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王牌的狼人杀·上
“给我、快点,把你的……给我!”
洁世一急迫地攀扯着面前之人的衣物,似乎把他的领口都拽大了一圈,努力往上够着,想要对方低下头来。
“Wow——”
屋内,Alpha被强硬地推在门上,他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在表明自己没有袭击Omega的意图的同时,也是为了尽可能地避免碰到精神恍惚的洁;来者不对两人当下的理性做任何高估,他垂目看向少年,只见黑发缭乱湿黏,郁蓝的双眸在碎发后依稀可辨其中炽热的幽光正直勾勾地射向自己,猎枪一般偏执地锁定。
洁整个人都蒸着腾腾火气,随着喘息喷出仿佛要与周围一切同归于尽的灼烫热意,羽毛似的,一下一下燎烧在Alpha胸口,与失速的心跳纷乱共振;他们离得太近,呼吸都难分彼此,还能从少年微张的嘴里窥探红润的舌尖,勾着津液如同含着窃窃蜜语,染上唇瓣,蛊人啄尝,哪怕知道那未必是甜的。
球场上发力的时候、奔跑的时候,洁肌理的韵律都十分漂亮, 健美的力量顺着汗液流走于臂肘、大腿等区块分明的脉络上,光影明暗修饰着肉|体那由内而外的勃发生命力,一如此刻。
Alpha只匆匆看了一眼,就像被闪到了似的急忙扬起头;洁仿佛全世界只注视着自己的这道目光把人盯得既紧张、又耳热,肩颈的筋都不自觉提了起来,酸麻麻地绷着。来者没辙地深吸一口气,倍感焦渴的喉舌干涩蠕动,哪怕已经知道这不过是捕食者的权宜之计,他恐怕还是会无数次踏入沉沦的泥沼。
“■■■。”
来者震声说了些什么,也许是在喊洁的名字,如唰啦啦的海浪,一阵阵打在耳畔。洁什么都听不进去,眼里只有他一张一合的唇齿,直到对方隐忍地吐出喑哑的低语,对违禁的放任做出最后宣告:
“……我,不想让你后悔。”
!
诺言般的话音一字一字敲打在心头,洁一时怔忡,他忽然想仔细瞧瞧来者那雾蒙蒙的面容,可就在冒出这个想法的一瞬,二人身处的空间竟开始天旋地转!
房间仿佛变成了一颗热化的棉花糖,软塌塌地融于漩涡抽象的回旋线条里,斑斓杂乱的色彩中,洁奋力瞪着被挤压冲刷的双目,只为了看清对方的模样。
别闭上啊眼睛,睁开、赶紧给我,睁开——!!
在脑海反复强调的命令声中,洁世一终于猛地掀开眼帘。
他迷蒙地盯着眼前上下颠倒的空间,只觉改天换地,定睛一看却发现到处都是熟悉的配置和物品,此处无疑是其新搬来的单人宿舍。
蓝瞳少年发了好半天的呆,才意识到自己头朝下掉到了床外砸到地上,他懵懵地爬起来,短发乱糟糟地到处翘着。
梦……?
似乎有许多混沌旖旎的画面在眼前闪回,但很快就都忘得差不多了,洁揉揉昏涨的脑袋,状态和宿醉后断片的社畜有得一拼。
他迟疑地朝盥洗室游荡过去,在大脑出走的状态下,四肢进入无人驾驶模式,按照以往的固定日程机械地洗漱。
挤好牙膏,将牙刷放入嘴中,刷出泡沫;另一只空着的手则熟门熟路地探入衣摆,懒散地挠挠腰腹。
上下眼睑又有些糊在一起,洁打了个瞌睡,自觉休息得还算不错,但好像没有睡够。
他朦胧地照着镜子,看到自己嘴边渐渐聚起白色的泡沫团,欲掉不掉的挂着;刷头使得少年的脸颊鼓起,柔软的内壁紧密包裹着异物,在外面也能粗略看出它的形状,连同辛辣的白沫一起充塞了洁的口腔。
洁世一刷着刷着,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慢,而后倏地停顿;他就像突然间看到了什么恐怖的鬼怪,瞪大眼睛、睡意全无,唯有惊悚地凝着面前的镜子。一阵忽而贯通了脊椎的惊热让他从脚麻到了头,紧随其后的是对比强烈的冷流令他手足冰凉。
这一瞬,含混的记忆好似触发了关键点,获得了片刻明晰:
有谁吸着气,无奈地抬起自己的下颏,拇指停在他的嘴角,试图从缝隙挤进已经囫囵含满了的双唇,让里面狭窄湿热的幽暗地界再开阔一些,结果磕在了下犬齿上,于牙尖的刺钝处把玩似的微微来回按弄。
“呼……不要用牙咬,舌头往下压,哈……还是好小。”
画面一晃,变成那人抬起一只手捂住脸,呼吸急促,身体忍耐地绷直,胸口大幅度起伏,耳朵更是红得能滴血,鼻音也变得极重:
“别咽下去、不是……!没有要你张嘴给我展示的意思,上帝啊……”
咕咚一声,洁吓得吞掉了嘴里浊白的膏液,牙刷也掉到水池里,他愕然地捂住嘴,从喉咙深处发出意义不明磕磕巴巴的嚯嚯音节。
他都做了些什么??
少年看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只见那里头的人脸色泛青,嘴角被面部肌肉的抽搐牵动,扯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哈、这下真的出大事了,他好像——强迫了一名Alpha。
镜面映照出洁世一波澜激荡后急速静止的蓝瞳,他将情绪都暂且按捺下去,目标明确地即刻检查起身体。
洁先是摸了摸后颈,新长出的肉芽照常愈合,有点发痒,并没有被再次咬伤标记的迹象,身体里也感受不到诺亚以外信息素的残留,可他临近发\情的状态却中止,或者说是好转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洁皱眉思索,定了定心神,发觉身体很清爽,衣服也已经被更换过,可大|腿|内侧似乎有点火辣辣的;他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褪下睡裤检查下方,找到了被磨红的痕迹。
见此,蓝瞳Omega面色微沉,他咬咬牙,侧身低头,一手撑着洗漱台,另一只手朝后腰伸去,确定了那处的触感后,洁放在身前的手不禁死死抠住了湿滑的水台边缘。
该死……有点肿。
他看不见具体情况,但想也知道含晕着糜烂的红。
洁轻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扒开,没有任何前奏便遭闯入的他只能干涩地容纳自己,指节粗暴地探入、生涩地摸索,前端被热意挤裹,感受到那不自觉的蠕簇和排异,结心中泛起难言的诡异,就仿佛……他受到了自身的侵|犯。
指甲硬质的延展在此刻格外凸显,同时混合着不应出现在那的穿刺感,刮挠着脆弱的甬dao;洁强忍着不适,仔细探查,对己身缺乏爱惜地一团乱搅,他迫切地想要确保,其中没有任何属于别人的东西。
他和那家伙成结了吗?他承接了对方的基因吗?记不清昨夜具体发生了什么的少年在身上四处寻觅着可以相信自己的证据,即便他可以感知到自己应该没被Alpha绑定。
怀疑、庆幸以及处理方案的设想,交错而凶猛地穿插于脑海;好在Omega尚未可悲地明悟,哪怕肉|体没有不洁,其精神层面也已被侵入性思维一点一滴地强硬贯通。
“唔……嗯……”
洁溢出梦呓似的嚅嗫,不存在旁人的私密空间似乎让他能放心松懈,但听到自己的声音后,洁还是咬住下唇变成了吞咽着气喘的细小闷哼。
并未有可疑的浓ye顺着指节渗出,洁冷静地排除着各类可能,是没弄在里面吗?还是清理过了?
尽管没有丝毫爱fu的意图,Omega仍能感受到指尖触碰到的地方都渐渐变得湿软,敏感的nei壁总为情|事做着准备,胸ru也挺翘起来,随着洁的动作不停和上衣摩擦。
洁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唇,他空闲的手捞起宽松的睡衣,想将恼人的布料移开,却不知不觉覆上了胸|脯,在衣服下无师自通地捻掇揉捏,揪着一点反复挑弄。
这个、糟糕透顶的身体……洁垂下头侧着脸贴上左侧的肩头,他听到自己奋跃的心跳,一边唾厌,一边陷入自|渎的快慰。
「你遇到过流浪猫吗?」
就在这时,暗昧的询问忽然浮上脑海在耳边回响,洁竟又忽然记起,记起那人帮助他时的些许言行。
Alpha从他背后用手抵|进与此刻一样的地方,粗糙的长指有些失稳却又尽可能温和耐心地来回按揉,指腹摩擦过黏|膜抽带出Y靡的水液。
两人紧密相依,来者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也传递给洁,他并不需要少年的回复,自语般嘶哑地继续道:
“我看到过一个帖子,流浪的,尤其是母猫,如果正处在发Q期间,是不能给它做绝育的;于是捡到这只猫并决心收养照顾它的人为了减少猫的痛苦,也是为了自己不被猫的嚎叫折磨,尝试了各种办法最后不得以在网上救助……”
Alpha顿了顿,带着情Y的尾调染上了笑,“于是有人告诉他,按摩猫尾根部凹陷的地方就可以让猫咪产生得到了交|配的错觉,有效缓解发Q症状;而Omega也能用类似的偏方欺骗身体延缓发Q,放在人类身上,这个有效果的按摩位置大概就是——前列|腺。”
洁世一睫毛颤了颤,跟随记忆的指导,重踏上对方开拓的路径,模仿着他的动作,继续向里探寻,就像有人同时在手把手教学引领。
还得、更深一点、嗯……再用力、一点……
洁的腰渐渐软塌下去, 肿烫的胸ru隔着薄衣蹭到了前方的洗手池,冷硬的台面顿时冰得他一哆嗦,挂在瓷壁周围的水珠濡湿了胸口,水池边缘碾压着少年的ru尖,将冰烈的刺激传遍全身。
“但这种应急的办法治标不治本,只能管一会儿,所以、你之后最好还是……”
手上的动作不禁越来越快,洁已听不清回忆里的Alpha又粗喘着伏在他身上叮嘱了什么,只有咕啾吞吐的水声占据了全部心神。
洁恍惚中抬目,不期然与镜子里的自己再次对上视线,而后全身震悚。
那是……我?
满面潮红的Omega渴求似地注视着洁,蓝瞳浸润在浑沌里却仍有一丝清明;他口舌生津,嘴里吐着热气,涌出粘腻低|吟,对自己放心地展露出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带着微醺的痴态;洁世一忽然对自己还有自己的神情感到了陌生。
我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某种异样背德的禁忌感笼罩了洁,他猛地一颤,心脏和小腹都一阵酸麻,终于,连同近日的压力一齐痉挛着释放。
蓝瞳Omega瘫坐在地上深呼吸,右手软绵绵地搭在水池边,他就这样放空地歇了片刻,而后将本就没型的头发抓得更乱。
啧……还是想不起脸。
虽说很感激对方没用标记就帮自己解决了麻烦,还告诉了他不用靠别人就能舒缓的方法,但这事就像颗不定时炸弹,先前的举报令洁认为有必要找到对方是谁,并确定能让他封口。
[短时间内就需要再次标记的Omega]这一情况无疑会打击自己好不容易重新在球场上建立的根基,绘心制定的规则也将受到动摇,高频次的公开标记显然是不合适的;外界的声音则会再次影响足联对他的处置和态度,但届时谁也无法保证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因一时狂热、追捧而构筑起来的“支持”的高塔是很脆弱的,不过是徒有其表地维系着微妙的平衡,稍稍施加一点外力就可能顷刻间反转崩塌,而“球员洁世一”将被沉重的水泥块压在最底层,再难翻身。
利己主义者最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他得掌控未知,把那个人牢牢抓进手里才行;而且好好沟通的话……他们或许有概率能长期合作下去。
对方也有可能会找来,但比起单向被动的等待,洁选择了主动出击。
昨夜那样的情态,Alpha应该多少都会散发出信息素,他或许闻到过对方的味道却忘了,可自己的身体说不定还记得,要是能再次嗅闻到或许便能唤醒记忆,就像今早一样。
而让A或O释放荷尔蒙的情况综合总结起来无非两种,情绪出现较大波动,或是情动。
在行动前,保险起见,洁想去找诺亚拜托他再咬自己一口,自己导师的“嫌疑”洁是最先排除的;毕竟这位追求精准、高效且得到了第一轮标记权的最强射手,没道理在那样紧迫的时刻曲线救国。
仔细想想,对方没有用信息素临时标记,除了顾虑规定外,也有可能因为他不是Alpha……?
Beta中亦不乏身形高大的球员,如此一来搜索范围就又得扩大了;洁捏了捏眉心有点头疼,但还是计划从概率比较大的对象排查起来。
然而一开始的进展并不顺利,很大程度是由于诺亚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总是机缘巧合的错过,洁完全找不到机会靠近这个男人,更别说和他独处了;次数多了蓝瞳球员渐渐品出味儿来:
诺亚难道是在有意避开他吗?为什么??
倒是带他训练啊!自己还有关于足球的问题想问!!
“诺……!”
诺亚的背影在转角一闪而过,洁正要追上去,却被后方惊喜的声音叫住。
“Wow!真是有缘啊甜心♡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
语调夸张的老套搭讪令洁有些起鸡皮疙瘩,但他还是因其似曾相似的开头语气而回首。
只见同样贵为世界顶级前锋的满城队导师,克里斯·普林斯正笑容灿烂地向自己打着招呼,他身侧还跟着玲王,在看到蓝瞳Omega后不知为何眼神闪躲地瞥向一旁。
被誉为有着钢铁之躯的气质花哨的Alpha上前几步,自信地侃侃而谈,言明自己正要带着球员去更新身体数据,并为他规划新的个人发展方向。
洁闻言扫了一眼像被戳中心事的玲王,又看回结实高壮的克里斯,视线在他下颏的痣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您能放出信息素给我闻闻吗?”
洁懒得管克里斯对自己的特别称呼,干脆直接就这么问出了口。
一旁的玲王惊愕地瞪向面色如常的蓝瞳少年,简直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
要知道这种要求是相当暧昧的,对关系不够亲密的对象来说算得上是X骚扰,一般常见于A调戏O的时候,措辞会更粗俗些;洁虽然用了敬语,也只是有点礼貌但不多。
就连看似风流多情的克里斯也愣了愣,而后浮夸地双臂环胸抱紧了自己,似沉溺于己身该死的魅力,眨了个wink半开玩笑道:“噢!多么大胆热辣的告白!被如此完美的我俘获不是甜心你的错,足联最大的失策就是标记的时候没有让我当代表却选择了那个沉闷无趣的家伙。”
洁听罢没再多说什么鞠躬致歉,他脚尖微转,朝着诺亚离去的方向,看样子要去找自己的导师,只是临走陈述道:
“因为诺亚才是世界第一。”
?!
克里斯魅力四射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住了,御影玲王也有些傻眼,他不认为洁有故意踩别人痛脚的恶趣味,那这莫非是在“护短”?
“嘿,小家伙,很幼稚的激将法,但我确实吃这一套。”
世界第二前锋一把拽住了洁的手腕,将人拉向自己,咬牙笑着纠正道:“用词得准确啊,他只是暂·时第一!”
英格兰Alpha眼中同样燃烧着迟早要将这个头衔收入囊中的野心,而他确乎是目前离那个位置最近的人,和少年们仍显得有些渺远、虚幻的“梦想”不同,对克里斯来说这是切实可触的岸礁。
但也正是这一步之遥,恰如登上月球的那第一个脚印,背后需付出无数心血,倾尽所有,用世代的累积,才能踏出这跨越浩瀚“光年”的小小一步。
他光鲜地作秀、大肆地宣传,大家都当其间的过程是一个逗趣的Joke玩笑,但只有吐出前面所有字母的最后的“r”、只有这个“人”自己知道,每一次吐露究竟有多么郑重认真;别忘了Joker的含义除了小丑,可还有王牌!
洁深深地望进克里斯眼里,于无声的对峙中忽然触动福至心灵般的共感,使他鼻头一酸。
Omega嗅到了熟悉的香气:这是鲜切的柠檬正从剖裂的果肉中迸出浓缩的汁,强烈的酸占据味蕾掩盖了其它,以至于让人一时忽略了其表层亮黄的皮和内里疙瘩似的籽都藏着苦味。
克里斯握住洁的大掌越攥越紧,他时常被许多人拿排名第二的事开涮,都不觉得这有什么,玩闹一阵也就揭过去了,但洁世一不同。
在如今的蓝色监狱里,少年的标记权就像是一个证明,一尊认可最强射手的奖杯。当得知仍然是诺亚获得这份“殊荣”时,克里斯要说完全不在意是假的;当旁观洁被遮挡、咬啮,他不禁假想如果换成是自己会怎么做,应该会更温柔、更绅士,给Omega带去更少的疼痛和更多的关怀。
这个任务差一点就是自己的了。如此比较着,“洁世一”在那刹那化作了将差距具现的尺标。
但在这之后,克里斯很快意识到,只有第一次是示范的特例,作为导师,他不可能和学员们去竞争进球王;标记洁,在制度下似乎成为了比“超越世界第一”更遥远、更难以达成的事,自己已然失去了唯一的机会,可他明明拥有可以赢过所有人的实力。
从此,一种叫做洁世一的【遗憾】诞生在了克里斯的思绪里,它孵化于对世界第一的妒嫉中,却淹过起源,日夜漫涨,泛滥成灾,并最终因少年一句简单的话破发倾泻。
克里斯注视着洁如海的蓝目,终于不得不收起笑意承认——
他想要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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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观看,喜欢的话在lof给我点点红心什么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