代）十見十動＂的 形式，但｀｀慈父見背＂意爲慈父背離我，即慈父死去，而不是被（被動而 死），因而是主動句，而｀｀薄者見疑＂意爲薄者被懷疑，則是被動句，＇，於＂ 字句和｀｀爲＂字句也有類似情形，｀｀外以欺於人，內以欺於心＂（《韓愈·原 毀》）是主動句，而｀｀然而兵破於陳涉，地奪於劉氏者，何也\" (《漢書·賈 山列傳》）則是被動句；｀＇不爲酒困\" (《論語·子罕》）是被動句，而｀｀若民 不爲己用，不爲己死，而求兵之勁，城之固，不可得也＂（《荀子·君道》） 卻又是主動句。由此可見，我們不能孤立地、片面地看待某一種語法 現象，它之所以在某一歷史階段出現或存在，必然有其合理性、可接受 性。 3 秦漢以上的著作，凡舉諸子百家之書以及《史記》、《漢書》等都 有無詞語標誌的被動句，就是唐宋以降的各種著作，這種句式也並不 鮮見，這就說明這種句式生命力強，古人習慣使用它，是因爲它能夠適 應語言表逹的需要，它既簡練而又不會被誤解。如＇｀昔者龍逢斬，比千 剖，萇張肥，子胥靡。\" (《莊子·肱篋》）連用回個無詞語標誌被動句排 比，簡潔利落，明快有力；再如＇人固不易知，知人亦不易＂（《史記·范睢 蔡澤列傳》），則主動式和被動式交替使用，使句式變化多姿，靈活有 致。因此，我們不能以今律古，否認無標誌被動句是眞正的被動句。 其實，一些敎材和著作在處理無標誌被動句的問題上似是矛盾 的，一方面把它放在被動句的章節中和有詞語標誌的被動句一起介 紹，另一方面如前引所言，又否認其被動句的眞正性質，其主要原因正 如史存直先生在《漢語語法史綱要》中所言：｀｀能被動不分的句子有時 會造成語意不清。……因此，到了人們感到有區別能被動必要的時 候，於是就設法在形式上把被動表現出來了＂。筆者以爲，要解決這一 矛盾，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尊重語言事實，承認它爲眞正的被動 句。這既有利於古漢語語法研究，又有利於古漢語語法敎學。 此外，由於對無標誌被動句的認識尙末統一，故其稱名多種多樣， 如｀｀概念上的被動句\".\"意念上的被動句\"'\"意合法被動句\".\"語義被 動句＂等等，在科學研究中，術語必須是單一的，具有明確的嚴格的定 義，使之能夠反映出所指客觀事物的本質特徵，況且｀｀概念\"'\"意念＂都 是一種主觀認識，而無標誌被動句卻是古代語言中的客觀存在，因此， 我們建議還是採用｀｀無（詞語）標誌被動句＂這一術語，以肯定其被動句 · 75·

的眞正性質，並與有詞語標誌的被動句區別開來。 無標誌被動句的謂語動詞能否帶賓語，一般古漢語著作和敎材耒 能涉及。吳福熙先生著《古代漢語》雖談到了這個問題，但認爲這種被 動句的特徵是｀｀及物動詞後面不帶賓語＂。然而，有些無標誌被動句不 僅可以帶賓語，而且賓語的類型還比較複雜。 1 可帶施事賓語 (9) 圍平城，病流矢。（柳宗元《封建論》） (10) 帝感其誠。（《列子·湯問》） (9)例的結構形式爲｀｀及物動詞十施事賓語＂，即偏正詞組｀｀流矢＂作｀｀病\" 的施事賓語，主語承上文面省； (10)例中仍是偏正詞組｀｀其誠＂＇｀作｀｀感＂的 施事賓語，但其結構形式爲｀｀主語十及物動詞十施事賓語＂，對這類被 動式，需從句子的主語、謂語和賓語三者的意義關係上加以理解，才不 會曲解句子原意，｀｀感其誠＂是｀｀被其誠所感\"'按正常語序理解，這種被 動關係中的形式賓語｀｀其誠＂是動作行爲發出者的邏輯主語，其形式主 語｀｀帝＂則成了動作行爲接受者的邏輯賓語。 2. 可帶受事賓語 圓麥易赤金，用作鼎。（管燮初《西周金文語法研究》） (12) 孫子臏腳，兵法修列。（《報任安書》） 這兩例均爲｀｀雙受事＂被動句，但其語義特點有別。 (11) 例中，動詞是 ｀｀易＂（賜），賓語｀｀赤金＂（銅）爲直接受事賓語，而主語｀＇麥＂爲間接受事 賓語，＇＇麥易赤金＂意爲｀＇麥被賜給赤金\"。 (12) 例中的｀｀孫子臏腳＂，賓語 ｀｀腳＂是動詞寸賓＂的受事者，它領屬於主語｀｀孫子＂，即動詞的賓語所代 表的人、事、物爲主語所領有。 3 可帶處所賓語 (13) 高帝常繇咸陽。（《史記·高祖本紀》） 鬪邑人又殺楊季主，季主家上書人又殺闕丁。（《漢書·遊俠郭解 傳》） (15) 仲尼厄陳蔡，作《春秋》。（《史記·太史公自序》） 例(13) 的｀｀咸陽＂是處所名詞作｀｀繇＂的賓語；例（博是偏正詞組｀｀闕下＂（皇 宮宮門下）作｀｀殺＂的賓語。例 (15) 是聯合詞組｀｀陳蔡＂作｀｀厄＂的賓語。 ·76·

4 可帶工具賓詞 (16) 不夭斤斧。（《莊子·逍遙遊》） ｀｀斤斧＂是聯合詞組作｀｀夭\"的賓語，表示動作行爲的工具。 有些標誌被動句的動詞還可以帶狀語和補語，如： (17) 高帝欲伐匈奴，大困平城，乃結合和親。（《漢書·酷吏列傳》） (18) 項羽嘗攻襄城，襄城無遺類，皆坑之，諸所過無不殘滅。（《史 記·高祖本記》） 例(1方的｀｀大＂作｀｀困＂的狀語，｀｀平城＂作｀｀困＂的賓語；例 (18) 的｀｀滅＂作｀｀殘＂ 的補語。 無標誌被動句的動詞不帶賓語，整個句式顯得簡潔明快；動詞帶 上賓語或狀語、補語，則使句子的意思表達得更準確、更充分。 正因爲不少古漢語敎材和專著對無標誌被動句的語義關係缺乏 深入的研究和分析，以致給一些句子歸類時作出錯誤的判斷。具體表 現在把一些主語和謂語之間不存在被動關係，而只是某一成分（某一 成分內部）含有被動意思的非被動句，一律看成了被動句，從而擴大了 無標誌的被動句的範圍。最典型的例子如： (1~ 春秋伐者爲客，伐者爲主。（《公羊傳·莊公二十八年》） 何休注：｀｀伐人者爲客，讀長言之；伐者爲主，讀短言之，見伐者也。＂楊 樹逹先生《古書疑義舉例續補·施受同辭例》：｀｀｀伐者爲客＇之｀伐,'指 見伐者，主事之詞也。｀伐者爲主＇之｀伐''指見伐者，受事之詞也，而 《公羊傳》文只皆曰｀伐,,,。菸此，何休、楊樹達先生只是對形態一致的 兩個｀｀伐＂字予以解釋，而學界則據此認爲｀｀伐者爲主＂是被動句。其 實，｀｀伐者爲主＂中的｀｀伐者＂是一個具有被動意義的＇｀者＂字詞組，做句 子的主語，＂伐者爲客＂是一個判斷句。 這類句子中某一成分（或某一成分內部）含有的被動語義，有時單 從句子本身是難以判斷的，只有結合某種特定的語境，包括句內各詞 的詞義關係，包括句際各詞的詞義關係，有時還包括整篇文章或整本 書中所提供的語義信息才能確定。再如： (20) 得雁，足有繫帛書。（《漢書·蘇武傳》） (21) 晉侯觀於軍府，見仲儀，問之曰：｀｀南冠而縶者，誰也？＂（《左傳· ·77·

成公九年》） 偉）君子惠不以累臣釁鼓，使歸就戮於秦。（《左傳·僖公三十三 年》） 圀君子疾歿世而名不稱焉。（《論語·衛靈公》） (24) 仇牧聞群弒。（《公羊傳·莊公十二年》） (25) 困獸猶鬥，況國相乎？（《左傳·宣公十二年》） (26) 故孝惠時，郎、侍中皆冠鵝鷉，貝帶，傅脂粉，化閎籍之屬也。 （《史記·佞幸列傳》） (20)例中，｀｀繫帛書＂指被繫的帛書，動賓詞組在句中作｀｀有＂的賓語； (21) 例｀｀南冠而縶者＂中的｀｀南冠＂活用作動詞，意爲帶着南冠，＂縶＂，意爲被 捆綁，｀｀者＂對｀｀南冠＂來說是主動者，對｀｀縶＂來說又是被動者，｀｀南冠而 縶者＂作句子的主語；國例中，｀｀累臣＂意爲被捆綁的臣子，與介詞｀｀以＂ 組成介賓結構充當謂語動詞｀｀釁鼓＂的狀語；偽）例中，｀｀稱＂是被動的，句 意爲｀｀君子痛恨（自己）死了以後而（自己的）名字都不被人稱揚（或稱 道）＂，｀｀歿世而名不稱焉。作｀｀疾\"的賓語； (24) 例的｀｀弒＂，意思是｀｀下殺 上＂，爲古人所謂的｀｀臣弒君\"/'子弒父＂之類，故｀｀弒＂只是是被殺，全句 的意思是｀｀仇牧聽說君被弒（殺）了（指宋萬殺了閔公），＂｀｀君弒＂這一主 謂詞組作｀｀聞＂的賓語； (25) 例中，｀｀困獸＂是偏正詞組，意爲被圍困的野 獸，＇｀困＂作｀｀獸＂的定語，｀｀困獸＂作句子的主語，是謂語動詞｀｀鬥＂這種動 作行爲的施事者； (26)例的＇｀化閎籍之屬＂即｀｀化於閎籍之屬＂，作判斷句 的謂語，句意是：當漢惠帝時，一般接近皇帝的官員也修飾打扮，是被 閎籍這類小人所感染。 以上句子有主動名，有存現句、判斷句等，主謂之間均不存在被動 關係，因而不能看成是被動句。 還有一類句子，其表層的結構形式爲｀｀主十動 1 十而十動2\"'\" 而＂ 兩頭的動詞常帶賓語，但如仔細探究，則可發現在相同的語言形式下 孕含着不同的語義關係。從一些敎材和專著所舉的例句來看，可以分 爲兩種，其一，主語是動1 的施事，又是動2 的受事；其二，主語是動 1 的 受事，又是動2 的施事。學界把這類句子一律看成被動句，其實不然。 圀故不能推車而及。（《左傳·成公二年》） (28) 蓋文王拘而演《周易》。（司馬遷《報任安書》） (29) 若殆往而刑耳。（《莊子·人間世》） ·78 ·

('ll) 例的主語｀｀逢丑父＂承前省略，｀｀及＂意爲被趕上，｀｀逢丑父＂是｀｀及＂的 受事，又是＇＇不能推車＂的施事，而｀＇不能推車＂是｀｀及＂的條件（或原因）， 因此，謂語部分的中心詞是｀｀及＂，這個句子是被動句；圀例｀｀拘＂是被囚 禁，｀文王＂是｀｀拘＂的施事，又是｀｀演《周易》＂的施事，句子語義的重心是 ｀｀演《周易》＂，｀｀拘＂只是｀｀演＂《周易》＂的條件（或原因），所以這個句子又 是主動句； (~例｀｀刑＂的意思是被殺戮，｀｀若＂是｀｀往＂的施事，又是＇｀刑\"的 受事，｀｀往＂是一種假設條件，｀｀刑＂是在這種條件下產生的結果，句子語 義的重心是｀｀刑\"'這個句子是被動句。 因此，＇注鬥·動1 十而十動2\" 的形式，其性質必須把主語和動！動2 的語義關係、動 1 動2 的語義關係結合起來考察才能確定。 此外，更有一類特殊的句子，它是以＂主十及物動詞十賓＂的語言 形式表達｀主十使十賓十被十及物動詞＂的深層語義關係，如： (30) 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 也。（《孫子·謀攻》） 在這一複句中，｀｀殺士＂的主語是承上省｀｀將＂，可其意義不在是｀｀將殺 士＂，而是｀｀將由於不勝其忿，使三分之一的土被殺＂。作爲被動句，主 語只能是受事者。但上面句子的主語｀｀將＂並不是受事者，而是使動 者。受事者｀｀士＂依然處於賓語位置。易孟醇先生著《先秦語法》（湖南 敎育出版社， 1989 年 7 月第 1 版）認爲這是一種｀｀更爲特殊的被動句＂， 即｀｀使動被動句\"'但從句子的主語和謂語動詞的語義關係來看，這只 能稱爲是一種特殊的使動句，而不屬於無標誌被動句的範疇。 ·79·

語調教學二題 孫琳｀ 零引言 語音在對外漢語敎學中具有無以取代的重要作用。良好的語音 基礎，有助於學習者聽說讀寫能力的提高。 對外漢語語音敎學分爲兩大階段，即聲韻調敎學和語調敎學。前 一階段重在發音，是漢語語音的基礎；後一階段側重於對語音的綜合 運用，這關係到說話時的語音質量。 由於種種原因，到目前爲止，在對外漢語敎學中仍不同程度地存 在着重基本發音而輕語調敎學的現象。我們認爲，漢語因爲聲調和音 節構成等因素的影響，其語調具有自己的鮮明特色，它是構成漢語語 音的重要組成部分，任何忽視語調的語音敎學都是不完整的。其實， 語調的構成儘管比較複雜，但敎學中並不要求面面俱到，只要方法得 當、重點突出，就一定能收到良好的敎學效果。對此，我們做了多方面 的努力和探索。本文討論兩個問題：語調敎學的安排與操作；詞語的 輕重音與敎學。 一、語調教學的安排與操作 所謂語調，是指句子裡聲音的高低變化和快慢輕重。具體地說， 也就是句子裡句調、詞句重音、節奏和停頓的配置。對外國學生來說， 要掌握這個具有一定靈活性的綜合體是有困難的。我們嘗試根據循 序漸進的原則，採用各個擊破的方式實施語調敎學。 1 根據循序漸進的原則安排語調教學 在常用敎材中，語音都安排在基礎階段，語調緊額聲韻調之後。 以《初級漢語課本》和《實用漢語課本严爲例：《初級漢語課本》第一冊 前 15 課語音重點是聲、韻、調和音變，第 16 課開始詞重音， 17 課開始 句重音，到第 30 課爲止，語音內容全部結束。《實用漢語課本》第一冊 ＾重慶西南大學中文系 ·80·

前 12 課爲聲、韻、調，第 13 課開始詞重音，第 29 課結束句調；第二冊 主要安排了節奏、停頓、邏輯重音、意群重音等。敎材的編寫，必須考 慮內容的系統性及其他相關原則，以上兩部敎材的語音內容安排各 有自己的特點。但在實際敎學中，語調的敎學很難與敎材的安排完全 保持同步。 以《 初級漢語課本》為例，如果緊跟敎材的進度，學生在第 3 、 4 周 就要開始接觸漢語的詞重音、句重音，到了第 7 周，語音敎學就全部結 束，只剩練習。而事實上對於初入學的學生來說，要想在短短的幾周 內既學會漢語的基本發音又學好漢語的語調是十分困難的，原因有 三：首先，初級班學生對漢語知之甚少，甚至一無所知，在剛接觸漢語 的幾周中，僅僅是初步掌握了聲韻調，而不同國家的學生學漢語的語 音，還有各自的一些發音難點需要時間和精力，音變的掌握也需要一 個過程，此時如果開始較系統的語調敎學，學生極易顧此失彼，收不到 應有的效果；其次，外國人學漢語跟中國人有很大不同，中國人以漢語 爲母語，儘管有許多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方，至少還有語感，所以對中國 學生講授現代漢語，通常採用理論講授爲主、實例印證爲輔的方式，而 這種方式不適用於對漢語既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的外國人，如果 能先培養他們的語感，在其具有感性知識的基礎上再進行理論指導， 更適合成人學外語的特點；再者，漢語的重音、停頓、節奏等都是語調 中較爲複雜的部分，它們既同句子結構、語法關係有關，也同說話時的 強調重點有關，不能完全回避，但在學生們沒熟練掌握句子結構的基 本框架之前，敎他們重音、停頓、節奏等無疑是對牛彈琴 。 鑒於語調中的有些內容難於為初學者所掌握，我們不主張在第一 學期全方位實施語調敎學，應根據循序漸進的原則作出調整，在不同 階段，側重於不同的內容，使語調敎學貫穿於整個初級漢語敎學階段， 甚至有所延伸： ［ 第一學期前半段 聲韻調音變 一年級］ 第一學期後半段 詞的輕重音句調 語法停頓、語法重音的語感培養 第二學期 ［ 第一學期前半段 語法停頓和語法重音總結 邏輯停頓邏輯重音 二年級第一學期後半段 ｀ 第二學期 語速和節奏 ·81·

這樣安排的理由是，詞重音之不同於句重音，在於它即使離開句 子，其固定的輕重格式仍然存在。況且，詞重音伴隨着生詞早已出現。 所以，基本發音和音變敎學之後，可進入詞重音敎學。句調是指一個 句子的語音上的高低抑揚，它在各國、各民族的語言中都存在，而且有 較大的一致性，讓學生掌握不是太難的事，也可安排在第一學期。第 二學期可通過一些典型的實例讓學生從感性的角度接觸句重音和停 頓，但還不宜在理論上過多地講解。 二年級時，學生對漢語的基本句型已較爲熟悉，在第一學期實施 語法停頓、語法重音的系統敎學時機已經成熟，隨後進行邏輯停頓和 邏輯重音的敎學。第二學期，則可逐步接觸節奏和語速等較爲靈活的 內容。 2. 採取化整爲零、各個擊破的方式實施語調教學 從構成的角度看，語調的綜合性很強。要想使學生更快更好地掌 握它，採用｀｀化整爲零＂的方式，一個重點一個重點地擊破，無疑是最好 的辦法。但這都要以學生有較充足的語感準備爲前提。推遲語調的 系統敎學時間，並不意味着一年級的第一學期對語調完全回避，相反， 我們將之看作語調敎學的重要準備階段。除了敎學計劃中的詞重音 以外，從第 17 課開始的句重音練習一律採取敎師領讀並正音的方式， 以增加學生的感性知識。 從第二學期開始的句重音等敎學內容我們仍從感性入手，利用朗 讀課文的機會，抓住一些有某種代表性詞語的句子進行分析，開始培 養學生的重音、停頓等意識。如《初級漢語課本》 (3) 第 58 課《買鞋》 中，多次出現｀｀尺寸＂一詞，因其在課文中不同句子裡的位置不同，朗讀 時就有輕重之分，比如： 繩子的尺寸不就是您腳的大小嗎？ 這句話的語法重音不在｀｀尺寸＂上，而落在｀｀繩子＂上，後面的｀＇不＂、 ｀｀就'\\\"您腳＂也是語法重音和次重音所在。作爲定語，是用來說明人 或事物的性質、狀態、所屬、範圍的；作爲狀語，是對動作行爲的修飾或 對時地、程度、方式、對象的說明，因而在偏正短語中，語法重音的承擔 者往往是附加成分。又如： ·82 ·

甚麼事都得有個尺寸不是？ 這句話中｀｀尺寸＂就成了語法重音的承擔者之一，因爲動賓短語中 的賓語常常是重音所在。 我們將課文中含有｀｀尺寸＂一詞的句子分成兩組： A (1) 我愛人怕我買鞋不知道尺寸，給我用繩子量了個尺寸。 (2) 甚麼事都得有個尺寸不是？ (3) 不合腳，可它合尺寸呀！ (4) 可它不合尺寸呀！ (5) 不合腳合尺寸嘛。 (6) 既然是合尺寸的，我才不會來換呢。 B (1) 就按這個尺寸買。 (2) 繩子的尺寸不就是您腳的大小嗎？ (3) 繩子的尺寸就是按我的腳量的啊！ (4) 可不知道跟我那繩子尺寸一樣不一樣。 在對照和領讀兩組句子後，可以這樣告訴學生：在 A 組中，｀｀尺寸\" 是作爲被說明或涉及的對象，所以讀得稍重些；在 B 組裡，｀｀尺寸＂前都 有定語，說明是｀｀甚麼＂尺寸或｀｀甚麼樣\"的尺寸，所以定語讀得稍重一 -此= 0 利用課文中重現率較高的詞語來觀察重音所在，便於比較說明， 既可以避免不同句子中不同詞語的變化使學生難以把握，也比用抽象 的語法結構來說明更直觀、更見效。這種例句的比較和分析，在後續 課文中還應適時地繼續進行，以便於學生複習和鞏固。甚至可以選出 課文中的某些句子，讓學生自己嘗試確定重音所在，最後由敎師引導 學生討論，說明正確的讀法。 從簡單而具體的分析入手，逐步過渡到系統地講述，最後在理論 上作出總結。原則上說，這一程序適用於語調各構成部分的敎學。在 對語調諸因素｀｀各個擊破＂之後，再適當對學生進行朗讀課文的綜合性 訓練，從而使被分解的語調｀｀微技能＂最終形成一個整體，達到語音敎 學的目的。 ·83·

二、詞語的輕重音與教學 輕重是構成漢語語調的重要特徵，它既存在於句子中（句重音）， 又存在於詞語中（詞重音），輕重的掌握與否在很大程度上影響着語 調。所以，在語音敎學中，詞語的輕重音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內容。 雙音化是現代漢語詞彙的特點。據筆者對《漢語水平詞彙與漢字 等級大綱》°中 8822 個詞語單位所作的統計，雙音節約佔四分之三，單 音節加上多音節約佔四分之一，所以，雙音節詞語的輕重格式最值得 注意。 在現代漢語雙音節或多音節詞語中，每個音節的輕重、強弱是不 同的，其程度可分爲重音、中音、次輕音、最輕音四等巴本文以雙音節 詞語爲討論對象，其輕重的搭配可歸納爲兩種格式： 中重格式 重輕格式 汽車 重音·次輕音 重音·最輕音 實習 面積 桌孟 電話 太陽 朋互 外語 衝突 告訴 學校 分析 看重 再見 試驗 大二 其中，重音和最輕音的搭配我們稱之爲輕聲詞，而重音和次輕音 的搭配我們稱之爲｀｀重輕格\"。 (1) 輕聲的教學 輕聲敎學的最大難題是調值不固定。這個問題解決不好，學生在朗 讀或說話時，難免出現輕聲音節的音高忽高忽低的現象，從而影響整個 語調。目前，大部分現代漢語敎材和對外漢語敎材對輕聲調值都採用了 ｀｀四分法\":1 聲後的輕聲調值爲 2 度； 2 聲後的爲 3 度； 3 聲後的爲 4 度； 4 聲後的爲 1 度巴這種細緻、糙確的分類，並不完全適合對外漢語敎學。 因爲分類越細，各輕聲調值間的區別也就越小，反而給學生增加了學習 和分辨上的難度。考慮到留學生學習語音重在實用，而非從事專門的語 音分析和敎學，我們選擇了便於敎學操作的分類方式。即把普通話輕聲 音節的調值分爲兩大類： 1 聲、 2 聲和 4 聲後的輕聲爲短促的低降調（調 · 84 ·

值 31),3 聲後的輕聲爲短促的半高調（調值 44)®0 在輕聲敎學的過程中，要盡量利用學生原已較爲熟悉的聲調模式 作爲參照物，指導他們讀好輕聲。比如，可以邊領讀邊說明： 1 聲、 2 聲、 4 聲後的輕聲讀起來較低，像半 3 聲； 3 聲後的輕聲讀起來較高，像 1 聲。這樣，學生掌握起來就相對容易而輕鬆了。因爲輕聲調值 31 與 半 3 聲的 21 調值接近，而 44 又與 1 聲的 55 調值接近＼爲便於對 照，可將輕聲的敎學安排在變調敎學之後。 (2) 關於｀｀重輕格＂ 重輕格與輕聲的區別在於：輕聲音節又輕又短，原調值已消失：重 輕格中的次輕音節不太輕也不太短，略微保持着原調值＼如｀｀今天＂、 ｀｀上午＂等。可以這樣說，重輕格中的次輕音節不是輕聲，卻又不能重 讀。在詞重音敎學中，最麻煩的就數這類詞。 首先，輕聲詞容易辨認，《漢語拼音方案》規定：輕聲音節不標調。 學生在查詢詞典和學習生詞時，通過注音對輕聲詞一目了然。而且， 輕聲詞大都有規律可循，如結構助詞、動態助詞、語氣詞等等。相比之 下，重輕格的辨識較爲困難，因爲它們一沒有語音上的標記，二沒有語 法方面的規律。其次，次輕音聲調的讀音沒有一個量化標準，所謂｀＇不 太輕、不太短＂僅僅是一種感性上的描述，這給敎學操作帶來了困難， 回避是不可能的。學生時常會問為甚麼某個詞聽中國人念是輕聲，書 上卻標了調。稍加注意就會發現，它們往往就是重輕格式的詞語，如 ｀｀上午\"'\"下午 \"(17 課），｀｀年紀 \"(21 課），｀｀年齡 \"(22 課），｀｀乾凈 \"(25 課）等等。 在重輕格的辨認上，我們利用每一課生詞表中的重音符號（始自 《初級漢語課本》第 3 課）。每一冊學完後，可以將重輕格詞語彙成總 表發給學生，以便隨時查閱。在現代漢語雙音節詞語中，｀｀中重＂格式 搭配的詞語最多，掌握了輕聲詞和重輕格詞語，詞重音問題就解決了 一大半。在發音上，我們以領讀爲主要手段。鑒於重輕格影響詞語意 義的情況不多，在這個問題上，不宜對學生作過多要求。 三、結語 由於語調的敎學較聲、韻、調的敎學而言，具有綜合性強、靈活性 ·85·

大的特點，因而如何實施語調敎學很值得我們探討。同時，我們也相 信，只要根據敎材和學生的具體情況科學地設計敎學，採用深入淺出、 簡便易行的方式實施敎學，一定會收到良好的敎學效果，逹到預期敎 學目的。 注釋： CD 北京語言學院原留學生三系《初級漢語課本》 北京語言學院出版 社、華語敎學出版社 1986 年 李珣、鄧恩明、劉社會《實用漢語課本》 北京語言學院出版社 1981 年 ＠國家對外漢語敎學領導小維辦公室漢語水平考試部《漢語水平詞索 與漢字等級大綱》 北京語言學院出版社 1992 ®徐世榮《菁通話語音知識》 文字改革出版社 1980 年 131-132 頁 ®黃伯榮、廖序柬《現代漢語》 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7 年增討二版 105 頁 北語原留學生三．系《初級漢語課》 北語出版社、華語出版社 1986 年 10-11 頁 ®多1 照雄《普通語水平測試大綱》 吉林人民出版社 1994 年 33 頁 ®參見張玉翠《談談輕謦的讀音與教學》 《西北師大學報》 1999 年增刊 ＠同＠） ·86·

澳門語言學刊 第 14 、 15 期 2001.10 本期主編龍裕琛 封面題字朱乃正 封面設計廖文暢 出 版澳門語言學會 通訊處：澳門郵政信箱 510 競 電語： 832069 傳美： 838799 贊 助 澳門文化局 植 字廢源紙業文具公司 印 刷 文實印務有限公司 定 價 30 元 Revista da Ciencia L.'stica de Macau N<i14 e 15 Ootubro de 2001 Editor Executivo:Long U Sam Caligrafia da Capa: Ctu Nai Cheng Coordena面研fica: Liu Man Cheong Publica面： Associa函o da Ciencia Linguistica de Macau P.O.Box 510 MACAU Tel:832069 Fax:838799 Patrocinio: Institute Cultural de Macau Composi面： Kuong Un Paper & Stationery Co. lrnpre這o:Wen Po Printing Company Ltd. Preco: 30 Patacas 刊號： ISSN 0874 - 629X

－一一－ 程祥徽教授與李沛霖先生（右一）、蔡志龍先生在 一I .WIIIIIIIII 座談會上留影。 澳鬥中華教育會黃楓 樺理事長在座談會上 發言。 澳鬥大學槁允中博士在 冼為鏗先生在座談會上發言，右為本會裡偉旗監事長。 座談會上發言。 劉羨冰女士在座談會上發言，左為梁宮漢先生。 譚任傑先生在座談會上發言。

·-- 千膀厐： ISSN 0874-629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