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戴勝鳥正名:


1.1戴勝與布穀比較




































 



戴勝Upupa epops



布穀(杜鵑)Rhododendron simsii Planch



學術分類



佛法僧目戴勝科Upupidae戴勝屬Upupa唯一種—戴勝種U. epops



鵑形目杜鵑科



習性



非群聚制,喜歡在殘垣斷壁中築窩,幼鳥破殼後,會將殼啣出丟棄,卻不會清理糞便。配偶鳥之間多數忠貞



有三分之一的杜鵑種多半不養育親鳥,會竊佔其他鳥類的鳥窩產卵,欺騙其他種的鳥類為自己撫育幼鳥。自己卻不築巢(學術名詞為巢寄生)



體長



30釐米



一般常見體型為16釐米,但不同種杜鵑體長不一



特徵



雄雌皆有羽冠,受驚嚇時立起。


叫聲為hoop-hoop-hoop



種類繁多,不似戴勝科只有唯一種類「戴勝種」,體色多有變化。


但叫聲極富特色「播穀、播穀、播穀」



分佈



歐、亞、非大陸,印度半島亦有,金門為常見留鳥。可見於高海拔地區,目前於中國境內為二級保育鳥類。



普遍居住在熱帶和溫帶地區的樹林中



別名



山和尚、咕咕翅、雞冠鳥、臭咕咕、


皂鴔、戴鵀、墓崆雞(金門說法)



鴶鵴、鳲鳩、穫榖、布榖



其他



為以色列國鳥,取其配偶鳥的忠貞與對幼子的共同提攜。


在中國傳統繪畫上具有相當悠遠的地位,畫家常將戴勝與金萱一同描繪,戴勝在國畫中具有「母愛」的象徵意義。





歐洲文學作品上,若不是描繪布穀鳥的叫聲提醒農人的作息,便是指責杜鵑鳥不負責任的吃掉別種鳥類的卵,棄養親生幼鳥的行為。但實際上會有這種行為的杜鵑鳥只佔杜鵑科的三分之一。





 


1.2、戴勝的典故:


〈禮記‧月令〉:鳴鳩拂其羽,戴勝降於桑。


ß     鄭玄注:「鳴鳩飛且翼相擊,趍農急也。戴勝,織紝之鳥,是時恆在桑。言降者,若時始自天來,重之也。」


ß     孔穎達注:「戴音帶,注同,本亦作載;戴勝,鳥名。


ß     可證戴勝在早期就已經存在,古人已經可明確分別戴勝的特徵。


1.3、與布穀的混淆:


        始自《禽經》(舊題師曠撰/張華注):「鳲鳩、戴勝,布穀也。」


        下又引「揚雄曰:『鳲鳩、戴勝生樹穴中,不巢生。』,《爾雅》曰:『皂鴔,戴鵀。』鵀即首上勝也。頭上尾起,故曰戴勝。而農事方起,此鳥飛鳴于桑間,云五穀可布種也,故曰布穀。《月令》曰:『戴勝降于桑,一名桑鳩,仲春鷹所化也。』」


        《禽經》畢竟只是托名,真正撰注者已不可考,並沒有相當的參考價值,然而朱熹註解詩集傳時,卻採納了這種想法,朱熹在〈鳲鳩〉下了斷語:「興也。鳲鳩,秸鞠也,亦名戴勝,今之布穀也。」


        朱熹有此一說後,使學者開始誤以為布穀就是戴勝鳥。


        羅願的《爾雅翼》針對這點提出批評,羅願以為:「《詩》興一時之事,則鳲鳩適在桑耳,何可遂以為戴鵀耶?此說之不稽者也。《時訓》云:『戴勝不降於桑,政教不中。』」


        他很清楚的點明興只是聯想的創作手法,不能因此把同句中的兩隻鳥比為一隻。


        1.4、小結:


        由此可見,戴勝實際上與布穀沒有關係,在文學創作或觀察上,中國古人注意到的,多是戴勝的美麗羽冠,並且能與布穀鳥區別。大體上我們可以很清楚的發現,戴勝除了專情忠貞、撫育幼子盡責的形象之外,我們姑且只將戴勝的形象,簡化為「美麗、高聳的羽冠」,也許這能有助於我們釐清西王母形象中的蓬髮戴勝。


二、西王母為地名說:


        近代青海省同德縣宗日遺址出土許多新石器時代器物,被通稱為「宗日文化」,出土了大量陶質、陶色、紋飾與馬家窯文化風格迥異的彩陶。


        這些陶器多為乳黃色、乳白色夾砂陶,紋飾繪變形鳥紋、折尖三角紋、多道連續折紋等。


        大陸有些青壯學者以為宗日遺址與先羌的風俗符合,而且宗日文化以女性主控社會,出土遺跡證明可能有女酋長,並且兼具巫祝的功能。


        宗日文化以鳥為圖騰與保護神,不少藏族或青海當地的學者更因此認為西王母就是宗日文化的代表。


 變形鳥紋彩孤罐


ß         至於西王母國,這些學者更指出應是行施女酋長制的羌人部落,王偉章舉《北史》、《隋書》、《新唐書》為例,認為「蘇毗」部落,就是符合描述的西王母國後裔。


ß     《北史》:


ß     俗事阿修羅神,又有神樹,歲初以人祭,或用獼猴。祭畢,入山祝之,有一鳥如雄雉,來集掌上,破其腹視之,有粟則年豐,沙石則有災,謂之鳥卜。俗輕男子,女貴者咸有待男,披髮,以青涂面,惟務戰與耕而已,子從母姓,地寒,宜麥,畜牛羊,出黃金。


ß     隋書西域傳》:


ß      女國,在蔥嶺之南,其國代以女為王,王姓蘇毗,字末羯,在位二十年。女王之夫,號金聚,不知政事。國內丈夫惟以征伐為務。 山上為城,方五六里,人有萬家。王居九層之樓,侍女數百人,五日一聽朝。復有小女國,共知國政


ß     《新唐書西域傳》:


ß      蘇毗,本西羌族,為吐蕃所並,在諸部最大。東與多彌接,西距鶻莽硤,戶三萬


        蘇毗部落(女國),不僅以女性為領袖,更盛行所謂的「鳥占」。崇拜神鳥(記載中有進貢雙睛的神鳥送給中原皇帝),除了女兒國的神秘色彩,蘇毗,更是許多民族學者心中美麗的西王母國。


三、勝為首飾說:


        漢代即有華勝。


        《釋名•首飾》說:「華,象草木之花也;勝,言人形容正等,一人著之則勝。蔽髮前為飾也。」


        中國古籍上對飾品的描寫多半沒有確切的形象,但是今日出土最古的華勝,卻是以鳥形象雕塑的,象鳥展翅之形。


        古籍上描述漢代華勝時,往往形容「貼以翠羽」。


        以鳥形象設計事物穿戴是非常有趣的心理,而且古籍上特別強調貼以「翠羽」,更值得我們注意。


        也有學者研究漢代畫像,發現某些織布機的軸被刻意採用西王母的華勝形象設計,到後期,勝的形狀與形象,甚至成為一種吉祥的符號,東漢至唐宋,勝常被刻於器物之上,勝的圖案有了專名「瑞勝」,甚至被收入〈宋書‧符瑞志〉。


        部分中國藝術史專家以為,漢代與後期的華勝,便是模仿西王母戴勝的形象做成的飾物。


參考資料:


ß     何新:〈諸神的起源 女媧與大禹故事的真相 木鐸出版社, 1987.6


ß     王偉章:〈西王母戴勝考〉青海日報2007.8.20


ß     王曉麗:〈漢畫中「勝」的類型與功能〉南都學壇,20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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