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創意遊中華成果電子書

美 麗 中 華 創意遊

奔跑吧！

2017

主辦單位

贊助單位

協辦單位

美 麗 中 華 創意遊

奔跑吧！

2017

主辦單位

贊助單位

協辦單位

美麗中華創意遊

序

一片土地，到底能玩出多少種可能、看見多少種面貌呢？

幾乎每年都有人前往的雲南、西藏、新疆、上海，今年在致力於生態攝

今生」的父女檔腳下，織成了一條條感恩惜福的轉山之路； ‧

影的「野性怒江」組鏡頭中，拍出了一張張奇異、鮮艷的野地昆蟲身影； 在「前世

在「紋話 ╳ 樂章」的表姐弟手中，譜出一幅幅美麗的 Henna 與一曲曲動人 的友誼樂章；也在「台灣治療師到你家」組一週的義診中，稍稍撫慰了發 展遲緩的銘銘和媽媽的心。

而較少人前往的安徽蕪湖、湖南長沙，今年也有「三代女人的回鄉之旅」 由爸爸護衛、「伺候」著母女一同到外婆的家鄉，尋找母親的童年。「尋 瓷」的珮汝則「景漂」到景德鎮，和當地的高嶺土奮戰月餘。「尋找西藏 少年的煩惱」若瑀走訪甘南藏區，拜訪以犛牛絨為原料的社會企業。「四

一七年已是第五度與《 ○

》合辦「美麗中華創

生有幸」的韻婷則在北京，和劇作家周密結成了密友。 海旅會台北辦事處二

意遊」的活動，今年除了上述八組十三位青年獲得旅費獎金，完成自己的 旅遊神州夢想之外，更有四組旅行達人也走出了不同的旅程，令人驚歎創

2

意的無窮無盡！ 因《 練 習 曲 》 而 廣 受 囑 目 的 東 明 相， 這 次 在 大 陸 友 人

導遊大雄在 ──

上 的「 神 」 陪 伴 下， 走 訪 了 新 疆 的 沙 漠 與 雪 山 ； 小 村 畫 家 張 真 輔 WeChat 和胡尹寧也在烏魯木齊拜師了「超嚴格」的剪紙藝人王革，在老師「碎碎 唸」的功力下，居然也完成了「令人滿意」的剪紙作品；音樂人蕭芸安則 沿著福建泉州、廣州、廣東徐聞、廣西合浦，走出了自己的「海上詩路」； 攝影師許傑這次則是走訪北京的門戶 ── 青島、煙台、天津及大連，留下 了深刻的印象，以及一張張美麗的影像。 一片土地，到底能玩出多少種可能、看見多少種面貌呢？或許，你也應 該出發去試試！

海峽兩岸旅遊交流協會台北辦事處主任 任佳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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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序

鴻鴻

︱

假裝，就無法感動人

一遍一遍回想的旅行時光

︱

旅行達人組

海上絲路．海上詩路 ︱ 蕭芸安 一個人，心靈旅行 ︱ 東明相 ︱ 許傑

吳耿禎

蔡燦得

美麗中華創意遊︱ 海峽兩岸旅遊交流協會台北辦事處主任 任佳燕

︱

旅行的意義

評審的話

2 6 7 8 9

北京的海上門戶

23

33

4

︱

小村畫家，藝術遊學

熱血新玩家組

張真輔、胡尹寧

林珮汝

文字創作 三代女人的回鄉之旅 ︱ 童一寧、呂宿星 平面攝影 野性怒江 ︱ 尤仕承、徐振輔 前世．今生 ︱ 林佳蒨、林詠竣 西藏少年的煩惱 ︱ 郭若瑀 表演藝術 臺灣治療師到你家 ︱ 江芸羚、邱文淇 四生有幸 ︱ 洪韻婷 ︱ 梁孟婷、陳弦璘

美術創作 紋話 樂 ×章

︱ 尋瓷：手中的吉光片羽

成果獎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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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55 65 77 89 101 107 117 131 143

旅行的意義

評審的話

鴻鴻

旅行有兩種：有目的的，無目的的。兩者的心境和收穫必然大不相同。「創意遊中華」事前要

送企畫，事後要交成果，還要拍紀錄片，堪稱有目的旅遊之最 ── 目 的 有 沒 達 成 還 要 經 過 考 核， 壓力不可謂不大。但旅行倒也未必只是為了舒壓，有時更是為了想吸一口不同的空氣。如果這空

氣夠新鮮、含氧量充足，或許能讓我們腦袋一醒，重新理解自己的過去，甚至重新思考自己的未來。

看到最後成果時，有人給我驚喜、有人讓我感動。有人短短一兩天時間，抓住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將對方的人格特質乃至生命情境，做了具有洞察力的表達。有人在細心完成自身設定的專業目標

之外，不忘把握機會觀察中國社會的變貌。那樣的成果，我相信不但改變了旅者，也深深感染了 旁觀者如我。

但旅行也要碰運氣。有時想要的偏偏要不到，因為世界並非繞著自己旋轉的，那麼保持一顆開

闊的心，就非常重要。就算這趟旅程不如預期，也已經值得 ── 畢竟，沒有人能代替自己走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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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審的話 假 裝 ， 就 無 法 感 動 人

蔡燦得

短短幾分鍾的面試時間，要如何展現自己的想法、計畫以及執行度，對每一組提案的創作者來說， 絕對是壓力。

短短幾分鐘的面試時間，就要看明白各組的性格特質，對身為評審的我來說，也是壓力，而我 認為，這是比搞懂其旅行規畫更重要的事。

有些人來到眼前，資料充足淘淘不絕，有些人戰戰兢兢連話都說不完全，也有人酷著臉不斷跳

針：「背包客旅行法就是沒有計畫啊。」來回答評審的每一個提問，這些在我看來，都是風景。

風景，是旅程最容易記錄的部分，來自每個旅者心中的故事，帶著什麼樣的心情出發，必然留

下什麼樣的足跡，紀錄片可貴的地方就在此，它是完全假裝不來的。假裝，就無法感動人。

在網路時代，所有的世事發生都能輕易地刊登在眾人眼前，習慣了快速展現自己的狀態下，沉

澱、思考、進而轉化成「真正」屬於自己，與「討讚」無關的內容，是我這次評選的重點。 不多，但好在是有的。

這次我以多年主持、企劃節目的經驗，站在媒體人的立場看作品，這整個計畫的最終目的是希望

藉由各組的創作，鼓勵更多人出發旅行，不是讓人喃喃自語的。於是，該怎麼真誠坦白地面對自己，

又如何讓自己想說的話能與世界溝通（注意，溝通，並不代表討好。），才能在最後真正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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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一遍回想的旅行時光

評審的話

吳耿禎

旅行的迷人之處在那不能重現的當下，無法忘懷的某片段，在出走又回到家之後，常常浮現的

記憶切片，在回到熟悉生活節奏之後，偶然趁隙而出。此次參與美麗中華創意遊評審，是一個特

殊的經驗，觀看參與者的「旅行前」與「旅行後」，嗟乎，投入深刻者，自會產出令人欣羨的光芒， 尤其幾組得獎作品令人印象深刻：

蕭芸安「海上絲路．海上詩路」：蕭芸安此次以紀錄「聲音」作為旅行最佳的轉譯紀錄方式，

聽覺觸動想像力的重新建構，好像緊密地跟隨著她的腳步，偕她走過條條街市，聽鐘鼓暮禱，老

人講古。童一寧、呂宿星「三代女人的回鄉之旅」：一趟旅程，迴盪在三代人之間的記憶與遺忘。

童一寧記述文字流暢，父母在旅途中流露自然的生活逗趣，調情吵嘴，笑中帶淚。

尤仕承、徐振輔「野性怒江」：持續紀錄所關心生態物種，環境改變的議題，意識到當地政治

政策對人與環境的改變，也對少數民族的歷史與現狀有所關懷。在面對困難的突發狀態之下，完

成旅行的精神可嘉。江芸羚、邱文淇「台灣治療師到你家」：此行紀錄了一位母親與自閉兒的生

樂章」：孟婷用 ×

紋飾手繪，在旅行中與當地少 Henna

活片段，幾幕紀錄拍攝之角度令人印象深刻，在這樣的題材中，剪接了相當平衡的感性與客觀視 角，簡單而動人。梁孟婷、陳弦璘「紋話

女產生特殊的主題連結，比較令人驚艷的是，孟婷的 Henna 紋飾手繪風格成熟，且能駕馭多元題材。 深刻的旅行，讓人回味，影響人生，不斷發酵。但所謂足以撼動心念，影響人生的旅行，並不 容易，有幸走過令人忍不住一遍一遍回想的旅行時光，珍之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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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絲路．海上詩路 關於成為「自己」的追尋之旅， 一條穿越古今、連結東西的海上絲綢之路， 竟是那些生命軌跡中共用的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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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實況 _http://bit.ly/2fMTU7z 旅行時間 _2017/07/23-08/19 旅行地點 _ 泉州、廣州、徐聞、合浦 旅程 _ 7/23 夜，臺馬輪，基隆港 7/24 晨，臺馬輪，福澳港／馬祖南竿島 7/26 日，金龍輪，馬尾港／福建福州市／文 昌碼頭渡輪，媽祖原鄉，湄洲島／福建 莆田市 7/27 夜，福廈高鐵動車，刺桐港／ 福建泉州市 8/05 日，福廈高鐵動車，福建廈門市 8/06 晨，臥鋪快車，廣東廣州市 8/14 夜，臥鋪直通列車，廣東廣州市 8/15 晨，臥鋪直通列車，徐聞／廣東湛江市 8/16 日，粵海鐵路火車輪渡，海口港／海南 海口市 夜，北部灣三號，海口港／海南海口市 8/17 晨，合浦／廣西北海市 8/18 夜，和諧號動車，廣西南寧市 8/19 中國南方航空，廣東揭陽市中轉，返臺

蕭芸安 音樂創作人 / 聲音旅行者 / 聲音藝術家 輔仁大學社會文化與諮商心理學碩士 創作領域涵蓋詞曲創作、劇場音樂設計、影像 配樂及聲音藝術等跨界項目。 近年對亞洲傳統文化及東方宗教智慧產生濃厚 的興趣，並計畫性地旅行亞洲多地，採集錄製 各地的聲音景觀及傳統音樂，將聲音紀錄作為 一種文化觀察的媒介，並結合音樂，創作出不 同形式的聲音作品。 馬祖 福澳港 福建 馬尾港 福建 湄洲島 泉州 廈門

緣起

二

上海。接下來的幾年，我去到了香港、澳門和廣 ──

一三年夏天，因為創意遊中華活動，我探訪了生命中第一座 ○

異鄉港口城市

州，而後更下了南洋，踏上鄭和下西洋的航道，到訪幾座東南亞的

港口都市。記得是在旅程中的某一天，我回顧著過往，才發現這些

一七年夏天，很榮幸因《旅讀中國》雜誌的邀請，再度參與創 ○

生命實踐的軌跡，竟是在不知不覺中沿著海上絲綢之路遠航前行。

二

意遊中華，於是，冥冥之中，我似乎註定踏上這趟海絲之旅。

海 上 絲 綢 之 路 傳 遞 的 不 只 是 商 品 貨 物， 也 是 文 明 之 間 的 碰 撞 、 交

會與融合，更是無數民族的旅人航向未知，也航向自我的通道。

此趟旅程，我以水路為主、陸路為輔，從自己的家鄉基隆港出發，

前往東方第一大港泉州，途經廣州、徐聞及合浦，探訪古代海上絲

路遺址，航向一條串連起生命過去、現在與未來的重要道路，用聲

音景觀、詩歌與平面攝影記錄古今海上絲路的傳奇故事，譜寫一首

現代的海上絲路之歌。

廣州

南寧 合浦 徐聞

廣州

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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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 「 所 有 的 感 受， 等 待 它， 慢 慢 浮 現。」 二

○

一七年，八月十四日，旅程進行到一半，這是我 寫在準備從廣州寄回臺北，給自己明信片上的一 句話。 海上絲綢之路的旅程，於我而言，在尚未出發 之前就已經是場夢境，當第一艘輪船的汽笛鳴響 之時，隨著海洋浪潮漂浮而生的某種韻律，似乎 預告著這場夢境只會跌入更深更沉的世界。 無論是在旅行途中，還是在返家之後回看旅程 的此時此刻，某種無法用語言表述的模糊狀態及 感受，至今仍在心頭盤著，就像一團難以梳理的 毛線球，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我嘗試用一種自 然的、流瀉出來的、不成結構的結構去拼貼此趟 旅程，就像最後完成了一本不知道該如何定義的 聲音詩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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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 態 的 圖 像、 流 動 的 光 影、 某 個 當 下 的 聲 景 片段、意味朦朧的短文詩句，這一些具有某種意 八月十七日搭北部灣三號，抵達北海合浦 1

1

義的碎片，是帶領我去靠近那更廣更大世界的媒 介。這是這個創作過程的目的，也是這趟旅程的 目的。

旅程 首航，即是歸返 我是在漁港基隆長大的孩子，高中畢業之後， 全家才一起搬到臺北居住，廿五歲的時候，我開 始一個人旅行，先是大陸，而後到了東南亞。 一直以為基隆在我心中的印象，已經隨著離開 多年而日漸模糊，走過大陸與東南亞無數的港口 城市，才驚覺，我一直在潛意識中默默追尋著碼 頭的記憶。回憶起年少時的初衷和理想，關於未 來自己想要成為的某種樣貌，在一趟又一趟的旅 程之後，竟已如此貼近。 從寫詩吟誦青春歲月的慘綠少年、到用音樂書 寫心情日記，不善言辭的木訥小孩，從懷抱著當

航行中的臺馬輪

2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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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分，再因緣際會成為了聲音旅人的實踐歷

龍輪，便到達了福建福州市。福州是我這趟旅程

從馬祖南竿島福澳港搭乘約一個半小時的金

有福之地，窨響榕城

程。關於成為「自己」的追尋之旅，一條穿越古

的預備站，我在市區辦妥所有旅程需要的相關事

一名心理諮商師的理想，轉了彎而有了音樂創作

今、連結東西的海上絲綢之路，竟是那些生命軌

之後每一個站點的路線資訊。但作為一個預備補

項：銀行帳戶、手機號碼、火車票，並且查閱好

於是，二 一 ○七年的夏季，踏上了海上絲綢之

給的站點，我所經驗到的福州卻沒有給我任何一

跡中共享的航道。

路。我將這趟旅程定義為一趟「完成」之旅，希

在福州預訂的青年旅舍，依照訂房網站上的地

點好印象。

址前往，卻發現是層荒廢的公寓，電話號碼竟然

3

4

望能借此為過去無數趟的旅程做一個總結。我刻 意選擇從我的家鄉 ── 基隆港乘船出發，象徵著

好 不 容 易 住 進 了 一 間 較 為 便 宜、 符 合 預 算 的 旅

這趟旅程是首航、亦是歸返，也像是即將繞行一

旅程自基隆港出發，來到了馬祖南竿島，向天

店，卻在第二個晚上，慘遇空調漏水將床舖都淋

也是空號。背著三大包器材設備與行李，我只能

上聖母媽祖娘娘祈求這趟海上絲路之旅能夠一路

濕了；與服務員反映，換來的卻是冷笑及不情願

圈的朝聖曼陀羅。期盼著這趟「完成」之旅，可

平安，收穫滿滿，那是在過去幾趟下南洋的旅程

換房的處理。在旅遊網站上預訂了從旅店前往火

無助地在大名城社區附近尋找另外合適的住處，

中，總是與祂的心有靈犀：親愛的媽祖娘娘，希

車站的專車接送服務，卻一接到司機大哥的確認

以為我的生命帶來更不同的轉化及蛻變。

望您保佑我這趟旅程能夠一路平安，收穫滿滿，

定位不 GPS

電 話 就 被 劈 頭 大 罵， 指 責 我 的 旅 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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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重要的，永遠是心靈的平安。

明確，害他找不到。平時耐性好的旅人，此時此

鐵路輪渡與鐵路大橋接軌處 在西禪古寺遇見算命大叔

4 3

刻竟也開始懷疑起這座城市的待客之道，這片有

到宏偉的媽祖祖廟，就像一座海上的布達拉宮，

莆田文昌碼頭乘坐渡輪到湄洲島，遠遠就能夠看

界各地前來朝聖。

這座小小的島嶼，每年都有無數的華人香客自世

福之地，究竟福自何處來。 因為忙著處理這一些意外，忙著收拾這一些沮 喪，福州便只去了最為知名的古城，三坊七巷，

看相。「只要心存善念，即使吃虧，最後福報還

外的廣場，突然被一位大叔叫住，說要為我免費

接近傍晚時分我才到了西禪古寺，在大雄寶殿

著我，如果說這趟海上絲路之旅，也是一趟內在

島，一路上，媽祖娘娘彷彿時刻守護著我，庇佑

祖長眠的馬祖南竿島，再到媽祖出生成長的湄洲

的媽祖金身，這也是全世界第一座媽祖廟。從媽

在祖廟天后殿內供奉的是一尊北宋時期塑造

是會回到你身上的。這就是我要給你最後的金玉

的朝聖之旅，那麼海神的原鄉，或許就是此趟旅

以及西禪古寺。

良言。」我想起這兩天在福州的種種遭遇，心念

程的起點開端。 帶 著 聖 母 的 馨 香， 旅 人 似 乎 便 有 了 更 多 的 勇 氣，繼續航行。

刺桐佛國，聖人之地

泉州。泉州，古稱刺桐， ──

從莆田市乘坐福廈高鐵動車，來到了這趟旅程 最讓我期待的城市

是宋元時期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譽為中世紀東 方第一大港，東亞文化之都。因為是海上絲路重

閩南紅磚厝 清源山老君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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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好像就也沒什麼了。 大叔說完最後一句「看相建議」之後，便拿起 他的扇子揮揮手向我祝福道別。在這座千年古剎

離開福州時， ──

巧遇神算相仙提點，或許，這就是這片有福之地 在我旅程開端所留下的伏筆吧 我是這麼想的。

海神原鄉，朝聖開端 離開了福州，來到了媽祖的原鄉，湄洲島。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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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花園裡的年輕夫婦以外，我也結識了一位用插 畫記錄刺桐古城的女孩，她對古城生活的推廣以

要交會港口的關係，泉州有著十分多元的文化融 合軌跡，其中最為精采的就是泉州各色各樣的宗

及古厝的保存修護懷抱著巨大的使命感，過去她

家鄉的濃厚情感，我跟女孩說，泉州也給我一種

教 信 仰， 因 此， 泉 州 也 有 著 世 界 宗 教 博 物 館 之

我住在古城區西街上的一家民宿「花園裡」。

回到家鄉的感受及感動。我們相約好，未來有機

原來在北京工作，待過了異鄉，才發現自己對於

這是一家集合咖啡館、酒館與民宿為一身的特色

會，或許能夠串起泉州與臺灣，將泉州古城介紹

稱。

小店，經營者是一對小我兩三歲的年輕夫妻，先

給臺灣人，也將臺灣老城介紹給泉州人。 我不知道這樣的願景和期待，會不會有一天真

生是泉州本地男兒，太太則是到泉州旅行便對古 城（還有她的泉州情郎）一見傾心的湖南姑娘。

的能夠實現？但泉州古城溫厚深醇的韻味早已默 默在我心頭發酵，一直到我意識到了才發現。

他們兩人都對老房子有著特殊的情感，目前正以 自己擅長的設計，進行泉州市的老屋活化計畫。 西街上幾乎都是閩南傳統式的紅磚古厝，偶爾

種回到古早臺灣的錯覺，吃著麵線糊及五香卷，

車正行駛中。這一趟旅程，不知不覺也已經走了

八月五日傍晚，從廈門前往廣州東站的臥鋪快

原鄉情懷

聽著隔壁巷弄大媽用與臺灣腔調十分相近的閩南

將近三分之一了。軟臥車廂裡微微的鬧聲，揭開

穿插幾間石頭厝或是洋樓，走在西街上，會有一

語唱歌。花園裡的年輕老闆告訴我，泉州和臺灣

了廣東之旅的序幕。

趟在心中醞釀籌措許久的旅程。因為一開始，似

原本以為，或者說是擔心，我極有可能搞砸這

一樣，沒什麼好玩的地方，那是因為泉州與臺灣 都是用來生活，用來感受的。 在 泉 州 的 生 活 過 得 很 慢， 卻 也 過 得 很 快。 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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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泉州提線木偶戲 泉 州 南 音 樂 府， 每 天 晚 上， 我 都到文廟前聆聽南音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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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有點難進入狀況，花了好久時間，似乎都找不 太回那分「旅人的嗅覺」：能夠讓我嗅聞出每一 座城市不同的氣息；我害怕成為一個「無感的」 旅行者，匆匆地走過一座又一座城，卻什麼也沒 有在心底留下。直到快要離開泉州的那幾天，我 才發現，原來，馬祖、福州、湄洲島和泉州，早 已經深深地進到我的心裡，只是，我還沒有意識 到而已。 記 得 某 天， 應 該 是 走 在 文 廟 附 近 的 紅 磚 厝， 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深切的感動，現在想起竟也眼 眶打轉著淚光，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那 分熟悉，不只是一種家鄉感那麼簡單，更像是一 種穿透靈魂、穿越時空、貫穿身心的直通感。我 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原鄉情懷，儘管到現 在都仍然不太確定我所謂的「原鄉」究竟位在何 方？但這分對於原鄉的情感，究竟會帶上我去到 什麼樣的遠方？就如同一開始好像未進入狀況的 不確定感一樣，我其實仍舊不清楚方向。但也如 同過往那麼多趟旅程一樣，我也仍舊堅信，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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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不久後的某一個地方浮現，儘管它未必清晰 能懂，但我知道已足夠有能力辨識。 下一站，廣州，二 ○ 一二年冬天我曾拜訪過的 城市，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在廣州，我遇見真正 的自己的那天。

一 ○二年的冬天，我第一次來到廣州，當時

番禺羊城，重遇沙面 二 剛結束一趟音樂巡演的旅程，從北京經過上海、 一路到了香港。也許是因為一路巡演的疲累，當 時抵達香港的我，好像失去了絕大部分的心理能 量，對於該如何繼續我的創作職涯，感到有些徬 徨及懼怕，於是，我臨時起意到廣州散心。 那 年 找 到 一 間 國 際 青 年 旅 舍， 就 位 於 珠 江 江 畔芳村碼頭旁，乘坐不到十分鐘的渡輪，便可以 到達對岸的沙面島。過去我很愛去教堂，無論到 哪一座城市，總是找尋著那座城裡最古老的大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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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即使沒有特定的宗教信仰，我卻可以在那兒 一待就是好久，感受莊嚴又靜謐的片刻時光。沙

乘坐水上巴士，穗水巴十八號，從芳村碼頭前往黃沙碼頭（沙面島）。 二 一 車次，從廈門前往廣州東站的臥鋪快車。 ○七年八月五日下午六時二分， K298 10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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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輪渡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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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島上，也有著一座古老的教堂，沙面堂。五年

對我禮貌點頭打聲招呼。而後，我聽著阿姨及其

順口說了我是她的親戚，大叔才什麼都沒過問地

如 果 說 這 個 世 界 上 有 天 使， 我 大 概 真 的 會 相

後，我再度來到廣州，不一樣的心情及狀態，我

芳村地鐵站步行到廣州江畔國際青年旅舍，大概

信，阿姨就是基督派來的天使，讓我在五年之後

他隨後到來的教友一同練唱詩歌、一同晨禱。

只有十來分鐘的路程，而一直到了在廣州的第四

如 願 以 償， 在 一 個 非 常 寧 靜 的 時 刻， 進 到 沙 面

憑著記憶中的印象找尋著往芳村碼頭的路線。從

天，我才覺得自己準備好了，準備好再踏上近在

堂。我在沙面島待了一整個上午，感受也回憶著

一 二 年， 想 起 那 年 ○

徐聞，漢代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始發港之一，

粵海鐵路，火車輪渡

在廣州，我遇見真正的自己的那天。

這座小小的人工島，想起二

咫尺的沙面島。 當 年 來 到 沙 面 堂 前， 我 靜 靜 地 在 門 外 進 行 了 一場深長的禱告，即使它始終是關閉著的，但一 路巡演的疲累及困惑，卻因為那場禱告，而好像 獲得了某些解答，所有過去在旅途之中發生的一 切，似乎都在那個當下串連起來。如今我忐忑地

客參觀的時段，邀請我進入了沙面堂，並幫我開

姨打開了門鎖。親切的教友阿姨在還沒開放給旅

將錯過進到教堂的機會，正覺得遺憾時，一位阿

廣東之後，便進入了粵海鐵路的軌道、這條比喻

從國境之北駛往國境之南

的臥鋪直通列車，這班列車從哈爾濱首發，一路

八月五日晚上，我搭上從廣州東站開往海口站

如今，它扮演了另一個極其重要的角色。

了空調，讓我在基督面前的座位區坐下休息。正

成「海南島生命線」的重要鐵路，創造了中國建

站在沙面堂前，眼見大門仍舊深鎖，心想這次又

當我坐下時，沙面堂的管理員大叔也走了進來，

設史上一項標誌性的革命，就如同千年以前的徐

海 南 島。 列 車 到 了 ──

阿姨用眼神向我示意，隨即在大叔問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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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古港，旅人乘風破浪航向遠方，帶回了無數的

海口港，而這一趟海上絲路的旅程，不知不覺，

海鐵路與徐聞古港的一切，火車輪渡悄悄地航向

南珠之鄉，珠還合浦

也進入了尾聲。

珍寶及航海收穫。 行駛於粵海鐵路的列車，在徐聞的海安南站拆 解為四段，再自北港碼頭換乘海峽鐵路輪渡，抵 達海南南港碼頭後重新串接，並引入海口站，這

列車在早晨六點左右抵達了徐聞。我時刻準備著

搖搖晃晃地在火車上小睡一晚，起了個大早，

吃 過 了 廣 西 早 餐 豬 雜 粉， 我 來 到 合 浦 漢 閭 文

就是說，合浦是海上絲綢之路真正的原初起點。

之稱的合浦，是漢代海上絲路最早的始發港，也

合浦，位於廣西省北海市，從海南島的海口港

攝影機及錄音機，為的便是要記錄這偉大的交通

化園，這是大陸目前唯一以漢代文化為主題的園

是中國第一條的跨海鐵路輪渡，簡單地說，就是

奇蹟。來自哈爾濱的列車員大哥在等待火車拆解

區。在漢代，廿五家為一閭，漢閭文化園便是以

搭乘北部灣三號輪渡，我在凌晨五點半的時候抵

之前，與我聊了許久，更告訴我許多關於列車拆

廿 五 戶 人 家 的 小 型 村 落 為 藍 本， 試 圖 復 原 漢 代 居

火車及車上的旅客一起乘船，跨越瓊州海峽，抵

解的細節，以及讓出一個空間讓我拍攝。很幸運

民的生活聚落。園區內，更陳設了幾處不同的角

達北海港。這是旅程的最後一站。有「南珠之鄉」

的，我乘坐的第十節車廂，剛好是其中一個火車

落，展示海上絲路所經國家的不同特色。泰國、

達海南島。

拆解區段的車頭，我才得以記錄下那有趣的拆解

印度尼西亞、印度、土耳其、非洲肯尼亞、埃及

一趟又一趟的航程，似乎在我腦海中浮現出無限

從 中 國 到 亞 洲 最 後 再 到 非 洲， 古 代 海 上 絲 路 ⋯⋯

過程：十八節的列車拆解成四段，其中兩段為四 節，另外兩段則為五節。 好像城市鄉巴佬的現代旅人，用聲音記錄著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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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面堂，建於西元一八六四年。 沙面堂教友晨間禱告及詩歌練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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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畫面。 合浦，意即江河匯集之處，也是古代與中原地 區聯繫的水路港口，自南流江出海口的合浦港溯 南流江過北流江、潯江、桂江、湘江而到達長江 水系，再輾轉到達中原地區。正是通過南海至中 原的這條水道，中原一帶的物資大量進入合浦， 合浦的農漁貨物也循此水路直抵中原。在古代中

北部灣三號輪渡航行中

清 晨 七 點， 在 漢 代 文 化 博 物 館 對面吃著豬雜粉。 合浦漢閭文化園區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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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這條黃金水道連結了陸地與海洋，串接起陸 上絲路與海上絲路。 從 東 方 第 一 大 港 泉 州 出 發， 我 依 循 著 歷 史 的 脈絡，最後來到了海上絲路最初的源頭，看著漢 閭 文 化 園 區 的 海 上 絲 路 航 線 圖， 我 感 到 十 分 地 激動。這是海絲旅程的盡頭，卻也是海絲旅程的 開端，就像這趟從家鄉基隆出發的航程一樣，首 航，即是歸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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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祈風石刻︶

管 理 機 構 ： 市 舶 司︵ 九 日

桐城︱泉州市

東方第一大港，古刺

媽祖祖廟、天妃故里

海神原鄉︱湄洲島

西禪古寺、三坊七巷

有福之地︱福州市

世 ◎界宗教博物館，朝聖路線

橋渠建設：洛陽橋

城市擴建：德濟門

景教：德濟門景教石刻

頭構件

印度教：開元寺印度教石

摩尼教：草庵

蘭聖墓

伊 斯 蘭 教 ： 清 淨 寺、 伊 斯

道教：清源山

儒教：府文廟

佛教：開元寺

燕尾樓、鐘樓

蕃仔樓︵洋樓︶、蠔殼厝、

山 路 、 紅 磚 厝、 石 頭 厝、

西 街、 東 街、 溫 陵 路、 中

街 ◎道聚落及古厝路線

木偶戲

講 古、 泉 州 划 酒 拳、 提 線

南 音 樂 府、 古 厝 茶 館 阿 公

傳 ◎統藝術路線

頭母、土筍凍、石花凍

粉、 水 丸 湯、 五 香 卷、 拳

元 宵 圓、 牛 肉 羹、 閩 南 米

麵線糊、潤餅菜、燒肉粽、

閩 ◎南小吃，古城老饕路線

府文廟

泉郡天后宮、通淮關帝廟、

遺址

博 物 館、 南 越 國 木 構 水 閘

署 遺 址 博 物 館、 南 越 王 墓

史蹟及博物館：南越王宮

遊

地 標 ： 廣 州 塔、 珠 江 渡 輪

港、黃埔古村

古 港 ： 扶 胥 古 港、 黃 埔 古

沙面島建築群

街道聚落：上下九步行街、

雞蛋腸粉

飲 食 ： 生 滾 粥、 紅 米 腸、

堂、聖心石室大教堂

航海與通商史跡：

遺址︵瓷器︶

航海設施：

佛教：開元禪寺、承天寺、

攻略

定位塔：萬壽塔、六勝塔

南少林寺

漢代文化博物館、漢墓群、

城市建設與陸上交通史跡

多元文化史跡 ：

碼頭：石湖碼頭、江口碼頭

伊斯蘭教：清淨寺

宗 教 ： 懷 聖 寺、 光 孝 寺、

合浦漢閭文化園

世 ◎界文化遺產路線

信仰：真武廟、天后宮

基督教：泉南堂

六 榕 寺、 南 海 神 廟、 沙 面

南珠之鄉︱合浦

粵海鐵路，火車輪渡

漢代古港︱徐聞

交通：江口碼頭、古沈船

道 教 ： 清 源 山、 元 妙 觀、

番禺羊城︱廣州

商品生產：金交椅山瓷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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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望未來，生命續航 結束了回顧與拼貼，我嘗試憶起這趟旅程的每一個片段， 每一個當下似乎都像是某種預兆。 那是在提醒著我，生命所有的時刻都如同航行， 順流，才能去到你真正想要去的地方。 這些旅行紀實及聲景紀錄，記錄的不是歷史上的海上絲綢之路， 亦不是二十一世紀一帶一路中的海上絲綢之路。 而是我心裡面的海上絲綢之路。 我這才明白，原來，幾千年來，在每一個旅人的心中， 都有屬於自己的海絲記憶。 這就是我心中的海絲輪廓，我用聲音勾勒這幾座海絲城市， 用聲音記錄我心中的海絲旅程，也用聲音去回憶我的海上絲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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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心靈旅行 大陸還有太多太多地方我都想親自見一眼， 像是南京、雲南、青島、山西、杭州等等， 相信有朝一日都可以一一走訪， 和新疆之旅一樣留下美好的旅程回憶。 我的背包客模式隨時可以啟動， 開始一個人的心靈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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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靜 那拉提

天池 賽里木湖

烏魯木齊市區 巴音布魯克 伊寧

東明相

藝術家也是演員（跨界藝人）。生於高 雄，居住在台北。因第一部《練習曲》 電影正式出道，近年參與藝術界，目前 正活躍於演藝圈與藝術界，二○一五年 高雄漾藝術博覽會入選「潛力新銳」； 在演藝方面，二○一五年入圍金鐘獎迷 你男主角。在兩個不同的領域，同時都 獲得相當漂亮的成績。

五彩城

喀納斯

布爾津

旅行實況 _http://bit.ly/2vFDSSK 旅行時間 _2017/06/3-06/16 旅行地點 _ 新疆 旅程 _ 6/03 抵達烏魯木齊市區 6/04 烏魯木齊、天池、五彩城 6/05 五彩城、布爾津 6/06 布爾津、喀納斯 6/07 喀納斯、禾木 6/08 禾木、烏爾禾 6/09 烏爾禾、賽里木湖 6/10 賽里木湖、伊寧、那拉提 6/11 那拉提、巴音布魯克 6/12 巴音布魯克、和靜 6/13 和靜、鄯善庫姆搭格沙漠 6/14 鄯善、烏魯木齊 6/15 烏魯木齊 6/16 回臺灣

烏爾禾

新疆

緣起

在演藝與藝術界的忙碌生活，我正慢慢地被掏空，也對面

大雄，我們是因《練習曲》這部電 ──

臨的人生課題，有了許多的困惑與思索。夜半難以入睡時， 我想起一位粉絲好友

影而牽起了線。當時他第一次來臺灣單車環島，突然發了微

博的訊息給我，希望能與我見面，於是我們相約在臺北見面，

這種奇妙緣分讓我們成為好友，到現在已經超過八年。

大雄，是一位資深導遊，不管去了哪裡，只要發現特別的

地方，總是會傳給我照片，讓我無論如何都務必給自己走一

遭的機會，一定會有滿滿的收穫。兩年前，大雄在新疆傳了

微信給我，裡面全都是新疆的壯麗景觀與人文風景。他說，

人的一生當中，千萬別錯過走訪新疆。當時我正忙於畫展與

短片，而錯過了！去年，他再度前往新疆居留幾個月，為新

再忙也 ──

疆當地找商機，特別通知我撥空前往，可惜我又錯過了。如

今很高興受邀參加創意遊中華達人組，我決定了

要來一趟新疆「冒險追夢之旅」，尋找心靈上的新故事。我

相信這趟未知的旅行，一定會帶給我更大的力量，獲得更多 的創作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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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我還是一樣會採用半自助的方式：交通

去過的地方、分享旅行中所遇到的事物，這會讓

火花與情誼。在與旅人交流時常常聽見他們描繪

個景點，而是和來自不同城市的人交會所產生的

在這趟旅程中，最大的收穫不是因為去了多少

考；同時，大陸的景點規劃相當不錯，因此，半

得自己需要的旅遊資料與路線，旅人可以安心參

小秘訣。再則，大陸網路太方便了，隨時可以獲

由行旅行團是兼顧方便與自由又最不擔心迷路的

像這次是跟在地旅行團一起旅行。參加當地半自

成果

自己發現新的、非去不可的景點，更讓自己期待

自助旅行是可行的。

與住的部分請朋友代訂或網路上事先預訂，或是

下一次的旅程！ 未來，我想再去一趟或幾趟新疆，因為新疆的 四季都充滿著不同的風情！特別是秋冬，這是新

旅程

1

2

疆風貌變化最大的季節，尤其是雪季。聽著當地 朋友形容著新疆與臺灣截然不同的秋冬景貌，我

這趟旅行大雄幫我選了一個適合的在地旅行團

由心出發

聲連連，沒想到真正最大的變化竟然在秋冬，更

行程，由於行程不趕，所以有很多自由時間可以

就不由得羨慕起來。這趟夏季之旅就已經讓我驚

讓我下定再去的決心。下次最好能跨越南疆與北

第一天由於太晚訂航班，直飛航班已滿，只能

慢慢感受。

許會有不一樣的體驗。然後多安排些時間，好好

先飛到鄭州轉機，轉機時不巧遇到大誤點，等到

疆，以大巴士與火車結合，不同的交通工具，也

看清楚南北的差異，以及很有特色的邊境文化，

達烏魯木齊時，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還好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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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去體會東西文化交會的風情與生活！

新疆的夜空 喀納斯國家公園

2 1

先預訂了青年旅館，但睡不到幾個小時，一早又

熱情的山西人家

我是獨自一人參加旅團後，便常常邀請我加入他

同團有來自山西的兩對夫婦和一位大哥，知道

我抱著「不知道就是最好的一種旅行模式」，

們一起吃午餐與晚餐。這幾天蒙受他們的照顧，

要出發了。

期待著「永遠不會知道下一站在哪裡」的樂趣，

讓我不用擔心孤單沒人可聊天，而他們也相當熱

我， 就 這 麼 慢 慢 建 立 起 難 得 的 友 情， 在 最 後 一

等到了烏魯木齊拿到當地旅團安排好的行程，才

然 而， 跟 著 一 群 完 全 不 認 識 的 陌 生 人 一 起 旅

天，還再三吩咐我一定要到山西去找他們。我很

情與大方，買當地水果與糧食都不忘多留一份給

行，還真是我的第一次。我們從不同城市來到新

開心在旅程中能結交新朋友，這是旅程中我所留

剛 開 始 聽 著 旅 團 團 員 來 自 各 地 不 同 的 鄉 音，

著森林中新鮮空氣，有時抬頭看天空還會發現老

才一進去，馬上就讓現場風景震撼，我大口呼吸

我在那拉提路邊第一次吃雪 對我照顧有加的山西人家

3

4

知道這趟旅程的大概，這就是我想要的旅行。

疆，因著不同的成長背景，說著南腔北調，這趟

下美好的回憶之一！

旅途中

旅程精彩之處，便是與同行旅人的交流，和異地 風景同樣迷人。在行程中可以就近去了解文化、 聽著他們的人生，時不時窺探了一個新世界，比

再加上新疆當地的在地腔調，彷彿身處在聯合國

鷹 正 在 空 中 盤 旋 著， 而 遠 方 的 雪 山 山 脈 終 年 不

開始新疆旅遊的第一天，來到了天池的入口，

（城市），聽著同樣的華語，卻因著不同腔調而

融，皮膚尚能隱隱約約地感受到舒爽的氣候，明

對著與自己的不同，別有樂趣。

難以辨識。慢慢相處久了，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腔

明是炎熱的夏季，卻格外的不同。 「白天是北京時間，晚上是新疆時間。」這是

調正悄悄地跟著改變了，完全能天南地北地跟大 家聊在一起了！

4 3

26

我在新疆最常聽到的一段話，由於白天的時間過 長，可達到十八個小時，入夜後已經是晚上十點 後的事，這時刻是屬於他們新疆人的時間。所以 會看見他們在晚上十點後才開始吃晚飯，人潮也 逐漸多了起來。 喀納斯國家公園，值得慢慢欣賞，就算花上幾 天還是走不完，這地方真的太大了，要分好幾次 才能慢慢走完所有的景點。 由於我來自臺灣，所以無法和來自大陸的團員 一起住，需要住到另一處民宿。那間民宿，是由 一位少數民族布爾津人到喀納斯開的青年民宿， 可接待外賓入住。民宿主人的中文講得很好，我 們很快聊開了，但由於文化不同有時會鬧出語言 上的笑話，差點雞同鴨講。後來，我們開始玩航 拍器，透過鏡頭在空中飛翔，從不同角度認識所 在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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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這天，當我們來到賽里木湖，在湖的後面，有 旅途中悠然自得的天鵝 5

7

6

8

在賽里木湖遇到喜愛問「你是誰？」的小男孩。 在賽里木湖住宿的蒙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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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狀獨特的魔鬼城，看起來很孤單。 魔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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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排蒙古包，就知道今晚我們要住蒙古包，又

對待陌生人一樣，對自己也那樣冷漠？生活在臺

到一個小弟弟，跑到我的面前大聲地問：「你是

當我在外面欣賞著賽里木湖與雪山山脈時，見

因為哈薩克小弟弟一句充滿著溫度的、簡單到不

感受，就又要趕著迎接新事物的到來。在此，只

過身邊的人，生活步伐速度太快了，都還來不及

灣的我們，只會忙著自己的眼前，忘了是否關切

誰？」我回答：「我是臺灣哥哥呀！」後來我詢

行的問話，就讓我不斷的思考，是否也該放慢腳

叫「氈房」。

問當地人，才知道這次招待我們的是哈薩克一家

步，好好看看眼前的這一切。

焉耆的奇妙友情

人。小弟弟陪我玩了一下後，遇見另一位大姐姐 在他面前走過，他還是問同樣的話，大聲地問著 她：「你是誰？」這句話，一直放在我的心中思

沒 錯！ 這 簡 單 的 三 個 字， 讓 自 己 迴 盪 很 久 很

分鐘以上的路程。安排入住的酒店位在一個沒聽

團員分開住在不同地點的飯店，兩地距離有五十

有一天，我和一位來自香港的團員，要與其他

久，原來我們活在這世界，一直習慣了叫對方的

過的城市「焉耆」，我充滿好奇去查「焉耆」這

考著。

姓名，早已經忘了「自己是誰」這本質。是否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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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個城市，原來這裡是早期絲路中很重要的節點。 到了酒店，休息片刻，我們就去附近路邊找餐 廳。在路上經過賣小桃子的攤位，滿滿堆成小山 樣的小桃子吸引了我們，走過去和攤主聊了聊， 才知道原來他是維吾爾族。他對我手上的單眼相 機特別好奇，希望我幫他拍照，又呼叫了他的朋 友前來。他中文講得不錯，一聽到我是從臺灣來 這裡旅遊，就完全無視香港人，只面對我分享著 新 疆 的 故 事 和 當 地 的 情 況。 我 應 要 求 幫 他 拍 了 照，又交換微信傳發給他，剛想道別，沒想到他 就突然邀請我去他家坐坐，讓我感到很意外，哪 有一見面才聊沒幾分鐘就邀請人去家裡作客的？

賣著小桃子的老闆和他的朋友 空中拍下了禾木村的樣子 旅途中的創作 ── 畫作：哈薩克小弟弟

11

12

「你們都這樣嗎！」他說：「這是我們少數民族 天性熱情與樂觀，喜歡與人聊天。」 後來我們買了一包小桃子帶回飯店，吃起來微 甜偏酸。這時微信傳來攤主的訊息，關心我在這 裡的一切，我們就這麼的互相回應，不知不覺就 到半夜兩點多，最後對我說，下次到新疆一定要 來找來他。一段異地的友情，就這麼的開始了！

12 11 10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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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拌麵﹂，這是新疆最常見的

在新疆，絕對會看到一種﹁新

務必要買礦泉水，別飲生水。

吃，多加注意飲食衛生；另外

問 題， 就 路 邊 攤 上 的 一 些 小

飲食條件大致上沒有太大的

食：

的 時 候， 建 議 嘗 嘗 看 當 地 人

是 很 特 別 的 體 驗。 到 了 鄉 村

匙；如果願意﹁親手﹂嘗試，

闆都會為客人準備筷子與湯

色的當地吃食；不過現在老

是 用 手 抓 飯 菜 吃， 是 很 有 特

錯過的有﹁抓飯﹂，簡單說就

菜類當中絕對不缺肉類。不可

絕對會放紅番茄︵我不愛︶、

大 體 上 差 異 不 大。 每 家 拌 麵

酒店裡面。

安排到只能接受外賓居住的

香港人一樣，有五天的旅館是

在這趟旅行的十一天中，我和

意！

賓，這點自助旅行的人務必注

胞證，在他們的認知中視為外

居住證的酒店才能入住。持臺

找到持有許可外國人或外賓

店︶可以接待外賓，我們必須

能住。新疆只有部分旅館︵酒

他們非常注重便利與管理。

心沒車不方便，反而很安全，

衣物的背包也沒問題，不必擔

的 交 通 工 具， 即 使 帶 上 換 洗

斯 ︶ 入 口 處， 就 要 換 上 他 們

另 外， 像 是 國 家 公 園︵ 喀 納

沒有太多的突發情況。

全的保障，這裡的人很和善，

太大問題，這也是多了一份安

攻略

一種家常麵，有很多不同的作

準備的風味大餐，在地口味，

衣：

法，各家有各家不同的風味，

伊斯蘭教，烤羊肉串是家家戶

因新疆多為維吾爾族人，信仰

城 市， 每 到 了 一 個 城 市 都 會

新疆邊境緊鄰著不同國家與

行：

溫差也相當大。

套與禦寒衣，即使是夏季日夜

建議洋蔥式穿法，務必帶薄外

戶必吃的美食；除了牛和羊，

經 過 安 檢， 所 以 臺 胞 證 等 證

就是道地！

絕對看不到任何的豬。

有 別 於 大 陸 居 民， 在 新 疆 持

住：

只要好好配合流程，大致上沒

都很客氣，不會有什麼刁難，

接 受 檢 查。 大 部 分 的 安 檢 員

件一定要隨身攜帶，方便隨時

臺胞證不是所有旅館我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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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 以往去大陸，大多是因為工作的需求而去，工作結束後，我都會儘量不匆忙地離開，刻意把回程往後 延幾天，讓自己有多一些時間去好好認識腳下的城市，以及大大小小人事物，讓自己完全深入當地的生 活圈。 有時候，有很多難以前往的地方，像是新疆、西藏等等，路途遙遠、交通也不像沿海城市那麼方便， 還真的不會有去的念頭。但，因緣際會實際走過一回開拓了眼界，才會深深明白，原來這麼有趣，讓人 意猶未盡。 這次跟大陸在地旅行團一起旅行是很好的旅行模式，除了結識當地新朋友，還可以認識來自四面八方 的同伴。在大陸朋友身上，我聽到許多在臺灣沒聽過的故事，對我有很深的觸動，當中，最讓我感到興 趣是人文和歷史的變遷。 在未來，我一樣會去大陸深度旅遊，不論在交朋友、地景、建築、民族、文化、藝術等各方面，深度 旅行才能讓自己獲得更多不一樣的想法。還有太多太多地方都想親自見一眼，像是南京、雲南、青島、 山西、杭州等等，相信有朝一日，我都可以一一走訪，和新疆之旅一樣留下美好的旅程回憶。 我的背包客模式隨時可以啟動，開始一個人的心靈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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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海上門戶 在大陸旅行是毒藥，一次就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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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連

從十八歲那年開始，背起相機獨自走遍臺灣 三百六十八個鄉鎮，希望以一圖一故事的方式 記錄下眼前所看見的風景與人文。廿四歲那 年，第一次出國自助旅行，因而愛上了旅行的 樂趣，如今足跡遍及亞洲超過一百多個城市。 旅行實況 _http://bit.ly/2fLRAxW 旅行時間 _2017/08/11~08/18 旅行地點 _ 青島、煙臺、天津、大連 旅程 _ 8/11 桃園國際機場→青島國際機場 8/12 青島 8/13 青島（動車）→煙臺（高鐵）→前往天 津 8/14 天津 8/15 天津 8/16 天津（飛機）→大連 8/17 大連 8/18 大連國際機場→桃園國際機場 大連 天津

許傑 煙臺 青島 天津

煙臺

濟南

濰坊

青島

緣起

為什麼要到這裡？從旅遊層面看，青島、煙臺及大連都

是大陸熱門的旅遊勝地，因為半島是三面環海的地方，視

野也是寬闊的所在，加上歷史留下的痕跡，讓這三個城市

擁有別與其他城市風貌的街景風光，在時光的推進下，城

市中的歷史已經逐漸受旅遊風氣刷淡，大部分來到這裡旅

遊的人，都忽略了這些城市過往的脈絡。

時光往前推到八國聯軍之時，德國出兵占據膠州灣和青

島；大連曾經被英、俄、日占領，煙臺則是英、法、美等

十七個國家陸續設置領事館，這些城市都是歷史的十字路

口、文化交錯的地方，走訪這三座城市，透過攝影，將當

地的建築群、人文風景、城市光影，重新詮釋物換星移的

感慨，並用文字讓更多人認識「北京的海上門戶」過去與 未來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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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 今年五月的時候，已經先到北京北漂了將近一 個月，剛開始對於在大陸的生活，還是感到非常 不適應，這樣的不適應不是廣義上的飲食或是生 活上，而是對於這邊的「方便」。當時體驗到了 很多臺灣尚未廣泛流行的雲端技術、共享單車、 電子錢包，當地人完全只要一支手機，不用帶錢 包、不用貨幣交易，就可以完成生活上的所有大 小事情，帶給我很多震撼。 過了一季，來到這些我未曾造訪過的城市：青 島、煙臺、天津及大連，這四座城市，因為地理 位置不同，城市風貌不同，有著完全不同個性的 城市面貌。前後走了八天時間，深刻感受到即便 是二線城市，在硬體設備上發展得如此神速。 最初覺得青島、煙臺的城市市容與臺灣某些城 市感覺很像，表面上很繁華卻藏著很多秘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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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的表現也展露出一個城市的性格、形象。隨著 動車來到大陸四大直轄市之一的天津，這裡的人 天津 1

1

民從穿著、談吐、禮儀都截然不同，搭乘地鐵的 過程中，我看見了讓座的美德；走在街道上車子 與行人都會相當遵從交通規則；城市裡跑的交通 工具也都是採用響應環保的綠能車；短程移動踩 著的則是共享單車，城市的空氣也明顯比臺灣清 新許多。而天津、大連的城市規劃與都市街道美 學，更是讓我讚嘆不已，新建的大樓展現出時代 的線條；過往留下的古蹟，則是持續散發著迷人 的時光氣味，或許有人會覺得臺灣在城市規劃、 美學與設計應用上應該可以贏吧？但現在必須否 定這個想法。我在天津看見了城市協調美感，不 論走到哪都是風景。

旅程 青島：西瓜小販口中的青島人、青島事 初次來到青島，天氣不盡理想，在飛機上還看 得見藍天，下了飛機卻是一陣薄霧籠罩。青島機

青島

2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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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距離市區還有段距離，先到了櫃臺詢問機場巴 士要怎麼搭？提及班次，櫃臺人員乾笑著回答： 「我們的巴士沒有固定發車時間。買票後在櫃臺 後方的月臺等即可。」對於到沒有「城市軌道系 統」的城市旅行，難免會有些緊張，尤其是這種 沒有發車班次時間的巴士，更讓人感到擔憂。但 好險，不用五分鐘的時間，巴士來了。 巴 士 上 坐 滿 了 武 警 及 當 地 民 眾， 搭 飛 機 而 來 的國外旅客似乎不多，座位比鄰的是一對夫妻， 也是跟我一起搭乘同班飛機從臺灣來的。巴士約 一個小時的車程，從機場上了高速公路，公路沿 著海岸而築，隔著窗外看出去的就是青海的海岸 線，隨著暮色時分，青島華燈初上，我也來到了 市中心。 在 民 宿 休 息 一 晚 後， 隔 天 起 了 一 個 大 早， 背 起行囊，搭上地鐵前往青島站，沿著周邊道路走 著、逛著。青島掛滿電線的街道、狹小的人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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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喇叭的汽車，市區某些層面還真有點類似臺 灣，唯一不同的是青島的某些建築還是保留德國 青島 3

3

建築特有的風貌，紅瓦黃牆，美極了。正當我專 心在拍眼前照片的時候，忽然餘光感受到旁邊有 視線望著我。下意識地轉頭看，一臺發財車、滿 載碩大的西瓜，一個燙著捲髮的大媽笑臉盈盈的 站在這堆西瓜旁邊看著我。 「小伙子這些破牆有什麼好拍的呀？倒不如來 拍拍的我西瓜吧！」 「我覺得很美呀！因為臺灣沒有這些建築。」 「喲！原來是臺灣來的同胞，聽說你們那邊的 西瓜很好吃，你來吃看看我們青島的西瓜吧！看 看是你們的好吃，還是我們的好吃。」大媽便豪 氣的挑了一顆西瓜，切了一片給我。 「恩！真的很甜，吃起來也很脆，臺灣的西瓜 吃起來是沙沙的口感，跟你們不太相同。」 「這樣是臺灣的好吃？還是我們青島的西瓜好 吃啊？」 「我覺得都好吃！」結果兩個人都笑了。 大媽說，因為嫁給一個專門種西瓜的老公，因 此也就開始幫忙賣西瓜。她住在城市周邊的鄉村

煙臺

4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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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日白天老公在家裡忙著整理西瓜，而她就

看板上的指示也被雨水沖得破破的，但勉強看得 出要搭乘的 路公車資訊。

個星期常跑青島市區三、五天。開車來青島一趟

能在現場乾等著車，莫約等了卅分鐘後，公車來

煙臺的公交系統不像臺灣，沒有準確班次，只

負責開著發財車來到青島市區找地方賣西瓜，一

要三、四個小時，雖然辛苦，但這就是他們維持

了，是一輛雙層巴士，原來

路公車是煙臺的觀

生活的方式。

旅遊都很難了，要去臺灣不知道這輩子要賣多少

說：「我們家經濟一直都不好，連在大陸的在地

多問題，也說希望有一天能夠到臺灣走走，但她

聊天過程中，大媽對於臺灣很感興趣，問了好

這 裡 就 是 煙 臺 鯨 鯊 水 族 館 的 所 在， 讓 我 驚 訝 的

近半小時的車程，來到了「煙臺第二海水浴場」，

在學校，所以搭乘的流量頗高。上車後，搭了將

地住民，因為穿越住宅區、沙灘、景點，最後落

光巴士。雖然名為觀光巴士，搭載的人卻都是當

是，搭這麼遠、這麼久的公車，卻只要一元人民

西瓜才能去咧！」 大媽說完自己也笑了。

幣的車資。

公車站牌，這裡雖然是旅遊觀光城、也是重點車

沁涼的不像是八月該有的溫度。走在雨中找尋著

出 了 車 站 後， 廣 大 的 廣 場 吹 來 陣 陣 涼 風， 風

從青島搭上動車約兩小時車程來到了煙臺站。

會出來的！」媽媽接著回話。小女孩年紀大約五

好大啊！這樣螃蟹會出來嗎？」「會喔！螃蟹都

小女孩坐了下來。小女孩才剛坐下，就說：「雨

層巴士的二樓，我的身邊剛好空著，媽媽便抱著

車，她們抖了抖雨傘上的水珠，小心翼翼上了雙

在 公 車 上， 我 看 見 了 一 個 媽 媽 牽 著 小 女 孩 上

站，但大眾運輸的指標卻不是那樣完善，問了幾

歲 左 右， 左 手 拿 一 個 橘 色 水 桶、 水 桶 裡 面 放 著

煙臺：巴士上看大陸人的日常教育

個路人，終於在車站北面找到一片小小的看板，

煙臺的公車站牌 煙臺 路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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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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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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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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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塑膠小鏟子；右手則拿著一隻粉紅色框的網 子，看起來像是要去海邊戲水的樣子。 「那我抓到螃蟹可以把牠們帶回家嗎？」 「不可以喔！這樣螃蟹媽媽就找不到牠們會很 難過的，就像如果有一天妳被抓走，我也很會難 過的。」 「妳也會很難過嗎？」小女孩問。「當然啊！」

觀念，這條名為「

去旅行」的煙臺觀光巴士，

也讓我 看見大陸人對於兒女日常教育的起點。

天津：祝好人，平安一輩子。 午後來到西開教堂，這是一座擁有滄桑老靈魂 的教堂，午後時段教堂內已經坐滿了準備禮拜的 人，每個都露出虔誠的神情。為了不打擾禮拜的

搭 車 過 程 中， 小 女 孩 因 為 腳 沒 有 地 方 擺， 就

平面呈現十字形，樓座則以黃、紅花磚砌成，因

外觀真的蠻漂亮的，採用法國羅曼式建築造型，

進行，我走到了教堂外的廣場坐著。西開教堂的

自然的把腳跨到了前座的扶把上，媽媽看到了立

教堂外的大門邊，坐著兩個小女孩，小女孩旁

為如此，前來的信徒和觀光客都不少。

麼？」媽媽用非常溫柔的態度接著說：「這裡是

邊坐著一位老婦女，看起來在這裡已經乞討多年

老婦女年輕時嫁給第一任老公，但第一任老公因

公共空間，這樣會弄髒。弄髒了會造成下一個人

無意間聽到的對話，卻讓我心裡感受很深。過

為工作因素、受傷身亡。數年後婦女改嫁，嫁給

的樣子。我走向前，老婦女腳邊的看板吸引我的

往印象中的大陸人，大多是比較以自我為中心，

第二任老公，但第二任老公後來也因為生病而離

的 困 擾 的， 知 道 嗎？」 小 女 孩 乖 乖 把 腳 收 了 回

很少會替他人著想，但隨著時代的進步，我在煙

世，僅留下兩位女兒相陪。婦人傷心過度，眼睛

目光，仔細閱讀後，發現這是一段悲情的故事。

臺卻看見了教育的改變，這位媽媽用最將心比心

最後哭瞎了。因為年紀大、眼睛又看不到，找任

來。

刻 制 止 說 腳 不 可 以 放 上 去。 小 女 孩 問 ：「 為 什

接著母女倆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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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態度告訴女兒生活上正確的、該有的「互相」

天津賣核桃小販 天津流動攤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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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工作都沒有人願意聘用她，最後她就帶著兩個 女兒流落街頭，常常在西開教堂前面乞討。

一輩子」，我也衷心祝福他們。

遠看著他們的互動，我感受到一陣心酸，卻又忽

後，女孩答的都是正確解答，感到非常震驚。遠

神 速， 我 原 以 為 是 亂 回 答， 但 仔 細 在 心 中 算 過

方式回答。小女孩一來一往間，每個問題都回答

盲人開始口頭丟出了數學題，要小女孩以心算的

習數學嗎？」小女孩說：「有啊！你來考我。」

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盲人說：「最近有好好練

街友。一旁的小女孩看見這位盲人街友的到來，

服殘破，還散發著淡淡的氣味，看起來似乎也是

位杵著拐杖的盲人，他手上也捧著一個白碗，衣

的 笑 聲， 師 傅 說 ：「 我 喔！ 黑 龍 江 聽 過 嗎？」

我聽到的不太相同，你是哪裡來的？」搭配爽朗

「臺灣來的嗎？」我也說：「師傅你的口音也跟

我要去的地點，師傅聽到我講話的口音，便說：

在外頭候著。隨機跳上一輛計程車，跟師傅說道

排班計程車似乎知道今天班機全都延誤起降，都

為飛機延誤，只能改搭計程車。好在，機場外的

兩點了。原本計畫要搭乘地鐵前往市中心，卻因

十 二 點 飛 機 才 起 飛， 抵 達 大 連 的 時 候 已 經 凌 晨

中流量管制的關係，我們從晚上七點一路等到了

從 天 津 搭 晚 班 飛 機 前 往 大 連， 但 因 為 北 京 空

大連：計程車司機笑說大連。

然覺得溫暖。有句話說：「才華在逆境中展現，

「有、有，聽過。」但為何會從黑龍江跑來大連

大連俄羅斯風情街 大連鐵道

11

12

我看著她的故事，心中百感交集。此時來了一

在順境中掩藏。」就是在說這位小女孩吧。雖然

工作？我心裡冒出了這樣的問號。

連人，年輕時嫁到黑龍江後就一直想著大連的老

好像解讀了我的神情似的。「因為我老媽媽是大

「你一定好奇我為何會來大連開車吧？」師傅

媽媽的命運不好，但或許有天，命運會在小女孩 手中翻轉，或許有一天，眼前這個小女孩會成為 一個偉大的數學家吧。 看著那張身世紙板的最後一段「祝好人，平安

12 11

42

都不在了，回來後，沒想到大連會變了這麼多。」

到了大連。我已經卅多年沒回大連，很多親戚也

家，加上幾年前父親過世了，我就帶著老媽媽回

起了計程車司機，雖然開車日子不好過，但他很

不過，回到這裡，等於是新的開始，師傅於是當

到前幾年師傅的父親過世，才又回到大連生活。

村子裡，那是一個非常小的村落，只能仰賴勞力

記得多去收集幾個！還有，我未婚，有機會介紹

離去前，師傅說：「我們大連『廣場』最多了，

知足現在可以跟老媽相伴的生活。

付出來賺得一些錢，也一直想著要嫁得一個好人

幾個臺灣姑娘給我認識認識啊！」

師傅的老媽媽以前住在大連近郊的小城市的

家，某次機緣下，就嫁到黑龍江去了。生下師傅 後，跟著先生在黑龍江做一些擺攤的小生意，直

出訂單，開票成功後悲劇發生

連的機票，一切都很順利就送

出行前幾天訂了天津飛往大

用電話聯繫、想辦法。

通看看，倘若不行到時候再

提 ◎早到機場和櫃檯人員溝

筆不便宜的手續費。

退票後再改票，但要付上一 ◎

意放行，並建議我兩個選項：

們都說不確定機場是否會願

奧凱航空公司及訂票平台，他

用手寫的名字的方式蓋了一

機場願意放行，由地勤人員改

臺灣人才會寫成繁體字，最後

詢問，並替我解釋說因為我是

在身上、幫我跑了好幾個窗口

勤人員真的很熱心，把問題扛

的是繁體字，但天津機場的地

就被地勤人員識破機票上寫

當天到了櫃檯辦理登機，一眼

折兵了！

否則不能登機，就賠了夫人又

體字也得提早到機場辦理︶，

要再三確認是否為簡體字︵異

號碼要核對三次之外，名字也

次訂大陸機票前，除了台胞證

個審核章，才順利進機場！下

攻略

了，我把自己的姓﹁许﹂打成

我選擇到機場冒險看看！

確認是否為簡體字

訂機票記得

繁體字的﹁許﹂。後來打去問

43

未來 在大陸遊走時，難免會與當地人交流聊天，我發現大多數人對於臺灣的印象都是美好的憧憬，認為臺 灣是寶島、很先進、很想到臺灣看看。但我想著，你們居住的城市建設完整、交通路網綿密，而你期望 臺灣這座小島什麼？原來在科技時代巨輪的推動下，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少了很多，他們嚮往臺灣人的熱 情、文化與「人味」。 遊歷大陸多年，每次來都有不同的收穫。或許大陸不是臺灣人渡假旅遊的首選，但會是一個啟發思考 的旅行之地，走一回大陸，可以深刻感受到這個地方的文化、習性、思考與嚮往，那些日常街頭上人們 臉上的笑容，是否藏著什麼樣的哀愁與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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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畫家， 藝術遊學 在喀什，民族服裝特色明顯， 空氣中都能聞到燒烤香， 愛喝茶的人優閒緩慢地生活， 茶飲的原料養生且豐富， 讓人只想在此地懶洋洋地生活， 每日隨意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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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實況 _http://bit.ly/2v4etyu 旅行時間 _2017/07/28-08/19 旅行地點 _ 新疆 旅程 _ 7/28 桃園出發、晚間抵達烏魯木齊 7/29 烏魯木齊、國際大巴扎、民街 7/30 銀行、剪紙課程開始 7/31-8/02 七坊街 + 當地特色美食 8/03 蘋果之父風情音樂餐廳 8/04 參訪藝術工作室 8/05 搭機抵達喀什、老街、清真寺、夜市 8/06 牛羊大巴扎、香妃墓、國際大巴扎 8/07 老城區、高臺民居、水果大餐 8/08 克州阿圖什天門、重慶小天鵝 8/09 老城另一區、夜市 8/10 前往塔縣、紅其拉甫、高原反應 8/11 草原、雪山、湖泊 8/12 拉麵店、東市場、伯什克然木鄉 8/13 百年茶館、參加當地青旅周年慶 8/14 老街、老城、麻辣羊蹄新體驗 8/15 經典金澳達餐廳、博物館、摩天輪、 土陶區、冰淇淋店 8/16 再見喀什、蘭州拉麵、烏市家樂福大採買 8/17 吐魯番一日遊、遇見一日四季 8/18 美玉飯店、電視採訪、再見老師 8/19 抵達台灣

張真輔 單車插畫家、返鄉雲林的全 職插畫家。喜歡以緩慢的速 度觀看世界，選擇以單車為 工具，一次一次地出走去冒 險，目前已走過三十幾個國家。他認為除了美 麗風景，路上相遇的人是最好的陪伴，一篇篇 故事藉畫筆在紙上天馬行空飛翔著，真輔的作 品強調對人事物的觀察與描繪，更傳遞出「迷 路也是一種幸福！」

胡尹寧 愛 旅 行 的 Shasha， 臺 南 人 現居臺中。近年喜歡的旅行 模式，是到一個喜歡的地方 就待著，體驗當地的食衣住 行，逛市集自己下廚煮飯，不管語言通不通， 路途多遙遠，都假裝是當地人的生活一段時 間，讓她擁有多段不同的人生，覺得是莫大享 受，近年拍片是新的興趣，企圖營造新的風格 與個人氣息的影片，可以跨國界與人分享。

緣起

少年時的一場比賽經歷，讓張真輔對剪紙藝術

有特殊情感與啟發 ⋯⋯

雲林土庫農村裡的插畫家張真輔，近年持續走

遍各國邊畫邊騎車，延續內蒙的旅行記憶，此次

計 劃 前 往 烏 魯 木 齊 拜 訪「 798 」七坊街創意產業

集聚區，學習剪紙與參訪，讓更多人瞭解大陸風

光與文化藝術外，並可回臺灣分享此傳統技藝。

烏魯木齊 吐魯番

喀什 塔縣

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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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

因為此行而增長了知識，因為老師有要求，因 為珍惜當年年少的剪紙夢，而將堅持下去，希望

郎中的學生；這段學習故事，從彼此不熟悉，到

快、急性子老師，對上講話慢吞吞的個性也是慢

是一個歡樂的學習旅程，最後發展成一個講話超

是第一印象。而原本以為這趟的新疆藝術遊學只

地，享受這異國風情的片刻，每日隨意畫畫。後

的原料養生且豐富，讓人只想懶洋洋地生活在此

聞到燒烤香，愛喝茶的人優閒緩慢地生活，茶飲

較不通了，民族服裝特色更為明顯，空氣中都能

課 程 結 束 後， 我 們 抵 達 喀 什 旅 遊， 漢 語 就 比

可以把繪畫與剪紙，有新的創意與融合。

老師心急想讓我們快速學成，到真輔沮喪抗拒，

來前往塔縣，路途風光更是令人驚豔，高原冰山

烏魯木齊市快速發展的市容，城市化程度高，

到剪紙效果越來越好，得到老師稍稍認可，而後

草原濕地，長得很漂亮的塔吉克族，都是記憶裡

假如再去一次我會加入前往北疆或伊犁的旅

的難忘畫面。

情況終於越來越好，終於有一點點入門的感覺。 緊 湊 的 課 程 下， 挑 燈 夜 戰， 幸 而 學 習 地 點 附 近美食與市場兼備，讓我們每天得以稍稍緩解壓

待 剪 紙 的 傳 統 技 藝， 可 以 和 更 多 的 大 小 朋 友 分

紙，當個快樂的學生，感受當地多民族文化，期

旅 行 剛 開 始 感 覺 是 模 糊 的， 只 知 道 要 學 學 剪

在伊犁有哈薩克族熱情的招呼、富民族特色的村

泊、無盡的草原花海、特殊的地景與五彩地貌，

北邊的美麗風景，讓我們十分嚮往：有寬闊的湖

為 主 軸， 但 路 途 上 所 遇 到 的 旅 人 一 直 形 容 新 疆

程，這次的行程走得十分緩慢，以人文歷史藝術

享；沒想到在此次學徒人生裡，遭遇許多意想不

落。

力。

到的挑戰，看似傳統的剪紙其實是精彩多樣的， 且於南北區域有不同風格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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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 王革老師 拜訪位於新疆烏魯木齊七坊街、已住十年的剪 紙藝術大師王革老師，她十分喜愛舞蹈與歌唱， 但因時代與家長的影響，放棄了許多機會，從她

小男孩跟我

打陀螺，他的爸爸就是做陀螺 PK

的小販。小男孩架式十足！陀螺 ⋯⋯ 買了！

百年老茶館 ── 喝茶文化 喝茶是在這生活的日常 ── 寧可一日無米，不

技藝，從早到晚，老師不但傳授技藝，更從美食、

方式圓夢。這段時間在老師的工作室裡學習剪紙

得來。有兩位樂手彈奏傳統樂器，讓聊天的背景

性，人人都熱熱鬧鬧地擠在一起坐著，好像都聊

茶館坐滿當地老伯伯，除了遊客外沒有當地女

可一日無茶。

還有喜愛的新疆歌曲裡，讓我們體驗認識當地文

有了音樂。在路邊休息等候一陣後，原本滿位的

有民族色彩的裝扮，可以了解到她仍然用自己的

化，讓人每天都期待有不同的學習和發現。

茶館有了座位。開心入座，點了壺伊朗水果茶還

大，車輛無法進入，形成悠閒的步行街，小朋友

友都特別可愛，喀什老城區，傳統建築區域十分

不 知 道 是 不 是 輪 廓 比 較 深 的 關 係， 新 疆 小 朋

奇，遂與老人家分享。雖然語言不通，但他們看

落。尹寧與真輔都各畫了一張，同桌老人感到好

的畫家，用水彩繪製人像，臉部肌肉筆法表現俐

眾多客人中，我們特別好奇一位坐在一角畫畫

附上黃澄澄的冰糖，很好喝。

可以自由地在街上跑跳玩耍，即便玩得身上髒兮

得很仔細的互相討論，還請我們吃烤包子。

牛羊大巴扎烤包子 小女孩 和王革老師合影

1

2

3

小朋友

兮也沒關係，小女孩穿的衣服也十分漂亮，是攝 影鏡頭無法停下的街頭風景。

3 2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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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羊大巴扎 只有在喀什的假日交易的牲畜大巴扎，猶如臺 灣的「牛墟」。 早晨起得比較晚，青旅老闆催促我們去牛羊大 巴扎，這可是只有周日才有開的。打車因司機語 言不太通，需要簡單形容郊外賣牛賣羊的地方； 與北京女生一起拼車，車資是三十元分攤。抵達 後 有 牛 羊 馬 牲 畜 的 交 易， 另 外 有 小 羊 區 串 聯 綁 著，交易看來很熱絡。在途中喝了有紅棗的茶， 一杯一元，甘甜滋味很健康的感覺。逛著逛著， 尹寧買了不同尺寸的銅鈴作紀念，市集上還有少

。真輔看了看動物，開 ⋯⋯

數販售蔬果與用品的攤子，還有吃的，像是羊肉 湯、烤包子、羊肉串

始不想吃肉，只好吃拌麵。麵條都是現拉現煮， 有麵香與嚼勁，簡單卻令人回味。回程沒有車可 打，只好搭私人的車，司機還拉了一個當地人來 坐，順利返回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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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包子」是巴扎裡到處都可以吃到的點心， 甚至新疆街上也都有。包子餡為羊肉丁、羊尾巴 百年茶館 4

4

油丁、洋蔥、孜然粉香料；得用上新鮮羊肉，聽 都痠了。

找到了這具手動磨豆機，但是手磨咖啡也磨到手

同的藝術交流的確也為這趟旅行增值不少。

享了剛磨好的咖啡，也分享旅行跟創作，能有不

正在創作，見我們從臺灣來便特別熱情。我們分

發現許多還都荒廢著，很幸運地遇到幾位藝術家

這大樓有許多空間供藝術家進駐，逛了一圈後

說最好選擇肥瘦均勻的羊腿肉，太瘦的肉不太適 宜做餡，吃時帶有餅香、肉香十分美味，但要記 得趁熱吃。

藝術園區參訪 剪 紙 課 程 告 一 段 落， 突 然 有 種 鬆 一 口 氣 的 感 覺，吃完早午餐後悠閒坐巴士到藝術村跟老師會

美 景 的 背 後 是 煎 熬， 出 發 至 帕 米 爾 高 原 前，

高原上的旅行，看到最後就暈了

參觀，但一直沒能去成，很期待能去參訪。我們

真輔得了腸胃型感冒狂拉肚子，已經兩天沒啥吃

學剪紙 藝術園區參訪

5

6

合。 老 師 一 直 說 要 帶 我 們 到 她 的 另 一 個 工 作 室

搭了兩趟巴士才到另一藝文園區大樓，老師領我

東 西， 但 依 舊 前 往 塔 什 庫 爾 干 塔 吉 克 自 治 縣 ；

縣外圍恰巧雨後天晴，彩虹映在溼地草原上煞是

們去她常光顧的飯館，我們各自點了不同的砂鍋

用餐後老師領我們從後門進入她二樓的剪紙工

美麗，但真輔無暇欣賞，抵達石頭城後，即開始

行車至海拔四千五百米紅旗拉甫口岸又出現高原

作室，果然和七坊街的文創園區相差了許多，老

上吐下瀉，再多的美景也無心觀賞下去，只想躺

飯，沒想到微辣的砂鍋也是讓尹寧吃得頻頻擤鼻

師說這邊主要是接待預約客和團體。我們還在這

著不動；到青旅連飯都沒吃直接躺平。司機大哥

反應，頭痛不已，片刻都不想坐在車上。行經塔

使用了老師從未使用過的泡咖啡器具；原來我們

一直擔心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隔日早上就恢復不

涕跟喝水。

從臺灣帶了咖啡豆來卻找不到咖啡店，幸好及時

6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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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下了山就復活了！

裝，愛穿高跟鞋，騎車怕曬還加裝傘蓋，街上化

應司機要求速寫，第一次在車上畫畫，畫到快吐

通車歷時了兩個多小時，司機看真輔會畫畫，即

景可欣賞。下山半途遇到前方土石流阻礙，等待

小童，潔白如鏡的白沙湖、濕地草原還有雪山美

天氣很冷風很大，冷到爆炸！湖邊有騎馬很帥的

電了，約莫半小時才恢復。解脫後又遇到網路不

採買些香料及大盤雞調料，不料買到堅果區卻停

逛了幾間還無法下手，逛一會兒路過超市，想再

路經茶館人潮較少，真輔一直想買手作銅茶壺，

比較多商店，路較大，也比較多觀光客。周一時

新疆時間比較晚，大約晚上十點天才黑。老城

粧品業興盛。

了！為保留原稿，也為司機可以獲得原稿，連畫

給力，尹寧實在找不到原訂想去的豪華餐廳，只

最 美 的 風 景 果 然 在 路 上， 途 經 卡 拉 庫 里 湖，

兩張，就當作送給司機八月二十八日的生日禮。

得在路旁找間店，簡單點兩碗麵後，發現大家都 有叫麻辣羊蹄，也來一只試試，有膠質感，好吃。 現在腦海中有了一份新疆的食譜：餐點有快

旅途隨筆 烏市是個繁華的都市，仍不斷建設，地鐵也在

餐，拉麵，抓飯，丸子，涼皮，米腸，羊雜，烤

刨冰，酸奶，淡酸奶汁，紅棗湯，甜粽，果汁，

蓋，因為警察很多，每個關卡都檢查了，所以反

喀 什 的 馬 路 會 有 車 走 的、 電 動 車 走 的、 人 走

再來點心烤包子是重點；糕餅類有炸的條條、繞

雞烤魚烤串都可配 ；甜點飲料有冰淇淋，酸奶

的道，過馬路車子會慢慢等人一下。當地服裝衣

圈圈等等大致上就這些。

而安全。

著 基 本 上 仍 保 有 傳 統 服 飾， 各 族 應 該 是 有 獨 特 紋飾；男士會戴帽子，女士有頭巾，人人花色不 同，有的還閃亮亮；女人大多著有花色的定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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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 遊 天 數， 基 本 上 安 排 五 天

原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

新 疆 喀 什 與 塔 縣︵ 帕 米 爾 高

旅遊天數安排

市區交通：喀什可以步行或

大約每人四百元車資。

坐五至六人，在青旅可拼車，

中 西 亞 客 運 站。 包 車 一 車 可

不 定， 比 較 要 注 意 搭 車 點 在

元，車程約六至七小時，班次

喀什↓塔縣：客運車大約六十

街頭便宜飲料，不甜很解渴。

化飲料。另有白色淡優格，是

量只有百分之一左右，是大眾

喝起來微苦酸、清甜，酒精含

菌複合發酵釀製，營養豐富，

攻略

至 十 天 皆 可， 普 通 遊 客 最 少

搭公車即可，打車有一點溝通

當地規定港澳臺及外國人士，

涼 ◎皮涼粉，一碗通常五元搞

拉 ◎麵，通常有炒菜來配。

及空間畫畫，在烏魯木齊臨時

難找且貴很多。因要住長時間

或是國際青年旅社，旺季比較

需要住三星以上的涉外賓館，

定，麵條種類多樣，可混搭。

子罐裝，會搭配一起吃。

住宿：

可以在塔縣兩天、喀什三天；

上 的 小 難 題， 有 些 景 點 或 機

串，餐館幾乎都會販售。

這次因我們是慢遊路線，所以

場，司機會希望是議價。

羊 ◎肉湯，通常有大鍋煮或杯

總共安排了約十二天左右。路 線為：喀什各景區↓克州阿

食：

交通：

餐。我們通常會在前一晚把早

飯、包子，一般麵店會兼賣早

是 重 口 味 ； 卡 瓦 斯， 色 如 琥

讚，有綠色蓋子淡口味，紅色

此外，當地飲料如：蘇啤酒超

好用，但選房型如註明要大陸

透過一些大陸訂房網站也很

酒店。喀什住的是青年旅館，

打電話確認持臺胞證可住的

圖什天門↓塔縣↓喀什老城。

上山可包車，人少可搭客車，

餐買好，在青旅悠閒用餐。乾

珀， 口 感 醇 香 微 甜， 有 淡 淡

身分證的就無法入住。最好有

租了一間小公寓；回程則先

市區有公交或打車。

果、葡萄乾可加入優格、烤

的啤酒味，以花蜜、啤酒花、

香 ◎噴噴的大盤雞

機場↓喀什市區：機場快線

一起享用。

當地早餐特色有鹹奶茶、手抓

︵小巴︶可以自由告知其地點

當地手機以利聯絡，若有微信

支付或支付寶付款會更便利。

穀物、漿果、白糖、黑糖等為 原 料， 經 多 種 乳 酸 菌、 酵 母

必嘗當地料理： 路上常見的美食新疆羊肉 ◎

下車，每人十五元。走出機場 有公交車，只要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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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歸來後開始剪紙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最近的新玩具

從新疆請回的紙雕工具 ── 老師用了大半輩子的器具， ──

純手工打造獨一無二。一塊小小的雕刻蠟板需用整卡車的草木灰燼及重重程序才能生成，老師還說差點 把她家給燒了！小小雕刻刀（共十二支）亦是花相當多時間打造，全得來不易啊！握在手裡倍感溫度。 將剪紙技術教給阿母，平常拿鋤頭的阿母，最近也開始拿起剪刀剪紙了，真是意外之喜。 最後，小小得意一下，我們上新疆的電視、報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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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女人的回鄉之旅

這次旅行帶著媽媽回到安徽蕪湖 ── 外婆老家， 我們在長江邊看夕陽，就好像回到了外婆的童年。

那些沒有參與到、卻對我們日後的生命留下深深影響的歲月， 都在這次的旅行中，全部補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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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實況 _ http://bit.ly/2uXqf2F 旅行時間 _2017/07/14~07/29 旅行地點 _ 廣州、長沙、韶山、南京、蕪湖、 上海、杭州 旅程 _ 7/14 臺北→廣州 7/15 廣州市區（北京路步行街、上下九步行 街） 7/16 廣州（民宿休息） 7/17 廣州→長沙 7/18 長沙市區（坡子街、火宮殿、嶽麓書院） 7/19 韶山（毛澤東故居、滴水洞） 7/20 長沙→南京 7/21 南京→蕪湖 7/22 南京市區（雨花臺、秦淮河畔、夫子廟） 7/23 南京→上海 7/24 上海市區（民宿休息） 7/25 上海市區（法租界） 7/26 上海市區（外灘） 7/27 上海→杭州 7/28 上海市區（消防博物館） 7/29 上海→臺北

童一寧 女兒，現職報社記者。這次旅行的主要發動 者，也相當於總經理的角色，執掌旅程規劃； 負責管理路上所有的帳目；訂機票、民宿、高 鐵票等等；總之需要付帳的時候就會出面。

呂宿星 媽媽，救國團主管退休。平 日喜歡旅行、散步、逛街、 到處交朋友，幾十年來一直 活在開朗活潑的少女狀態 裡。在家裡的職務是照顧老公、女兒，各種創 意料理準時上桌。不作菜的時候最喜歡看偶像 劇，而且不停換偶像，上一任是張孝全，目前 最新的現任偶像是高以翔。

上海

南京 杭州

蕪湖 南京

韶山 上海

廣州

長沙

廣州

緣起

想要帶媽媽走一趟外婆當年帶著她來臺灣

的 路 線， 是 我 長 久 以 來 的 心 願。 媽 媽 幼 年 失

去 外 公， 與 外 婆 相 依 為 命， 從 剛 剛 有 記 憶 開

始， 就 面 對 烽 火 連 天， 整 個 童 年 都 缺 乏 安 全

感， 一 直 到 現 在。 隨 著 年 紀 越 來 越 大， 她 經

常 提 起 小 時 候 在 大 陸 上 模 糊 的 記 憶， 我 也 隨

之神往。

外 婆 走 的 時 候， 沒 有 留 下 太 多 線 索， 雖 然

我 很 清 楚， 回 到 大 陸 也 找 不 到 當 年 外 婆 與 媽

媽生活過的痕跡，但是那畢竟是我們的來處、

是外婆的老家、是媽媽的出生地。對我來說，

這 是 一 趟 必 然 要 走 的 旅 程， 不 但 是 填 補 心 中

對 於 故 鄉 的 追 尋， 也 是 與 父 母 親 之 間 難 得 的

一 次 交 流。 在 旅 程 之 間， 我 像 是 隔 空 與 外 婆

一 起 旅 行， 也 意 外 地 在 與 父 母 一 同 脫 離 日 常

生 活 之 後， 得 到 角 色 的 翻 轉， 真 正 在 他 們 的

面前，成為一個完整的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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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班次、路線規劃、行程安排，還有經濟大權全

的心願，解決了長期心頭的遺憾。特別是我帶著

這 次 旅 行 的 收 穫， 首 先 是 實 現 了 我 多 年 以 來

全程都非常「聽話」，而且不斷稱讚我勞苦功高，

「大隊長」，他們也真正以我的「小隊員」自居，

我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成人。爸媽在行程中戲稱我

成果

外婆老家，我們在長江邊 ──

體貼他們在途中的任何需求，但其實我才是要感

都由我一手掌握。第一次覺得在我的父母面前，

看夕陽，就好像回到了外婆的童年。那些我們沒

謝他們，謝謝他們給我成長的機會。

媽媽回到安徽蕪湖

有參與到的、卻對日後的生命留下深深影響的歲

過二三線的城市長沙、杭州，還有更平凡卻悠閒

繁華、擁擠、忙碌的一線大城廣州、上海，也走

前的發展，有了更深一層的觀察。我們走了超級

實 際 走 了 這 一 趟， 對 於 中 國 大 陸 各 級 城 市 目

蕩，如今這個接力棒到了我手上，他們成了我背

我長大了，父母老了，過去是他們要在社會上闖

尊卑的從屬關係，早就隨著時間推移而改變了。

的親子關係已經不是我所想像的、從前那種高低

種爭執，但事實上爭執比我想像中少很多。我們

出發前我本來以為，我會與父母親沿路發生各

舒服的小城蕪湖。但無論哪一種城市，都可以讓

後所要保護的對象。這趟旅程，我期待的是找尋

月，都在這次的旅行中，全部補齊了。

人深刻感受到一股奮發向上、積極進取的正面能

外婆，但最後，我找到的是自己。

在廣州的幾天非常愉快，主要歸功於民宿老闆

廣州

旅程

量，就連空氣裡都有一股茁壯成長的氣息，這也 許不是文字可以形容，必須親自在那片土地上生 活才能體會。 另 一 個 出 乎 我 意 料 的 發 展， 則 是 因 為 在 旅 程 中我第一次負起了全責，包括訂機票、住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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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了 廣 州 南 站， 那 更 是 震 撼 教 育， 人 多 到 幾

空著留給更需要的人。

違的朋友。我們第一天到，他們就「騙」我們下

乎看不到車站的地板，舉目所及滿滿都是人。一

一家。他們的熱情招待，讓我們覺得像是拜訪久

樓吃晚飯，第二天一早繼續吃早餐，然後在花園

點都不騙人，滿滿的、就是滿滿的

人可能在這裡會立刻昏倒吧。

了，隨時都有下一波人補進來，有密集恐懼症的

一波人走 ──

裡泡茶，吃完午飯才放我們出門逛街。 我們在廣州沒有走太多地方，第二天下午只走 完北京路步行街、上下九步行街，第三天爸媽就 走不動了，我們待在家裡買菜做飯，悠悠哉哉地

度絕對超乎臺北人所能想像，特別是在某幾個大

裡，就是一個體力代表一切的世界，人擠人的程

第四天我們離開民宿前往長沙。廣州地鐵車廂

湖南湘劇院工作，媽媽更是知名花旦，他們的單

回去放暑假，就帶著我們一路去玩。他爸媽都在

灣認識的陸生朋友，剛好老家就在長沙，趕上他

在長沙我們同樣受到朋友的接待。一位我在臺

長沙

站，比如靠近商業區的公園前，或是我們準備前

位房就在湘劇院附近，我們也因此可以近距離接

過了一天廣州人的生活。

。我們一家三 ⋯⋯

往的廣州南站，那個人之多啊

年輕人的地鐵禮節越來越好，看到長者也會自動

際職業摔角比賽等級的強度。不過幸好現在大陸

又推著三個行李箱，一路上的推擠碰撞完全是國

院在嶽麓山景區之中，就在長沙市中心不遠處，

都變成岳麓書院了，怎麼看都覺得彆扭。嶽麓書

院。但是因為大陸通行簡體字的關係，嶽麓書院

第二天前往宋代大儒朱熹曾經講學的嶽麓書

觸到一般長沙民眾的日常生活。

讓位，甚至在人比較少的某些站，也會出現臺北

書院整理得古色古香，但新造的痕跡處處可見。

口老的老（我爸媽）、小的小（我，身材小），

捷運經常出現的場面，大家故意不坐愛心座位，

房東邀請我們一起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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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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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老家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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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長沙朋友對此非常不滿意，他認為長沙許多老地 方 都 是 這 樣 毀 掉 的，「 一 開 始 認 為 要 把 老 房 子 全拆了蓋大樓，蓋了大樓後又覺得老房子才能賣 錢，又拆了大樓來蓋假的老房子，那早知如此當 初為什麼要拆呢？」 之後我們到長沙市中心位於老街坡子街的火 宮殿。火宮殿其實是一家餐廳，一樓二樓是自助 式小吃，三樓是高價位的餐廳。之所以叫做火宮 殿，是因為湖南菜無辣不歡，因而以火為名，門 口還樹立著一座毛澤東金色全身大型銅像，再次 標示著毛主席也是湖南人的驕傲。火宮殿走進去 後迎面而來就是一股超級刺激食慾的香辣氣息。 跟 臺 灣 的 麻 辣 不 同， 湖 南 的 辣 味 有 一 股 清 香， 而且我媽已經很多年不能吃辣了，回到出生地長 沙， 她 竟 然 又 奇 蹟 式 地 大 口 吃 辣， 絲 毫 不 會 嗆 咳，也不會「燒聲」。我至今想不通，一樣都是 辣椒，為什麼長沙的辣如此美味而醇厚？ 第三天朋友說讓我們接受一下「紅色洗禮」， 開車帶我們去距離長沙市大約一小時車程的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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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中）與房東太太（右）、 房東太太的婆婆晚餐後合照。 廣 州 南 站 排 隊 買 票 的 人， 擠 到 完全看不到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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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完全開發成觀光景區。故居正對面的田裡，

說本來全是稻田，現在周邊全都是各種毛家菜，

示，曾經是偉人童年讀書的位置。毛故居周邊據

保存著原狀，曾經用過的桌子上放了一塊牌子標

是一個小草房，連他小時候上課的私塾教室也都

山， 也 就 是 毛 澤 東 的 故 居。 毛 澤 東 故 居 其 實 只

不願意，我簡直要給他跪了，他一頭霧水地說：

插隊先拿票。一開始我還沒聽清楚，以為那男生

壁隊伍裡一個看起來挺斯文的男生，拜託他讓我

命的時候，又碰上機器壞了。情急之下只好找隔

到窗口前開始排隊時已經只剩下半小時，急得要

窗口取票。長沙車站簡直大得超出我的想像，我

個小時就要開車。我先把爸媽安頓好，然後去找

「我不『數』讓你跨過（欄杆）來嗎？」

用水稻與黑米種出了「中國夢」三個字。 離開長沙之前，拍下了民宿的馬桶。媽媽因為

十萬火急拿到票的時候，距離開車只剩十五分 鐘。我一路跑去找爸媽，跑到一半才發現

排隊安檢的人還是擠得滿滿的，這個時候也顧不

毛澤東故居外大大的中國夢。 在長沙南站千鈞一髮之際趕上 高鐵，拍下歷史性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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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關係，蹲下、起立都很吃力。她問過房東， 為什麼不用坐式馬桶？房東說，長沙的房子都是

哪，我竟然迷路了！幸好我還有一點基本的方向

天 ──

這樣的，家家戶戶都是蹲式馬桶。

感，冤枉路沒走太多。但是我們終於可以出發驗

從 長 沙 轉 往 南 京 時， 因 為 時 間 計 算 錯 誤， 差

上什麼禮義廉恥了，一路就賣老、賣小狂插隊。

票進閘的時候，距離開車也只有五分鐘了。然而

一點趕不上高鐵。故事是這樣的，因為持臺胞證

如果不是有這個經驗，我真不知道我的動作可以

南京、蕪湖

者訂好高鐵票之後，必須親自到人工售票窗口取

這麼俐落！

我們的月臺就在距離車站入口最近處，而那裡還

手 忙 腳 亂 衝 進 車 站 抬 頭 一 看， 老 天 保 佑 啊，

票，而通常取票窗口永遠大排長龍，所以安全考 量，必須在發車前兩個小時抵達車站。 但 我 們 當 天 失 算 了， 到 車 站 的 時 候 只 剩 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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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在蕪湖的長江邊，代替外婆回到了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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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有一大票人在排隊等進月臺，我瞬間鬆了一口氣 不用怕了，還有這麼多人，我們丟不了了。 ── 雙 手 還 在 發 抖， 再 搭 乘 手 扶 梯 往 下 到 月 臺 的 時 候，我拍下了這班差一點就坐不上的列車。這種 感覺在三小時後抵達南京時仍然沒有消失，所以 我又拍了在車站看到的，南京的夕陽。 其 實 我 們 在 南 京 沒 計 畫， 會 住 在 這 裡 只 是 因 為在蕪湖找不到民宿，而這裡到蕪湖坐高鐵只要 四 十 分 鐘。 蕪 湖 是 外 婆 的 家 鄉， 到 了 蕪 湖 媽 媽 顯得特別興奮，雖然我們找不到外婆的老家在哪 裡，也沒有親人了，可是媽媽沿路不停說著，一 定是你外婆在保佑我們，我們才能順利抵達。 在蕪湖當天非常熱，熱到一向不愛吹冷氣的爸 媽都被逼得躲進了購物中心，一直等到傍晚才到 大馬路上逛街。老家沒有了，媽媽說我們去長江 邊看看。迎著夕陽，長江面粼光點點，遠處響起 船隻汽笛聲。事後媽媽跟我說，她在江邊，想像 著外婆童年時跟舅公在這裡玩耍的情景，種種溫 馨可愛，覺得就像外婆活了過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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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南京時看到滿天夕陽，覺得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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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上海 進入最後一站上海，我們的節奏立刻變慢，前 面幾站都是只待完整兩天，前後兩天都在移動， 因 此 時 時 刻 刻 都 在 旅 行 的 狀 態 裡。 但 是 到 了 上 海，我們要待六天，每個人都出現一種終於可以 好好休息一下的感覺。在上海基本上就是做上海 人，沒有去什麼觀光景點，想要好好放鬆。我們 天天買菜做飯，早上在武康路散步。想逛街的時 候，就去購物中心吹冷氣、看櫥窗，或者是去附 近的博物館吹冷氣，過著非常悠閒的生活。 回 臺 北 之 前， 去 了 一 趟 杭 州， 跟 爸 爸 老 家 親 人見面。回程的時候，媽媽跟爸爸在高鐵上玩開 來，像一對大學生情侶一樣。身為女兒的我，感 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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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 是 整 層 公 寓， 對 於 喜 歡 感

這 次 我 們 全 程 都 住 民 宿， 全

住：

豐 富， 處 事 明 快 直 接， 跟 這

上海的民宿老闆很明顯經驗

與 上 海 相 比 就 差 了 一 大 截。

例如長沙與南京的住宿經驗，

市 的 進 步 程 度 有 直 接 相 關。

另外民宿的管理水準也與城

在外用餐如果不知道怎麼選

頓。

花不完，三個人還可以吃好幾

等各色小吃買下來，一百塊都

燒餅油條、鍋盔、肉粽、腸粉

再買水果、青菜，現煮豆漿、

差一點趕不上車子，這又牽涉

太大。我們從長沙到南京時就

出來，否則出發當天再拿變數

抵達時就先把下一站的票取

站找人工窗口取票，最好是在

不能自助取票，必須要在出發

攻略

受 當 地 生 活 的 人 來 說， 這 種

到臺灣的空間概念跟大陸天

各 個 城 市 中 的 地 鐵， 大 部 分

餐廳時，除了上﹁開飯喇﹂、

時候就是按師傅指點去了百

都有類似悠遊卡之類的智慧

種 房 東 做 生 意 很 愉 快。 長 沙

年老店耿福興，留下非常美好

儲 值 車 票， 如 果 短 期 停 留 使

居住方式非常好。不過挑選好

食：

的用餐回憶。

差地別，在車站中間來回奔走

近地鐵站、有電梯者優先；另

因 為 全 程 都 住 整 層 公 寓， 有

遇 到 人 多 的 狀 況， 可 以 事 先

﹁大眾點評﹂，最簡單的辦法

外下定前一定要觀察其他消

完 整 廚 房， 所 以 大 部 分 時 間

交通：

在人少的時間或地點先買好

與南京的房東明顯業餘許多，

費者的評價，數量一定要多，

都直接在當地市場買菜做飯。

大陸現在四通八達的高鐵網

當 日 單 程 票。 另 外 現 在 大 陸

的 房 子、 好 的 房 東， 比 好 的

多到一個程度便不可能造假。

大陸的物價還是相對便宜，在

路真是太方便了。以廣州到長

大城市年輕人多半彬彬有禮，

的時間絕對超過預估。

因為住民宿的關係，跟房東直

市場買菜做飯，三個人吃一餐

沙 為 例， 坐 高 鐵 只 要 三 個 小

看到長者都會主動讓座，也會

就是問計程車司機。在蕪湖的

接溝通的機會也很多，互動良

平均大概在人民幣廿、卅元上

時。只要不是碰上重大節日或

幫助老弱婦孺搬行李、重物，

對於服務業的認知不足。

好的話便是一段全新友誼的

下， 這 樣 還 是 算 得 比 較 寬 裕

春 運， 臺 灣 人 上 攜 程 網 訂 票

是很大的社會風氣轉變。

價格更加重要。挑選重點在於

開始。我們在廣州跟民宿老闆

的。 有 時 候 早 起 去 早 市 買 早

都很方便，唯一要注意的是，

先看民宿位置，靠近市中心、

便成為好朋友，回臺灣之後還

餐，又是包子又是煎餅果子，

用單程票就可以。如果預期會

有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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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 這趟旅行回來後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對於以往裹足不前、有所顧慮的事情再也不會多加考慮了，因為 從旅行中我看到人生有各種可能，並不是只有一個標準答案。不用顧慮後面會怎麼發展，只要負責跨出 第一步，後面的路自然會隨著時間慢慢展開。就像這次旅行一樣，我本來擔心公司不讓我請假，結果主 管同意了；媽媽擔心身體狀況不好，無法走完全程，結果沿路平安順利直到回家；我們擔心三個人不是 老的就是女的，大行李拿不動，最後全部擔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在樓梯口有人幫我們搬東西，擠不到 位子時有人讓位。 人生的很多決定只需要一點點勇氣，衝出去之前永遠有擔心不完的事，但是當一旦決定走出去，也就 走出去了。實踐不但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道路，也是消除疑慮的唯一方法。 此外，在拍攝紀錄片的過程中，發現自己其實拍得不錯。這次的攝影機是跟舅舅借的，舅舅看完我的 初剪版本後，立刻說：「專業的就是不一樣啊，這臺妳留著用吧！」我竟然因此意外獲得一臺攝影機！ 由於得到了肯定，未來我還想繼續拍下去，也計畫再次回到大陸旅行。下一站打算到北京長住，想要記 錄當地的旗袍匠人工作情形，或是任何老手藝人，但也有可能是新一代的臺灣北漂年輕人。目前都有可 能，我還在觀察，希望可以找到有趣的題目，拍片子這件事情實在太好玩了。 最後，這段旅行對我們全家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媽媽回來之後興奮地跟朋友不知道反覆提了 幾遍旅行中的點點滴滴。片子剪好之後又一再地把連結貼給朋友看。她第一次看完之後，忍不住抱著我 又說了一遍：「媽媽愛妳。」爸爸也突然化身影評人，對影片中的媽媽指指點點，那個關心的口吻更像 經紀人，深怕自己的天后在銀幕上受了委屈。然而導演是你們的女兒好嗎？怎麼可能會把老媽拍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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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怒江 我們一部分的心已經遺落在彩雲之南了，

或許下個秋天，會沿著緬甸和寮國邊境來一趟更長的旅行， 深入高黎貢山脈，橫越西雙版納熱帶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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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實況 _http://bit.ly/2v1vHl0 旅行時間 _2017/08/05~08/25 旅行地點 _ 雲南 旅程 _ 8/05-07 昆明 8/08 連夜前往保山，搭客運至六庫 8/09 經貢山前往丙中洛，探訪村落 8/10 前往獨龍江途中，因山崩折返貢山 8/11 再次前往獨龍江，因山崩而徒步入山 8/12-15 探訪獨龍江各村落，野外考察 8/16 搭客運返回六庫，前往片馬，尋找怒 江金絲猴 8/17 探索邊境小鎮，而後返回六庫 8/18 回到保山，搭長途臥鋪車前往景洪 8/19 與當地野外工作者前往 臘（ ，音 猛） 8/20 進入邊境森林野外考察 8/21 進入熱帶雨林工作站進行考察 8/22 前往 侖，野外考察 8/23 進入當地森林研究樣區考察 8/24 前往景洪的熱帶雨林公園踏查 8/25 回到昆明，結束旅程

尤仕承 嘉義大學景觀系學生，喜愛攝影、登山、陶藝、 自行車，目前從事生態工法相關研究，理想是 做可以改變世界的事或是在北方的小島安居。 感到迷惘時會捏一把窗邊的石蒜花；心思浮動 時則吃薯餅和各式澱粉，再狠狠吸一口地下室 的氣味。

徐振輔 臺灣大學昆蟲系學生，鏡傳 媒專欄作者，對藏族和蒙古 文化深感興趣。夢想是拍攝 野生一角鯨、雪豹、天堂鳥 等，有些人以為是神話的生物。心思打結時， 會騎機車到山上睡一晚；靈感敲門時，也寫小 說或散文。

緣起

我 和 徐 振 輔 是 在 成 功 高 中 時 生 物 社 認 識 的， 我 們 都 熱 愛 生 物 科

學，卻走上不同的道路，振輔就讀我最想讀的昆蟲系、還成為一位

小有名氣的自然書寫者，而我則改做園藝景觀和生態工法的研究。

去年我於雲南旅行約一個月嘗試拍攝野生動物，從梅里雪山一路

到高黎貢山，眼見即使是有野生動物園的雲南多已嚴重開發、野生

動物難尋。最後幾日到了高黎貢山南段，見到在雲南其他地方所沒

報 BBC

天行者長臂 ──

有的原始風情，還拍攝到了白眉長臂猿等稀有動物。今年初

導指出，位於高黎貢山南段的白眉長臂猿是一新種

猿，想到曾經拍攝過他們就覺得興奮。本也就想找機會一探神祕怒

江和高黎貢山的深處，這次藉由《旅讀中國》的幫助，以獨龍江為

終點沿怒江探索，拍攝沿路令人讚嘆的生物多樣性和人文風情。

片馬

丙中洛 貢山

六庫 保山

昆明

景洪 臘

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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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

南邊熱帶雨林的環境，不只民族不同，在野外考

面，北邊有大量梯田，玉米為主；南方則種植整

察 中 也 明 顯 感 受 到 生 物 種 類 的 不 同。 農 作 物 方 此 行 最 特 殊 的 經 歷， 是 道 路 坍 方 後， 在 獨 龍

山整山的橡膠，有些區域是政府推動種植的，相

除了文化的記錄外，此行總共觀察了超過一百

族村落中的訪察。我們拜訪諸多當地居民，包含

轉變，也留下許多對我們而言極其珍貴的錄音、

種昆蟲和動物，無數種植物，拓展了我們對於古

當程度上源於軍事考量。

影像和文字。雖然很多文章喜歡把這裡描述成淳

北區和東洋區生物的理解，也更清楚臺灣這個生

獨龍族和漢族，認識這個民族在過去幾十年來的

樸的桃花源，但這種想像是很廉價又輕蔑的。對

若有機會的話，我們希望能在不同的季節再次

物地理交界區的大陸島嶼，其物種相具有什麼樣

了，不需要當成總有一天要回去的故鄉。就像很

旅行，因為乾季和雨季的生物是不一樣的。譬如

那樣的旅行者來說，這個地方是暫時的遊樂場，

多人樂於宣稱的，去西藏尋找自己。他們其實到

春季是哺乳動物育幼的季節；四到五月，就是一

的普遍性和特殊性。

西藏去尋找長久以來自己在異地建構的幻夢，而

些大型甲蟲的產季；夏天有大量蘭科植物開花；

只要偶而前來尋找自己早已缺失的那一部分就夠

不是去尋找西藏本身和西藏的人。

臘幾乎

到光是在雲南境內就存在著如此大的差異，而文

季節轉換的同時，當地居民也以各自的方式適應

觀察動物；冬天或許會有一些遷徙性的鳥。而在

秋天不是雨季也沒有大雪，是紅葉的季節，適合

化也體現了環境的差異。由於獨龍江和

環境的變遷、從事不同的經濟活動，用不同的眼

僳 族、 獨 龍 族 到 傣 族， 我 們 感 受

位在雲南的南北兩端，緯度有別，而橫斷山脈也

神看著顏色不同的峽谷和河流。這或許是比某種

從 怒 族、

沒有延伸到南部，因此北邊亞熱帶的高山、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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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渺的桃花源想像，更深邃更值得探索的事情。

旅程 雨啊，雨已經連續下了四天。 沿著窄仄小徑蜿蜒前進，左手邊是水流洶湧的 怒江深谷，右手邊是雲霧迷漫的高山峭壁，以及 濕漉漉沉甸甸的森林。我們剛剛進入了高黎貢山 自然保護區，海拔三千多公尺。在這座美得令人 心折的森林裡，棲息著怒江金絲猴和小熊貓；在 這條小徑的盡頭，就是中國最晚被發現的獨龍族 村落。 到六十幾公里處時，看到好幾輛車堵在路上， 我們隱隱感到不安，或許是路又斷了。獨龍族師 傅下車，和其他百無聊賴的駕駛者打聽狀況，然 後回來無奈地告訴我們，前面山崩泥石流，路又 斷了，等等看工程局有沒有要來修。好吧，又是 漫長的等待，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本來昨天離 開丙中洛，就想從貢山直接前往獨龍江，然而因

獨龍江邊新建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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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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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 突 如 其 來 的 嚴 重 泥 石 流， 不 得 不 中 途 折 返 貢 山。今天再次出行，昨天的坍方趕工搶通了，但

車子從另一頭也開不進來。 行 走 途 中 我 們 發 現 一 隻 美 麗 的 蟬， 暗 色 翅 膀

容易再次崩塌，一時也無法處理。又過一陣子，

方處是一大片鬆動的碎石坡，泥水伏流，據說很

停喃喃自語的那種程度。我到前面看過狀況，坍

雨勢不大，但令人感到難受，像是有人在耳邊不

等 待 的 幾 個 小 時 裡， 雨 從 來 沒 有 停 過。 雖 然

響，感覺維繫在此刻的自己和現代生活之間的繩

起來和雷聲沒有兩樣。靜靜聽了持續幾分鐘的巨

公路。就在準備下切峽谷時，遠處轟然山崩，聽

樣走要天黑了，走小路吧。我們於是從左方離開

持續走了兩個小時，獨龍族師傅停下來說，照這

螢 火， 完 全 超 乎 我 們 在 臺 灣 的 昆 蟲 觀 察 經 驗。

上有明亮而細緻的脈，像是裡頭流動著某種綠色

獨龍族師傅說，再等下去天就要黑了，那樣很危

索，在那幾分鐘裡「登」一聲扯斷。獨龍族師傅

前面又出現新的坍方。

險，回頭把行李揹著，用走的過去吧。

機訊號的地方，就可以聯絡獨龍江那邊的車子來

狼狽地爬過崩地，獨龍族師傅說，繼續走到有手

感覺自己正在跨越一頭睡眠中的老虎。好不容易

的峽谷，在雨中發出沉悶的聲響，那聲響讓我們

走上碎石坡時，大石塊偶爾會踩落至百餘公尺深

步前進，其他雜物則留在車上，等路通了再取。

免不了要流一些血。師傅說，他自己都好多年沒

們的肉。在充滿生命力的亞熱帶森林裡，人總是

尖銳的枝條割傷，同時還有許多螞蝗熱烈嚙咬我

不經常拉扯植物才不至於滑落谷底，手指因而被

的雨仍然憂鬱地下著，泥地非常濕滑，我們不得

直直沿著峽谷下切，可以省很多時間。此時憂鬱

森林小徑路跡模糊，而且非常陡峭。師傅說，

說，哎，這雨啊，太大了。

載。然而走了很久，訊號始終像城市的星光那樣

有走這條小路囉，外面那條公路是一九九九年開

於 是 我 們 揹 上 必 要 物 品 和 攝 影 設 備， 準 備 徒

微弱渺遠，而且前方碰到更多崩塌和倒木，估計

2

3

我 們 發 現 一 隻 美 麗 的 蟬， 好 像 翅脈裡流動著某種綠色螢火。 在 主 要 的 村 子 裡， 看 到 許 多 嶄 新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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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在停電的旅館中點燃蠟燭 劈砍的村民準備製作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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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的，在那之前，村子裡的人走小路要走三天才

龍族村落，彼時天空已經暗了，村子隱藏在夜色

車輛。從出發以來經過了九個小時，終於抵達獨

我們找好一家旅館，說等路通了再把行李給我們

能到縣城。我們問他，你們以前走的都是像這樣

海 拔 逐 漸 下 降， 途 中 經 過 一 個 舊 的 獨 龍 族 村

送過來。道別後，我們躺在漆黑的房間中，點燃

裡，只有幾戶人家開著發電機、亮著光。師傅幫

落，木造的斜頂高架房屋呈現溫暖多雨的氣候特

兩支櫃臺拿來的蠟燭。在那兩盞虛弱的火色中，

的路嗎？他說不是，以前的路更難走。

色。 師 傅 向 房 子 裡 一 位 女 孩 打 聽 方 向， 女 孩 指

我們幾乎看不清楚彼此的臉。

道路：終點

示往下走就對了。我們常常聽不懂他們的語言， 有可能是雲南話，也可能是獨龍語，雖然獨龍族 有相當程度的漢化，但大致上還是會講自己的語

「獨龍族是中國最晚被發現的少數民族」 ──

這是個漢族中心主義的危險說法，畢竟，如果從

言。 終於離開森林，回到公路上時，我們渾身狼狽

獨龍族從前散居在怒江峽谷深處，險峻錯落的

獨 龍 族 的 觀 點 來 看， 自 己 從 來 沒 有 被 誰 藏 起 來

了，當一座森林因為道路開拓被泥石流淹沒時，

橫斷山脈讓交通極為困難。過去一段時間以來，

不堪。此時可以非常強烈地感受到，一條平坦的

被淹沒的部分包含了什麼樣的東西。我們距離主

政府在河岸幾個地方建立定居點，讓附近族人遷

過。

要的村子還有好長的距離，此時道路離谷底洶湧

居至此，便於管理。因雨受困的那些日子裡，我

安穩的路，是多麼特殊、多麼難得；同時也明白

的怒江非常近，江上的發電站因為水流過強而關

們 在 幾 個 主 要 的 村 落 拜 訪 居 民， 觀 察 當 地 的 雨 季

生活。旅行者很容易發現，這裡的房屋相當新，

閉，這幾天估計是沒有電也沒有訊號的狀況。 後 來 又 走 了 很 久， 才 搭 上 鄉 公 所 派 出 的 支 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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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集野菜餵豬的獨龍族婦女 抓了一隻鳥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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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天天喝酒，早也喝，晚也喝，男的女的老的

熊貓似的。他說，所以獨龍族基本都不用怎麼工

什麼都給，房子也給電器也給，把獨龍族當成大

民族優惠政策就薄弱得多。聽當地漢人說，政府

遇。 相 比 附 近 人 口 較 多 的

僳 族， 擁 有 的 少 數

記數次前來訪察，這對小村子來說是極不凡的待

有幾千人，讓他們備受政府照顧，甚至有黨委書

據說是近年才建好的。因為獨龍族人口十分少只

位高校長的哥哥，就是村子裡到處都會聽到的高

狩獵是嚴重違法的行為，才不願意透露太多。那

就沒怎麼打獵了。我猜，或許有些居民顧忌現在

年輕時打過動物，政府推動生態保育而禁獵之後

校長，才知道，這裡的老人家幾乎都算老獵人，

說不知道有獵人。後來，拜訪一位當地學校的老

裡 四 處 尋 找 曾 經 狩 獵 的 老 獵 人， 然 而 多 數 居 民 都

民 族 如 何 面 對 現 代 化 的 轉 變？ 為 此 ， 我 們 在 村 子

過去也推動種植草果（這一帶很容易見到的薑科

德榮老縣長。老縣長花了很多心力經營獨龍江，

作為觀察者，我們不予置評，但如果獨龍族真

作物），辦得相當成功。當我們詢問高校長對政

少的，除了喝酒就是喝酒。

的如同許多漢族那樣說的，好像血管裡流的不是

府政策的看法時，他並沒有表達任何不滿，只是

在 臺 灣， 我 們 非 常 容 易 看 到 的 一 種 劇 本 是，

血而是酒精的話，特別值得探索的，就是形成此

花費整個青春都不見得能懂得另一個人的心，偶

當地居民抱怨政府開發對環境造成的傷害，以至

說，政府啊，在這兒搞得挺好的啊。

然的旅行者又該如何體會另一個民族的處境呢？

於很熟悉「以前比現在好多囉」這樣的描述。不

種文化背後的結構性因素和歷史情境。然而我們

於是我們只好讓自己像一隻安靜的耳朵，不停聆

到山上去，就很容易看到小貓熊。然而那幾天因

過，當地居民說，這裡的動物仍然非常多，只要 我們好奇的其中一件事情是，在這個生態極為

為連日連夜的雨，讓我們沒法深入森林，只能在

聽他們說著自己的故事。

豐富的高黎貢山自然保護區裡，過去頻繁狩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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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富生命。

得到，在遠方的森林裡，必然棲息著超乎想像的

蘭花也生長在霧氣環繞的大樹側枝上。可以感覺

動物，但能找到不少蛇類和節肢動物，很多著生

村子附近進行生態觀察，基本上看不到什麼大型

所寫的民族誌，就影響了現在所呈現的「傳統文

據學術文獻重新尋找的，因此過去文化人類學者

些原住民的傳統服飾並非世代相傳，而是後來根

已經有相當程度的斷裂。就像臺灣的例子吧，有

代，經過漢化和現代化，和「所謂的傳統文化」

了。對於這個說法的可信度我們態度保留，因為

婚的女人要紋面，他們覺得很難看，就不會帶走

上游地區，以前有藏人會過來搶女人，所以結了

因為此地位於西藏、緬甸和雲南的交界，特別是

某種成年的象徵。他說，獨龍族的紋面不一樣，

族的紋面一部分是用來表彰個人能力，似乎也是

知道臺灣有的民族也紋面。我們說，是的，泰雅

巴萊》）， ‧

仍然保有紋面。獨龍族師傅說，他看過臺灣的電

面文化感到好奇。現在整個獨龍江有廿六位老人

前所未有的速度消亡，文化商品化是人類學者積

事情，然而全球化的此刻，弱勢文化和語言正以

售文化的經濟活動，這聽起來是有點令人感傷的

老人都是要收費的，他們肯定非常習慣於這種販

舉起手指搓了搓，示意要收費。聽說這裡的紋面

子。於是我們只能單純地進行攝影。那時老人家

漢語，他的兒子也意興闌珊，不想說太多話的樣

些關於獨龍江過去的故事，卻發現老人家不會說

一位紋面老人，我們於是前往拜訪。本來想問一

不容易，但高校長和我們說，附近村子剛好就有

因為往上游的橋已經斷了，要找到紋面老人並

化」的樣子。

查 資 料 可 以 發 現， 當 前 有 很 多 種 可 能 的 說 法，

極討論的問題，這就和經營生態旅遊非常相似。

大部分旅行者拜訪獨龍族時，都會對他們的紋

沒有定論。當地人的解釋也很可能只是後來聽說

我們正在重新定義自然是什麼，人為介入又是什

影（根據他的描述應該是《賽德克

的，因為這些中年人基本上也是文革後出生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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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長家的牆上掛了一些風乾的肉品。 老縣長的弟弟 ─ ─ 高 校 長， 此 行 重 要 的訪談對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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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子裡攀談的一個小孩 老人家裡飼養的雞，這邊的人都說是獨龍雞。 紋面老人站在屋子前面，站在年輕毛澤東頭像的前面。 10 9 8

修築管線中的獨龍江街道 旅途中遇到嚴重的道路崩塌以 及泥石流。 14 13

13 14

年前打通了一條隧道，路從高黎貢山的心裡穿過

的行李也回到身邊，偶爾還會出現短暫的天晴。

老人家手裡捏著紙鈔，開心地笑了起來，發現

去，交通就方便多了，只是修路的過程也犧牲了

繆 爾 的 思 維， ‧

麼， 沒 辦 法 再 用 十 九 世 紀 約 翰

她臉上的皺紋就像紋面的痕跡一樣，如此繁複如

很多人，以及一些不在紀錄中的生物與無生物。

秋天或許才是最適合來這裡的季節，而後寒冬將

此細緻。她站在門口，站在年輕毛澤東頭像的下

離開獨龍江前一晚，在小賣部買東西時，我們

去想像，去建構一個「所謂純淨的無人荒野」了，

面，社會主義成為了這個民族的一部分，沒有人

問了當地人一些和修路有關的歷史。那個阿伯突

至，這個地方又會因為大雪封山。以前來的路更

知道這是好的或者不好的，沒有人知道要用什麼

然告訴我們，以後火車還要開進來呢。「這兒還

某種程度上，那就等同於宣告自己對於變化中的

樣的價值判准去說什麼事情是好的或者不好的。

能修鐵路呀？」我問。「有的有的。」他說：「還

差，全是泥土路，從縣城要十幾個小時才到，幾

唯一確定的事情是，一個民族、乃至於民族中的

要蓋飛機場呢！」「還能蓋飛機場的嗎？」我非

世界束手無策。

個人，都沒有能力選擇自己的命運該將如何；而

常懷疑，因為在曲折起伏的怒江峽谷深處，根本

「這是理想嘛。」他充滿希望地說：「再斷個

一個觀察者，也絲毫沒有能力左右他們的道路。

有些族人也住在緬甸境內，還有小路可以非法越

十次八次嘛，路修好了，橋修大了，就什麼都好

不可能生出一條飛機跑道。

境。就好像西藏、蒙古、新疆、朝鮮那樣，世界

囉。」

獨龍族師傅說，獨龍語基本上和緬甸語是通的，

將共享文化的一個民族像蛋糕那樣切成八塊，命 運的道路就八方展開了。 好 多 天 之 後， 到 縣 城 的 路 已 經 搶 通 了， 我 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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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 不是臺灣那種臺味泰式料理。

傣味料理，和泰國菜相似，但

傣族為主的地區，就會有很多

極鹹的。但如果是到西雙版納

只要和他們主管事先聯絡，有

比較特別的是當地的研究站，

們還是以低價作為首要考量。

潔， 價 錢 也 貴 一 點 點， 但 我

攻略

我們可以理解，像餌絲、米線

宿： 行：

些會提供給野外工作者住宿。

客多半想嘗試，但很快會膩， 雲南邊境從北到南，住宿狀況

這 種 食 物 充 滿 雲 南 風 情， 旅

這 是 必 然 的， 因 為 到 了 雲 南

機還會順道在兩地之間送貨。

到 昆 明 之 後， 基 本 上 都 是 搭

一千多公里的。途中會在好幾

如果要跑到邊疆的森林這種

基本差不多。雖然有些邊陲小

個 點 休 息， 那 裡 販 賣 的 東 西

幾乎沒有人會去的地方，還是

邊 疆 地 區， 這 兩 種 食 物 占 領

的話，很容易就找到符合需求

都 昂 貴 一 些。 由 於 臺 灣 人 的

得 自 己 租 車。 租 車 價 格 比 臺

乘長途客運移動，經常是三、

就是走到冰箱前面看著食材，

的旅館。這些地方少有青年旅

證 件 沒 有 辦 法 網 路 訂 票， 最

灣 便 宜 一 點， 找 大 的 租 車 公

鎮沒什麼旅客，但因為在口岸

直接說要什麼什麼料理。平均

舍，一般標準間的價格在五十

好提早到客運站買票。另外，

司 比 較 有 保 障。 像 我 們 跑 野

了 所 有 餐 廳。 假 如 有 兩 人 以

一 人 一 道 菜 就 夠 了， 素 菜 的

元到一百二十元人民幣之間，

如果要前往像片馬、獨龍江這

外的，車子經常會有小刮傷，

五 百 公 里 的 距 離， 也 有 一 天

行情很穩定都是十五元一盤，

和沿海城市動輒兩百元相比

樣偏僻冷門的地方，就要搭麵

沾滿污泥，或車裡爬滿昆蟲，

地區經商的人很多，不會找不

葷菜廿元起跳。米飯算人頭，

並 不 昂 貴。 便 宜 旅 館 品 質 不

包車。這些私人的車會聚集在

此時大公司比較不會用有的

上， 吃 炒 菜 或 許 是 很 好 的 替

三元吃飽。如果到過大陸許多

會 太 好， 不 潔 的 廁 所 是 很 常

鎮上某些地方，行情通常是固

沒的理由要求賠償。

到 旅 館， 而 且 善 用 訂 房

地方，會發現川菜占了很大棲

見 的， 有 跳 蚤 的 床 也 不 是 不

定 的， 招 滿 人 就 跑， 有 些 司

代方案。飯店通常沒有菜單，

位，這裡的炒菜方式也是川菜

可能；商務旅館一般乾淨整

App

為主，對臺灣人來說都是極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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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 雲南是中國大陸少數民族最多的地方，而接觸怒族、

僳族、獨龍族和傣族的意義，並不像蒐集郵票

那樣，只是在自己的經歷上打個勾勾表示「曾經見過」，而是藉由理解不同民族的文化多樣性，讓自己 認識世界的方式更具寬容性。 我們都是研究生物出身的人，也算是田野生物學者。這個領域承襲了西方博物學的傳統，到遙遠的地 方仔細觀察並且用影像和文字記錄下來，這是博物學者面對好奇與未知的方式。殖民擴張時期，這些學 者是為帝國強權服務，調查當地的物產與風俗，以妥善利用殖民地資源。然而當代的學者，則是在觀察 和描述的過程中，批評和反思這種互動關係。 如同過去的歐洲博物學者一樣，我們面對的不只是動植物、地質學、水文學，同時也無可避免地要面 對人類學問題，得要知道自然，知道人，以及人和自然的關係，藉此重新認識自己與世界的關係。雲南 是中國西南邊疆、天高皇帝遠的省分，國家介入人民生活的方式和沿海不同。有時在邊陲小鎮，少數民 族占了大部分人口，我會恍然以為自己已經進入東南亞國家，使用中文都覺得不太好意思。這讓我重新 思考中國概念是如何建構的，漢族中心主義又如何對少數民族造成影響，最後就是，我們自己又如何定 位。 然而，我們一部分的心已經遺落在彩雲之南了，或許下個秋天，會沿著緬甸和寮國邊境來一趟更長的 旅行，深入高黎貢山脈，橫越西雙版納熱帶雨林。而後，我們團隊兩人將會朝向兩個方向發展：隊長會 繼續探索雲南，同時朝東南亞的泰國、寮國、越南、緬甸等地旅行；另一位則著重在中國大陸邊疆，特 別是安多、康巴、衛藏三大藏區，以及巴爾虎草原的蒙古人。這是我們在自己還年輕的時候，回應對於 這個世界文化多樣性和生物多樣性熱烈好奇的方式。

76

前世

今生 ˙ 抵達拉薩的第一個景點，

不免俗地以布達拉宮為背景和老爸一起來跳一下， 看得出來嗎？他六十五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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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實況 _http://bit.ly/2g1al0g 旅行時間 _2017/07/12-08/05 旅行地點 _ 四川成都（三天）、西藏（十八 天）、青海西寧（一天）、陝西西安（兩天） 旅程 _ 7/12 臺北→成都（停留三晚）杜甫草堂、寬 窄巷子、峨嵋山金頂 7/15 成都→拉薩（停留三晚）布達拉宮、大 昭寺、羅布林卡、色拉寺 7/18-31 拉薩→古格王朝（停留十四晚）羊 卓雍措、卡若拉冰川、江孜、日喀則、珠峰 觀景台、薩嘎、塔欽、岡仁波齊轉山、札達 土林、古格王朝、芝達布日、瑪旁雍措、米 拉山口、羊八井、納木措 8/01-02 拉薩→西寧（火車舖過夜）東關清 真寺 8/02-03 西寧→西安（火車舖過夜）兵馬俑 8/04-05 西安→臺北（凌晨抵達）

林詠竣 爸爸，史上最帶種歐吉桑，六十五歲挑戰全 長五十四公里、最高海拔五千七百米的岡仁 波齊轉山，成功！

林佳蒨 女兒，臺師大休旅所、臺 大進修管院 EMBA，熱愛 冒險旅行和攝影；目前是 新科臺灣英語導遊、儲備 國際英語領隊，希望將美好的臺灣旅遊體驗 帶給每一位旅客。個人的座右銘是「存在的 意義就是每天都在體驗人生的新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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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挽著前世情人的手，一起看遍大山大水，再

到佛教的聖地參拜；而我則是一方面希望能完成

成都

次留下動人的回憶。

朝聖祈福 旅遊目的地選擇西藏地區，是因為父親為虔誠

受觀光局的英語導遊訓練，待口試結束後即可取

父親的心願，另一方面能在佛祖的面前為父親祈

西安

緣起

轉職紀念 以長遠的眼光並結合自身興趣，本人今年通過

得導遊執照，即將於九月中至旅行社任職。揮別

福。作家李欣頻曾說：「沒去西藏之前不能死，

的佛教徒，茹素近卅年，一直希望能在有生之年

以往忙碌的工作，希望趁著職涯轉換這個空檔，

去了之後就不想死！」在這樣的見證下，我也希

自駕，讓父親感受一下背包客自駕遊的樂趣，沿

古格王朝

拉薩

西安 成都

西寧

拉薩

國際英語領隊考試，已取得執業證。目前正在接

以家人為第一個旅遊服務的對象，作為就職前的

望鼓舞大病初癒的父親，藉由欣賞沿途的風景，

拜，在信仰的加持下為父親祈福。

舒 緩 抑 鬱 的 心 情， 以 及 前 往 西 藏 古 老 的 佛 寺 朝

一個紀念。 珍惜和前世情人相處的時光：父親於前年罹患 肝癌，經過了兩年多的標靶藥物治療及調養後身

旅行，他說過，如果體力可以的話，他也想和我

途再安排景點遊覽、騎馬、露營等

本次旅程原本想要規劃從成都至拉薩全程租車

一起趴趴走；另外，近年父母間感情惡化，父親

根據規定臺灣旅客只能團進團出，於是我們在網

體漸漸好轉。患病前父親常羨慕我當背包客四處

離家獨居，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聊天。曾有人

路上招團，號召對西藏的旅程有興趣的旅客一同

活動，但 ⋯⋯

說：「女兒是父親的前世情人」，回憶家族一同

出發至岡仁波齊朝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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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駕出遊的時光，小時候最愛和爸爸膩在一起，

西寧

成果 此 行 最 大 感 觸 是 ： 旅 程 到 十 三 天 的 時 候， 我 們入住瑪旁雍措旁的一個招待所，西藏當地在夏 季大約是晚間九點左右天才會黑，而電力會在九 點半的時候供應到午夜十二點。招待所的房間裡 沒有書桌，因此我把要寄給朋友的明信片拿到附 近唯一的一間餐廳裡寫。這時候大約八點多，天 色漸漸暗了，於是我慢慢的移動到窗邊的餐桌， 透著逐漸微弱的天光寫著我的明信片，心中突然 有種感觸，原來我生活在臺灣是多麼幸褔的一件 事，家家戶戶隨時有電可用、水龍頭打開就有自 來水、沖水馬桶，而且收取合理的費用；想吃什 麼就去街上挑，天天都可以換不同口味。於是我 在明信片上寫下了：「來到西藏旅行才深刻體會 到，原來我們擁有的這麼多；知足，才能成為世 界上最幸褔的人。」也因此懂得知足才能擁抱幸 褔未來，成為本次紀錄片的主題。 分享勇氣：不知已看過幾本壯遊書的開頭，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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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成行前周遭親友的反對，也許我們的社會一 直缺少的是「說走就走」的勇氣，總是考慮再三、 總是有許多擔心，旅遊總要緩到我們老了再做。 但是，等人老了，那些路不一定還走得動、那些 美食不見得還嘗得了、那些心愛的人也不一定有 空、或者還在身邊跟著一起去。在外語導遊和外 語領隊證照都拿到的同時，只要有人願意走，我 就帶他們去 ⋯⋯ 我要謝謝我爸爸，他承受的壓力肯定比我大， 他身邊一定有不知幾打的人問他身體可以嗎？我 相信大家都是出自於關心，但打從參賽開始他就 沒打過退堂鼓，願將他的勇氣分享給大家。

旅程 走這一趟真的是不容易，從一開始申請就是。

芝達布日寺建在一座小山丘上，照片中不是寺院主體，而是院外的佛塔和祈福用的瑪尼石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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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 灣 旅 客 要 在 西 藏 旅 遊， 除 了 要 準 備 臺 胞 證 之 外， 還 需 要 事 先 申 請 入 藏 函， 而 且 還 不 能 在 西 1

要依照申請入藏函時所附上的行程表來旅行。想

藏自由行，意思是就算通過了入藏函申請，還是 是錢花在刀口上，都是很值得的。

在買沒經歷過的經驗，什麼都很值得，而且只要

自駕、騎自行車、騎重機在西藏觀光，目前依舊

旅程，我大約四月就開始收集旅行社的資訊，五

產，是我們抵達拉薩的第一個景點。正值暑假旺

布達拉宮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定的世界遺

布達拉宮

月初送出申請，直到七月六日才接到審核通過通

季， 門 票 加 上 預 約 費 是 人 民 幣 四 百 元， 貴 得 令

是遙遙無期。為了這個預計在七月十五日出發的

知，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是不是很刺激？心臟不

人咋舌！還好有旅行社協助購票，不然頂著酷暑

景，在旅程的第一天裡就對西藏有全面的印象。

夠大顆的人還不能去呢！其實，早在六月底我就

聽 到 我 去 西 藏 旅 遊 之 後， 一 直 有 人 問 我 花 了

聽著藏族導遊說，漢族的導遊都會和觀光客說，

在現場排隊，看著長長的人龍就會讓我打退堂鼓

多少錢，我就在這裡統一回覆一下，每人大約是

這佛像用了幾公斤的黃金打造、價值是多少

呈現半放棄的狀態，啟動四川稻城亞丁備案，因

是十一萬新臺幣左右：包含來回來機票、十八天

他說他不會這樣介紹，因為這樣很俗氣。但我想

了。雖然布達拉宮內部全部禁止拍照有點可惜，

在西藏的全部旅行費用、在成都的三晚和西安一

起，臺灣導遊課的訓練、故宮文物的教學課程，

為有太多事前功課要準備。但收到申請通過的通

晚住宿費、西寧移動到西安的火車票、所有的餐

老師也是會教這個寶物價值多少多少，我想這是

但也讓我們專心聽導遊介紹西藏的歷史和人文背

費、在峨嵋山金頂一日遊、西安兵馬俑的門票。

種經驗的傳承吧？參觀完嘆止觀止的布達拉宮之

知時，心情還是很興奮的。

總共廿五天的行程有人說很貴，也有人說便宜，

後，更讓我們期待往後十六天的行程。

⋯⋯

這部分真的是見人見智；我認為，花的錢只要是

利 用 天 然 的 河 谷 地 形， 建 構 而 成的水壩。 穿過長長的人龍來到布達拉宮 的花園，襯托出一股柔和感。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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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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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山

要再撐一下，因為拍攝轉山是原本設定紀錄片的

渡過了三天高度適應期，開開心心出發，開始我

是不敢鐵齒在第一天洗澡；於是在拉薩快快樂樂

得喘，吃睡也都很正常；雖然身體狀況佳，但還

測試也都跟在平地一樣，非常健康，走路也不覺

初抵拉薩時，我覺得身心狀態非常好，血氧機

的女孩，她看到鬱悶的我，開口和我閒聊。她是

是上不了山，頓時一整個就是悶。前來整理房間

瑞士刀、淨水吸管、急救包一項一項都在，但就

地清點裝備並塞回背包，攻頂爐、爐具、保命毯、

口時，我一人獨留寢室等待救援車的到來，默默

在夥伴們出發翻越海拔五千七百米的卓瑪拉山

重頭戲，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結束了，真的是

們的旅程。一路上跑跑跳跳也沒特別注意要慢慢

在拉薩唸行政事務的大學生，趁暑假回來幫忙家

此次旅程最驚嚇的點是：六十五歲的老爸都轉

走，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走路很快的人，身體也

族事業；她對我說：「誠心才是最重要的，沒有

不甘心。咳嗽令我一夜輾轉難眠，最後還是決定

沒什麼不適，所以也沒有特別調整自己的步伐。

誠心，轉山幾次都是一樣的；但如果心誠，神佛

山成功了，而我卻因高原反應在山下「打水」（打

在旅程第八天迎接令全團都非常期待的轉山，

會看見的。」聽完她的話，不知怎麼著，我的心

下撤回塔爾欽看醫生。

我只是前一晚稍微有點沒睡好而已，但走起路來

情好多了。

4

高 原 反 應 剛 開 始 發 作 時， 還 好 有遇到一群上海來的老師自組團 幫 了 我 一 把。 他 們 登 山 有 模 有 樣 的，還自備無線電對講機。 轉山途中的最高點卓瑪拉山 口，看老爸那個跩樣。

5

點滴的意思）。

依舊是精神抖擻。沒想到，前八公里結束後才是

如果轉山的旅程可以重來一次，我會安排在轉 山前多一至二晚住在塔爾欽適應高度（出發點的

我惡夢的開始 ── 我竟然出現高原反應了！因為 吸不到氧氣的我開始狂咳，每四小時就吞半顆威

高度已在海拔約四千九百米），還有一間單人房 可以好好休息。事後，轉山回來的老爸，也分享

爾剛也來不及了，我的肺就像電風扇沒有扇葉一 樣，轉不動了！一開始也是猶豫掙扎，想說要不

83

4

5

是靠意志力走完的（很不鼓勵，要給他打屁股）。

他在轉山期間也有感受到身體不舒服的情況，他

的教派之一。這個小丘也是黃昏拍攝落日的最佳

的藏人，原來他們信奉的是苯教，為西藏最古老

山岡仁波齊轉山的時候也有看到和我們走反方向

地點之一，小山丘上布滿了瑪尼石堆和風馬旗，

我在決定下撤的當下，只想起一句話：「山永 遠在那裡」，希望下次我可以轉山成功！

可以看出歷來的信眾之廣，但此時此刻只有我們

供奉蓮花生大士、無量光佛和釋迦牟尼佛、空行

士鄉，距離神山岡仁波齊約六十公里。寺內主要

芝達布日，難成正果。」芝達布日寺屬噶爾縣門

拜，因為它是神山的衣領，相傳「轉神山而不轉

傳說在轉山結束之後一定要到芝達布日寺朝

合直接浸泡，當地人都是在溫泉溪水和河水匯流

起，是天然的溫泉湧泉口，只是溫度太高，不適

石灰岩。而在不遠處也可以看到裊裊白煙緩緩升

小溪貫穿整座小鎮，在兩側的河床上留下厚厚的

參觀完寺廟之後，在回程的路上，天然的溫泉

齊遊客如織，但如此的僻靜才能拍出好的作品。

一組觀光客。這個景點非常的隱蔽，不似岡仁波

母益西措傑、多吉帕母八歲時的腳印。寺廟周圍

處享受這天然的溫泉。

芝達布日寺

有天然溫泉、風化石林、空行母舞臺、空行密道 等。寺廟周圍環繞著奇石巨岩，像是重重護法，

鎮約莫也只有五、六戶人家。在導覽告示牌上看

步 上 小 山 丘 可 以 俯 視 小 鎮 的 風 光， 雖 說 是 小

近的小山丘有一座極物寺，最有名的是供奉蓮花

旁雍措，傳說它是神山岡仁波齊的伴侶。在湖附

在旅程的第十三天，我們到訪三大聖湖之一瑪

瑪旁雍措

到芝達布日寺也可以轉山，也有分大轉圈和小轉

生大士的修行洞。蓮花生大士顧名思義就是從蓮

保護著佛塔的安全。

圈。在西藏轉山一般來說都是順時鐘轉，但在神

在聖地西邊也有天然湧出的溫 泉， 水 溫 大 約 50-60 度， 不 適 合 直 接 浸 泡， 當 地 人 都 是 在 溫 泉 溪 和清涼的河水交界處泡腳。 瑪 尼 堆 上 深 刻 的 經 文， 都 是 藏 人工匠一刀一刀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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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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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中出生的人，他在藏傳佛教中有著祖師爺的地 位。當我進去這個供奉佛像的小山洞時，就受襲 捲而來的氣場所震懾住了，和先前參觀的幾座寺 廟有著全然不一樣的感覺，真的是驚呆了。 在車上時導遊說，若有婦女不孕，可以捕一條 湖中的魚煮成魚湯喝下去（只喝魚湯不吃魚肉， 因為有水葬），就可以治療此症。下午在湖邊散 步的時候，看到印度遊客一個一個衣著輕鬆，朝 同一個方向走去。好奇心驅使之下便向其中一位 大伯詢問，原來瑪旁雍措的湖水直接來自神山的 融 雪， 是 聖 水， 用 它 來 洗 浴 能 清 除 人 心 靈 上 的 「五毒」（貪、嗔、痴、怠、嫉）。於是，我們 又偷偷尾隨他（不要學），眼看他脫掉上衣站在 湖畔唸唸有詞，拜了又拜就開始了淨身儀式。今 天的氣溫約只有十度左右，雖然我知道今晚入住 的招待所又不能洗澡，但我一點也不想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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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上 結束了西藏十八天的旅程，感覺就像夢一樣， 至少看到了岡仁波齊山峰正面，下山也甘願了。 8

8

西寧至西安搭乘的臥舖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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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了，要準備回到現實啦！從拉薩前往西寧的 列車行駛了大約廿二小時，因此我們除了睡了一 覺之外，還歷經了晚餐、早餐和中餐，坐在軟臥 下舖是非常舒適的一種享受，若覺得缺氧還設有 氧氣口可以吸；有一臺小電視，座位設置了小餐 桌，還有衣架和折疊式置物架，車廂還設有餐車 和乾溼分離的洗臉臺，非常貼心。 在服務方面，因為全面採行實名制，因此車掌 會先來查驗身分證件和車票是否吻合，之後收取 車票更換成卡片，我猜是方便保管吧；然後在火 車快到站的時候來把車票換回給乘客，並順便叫 乘客起床，以免坐過站，是不是很棒？ 此外，從西寧至西安也是安排搭乘臥舖火車， 除了火車票真難買之外，和老爸分別搭乘兩個不 同的艙等，從硬座走到硬臥拿食物袋過去給他， 感覺真的有一世紀這麼久。沿路經過三種不同的 車廂，真的是人生百態的縮影。頓時化身成鐵達 尼號電影中的傑克，好似從次等廂受邀請到頭等 廂作客時，感受到的衝擊（哈！哈！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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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素食泡麵之外，可以帶個

在西藏大城市中，一般四星酒

宿：

攻略 燜燒罐加上一些乾燥蔬菜和

店不論軟硬體都和平地差不

常不過的事；還有電力供應

素食速食湯包、素食咖哩塊，

市 不 相 上 下， 在 購 物 中 心 地

的問題，因為當地大約九點才

食：

下室也都有大型的超市提供

會 天 黑， 因 此 小 鄉 鎮 在 晚 間

多，但到了招待所，沒有沖水

食 物 採 買、 新 鮮 水 果 ； 到 了

九點半後才會提供電力至午

抵達之後再到超市購買一些

日喀則還有更多元的異國飲

夜十二點，所以手機、相機、

在拉薩多了藏式風味餐之外，

食 選 擇。 不 過 出 了 這 兩 個 大

行動電源︵內地稱作充電寶︶

馬桶、沒有水龍頭洗手是再正

城市，其餘公路上的午飯點，

就要把握時間充電，以免發生

米或麵條，方便用餐。

除 了 川 菜， 還 是 川 菜， 幾 乎

第二天無機器可拍的窘境。

其他提供的飲食都和一般城

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另外，

有可能會吃到葱、蒜等五辛。

素；因此在餐廳點素菜，還是

蔬菜，西藏佛教徒不一定會茹

普及，也因為高海拔不易種植

但其實吃素的人口不似臺灣

大多是人民幣十元起價。

但我也有看過硬擠四個人的，

車，每輛車可以坐二位成人，

可搭乘，一定要講好價錢再上

在拉薩各大景點都有人力車

行：

雖然西藏是以信仰佛教為主，

建議吃素的朋友到西藏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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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 同 行 的 團 員 回 到 臺 灣 後 對 我 說 ：「 這 趟 旅 程 就 像 做 了 一 場 夢 一 樣， 謝 謝 菩 薩 帶 我 到 人 間 這 麼 美 的 地 方。」他說的這句話我再贊同不過了，同時也要謝謝菩薩讓我平安回到臺灣，還帶著滿滿的回憶。 到西藏旅行真的是一生一次的經驗，有人說西藏要等退休後再去，因為到那個年紀，人生已無所欲求， 更容易受到佛法的感召。我很慶幸自己在這個不上不下的年紀來到西藏旅遊，一是還有體力，手腳自如 想走就走，還能自由活動；二是能吃能睡，在這個城鄉條件差距大的地方，對於這兩項生理需求也就沒 有太多的要求了。知足才能成為世界上最幸褔的人。 另外，在西藏十八天的旅程中，我們行駛了四千多公里，足以繞臺灣四圈了；身為旅遊從業人員的我， 難免會想到臺灣的觀光環境，如果風景不能和別人比，那就不要比了嘛！我們改從其他因素著手來吸引 觀光客。臺灣的優勢就是一日生活圈，從臺北不論是想要去海邊或山邊，都是一個小時內就到，去到那 裡都很快，而且便利；真心的感謝我們居住的這個寶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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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少年的煩惱 西藏少年們，對我而言似乎是一層模糊的霧， 想要撥開迷霧，讓形體清晰起來， 記錄西藏少年、少女的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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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 _ 8/03 抵達蘭州 8/04 蘭州→夏河（搭車） 8/05-06 夏河：拉卜楞寺、拜訪阿尼、曬佛臺 8/06-09 合作：拜訪諾樂、米拉日巴佛閣 8/09 合作→郎木寺（搭車） 8/10-14 郎木寺：四川郎木寺景區、甘肅郎木 寺景區（天葬、大峽谷、紅石崖、黑帳篷咖啡、 回族朋友邀請與家族吃烤石板肉、森林野餐 摘野果） 8/14 郎木寺→成都（搭回族朋友便車） 8/15-19 成都：錦江劇場川劇、熊貓基地、與 臺灣團員會合 8/19 成都→拉薩（飛機） 8/20-27 拉薩（布達拉宮、哲蚌寺雪頓節、羅 布林卡）；日喀則（羊湖、珠峰、扎什倫布寺、 納木錯）；拜訪諾樂拉薩門市 8/27-31 拉薩→西寧（搭青藏鐵路火車）

郭若瑀 畢業於輔仁大學影像學系與音樂系，曾擔任導 演工作室製作助理，但更熱愛旅行與攝影，目 前為獨立工作者。渴望帶著相機，探索世界迷 人的角落，用自己的雙腳去到遠方，看看遠方 的人，生活的模樣與日常。 旅行實況 _ http://bit.ly/2v9Pqe2 旅行時間 _2017/08/03-08/31 旅行地點 _ 夏河、合作、郎木寺、成都、拉薩、 日喀則

西寧 蘭州 夏河 合作市 郎木寺 納木錯

西藏

成都

日喀則

城關區

珠峰大本營

緣起

西藏與甘南藏區是擁有絕美景致與豐富藏族文化

的地方，除了聖湖雪山、藏傳佛教、唐卡、轉山

等這些印象符號之外，西藏的年輕人呢？當地的

年輕人是什麼模樣？他們在煩惱著什麼？夢想又

是什麼？他們選擇走入婚姻？還是走入佛寺？他

們都在西藏，做些什麼？

年 少 時 代， 我 常 常 煩 惱 著 許 多 事， 對 未 來 感

到迷茫，也對小事感到雀躍，時而憂愁，時而理

想，卻也是最敢做夢的時期。在臺灣，年輕人煩

惱著升學與未來方向、難解的人際關係、工作的

著落、高價的房子、同時關心食安與非核能不能

讓我們的家園更好。那西藏少男少女們在煩惱什

麼呢？和我一樣還是完全不同？身為同個世代，

我想要和他們做朋友，聊生活、聊夢想，用鏡頭，

記錄他們年少時代的煩惱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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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的年輕人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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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應付高山症。此次我為了高海拔，也簡直吃

發到甘南藏區，深入探訪夏河、合作、郎木寺等

一定可以取得入藏函。為了保險起見，決定先出

申請入藏證，詢問聯絡後，幾乎沒有一家敢保證

西藏一定要組團，並且只有幾家旅行社可以代為

此 次 計 畫 原 本 預 計 只 去 西 藏， 不 過 臺 灣 人 進

的。結果馬上有新聞報導出來，九寨溝發生嚴重

地震，是樓上有人在走動，甘南一般不會有地震

震了；而沒有經歷過地震的當地友人還說，不是

這個熟悉的感覺，臺灣人一定不陌生

震，當時人在餐廳吃飯的我，也感受到了搖晃；

員會合一同搭飛機入西藏前，發生了九寨溝大地

要從郎木寺到若爾蓋轉車，前往成都與臺灣團

成果

藏區。同時，寫企畫案時，找到非常喜愛的社會

地震，裡面的人急待救援，因此，往成都的路幾

盡苦頭。

諾 樂 品 牌， 原 本 以 為 他 們 在 西 藏， norlha

就是地 ──

後來才發現除了拉薩有門市外，其他主要生產的

乎都封路了，只准救援物資車進入。

企業

工廠與品牌總部，都位在甘南藏族自治州合作市

就 在 著 急 之 際， 在 郎 木 寺 的 回 族 朋 友 好 心 地

我在郎木寺的回族朋友們，每天都熱情地帶著我

中；而且在夏河桑科草原擁有美麗的營地民宿，

就在原本預定前往西藏的日子前三天，入藏函

到處玩，好好認識他們的家鄉，說他們的故事給

說，他跟爸媽後天要開車繞遠路避開九寨溝返回

終於確定核發下來了，一掃所有團員的擔憂與焦

我聽，也聽聽他們煩惱與夢想，有時也拜訪他們

因此出發去甘南拜訪諾樂，就是我前半段旅程最

慮，就像另一組團隊也去西藏的好友笑稱，心臟

家的帳篷或親友開的餐廳，或是和家人們一起烤

成 都， 他 們 可 以 帶 上 我， 讓 我 非 常 感 激。 這 群

不夠大顆，是沒辦法去西藏的，事實也是，前往

肉，更用了當地都用的石板來烤牛羊肉。最後一

重要的核心。

高海拔地區，真的也需要一顆強而有力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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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族出遊，還帶著我去森林摘野果野餐，最後 影響，我們特別聊得來。

河旅行，她們成為了好朋友，可能受此良好印象

等，其中藏醫和佛學最廣為人知。像她爺爺以前

族文化有十大傳統：藏醫、佛學、唐卡、藏戲等

上一輩觀念是否已經不太一樣了？正草表示，藏

統文化與信仰，一方面又受著現代化的影響，與

我和她聊過現代的藏族青年，一方面傳承著傳

我們都說，我在郎木寺也有家人了！ 如果有機會再回去，我會帶著我的家人，一同 再訪郎木寺的家人。

旅程

起來，讓她可以認識很多外國朋友，世界也變得

候住在偏遠的山區，現在郎木寺因為觀光發達了

家的背包客，讓更多人認識藏族文化。她說小時

鄉，到親戚開的青年旅社幫忙，順便接待西方國

大學英語科系，正準備考研究所，暑假期間回家

旦 正 草， 廿 歲， 夏 河 本 地 人， 在 西 寧 唸 民 族

Jessica

西，到了第三天早上就可以吃東西了。此外，她

禁 食， 第 二 天 不 能 說 話 也 不 能 喝 水、 不 能 吃 東

這個戒律是第一天中午什麼都可以吃，之後就要

（好像是一個名為羊奶節的時候），特別虔誠。

次到拉卜愣寺磕長頭；在守一年一度的戒律時候

不識字但很傳統、信仰虔誠，每年至少都會有一

許可以傳承爺爺的衣缽也說不定。她的媽媽雖然

是找爺爺。現在弟弟也在合作唸藏藥學，將來或

是藏醫，退休後自己開小診所，家裡大小生病都

開闊。我想，能由通曉英語的藏族青年來介紹自

媽媽也很擅長做酸奶，但她就不會了，沒有掌握

與郎木寺的回族朋友野餐合照 諾樂行銷與公關 道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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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旦正草

己的文化，才能更精準的傳達藏族精神吧！剛認

一定的技巧，常常整鍋酸奶都會壞了。 他們年輕人每年至少一次到夏河最高的山去祭

識她的時候，有點靦腆，正巧跟我比較客氣的個 性投緣，她說之前也有臺灣女性背包客獨自來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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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時候一年兩次；尤其在冬天的時候，會在

泣、抑或是感到內心無比的平靜呢？我想，藏族

是在五歲那年找到的，現在已經十五歲了。尋找

問及關於轉世活佛，她說像拉卜愣寺的活佛，

人讓我認識了信仰力量的堅定。

祝新年的到來，也祈求來年的順利。我想，這與

喇嘛主要有兩種方式，一是會去看聖湖，資深的

一年最後一天將近午夜的時候爬到山頂，剛好慶

在臺北一 ○ 一前跨年的我們相比，藏族的新年，

喇嘛可以從聖湖看到一些徵兆，例如喇嘛轉世到

原來好不一樣。 過幾天郎木寺所在的縣城會舉辦大型歌舞比

另外一種是班禪傳人，則是將有可能的人選，

哪一家，或是在那棵樹下出生的孩子。

是。她說如果有機會我可以去看看。藏族有自己

放進籤桶，膜拜祭祀後，很神奇的，傳人的名字

賽，各個小鎮都會練歌舞練得特別勤勞，夏河也

的偶像歌手與流行文化，像最近一個特別有名的

會跳出來，那張籤會特別突出。

她有個親戚，從合作出發，轉了一年多才走到拉

天，能帶家人去西藏、去拉薩、去岡仁波齊轉山。

在我眼中正草也是信仰虔誠，她表示希望有一

那裡；並且選擇了天葬，因為人什麼都沒有地來

深山的家鄉，希望在那裡出生，最終也能回歸到

道自己的日子不多後，便讓家人送回到位於合作

以選擇天葬、水葬、或者樹葬，像是她祖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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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藏族歌手結婚了，她的微信朋友圈流傳的都是這

薩，剛開始的時候，家人在一旁跟著，為他準備

到這世界上，也應該什麼都不帶走，塵歸塵土歸

至於印象中很神秘的天葬，正草表示，藏族可

食物，但後來轉著轉著找到了節奏，他磕長頭的

土；同時將再也用不到的身軀奉獻大自然，回報

個消息。

步調，都快過家人拉著馬的物資車隊。

長養之恩。 能 夠 認 識 正 草 這 個 朋 友， 真 的 非 常 幸 運，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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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知 道 花 了 一 年 多 的 時 間 轉 山， 真 正 走 到 拉 薩時，心境上會是怎麼樣的體悟呢？是感動到哭

布達拉宮 藏族當地友人旦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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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修行佛法的格嘛（藏傳佛教女性出家眾的尊

但帶我深入認識藏族文化與處境，還帶我拜訪了

型的座椅另一邊連接的就是床鋪，簡單、狹小

大；爬上陡峭的階梯才真正抵達卓瑪家的客廳，

稱，又稱阿尼）格桑卓瑪，也由於正草的翻譯，

葡 萄 水 果 等， 並 特 別 端 出 加 了 砂 糖 的 酸 奶 與 麵

卻一應俱全。卓瑪非常和藹可親，招待我們一些

透 過 正 草 翻 譯， 當 我 問 及 阿 尼 為 什 麼 出 家 以

我和阿尼才能好好聊著精神世界。最後一天，帶

家常料理，小姑姑還不收我們的錢。那是我旅程

及日常做甚麼事時，阿尼表示，她前世應該也是

包，叫我沾著吃，讓我品嘗這裡的特色酸奶。

至今最好吃的一餐，不是因為免費，而是充滿家

出家，因此這一世在小時候就有了感應，特別親

著我去她小姑姑開的餐廳吃晚餐，嘗到最美味的

人間的關心與照顧，樸實簡單卻充滿溫情，讓我

籍，不過最重要是傾聽內心、靜心，修鍊內心的

午到拉卜愣寺轉經、並且閱讀大乘佛教的經論書

經五十一歲了。每天日常功課都會念誦佛經、下

近佛，因此廿三歲的時候決定出家，修行至今已

格桑卓瑪

越來越捨不得離開夏河了。

人物

前 往 拜 訪 格 桑 卓 瑪 前， 正 草 還 帶 我 去 買 了 哈

位阿尼住在這裡修行，中間有一座寺廟，是專門

坡，抵達了他修行的地方。這一區大約有五十六

來接我們，然後領著我們穿過許多蜿蜒窄巷與山

意。因為巷口的看門狗特別兇，格桑卓瑪特別出

中有佛，無論遇到什麼艱難，都會知道佛不會捨

做好事，做對的事。而佛法帶給她的體悟是：心

尼說，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心中存著善念，就會

議或是智慧開示，並請問佛法帶給她的體悟。阿

最後我請阿尼給我這普通人一點做人做事的建

精神世界。

給阿尼研習佛法的，她們都會在那邊上課。小小

棄自己，隨時護佑著自己。

達， 準 備 獻 給 阿 尼 當 作 感 謝 登 門 拜 訪 的 小 小 心

的 窄 門 推 開 是 一 個 類 似 樓 中 樓 的 中 庭， 空 間 不

納木錯 與格桑卓瑪走在蜿蜒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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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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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聊了很多，格桑卓瑪說我從這麼遠的地方 來，不但能相遇，還能坐下來對談佛法，特別有 緣。很多人來了這麼有宗教氣息的地方，卻只是 路過。 最後，格桑卓瑪從佛堂上，取下了一包東西， 並在額頭上點了一下表示禮敬佛，然後拿到我和 正草眼前，白色的紙一層層攤開來，原來是褐色 小塊狀的酥油。格桑卓瑪讓我們吃下，正草說， 由喇嘛賜予的，法力特別強．對身體特別好，能 保佑你長命百歲的。我想，獲得格桑卓瑪的祝福 與保佑，相信接下來的旅程將會平安順利的。我 會記著，做任何事，心中要常保善意，感到害怕

四川郎木寺喇嘛

的時候，也要相信自己的內心。

人物

郎木寺除了是寺廟，也是地名，裡面有兩大寺 廟群，一個屬於四川郎木寺景區，一個屬於甘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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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木寺景區。早上在甘肅景區看完天葬後，走到 四川郎木寺景區，感覺今天遊客特別少，一眼望 四川郎木寺喇嘛 8

耶！他大喊不行，還大力拍打我的背包阻止我，

不准拍照。我好氣又好笑地說，我只是拍轉經筒

小和尚，看我是一個人，特別調皮跑來跟我說，

慢且小心翼翼拍照，但是在雜貨店前聚集玩耍的

去 大 概 數 得 出 來 人 數 的 那 種。 我 帶 著 相 機， 慢

驗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

的時刻。旅行，最精彩的地方，就是可以深入經

軒昂，那是聽覺與視覺上，都是非常迷人與魔幻

存在他們心中。聽著朗誦經文猶如詩歌般的沈穩

誠的神情，真的讓我感到非常佩服，彷彿，佛就

下課後喇嘛非常不好意思，他們說看我繞了一

往 主 要 寺 廟 山 坡 上 面 走， 卻 發 現 一 群 圍 著 一

了彼此的微信，也才讓我發現，喇嘛幾乎都是使

實不累，只有高海拔真的讓我比較疲憊。後來留

的時候，是否能幫他們拍照，再用微信傳照片給

果這位喇嘛非常有禮貌詢問我，等一下他們上課

該不會又是不准拍照，叫我刪除照片之類的。結

條件其實比一般人的生活條件好，有

房屋，一起修行，有佛堂，也有讀書室，讀書室

當作晚餐。他們好幾位喇嘛共同住在一棟簡陋的

傍晚我依約前往，喇嘛友善地為我叫了外送便

郎木寺的朋友帶著我處去玩 西藏導遊與司機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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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三兩兩旅客怎樣拍照，他們也不管。後來

圈正在誦經上課的喇嘛，沒什麼遊客，我就坐了

用

圈幫他們拍照，讓我勞累了。我心裡想，拍照其

下 來， 聽 聽 他 們 誦 經， 順 便 平 復 一 下 心 跳、 呼

午都要上課，傍晚，如果我有時間，歡迎到他們

我也不太高興就離開了。

吸，高海拔地區三千多非常容易累。到了他們休

住處坐坐。

他們呢？受到喇嘛的邀請，當然非常願意幫忙。

也有自動熱水器，一般人家裡多半還用熱水壺。

，鍵盤也可以選擇藏文。他們說整個上 iPhone

息時間，其中一個喇嘛直直走來找我。我心想，

我想，可能我跟其他大聲嚷嚷、或者拿著自拍桿

喇 嘛 說， 這 些 都 是 信 徒 買 給 他 的， 讓 他 好 好 學 習。他們說，這裡約有兩千多人在此學習。下一

電腦， Mac

到處拍照打卡的遊客不同吧？ 我 拍 下 許 多 他 們 朗 誦 經 文 時 嚴 肅、 堅 定 又 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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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漢語比較好，但是我們討論關於藏傳佛教

此學習了，一位現在正定期前往蘭州學習漢語，

經林，舉辦辯論、討論佛法。兩位喇嘛從小就在

個季節才會有辯經，他們會在寺院附近有名的辯

嘔，但那天我還是把像是重口味版臺灣麵茶的糌

雖 然 高 山 症 讓 我 幾 乎 什 麼 都 吃 不 下， 還 一 直 乾

他就拿了糌粑給我吃，讓我快速補充一點能量。

一整天都有活力。所以當我高原反應很嚴重時，

牧，有時候，出發前吃一點高熱量的糌粑，就會

山南地區的牧區，靠近不丹。他說小時候可以自

要看運氣，如果要看的話，早上六點就要爬到山

問了青旅和當地人，都說天葬不一定每天有，

事件 天葬臺賣佛珠的婆婆

粑硬吞下。

時，他想解釋給我聽，溝通卻仍然困難。

人物 旦增達杰

由穿梭邊界到不丹，現在邊界緊張，已經無法自

頂的天葬臺。所有想看天葬的遊客，可以待在與

那 天 清 晨， 本 來 預 計 要 去 看 天 葬， 但 是 除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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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 增 達 杰 是 我 們 這 趟 西 藏 團 的 導 遊， 他 來 自

由出入了。旦增家中有五個兄弟姐妹，三個姊姊

在旅行社工作，暑假旺季的時候，幾乎是接完一

攝氏三度的低溫和高原反應，讓我幾乎沒有什麼

家屬隔了一段距離的地區觀看，這是對家屬的尊

團，休息一天馬上又要帶下一團，冬天旅遊淡季

力 氣 起 床 外， 心 裡 還 是 暗 暗 害 怕 的， 所 以 一 直

一個哥哥，長姐是位阿尼。旦增長大後，到了拉

的時候，他就會到補習班，教藏族小朋友學習漢

拖到八點才出發。爬到山頂一看，天葬已經差不

重。

語。他在拉薩郊區租了房子，大約四千新臺幣，

多 到 儀 式 的 尾 聲 了， 天 葬 師 正 在 做 最 後 骨 頭 處

薩學習，並努力讀英語，考上英語導遊後，開始

有衛浴不過很小，沒有廚房，他說一個人住已經

理，以及焚燒逝者的衣物；大批的禿鷹（當地稱 禿鷲），也已經差不多吃飽，飛回山坡上了。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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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 旦增導遊說他小時候會跟著哥哥一起出去放

旦增達杰導遊 賣佛珠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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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快速離開。離開前，我好好地雙手合十膜拜

經覆蓋不少味道了，有些遊客還是受不了血的味

的手掌，皮膚同藏族一般曬得黝黑。儘管糌粑已

得到部分的屍體，印象最深刻的是一隻露出手筋

了，他們示意我們可以近前觀看。原來仍舊能看

全部結束後，負責唸誦經文的喇嘛與家屬都下山

式最後，在天葬臺上，灑上一層白色糌粑。儀式

代表壞事做太多；禿鷲是神鳥，會做一個評斷。

乾淨，代表生前做越多好事，是個好人，反之則

東西比較會進食；有此一說，如果屍體被吃得越

前來。通常在清晨舉行，因為一大早禿鷲還沒吃

可以拉上山。儀式開始時會召喚各個山頭的禿鷲

人背上山頂天葬臺舉行儀式，現在比較好，有車

天左右，讓身體腐爛，冬天大約要七天，才會由

講解的年輕小妹妹，吸引了我的注意，在她和她

下山前，剛剛一直在天葬臺詢問遊客需不需要

開心，雖然她還是不放棄地拿出一條新佛珠說很

看，才發現是天葬臺的婆婆。婆婆笑得很靦腆又

的街口，有人大聲的喊我幾聲，叫住我，回頭一

傍 晚， 逛 完 其 他 景 區 後， 經 過 鎮 上 一 個 熱 鬧

奶奶賣的佛珠地攤旁坐了下來，和她們聊聊天。

適合我，不過看得出來她很開心巧遇我，甚至溫

了逝者，表達我的敬意與尊重。

雖然她們不放棄地問我，要不要買佛珠，不過除

暖地問我，明天還來嗎？我說一定會的。 最 後 一 天 在 郎 木 寺 的 下 午， 我 在 街 上 又 遇 到

了我真的用不上佛珠以外，也不想把朋友關係變 成商業行為。慢慢熟悉起來後，在她們允許下，

了婆婆，原來她攤位換了位子。我告訴她我找了

說沒有。我馬上拿著手機給她看她的照片，婆婆

為她們拍了照片，奶奶非常歡喜。我答應等下山

在聊天過程中，我了解到除了天葬，也可以選

笑得很開心，旁邊的攤販朋友，也對我露出燦爛

她幾天、照片已傳給她孫子了，她有看到嗎？她

擇水葬，不過大部分是生病過世或小孩夭折才會

的笑容。原以為我們的緣分就到此了，想不到晚

有網路一定加微信，把照片傳給她們。

選擇水葬。這裡的天葬，一般夏天屍體要先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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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我和婆婆的朋友將架子搬到遠方的橋邊後，

突然出現並幫忙，讓她可以空出另外一隻手拿包

力，我馬上過去幫忙接過大架子。婆婆很驚喜我

一個大架子，準備收攤。年邁的婆婆看起來很吃

上，我又經過那邊時，碰巧看見婆婆跟朋友搬著

度，我會一直記在心上。

著揮手道別。我心裡感動著，婆婆雙手握著的溫

好只買她自己的晚餐。最後和婆婆與她的朋友笑

心的、且樸實的。我笑著說我吃不下了，婆婆只

雙手，緊緊地握著我的手，那一刻是單純的、真

婆婆很感動，問我要不要吃饃饃（餅），然後一 直拉著我的手，實實在在地牽著，帶我去橋對面 的餅舖，要買給我吃。那個厚實、粗糙又溫暖的

從臺灣到蘭州有直飛的班機，

交通

是一大進步。大大減少我們在

而歸所無法想像的便利，實在

天排隊，還是沒有買到票敗興

那是四年前在新疆苦於花一

都可以用身分證自助買票了，

除了要收錢、沒有門、只有簡

公共廁所還是非常非常可怕，

晚上也大多九點後才吃晚餐。

息也比較晚，會比較晚起床，

於 天 黑 得 晚， 因 此 當 地 人 作

只要帶手機出門就行。行動支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微信支付，

攤、 雜 貨 店 買 日 用 品 等 等，

不 論 房 費、 朋 友 轉 帳、 路 邊

最方便的莫過於微信支付了，

攻略

十分便利。蘭州去夏河、郎木

與生活，人手一機掃描支付已

付大大改變了大陸人的消費 即使我帶著噴了香水的魔術

是這裡常態。

單的溝外，主要是臭氣沖天，

頭 巾 圍 著 口 鼻， 還 是 遮 掩 不

櫃檯排隊買票的時間。

住宿與其他

了，務必做好心理準備。

寺、合作之間都有班車可以到

定要繫好安全帶，才會發車；

甘南雖然與北京同時區，但由

達， 會 要 求 所 有 班 車 乘 客 一

車 票 也 是 實 名 制， 許 多 車 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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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 我想，高海拔真的不是我的身體可以應付的，即使出發前吃了紅景天，並去旅遊門診拿了丹木斯與威 而剛，每天也盡量多休息，還是有嚴重的高山反應，不但頭很脹，更引發了肺水腫導致半夜咳到不能睡， 也幾乎都只能坐睡（躺下來肺積水會淹上來）。 記得在四千多海拔的納木錯的時候，臉幾乎痲痹，不停抽搐，感覺得到肋骨被肺擠壓得很痛，裡面甚 至覺得到涼涼的，有水流過的感覺，極有可能是肺積水了。大概是因為昨天太冷我感冒了，高反才會這 麼嚴重。於是我與另一個臉色發白的團員，早早休息了。旦增導遊與我們的司機大哥，特地帶氧氣筒來 看我們狀況，並幫我們叫了青菜豆腐湯當晚餐。 到了珠峰，海拔五千多米，雖然親臨珠峰是一生難得的經驗，但同時零度以下的低溫以及超高海拔， 讓我的唇和臉整個發紫。邊防警察說，真的不行要趕快往低海拔醫院送。我完全沒有力氣一直吐和乾嘔， 只能靠著吸車上配備的醫療用氧氣筒，才能勉強入睡。但到了半夜又難受得醒了，導遊深怕出事，整晚 守候在旁。深夜無法入眠的那漫長三小時，心裡只想著，拜託讓我看得到明天的日出，這是我唯一的心 願了。西藏高海拔差點要了我的小命，能活著看到隔天的日出，是我最大的感動。 未來我可能不敢再去西藏，就讓這趟旅程成為我刻骨銘心的回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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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治療師 到你家

在周莊古鎮的停留時間，我們短暫離開城市的喧囂， 可以安靜感受身旁的人事物，沉澱思緒，

相信大陸還有很多這樣的地方，等著我們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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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周莊

江芸羚

目前在基金會擔任職能治療師，並於臺北市 自閉症家長協會擔任生活訓練員達六年。在 工作之餘從事寫作、影像記錄、有聲書錄製、 網頁平臺無障礙功能顧問，也熱衷於公益活 動。擅長說故事與製片工作，也是這次紀錄 片的導演。

旅行實況 _http://bit.ly/2x8fszZ 旅行時間 _2017/08/18-08/24 旅行地點 _ 崑山、周莊、上海 旅程 _ 8/18 抵達崑山 8/19 拜訪個案做初步了解 8/20 深入個案家庭生活 8/21 拜訪康復機構：崑山藍天特殊學校 8/22 周莊一日遊 8/23 拜訪國際獅子會海星服務隊、 外灘、田子坊 8/24 回臺灣 崑山

邱文淇 上海

導演的先生，大學研究所 主修資訊工程，喜歡拍照 與影片製作，後來自學影 像電影製作技巧，完成多 部商業影片與紀錄片工作。目前是一位軟體 工程師，也是一位業餘影片工作者。 周莊

崑山

緣起

芸羚是一個職能治療師，在臺灣因工作關係，接觸很多有智

能障礙、自閉症，罕見疾病孩童。與先生原先計畫去拜訪曾於

臺灣治療的個案，沒想到孩子又回到了臺灣讀書，只有寒暑假

會回大陸，又因為對方不希望曝光、不同意拍攝而告終。我們

修改了計畫案，請上海民營康復機構工作的學妹幫我們在微信

中發了「臺灣職能治療師到你家」的訊息，廣邀願意治療師到

家中給予建議與服務的家庭參加，在上海原先有數個家庭報名

參加，但聽到要拍攝即紛紛退卻、或是因時間對不上而無法配

合，最後，找到了在崑山的銘銘（化名）願意接受拍攝。

在大陸，即使是半天班，公辦身心障礙的機構仍不足，由於

治療難、教育難、生活難。然而因 ──

幅員廣大，在通車上更是辛苦。家長也難以負擔民營康復機構 收費，所以有「三難」

家長相當重視孩子的教育，即使大陸民營機構的鐘點費高昂， 等候名單仍相當驚人。

因此，藉由這次「創意遊中華」所舉辦的活動，一探自閉症

孩童在生活面臨的困境，並深入訪談家長、機構及善心人士， 以探討現況與未來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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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買不到任何火車票，我們只好搭出租車去崑

這次旅行的收穫包含與自閉症家庭深入的接

臺灣最美好的印象是美味的小吃跟甜到不行的水

在崑山，每個人似乎都有幾個臺灣朋友，而對

成果

觸、與孩子一同去上學；到機構拍攝訪談，了解

果。聊天過程中的用語不同，也讓他們常常相視

山，我們第一天就見識到大陸的人山人海。

政府對於家庭與機構的輔助政策；與獅子會的獅

足 浴 一 直 讓 我 以 為 是 泡 腳， 結 果 是 泡 腳 同 時

而笑，覺得臺灣人講話真好聽。（我想她們是想

校機構，可能不願意接受拍攝訪問，但整個過程

有肩頸按摩，之後會踏踏實實地來上一場腳底按

兄獅姐會面談海星服務隊，以及大陸對自閉症兒

經由從上海返回臺灣的學妹協助下，順利進入機

摩，身心舒暢，讓我不小心睡著了。這些呵護自

說臺灣女生講話很嗲吧！）

構拍攝，了解大陸特殊學校在課程治療與臺灣之

己的活動是旅程中最放鬆的時候，費用比起臺灣

前三天我們幾乎都跟義診個案相處，銘銘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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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的長期關懷成果等等。本來預期大陸的特殊學

間的異同，實屬難得的經驗。

相對便宜很多，雖然有些店面看起來不起眼，但 值其實很高，來大陸一定要試試看這些服務。 CP

時 間 已 是 晚 上 七 點 卅 分， 第 一 次 搭 上 海 的 地

特別的孩子，行為表現比他實際年齡還小一些。

旅程

鐵，準備連夜搭火車去崑山。從虹橋機場到火車

早期原先還會說爸爸媽媽等簡單口語，但因為有

義診

站只有兩站，地鐵是寧靜的，但在火車站卻已人

合併癲癇的狀況，發作幾次後口語能力退化，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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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為患，面板上寫著本日通往全國的車票皆已售

從虹橋機場搭地鐵 在崑山嘗試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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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治療已很長時間沒有再發作，但癲癇造成

車跟師傅哪裡找？詢問了飯店服務員易均，他曾

訂團購券，他說答應幫我們找找看。沒想到他找

幫我叫了好幾次滴滴打車，還幫我在大眾點評代

銘銘喜歡吃香蕉，香蕉常只吃一口就放著，然

到了一位年輕的何師傅，願意用些微酬勞幫我們

的腦傷似乎還需要時間恢復。

後再拿新的一根吃；喜歡看家裡的冷氣孔裡面有 完成這項任務。

周 莊 古 鎮 位 於 蘇 州 崑 山 市， 是 江 南 六 大 古 鎮

周莊古鎮

什麼東西；最近他喜歡一些結繩狀的物品，拿在 手上把玩；在學校比較乖也比較安靜，不像在家 裡會一直走來走去，家裡的東西喜歡東摸一點西 碰一點，逼迫他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會大叫，

級風景區。有句話說「黃山集中 國山川之美，周莊集中國水鄉之美。」真正去了

之一，國家五

上鎖，銘銘在我們過去拜訪的幾天，三度開門想

那裡，真能感受到周莊的美。暫時忘掉前幾天舟

並不太配合我對於他安排的療程；家門因為沒有

出 去， 都 被 媽 媽 拉 了 回 來。 從 我 們 這 幾 天 的 觀

車勞頓奔波個案拍攝的繁忙，換上旗袍，搭配周

先 生 說 大 陸 的 古 鎮 都 很 像， 去 過 幾 次 不 同 的 古

察，他對媽媽有很深厚的愛，知道媽媽其實對他

拍攝媽媽帶銘銘去學校的那一段是很特殊的經

鎮後，新鮮感就會降低，跟在臺灣的老街是一樣

莊的古色古香，請先生幫我拍了幾張藝術照片。

驗。當得知媽媽是騎著電動車載銘銘去學校的，

的。但第一次到這樣的古鎮，還是覺得自己好像

很好，而非完全活在孤獨症的世界。

就在想我們該怎麼拍下這辛苦的一段路？我們沒

古代人，一切都美輪美奐。

文化演出

四季周莊。是一個類似杭州印象西 ──

到晚上我們買了票去看現場大型江南水鄉特色

有任何交通工具，找出租車載我們也很難拍到很 近的畫面，於是我靈機一動，想到一樣找輛電動 車請車手載著攝影師在後面一路跟拍，但這樣的

銘銘在學校學習 南京東路的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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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動，表演內容有趣易懂，很適合情侶朋友與家

湖小一點，但觀眾離舞臺比較近且演員會與觀眾

湖在水面上的舞台劇表演，先生說規模比印象西

制，天氣熱加上人多，實在有點折騰。最後走完

但沒想我們去的當晚人超多，拍個照還要排隊管

心就會迷路；去外灘則是為了與東方明珠拍照，

覺，賣很多異國服飾與料理，巷弄間走一走不小

油，草莓酸奶還合胃口。

南京東路的步道，畫下旅程完美的句點。

人同樂，演出值回票價。 待 在 上 海 的 時 間 比 較 短， 只 去 了 田 子 坊 與 外 灘。 田 子 坊 有 點 像 臺 灣 的 西 門 町 加 上 東 區 的 感

識到上海人生活的節奏。

吃了崑山有名的﹁奧灶麵﹂，

比較近的莫泰

，飯店剛好 168

於搭到崑山到上海的動車，不

第 六 天 下 午 回 到 上 海， 終

攻略

請先生到唯一還有開的小吃

在崑山富士康的對面。這天晚

到廿分鐘就到上海虹橋，晚上

他說這是給傲嬌人妻吃的！

旅 程 的 第 一 天， 因 為 上 海

街買了乾拌麵，因為第一次來

上如願吃到一間總算不會太

第三天改住到離個案家裡

虹橋到崑山火車站的票，現場

上海，吃了一口就發現這裡的

到 了 崑 山 的 飯 店 也 晚 了，

一張都沒有了，只好花人民幣

也體驗了搭郊區附近的公交 第四天先生請人騎電動機

第 七 天 吃 了 崑 山 的 早 粥，

鹹的山溝溝小菜。 第二天早上去吃了連鎖湯

車載他跟拍個案上學的路程。

清淡的剛好適合臺灣人，銜接

食物味道很鹹，很不習慣。

飯店。等出租車排隊花了半小

包店錫籠記，點了一籠小籠湯

第五天到了周莊古鎮，住在

三百多元搭出租車到崑山的

時，搭出租車也花了一個多小

包和草莓酸奶，湯包不用沾醬

古色古香的飯店﹁花間堂﹂；

車回到飯店。

時，師傅還是以超速的行駛技

就 超 鹹， 咬 一 口 裡 面 都 是 醬

了要回臺灣的心情。

巧到達的，讓我們第一天就見

105

未來 在此之前，我完全沒有去過大陸，我先生倒是去過不少次，去之前幫我打了很多預防針；到了上海與 崑山，在一些人較多的景點，處處寫著「文明」的字眼，發現硬體設備優於臺灣很多，但民眾之間排隊 爭吵擁擠的現象、劍拔弩張的場景卻好像隨時可見。在這裡房價以及工時高，物質毫不匱乏，而人民相 當忙碌。按摩、美甲美睫等雖然便宜又好，但人與人之間似乎少了點關心與禮貌，以及更多心靈層面上 的缺乏與漠視，讓我感受到孤獨症患者更為孤獨了，幸好有國際獅子會在崑山深耕，默默連結這些孤獨 者的心靈。 以前沒去過大陸，真的會認為臺灣什麼都比大陸好，現在覺得大陸還是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滴滴打車，便宜又快又方便，清楚知道出租車師傅的訊息，也多了一 APP

值也比臺灣高，高級飯店的服務員服務水準不輸臺灣；不吃館子的話，路邊的小吃都 CP

比如，他們打車很方便，利用 份保障；飯店

很便宜，即使在上海市中心的一級戰區，也可以買到一個一元或二元的包子；唯一在大陸比較貴的就是 景點的門票，很多熱門景點的物價也是比城市還高一些，店家會漫天喊價。總體而言，還是滿接近在臺 灣的生活的。 未來一定會再去大陸旅行。在周莊古鎮的停留時間，我們短暫離開城市的喧囂，不再汲汲營營，可以 安靜地感受身旁的人事物，沉澱思緒，過上清幽與自在的日子，相信在大陸還有很多這樣的地方，等著 我們去探索。我已經跟老公約好明年再去大陸旅遊，來一個古鎮之旅，去發現大陸不一樣的古鎮風情。

106

四生有幸 北京最有味道的地方就是胡同。 胡同是能夠讓時間停滯的，是能讓心靜止的。 我腦中閃過的念頭再如何喋喋不休， 都在北京的胡同裡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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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

旅行實況 _http://bit.ly/2vV4T4J 旅行時間 _2017/07/26-08/14 旅行地點 _ 北京 旅程 _ 7/26 深夜抵達北京 7/27 天安門廣場 7/28 故宮 7/29 故宮 7/30 雍和宮 7/31 準備出發前往成都 8/01 抵達成都，拍攝遇阻 8/02 返回北京 8/03 胡同 8/04 798 藝術區 8/05 紀錄片拍攝 8/06 紀錄片拍攝 8/07 紀錄片拍攝 8/08 紀錄片拍攝 8/09 紀錄片拍攝 8/10 紀錄片拍攝 8/11 紀錄片拍攝 8/12 紀錄片拍攝 8/13 準備出發返臺 8/14 抵達臺灣

北京

與信仰的聖地。訪談的對象會更加多元，訪談內容以及題材會相較五年前的作品更私密深入。

們想一起拍攝《昨夜閒談夢若花》續集，除了原先的拍攝地點四川成都，也會前往四川偏遠的城市，深入宗教

她跑遍成都的大街小巷，訪問當地居民對於夢想的看法，從此與成都有了最深度親密的連結。五年過去了，我

我的朋友鮑曼華畢業於四川成都大學的紀錄片專業，畢業作品《昨夜閒談夢若花》是有關於夢想的紀錄片。

到信仰影響程度的差異、以及當地居民和外地信徒的心理狀態的不同。

在四川的城市村落裡找尋答案。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觀察居住在信仰聖地的人和外地信徒，在日常生活上受

心靈的可能，因此當初在寫企畫書時，選擇在成都、若爾蓋、色達等漢傳佛教以及藏傳佛教區拍攝紀錄片，想

另一種社會規則，能包容更多的愛，而不是驅逐愛。我認為信仰得以結合分裂的心靈，紀錄片正好具備了修正

生活在臺灣社會的我常感到矛盾，渴望幸福，卻實際上遠離幸福。如果可以短暫遠離熟悉環境，我渴望發現

旅行計畫來自於一個藏在我心底很久的問題：幸福是什麼呢？

洪韻婷

108

成果

我 從 來 沒 有 想 到 一 句「 你 幸 福 嗎？」 能 夠 帶

關 係 裡， 為 什 麼 仍 然 渴 望 愛 情？ 他 們 為 了 追 求

領我如此深入一個人的生命。他們在穩定平凡的 出發前，我問了自己和身邊的人：你幸福嗎？

愛情，可以犧牲些什麼？他們如何超越愛情？這

攝，卻令我意外地以北京作為起點、同樣以幸福

為了脫離同溫層，為了搜集更多的答案，我出發

到達四川當地後，因臨時無法自駕導致移動困

為初衷，讓我得以周密的眼光，探索中國當代藝

段旅行，雖然無法在原先預定的地點四川成都拍

難，和被攝者溝通不良，於是決定改變行程，前

術產業，體驗了在「全球最偉大的城市之一」的

了。

周密。除了勘 ──

北京生活，體驗生存在北京的他們如何承受競爭

表演，和老人們一起高聲叫好；陪著她在家中等

靈徜徉在北京的胡同小弄裡；也跟著她觀賞京劇

北京的家中，聽著她寫的歌、讀著她的劇本，心

一位劇本作家，轉變到經營民宿的女主人。在她

身碎骨》等電影主題曲和自創曲，周密悄悄地從

或偽裝。回想起當初寫企畫時的自己，多麼懵懂

美好全都攤開在彼此面前，根本無須渲染、想像

面向，包含幸福裡的謊言與秘密，將幸福的醜陋

已足夠，沒想到最後我可以深入發掘幸福的所有

初想若能夠輕輕得碰觸到他人的幸福與不幸福就

這些體驗超越我原先所想像的太多太多了，當

往北京，探訪我在北京的友人 查北京文化地景，也記錄下她的家族歷史。她這

壓力、現實壓力、經濟壓力。

待丈夫和愛犬團團的歸來；與她一起思念逃難到

無知啊！在這個人人都自我的社會裡，幸福需要

1

2

幾年陸陸續續替電影撰寫劇本，創作了《愛到粉

臺灣的爺爺和在臺的家人，最難得的是，聽著她

拿出多少的包容呢？

109

七年來的愛情故事，才知道原來幸福和愛是分不 開的，幸福之中必有愛。

我在北京的友人周密（女）。 北京後海一間義大利餐廳養了 許多貓

2 1

關係，她回答：「所有的事情，人解決不了的，

婚 姻 裡 的 不 愉 快， 她 透 過 投 入 民 宿 的 經 營 去

旅程 周密是細膩的女人，她是劇本作家，擅長描繪

釋放自己，所以她每一天迎接新的房客，去接觸

只有去倚仗神，給自己信心和勇氣。」

追求愛情中的人性與情感。隨著我一天天和她一

新 的 人 事 物， 去 讓 自 己 開 心， 儘 管 每 一 天 也 可

得珍惜呢。她總是問我：「為什麼他不為我停留

起在北京生活，深入體驗了大陸現代家庭以及當

她 說， 結 婚 第 一 年， 就 賣 掉 了 第 一 部 電 影 長

呢？」這個問題我從來無法回答，因為我知道讓

能面對分離。天天在經歷道別的人，或許會更懂

片的劇本，那時真是事業、愛情兩得意，雖然有

一個人決定為另一個人留下，是件太難的事情，

大陸來臺後再組家庭，在臺灣的伯父是位牧師，

周密心裡一直信主，至今已廿餘年，她爺爺從

當時欲夕時分，我決定待在後海區，隨性走進一

國際，許多外文點評網都給予後海高分的評價。

韻味，現代化酒吧餐廳已經讓這片皇家遺韻聞名

雍和宮 北京胡同

3

4

代的藝術產業。

兩個房子的房貸在還，但夫妻都不曾多想，兩人

那是沉重的承諾啊。

北京，後海洋味

也沒有積極找工作。她的先生是攝影家，從事攝 影古老技術「濕版」的創作，是純藝術創作的藝 術家。我對他們的想像是愛情裡最極致的浪漫美

八 月 的 後 海， 是 久 負 盛 名 的 消 暑 遊 玩 場 所。 那天走了一天的路，整個人近乎癱軟，查了

好，直到我實際走進這對夫妻的生活，才發覺愛 情的真相是：長期的經濟壓力導致兩人關係不和

「大眾點評」發現後海不只鋪陳著京味和歷史

久久見一次面，一見面就對她宣教。當我問她，

家義大利餐廳，上樓靜靜地坐下。二樓有好幾隻

APP

睦，很長一段時間不互動了 ⋯⋯ 。

經歷了婚姻中的種種委屈，為何卻不曾主動結束

4 3

110

貓，是店家固定餵養的。這是我第一次那麼近距 離的接觸藍眼睛白貓，也是我第一次在亞洲吃到 那麼道地的義大利菜！ 老北京似乎一點也不老，不再是印象中那個古 老的、傳統的、保守的北京了。幾乎每個觀光景 點都有道地的西餐，更甚於老北京的傳統餐館。 在過去的八個世紀裡，北京擁有著不可磨滅的民 族和歷史意義，我總覺得北京是一座歷史文化豐 沛多元的城市。如今親自走一趟，才知道老北京 現在是多麼的新潮，不同年齡層的人都可以在北 京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想要的。

北京，慾望雍和宮 「 未 知 並 不 會 誘 發 恐 懼， 依 賴 已 知 才 會 令 我 們產生恐懼。恐懼永遠和慾望有關，不斷在改變

摘錄自《生命之 ——

模式的心智就是時間的製造者，只要有時間，就 會有恐懼、希望和死亡。」

111

書》。 走進雍和宮，會先經過一排銀杏樹，接著是紫 走在七九八 5

5

雍和宮內白檀木雕刻的彌勒大佛 我於雍和宮內的戶外廊道

7 6

6

7

112

管理全國喇嘛教事務的中心，章嘉呼圖克圖活佛

三年，乾隆九年改為藏傳佛教寺廟，成為清政府

雍和宮已作為藏傳佛教上院使用，建於清康熙卅

絲楠木雕刻而成的旃檀佛龕。雍正皇帝在位時，

檀木雕刻的羅漢山、白檀木雕刻的彌勒大佛、金

一點的畫廊，甚至有濃厚的宣揚政治的意圖

包裝過的藝術中帶有很強烈慾望和野心。規模大

陽。那麼大的廠區裡，大部分都是商業藝術，被

的是，此行最美的不是藝術品，而是七九八的夕

的想像都能在七九八裡全然釋放，讓我出乎意料

途中，不斷冒出美好的自由幻想，期待所有對美

的殿宇，金碧輝煌又莊嚴肅穆。親臨現場後我明

許 多 來 過 的 人 都 說， 雍 和 宮 是 北 京 最 有 靈 性

起《生命之書》中的這句話：「一味追求解脫的

採訪影片裡，公開宣揚他的政治傾向。於是我想

掛滿了政治領袖的肖像畫，藝術家甚至在自己的

──

曾居住於此。

白， 為 何 雍 正 選 擇 雍 和 宮 作 為 他 登 基 前 的 府 邸

心永遠是不自由的，只有不譴責、不批判、不轉

但這牢房仍然受制於特定的文化 ——

我以為北京故宮是破舊的老宮殿，去了一趟後

背景。」 ── 摘錄自《生命之書》

物有了改善

一些點綴，光線充足了一些，窗戶多了幾扇，食

人就無法獲得祥和及自由。也許自我的牢房多了

「心若是無法從它的文化背景中解脫出來，個

北京，故宮牢房

譯而能覺知事實的心，才是自由的。」

雍王府。帝王所承受的野心、壓力、慾望， ── 都是種種恐懼。身為帝王，承受那麼多的慾望， 其實承受相同重量的恐懼。雍和宮，是我第一次 如此親密的靠近皇帝的內心，他的希望和死亡。

北京，七九八的自由

二年開始，由於租金低廉，來自北 ○○

七九八原為北京第三無線電器材廠，後逐漸衰 落。從二

京周邊的藝術家工作室和當代藝術機構開始聚集 於此，逐漸形成了藝術群落。我在前往七九八的

113

才知道是如此新穎！原本明成祖朱棣於西元一四 六年下令建造的基礎都已經不在了，宮殿和宮 ○ 牆都是重新建造的。故宮這五百餘年的歲月裡， 明、清兩代合共廿四位皇帝都曾經居住於此，他 們在這裡寫下五百年的歷史。我站在故宮深處的 一個長廊裡，想著諸皇帝是如何望出木窗，去揣 摩社會的苦難、人民的需要、和歷史的重量。回 頭 看 著 這 綿 延 的 長 廊， 似 乎 是 一 條 沒 有 盡 頭 的 路，很少人走得進去，也沒人能走出來。剎那間 我 終 於 明 白， 為 什 麼 皇 帝 會 做 出 那 麼 多 讓 人 無 法理解的決定和行為了，他們終身像是活在牢房 裡，是一套光線相對充足、窗戶多了幾扇、食物 被改善的牢房。

北京，消逝的胡同 北京最有味道的地方就是胡同。胡同是能夠讓 時間停滯的，是能讓心靜止的。我腦中閃過的念 頭再如何喋喋不休，都在北京的胡同裡寂靜。 馬 可 波 羅 曾 由 衷 讚 嘆 ：「 全 城 地 面 規 畫 有 如

雍和宮

8

8

114

棋盤，其美善之極，未可盡言。」北京大多數老 房 子 的 所 有 權 都 在「 北 京 市 土 地 資 源 和 房 屋 管 理局」手裡，聽說許多房東事實上沒有房屋所有 權。胡同裡的四合院經過長達數十年的增建、資 金短缺、過度擁擠以及疏於維護，磚木搭建的老 房子呈現老朽頹態，導致北京政府不斷發出拆除

令，將土地拍賣給開發商。 胡同、老房子，和一種獨特的生活模式，隨之

或是百貨公司裡的餐館，都十

麻辣燙，無論是路邊的小店、

吃鍋邊素，特別推薦可以嘗嘗

實有許多麻辣燙、火鍋都可以

北京素食的選擇雖然少，但其

食：

種蘸料和配菜。上菜時，廚師

別，比起臺灣的烤鴨多了很多

烤鴨，發現北京人的吃法很特

鴨，我在一旁觀看其他饕客吃

當然也慕名去嘗試了北京烤

半，意猶未盡。

葡萄、水蜜桃都比臺灣便宜一

味。夏天是瓜果盛產的時節，

京 酸 梅 湯， 搭 配 麻 辣 鍋 很 對

始經營民宿，今年七、八月的

郊區，離機場不遠，去年底開

朋友家，她家位在通州區，是

在北京的住宿大部分都住在

住：

滋味綿密又香甜。

了清朝皇室貴族的御用甜品，

受慎重對待了。飯後甜點品嘗

重處理烤鴨，好像自己同時也

間，容易塞車。

記得錯開週末和早晚上班時

便宜，也比臺灣便宜。不過要

交通，車資也相對當地計程車

﹁滴滴打車﹂是當地最方便的

車， 偶 爾 也 會 搭 乘 私 家 車，

是個很適合長期居住的地方。

河、公園、圖書館、戲院等，

悄然逝去。

分 美 味！ 蔬 菜 有 非 常 多 種 可

會在餐桌旁一片片切下鴨肉，

房客絡繹不絕。小區附近有運

攻略

以挑選，醬料、小菜通常都是

再將料理端上桌，看著廚師慎

在北京的交通除了地鐵和公

行：

另外收費的。來北京必點老北

115

未來 北京人有股傲氣，當地人甚至還會分作「從小在北京長大的」和「後來才到北京的」兩類。以北京為 正統的意念已經融化到文化裡，正如北京故宮一樣，那麼古老、那麼龐大，卻又那麼脆弱。第一次走進 故宮，我感覺自己完全消融在這個古老又壯闊的建築物裡，像是沒有了自我。繼續往前走，走進故宮陰 暗的長廊，外頭北京盛夏的烈陽照耀，讓景色更為蒼涼。 感謝《旅讀中國》給了我這趟旅行的機會，北京為我帶來的深刻省思，是其他城市無可取代的。北京 走在世界的前端，生活在它裏頭卻像是逆流到過去，多麼衝突又有趣的城市，難怪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 的人在這塊土地尋找人生價值。 自從在周密身邊待了些日子、聽了些故事、看著背包客來來去去，我開始感嘆起所有擦肩而過的緣分。 兩個人在北京相遇，生活在相同的文化地景上兩個人很有可能走在一起，但肩並肩一起走到老，卻很難 很難。我想起了一首新疆民謠的歌詞：「他走得越來越遠，大地還依舊沉睡，人們還依然沉醉，風沙它 慢慢地吹，就這麼一去不回，就這麼一去不回。」儘管大地還依舊沉睡，人還依然沉醉，既然時間就像 風沙慢慢地吹，既然我這麼一去不回了，就這麼一去不回吧！

116

紋話 樂 ×章 透過 Henna 畫出新的圖紋話語， 把臺灣與新疆的故事、情誼畫在一起；

也透過小提琴伴和著新疆的風景拉出新的和弦與樂章。 感恩遇到這些美好，謝謝你，新疆！

117

旅行實況 _ http://bit.ly/2fLWCdO 旅行時間 _2017/07/06-08/16 旅行地點 _ 新疆 旅程 _ 7/06 高雄→澳門 7/07 廣州 7/08-10 廣州往蘭州火車上 7/11 烏魯木齊 7/12 參觀烏魯木齊第四屆運動會 7/13 欣賞千迴西域演出 7/14 烏魯木齊小西門 7/15 吐魯番一日遊、認識吐魯番哥哥 7/15-17 吐魯番往喀什火車上 7/17-21 喀什老城區拍紀錄片 7/22 岳普湖單車遊 7/23 岳普湖、阿瓦提鄉、喀什 7/24 喀什（兩人都感冒了） 7/25 醫院、辦理去塔縣的邊防證 7/26 喀什→奧依塔格、蒙古包 7/27 奧依塔格→塔縣、金草灘看跳舞演出、 克族姐妹家畫 Henna 7/28 慕士塔冰川公園、金草灘 7/29 塔縣博物館、午餐：炒川菜、拜火教 遺址 7/30 塔縣→喀什（香妃墓、到高台民居噴 泉和小艾喝酒） 7/31 喀什→和田（和田夜市，宿玉都酒店） 8/01 塔克拉瑪干沙漠、艾德萊斯絲綢廠、 玉龍喀什大橋、葡萄溝、千年核桃樹、 和田夜市 8/02 和田巴扎 8/03 和田、于田（ 街） 8/04 于田、和田（到黑茶工廠、夜市畫 Henna） 8/05 和田、庫車（Henna 地下街彩繪） 8/06 庫車（王府、清真寺） 8/07 庫車包車往千佛洞、天山大峽谷、 蘇巴什古城遺址 8/08 獨庫公路搭便車 8/09 馬大哥便車、伊犁哈薩克自治州、 博爾塔拉自治州 8/10 抵達奎屯市（奎屯夜市） 8/11 喀納斯禾木村露營 8/12 禾木、賈登峪（宿賈登峪帳篷過夜） 8/13 喀納斯（宿喀納斯湖畔帳棚過夜） 8/14 喀納斯、布爾津、阿勒泰、烏魯木齊 8/15 烏魯木齊（大桑洗浴中心、領館巷） 8/16 清晨抵達臺灣

梁孟婷 國立臺南藝術大學應用音樂學系藝術管理組四 年級。大一暑假末的「打工換宿」是人生中第 一次愛上流浪旅遊，並且嘗試搭便車、甚至睡 海邊與寄居蟹共眠，體驗一早睜眼便是日出的 日子。最重要的是，認識了印度人體彩繪： Henna。現在為「AyersHenna 印度彩繪」繪師！

陳弦璘 國立臺南藝術大學七年一貫 制音樂系主修小提琴二年 級。 十 五 歲 那 年 暑 假， 小 提琴恩師給了改變一生的建 言：出國旅行增廣見聞吧！因緣際會到了美國 完成第一次旅行的過程，這一刻，我知道自助 旅行不再是個夢，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做得到， 用心去闖吧！

喀納斯

烏魯木齊 吐魯番 庫車

塔縣

喀什

于田 和田

新疆

118

緣起

記 得 小 時 候 每 逢 過 節 時， 表 姊 只 要 一 來 到 我 家， 一 定 會 奔 向 二

樓琴房，拿我最近練習的曲子替我伴奏，久而久之這樣持續了好幾

年，因而有了不錯的默契。長大後，彼此的目標也都朝著音樂的方

樂 X 章」因而成立。

向努力著。今年過年時，和表姊剛好在網路上看到創意遊中華的活

動，莫名的勁指引我們勇敢去闖，「紋話

我們認為音樂是種語言，尤其是在傳統樂器最多和最廣的新疆，

在 此 當 下 配 合 著 藤 上 圖 騰 這 含 義， 要 詮 釋 的 不 僅 只 是 分 享 音 樂 而

已。以過往在其他海外演出的經驗中，好聽的語言不必真正開口與

人溝通，琴拿出來一拉，如果好聽就會有人圍過來聽並了解，這是

在分享音樂的過程中並聯當地的文化，所生出的感動。我們覺得透

過這理想，更能拉近與當地人互動的距離。

119

蘭 新 高 鐵 二 等 座 的 車 廂 外 部， 即將飆速在絲綢之路上。 這裡的每間酒店大廳都相當華 麗，感覺像到了歐洲！ 1 2

1

2

常常一搭便車、一紮營就三天沒洗澡，這些晚上

這次為期四十一天的新疆行，在烏魯木齊的最

實 在 冷 的 要 命， 氣 溫 可 以 說 是 比 臺 灣 寒 流 還 要

斯，在海拔一千六百多公尺的湖邊紮營，那晚我

成果

後一晚，細想著這一個多月來的點點滴滴，我才

低。當時只能把帶去的五件衣服和兩件褲子全穿

對我來說滿難熬的。尤其在阿勒泰最北邊的喀納

發覺原來幾乎每天與當地人邊畫邊樂的時間可以

上，但還是抖著身體到天亮。也因為這樣，使我

更肯定自己，沒有突破不了的事，反而是充實內

過得這麼快！ 從 踏 上 烏 魯 木 齊 的 那 刻 起， 就 知 道 此 趟 驢 遊

涵的營養，或許這就是使我求生上進的本能吧！

七月六號天氣晴，高雄下午四點多的飛機，短

出發

旅程

（大陸背包客稱法）必定艱辛。在這土地面積大 於 臺 灣 好 幾 倍 的 新 疆、 在 沒 有 自 駕 的 情 況 下， 要窮遊又要完成大環疆確實是個問題。於是我們 開始嘗試搭便車，一路上這種方式讓我們認識很 多人，個個以臺胞兄弟的立場歡迎我們，特別是 搭便車的那幾天特別充實，為了不讓司機過於無 聊，我便拿起琴在車上演奏起來，讓遠在中國最

到廣州，然後再從廣州坐火車到蘭州轉搭蘭新高

短 一 小 時 就 到 了 澳 門， 我 們 的 路 線 是 從 澳 門 入 境 有 時 真 的 挺 矛 盾， 人 在 旅 途 為 什 麼 要 把 自 己

鐵到烏魯木齊，去程要從絲綢之路到新疆，回程

西邊的同胞也能聽到咱們臺灣的本土音樂。

搞得那麼狼狽，但是會有種莫名的熱血從內心渴

則搭飛機直飛臺灣。

原本以為廣州到蘭州這段將近卅七個小時的車

望出來，讓自己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例如 野外紮營、翻山＋徒步卅幾公里到喀納斯景區、

120

程會是最難熬的一段，沒想到「來自臺灣」竟成

大購物中心，目前已看得出來發展一帶一路的主

大樓，很多集團進駐規劃未來辦公室以及全疆最

想而知我們臺灣高鐵真的太貴了！而將近十二小

全程票價竟跟我們臺灣高鐵的票價幾乎相同，可

風地區的高鐵，全長一千七百多公里，有趣的是

提供了全烏魯木齊人生活、農工業用水需求的大

說這個水庫對烏魯木齊來說就像生命之泉，幾乎

們在快到達阪城的時候經過了烏拉泊水庫，小趙

從 烏 魯 木 齊 到 吐 魯 番 往 返 車 程 需 六 小 時， 我

是非常有時代感的車站，兩層樓的大型候車廳，

火車緩緩進入烏魯木齊新站月臺，映入眼簾的

戶，觀光客每買一元的東西，他們就能收入兩毛

光客買東西消費。有受到當地政府扶植過的農家

均收入一千元（人民幣）不等，大部分只能靠觀

部分。另外還說到南疆普遍所得較低，一般人月

散播著金屬質感的柱子延伸至透明玻璃大門的奢

吐魯番，在去之前就聽聞非常熱，像七至九月

錢。 我們剛到烏魯木齊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多樓房都

這陣子，每天最熱都是攝氏四十六、七度左右，

侈感，是為了去年蘭新高鐵開通而建的新站。

腳麻！

時的車程，讓我第一次因坐高鐵而坐到屁股酸和

可以叫我趙導。」導遊向我們自我介紹。

紅山兵團飯店門口集合，「哈囉，我是小趙，也

今天參加吐魯番一日遊，一大早八點我們就在

吐魯番一日遊

要中轉之規模，非常震驚！

了左右鄰居話題的所在，種種的文化差異產生了 開頭列

開頭的高鐵般

許 多 的 好 奇 心， 看 似 坐 到 天 荒 地 老 的 車，也因為平添的歡樂就像在坐

K

蘭州到烏魯木齊的蘭新高鐵，是橫跨沙漠和大

初來乍到 ── 西域

迅速，讓我愛上了長途的硬舖火車。

D

在蓋，尤其是沙依巴克區，整個車站附近都在蓋

121

3

達阪城風力發電站位於烏魯木 齊市區與達阪城區之間的公路 旁，是全中國最大的風能基地。 3

發電扇，這種環境很像我在智利聖佩德羅德阿塔

的路上，經過達阪城區時看到非常多風力發電的

之前還打破紀錄飆到四十九點五度！在去吐魯番

和最有名的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十二木卡姆」

名的幾首民俗音樂，例如狩獵歌、刀郎麥西菜甫

而且在用餐時有當地維族人在旁邊跳舞，其中有

夾，甚至哈密瓜、桃子也是，我們吃得津津有味。

吐魯番市區到火焰山的路程雖然長，但沿途沙

卡馬所看到的沙漠風力發電一樣，而且也是目前

馬上引入此程主題，她說，吐魯番有三絕：「一

漠風景很漂亮。「這個地方據說是當年唐三藏一

都有演出，非常喜歡這種氛圍。

是 火 焰 山。 二 是 葡 萄， 因 為 光 葡 萄 品 種 就 多 達

行人走過的路」，導遊邊說著並指給我們看，還

亞洲最大規模。這時導遊看我們都快睡著了，便

五十幾種。三則是風大、沙大。像達阪城區的沙

大巴到了火焰山前，其實火焰山不是一座山，

真的看到另一頭的沙漠沙丘上，有明顯的黑色腳

講 著 講 著， 我 們 第 一 個 點 終 於 到 了， 小 趙 帶

是一座由好幾群山體組成的山脈，非常大，但都

漠，風通常都超過十級以上，曾經有火車在這裡

我們觀賞坎兒井。坎兒井為中國古代三大工程之

統一叫火焰山。看過西遊記的朋友就知道，故事

印顯現出來，太不可思議了。

一， 因 為 以 前 當 地 水 資 源 取 得 不 易， 維 族 人 在

提到的芭蕉扇章節，裡面指的火焰山就在這裡，

被吹翻過。」

荒漠地區建設特殊灌溉系統。在這戶外實在特別

對我們來說很身歷其境的感覺。這時我和孟婷看

很不容易來到這，便一致有默契想要去體驗。騎

熱，一直猛冒汗，但在地道裡面非常涼快，只要

中 午 我 們 在 大 漠 風 情 葡 萄 莊 園 吃 午 餐。 是 一

著駱駝爬上山攻頂然後下山來回一趟五十元。不

到有人騎駱駝攻頂，因為我們倆都沒騎過駱駝又

個採自助式、在葡萄藤底下的露天餐廳，重點是

過，騎上駱駝的感覺其實不怎麼舒服，因為駱駝

沒陽光什麼都好！

引人入睛的水果饗宴，光葡萄就有好多品種任人

在 特 別 熱 的 吐 魯 番 窪 地， 有 葡 萄藤的遮陽，吃飯格外幸褔。 火焰山因《西遊記》而家喻戶曉。

4

5

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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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維族人教我們如何挑選葡萄乾，並說當地以外

等等。因為再過不久就是吐魯番葡萄成熟期，當

客，讓外地人了解他們民族的心聲以及日常生活

從葡萄溝一千多戶裡，挑出廿戶示範村來接待遊

六年起，當地政府為了帶動少數民族發展， ○○

幣， 反 倒 是 到 當 地 人 家 作 客 還 滿 有 意 思 的。 二

葡 萄， 不 過 不 能 偷 摘， 否 則 會 被 罰 兩 百 塊 人 民

基本上葡萄溝看頭還好，最主要是有各樣品種的

最後一站到了葡萄溝並體驗去當地人家作客，

了，僅剩下少部分完整的，但一般都不開放的。

觀賞，很遺憾的是，這裡大部分的石窟都被破壞

接著我們就到火焰山對面的柏孜克里克千佛洞

去住他家，比較舒服。這晚我們確實把對方當知

幾個人睡一間，覺得太克難了，便邀請我們乾脆

當他把我們載到青年旅館時，看到青年旅館都好

心等我們取好票然後載我們回市區。有趣的是，

的車回來。當他知道我們的目的地之後，便很好

去吐魯番北站，只是我們要去買票而他要去開他

笑介紹臺灣有什麼好玩的，後來才知道他也是要

一九八七年生，大弦璘十歲，一開始我們有說有

車 站 認 識 了 在 當 地 住 了 三 年 的 張 文 國 先 生。 他

去吐魯番北站買到喀什的火車票時，在市區的公

行。就當我們一切處理好，住宿也安置了，正要

要 在 吐 魯 番 過 夜， 把 我 們 載 到 離 市 區 較 近 點 就

最 後 在 回 烏 魯 木 齊 的 路 上， 我 跟 導 遊 說 我 們

得腎病。

看到的「吐魯番葡萄乾」大部分都是冒充的，因

心好友一般聊個通宵，而我也拿起小提琴拉上幾

的骨頭太硬了。

為吐魯番土地面積不大，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量

首臺灣民謠，以樂會友。

列車就 K9787 要開了，請抓緊時間上車。」火車緩緩移動了，

站。「 各 位 旅 客， 往 喀 什 方 向 的

早 上 臨 走 前， 文 國 依 依 不 捨 地 送 我 們 到 火 車

鋪到外面的廣大市場上呢？ 而且很多商人會用硫磺煙燻，使葡萄顏色看起

這些長久吃下去的負擔都會使人掉頭髮和 ⋯⋯

來更飽滿美味；也有人把新鮮的葡萄摘下來泡藥 水

6

7

始鑿於南北朝晚期的柏孜克里 克千佛洞。 我們在吐魯番才認識不到一 天，但讓他格外覺得親切、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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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這 時 文 國 傳 給 我 們 一 條 簡 訊， 內 容 說 道 ：「 我 們在一起相遇的時間過得太快，很開心，有很多 話題可以隨心所欲地聊，此時很犯睏但就是睡不 著。你們倆匆匆忙忙地在我的世界裡來過，剛剛 相遇卻又分離，真的不喜歡這樣的滋味，心裡突 然空蕩蕩，我期待有一天我們再相見，但願是很 快喔！」一定會的，兄弟。有緣的風可以拉住彼 此，四海皆為朋友，有這顆初心我想就夠了。

紋繪喀什情誼 喀什，一個現今南疆最大的城市。從吐魯番搭 火車來這需十八小時的車程，甫下車在喀什站月 臺的我們感到一陣寒意吹過，看了看表，清晨六 點鐘，本是日出之時，但新疆與中原有兩個小時 的時差，因此才清晨四點鐘而已。 這次創意遊中華活動有派任務給我們，要拍一 部屬於當地情懷的紀錄片，於是在喀什的這兩個 禮拜，特地在老城區的大街小巷尋找題材。 傍 晚 快 天 黑 的 時 候， 是 眾 多 孩 子 出 來 玩 耍 追

喀 什 的 艾 提 尕 爾 清 真 寺 是 新 疆 最 大 的， 也 是 中 亞 最 有影響力的三大清真寺之一。 8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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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地，身上的相機變成了他們爭先搶拍的

他們的熱情天真，使我心融化與他們玩上幾回。

的呼喊聲，一轉頭發現眾多孩子跟我們打招呼，

地 遠。「 你 好！ 你 好！」 耳 邊 突 然 傳 來 一 群 人

路走過來，還真沒發現有一家使用電窯，都是使

樣，竟然是用電窯的方式燒製。在喀什老城區一

進去看一下。發現有一家土陶店的做法特別不一

工藝特別有興趣的我，經過每間手工藝品店都會

三 天 之 後， 我 們 依 舊 在 老 城 區 尋 找 題 材， 對

土陶店的小小音樂會

目標，我不禁按下快門拍了許多張。就在玩到一

用柴燒的製作工藝。一問之下，土陶匠人名叫祖

逐的時刻；這時的涼爽比起悶燙的午後簡直天差

半的時候，隔壁的維吾爾人家開門邀請我們進去 里甫卡爾

高臺民居的第七代傳承人

阿 巴 拜 克 力， 今 年 四 十 一 歲， 師 從 ‧

作客，可惜語言不太通，必須透過他們的小孩翻 譯。閒聊中得知他們這一區都是資深級的工匠，

木。可惜的是，六十六歲的吐爾遜自己的三個兒

肉斯坦 ‧

從小跟師父學手藝，一做就是三、四十年，大多

子都對土陶不感興趣，就在二

吐爾遜 ──

是生產居家擺設的核桃木碗、核桃木枕、嬰兒生

里甫卡爾正式拜吐爾遜為師。

一三年三月，祖 ○

理用品以及維吾爾家的大門雕刻。

女兒手肘上面的想法。年輕少女看到那麼美的圖

免費畫在他們 Henna

父極力反對，但不放棄的祖里甫卡爾不斷遊說，

便、環保，同時也能達到節能的效果。一開始師

爐窯的設備引入傳統的土陶製作工藝上，不但方

一五年夏天的時候，對師父提出了把現代科技電

對土陶有許多創新思維的祖里甫卡爾，在二 ○

對他們來說只有 Henna

對少數民族的圖騰深感興趣的孟婷，藉此機會

在結婚的時候才會大費周章請人來畫，格外珍惜

最終得到師父的認可，目標堅定的他早已受外人

詢問圖騰的意義，以及想用

保護！當晚，我們相約離開喀什前還要再來拜訪

公認為高臺民居的第八代傳承人。

騰心癢癢就答應了，畢竟

他們一次。

在 聊 天 的 過 程 中， 我 問 ：「 您 是 從 哪 時 候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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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0

清晨的喀什稍涼 以當地維吾爾族家裡的地毯的 圖騰元素，摻進 Henna 的創作裡。

10 9

己開店的呢？」他說：「二

一四年開的，目前 ○

為止開了快三年了。」「那在這之前您是在哪做

魯木齊打了七個月的工，結束後在因緣際會下受 朋友的引薦，回到喀什正式拜師學藝。」聽到這，

＾ ＾

壓根也沒想到逛個土陶店也會遇到有緣的人，

「 這 麼 好 的 職 位 怎 麼 之 後 就 沒 做 了 呢？」 他

店外有那麼多人正在聽我拉琴，包括平常看似很

謠，當睜開眼睛時，我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原來

＾

說：「我雖然窮，但錢不擺第一，比錢還高貴的

兇的特警也是。他們好奇一直討論我們兩個觀光

＾

這兩 首 曲 子 演 奏 給 他 聽。 充 滿 節 奏 性 的

等等一些臺灣民

那就是心，我以前工作的那裡，做廠長、總監的

客以及我手上的琴，不過音樂感染人的力量太大

、＾望春風

都不懂陶，整天就待在辦公室裡混時間，所以我

了，不僅交了許多朋友，也給自己上了堂音樂饗

、＾雨夜花

覺得雖然口袋是充裕的，但心是不踏實的。我不

宴課程，非常有趣！

＾

愛，考大學很慶幸考上烏魯木齊美術學院，但因

弦璘隨即拿出背在身上已久的小提琴，把為了此

很佩服祖里甫這種態度，但更令我們驚訝的是，

當時家裡經濟困難，加上家裡有六個娃娃，而弟

行而練的＾新疆之春

些什麼呢？」我問。這時祖里甫卡爾眉頭深鎖，

弟剛好又在這時候生病去世，成了沉重的負擔， 爾干

原來祖里甫以前還當過歌舞團副團長，跳舞、唱

失望的祖里甫卡爾只好先去讀中專。畢業後，先

塔 吉 克 音 樂， 微 妙 的 活 躍 店 前 街 道， 祖 里 甫 也

娓娓道來自己背後艱辛的一面，從小受爸爸多才

在他爸爸打工的單位工作，後因外商買斷，面臨

拿出手鼓與小提琴的旋律應合，這難得的音樂交

歌、打手鼓他都行。

失業的祖里甫卡爾受到邀請，到歌舞團當了五年

流，使我沒齒難忘。隨後我又演奏了＾綠島小夜

多藝的耳濡目染下，小小的年紀就對畫畫非常熱

的副團長，之後一家公司請他去土陶廠當了三年

曲

以及＾陽光照耀在塔什庫

的副廠長。

能對不起我自己，於是我就離開這個職位，到烏

老 城 區 的 街 頭 藝 人， 靈 活 的 手 指配上即興的演奏，自信滿滿。 高臺民居吐爾遜家族製陶的第 七代傳人吐爾遜 ‧ 肉斯坦木與他 的老婆及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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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的驕傲 ── 最後的圖瓦人 喀納斯「不是景色的大地，而是景色的星空：

手肘上。令人驚訝的是，當我們問鑫鑫會不會騎 馬時，她竟然說：「小時候，媽媽就常騎馬帶我

隨 心 所 欲 的 新 疆 行， 很 快 要 進 入 尾 聲 了。 從

習養羊、騎馬、做菜的他們，六歲的我們都在做

呢！」我們聽了差點沒暈過去，比起從小就要學

去草原，我六歲開始學騎馬，現在都是騎馬上學

布 爾 津 到 喀 納 斯 禾 木 景 區 的 路 途 上， 這 條 譽 為 些什麼呢？

一個風景的宇宙。」 —— 節選自《喀納斯頌》

通 往 天 堂 的 道 路， 海 拔 從 一、 二 百 公 尺 升 到 了 一千三百多公尺，沿途可見當地信奉佛教的圖瓦

汗西征時留下的一部分老弱病殘士兵，後來繁衍

意思，對我來說它的魅力恰恰不是神秘感，而是

在蒙古語中，喀納斯是「峽谷中的神秘湖」的

喀納斯湖口的頓悟

至今，目前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喀納斯區域僅

水碧山青的景色，艷麗如畫。

人墳墓。圖瓦族是蒙古族的分支，據說是成吉思

存二千五百人左右，對於他們的身世，目前仍是

煙。在車上認識的十一歲蒙古族妹妹鑫鑫帶我們

已是傍晚，各個白樺樹木屋的煙囪正升起裊裊炊

為中國最美鄉村之一的邊境小鎮，我們到的時候

五年獲華夏地理雜誌評選 ○○

來一派輕鬆，但險峻陡峭的山路，足以耗盡大半

盡了極美的視覺盛宴。儘管卅多公里的路程聽起

一天下來，沿途茂密的原始森林，已經讓我們享

會用到的行李藏在賈登峪檢票口旁的樹林裡。第

與徒步路上認識的廣東朋友，一同把自己暫時不

我們由賈登峪徒步進入喀納斯，為減輕負重，

去她家坐坐，並說晚上如果我們要去野外露營的

力氣，已吃膩的 餅大夥兒照舊分著吃了，夜宿

眾說紛紜。

話，行李可以先寄放她們那。為了答謝她們，孟

的帳篷則刻意紮在隱密的山坡樹林裡，伴隨著牛

禾 木， 這 個 二

畫了兩朵花分別在鑫鑫以及她姊姊的 Henna

婷用

13

14

我們到禾木村的季節有點過 早，此時的松樹林還沒轉紅。 右一為鑫鑫，右二為鑫鑫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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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14

在喀納斯湖上游，非常冷。

班機並不多，但直飛的時間僅

飛機：臺灣直飛烏魯木齊的

交通：

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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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天 一 大 早 緊 接 上 路， 是 見 證 喀 納 斯 湖 的

的喀納斯湖是無與倫比的曠世絕景，美得讓人忘

岸順流徜徉，不知不覺走到了湖口處，接近夜晚

瀲灩的水則是畫龍點睛的素材。」傍晚，沿著湖

一天，我們一行人盡量不走走拍拍，全心專注在

記天氣是如此刺骨。

的哞哞聲，晚安，喀納斯！

趕路上，希望能在天黑之前看到喀納斯湖並且紮 營。就這樣走到了下午大約四點鐘左右，終於看 到喀納斯村的牌子。 一走進喀納斯，大片蔥鬱的樹林鋪陳在喀納斯 湖之上，展現了數大便是美的盎然姿態，我的心 靈立刻讓撲面而來的大美所震撼，我想：「整片

疆實在太大了，人家說：﹁來

方 式 包 含 火 車 與 客 運， 但 新

搭便車：烏魯木齊對外交通

約五個小時半，相當方便。

四、 五 百 元， 所 以 出 行 人 數

很燒錢，常常包車一天下來就

況下是很難到達的，而打車又

尤其在南疆，在沒有自駕的情

以此行的景點來說相當擴散，

路、伊犁哈薩克自治州都搭過

岳普湖縣、中巴公路、獨庫公

以我們為例，在吐魯番地區、

便車，這也能更親近當地人。

在 兩 人 以 下， 最 好 是 選 擇 搭

湖如果是一幅畫，那晴朗的藍天就是它的借物，

了 新 疆， 才 知 中 國 之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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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時間如果較長，可以提早幾

硬座、硬臥以及軟臥，建議搭

火車：分為四種車票，無座、

里之多。

便車，累積旅程達一千三百公

的話，就已經很不錯了。

一晚雙人床一百四十元以內

餘的﹁涉外旅館﹂，若能找到

大約一晚四十元不等；而其

的凱途國際青年旅舍，這兩家

除了有門有自己的隱私空間

的軟臥，我覺得沒什麼區別，

到吃的，但在到奧依塔格冰川

在新疆有很多地方都可以買

食：

天買硬臥，比起價格貴了一倍

及插座外，都一樣很好睡。

外了。至於房價如：吐魯番達

資質接待﹂，就知道被拒於門

時，若聽到對方說﹁我們沒有

﹁涉外旅館﹂，要到櫃臺訂房

較嚴的新疆，按規定必須得住

陸是屬於境外旅客，到了管制

地才找的，然而臺灣旅客在大

此行的住宿我們都是到了當

住：

加一點鹽巴直接吃，再搭配著

生生的山羊，現宰後煮成清湯

聚會，邀請我們一起吃飯。活

克孜族的人家正好要開家族

的地方，很幸運遇到一戶克爾

食，只有往前走。走到有炊煙

快到晚上的時間，手邊沒有糧

已經很不錯了，尤其在半山腰

界。在高緯度的山上有食物就

餅、 酸 奶 和 羊 肉 所 組 成 的 世

的習俗還是有些微不同。

以吃羊屁股，但其實每個民族

吃羊頭，而最有分量的女人可

族裡最有權力的男人可以先

餅，就是最豐盛的佳餚了！家

酸奶、西瓜、涼粉、抓飯、

的 路 程 上， 完 全 是 由 一 個

卜青年旅舍以及塔什庫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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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

在新疆四十多天的旅途中，不管是吃在嘴裡的酸奶、 餅、羊肉；滿山遍野的氂牛、駱駝、馬、羊；熱情奔

畫出新的圖紋話語，運用 Henna

放的維吾爾族、哈薩克族、克爾克孜族等的熱情招待，人在新疆看的風景很有異域感。 此行，北至喀納斯、南至和田、西至塔什庫爾干，已經是大環疆極旅，透過

各個民族的圖騰來交流，把臺灣與新疆的故事、情誼畫在一起；也透過小提琴伴和著新疆的風景拉出新的和弦 與樂章，這真是給自己最好的禮物。謝謝你，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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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瓷： 手中的吉光片羽 景德鎮是如此緩慢，陶瓷也是如此緩慢。 它的價值不在於它嶄新或破敗， 而在於多年後還可以來到這個真實的地方， 親眼看見真實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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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珮汝

陶瓷設計師，臺南人，旅居四處的基督徒。喜 歡製作食器，不喜歡洗拉胚機。相信泥土擁有 讓人充滿盼望的力量，因為土裡長出來的食物 和陶瓷，是上帝送給人類最好的禮物。

旅行實況 _ https://goo.gl/7Da8gi 旅行時間 _2017/06/16-07/15 旅行地點 _ 江西景德鎮 旅程 _ 6/16 臺北→南昌→景德鎮 6/17-7/14 雕塑瓷廠、樂天陶社駐場創作、陶 藝市集、曹家嶺、進坑、宋瓷窯遺址、浮梁 縣七四零廠、JAEA、老廠、陶溪川、安田猛 的紅房子、景德鎮陶瓷學院、老鴨灘、三寶 國際陶藝村、湖田、陶瓷古玩城、樊家井、 牛窯、樂天陶社週五講座。 7/15 景德鎮→南昌→臺北

景德鎮

緣起 因為想要創作出更好的器皿

一個再單純不過的理由和心意， ──

中國大陸。「尋瓷」這個計畫，因此有了 ──

領著我走訪過日本古窯、泰國青瓷、柬國傳統製陶，卻遲遲無法踏 上瓷工藝的起源之處

強烈的慾望，那個在歐美藝術家口中，會改變創作者一生的地方。

旅 居 他 方 的 日 子， 在 我 離 家 讀 大 學 的 時 候 開 始 直 至 現 在， 七、

八年的時間，每年花上幾個月的時間，在異地工作、生活、創作、

旅行、活下去。短暫的深蹲於某一處，其實無法真正造就工藝技術

上的成長，陶瓷是一項緩慢的材質，套用在其他素材上我想也是一 樣，總歸於心意。

我喜歡沉溺在當地職人的工作室中，每個地方都有屬於自己獨特

的氛圍，獨自的宇宙觀，那是作為一名觀光客無法浸淫的部分。從

此在旅行的方法上，將追求這樣的臨摹與觀察，列為了不可分割的 重點項目。

在「尋瓷」的計畫裡，也是帶著這樣的心願：「人生是一趟巡禮

的旅程。人的一生有多麼苦難。然而，我們在這人生的大海裡，藉

神的使者、愛的天使獲得慰藉。但可別忘記，神透過人生那些平凡

的事物，教給自己更高深的事物。」 ── 梵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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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說了好多話，一遍一遍壓進土的柔軟；切割

最後的結果，完全是計畫以外的。

太有脾氣，不好操作，但仍在高溫之後，以雨過

許我用各種方式去表達，雖然當地瓷土的可塑性

成果

雨季，我並未離開景德鎮市，一大半的時間，

天青的顏色，青花的一筆一繪，覆庇我在「尋瓷」

了許多思緒，一次一次的堆疊在土的包容。它允

瓷都泡在水裡。原本預計前往的瑤里、婺源，也

計畫中，找到一條出口。

文化衝擊的起手式

旅程

鎮、然後再前往瑤里 ── 高嶺土的產地。

以外的時節，到婺源看花、沒有過分烈陽的景德

也 許 我 會 再 回 到 這 個 城 市， 那 時， 會 是 雨 季

因為雨季時的大水，通通被迫取消。也許可惜， 但相對於按步就班的行程，那些路上遇見的風景 還有人，會是更重要的部分。 每 週 四 陶 溪 川 內 有 高 田 猛 先 生 的 電 影 之 夜， 每週五雕塑瓷廠內有樂天陶社的講座，講座結束 後大家會聚集到咖啡店，那裡有免費啤酒，以及 藏匿在市區各處的創作者。每位不期而遇的藝術 家、當地創作者、工匠師傅、陶瓷學院的學生， 每個點都幫助我的旅程連結出無數條線。歷經種

景德鎮是如此緩慢，陶瓷也是如此緩慢。

像是一無所有的徬徨。沒人知道景德鎮能幫我什

種「意外」，卻不至遺憾，畢竟這些都是旅行網

我的創作計畫原本期望能夠完成一套茶食器，

麼，又或者我會失去更多，旅程是迷霧般地佇立

出發以前，幾乎是將生活與工作歸零地離開，

但一個月下來累積的、挖掘的、反覆的、更新的、

在前方。

站查詢不到的行程。

接受的、拋開的……泥土成了治療我最重要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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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昌著陸後，便直奔景德鎮市，抵達時已經 入夜，但還是好想好想先去看看工作室，總覺得 那裡會是讓我平靜的地方。一個月的時間十分短 暫，是讓人心急的主要原因，於是隔天一早，和 佳佳約好在咖啡店碰面，她是負責接待創作者的 工作人員，我們去買了材料，快速熟悉附近的街 坊角落。但愈與瓷都接觸一次，就愈是被彈得更 遠更慌，文化衝擊正肆無忌憚侵蝕所有思緒。 景德鎮以七十二道工序著名，意味著在這裡依 賴大量的專業分工，這與其他地方或是臺灣的工 作習慣大相徑庭。材質的特性也不好掌握，由於 土的可塑性較低，坐在拉胚機前，像是一個無助 的小孩，我幾乎無法控制它。 「藝術是什麼呢？」

與世界一起融入當地的創作日子 穿 梭 在 小 巷 內 的 工 坊， 找 師 傅 協 助 工 作、 送 作品到窯廠、找材料、買材料、挑材料，烈陽抑 或雨水積成的泥濘路，就這樣來來回回，日復一

工作室外堆滿燒窯用的薪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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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除 了 來 自 各 省 各 地 的「 景 漂 」 外， 也 有 高 密 度的歐美藝術家。年輕藝術家、大學教授、陶瓷 學 院 的 學 生， 我 們 各 自 忙 碌， 卻 在 同 一 個 場 域 相遇，然後教學相長。平日食堂會幫大家準備餐 點， 節 省 很 多 吃 的 煩 惱。 週 末 我 們 則 一 起 找 司 機，到稍微遠方的村子旅行，或是找個美好的餐 廳酒吧，聊聊景德鎮之於世界的文化衝擊。 每 週 四 的 夜 晚， 有 日 本 人 高 田 先 生 的 電 影 之 夜，他會挑選一些非院線片，不事前公告片單， 於是每個禮拜一次的夜晚，大家會偷閒一下，去 他的紅房子看電影。 「 我 們 都 需 要 休 息 一 下， 親 愛 的。」 Aina 收 拾了一下工作桌面，揮揮手說服著我。

七十二道工序 《天工開物》這麼描述著：「共計一坯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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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手七十二，方克成器。」 選礦、練泥、拉胚、修胚、畫瓷、燒窯等等， 工作桌 2

2

從開採瓷土到成品，一道道疊出匠人的生命。巷 弄棋布出一片迷宮，每個工房專精於一樣工序， 又或者說，數道工序濃縮成一份活兒，而分工依 然是那樣鮮明。 工 房 大 多 很 簡 陋， 甚 至 連 廁 所 都 沒 有， 白 色 的泥牆是滿滿的工作痕跡，有別於大馬路上的吵 雜，這裡似乎是泥土築構出的一片森林，安靜運 轉的平行世界。 「 臺 灣 來 的 」， 成 了 與 師 傅 初 次 見 面 的 開 場 白。 師傅大多很年輕，中學還沒唸完就到工坊當學 徒，不過二、三十歲，也有十幾年的經驗。男性 還是這產業的多數，畢竟陶瓷仰賴大量的勞動和 力量，才能成型；女性則主要於畫瓷，青花瓷、 釉上彩等等細工。 原本拍攝計畫想要尋找七十歲以上的女性工 作 者， 才 發 現 年 齡 與 性 別， 成 了 設 定 的 最 大 限 制。除了工作所需的性別特性之外，職業傷害是 工作年紀的極限，由於長時間站立、或彎身、或

一覺醒來，又是一座老廠房被拆除，景德鎮目前是隨處的瓦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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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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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可 或 缺 的 角 色， 挑 夫， 也 是 瓷 都 的 日常風景。 駐場創作的工作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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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建為藝術家駐村的工作室 作品終於要窯燒了，師傅正在點火。 工作室的午茶時間，與香港藝術家、陶瓷學院的學生在石膏桌上喝茶。 6 5 4

工作室窗外，瓷廠的老街區。 鐵路旁的製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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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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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十歲前便退休，轉換至其他產業或是開起工

坐、或原物料中的重金屬物質，大部分的匠人在

命題。

溪川也成了當地與國際創作者之間，最常討論的

「好特立於景德鎮哪！」不禁令我們疑惑，陶

對……」

「 景 德 鎮 是 需 要 更 新 的， 可 是 他 們 的 方 法 不

變遷中的景德鎮

「景德鎮未來會是如何呢？」

坊當老闆。

七四零廠與陶溪川 正 逢 雨 季， 涼 快 的 空 氣 中 夾 帶 著 漫 漫 塵 沙， 黃色是這地方的第一印象，彷彿蒙上一層紗的女 子，面紗不斷地被喇叭聲劃開，支離破碎是路旁

這幾年景德鎮大範圍的拆屋，其中不乏背滿歷 史的窯廠，像是在雕塑瓷廠中的毛窯，也被劃進

處。 老 瓷 廠 的 新 生 命， 是 現 代 而 高 價 的 文 創 街

俱進，紛紛成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創作者的匯集之

鎮十大瓷廠的宇宙瓷廠，終究不敵政策以及與時

藝 術 村。 而 陶 溪 川 也 有 類 似 的 景 況， 曾 為 景 德

在大部分的建築都改建成藝術家的工作室，甚至

因為受到週五講座的邀請，裡頭的採訪編輯在

不僅是一座公共窯而已。」樂天陶社這麼描述。

方，親眼看見真實的歷史。毛窯承載的意義早已

而在於多少年後，我們還可以來到這個真實的地

得格格不入，但它的價值不在於它嶄新或破敗，

「在城市化的進程中，它的陳舊，破損逐漸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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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門燒製毛澤東像的工坊 景德鎮著名七十二道工序之 一，修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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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重瓦礫堆，都市化的記號，那麼矛盾、那麼 背道而馳的真實。

區，裡頭開滿各種異國料理餐廳、飯店、以及歐

某日的下午過來找我聊聊，我們談論到處處是斷

都市更新裡面。

式酒莊。也有分割給國外藝術家進駐的工作室，

垣殘壁的市區時，不免有著語重心長的沉悶感，

七 四 零 廠 前 身 是 代 工 為 主 的 電 子 零 件 廠， 現

積極與世界融合的場域，如精品店、文創商店、

充斥在對話的空氣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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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藝市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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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眺景德鎮市，新舊與都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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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傷痕 樂 天 陶 社 在 每 個 禮 拜 五 晚 上， 會 舉 辦 一 場 講 座，邀請在地的師傅、國內外藝術家、設計師等 等藝文人士前來分享他們的創作。 有 幸 也 接 到 這 樣 的 邀 請， 而 這 場 講 座， 也 促 使我必須正視我的創作論述。反反覆覆的剖開自 我，不可否認曾經幾度後悔擁抱了機會。最終， 我以糧食、土地、器物，串起了當晚的分享，並 拋出了一道問題給了觀眾：「你們認為誰有權利 決定誰該生存、誰該死亡嗎？」

—Steve

「在飢荒中，不會突然營養不良，然後立即死 去， 而 是 會 緩 慢 而 痛 苦 地 沉 入 死 亡。」

Coll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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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臺灣多上許多，吃辣更是日

同， 但 在 口 味 上， 油 跟 鹽 巴

吃， 菜 色 上 並 沒 有 非 常 大 不

由 於 文 化 相 近， 在 景 德 鎮 的

食：

特別想念臺灣味的時候，林立

大陸各地的菜餚也能盡嚐，當

名菜之外，拜經濟發展之賜，

口 感 更 為 扎 實。 而 除 了 當 地

製成，相對臺灣的水餃和麵，

比較特別的是粑普遍以大米

看似與一般水餃無太大不同，

了也是要嘗試一下的。餃子粑

計師，同時也是陶瓷的創作設

寓，房子的主人本身是室內設

透過

創作者，請當地的朋友推薦，

著要多接觸一些年輕的陶藝

提 供 住 宿 的 房 間。 但 心 裡 想

都待在駐村工作室，工作室也

在景德鎮的日子，多半的時間

住：

找了間分租的公 airbnb

鐘 的 計 程 車， 不 斷 看 著 眼 前

後一段路，在路邊等了廿多分

趕往客運站坐機場大巴的最

我相遇。也因此在最後一天要

看哪一輛計程車三生有幸與

傳統的方式：路邊慢慢等著

所以在移動上都只能選擇最

行動網路與線上支付的功能，

最 麻 煩 之 處， 應 該 還 是 沒 有

攻略

常。據聞景德鎮比較知名的菜

的飲料店也能一解鄉愁。

呼 嘯 而 過 的 車 子， 本 已 萬 念

色是餃子粑跟鹼水粑，既然來

計師。

寬 闊， 點 跟 點 的 距 離 都 比 臺

預定創作的工作室。大陸地域

景 德 鎮 的 客 運 站， 再 移 動 到

是從南昌機場坐機場大巴到

前 往 景 德 鎮， 我 選 擇 的 路 線

行：

功能是非常重要的。

地的手機號跟開通線上支付

陸長時間旅遊的朋友，擁有當

把我送到了客運站。要前往大

以忽視的行李箱，在最後一刻

估計是在遠方就看到了我難

心的滴滴打車司機停了下來，

俱 灰， 所 幸 在 最 後 一 刻 有 好

灣遠上許多，這是初來乍到最 不適應之處，交通方式的不熟 悉也必須多花些時間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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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獎名單 旅行達人組

海上絲路•海上詩路︱蕭芸安

樂章︱梁孟婷、陳弦璘 ×

最佳紀錄片獎：

熱血新玩家組

紋話

最佳創作獎： 臺灣治療師到你家︱江芸羚、邱文淇 野性怒江︱尤仕承、徐振輔

最佳活動精神獎： 三代女人的回鄉之旅︱童一寧、呂宿星

樂章︱梁孟婷、陳弦璘 ×

最佳社群人氣獎： 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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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中華創意遊

奔跑吧！青春！ 出版：海峽兩岸旅遊交流協會台北辦事處、《旅讀中國》出版社 作者：海上 絲路．海上詩路｜蕭芸安 一個人，心靈旅行｜東明相 北京的海上門戶｜許傑 小村畫家，藝術遊學｜張真輔、胡尹寧 三代女人的回鄉之旅｜童一寧、呂宿星 野性怒江｜尤仕承、徐振輔 前世．今生｜林佳蒨、林詠竣 西藏少年的煩惱｜郭若瑀 臺灣治療師到你家｜江芸羚、邱文淇 四生有幸｜洪韻婷 紋話 樂 ×章｜梁孟婷、陳弦璘 尋瓷：手中的吉光片羽｜林珮汝

執行編輯：劉詠沛 封面設計：許 文 內文設計：陳巧廷 封面繪圖：張真輔 《旅讀中國》出版社 地址：臺北市中正區杭州南路一段十五之一號十樓之一 電話： 二 ○ 二三二二 二八一二 傳真： 二 ○ 二三二七 九 八 ○八 網址： www.orchina.net 讀者服務信箱： service@orchina.net 台灣地區免費服務電話： 八 ○ ○○ 八九七 八八八 出版日期：一 六 ○年十一月一日初版 版權所有 翻印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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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達人組 海上絲路．海上詩路 蕭芸安 ▼

一個人，心靈旅行 東明相 北京的海上門戶 許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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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女人的回鄉之旅 童一寧、呂宿星

熱血新玩家組

小村畫家，藝術遊學 張真輔、胡尹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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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怒江 尤仕承、徐振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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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 林佳蒨、林詠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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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少年的煩惱 郭若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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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治療師到你家 江芸羚、邱文淇 四生有幸 洪韻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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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話 樂章 梁孟婷、陳弦璘 ▼

尋瓷：手中的吉光片羽 林珮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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