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電共生亂象：小漁民vs.

大電農

90

22 半導體幕後功臣退場

138 新春12書選 20部影劇

2023年1月11日─2月7日

解除隔閡，修復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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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寶儀跟自己和解，詹宏志延續妻子味道
丁予嘉與34年飯友，劉昭儀、老外爸爸的親子餐桌
重新面對面，一起吃飯吧！ p.50

765
銷售期間112.1.11─112.2.21
每隔週三出刊
特價─180元 定價─220元
 目錄

4
封面
50
封面設計――――劉鎮豪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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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隔閡， 修 復 關 係
製作人 林倖妃
— 文 蔡立勳、李若䌢
—
藝人、主持人曾寶儀
和 解 何必執著於父母？姨媽的愛讓我永遠飽足 李若䌢
58

作家、企業家詹宏志
傳 承 被留下來的男人 做妻子的菜，像她還在 李若䌢
64
食農社企創業者劉昭儀
連 結 再忙也每晚全家吃飯 讓孩子願意開口聊
68 蔡立勳
金融專家丁予嘉
凝 聚 相伴 年的﹁大叔飯團﹂ 要聚餐到不能來那天 蔡立勳

34
72
老外爸爸
YouTuber
陪 伴 台美夫妻與七女兒 自學、養雞、一起下廚 李若䌢

76
時事 管理 經濟
82

122
16

學人
希爾頓全球酒店集團執行長納塞塔 服務一點訣 南京起家，超越 Zara 帶來高成長，也引發高通膨
全球觀光強勁復甦 最爭議快時尚巨獸 中國解封即將擾亂全球經濟
128 127 126 125 124 122
82
16

中東奢豪商機無限 李立心 爆紅祕訣

Shein 羅 璿
眾院議長難產，美國新鬧劇
台積一年用千人，二 二
○八無人可用 天下學習 玉山銀行董事長黃男州
取消研發替代役 十趟十天歐洲遊 股市惡夢，今年恐怕不會醒
85
22

台灣科技產業大失血 楊孟軒 打造三百人才梯隊 張紹敏 阿爾諾如何成為世界首富？

二 二
○二意外的經濟贏家
全球經濟關鍵數字
財經 政治
32

90
社會
南台灣直擊：
﹁假散戶﹂包下魚塭
小漁民 大電農

vs.
90
破產燒到台灣 Steaker 揭開漁電共生亂象 劉光瑩
楊時鈞
F
X
T

區塊鏈新星遭羈押
32

嘉義布袋 全台最大室內漁電案場
加密貨幣凜冬來了 林麗珊 不只為了發電

100
他幫白蝦蓋科技豪宅 劉光瑩
屏東枋寮 養殖戶蓋光電溫室
﹁沒有魚就沒有電﹂

104
他用太陽能板保護石斑 劉光瑩
人物
38
獨家專訪 末日博士點名十大威脅
降息、復甦無望？
38
魯比尼販售新恐懼 盧沛樺
出身馬家軍，綠營也說他沒色彩
工地主任變北市副市長

44
藍營萬用副手李四川 閔聲

5
天下雜誌 年 月 日

11
2
0
2
3
1
 目錄

6
專欄
129

美國軍售地雷

19
台灣必須覺醒 朱雲漢
五大科技亮點

25
二三年兔飛猛進 林之晨
全球化豬八戒

28
永遠不死 陳文茜
未來高教 中央大學校長
從荷蘭人餐桌上

110
悟出人才荒解方 周景揚
巧遇一本愛書

112
逛書店的浪漫 米 果
台灣遭共軍襲擊

116
日本真能軍援？ 野島剛
北京之外
養貓狗、瘋算命

118
焦慮是門大生意 dentsu Z
編者的話
沒有人是孤島

12
一起吃飯吧！ 陳一䑐
排隊秒殺、預訂要等一年
真朋友才會送你 三款最難買伴手禮
130
美 食 吳雨潔
｜ 芥菜
幸福台灣味
專 欄 台三線的百變芥菜 你愛哪種客家味？

144 142 138 136

徐 仲
閱 讀 與十二本書過新春 一起﹁活得更好﹂ 編輯部
影 視 二 二
○二年，你錯過的十部好電影
黃韵庭
歐陽辰柔
歐陽辰柔
影 視 二 二
○二年，你漏追的各國好劇 黃韵庭
陳竫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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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養生
茶飲
專案主任 陳凱芸．陳暐岳．鄭字婷
資深專員 林冠玉
總經理 劉鳳珍 專員 李佳蔚．張萍芳．劉以慶
■Cheers內容產品部 ■財務部
資深撰述 高士閔 總監 楊淑娟
資深記者 張紹敏．吳佩旻 經理 張和珊．林純宇
記者 黃奕霖 副理 康錦華
助理記者 李佳樺 主任 塗秀茹
數位內容編輯 杜韋樺 資深專員 陳厚孜．洪玉馨．李婉瑜
助理數位內容編輯 劉宣廷 專員 吳美玲．曾惠敏．范雯欣．
■學習產品部 許䋺方
召集人 廖婉書 ■資訊科技部
企劃副理 陳鈺瀅 副總經理 魏美麗
主任 呂昕樺 資深經理 陳世彥
資深企劃專員 陳思瑜 副理 徐文彬．劉佳豪
企劃專員 呂佩珊 資深主任工程師 張瑀書．蘇 恆
■多媒體設計部 主任工程師 劉啟尉．何 樵．
視覺總監 林世宗 高綺君．謝鴻逸．
視覺設計 陳郁璉．翁羽汝 趙孝純．林川正
攝影召集人 廖祐瑲 資深工程師 裴國翔．李孟學．
資深影音製作 黃湘婷 曹偉恩．姜韋帆．
影音製作 黃郁馨 吳冠勳．曾林煜．
動畫設計師 唐世昂．陳映翎 陳逸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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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師 呂恩承．葉承瑋．陳恬如．
王盛立．曹揚智．呂文凱．

■集團總管理處
劉弘祺．黃國倫．尤冠翔． 養肝明目、補氣
林哲雍
數位長 簡西村
營運長 葉淑芳
前端工程師 劉弘翊．陳柏凱
助理工程師 王麒聖
菊花枸杞茶
人資總監 郭大微
總務經理 吳照郎．吳稚暉 專案經理 劉貞宛

■法務部 ■製程管理部 增強免疫防禦力

總監 邱愛倫 總監 黃婌評
法務主任 楊文元 印務副理 李羿潔
專員 黃薇任
強身免疫茶
行政專員 邱妤庭
■數位創新部 ■發行部
資深總監 葉俊呈 總監 盧盛銘 溫暖腸胃、養血生津
副理 蔡崇業．游宏琛．吳嘉豪
資深經理 吳沛燊
顧問分析師 金泰康 主任 江承修．張詠翔
專員 張宏偉．林佳達
桂圓紅棗枸杞
主任分析師 蔡方宜．宋文筠
資深分析師 林冠錡．姜乃文 發行人員 許凱翔．周聖德
分析師 徐竣鋒 ■財團法人天下雜誌教育基金會 增強心肺功能、補足宗氣
資深經理 李其縵 執行長 凌爾祥
數位產品主任 陳俞潔．黃薰穎．
黃郁婷
製作人兼企劃經理 羅儀修
資深企劃專員 鍾可庭．林瑩珊
黃耆生脈飲
資深主任規劃師 陳思穎 企劃 黃憶涵
資深設計師 陳怡瑄
■書香花園 抗衰老、整腸道 每壺
企劃經理 柳惠文
店長 劉淑貞 150-180 元
■人力資源部
副理 彭家莉．高君寧
領班 鄒幸鈺
廚師 林麗玲
牛蒡枸杞茶
活絡思緒、滋補強身
康健嚴選靈光茶
中華民國 70 年 6 月1 日創刊 112年1月11日出版
天下雜誌群創辦人 殷允芃

董事長 吳迎春 數位製作主任 何 綺 資深專員 翁榛憶 助理企劃 張哲瑋

執行董事 鄭宜媛 聲音內容主任 姚立強 行銷專員 林佳琪．宋芷筠．蘇威泰 ■天下實驗室
共同執行長 吳琬瑜．葉 雲 執行製作 王薇茹 行銷業務中心 副總經理 陳鵬宇
■編輯部 ■調查中心 客戶成功副總經理 夏志遠 總監 文仲瑄
總編輯 陳一姍 總監 熊毅晰 副總監 洪翠華．李沛倫 影音企劃經理 郭 恆
總主筆 陳良榕 資深研究員 鄧凱云．蘇碧婷 經理 李英柔 副主編 李嫈婷
資深副總編輯 林倖妃．許秀惠 研究員 王思涵 副理 王晴辛．許雅琁 執行編輯 黎筱芃
副總主筆 王一芝．熊毅晰 專案主任 黃家慧 主任 謝承穎．曾偉倫 資深製片 吳伊容
主筆 黃亦筠 行政 蔡亞蒨 資深企劃專員 張威莉 影音編導 邱暉文
主編 史書華．劉光瑩．鄭閔聲 ■未來事業部 企劃專員 郭修余．徐珮紋．黃彥蓉 錄音師 張宸銘
資深撰述 吳雨潔．盧沛樺．彭子珊 換日線 會員中心 ■營運中心
資深記者 吳靜芳．鄭景雯．歐陽辰柔． 未來事業部數位營運總監兼換日線頻道 科技行銷總監 黃孝承 編輯顧問 黃哲斌
蔡立勳．楊孟軒．李若雯． 總編輯 張翔一 資深經理 徐奇嵐 新商業發展總監 王美珍
林以璿 頻道副總監暨內容主編 林欣蘋 經理 鄭宗哲．楊詠文 品牌經理 陳亞廷
記者 康陳剛．林麗珊．蕭歆諺．羅 璿 編輯 孫雅為 副理 黃嘉玲．吳依寰 執行長秘書 劉佳俐
研究主編 辜樹仁 數位內容營運成長編輯 任 檥 專員 衛育德．梁菁芳 ■品牌中心
資深研究員 鄧凱元 資深社群行銷 李承諳 視覺設計 楊懿婷 總監 張健正
研究員 張毓思
微笑台灣 行政營運中心 主任 李佳錡．陳蔚欣
數位內容主編 陳竫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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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位內容資深撰述 張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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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深編輯 林君翰 行政主任 鄭雅云．陳奐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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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位內容編輯 沈若瑄 行政專員 劉宇其．利柔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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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主編 邱劍英 未來事業部總監兼CSR頻道 ■整合傳播部 專員 鄭梅雀．林盈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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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城市 電銷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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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副主編 吳廷勻 副理 楊若華．沈承翰．敖斯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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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編輯 呂冠璇．蔣岑苹 資深UI設計師 王瑀萱 版權副理 許惠茹
天下學習
前端工程師 楊時鈞 ■行銷部 業務副總經理 許家榮 ■行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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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深撰述 張涵青 經理 黃筠家 業務專員 李虎門 通路企劃副理 阮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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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證紙張」 天下雜誌 2023 CommonWealth Magazine. All rights reserved.
 編者

12
的話
沒有人是孤島，一起吃飯吧！ 文 陳一姍
—
沒
﹁ 有人是自成一體，與世隔
絕的孤島。每個人都是
桃 園 復 興 羅 浮 國 小 舉 辦﹁公 館 菜
市 場﹂、﹁山 上 小 廚 師﹂， 讓 食 物
原因是不用做﹁環社檢核﹂。環社
檢核是為了保護漁民，不要成為
大陸的一部份，是主體的一部 成為親子互動的起點，即使隔代 光電業發展的犧牲品。但主編劉
份。﹂這是活躍於十七世紀的英國 教養。︵見 頁︶ 光瑩進入台南北門採訪，卻發現
詩人鄧約翰最為人熟悉的詩句。 68
對六十七歲、失去已變成日常 租地漁民的落寞。︵見 頁︶

90
四百年後，在經歷長達三年的 的詹宏志而言，食物變成與失 透過市議員取得台南市核准的
世紀疫情，劫後餘生的今日，這 去 共 存 的 方 式 。 一 如 電 影︽可 可 室內型漁電共生的地號資料，前
句話令人更感真切。 夜 總 會︾裡 的 名 言 ，﹁真 正 的 死 端工程師楊時鈞在地圖上落點，
身邊許多三年不見的朋友回 亡，是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記得 更意外發現，光電業者化整為
台；許多公司舉辦了三年來第一 你 。﹂ 復 刻 妻 子 、 母 親 、 岳 母 的 零，鑽法規漏洞。台南市府基層
次尾牙；許多職場新鮮人有了尾 味道，被留下的人讓摯愛永生。 公務員不諱言，感覺就是同一批
牙初體驗，螢幕後的人，突然真 ︵見 頁︶ 人，但無法可管。更詭異的是，

64
實了起來。 尾牙、過年是聚餐旺季，抓好 業者十萬火急拿到執照卻不開
今 年 過 年 前 的 合 刊 號 封 面﹁找 ﹁食 光﹂， 吃 飯 可 以 成 就 很 多 深 發，一如房地產業者養地。
回好食光﹂，透過﹁吃飯﹂這個小 刻的關係。 資本正改變農漁村的風貌。資
小的動作，帶來陪伴、和解、傳 本就像水一樣，永遠會往法規有
漁電共生，發財新招？
承、凝聚與連結。︵見 頁︶ 漏洞、最容易穿透的地方流。

50
在人生不同的階段，吃飯都可 ﹁揭 開 漁 電 共 生 亂 象﹂是︽天 這背後更凸顯，地狹人稠的台
以扮演不同的角色。 下︾最 新 調 查 報 導 。 在 綠 電 目 標 灣，政府有發電目標，卻缺乏國
從小父母不在身邊的曾寶儀總 壓力下，光電出現種種亂象，從 土整體概念，台灣該有多少國土
透過一碗湯，體會姨媽、祖父母 地方高官收賄，到民代介入，黑 蓋上光電板？海岸線能蓋多少風
的陪伴︵見 頁︶；我愛你學田市 影重重。 機？除了綠電，還有糧食安全、

58
集負責人劉昭儀不僅用晚餐陪伴 去年核准案件成長飛快的室內 防災韌性得一併考慮，這座島才
子女成長，還在台北公館國小、 型漁電，已成為光電業者新寵， 能永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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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2 2 竬 ㍑ 걙
㛿┖걙㲙㕕⼔傴
時事

16
二
NOW
二二年疫情逐漸平息，
○
各國陸續解封。就連維持
了三年動態清零的中國都宣布，
一月八日起取消入境隔離政策，
（Getty Images）

並逐步開放出國旅遊。沉寂許久
的觀光業終於看見了隧道盡頭的
曙 光 。 經 濟 學 人 智 庫︵ ︶

U
E
I
預估，二三年全球觀光客入境人
全球觀光強勁復伻
中東奢豪商機無限
次將繼二二年成長六成以後，進
一步成長三成。
整理—李立心

不過即便高速成長，觀光業恐
怕仍無法回到疫情前的榮景。

E
產 業 分 析 總 監 尼 可 斯︵ Ana

U
I
︶指出，觀光業必然會
Nicholls
希爾頓全球酒店集團執行長納塞塔
受到經濟放緩的衝擊，﹁國際入境
人次要等到二四年才會回到一九
年的水平，﹂因為﹁燃料、電力、
糧食與人員成本已經大幅上升，
企業會把這些成本轉嫁到消費者
身上。而消費者早已因為生活成
本增加而受創。﹂
二二年十二月中旬，希爾頓
全球酒店集團執行長納塞塔
︵ Christopher ︶出
Nassetta
席在杜拜舉辦的 Skift 全球東部論
壇時，坦言總經局勢確實不佳，
但仍樂觀表示，多項有利因素將
帶動產業成長、挺過挑戰。
在眾多市場中，納塞塔與尼可
斯不約而同地點名中東。卡達為 第一，民眾的消費型態出現變 較過去移動性更高。
了舉辦二二年世足賽，十二年間 化。原本消費者把所有的時間拿 總體環境確實放緩了，但我提
豪砸三千億美元打造七座新場 來購物，現在他們想要購買體 到的有利因素強而有力。可望在
館、兩萬個旅館房間、新捷運系 驗。大家又開始想出門、體驗不 未來一段期間內，帶動旅宿業挺
統與新道路，完美展現了中東國 同的事物。這對旅宿業而言當然 過逆境。
家推動觀光的決心與驚人爆發 是好事一樁。
未來將更重視中小企業市場
力。納塞塔在論壇上受訪時也直 第二，全球持續解封。大部份
言，自己在產業打滾四十年，過 的地方都已經開放國境，中國應 疫情期間，我們發現中小企業
去這段期間中東的發展令他驚 該不久後也會開放。民眾被關了 的需求較具韌性。許多大企業全
豔，也讓希爾頓看到無限商機。 兩年多，休閒娛樂的需求遭到壓 面砍光差旅預算。部份是出於財
以下是納塞塔在論壇上發言的 抑。現在他們想要好好過生活， 務考量，當然也是為了安全與健
重點整理： 創造更多不同的體驗。 康。然而，中小企業沒有餘裕這
過往停擺的出差行程，現在重 麼做。規模較小的企業為了經
新啟動。會展需求大增，我從來 營，往往還是得維持商務旅遊。
各國狀況多少有點不同，中 沒有在一年看過這麼多場會議。 疫情爆發初期，所有人都不出
國、拉丁美洲的復甦腳步明顯落 如果看未來一到兩年的數據，訂 門旅行了。但中小企業很快就不
後。但整體而言，我認為除了中 房與會展預訂數也非常多。有過 得不開始出差。疫情期間，我們
國以外，全球旅宿業正處在強勁 去累積的需求，也有新的需求。 的業務量大約有九五 來自中小

%
復甦的狀態。這點已經可以從每 對旅宿業者而言都是利多。 企業。相形之下，大企業需求大
日數據看出端倪。 除此之外，還有一項長期的有 減。其實中小企業原本就佔業務
利因素是遠距的習慣。疫情期 量的八成，因此我不會說是策略
對體驗的憧憬，帶動旅宿復甦
間，每個人都找到了遠距工作的 轉向。但現在我們確實更重視中
大家都問我，這個世界是不是 方法，辦公室環境也出現變化。 小企業，最終可能會佔業務量的
變得愈來愈孱弱。他們可能會 遠距操作一定程度成了常態。 八五 左右。我認為這是好事，

%
說 ，﹁你 也 知 道 總 體 局 勢 特
── 有些公司甚至沒有辦公室。員 他們的需求較具韌性，這塊市場
別是西方的總體局勢 正在放
── 工四處旅遊，總得找地方工作。 的利潤也比較高。
緩 。﹂但 在 總 經 局 勢 的 背 後 ， 還 這些人就會住旅館。即使沒有全 在 替 代 式 住 宿︵ a l t e r n a t i v e
有一些更重要的有利因素持續帶 面遠距，多數企業普遍較過去更 ︶方面，希爾頓
accommodations
動旅宿產業回溫。 能遠距作業，很大一部份的員工 依舊維持相同立場，只經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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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而不跨足共享住宿。不是因 政府大力協助，因此官民合作案 天內參訪了三家中東全新的華爾
為它並非一門好生意，而是出於 較為少見。 道夫酒店。
策略考量。 相形之下，中東的機場、橋 不過，觀光旅遊的重點在於網
想長住或人數眾多的客戶確實 梁、道路、融資環境等基礎建設 絡效應，也就是要能提供多種產
會考慮共享住宿。但希爾頓的總 都還在發展中。因此亟需政府與 品類別與價格區段，滿足不同的
體策略是要比溢價而不是價格。 民間合作，才能把動能建立起 旅遊需求。世界上最強勁的幾個
即使是旗下最低價的品牌，平均 來，讓產業在十年、二十年後得 觀光旅遊市場，都存在這樣的網
溢價還是有二 ○ 三五 。我 以自行發展。 絡效應。
%

們在不同的價格區段中，提供多 不管是中東或世界上其他地
主力發展中東奢華觀光
樣的高品質產品，讓顧客願意持 方，中產階級都持續擴大，人數
續支付高溢價。但我們認為，在 中東旅宿業現在把重點放在奢 增加得最快，而中產階級需要中
共享住宿市場中，幾乎不可能執 華飯店，我認為並沒有建設過剩 價位的產品。因此，我們也十分
行相同的操作。因此希爾頓雖然 的問題。目前中東不管是哪一個 關注中階市場發展。
持續關注這塊市場，現階段完全 等級的旅宿建設都不足。希爾頓 三月起，我將接任美國旅遊推
不打算投入。 集團格外重視像華爾道夫酒店這 展協會︵ ︶主席，解決簽

U
T
A
S
從區域來看，中東是希爾頓最 樣的高階品牌。十天前，我在兩 證難題是我們的首要目標之一。
重要的成長地區之一。他們數十 美國觀光業有一個問題是簽證
年來傾力投入發展觀光、旅遊產 取得不易。在印度孟買，預約美

觀光的重點在網絡效應，
業。我十五年前上任的時候，希 簽申請面談要等一千天。我還記

滿足不同的旅遊需求。
爾頓在杜拜只有一家飯店，在阿 得歐巴馬第一任期剛開始的時

要提供多種產品類別
拉伯聯合大公國有三家；但現 候，也有一樣的狀況。巴西、印
在，阿拉伯聯合大公國已經有三 度、中國旅客想申請旅美簽證，
十五家希爾頓飯店，未來幾年還 要等上六個月、九個月。美國因

與價格區段，
會再開十五家。整個區域充滿了 此流失了許多觀光人潮。當時我
無限商機。 持續推動產業與政府密切合作，
發展中東市場需要官民合作。 大幅縮短了等候時間。
歐美這些已經成熟的旅遊市場， 我相信今年隨著政府關注焦點
基礎建設基本上都已經到位，融 從防疫、邊境管制轉向開放邊境
資環境也十分成熟。產業不需要 的政策，我們也會取得成果。 ■
 美國軍售地雷 懷。我們必須要求蔡政
府當局採取更嚴正的立
台灣必須覺醒 場，確保台灣土地成為
雷 區 禁 地！ 我 們 的 立 法
院應該立法嚴禁國軍使
美國宣布對台軍售﹁火山﹂車載布雷系統， 用地雷，也不允許任何
中研院院士 雖然是針對坦克車而非人員的戰防雷， 外國政府在台灣使用地
朱雲漢 但一樣會傷害無辜，應全面禁止在台灣使用地雷。 雷。並限期銷毀台灣的
地雷庫存。所有有志角
二四總統大位的
逐二 ○
政治人物也都必須在全
最 近一條驚悚的軍
購新聞，讓我們
亞利桑那州，並陸續釋
出最核心的技術。美國
的戰防雷 反裝甲雷，
人員走在反裝甲雷上因
面禁止使用地雷的嚴肅
問題上明確表達立場。
驚覺到美國正準備將台 強迫我們恢復義務役、 重量不足，不會觸發地 台灣要拒絕接受任何
灣烏克蘭化。一旦美國 準備打巷戰，近期一． 雷，且有自毀功能，降 形式的布雷設備部署在
不得不放棄台灣這個戰 八億美元軍售案，都可 低未爆地雷疑慮。︶ 台灣。不論以軍事援助
略棋子，邪惡的美國鷹 看出這種戰略思維。 重型車輛一樣會引爆 或租借的形式都不允
派，打算把台灣的剩餘 美宣布對台軍售十四 戰防雷，一樣傷害無 許。這是台灣拒絕烏克
戰略利用價值，透支到 套 M 1 3﹁
6火 山﹂車 載 辜，台灣民眾應該全面 蘭化的最後防線。我們
極限。把台灣蹂躪成為 布雷系統，可在十分鐘 驚醒。要絕對全面禁止 的家園要自己維護。
廢墟後，北京即使拿下 顆地
內埋下一三四四 ○ 在台灣使用地雷，在任 此時此刻，烏克蘭民
也只剩沉重包袱，至於 雷，不出一週，台灣將 何情況下都不使用地 眾正成為俄羅斯與北約
台灣兩千三百萬人是否 成為恐怖的噩夢禁地。 雷。而且要徹底禁止擁 戰略對抗下的犧牲品，
將陷入絕境，將失去戰 ︵編 按 ： 此 次 軍 售 包 括 有地雷，更不允許部署 基礎設施已遭嚴重破
後七十年的現代化建設 火山車載布雷系統、 地雷的武器踏上台灣。 壞，今年冬天，大量民
成果，美國毫不在乎。 M 8 7 A反
1 裝甲雷布雷 ︽渥 太 華 條 約︾雖 未 眾將缺乏電力供應保
在美國政府威逼下， 罐等。火山用於作戰時 納入反裝甲地雷，但反 障，也沒有足夠燃料度
台積電將最先進的三奈 快速布雷、遲滯敵軍， 地雷已成為國際愛好和 過嚴冬，台灣絕對要避
米半導體生產線設置在 M 8 7 A為
1 針對坦克車 平的人道運動和人性關 免陷入這樣的絕境。 ■
專欄反映作者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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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積電一年用千人 ，二 二
○八年將無人可用 文 楊孟軒 攝影 黃明堂
取消研發替代役
— —
台灣科技產業大失血
去年十二月底，總統蔡英文宣布兵役恢復一年，每年五千名的研發替代役也將退場。
進入半導體產業的研發替代役就佔超過三成，
這個決策會衝擊台灣科技產業嗎？
去 年從清華大學電機資訊學
院畢業的小李，五月先在
的 薪 水 之 外 再 加 碼 ， 讓 這 群﹁役
男﹂的 薪 資 與 正 職 員 工 相 當 。 根
年約有四千到五千人。
其中，來自台大、清華、陽明
成功嶺受十四天新兵訓練後，接 據聯發科的招募資料，新鮮人就 交通、成大和台科大的碩、博士
著就頂著平頭到聯發科上班。 可達年薪兩百萬元。 生佔了將近半數，而最多役男服
他和實驗室的其他學長，以及 ﹁做 的 事 情 、 拿 的 錢 ， 和 正 職 役的產業，正是半導體，佔超過
多數的國立大學理工科系畢業生 完全相同，﹂小李說。 三成。
一樣，選擇服研發替代役，在企 像小李這樣的研發替代役，每 ﹁台 灣 半 導 體 產 業 有 今 天 的
業當三年兵，而同齡的一般替代
役則服役一年。
研發替代役待遇優渥。內政部
發給一般替代役的薪資大約七千
多元；擁有碩士、博士學歷的研
發替代役，分別可拿到大約兩萬
四千元和三萬元。
小李表示，聯發科會在政府發
成就，研發替代役也是幕後功
臣 ，﹂日 月 光 高 雄 廠 人 力 資 源 副
總 經 理 李 叔 霞 在 內 政 部 的︽ 研 發
替代役十年成果專刊︾表示。
研發替代役末代為九十三年次
然而，去年底行政院宣布，民
國九十四年次後出生的役男，將
恢復一年兵役，並取消專長與研
發替代役。也就是說，目前就讀

▲內政部役政署曾統
計，研發替代役每年
對用人單位營收貢獻
高達3000億。5年後
大一、民國九十三年次的役男將
成末代研發替代役，到他們研究

卻將走入歷史。
所畢業的這六年是緩衝期，之後
研發替代役便會退場。
二八年，
算下來，最快到二 ○
企業就幾乎沒有研發替代役可以
聘用。 根據台積電年報估算，目前研 多，聯發科一六四八名居次，瑞
一零四資訊科技資深副總暨人 發人員在其四萬八千名員工約佔 昱半導體五六四名排名第三。
資長鍾文雄認為，研發替代役取 一三 ，約六千五百人；也就是

%
研發替代役前身：國防役
消加上役期延長，對企業用人勞 說，台積電新進研發人員有相當
動力供給上，將會雪上加霜， 高比例可能是研發替代役。 中山大學物理系講座教授張鼎
﹁研 發 替 代 役 是 相 當 有 價 值 的 人 今年台積電拿到的員額更多， 張的實驗室裡，今年畢業的六名
才聘用方式，不管對企業還是役 達到一一三五名，佔全台總數的 男博士生，除了免役與已當完兵
男，是雙贏。﹂ 二二 。︵見表︶ 的兩人，剩下四人都以研發替代

%
沒有研發替代役，最頭痛的可 台灣半導體產業近年蓬勃發 役的身分進入台積電擔任研發和
二二年台積電
能是台積電。二 ○ 展，讓企業仰賴研發替代役情況 製程工程師。他認為，學生可以
徵才八千人，其中，役政署核定 一八到二 ○
加劇。從二 ○ 二三 馬上在企業應用所學，是一個很
給台積電的研發替代役員額就佔 年，民間企業研發替代役核定員 好的制度。
了一千名。 額，以台積電合計二九九五名最 身為過來人的小李認為，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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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發替代役可能的影響，是會讓 ﹃出 國﹄，﹂半 導 體 大 老 、 旺 宏 電 成員也多是國防役。
部份優秀人才選擇出國工作，而 子總經理盧志遠說。 由於人才需求從國防轉移到產
不 留 在 台 灣 ，﹁假 設 要 當 完 兵 才 盧志遠堪稱是﹁國防役之父﹂， 業，由國防部主辦的國防役最終
能去公司上班，確實有批人會想 年代，以交大教
他曾在一九八 ○ 八年由內政部辦理
退 場 ， 二 ○○
乾脆趁當兵時念英文考試，之 授的身分，借調到行政院科技顧 的研發替代役接手至今。
後 出 國 進 修 ，﹂他 也 聽 到 同 儕 討 問組，輔佐當時的政務委員李國
台海緊張，是否恢復國防役？
論，目前是台海最危險的時候， 鼎，推動國防役政策。
讀完書應該選擇到國外工作，先 他回憶，當時為了留住出國留 盧志遠分析，當年台海戰爭的
避戰爭風頭。 學的理工人才，他向李國鼎提出 高風險，以及年輕人對兩年嚴格
其實，研發替代役的前身，全 國防役的構想，建議讓優秀大學 軍隊生活的恐懼，造就了國防
名 為﹁國 防 工 業 訓 儲 預 備 軍 官 預 畢業生到工業技術研院、中山科 役、研發替代役大受歡迎。
備士官﹂的﹁國防役﹂，設立的目 學研究院等機構服役，研究國防 之後役期還降到四個月，且相
的，就是希望逆轉早年台灣優秀 相關科技，但服役的時間，要從 對輕鬆，役男還可以用暑假服
理工人才外流，導致台灣難以發 當時的兩年延長到六年。 役，畢業直接就業。
展尖端科技的困境。 ﹁六 年 規 劃 是 有 道 理 的 ， 六 年 盧志遠認為，半導體業薪資待
﹁那 時 候 我 們 要 對 抗 的 ， 就 是 後役男已經做到小主管、結婚有 遇已具國際競爭力，未來即便取
家庭了，不太可能又要出國念 消研發替代役，對高科技企業徵
書 ， 後 面 你 不 必 綁 ， 他︵人 才︶ 才的影響，也不至於太大。
也不會走了，﹂盧志遠說。 但風水輪流轉，現在台海局勢
半導體是聘用研發替代役主力
2023 年員額核配名額

國防役的實施非常成功，包括 又開始緊張，台美斷交的肅殺氣
中央研究院等其他研究機構，以 氛也重現。
聘用研發替代役前十大企業機構

1135
324
108
100
90
80
77
73
70
65
及產業界都希望能藉由這個管道 當民進黨政府延長役期、大舉
吸收頂尖人才，國防役的聘用也 擴充軍備，也投入潛艦、無人機
逐漸從國防領域延伸到業界。 等國防武器自主研發能力，這局
﹁八 ○ 末期、九 ○ 年代科學園 勢和催生國防役的時空背景有幾

中山科學研究院

工業技術研究院
瑞昱半導體

資料來源：內政部役政署
世界先進

群聯電子
聯華電子

友達光電
機構 區 都 是 國 防 役 ，﹂盧 志 遠 舉 例 ， 分神似，國家也急需高素質的國
台積電
聯發科
台達電
晶豪科技董事長陳興海、旺宏部 防科技研發人才。
企業
份高階主管也都是國防役出身， 因此盧志遠建議政府思考，是
而他主持的工研院次微米計劃， 否已到了恢復國防役的時候？ ■
 五大科技亮點 缺工、薪資上漲的挑
戰，無法有效承接報復
二三年兔飛猛進 性消費。
因此，對零售與服務
業而言，投資 、

D
C
2
詭譎的二 二三年，科技業有五大機會，
○ 等相關數位技

M
O

O
董事長合夥人
AppWorks 從人工智慧與自動化、零售行銷、資安等， 術，在二三年變得更加
林之晨 發展將更快速，值得創業者和經營者關注。 急迫。
五、資安與個資安
全：兩年疫情帶來社會
的加速數位化，也讓一
新 年快樂！二 基於其上，發展出垂直 化︵ ， Robotic 大群平均年紀較長的數

R
○

P
A
二三勢必是詭譎 領域的應用。 P r o c e s s A u t o - 位新移民，第一次開始
多變的一年，但也是極 因此，在二三年，生 ︶：失業率在二
mation 使用許多帶有個資、數
適合深耕與啟動變革的 成式 A可以說是正式 十年低點、通膨則在高 位與金融資產的線上服
I
一年。 進入大航海時代，大家 點，因此，招聘將持續 務，形成詐騙溫床。
尤其是以下五個科技 應該要充分掌握。 困難，薪資則將持續水 要往前走，落實資安
領域，我認為，特別值 二、節能：能源價格 漲船高。 對企業的風險重要性排
得創業者、經營者在今 在短線高檔，且由於全 在這樣的環境趨勢， 行必須提高，資安事件
年關注： 球共識是積極減碳，價 相關技術，投資 對企業商譽的影響也勢

R
A
P
一、生成式人工智慧 格在中期也很難回落太 報酬率提高、回收期縮 必放大。
︵ Generative ︶：從
AI 多，因此電價勢必也得 短，可以加快腳步進行 同時間，社會與政府
到 Midjourney
GPT-3 、 落後補漲，再加上供應 佈局。 也正要求企業加大對資
D A L．
、
E S t a b l e 鏈二二年下半開始進入
L 資安愈來愈重要
安與個資安全的投資，
，再到近期的
Diffusion 庫存過剩，帶動硬體成 形成新創的機會。
，大型生成式 本下降，二三年將會是 四、 以上，希望對你思考

M
ChatGPT

O
O
C
2
模型在近幾年大爆 投資節能相關技術，非 ︵直 接 面 對 消 費 者 線 今年的科技策略有所幫

A
I
發，開創出巨大的新空 常有利的時期。 上 融 合 線 下︶： 疫 情 後 助，祝福大家都能奮發
間，讓新創與企業可以 三、機器人流程自動 實體經濟復甦，卻碰到 兔強、兔飛猛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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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豬八戒 唐朝、在發源地中亞，
以不同的口味長相，留
永遠不死 傳至今。水餃，是人類
第一波全球化的象徵。
在二戰後，美國主導
我常開玩笑說，人類第一波全球化，始於豬八戒。 的全球化之前，人類經
知名媒體人 台積電的崛起，就剛好卡在﹁幸﹂與﹁不幸﹂之間。 濟史已歷經了至少六大
陳文茜 但答案真的是﹁全球化已死﹂嗎？ 波的全球化，有時候發
展神速，大多因為主要
佔統治地位的國家出現
了快速的擴張，然後因
全
﹁ 球化已死。﹂這句
話出自世界最大
於是自一九四八年美
國總統杜魯門主導的
化已死﹂嗎？
我常開玩笑說，把歷
為某個重大危機，全球
化的波濤即告一段落。
的晶圓代工廠創辦人張 ，尤其九五年 史看遠一點，人類第一 但嚴格說起來，全球
G
T
T
忠謀。他的經驗認知正 A
柯林頓政府一手打造人 波全球化始於豬八戒。 化從來沒有終止，也不
好經歷三個時代：亞洲 類 史 上 最 大 的﹁全 球 貿 正確地說，人類從歐 會死。它只是暫時中
經濟崛起、全球化及供 易 秩 序 機 構﹂ ， 洲連結至中亞、唐朝、 斷，接著換另一個面

W
O
T
應鏈達到高峰、八十年 幾乎已經變成日內瓦的 東亞，始於第七世紀， 貌，重新爬起來。
來全球最大金融風暴。 ﹁無用風景﹂。 也就是絲路的年代。那 這一波全球化若仔細
台積電的崛起，就剛 美國是 最重要 正是中國古典神魔小說 回顧歷史，除了佔主導

W
O
T
好卡在人類全球化經濟 的創始會員國，但現在 ︽西 遊 記︾幾 個 主 要 角 地位的美國一直未改變
史某一個﹁幸運﹂及﹁不 也是最重要的實施貿易 色唐僧、孫悟空、豬八 外，這波全球化更特別
幸﹂的區間。 壁壘、最常違反自由貿 戒的時代背景，日本學 的是，美國企業主要受
如今，時代變了。主 易的敗訴國之一。美國 者松田壽男將之命名為 益地區來自亞洲；美國
因還是美國經濟停滯、 目前在 的策略是 ﹁絹 馬 交 易﹂。 絲 綢 只 目前認為它主要的威脅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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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貧富差距、資本主義危 敗訴後再上訴，以曠日 是當時最具代表性的產 地區，也是來自亞洲。
，這
機 、 中 產 衰 落 …… 費時的訴訟方式，拖垮 品，我們當代熟悉的 導致這波全球化起伏
些社會矛盾甚至威脅了 貿易競爭對手。 ﹁水 餃﹂， 這 種 半 月 形 曲折的理由，並不是冷
美國的民主制度。 但 答 案 真 的 是﹁全 球 的食物，在威尼斯、在 戰，不是共產主義，仍
然是美國的國內因素。 粗 歸 於 兩 項 ： 一、 國 家 了這一點。那工作回流 國破碎的體制，開始踏
一九六 年美國各行
○ 規劃經濟及主導產業的 的謊言如此明顯，卻滿 上﹁修正主義﹂。
各業都發生大罷工；當 能力；二、出口。 足了美國夢的弱點。 例如諾貝爾經濟學獎
時美國產業發生了一個 美國在八五年前後， 於是二二年八月，拜 得主克魯曼：過去美國
永遠改變美國，也改變 全力批評日本的外貿省 登以降低通膨之名，以 推行全球化，只因全球
許
亞 洲 經 濟 的 行 動 —— 如何主導不公平貿易， 氣候變遷為號召，學起 化是符合當時戰略需求
多工廠老闆拒絕勞工加 美國竭盡所能從貨幣、 了他們曾經不屑也反對 所採取的﹁手段﹂，如今
薪的要求，直接把工廠 汽車、半導體、家電等 的亞洲模式：由國家對 戰略情勢丕變，手段自
關了，或是縮小規模， 下 手 對 付 日 本 ； 但﹁資 於特定產業進行補貼， 然也須隨之調整。
將工廠遷移至日本。 本主義的鱒魚不會逆 或是減免稅收。 波士頓大學全球發展
流﹂， 美 國 打 敗 日 本 ， 至於美國勞動力的競 政策中心主任蓋勒格：
亞洲模式 美國夢碎
vs.

工作卻沒有回流美國。 爭力不足，怎麼辦？當 全 球 化 已 經 走 過 頭 ……
這一跨就是七十年， 八七年美國再祭出三 年是這個因素把美國的 就像股市會出現泡沫，
亞洲從日本、台灣、韓 一法案，逼迫小小的
○ 工廠拉離西半球，進入 然後開始修正，我認為
到後來美
國 、 香 港 …… 台灣，台幣兩年內升值 亞洲。如今這個因素， 現在也出現了全球化的
國人萬萬沒有料到的中 近 三 ○， 於 是 換 台 灣 依舊並沒有消失。 泡沫，必須進行修正。

%
國勞工，以勤勞、認 傳產倒了，但工作卻流 於是美國回到孤立主 首席經濟學家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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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脫離
真 、 聰 明 …… 向勞動力更大、勞工源 義、保護主義，回到他 古蘭沙：我們必須尋找
貧窮，並且徹徹底底打 源不絕，正好改革開放 們認為曾使美國強大的 更好的方式，來讓所有
敗了美國的勞動市場。 約十年的中國大陸。 所有主義。唯獨不肯也 人都能從貿易中受益。
亞洲經濟的崛起，成 一七年川
終於，二 ○ 無法面對美國勞動力及 美國的轉變是全球化
為二十世紀尤其進入八 普對中國祭出一連串關 中階工程師皆競爭力不 歷史的通則。當主導國
年代後，世界資本主
○ 稅，訂單還是部份流向 足的﹁美國夢之瘤﹂。 自己陷入僵局或危機，
義全球化的重大現象。 越南，沒有回流美國。 全球化呢？與其說 會出現一堆因素阻擋對
它一度在美成為顯學， 回不去了。如張愛玲 ﹁全 球 化 已 死﹂， 不 如 他不利的全球化，形成
美國幾位泰斗級的經濟 的 小 說︽半 生 緣︾最 後 說 已名存實亡。 全球化的﹁停滯﹂，但這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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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起即認
學家自八 ○ 的結語。這個痴痴地相 即使一流的經濟學 並非﹁死了﹂。正如神魔
真研究﹁亞洲模式﹂。 信自由經濟的國家，終 家，也很難超越當下的 小 說中 的 豬 八 戒 ， 代 代
他們得到的答案大概 於到了拜登時代，認清 美國疼痛，他們目睹美 相傳、永遠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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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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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NCE & ECONOMICS
破產燒到台灣 Steaker文 林麗珊 攝影 王建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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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塊鏈新星遭羈押
— —
加密貨幣凜冬來了
破產的連鎖效應，讓 Steaker
創辦人黃偉軒遭收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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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管加密貨幣已成趨勢，政院也組成跨部會小組﹁漸進式納管﹂，
幣圈將告別過去創新的野蠻式生長，邁入轉至成熟的陣痛期。
二 二二年二月，數位資產
○
創辦人黃
管 理 平 台 Steaker
有意識到這個新興行業的挑戰，
不是技術實力，而是法律風險。
新貴都沉寂下來，這個年
Web3
並不好過。
偉 軒 接 受︽ 天 下 ︾採 訪 時 ， 站 在 是台灣數位資產管理平
台灣首家幣圈新創被收押 Steaker
台北信義區大樓辦公室的大片落 台龍頭，總資產管理規模達六千
地窗前，興奮地分享未來規劃， 二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檢調 萬美元，並推出不同收益方案，
同時為如何找到足夠的優質工程 大動作搜索並約談黃偉軒與四位 讓用戶以比特幣、以太幣與美元
師以因應成長而煩惱。 核心幹部後，台北地檢
Steaker 穩定幣等加密貨幣購買方案。
開放式辦公區的數十名工程 署 以 違 反 本 刑 七 年 以 上 的﹁銀 行 二二年十一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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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多數是黃偉軒在台灣大學資 法﹂違 法 吸 金 與 加 重 詐 欺 重 罪 ， 申請破產保護。有一千萬美元
工系的學長、學弟。三十一歲的 聲押黃偉軒。這位意氣風發的加 資產在 做策略交易的 St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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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身於培養出台灣諸多區塊 密貨幣新貴，竟淪為階下囚。 ，開始對部份受影響的方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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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人才、台大資工系副教授廖世 崩
從二二年初以來，幣圈 Terra 戶限制提領，受影響的用戶自組
偉創辦的共識實驗室。 盤、加密貨幣機構接連破產、 群組有上千人，也有許多投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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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第二大加密貨幣交易所 虧空八十億美元，接連的市 憤而提告黃偉軒詐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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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產前，黃偉軒可能都沒 況打擊，讓過去兩年大發利市的 ﹁因 為 我 投 的 方案期限
Stea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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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比較長，三個月、半年，沒辦 貨幣機構連環爆的事件當中嗅到
法 提 前 贖 回 ， 想 跑 也 跑 不 了 ，﹂ 警訊，行政院組織了跨部會工作
投資人小崴說，他還來不及為放 小組，討論加密貨幣納管的方
在 的資產損失傷心，緊接 向，涵蓋的部會甚廣，包括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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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以為是低風險投資的 Steaker 會、央行、法務部、財政部、文

也 出 事 了 ，﹁我 本 來 不 想 告 ， 因 化部、警政署、環保署，以及八
團隊也都在台灣，人也
為 Steaker 月才掛牌的數發部等。
沒 跑 ， 還 想 再 觀 察 一 下 ，﹂但 在 十二月五日，金管會主委黃天
黃偉軒被羈押後，他也被迫思考 牧在立法院財政委員會質詢中，
採取法律行動。 罕見鬆口表示，未來針對加密貨
所有虛擬通貨平台業者都在關 幣的高風險投資，傾向適度漸進
注 此 案 的 判 決 結 果 ，﹁這 是 第 一 式納管，特別是投資人保護、資
個正規做數位資產管理的公司， 產分離等，將由跨部會小組討論
可 能 要 被 用 銀 行 法 起 訴 ，﹂一 位 後決定。 就是因為挪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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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位資產管理同業說。 戶資產的資金缺口導致破產。
無獨有偶地，十二月十五日，
後 時代，監管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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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行在會後理監事會報告裡，在
為什麼幣圈這麼關注這起事 事 件 的 啟 示 中 提 到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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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 ？ 過 去 只 要 不 碰 法 幣︵國 家 發 融代幣化的行為並未改變業務本
行 的 法 定 貨 幣︶， 加 密 貨 幣 業 者 身 的 金 融 屬 性 ，﹂應 以 金 融 法 規
大多不認為自己會踩到金融法規 監理。
紅線，但央行與金管會都定調 央行副總裁陳南光書面回覆
加密貨幣是高度 ︽ 天 下 ︾詢 問 時 解 釋 ， 這 是 基 於
投 機 性 的﹁虛 擬 金融穩定委員會︵ ︶國際加

資 1200 萬美元，積極
▲ 一年前，黃偉軒剛
獲國際區塊鏈創投注

開拓業務，如今被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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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騙吸金而遭羈押。
商 品 ﹂， 而 非 貨 密資產監理框架做出的建議。意
幣，現在這條紅 即如果加密貨幣業者從事像傳統
線似乎收緊了。 金融一樣的業務，應該以相同原
二 二 年 初 開 則受相同監管。 是主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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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從數家加密 家央行與金融監管單位強化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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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雜誌 年 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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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定的溝通平台，更預計在二三 金 罪 中 ， 針 對﹁不 特 定 多 數 人﹂ 防 制 法 ﹂其 中 一 項 的 實 名 制 規
年初制定監管加密貨幣的進度與 進行募資，就有機率觸法。 範，成本就讓小型新創業者不堪
時程表。 ﹁對 散 戶 投 資 人 來 說 ， 以 後 的 重 負 。 數 位 資 產 管 理 公 司 Hooky
央行理監事會一週後 ，在 商品選擇一定會更受限，因為 創辦人杜若宇一筆筆細算，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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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雷的 Steaker
核心主管就遭到 業 者 要 承 擔 的 風 險 愈 來 愈 大 ，﹂ 只認四大會計師事務所的實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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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密貨幣野蠻生長的路徑不復存在，誰能撐過幣圈的漫長寒冬？

約談、搜索與羈押。 事件 他 說 ，﹁也 不 太 可 能 在 網 路 上 大 證︵ ︶報 告 ， 一 季 約 四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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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發的連鎖效應，台灣都無法置 打廣告、行銷，大家都會收斂很 萬元，加上其他審核一年兩百萬

身事外。 多。﹂ 元，再加上原先的法遵成本，一
熊市當頭，加上全球監管轉向、法遵成本提升，

在海外交易所的競爭下，台灣 年至少要約四百萬元。
法遵成本提高，新創不堪負荷
加密貨幣交易所多少都有提供穩 如果金管會真的徹底要求落
定幣收益產品。事實上從 尚澄法律事務所主持律師蔡昆 實﹁ 洗 錢 防 制 法 ﹂對 交 易 監 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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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 Steaker
限制提領以後，主 事件以後，本
洲表示，在 Steaker 的逐項要求，就得使用到區塊
管機關就找上此類新創公司，一 來乏人問津的洗錢防制法令遵循 鏈追蹤工具，如 、
Chainalysis
一詢問這些收益產品到底有沒有 聲明書，一週內也多了三組業者 等，追蹤每筆交易的
CipherTrace
問題，如果面臨用戶大量贖回， 來 諮 詢 如 何 完 成 申 報 ，﹁無 論 最 來源與流向，這些工具每筆交易
究竟能不能順利還錢？ 後判決結果如何，法律風險都已 都依美元計價，低消三萬美元，
監管壓力加劇下，已經有業者 經提升了。﹂ 之後每筆約兩美元。交易所規模
毅然決定收手。 現行規範下，金管會要求虛擬 愈大，也會愈貴。
一名從事數位資產管理有五年 通貨業者︵ ︶主動通報， ﹁你 以 為 開 間 公 司 只 要 請 幾 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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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的業者，原先預計二二年十 聲明自己會遵循﹁洗錢防制法﹂， 工程師，一年一千萬元，現在法
一月新品牌正式上線，卻因為一 至於要如何落實、做到多少，目 遵成本又是一千萬元，真的太難
連串加密貨幣機構連環爆，擔心 前都付之闕如，許多業者也都持 做 了 ，﹂杜 若 宇 說 ， 二 二 年 十 二
市場上還有更多未爆彈，對外發 觀望態度。 月二十九日正式公告結束經營兩
表日無限延期。 金管會銀行局副局長童政彰 年的業務，清退所有用戶資產。
除此之外，未來這名業者的數 說，過去對沒有做洗錢防制聲明 熊市當頭，加上全球監管轉
位資產管理業務，將不再對一般 的業者只能處以罰鍰，但因為業 向、法遵成本提升，加密貨幣野
投資人開放，只針對特定機構投 者是高風險業務，因此未來也可 蠻生長的路徑不復存在，不只年
資人募資，做加密貨幣的私募基 能改為處以罰金入刑。 關凜冬將至，加密貨幣業者還得
金 。 因 為 在﹁銀 行 法﹂的 違 法 吸 其 實 ， 光 是 要 做 到 符 合﹁洗 錢 撐過這一輪熊市的漫漫寒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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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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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獨家專訪 末日博士點名十大威脅 採訪整理 盧沛樺
降息、復伻無望？
—
魯比尼販售新恐懼
因 為預測二 八年次貸風
○○
暴 ， 被 冠 上﹁末 日 博 士﹂
人，在土耳其出生，待過伊朗、
以色列、義大利，大學才到美
稱號，紐約大學經濟學家魯比尼 國，會說英文和波斯語，這讓他 問：為什麼你說現在是大停滯
︶從未愧對
︵ Nouriel Roubini 學術生涯早期投入鑽研新興市場 性通膨債務危機 ？
這頂帽子。最近，他又在兜售新 債務危機。他曾在公部門，親自 二一年以來，發達經
答：二 ○
的恐懼：史上最大債務危機。 拆解新興市場債務炸彈。 濟體的通膨一直在上升，英國、
魯比尼不是信口胡謅，他花一 他在書中寫道，一九九八年， 歐洲已有兩位數通膨，美國現在
年半寫完整本書，點名十大威脅 白宮在處理俄羅斯債務違約，深 略低於八 ，但仍很高。同時，

%
將把全球推入險境︵見 頁表︶。 怕俄羅斯解體，讓核武落入壞人 經濟成長急劇放緩，多數發達經

40
他筆下的未來世界令人毛骨悚 手裡，因此債務危機的影響遠超 濟體可能衰退。當高通膨和衰退
然，但他的初衷無比良善。 過經濟學的領域。 同時出現，就是停滯性通膨，像
﹁因 為 我 夠 老 ， 還 記 得 以 前 的 國泰世華銀行首席經濟學家林 一九七 年代所經歷到的。
○
美好歲月，我寫這本書是想告訴 啟超指出，無論預測準不準，從 年代不同的是，
但跟一九七 ○
大 家 ， 有 比 現 在 更 好 的 時 刻 ，﹂ 公共政策的角度，魯比尼的建言 現在公、私部門的債務比率大幅
六十五歲的魯比尼在視訊鏡頭另 很 具 參 考 性 。 魯 比 尼 的 新 書︽大 膨脹。全球債務從一九七 ○ 年代
一端娓娓道來。 威脅：未來經濟十大趨勢與生存 佔全球 的 一 ○○， 二 ○

% %
D
G
P
魯比尼雖是經濟學家，但視野 法則︾，由︽天下雜誌︾出版。以 二 一 年 底 佔 比 為 三 五 ○， 成 長
不受經濟學所囿。父母是猶太 下是魯比尼接受獨家專訪摘要： 二．五倍。過去因為低利率，甚
 至負利率，必須為債務支付的利 答：雖有人預測二三年會降
現職 紐約大學教授、魯比尼全
球經濟公司創辦人兼董事

問、美國財政部主任、世
經歷 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顧
長、經濟學網站RGE主席

息很低，因此相安無事。 息，但這不是聯準會或歐洲央行
學歷 哈佛大學經濟學博士

但現在央行升息，對負債累累 說的；聯準會的說法是鑒於通膨
界銀行諮詢專家

的國家、企業、家庭，帶來嚴重 的情況，二三年不可能降息。
的困擾。所以，先是通貨膨脹， 只要通膨仍高，即使數字在下
出生 1958年

接著經濟衰退，因為債息上升， 降，央行仍要升息，並保持高利
魯比尼

恐釀債務危機。 率一段時間。而且，我們需要經
小檔案

過去三十年全球經歷的大平穩 濟衰退，才能澆熄商品和勞動市
時期，受惠於低通膨、穩定經濟 場的過熱，最終才能降低通膨。
成長、股價上漲、債券收益率下 問：萬一像你講的債務泡泡破
降；但現在來到轉折點，史上最 了，它會怎麼發生 ？
大的停滯性通膨和債務危機，迫 八年不同，這次問題
答：跟 ○
在眼前。 不在銀行的房貸，而在企業貸
款。甚至，問題不在銀行，是在
三重打擊，國家未必能救你
私募基金、避險基金等影子銀
問：債務危機發生了嗎 ？ 行。有些公司體質原就脆弱，不
答：還沒發生，但我們可能站 易向銀行借款，但有些私募基金
在門口。 會願意借，但收較高的利息。
現在面臨三重打擊，因為經濟 但私募基金的錢也來自銀行，
衰退，個人或企業的收入會變 當企業還不出錢，出現壞帳，風
少；因股債下跌，所有人的資產 險會從私募基金，外溢到銀行；
萎縮，企業持有廠房、不動產的 甚至，當銀行把債權打包賣給壽
價值也下跌；再加上升息趨勢 險公司、退休金，風險就會一步
下，個人的房貸、信貸、車貸、 步往外擴散，釀成金融風暴。
學貸，企業發債或向銀行借款， 當金融系統不穩定，以前靠國
所有利息都節節攀升。財務困境 家出手救，但現在國家債務太
變得益發窘迫。 高，可能自顧不暇。

（Getty Images）
問：但有人認為通膨已經觸 問：除了債務危機，新書提出
頂，聯準會不再繼續升息 ？ 十大威脅。哪些是你最擔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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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取決於看事情的角度。短 問：人類可能逆轉情勢嗎 ？ 全球安全、應對疫情、自由貿
期來講，停滯性通膨、債務等問 答：老實說，我認為反烏托邦 易、政治制度等，幾乎所有事情
題的加總，是嚴重而致命的。 的 未 來︵編 按 ： 代 表 十 大 威 脅 不 都不合，不只中美，許多大國間
中期是地緣政治的代價。雖說 幸發生︶，比較可能成真。 彼此敵視，維護公共財的全球合
是中期，但可能比我們想像的 一直以來，我們看見問題，但 作，已經變得愈來愈沒有空間。
快。中國、俄羅斯、北韓等修正 選擇像鴕鳥把頭埋進沙裡，因為 我在一九五八年出生，成長在
主義強權，正在挑戰西方二戰以 要解決問題，意味著短期成本增 二戰後的黃金歲月。我從不擔心
後建立的經濟、社會、政治秩 加、犧牲獲利，必須忍受陣痛。 核武大戰，氣候變遷不在我的雷
序。俄烏的熱戰攫取眾人目光， 達，全球傳染病大流行聞所未
我們可能在睡夢中陷入災難
讓人忽略了北韓獨裁者向南韓、 聞，當時全球化一帆風順，沒人
日本發射飛彈，世界上到處存在 現在要做正確的事，又更難 會想到去全球化會發生。
可能擦槍走火的地緣政治威脅。 了。以改善氣候變遷為例，光國 因為我夠老，還記得以前的美
美國海軍作戰部部長最近說， 內就很難建立共識。譬如美國有 好歲月，我寫這本書是想告訴大
二四
中國攻台，可能發生在二 ○ 一半的人不相信氣候變遷，加上 家，有比現在更好的時刻。
年前。全球半導體超過五成在台 世代間的認知出入，對老人家而 我做的事是敲響警鐘，提醒大
灣生產，萬一打仗，對全球經濟 言，極端氣候的災難降臨，人已 家不能再像過去一直按下貪睡
會是場巨災。氣候變遷、貿易保 不在人世，因此根本不關心。 鍵，因為我們可能在睡夢中陷入
護主義等，則會造成長期而深遠 國際合作的挑戰更大。受制於 災難。儘管做正確的事有太多限
的影響。 地緣政治現實，中美現在無論是 制，但是時候醒來了。 ■

資料來源：《大威脅：未來經濟十大趨勢與生存法則》
工作者也躲不過。
務，當經濟過熱，
氣候變遷的成本、

氣候變遷的威脅，
為了振興經濟，
卻累積大量債

不敢貿然緊縮，

美元地位正遭受
中國、俄羅斯和
加密貨幣發展的

AI 最初取代例行
工作，現在連創意

AI 創新，將導致
債台已高築，但
欠缺資金來源的
潛藏負債，如長
者的醫療保健、

未來流行病的成

僅極少數人受惠

將導致前所未見
的難民潮，全球
流行病也會更頻
2 失控的民間
與公共債務

6貨幣崩壞與

10 不再宜居
陷入債務陷阱。
本，仍在成長。

貧富差距惡化。
4 低鬆貨幣

8 AI 衝擊
金融動盪

的地球
「地球毀滅」恐成真？

繁發生。
挑戰。
陷䷱
魯比尼點名十大威脅

全球債務創新高，

擊、 氣 候 變 遷
疫情 爆 發， 加 速

但戳破債務泡泡
的導 火 線， 已 經

高 齡 化、 少 子 化

不 像 1970 年 代
僅能源供給短
缺，這次結合人
口老化、去全球
化、地緣政治衝

等，醞釀大停滯

全球化造成分配
不公， 醞 釀 去 全
球化 的 動 力， 但
提高關稅不是解
方， 改 善 社 會 安

中美冷戰加速世
界 分 裂， 且 要 慎
防 冷 戰 變 熱 戰，
台灣是亞洲最危
性通膨風暴。
5 大停滯性
3 人口結構
定時炸彈

將拖垮財政。

險的引爆點。
1史上最大
債務危機

7 全球化

9 新冷戰
山雨欲來。

全網才是。
終點
通膨
 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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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馬家軍，綠營也說他沒色彩 文 鄭閔聲 攝影 黃明堂
工地主任變北市副市長
— —
藍營﹁萬用副手﹂李四川
戴安全帽、管工地，自認沒光環，比起拿麥克風更擅長拿鐵鎚。
李四川從基層工程人員做起，中年後突然轉型為八面玲瓏的政治幹才，
被國民黨大咖爭相延攬當副手，六十五歲的他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
新 任台北市副市長李四川， 的前立法院長王金平，都是國民

學歷 台北科技大學電機工程碩

經歷 台北縣副縣長、新北市副
市長、行政院秘書長、國
民黨秘書長、高雄市副市
一向推崇縝密規劃、精準 黨內重量級人物，無論出身背景

士、台北工專電機科
執行的工程專業精神，但他個人 與行事風格皆大相逕庭，彼此關
的職涯，卻充滿各種出乎預料的 係也並非總是融洽，李四川卻是

現職 台北市副市長
插曲。 他們之間少見的公約數。

出生 1958年
一九八一年，剛退伍的他在毫

長等
出任副市長，韓、王喬的

李四川
無心理準備下，頂替臨時無法報

小檔案
到的同學進入台北市工務局擔任 ﹁別 人 叫 我 做 什 麼 ， 我 就 去
約雇人員，二十六年間一步步晉 做。其實無論什麼位置，最重要
升至新工處處長，復興北路地下 的 都 是 做 人 和 做 事 ，﹂坐 在 能 遠 長高出一倍有餘的薪水，加入北
道、台北小巨蛋、貓空纜車等指 眺基隆河的高樓層辦公室，採訪 市府團隊。
標性工程都有他的身影；一九 時即將卸任宏國關係企業執行長 ﹁韓 國 瑜 一 直 希 望 我 去 幫 蔣 萬
九四年台北市市政中心大樓啟用 的李四川，四兩撥千斤地回應 安，王金平幫我說服現在的老闆
時，他更是負責監工驗收的工地 自 己 為 什 麼 能 獲 得 眾 多 藍 營﹁老 放 人 ， 我 後 來 才 發 現﹃幫 凶﹄很
主任。 闆﹂信任。 多 ，﹂李 四 川 不 諱 言 ， 韓 、 王 兩
但這名成天戴著安全帽、套著 李四川能在政壇左右逢源， 位曾照顧他的長官與前輩，是他
反光背心在工地打轉的理工男， 講 究﹁人 情 世 故﹂， 確 實 是 一 項 重出江湖的關鍵。
在步入中年後，卻轉型為八面玲 重 要 特 色 。﹁他 身 邊 沒 有 敵 人 ，
濃厚本土味，以協調代替對抗
瓏的政治幹才。 非常樂於幫人解決問題；他也
由於是在馬英九擔任台北市長 ﹃惜 情﹄， 幫 助 過 他 的 人 ， 只 要 李四川講究﹁人和﹂的習慣，是
時代逐漸浮上檯面，他被貼上 提出合理的請求，他從來不會說 在多年的基層公務員歷練中逐漸
七年
﹁馬 家 軍﹂的 標 籤 ， 二 ○○ 不 ，﹂ 台 北 縣 時 代 就 認 識 李 四 川 養成。
離開台北市以後，他一路當過台 的新北市議員陳明義觀察。 他回憶，從年輕時代，長官就
北縣副縣長、新北市副市長、行 蔣萬安當選台北市長後，李 常叮嚀他，新建工程不免擾民，
政院秘書長、國民黨秘書長、高 四 川 第 一 時 間 以﹁應 該 多 用 年 輕 施工時要盡可能衡量不同立場，
雄市副市長。 人 ﹂為 由 ， 婉 拒 出 任 副 手 的 邀 而非單向思考；當了副首長之
他的頂頭上司從前總統馬英 約，最終是蔣萬安透過王金平與 後，他也搬出這套邏輯與議員互
九、國民黨主席朱立倫，到前高 韓國瑜施展人情攻勢，才讓李四 動 ，﹁只 要 把 議 員 關 心 的 建 設 服
雄市長韓國瑜，再加上互動密切 川改變心意，放棄比直轄市副市 務 做 好 ， 協 調 預 算 就 會 順 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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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 英 九 報 備 ，﹁我 從 來 沒 有 政 黨 經

環狀線第一階
段及周邊工程
﹁關 於 地 方 建 設 ， 他 比 較 沒 有 驗 ， 朱 主 席 跟 馬 總 統 講 ，﹃現 在

2011
藍綠色彩，審查預算大家難免有 國民黨裡面，有誰是你可以接
不 同 意 見 ， 他 又 很 懂 得﹃抓 大 放 受、王院長可以接受、我也可以

新 北 時 期
小﹄， 不 會 讓 在 野 黨 議 員 覺 得 吃 接 受 ？﹄ 用 這 理 由 ， 把 我 從 行 政
虧，而且說話算話，是可以溝通 院﹃騙﹄到黨部，﹂李四川顯眼的

中港大排整治
的 對 象 ，﹂民 進 黨 籍 新 北 市 議 員 濃眉微微下垂，露出似笑非笑的

2010
新莊
李坤城說。 表情。

雙北重要建設工程，背後都有他

（天下資料）
與王金平相知相惜，則讓李四
在黨內，曾對朱立倫說重話
川能在行政團隊與黨中央左右逢
源。任職新北市期間，李四川因 但李四川的人氣並非只靠調和
為新北市議長蔣根煌與立委李鴻 鼎鼐，必要時他也會展現出強硬

2005
小巨蛋
李四川任內參與的地方建設

台北
鈞等人邀請，被拉進一個定期聚 的一面。當時黨秘書長是徹頭徹

台 北 時 期
餐的﹁吃會﹂，而結識王金平。 尾的苦差事，從總統初選民調、
出身屏東小琉球的李四川，和 立法院副院長洪秀柱出線以後面
王金平一樣具有濃厚本土色彩， 臨﹁換 柱﹂與 否 的 抉 擇 ， 一 直 到

市政大樓
1994
台北市
同 樣 秉 持﹁以 協 調 代 替 對 抗﹂的 不分區立委名單，都是近乎零和
處事原則，兩人在公務上雖無密 的 高 度 政 治 性 議 題 ， 光 憑﹁與 人

（天下資料）
切往來，卻十分投緣。 為善﹂，不可能化解分歧。
一 三 年 ， 國 民 黨 內 爆 發﹁馬 王 在總統提名一役，李四川判斷
政 爭﹂， 兩 人 關 係 急 凍 ， 但 隔 年 ﹁換 柱﹂勢 在 必 行 ， 建 議 朱 立 倫 為 何 應 由 朱 立 倫 參 選 ，﹁那 段 時
三月銜命轉任行政院秘書長的李 應立刻披掛上陣，而非重新協 間，李四川是王院長眼中能放開
四川，因為過去與王金平的私交 調另一組候選人，甚至還罕見 心胸、坦誠溝通的人，﹂一位親
而﹁備 受 照 顧﹂； 一 五 年 一 月 ， 地對態度猶豫的朱立倫說了重 近王金平人士說，兩人的互信基
朱立倫當選國民黨主席，需要一 話 ，﹁ 你 如 果 不 選 ， 就 是 不 敢 承 礎在那一年過後更加堅定。
位幕僚協助整合近乎分崩離析的 擔！﹂ 一九年韓國瑜當選高雄市長不
百年老店，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名 另一頭，李四川明知交情深厚 久隨即參選總統，過去曾大力挺
字，仍然是李四川。 的王金平，對代表國民黨參選總 韓的王金平也一度堅持參選，兩
朱立倫要用李四川前，先跟馬 統一直懷抱期待，但他坦率解釋 人漸生嫌隙，時任高雄市副市長
的李四川代表韓陣營居中協調， 情，有時候我就會想說，爭什 前 來 問 他 ，﹁ 請 問 你 們 副 市 長
促成王金平之後以﹁幫︵國民黨︶ 麼，就算給你當市長，天天被罵 在 哪 ？﹂李四 川 微 笑 伸 手 指 向 侯
立 委 就 是 幫 韓 ﹂的 形 式 間 接 表 又有什麼好？﹂李四川說。 友 宜 的 方 向 ，﹁我 很 不 喜 歡 走 到
態。總統選戰後，韓國瑜積極修 一位國民黨籍民代解讀，李四 台前來，當年真的認識我的人
補與王金平的關係，兩人每次會 川對政治並非毫無企圖心，只是 太少，大概都知道侯友宜比較
面，李四川一定在場。 個性不願公開與人競爭，也不打 多，﹂李四川大笑。
李四川卸任公職後，在王金平 沒把握的仗。例如一八年朱立倫 隨著韓國瑜在高雄創造高人氣
牽線下，轉往宏國任職。他說， 新北市長即將任滿，同為副市長 以後，李四川兩度被點名參選高
自己因為過去的工程背景，認識 的侯友宜與李四川，都是熱門接 雄市長，但他毫不動心。二二年
不少工程、建設領域的企業主。 棒人選，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的知 五月間他在臉書貼出一張鴿子站
離開高雄以後，也有一些公司向 名度不如侯友宜。 在 屋 頂 的 照 片 並 寫 著 ，﹁如 果 我
他招手，但他當時並不著急，是 李四川說了一個十年前的小 有翅膀，我也可以站在那裡。做
王金平與宏國集團董事長林鴻道 故事。當年新北市三峽區發生 人最難得的，不是聰明，而是自
的交情推了他一把。兩年多來， 水患，他戴著工程安全帽到場 知之明。﹂
他仍常到王金平位於同棟大樓的 勘災，突然有位攝影記者湊上 從不樹敵、使命必達，又有充
個人辦公室泡茶寒暄。 分 的﹁自 知 之 明﹂， 在 有 志 大 位
的政治明星眼中，當然是最佳搭
在新北，自知名氣不如侯友宜

講究人情世故是一項重要特色，
檔。蔣萬安在發布人事消息時，

最重要的都是做人和做事。」
李四川能在政壇左右逢源，
踏入政壇以來，李四川的身分 也 特 別 強 調 未 來 將 倚 重﹁川 伯﹂
一直是﹁副手﹂，被問到是否有意 從中央到地方的完整歷練，積累

「其實無論什麼位置，
參 選 公 職 ， 他 也 總 以 自 己﹁拿 鐵 出精準的市政判斷以及沉穩的調
鎚比拿麥克風適合﹂回應。 和能力。
或許是了解政治的水太深，讓 從 一 連 串﹁舉 重 若 輕﹂的 發 言
李四川始終甘於充當最佳左右 可以看出，李四川對政治的敏銳
手 。 接 受︽天 下︾專 訪 時 ， 他 重 度，絲毫不亞於對工程結構的了
申 自 己 對 選 舉 毫 無 興 趣 ，﹁我 看 解，難怪能成為藍營要角有口皆
過很多政治人物，大家本來都很 碑的萬用副手。台北市政府，是
好，都是因為選舉把感情弄壞， 李四川公職生涯的起點，但未必
我很在意人和人相處的這一份 是最後一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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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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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COVER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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㖤⩌
ⳟѡⓟ
解除疫情封印，重回餐桌相聚，
才知尋常的珍貴。
曾寶儀塞滿食物的冰箱，
全是家人的愛；
詹宏志復刻亡妻料理，
延續美好時光，設宴和更多人分享。
辛苦每一天，只是想和所愛的人坐下來，
一起吃吃飯、說說話。
製作人 林倖妃
— 文 蔡立勳、李若雯
—
攝影 王建棟
— 編輯 曹凱婷
— 設計 陳則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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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全斌（中）認為，吃
飯是與他人連結的最好
途徑，入口的是佳餚，
化在心裡的是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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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聚關係 #是枝裕和 #114分鐘

精準呈現家人的對立到和解。
全片場景聚焦餐桌與廚房，
㵤⾽⼊⇯⟮（日）

兩天一夜的故事，
在 尋常的平日來到宜蘭員山，入眼的風景
卻不平常 。
再加上，王宜杲與弟弟王宜忠的兒子分別罹
患自閉症、重度腦麻，照顧上需多花心力，種

餐桌關係進補，經典電影推薦

（Netflix 提供）
晚餐時分，王家十三人圍坐在鋪了餐巾的餐 種因素讓他們有了同住的想法。
桌旁，這個四代同堂的家庭，此時總是熱熱鬧 為了達成心願，這家人光是找地就花上五
鬧。︵見 頁圖︶ 年，用盡存款購地，再賣房、貸款，又存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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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盤料理擺在桌上，煎得金黃的蔥油餅出 年的蓋房基金。連女婿施純材也不畏與娘家同
自九十四歲的劉心鈺。氣色紅潤的她坐在七十 住的耳語，一起搬入，才換來四代同堂的晚飯

價值觀衝突的兩代如何在此和解？
多歲的女兒王祖 瑤 身 旁 ， 猶 如 是 對 姊 妹 。 日常。

#修復關係 #李安 #123分鐘

再平常不過的一餐，卻是一家人耗費多年的
疫情後再聚，如劫後餘生
努力掙得。

飯店大廚與3個女兒，
櫈ѡ䠄ⳕ（台）
因為經歷過戰亂的劉心鈺，深知全家能團聚 飲食在華人社會中始終是維繫情感的關鍵。

每週聚餐一次，
再珍貴不過，在子女陸續成家後，她每週六 經過近三年的新冠肺炎疫情，作家張曼娟便
中午親自下廚要大家回家用餐，﹁那一餐是孩 說，疫情後還能與親友吃飯，﹁有種劫後餘生
子最期盼的，媽媽的味道一直維繫家族的情 的感覺，﹂她比以往更重視每次的相聚。
感，﹂大兒子王宜杲說。 許多人的朋友、家人，因為疫情離開世界，
王家家境並不富裕，但劉心鈺與丈夫省吃儉 有的人則是受到疫情或疫苗的影響，發生病
用，讓四個兒女一路念到大學。他們一直很感 變，讓她愈發覺得，能一起吃飯是多麼不容易

（取自中影官網）
念父母的用心，不想讓年邁的雙親像眾多家庭 的事。
一樣，得輪流到 子 女 家 住 。 隨著各國逐漸鬆綁防疫政策，開設飲食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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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課程多年，台北教育大學文化創意產業經營 界的人事物，會過得比較快樂，實體相聚帶來

#建立連結 #看完很想吃韓式 #共3季

學系助理教授蕭旭智同樣認為，吃飯是個人社 的影響，很難被網路或隔著螢幕的對談取代。

獨居3年的女主角遇上熱情鄰居，
會關係的組合， 但 在 疫 情 期 間 卻 全 都 停 擺 。 飲食作家韓良露逝世前，叮囑丈夫、台灣藝
如 今 ，﹁疫 情 趨 緩 了 ， 但 社 會 對 病 毒 的 恐 懼 術大學傳播學院前院長朱全斌，﹁你要有一起
其實沒有消失，﹂蕭旭智說，如何透過餐桌重 吃飯的人，﹂還交代弟弟、妹妹要常帶朱全斌

↤綦➀熻➤（韓）

因為一起出外吃飯，
逐漸學會與人相處。
建人與人之間因病毒、口罩隔閡而逐漸消失的 吃飯。
信任感，是後疫 情 時 期 的 重 要 課 題 。 他們兩人愛吃也懂吃，但妻子辭世初期，朱
此時此刻，我們該如何重建信任，找回﹁好 全斌不只對吃飯提不起勁，也不敢踏進兩人曾
食光﹂？ 一起造訪的餐廳。直到有次學生﹁帽子﹂到他
事實上，餐桌從來不只是吃食，還牽涉社會 家作客，他轉述太太那句話，帽子便在一次跟
規範。因為飲食滲透了社會與文化的影響，除 他借場地辦網路廚藝比賽後，提議弄一個﹁男
了用餐禮儀、規矩，在餐桌上更隱含長幼有 子漢廚房﹂。

餐桌關係進補，暖心劇集推薦
序、身分地位的 差 距 。 雖 號 稱﹁男 子 漢 廚 房﹂， 但 帽 子 帶 來 的 人 有

（取自 TvN 官網）

尤其聚餐因涉及到人們面對面一起享用食 男有女，來自資訊業、廣告行銷業，由男生做
物，金門大學社工系副教授葉肅科指出，﹁週 菜、女生負責洗碗，大家從一開始談食物、旅
期性聚餐﹂如家人間共食，即提供成員之間關 行，慢慢談到工作、家庭，逐漸形成一個月一
係凝聚與強化的 基 礎 。 起吃一次飯的組合，至今已延續六年。
﹁偶 發 性 聚 餐﹂則 是 基 於 特 殊 目 的 ，﹁有 時 朱全斌不僅找回老朋友、也結交新朋友。

#凝聚關係 #西島秀俊 #13集

每晚在餐桌上演真實日常。
人們會利用聚餐來達成增進關係、化解衝突 ﹁退休之後會發現，自己人生很大的支柱是友

節儉且手藝好的律師、
率性的美髮師夫夫檔，
㤻㣸䥏刡ѡ（日）
等各種社會目的，﹂葉肅科說，不論哪一種形 情，﹂他感嘆，生活若有朋友能一起吃和分享
式，透過聚餐進 行 社 會 互 動 是 最 好 的 媒 介 。 近況，就不會感到孤單，﹁在原有的生活圈之
外，也要了解別人怎麼過生活。﹂
我們都需要﹁一起吃飯的人﹂
他的體會是，不要只想和方方面面都合得來
不論和解、傳承、連結、凝聚或陪伴，餐桌 的人交朋友，因為太不容易，而是要結交不同
永遠是最好的開始。﹁吃飯是人際關係的重要 的朋友。也因為朋友愈來愈多，單是二 二
○二
橋 梁 ，﹂心 理 學 作 家 海 苔 熊︵本 名 程 威 銓︶指 年，朱全斌就過了二十五次生日。
出，在疫情期間很多人只能自己獨食，或是透 透過餐桌更可以凝聚彼此的關係，甚至重新

（車庫娛樂提供）
過螢幕遠距和他 人 一 起 吃 飯 。 定義角色。﹁華人吃飯是以圓桌為主，圓有圓
但許多研究都發現，花較多時間感受真實世 滿、團結的意涵，﹂葉肅科說，我們不會莫名
 其妙跟別人一起吃飯，一張圓桌圍著，有很多 因為工作、生活的連結很深。﹁常常一起吃飯
事情要圓滿，﹁要把次級團體變成初級團體， 是有象徵意義的，﹂張曼娟說。
飯局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人與人之間關係的重建和修復，在餐桌上更
所謂次級團體，指的是為追求共同目標而結 有機會找到新的可能。當坐上餐桌，是一天中
合，強調功能關係而不涉及感情，如同事、生 讓人最放鬆的時間，無形中拉近人與人的距
意伙伴；相對之下，初級團體成員間具有密 離，那些難以啟齒的事，此時也有展開對話的
切、個人與持久的關係，如家人、親密好友。 可能。
一九六 年
○代出生的張曼娟與當時許多台灣
人一樣，家中經濟條件並不好，但雙親特別注
重吃食，﹁大家在該吃飯的時候回來，一起吃
飯，象徵每一個人都好好的。﹂
因為沒錢買太多肉，每當舅舅因公務拿到黃
豆、麵粉等補給品，舅媽就帶到張家，將黃豆
與僅有的少許肉下鍋紅燒，成為兩家人一起
度過颱風假的良伴。﹁真的超美味，便宜的東
西，滋味卻是難以取代，﹂張曼娟說。
如今她仍天天陪雙親用餐，也因疫情無法時
常外出，常在工作空檔購買食材，每星期兩
次，為﹁張曼娟小學堂﹂的工作伙伴下廚，大
展身手。
﹁成為一個廚娘之後，你真的會有﹃為娘﹄
的心情，﹂她說，整天會想著這一餐夠不夠營
養？新菜的效果怎麼樣？﹁我從父母的孩子，

與女兒、媳婦一同下
廚，讓四代同堂的王
家，在晚餐時刻更添了
成為一個家長，就是從餐桌開始。﹂

94 歲的劉心鈺（左 2 ）
用最平常的事，牽回關係
這樣的經歷，讓她深深體悟到，家人不一定

份溫暖。
是要互有血緣關係的人，反而常常一起吃飯才
是﹁家 人﹂， 除 了 喜 歡 對 方 的 陪 伴 ， 也 可 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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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僵局、展開對 話 ， 不 愉 快 也 自 然 淡 化 了 。
廳和菜色，從共同話題開始交流，即可慢慢打

過吃飯，緩和本 來 尷 尬 的 情 況 。
內心不再氣了，又拉不下臉，此時比較容易透
開，那頓飯其實很不好吃，﹂朱全斌說，除非

就有了和解的契 機 。
他的經驗是，見面時先不要觸碰傷疤，聊餐

﹁兩個關係不好的人，若心結沒有真的打

尤其互有嫌隙或誤解的人，願意坐上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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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是連結、凝聚關係的媒介，卻也是引爆爭執之處。
餐 尤其家族聚餐時，長輩、晚輩齊聚，各有想表達、想閃避的
話題，如何讓彼此好好吃完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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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最擔憂的莫過於長輩連珠炮似的「關心」。但心理學作
家海苔熊指出，長輩其實多會從社群得知晚輩討
厭的問題，減少提問；只是晚輩往往已預
設聚餐情境，不斷沙盤推演劇本。
儘管長輩沒提問工作、感情、生子等敏
感話題，晚輩也會因想像中的評價而處於
焦慮，影響在餐桌的表現，反而成為衝突的導火線。
他建議，參與聚餐前，不如先思考自己在餐桌上會遇到誰、想
跟誰多說話、坐在哪個座位，讓抗拒聚餐的心態轉為開放。
赴約前，或許能先與其中幾人見面，了解彼此近況，建立關係
中的安全感。有了兩、三個盟友照應，便能減少在大餐桌的不確

飯，找回得之不易的日常。
或許每個人都要試著付出時間，和人一起吃

娟說。
常而幸福的時刻，真的都要好好珍惜，﹂張曼
天也會突然變得再也不平常，所有我們覺得平
經驗，所有人都感受到，﹁很平常的事，有一
飯聊天，本該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但有了疫情
身處後疫情時代，要重拾過去失落的關係，

從連結、凝聚到修復關係，與家人、朋友吃
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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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長輩也有調整空間。桂冠實業董事長特助陳玉翎主
導「好好說頓飯」企劃5年，接觸上百個家庭，她觀察，當今家族
餐桌的問題有二，一是缺乏話題，二是多數長輩把餐桌當成「教
育」場域，想在用餐的同時賦予餐桌一些意義，
卻往往得到反效果。
因為桂冠該企劃所做的市調顯示，其實小學 3
年級以上的孩子就能完全猜到長輩的問題，也
知道如何給出標準答案，免得被追問，更遑論
已出社會的晚輩。
她建議，長輩可以先思考想創造什麼樣的餐桌
氛圍。與其不停詢問晚輩敏感問題、想方設法要了解對方的生
活，不如先分享自己日常遇到的人事物，甚至困擾、煩心的事，
■

或許會有更多對話的可能。（文—蔡立勳）

餐桌關係進補，暢銷好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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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連結 #中年餐桌交友學 #凝聚關係 #12刷暢銷作 #台北小吃圖鑑
每個人從年輕到老， 以書寫常民小吃為起點，
都需要與喜歡的人吃吃喝喝， 再透過餐桌、廚房片段，
才不會辜負生命的美好。 串起三代家人之間的綿長情感。 56
（天下出版提供） （遠流出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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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整理 —李若雯 攝影 —王建棟
因 為主持第五十七屆金

Farfalla 義式餐廳、化妝：菀瑜
曾寶儀常和男友主題
性吃飯，餐廳、小吃
都不放過，例如嘗遍
各家四神湯、滷肉飯
後一一評比，並直呼

wanyu、髮型：Nelson kuo by
（ 場 地 提 供 ： 寒 舍 艾 麗 酒 店 La

Zoomhairstyling、服裝：Ralph
活著能吃美食真好。
鐘獎，藝人曾寶儀的
演藝之路又更上一層樓，讓
外界見識到她亦莊亦諧、硬
底子的主持功力。

Lauren）
曾寶儀與父親曾志偉、母
親王美華︵寶媽︶，是演藝圈
知名親子檔，曾寶儀也曾多
次分別與父母同框，為彼此
站台。
然而，曾寶儀的童年，卻
非傳統幸福童話。父母在她
三歲時離異，隨爺爺奶奶自
香港移民到台灣，在曾寶儀
記憶中，家中永遠常備著奶
奶為孫女煲的那一鍋湯，是
她與食物溫暖記憶的起源。
因為與父母不常相處，偶
 爾有機會與媽媽見面，她連
主動握著媽媽的手都感困
難。童年的記憶，使她從小
被 植 入﹁只 要 做 得 不 夠 好 ，
就 會 被 拋 下﹂的 念 頭 ， 即 使
功成名就，空虛仍在她心中
蔓延。
一一年，與曾寶儀最
二 ○
親的爺爺過世後，她感到難
以言喻的巨大悲傷，就此開
啟 生 命 療 癒 與 覺 察 之 路 ——
她想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
不快樂？ 為什麼總害怕不被
需要？
她去阿拉斯加旅行、去印
度拜訪大寶法王，亦曾在菩
提伽耶的菩提樹下，毫無理
由地突然失聲痛哭。
最終，她選擇從原生家庭
去找答案。在一次母女衝突
過後，曾寶儀主動和母親長

專心享受食物，以及與
現職—藝人、主持人
出生—1973年

餐桌關係祕訣—

食伴的相處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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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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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 ， 向 母 親 說 ，﹁我 真 的 很 至今，我不論是跟爸爸或
我不想讓大家以為，吃頓飯

真實的生活，是每天的柴米
愛你，我要把所有曾經對你 媽媽的家族仍常聚會，從長
就能和解，你們也可以。
的不滿、憤怒全部都放下， 我是香港人。如果你有看 輩生日到逢年過節，都一定
一筆勾銷。﹂ 港劇的話，會知道港劇裡面 會邀宴聚餐。
她將那一日，定義為她與 的媽媽在孩子出門的時候， 因為上一輩的感情好，我
母 親 的﹁重 生 日﹂， 並 將 這 都會叮嚀晚上記得回來喝 們這一輩的感情也非常好，
段 和 解 過 程 寫 進 散 文 集︽人 湯；如果他今天晚上沒有辦 我覺得這就是﹁家教﹂，因為

油鹽醬醋茶。
生最大的成就，是成為你自 法回來吃飯，家裡會有一碗 看到家人感情好是多麼值得
己︾中。 湯留給他，讓他回家的時候 珍惜，所以我們也很珍惜身
近十年，曾寶儀不斷嘗試 可以暖暖胃，這也是家人的 邊兄弟姊妹。
與原生家庭帶來的各種課題 一個心意。 但因父母在我小時候就離
和解，她想過一個更為輕 所以從小我們家就會煲 婚，成長過程反而很少跟爸
盈、沒有框架與負擔的人 湯，不管我那天有沒有回家 媽一起吃飯。
生。她勤於訓練自己對萬事 吃飯、晚上工作到幾點，回 最有名的北海道螃蟹，根本 回想起來，爸媽會一起出
萬物的感知，變得更懂得活 家時都會有一碗湯在等我， 吃不完，最後決定隔天早 現的吃飯場合，不是喜事就
在當下，更加珍惜身為人能 記憶最深刻的是奶奶煲的青 上煮螃蟹粥，晚上姑姑、媽 是喪事，兩個人就跟朋友一
有的所有快樂。 紅蘿蔔湯。 媽、姨媽幾個女生就圍坐著 樣見面、聊天，直到我高中
她也從食物中體會到，從 從那個時候開始，或許就 拆螃蟹、拿蟹肉。 畢業典禮時，才第一次有了
小生長在大家庭中，陪伴在 感受到食物跟我有一些很溫 我也會跟爸爸、弟弟去旅 三人的合照，連妹妹都說她
她身邊的人，從爺爺、姨媽 暖的連結。 行，我們最在乎吃，認真做 好羨慕。
到︵堂和表︶兄弟姊妹都給予 功課、訂餐廳，一定要吃到
吃貨家族，旅行必找美食 和解不是一頓飯，是每一餐
她更多的愛，彌補了原生家 好吃的東西。
庭的不足。 我們家真的是很貪食的一 男友因為大學時代就交往 跟媽媽吃飯印象最深刻的
﹁這十年的旅程，超棒 個家族，也充斥許多跟食物 過，或許也深知這一點，每 一 次 ， 是 要 出 版︽ 人 生 最 大
的 ！﹂曾 寶 儀 說 ， 這 是 她 人 有關的記憶。 次吵架時，他不知道怎麼道 的 成 就 ， 是 成 為 你 自 己 ︾這
生當中最有收穫、最豐盛、 每次家族旅行十幾、二十 歉或是哄我，就會帶我去我 本書前。
最開心，當然裡面也有痛 人，討論最多都是吃什麼。 喜歡的餐廳。基本上我只要 當時我在書內陳述和媽媽
苦，卻更是最勇敢的學習歷 有次去北海道，一頓飯卻買 坐下來、打開菜單，心情就 的衝突，以及之後和解的過
程。以下為訪談 摘 要 ： 了 三 、四 天 的 食 材 ， 還 買 了 好了。 程，因為我們都是注重隱私
 的人，既然要寫在書裡面，

雖父母離異，但曾寶儀的姨
媽（上圖右）、爺爺（下圖中）
在她生命中都扮演了如父如
我想必須要讓她先看過，所

母的關鍵角色。（曾寶儀提供）
以特地約出來吃 飯 。
當時心想，如果她覺得不
舒服，我就不會放在書內，
總不能我自己覺 得 爽 就 好 。
很妙的是，那時我非常緊
張，將書稿放在包包內，一
直到飯快吃完，才拿出書
稿，並告訴她所寫的段落，
心驚膽顫地等待答案。她卻
說，我知道你要寫什麼，不
用看了。
因為這本書所寫是比較自
我探索的過程，既然是自我 尤其我們是母女，怎能期 的和解，不是和別人，而是 情，每一餐飯都非常珍貴。
探索，如果在書裡沒有回顧 待我們之後永遠不吵架？在 來自於你和你自己的和解。 身為女藝人，吃對我來說
原生家庭，就沒 那 麼 完 整 。 虛幻的表象背後，更重要的 事實是，我想要往前走。 是愉快而不是痛苦的事情。
但大家也不用以為人生會 是要不要花時間相處、能不 套一句之前在 Podcast 訪問楊 除了在準備金鐘獎頒獎典
像電視連續劇一般，不管是 能成為掏心掏肺的朋友，這 謹 華 時 ， 她 所 說 的 話 ，﹁我 禮期間，特別控制飲食之
和解或是療癒，可以在一餐 些都騙不了人。所謂的和 想要看到不一樣的風景，我 外，我不會因為恐懼變胖而
飯中包山包海完成，或是在 解、放下，不過都是對自己 想要知道放下之後會不會看 不吃，以前看到朋友吃薯
吃飯過程中哭了、療癒了， 的交代而已。 到 不 一 樣 的 人 生 風 景 。﹂我 條，先用紙吸油後再入口，
然後像王子跟公主般，過著 出版這本書，我自己學習 不希望大家有錯誤印象，以 原本會帶來的愉悅感都被罪
幸福快樂的日子 。 到許多，然而我並不想被自 為吃頓飯就和解了。 惡感趕跑了，不如不要吃。
沒有，其實人生就是每一 己框死，我不想讓大家以 吃飯，不會只是一餐飯，
快樂大過恐懼，人生更輕盈
天的生活所組成，這才是王 為，我都和解了，你們也可 而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所以
子、公主真實的生活，在盛 以，或是在和解之後，人生 每一個人都應該認真面對每 去年九月，我去義大利參
大漂亮的婚禮之後，還是每 一切都美好。沒有這件事。 一餐飯，而不只是特定的一 加威尼斯影展，再去找我弟
天的柴米油鹽醬 醋 茶 。 最終你會慢慢發現，所謂 餐飯，只要懷抱這樣的心 弟一起玩，十天期間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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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鮮和白酒，回來秤體重 如果你問我，我會不會擔 小吃姨媽的菜長大，那一輩 話，我就覺得挺好的，有人
還瘦了一公斤。 心身形走樣，當然會啊，但 的人有一種很憨直的愛：如 愛我，挺好的。
這並不是天生體質不怕 我不要讓擔心成為恐懼，如 果我愛你，我就要餵飽你。 我覺得只要她在，家就
胖，我的爸爸、弟弟和奶奶 果會擔心就控制，每天量體 所以姨媽家永遠都有充足 在；只要她在，我們就不會
的體型都是胖的，而是因為 重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的食物，即使是在疫情三級 餓肚子。別人可能以為我的
我沒有恐懼。 因為我在食物裡面得到的 警戒時期，我從來都不擔心 父母離異，好像我很可憐，
很多人對食物懷有深層的 快樂，大過於變胖的恐懼， 會餓死，當時一確診，冰箱 但我是在一個大家庭中長
恐懼，一種是來自於擔心變 現在我開始體會到，過去執 堆的全都是姨媽的愛心。 大，家裡有很多不同的人隨
胖而不受人歡迎，一種是對 著的事，比方家庭要很完 即使是現在，心情不好 時補位，我的爺爺、姨媽都
吃本身的恐懼。如果你看過 整，或是別人有、我卻沒有 時，我就會去姨媽家，只要 補了非常好的位置，讓我在
黛安娜王妃談到飲食障礙的 等等，埋怨也好，不甘心也 說一聲﹁我肚子餓﹂，她隨時 充滿愛的環境中長大。
傳記，或許可以理解食物有 罷，都會讓我往後的人生道 都能生出一大堆東西，我吃 當然，我也會自我懷疑，
時候讓我們平復恐懼，卻也 路覺得沉重，而我想要過相 完就好了。 我是不是有什麼缺陷？是，
是增加恐懼的管 道 。 對輕盈、輕鬆一點的人生。 因為我知道有一個人無條 但只要靜下心來想想，我其
我從來都不是靠美貌在娛 件在支持你，她不用說什麼 實是在被祝福下成長。有什
冰箱堆的全是愛
樂圈走跳，如果有人覺得我 大道理，我也不見得會跟她 麼好埋怨的？為什麼要執著
是靠臉，我會滿難過的，因 食物在我的人生中，的確 說哪裡不開心，但只要吃完 一定要得到父母的愛？
為你沒有看到我 的 才 能 。 是一個很美好的連結。我從 這餐飯，在飯桌上跟她說說 我其實很富足。 ■

長大後，曾寶儀與父親

寶媽王美華（下圖右）
曾志偉（上圖左）、母親

共度美好時光。
（取自曾寶儀臉書）
（曾寶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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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李若雯 攝影 —汪忠信
文 人多半不是自願安貧 逝，使他陷入無言哀戚，而 庭，是著名美食作家，大學

把請客當「真情循環」，
請的人有成就感，被請
現職—PChome董事長
樂道，只是難以一窺 ︶近年被
旗下網家︵ PChome 即與詹宏志相識相戀，兩人
商場之堂奧，這也是在文壇 超越，電商龍
蝦 皮 、 momo 均愛旅行、愛美食，王宣一

餐桌關係祕訣—
出生—1956年

的人也很開心
峌⻥㌎
與商場均做到極致的詹宏 頭寶座不再，使本已計劃退 是詹宏志的頭號旅伴，也是
志，為何能成為一代知識青 休的詹宏志只得重掌管理大 他的愛人同志。

小檔案
年的傳奇偶像。 權，日夜與金流營收奮戰。
與妻宴客，是最痛快的時光
年代新電影
他是台灣八 ○ 近年的好心肝疫苗與林秉
浪潮的核心推手、一個曾獲 樞關說風波，又使他一度居 早年詹宏志當副刊主編，
得多次開卷好書獎的著名作 於輿論風暴核心。 因王宣一有料理天賦，他便 習廚藝。
家，還是一間市值曾高達數 如今，這位趨勢專家卻更 常把作家請到家中宴客，當 談起王宣一的廚藝，這位
百億的上市公司董事長。頭 常對過往頻頻回首，甚至想 年
時他並不下廚，直至九 ○ 文化鬼才簡直有些崇慕之情
銜太多，任一個都足以成為 把﹁當下﹂活成﹁過去﹂。 代初，詹宏志利用職涯空檔 了 ，﹁我 太 太 是 有 非 常 好 的
一方之霸。 詹宏志的妻子王宣一，二 研究包括食品在內的各類書 味 覺 的 人 ，﹂詹 宏 志 回 憶 ，
然而，臨入中年，人生卻 一五年因心臟病於義大利
○ 系，一口氣連讀了兩、三百 他起初做菜怕火也怕下刀，
多有跌宕。妻子王宣一的驟 驟逝。她出身江浙外省家 本食譜，終於手癢，開始學 手忙腳亂，直到逐漸有了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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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王宣一才逐漸將一些廚 翻 開 他 的 新 書︽ 舊 日 廚 覺，來重現王宣一的存在。
在復刻過程，故人彷

做你記得的人的菜，
他們就像還在一樣。

房工作派給他。 房︾， 即 使 篇 篇 都 見 王 宣 一 憑著過人記憶，詹宏志一

彿也在宴客之中。

他與王宣一的夫妻關係也 影子，記錄的亦多是王氏口 道一道復刻妻子江浙口味菜

因而有了微妙變化。詹宏志 味，詹宏志卻鮮少提及自己 色：得花四天工夫燉煮的紅
回憶，早年請客，自己總在 的悲傷，書中僅有一段描述 燒牛肉、手工拍打肉塊而成
餐桌上高談闊論，王宣一多 ﹁宣一宴﹂起源。 的白菜獅子頭、以干貝及雞
半待在廚房當後 勤 部 隊 。 王宣一告別式後，詹宏志 湯提味的海參燴蹄筋等等，
但自從詹宏志也下廚後， 回 到 家 中 ，﹁我 獨 自 面 對 空 家宴不夠，詹宏志還跑到上
請客時兩人同時是主廚也是 蕩蕩的廚房，那些眾多爐具 海、杭州舉辦﹁宣一宴﹂。
主人，不斷內外易位，宴席 蒸箱、鍋碗瓢盤各安其位， 被留下來的男人，竭力推
結束後，更會開檢討會議， ︵新經典文化提供︶ 全都靜默無聲，面孔無辜地 廣做工繁複的料理，彷彿致
從菜色口味，乃至餐具、上 看著我 。﹂ 力維護著妻子在人世間的痕
菜順序，均在檢 討 範 圍 。 ﹁我 心 裡 想 起 各 式 各 樣 的 跡氣味，不被歲月抹去。
這是兩人最大的情趣。夫 家常飲食與過往家中的大小 以往不用社群媒體的詹宏
妻倆宛如四手聯彈，把住所 宴席，有一個巨大空洞的失 志，接管了王宣一留下的社
直接當成私人米其林餐廚， 落感，這種種熟悉的滋味與 群帳號，用她的名字，繼續
宴席之豐富，在文化圈名聞 情 景 就 要 消 逝 了 嗎 ？﹂他 在 與人世互動，他用王宣一的
遐邇。 書中寫著。 帳 號 揪 朋 友 們 吃﹁宣 一
Line
﹁︵ 宣 一 在 的 ︶最 後 那 幾 宴﹂， 再 將 照 片 用 王 宣 一 的
復刻宣一宴，似是故人來
年，大概是我們最痛快的一 帳號貼在臉書上。
段時間，我們自己開心，也 ﹁他是一個不會跟別人叫 ﹁做 你 記 得 的 人 的 菜 ， 他
得到朋友們的讚許，現在已 苦的人，但他可以用做菜來 們 就 好 像 還 在 一 樣 ，﹂詹 宏
經變成一個傳說了，﹂詹宏志 表 達 ，﹂好 友 蔡 珠 兒 解 讀 ， 志說，王宣一舊識吃了菜如
回憶。 ﹁食 物 是 一 個 線 索 ， 他 要 重 見故人，而來不及認識的
當髮妻驟逝，個性內斂的 建宣一的菜。﹂ 新朋友，也透過菜餚宛如認
老派男人並不哭天喊地，只 作家李昂眼中，詹宏志待人 蔡珠兒回憶，王宣一剛逝 識 了 王 宣 一 ，﹁在 復 刻 過 程
因大慟無聲。 真誠、從不敷衍，且特別念 世 那 兩 年 ， 是 詹 宏 志﹁瘋 狂 中，這些人彷彿都還在宴客
﹁一開始時，他把自己整 舊，王宣一過世後的五年， 的 家 宴﹂時 期 ， 他 頻 繁 地 舉 之中，所以是有一些情感上
個 包 裹 在 他 的 痛 苦 裡 ，﹂在 詹宏志仍處於悲傷狀態。 辦宴席，就是希望用他的味 的安慰。﹂
 ﹁宣 一 一 直 在 他 身 邊 扮 演 一下灶內便燃起熊熊火光，

好友李壽全透露，這輩子從未聽詹宏志向任
何人抱怨訴苦，對詹宏志而言，此生最大失
落便是王宣一（右）離世，宣一宴或許是讓
一 個 保 護 者 ，﹂與 詹 宏 志 相 是母親最拿手的炒空心菜。

他仍與妻子保持連結的方式。（詹宏志提供）
識四十多年的李昂分析，相 他又憶起兒時貧困，母親
較詹宏志對人較無戒心，王 將一般人會丟棄的鳳梨皮蒐
宣一對人際關係 相 對 敏 感 。 集處理，熬煮後便是香氣風
近年詹宏志捲入好心肝疫 味具足的鳳梨茶。在他的描
苗及林秉樞事件，大受輿論 述下，一切歷歷在目。
抨 擊 ，﹁朋 友 們 都 說 ， 如 果 已逾耳順之年的詹宏志，
宣一在的話，這種事絕對不 一下又神遊至一甲子前，尚
會 發 生 ，﹂李 昂 說 ， 王 宣 一 是人子時光。
有能力讓詹宏志 遠 離 麻 煩 。 對如今的詹宏志來說，﹁失
天才畢竟仍有阿基里斯之 去﹂已成了生命中的基調。
踵 。﹁他 是 一 個 不 好 意 思 拒 ﹁吸 引 你 、 影 響 你 的 各 種
絕 別 人 的 人 ，﹂詹 宏 志 年 輕 人物，有的很近、有的很
時的上司、遠流出版董事長 遠，他們在你人生的一個階
王榮文觀察，詹宏志聰明絕 段都會陸續死去。﹂
頂，工作能力驚人，但有時 如他青年時的偶像搖滾音
過於在乎情分，判斷上感情 樂家大衛鮑伊、演員彼得奧
會超越理智。 圖 均 已 逝 去 ，﹁你 會 有 點 失
落感，但一段時間後，就
失去變日常，留下廚房記憶
會慢慢明白，可能從五十歲
做了宣一宴多年，詹宏志 後，慢慢失去一些長輩，當
如今還復刻起岳母與母親的 你來到六十歲、七十歲，失 友過世，我有兩、三天會整 位初入老年的文化鬼才又補
菜。他國中畢業後即赴他鄉 去就變成日常。﹂ 理思緒，回想一下所有過去 充 ，﹁你 總 有 一 天 會 感 受 到
求學，對母親料理的記憶僅 他 眼 神 飄 向 遠 方 ，﹁我 是 我們打交道的各種片段。﹂ 這個事情，但你們都還要很
在童年。 年輕時有這麼大活動力的 那要如何與失去共存呢？ 久 ，﹂語 末 ， 又 和 善 地 笑 了
他憶起兒時坐在廚房內， 人，你現在要看到文化界有 ﹁不 需 要 任 何 方 式 相 處 ， 起來。
看著母親在大灶前後忙裡忙 任何人過世，跟我沒關係很 因 為 它 就 會 來 找 你 ，﹂大 概 那一刻他語氣仍是無比親
外，廚房裡大鍋大鏟，麻油 難 ，﹂詹 宏 志 說 ，﹁我 的 老 朋 是看著滿桌人似懂非懂，這 切，卻又好似無比孤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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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蔡立勳 攝影 —王建棟
 聖 誕節前夕，寒流來襲 子都能好好吃晚飯。

現職—我愛你學田市

雙親至少一方具有幽默
感，保持氛圍愉悅；從
桌上料理開啟話題，一
在臉書分享的便當文，
照片都是由兒子羅亦恩
的週六清晨，桃園市 她 為 此 展 開﹁ 山 上 小 廚 劉昭儀（右）三天兩頭

集負責人
復興區氣溫僅有六度，位在 師﹂計 劃 ， 範 圍 遍 及 復 興 區

出生—1965年

餐桌關係祕訣—
☎ 㥀⒖
前山的羅浮國小一早便人聲 前山的七所小學，找來多位

（左）掌鏡。

起備餐更好
鼎沸。 主廚、飲食作家討論菜單，

小檔案
十點整，一群小學生魚貫 以部落雜貨店能入手的食
走到一旁的羅浮中學餐飲教 材，或當地生產的綠竹筍等
室，有人除蝦殼，有人負責 蔬果，教孩子做簡易料理。
剝去砂糖橘外皮 。 如此，孩子不再僅以炸雞 吃東西是讓女兒放鬆的最簡 的重要。小學開始，母親就
頂 著 一 頭 金 髮 的﹁我 愛 你 或泡麵果腹，同時也能了解 單方法。 手把手教她做飯，學會廚房
學 田 市 集﹂負 責 人 劉 昭 儀 不 各地飲食文化。這項計劃也 夫妻倆過去各自忙於工 裡的一切事務，弟弟也得
斷穿梭廚房，一下替孩子向 即將在基隆海濱學校再現。 作，劉昭儀偶爾才下廚， 學，因為這是能照顧好自己
助手問問題，一下站在孩子 劉昭儀能經由食物與餐 她開始增加在家吃晚飯的頻 的方式。
旁指導細節；台北知名義菜 桌，和山上的孩子產生連 率，到後來幾乎天天下廚， ﹁食 物 跟 每 個 人 都 很 有 關
主廚王嘉平也
餐廳 Solo Pasta 結，也為他們連結世界，是 無論工作多忙，總是趕在孩 係 ， 你 一 定 要 會 、 要 懂 ，﹂
到場坐鎮，確保羅浮國小這 因為從與自己孩子的互動 子進家門前到家。 劉昭儀坦言，母親的觀念影
頓籌備一學期的耶誕主題餐 中，發現食物的能量。 劉昭儀的母親很有事業 響她至今，也是她與兒女透
不出差池。 心，喜歡在外與朋友相處， 過食物連結的起源。
排開工作，和孩子共進晚餐
三年前，劉昭儀因為丈夫 從小孤單的她很清楚打開家 因此她更重視象徵家人每
羅文嘉在復興區開設農場， 劉昭儀與羅文嘉在迎來兒 門時，屋子空無一人的感 日重聚的﹁晚餐﹂。她總告訴
接觸到部落孩子，發現很多 女後，為了讓不善表達、個 覺 ，﹁回 到 家 如 果 只 有 我 自 小孩，當父母坐在餐桌前用
家長在山下討生活，隔代教 性敏感的女兒羅亦庭多說點 己，超寂寞的！﹂ 餐，就是各自結束一整天工
養成了常態，不見得每個孩 話，兩人試了多年後發現， 但也是母親讓她了解食物 作，享受努力成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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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家餐桌上，兒子羅亦 幫手，偶爾搭著媽媽的肩談 劉昭儀始終認為，吃飯應
恩是﹁糾察隊﹂，規定父母吃 話或咬耳朵，偶爾打鬧，母 該是開心的，餐桌上的氣氛
飯時得放下手機 。 子更像是姊弟或朋友。 最重要。夫妻倆也因此練就
不僅母子關係有所改變， 默契，倘若有一方不斷在餐
兒子規定：吃飯放下手機
羅文嘉也因為劉昭儀對餐桌 桌上碎念，另一方得適時踩
﹁當 我 們 把 某 些 東 西 放 的重視，調整自己。 煞車。
下，在同一張餐桌是平等的 他為了陪孩子吃飯，婉拒 因為知道孩子在餐桌的喜
時候，家人的關係會變得比 所有必要工作行程以外的邀 好，如兒子喜歡烤肉的趣味
較 不 一 樣 ，﹂劉 昭 儀 深 知 ， 約；若真要約吃飯，就約早 感，劉昭儀偶爾會將做好的
羅文嘉難免仍有老派爸爸的 餐或喝茶。 料 理﹁假 裝﹂成 烤 肉 ， 在 盤
影子，作為媽媽的她自然 這其實與他的成長經驗很 中鋪排生菜點綴，一串串上
而然擔綱調和氣氛的角色， 不同。羅文嘉出身傳統客家 桌，讓羅亦恩胃口大開。
﹁家長的幽默感滿重要。﹂ 家庭，他的父親在餐桌總是
學校變菜市，現成的話題
有一次，劉昭儀買了件連 一語不發，自顧自地吃完飯
帽外套給兒子，但天氣轉 就離開餐桌。 花了不少心力打造家中餐 這 座﹁公 館 菜 市 場﹂每 學
熱，就讀國中的羅亦恩又想 但羅文嘉不但全程參與晚 桌，劉昭儀最常被問到，職 期登場一次，由劉昭儀與其
穿到學校炫耀，雖被劉昭儀 飯，還甘於讓兒女一起挖苦 業婦女不見得能天天下廚， 他家長協力，自各地找來無
制止，出門後卻假借講義沒 他 ，﹁這 時 候 我 處 於 不 抵 抗 該怎麼辦？ 毒、有機的小農蔬果。
拿返家，順道帶 外 套 出 門 。 的狀態，女兒平常說話很謹 ﹁買 現 成 的 菜 ， 擺 在 家 裡 她會針對該次販售的蔬果
當天晚餐時，劉昭儀對兒 慎，但只要碰到嗆老爸，反 的盤子，就已經有話題了， 提供食譜，讓爸媽和孩子先
子 說 ，﹁其 實 啊 ， 無 論 我 用 應就變快，我想說好啊！既 這個最簡單，﹂她說。 討論要購買的食材，孩子隔
什麼方法跟你說不用帶外 然這能讓你多講，就多講， 劉昭儀更進一步把家中經 天再帶現金到學校買菜，晚
套，你還是會找到理由，這 也無損我在家裡的地位。﹂ 驗搬到孩子的學校，連結更 上回家共同備餐。
外套就是你的，你愛現可不 多家庭的親子關係。 公館國小家長會長陳穎俐
可 以 等 天 冷 一 點 ？﹂她 以 帶 她在四年前當上台北公館 指出，這讓親子之間多了新

三年，劉昭儀
（ 左 2 ）不 僅 熟

連老師教學風
來回市區與山區

知復興區前山每
所小學的位置，

格、學生數與個
點揶揄的口吻取代指責，也 國小家長會副會長，開始設 話題，不再是父母一回家就

性都很清楚。
達到了溝通目的 。 計教案，推動食農教育，也 問功課做了沒？孩子也能自
︽天下︾記者到羅浮國小採 號召家長化身菜販，一早在 然地分享在學校發生的事。
訪當天，羅亦恩四處擔任小 校園穿堂叫賣蔬果。 ﹁在 餐 桌 上 跟 小 孩 講 話 太
重要，大人就是要想辦法找 隱藏在食物背後的情感，從
到話題，﹂劉昭儀強調。 中反思生命歷程。
公館國小校長許進富觀
媽媽味泡菜，嘗了想流淚
察，孩子在公館菜市場的學
習效益，雖難以用數字堆疊 她的母親善於製作醃漬類
呈 現 ，﹁可 是 看 到 他 們 的 參 料理，但劉昭儀過去總認為
與過程，上台、叫賣、拉 這類料理不健康，還要求母
著人去買東西，光是參與的 親別再做了，長大後才知道
主動性，就知道這是值得做 這其實有食品科學的根據。
的 ，﹂許 多 孩 子 如 今 都 願 意 母親逝世後，弟媳曾重現
跟父母一起去買菜。 當 時 的 泡 菜 ，但 劉 昭 儀 嘗 一
公館菜市場受到家長支 口就不敢動。
持，且制定出一套流程，即 ﹁它 讓 我 想 起 媽 媽 ， 想 起
使劉昭儀已離開家長會，仍 以前怎樣嫌棄老媽，老媽仍
持續舉辦，甚至由六年級學 默默幫我做的身影。最後泡
童試著當老闆，銷售盈餘作 菜 就 這 樣 放 到 壞 掉 ，﹂她 語
為畢業旅行基金。 帶哽咽，一碗舊時泡菜參雜
總是協助公館菜市場運送 太多的回憶和糾結。
果菜的羅文嘉，在野百合世 ﹁食 物 在 情 感 的 連 結 上 有
代中頭角崢嶸，曾在政壇叱 很多後座力，日後才會展
吒 風 雲 ，﹁這 幾 年 我 退 到 第 現，﹂她說出自己的體會。
二 線 ， 她︵ 劉 昭 儀 ︶反 而 有 在每日的晚餐時光，和丈
更多空間發揮能力專長，我 夫、孩子細細咀嚼過人生，
們的角色開始倒置，我也可 收拾起淚光的劉昭儀，如今
以當一個成功女人背後的男 終於有勇氣品嘗母親曾有的
人 ，﹂曾 是 民 進 黨 秘 書 長 的 味道，那是誰也無法取代的
他，收起昔日鋒芒。 滋味。現在的她也承接起，
或許是因為歲月讓想法熟 母親為孩子調理記憶的溫暖
成，現在的劉昭儀更能體會 堡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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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蔡立勳 攝影 —王建棟
隨 著樂聲揚起，他略顯
低沉的嗓音也愈來愈
厚﹀，描述友情的可貴，也是
﹁飯 團﹂飯 友 們 的 寫 照 。 他
最晚加入的成員，也已待了
十一、二年。
耳順之年還能有一群固定見
面 的 朋 友 ，﹁比 山 珍 海 味 、
高 亢 ，﹁不 管 世 界 盡 頭 多 寂 們口中的﹁主席﹂，即是帶頭 ﹁飯 團 這 群 朋 友 是 我 最 好 家 財 萬 貫 更 可 貴 ，﹂吳 道 揆
寞 ， 你 的 身 邊 一 定 有 我 ，﹂ 大哥丁予嘉。 的 朋 友 ，﹂創 始 成 員 之 一 、 坦言，只要時間許可，他一
唱的人投入，聽 的 人 沉 醉 。 台灣影響力投資協會共同創 定 出 席 ，﹁這 樣 的 聚 會 常 常
每月聚會，比家財萬貫珍貴
﹁你 是 我 最 期 待 的 那 一 辦 人 吳 道 揆 說 ，﹁我 們 是 沒 是從頭笑到尾。﹂
個，可以一起闖禍、一起沉 飯團是由平均年齡六十多 有特別利害關係的一批人， ﹁這 幫 子 人 都 滿 有 主 見 ，
默、一起走，可以一起飛 歲的專業經理人、退休企業 都開得起玩笑，也都願意吃 跟其他飯局有很大的不同，
翔、一起淪落，不管天高地 家與教授等人所組成，每個 虧。﹂ 而 且 可 以 講 真 話 ，﹂加 入 飯
厚陪著我，陪我一起大聲狂 月固定聚餐。 他們從外界眼中意氣風發 團資歷約十五年的盈正豫順
吼 ﹂ 難能可貴的是，這頓飯一 的青年俊秀時相識相聚，時 電子董事長許文也說。
在國票金控前總經理丁予 吃就吃了三十四年，不但從 至今日已多是白髮蒼蒼。 飯團的人來自各行各業，
嘉的歌聲中，台下二十多人 未間斷，人數還不斷擴大。 或許是彼此都很清楚，在 各有專業卻也懂得傾聽與包
拍著手邊大聲唱和，人聲交
雜 樂 聲 迴 盪 在 空 氣 中 。﹁這
是 主 席 的 拿 手 歌 曲 ，﹂有 人
眨眨眼介紹著。
這 首 信 樂 團 的︿ 天 高 地
 容彼此。
﹁我 們 可 以 講 論 述 、 可 以
有不同意見，但不會指責別
人 ，﹂吳 道 揆 以 去 年 九 合 一
大選為例，最受矚目的三名
台北市長候選人各有支持
者，卻從未因此 撕 破 臉 。
他們相伴的時間佔了多數
成員人生半輩子，飯團的誕
生卻是無心插柳 。
巷弄美食到餐廳 人桌
20

一九八八年，從美國留學
返台的吳道揆，和他的高中
好友、知名律師李念祖，以
及當時在中華經濟研究院的
丁予嘉，還有時任東吳大學
經濟學系副教授的徐政訏等
人，常常一起聚 餐 聊 天 。
當年成員多數是師大附中
校友，並且曾出國留學喝過
現職—作 家（ 國 票 金

朋友聚餐時放下外在頭
銜，在餐桌上人人平等
控前總經理）

許飯團有天吃飯時會需
要兩桌，一桌是他與哥
丁予嘉（中）笑說，也

兒們，另一桌是看護。
出生—1957年

餐桌關係祕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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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 墨 水 ， 丁 予 嘉 解 釋 ，﹁因 分享，甚或成為莫逆之交。 的男人俱樂部。所有成員都 予嘉說。
為背景相似，比較談得來， 要讓這群各自忙碌的人們 是男性，女性唯有在年終聚 一路吃喝玩樂，飯團彼此
大家都是有些想法的人。﹂ 相聚，關鍵人物正是主席丁 餐時得以受邀同樂，讓所 早已成為能互相扶持、度過
初 始 五 、六 人 的 小 聚 會 ， 予嘉。 有人都能暢所欲言，一路 難關的家人。如今，他們要
以開發鮮為人知的巷弄美食 一九九三年，成員幾經討 ﹁黃燈﹂暢行，﹁也避免節外 一起走過更艱難的課題 ——
為主，品嘗各色美味。如當 論，推派丁予嘉擔任終身職 生 枝 ，﹂丁 予 嘉 拍 胸 脯 做 決 老、病與死。
時開幕不久，現已成台北 的﹁飯團主席﹂，立下每月聚 定，沒人敢有異議。 二 二二年，飯團有位老
○
老 字 號 川 菜 餐 廳 的﹁皇 城 老 會一次的原則，每人輪流擔 友罹癌後，因手術、化療而
最後一次了，罹癌也要來
媽﹂。 任﹁爐主﹂，決定用餐地點並 缺席多次，好不容易恢復點
然而，原本走小而美路線 負責準備酒，所選餐廳次次 但成員一個拉一個加入， 體力，縱使身體孱弱，仍堅
的飯團，隨時間流逝卻日益 不同，兩年內不能重複。 巷弄小店已不足容納飯團， 持要出門參加飯團聚會。
茁壯，至今有二十多人的規 丁予嘉同時指定台灣色彩 ﹁我 們 希 望 坐 一 桌 ， 分 兩 桌 ﹁他說，他一定要去，這次
模，每次聚會除非人在海 與影像科技公司執行董事毛 的 感 覺 就 差 了 一 點 ，﹂丁 予 可 能 是 最 後 一 次 了 ，﹂丁 予
外，否則多數會排除萬難前 忠民擔任秘書長，制定爐主 嘉說，飯團因此轉移陣地至 嘉的語氣有幾分惆悵。四個
往參加。 輪值表。在手機還不普及 大型餐廳，畢竟美食其次， 月後，所有人都出席了告別
成員之間也不時另約小酌 時，爐主得詢問丁予嘉空 會面時的自在才是重點。 式，陪伴老友最後一程。
檔，決定聚會時間，秘書長 吃了近二十年的飯後，他 四年前，飯團迎來三十週
再以電子郵件通知所有人。 們意猶未盡，開始籌組旅行 年時，有人帶了相呼應的三
每次的餐會由出席者均分 團，造訪中國西安、成都、 十年威士忌出席聚會。
餐費，只有主席能請客，也 上海、瀋陽跟大連等地，次 ﹁人 生 能 有 幾 個 三 十 年？
不會因缺席幾次就被踢出飯 次都能玩上十天、半個月。 大 家 都 滿 珍 惜 的 ，﹂吳 道 揆
團，來去自由。 有次，一行人飛到山西， 面 露 微 笑 ，﹁我 可 以 跟 你 保
特別的是，飯團是個純粹 從太原往北玩到呼和浩特， 證，飯團再走下去，第二個
第二天就把朋友引薦的地陪 三十年是有可能，只是人會
換掉。因為飯團中有人大學 比較少，但我們會一直走下

主，每次至少都
有 10 人 參 與，
相 當 不 容 易。（吳
飯團的旅行團目
的地多以中國為
主修歷史，也有人好讀史 去，走到不能來的那天。﹂
書，對中國各地的了解甚至 如同︿天高地厚﹀的歌詞，
多 過 當 地 人 ，﹁ 我 們 都 是 找 或 許 是 他 們 深 深 知 道﹁陪 我

道揆提供）
連 司 機 也 不 知 道 的 路 ，﹂丁 到最後，誰是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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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李若雯 攝影 —王建棟
年 近三十時結婚，會想
有幾個小孩？對宋季
叫的母雞，與輪胎做成的鞦
韆。透天厝內，住著七個白
訪客的交通狀況與心情。
上午十一點鐘，爸爸史蒂
這對父母對孩子的教育，
完全顯現在餐桌上。宋季芳
芳來說，當年的她可能沒想 裡透紅的女孩，最大的十四 芬拿出烤爐，一次煎烤七塊 透露，要讓孩子不剩食，關
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會是七 歲，最小的仍在襁褓中。 雞肉。不滿七歲的孩子仍在 鍵就是讓她們知道，若沒吃
個，且可能繼續 增 加 。 她們的父母，是來自台中 草原上遊玩；七歲以上的孩 完，到下一餐就得把上一餐
二二年，生育率跌
在二 ○ 的宋季芳，以及來自美國奧 子，則到廚房跟宋季芳一起 剩下的飯菜吃完，才能有新
破一的台灣，這簡直是人間 勒 岡 州 的 史 蒂 芬︵ Stephen 切菜、洗碗、煮湯、布置餐 鮮的食物。
傳說。 ︶。
Kurkinen 桌，每個人都各司其職。 久而久之，孩子們自然不
事實上，這個家庭的組成 上桌後，更是奇景。除了 會浪費。
七個未成年孩子，卻不吵鬧
與運作，同樣也像極了一則 襁褓中的嬰兒，六個孩子從 此外，孩子們在兩餐中
童話。 一入屋內，第一個驚奇 大到小排排坐在方形長桌， 間，也不太有機會攝取其
在苗栗西湖山區內，有棟 是 ， 年 僅 五 、六 歲 的 女 孩 ， 並兩兩分組，每個妹妹都有 他 零 食 ，﹁她 們 知 道 現 在 不
透天厝，屋外有草原、咕咕 便會主動向訪客問好，關心 專屬照顧的姊姊，即使是 吃 ， 就 要 等 到 下 一 餐 ，﹂宋
三 、五 歲 的 妹 妹 ， 也 不 吵 不 季芳說。
鬧，更遑論玩弄食物，發出 在這個人口眾多的家，每
尖叫。 頓飯都是父母和孩子一起動
孩子們禱告後吃飯，一切 手做。關鍵是讓孩子也喜歡
井然有序。 做菜、參與家務。
 因為除了工作設備外，家 宋季芳一見鍾情。
裡並沒有太多 產品，孩 交往一年後，考慮結婚的
C
3
子們想上網，必須說明目 兩人很理性，要釐清雙方對
的，如看手作教學影片等， 彼此的期待，史蒂芬坦言，
並限制時間。 他期待的是一個多產家族。
﹁我 希 望 她 們 知 道 網 路 只 ﹁我那時心裡有個關卡，
是工具，並非拿來打發時 覺得為什麼要女生生這麼
間 ，﹂宋 季 芳 說 ， 少 了 多？很辛苦呀！﹂出身書香世

C
3
引誘，孩子們自然覺得做菜 家的宋季芳，家中雖也有四
是件有趣的事。 姊弟，但心裡仍不免擔憂。
在拜訪其他多產家族後，宋
出身大家庭，結婚就想多產
季芳感受到這些家庭的愛，
有勇氣生養七個孩子，和 逐漸認同史蒂芬的想法，婚
兩夫妻的家庭背景與信念有 後依序生下七個女兒。
關。史蒂芬原生家庭有七兄
選擇自學，品格勝於名校
弟，感情甚篤，讓他嚮往大
家庭。 一直以來，所有孩子都是
因憧憬來華傳教士戴德生 兩人一手調教，在家自學。
的故事，大學就讀中文系的 婚前，兩人便發現，友人
史蒂芬，畢業後即到台灣， 家選擇自學的孩子，除了跟
並在教會工作，對教會內的 家人關係好之外，因不受教

吃飯是跟人建立關係的
關鍵，一個家庭習慣吃
飯一起，就會苦難歡笑
現職—全職YouTuber
宋佩芳觀察，因孩子們

個小孩並不像一般人想
史蒂芬夫婦與7個女兒
Adaline 、 Bethany 、
Joanna、Elizabeth、
Olivia、Sarah、
Sophia。宋季芳的大姊

被教養得很好，因此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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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關係祕訣—
出生—198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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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中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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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體制年級制度規範，孩子 厝，女孩們身上穿的花裙是
家裡養的是以後
要自己吃的雞。
宋季芳打趣說，
為避免孩子日後
捨不得，不讓孩
子替雞取名，若
真要取名，便叫
更落落大方，願意跟不同年 宋季芳親手做的，吃的雞蛋

雞排、雞塊。
齡層的人聊天，便決定加入 是家中雞舍養的。即使生活
自學行列，史蒂芬教英文， 簡樸，仍夠一家溫飽，只因
宋季芳教國文。 史蒂芬一家價值觀明確：寧
會擔心孩子們缺乏競爭力 願少賺點錢，也不能犧牲跟
嗎 ？﹁大 家 都 玩 這 個 遊 戲 ， 孩子相處的時間。
我 們 就 是 不 參 與 ，﹂史 蒂 芬
比起賺錢，更重要的是陪伴
說得堅決。
對他而言，相較於進名牌 他們的家庭生活，也因此
大學、賺錢買房買車，他更 豐 盛 無 比 。﹁我 的 原 則 是 我
在乎孩子與他人的關係，兩 不 會 離 開 家 太 遠 去 賺 錢 ，﹂
人花許多時間培養孩子品 史蒂芬說，父親在家中的位
格，以及教導她們處理紛 置其實相當重要，一個愛妻
爭、面對人生各 種 情 況 。 愛孩子的父親，是孩子能快
他們更教育孩子們少抱 樂成長的關鍵。
怨、多感恩。 宋季芳坦承，有時孩子會
宋季芳透露，當孩子抱怨 想買家中經濟無法負擔的東
或不講理時，她並不會順孩 西，她會認真與孩子溝通，
子的意，而是藉由不讓孩子 一次史蒂芬夫婦為慶祝結婚 並不富裕。 ﹁如 果 別 人 有 的 東 西 你 都
吃零食等方式，讓孩子理解 週年，將六個孩子寄放自己 兩人婚前便協議，男主外 要，我就需要出去工作，可
到，抱怨或任性並不會換來 家中，她們不但不哭不鬧、 女主內，以往全家靠史蒂芬 是我覺得在你身邊太重要
想要的東西，反而是孩子們 互相照顧，準備餐點時更會 當英文老師的收入生活，近 了！﹂
對他人表現感恩時，才會積 主動幫忙，讓他與妻子嘖嘖 ，推
年 他 轉 職 全 職 YouTuber 宋季芳學的是護理，放棄
極嘉許。 稱奇。 廣自己經營家庭的理念，接 職涯是否感到可惜？她自信
更重要的是，兩夫妻也以 ﹁我 老 婆 甚 至 說 ， 如 果 小 的業配非常有限，收入多半 地說，看著孩子們健康美好
身作則，頻繁感謝對方對家 孩都這麼乖，她多生幾個都 來自流量分潤。 地 長 大 ，﹁有 什 麼 比 這 個 更
庭的付出。 沒問題，﹂卓以正笑道。 為縮減開銷，他們搬入在 棒 的 工 作 呢 ？﹂這 名 母 職 耀
好友牙醫卓以正便透露， 事實上，他們的物質生活 苗栗西湖、月租一萬的透天 眼的媽媽自信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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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AGING
服務一點訣 南京起家，超越 Zara文 羅璿
最爭議快時尚巨獸
—
爆紅祕訣
Shein
每天有六千款新品上架，近兩年顛覆時尚、電商界的 ，
Shein
與
被選為全球一一三國最熱搜品牌，估值超越 Zara 。

M
&
H
抄襲、浪費、剝削爭議沒斷過的它，為何讓人又愛又恨 ？
二 二 二年八月，美國德州 個國家中， 搜尋次數最高 元，超過 和 合併。︽彭

M
&
H
○ Google Zara
郊區一所購物中心匯集七 的時尚品牌。 博︾報導， Shein 二一年營收高達
百多人，人龍一路延到美食街。 八年南京起家的
這家 ○ 一 百 六 十 億 美 元︵約 四 千 九 百 億

C
B
2
快
隊伍盡頭，是為期三天的 Shein 電商主賣女裝，但也不乏男裝、 台幣︶。
閃門市。警衛透露，每天至少有 童裝、飾品、鞋包、家居與寵物 為何這個神祕巨頭滿身批評與
二十個人偷塞錢給他，只求早一 沒有門市，但不時舉
用 品 。 Shein 爭議，卻依然受到消費者歡迎，
步進店血拚。 辦快閃活動。它出貨給全球一百 又是如何讓講究環境永續、人權
十一月中旬，東京表參道一個 五十國，卻不包含中國。 道義的年輕人為之瘋狂？
小巷被擠得水洩不通。幾排花籃 它無敵便宜，洋裝不用兩百
祕訣 從演算法瞄準 世代

Z
1
實體店開
祝 賀 全 球 第 一 家 Shein 元、牛仔褲五百元有找。網站多
張。這裡可以試穿與打卡，但不 達六十萬件商品。 首先，網路上流行什麼， Shein
提供現場購買，只能網上預購。 的爭議與批評從沒斷
雖然 Shein 就賣什麼。
席捲全球之快令人害怕。
Shein 過：劣質、抄襲、浪費、壓榨勞 創辦人許仰天從青島科大
Shein
公布
英國比價網站 Money.co.uk 工，但它的影響力卻水漲船高。 畢業後，到南京一家外貿公司負
統計： 是二二年全球一一三
Shein 二二年四月， 估值一千億美
Shein 責整合行銷，是優化搜尋引擎的
 專家，極度重視網路即時潮流。 相較 等同業一次生產三到
（Getty Images）

Zara
時 尚 投 資 人 陳 康 妮︵ 產品滯銷風險較
C o n n i e 五 百 件 ， Shein
︶觀察，一九九 ○
Chan 年代崛起 新加坡總經理兼全球公
低。 Shein
，是依據當期
的 快 時 尚 霸 主 Zara ︶
關總監林倫納德︵ Leonard Lin
時尚雜誌、模特兒伸展台上的潮 庫存滯銷率維持個位
透露， Shein
則鎖定網
流品項研發新品； Shein 數，遠低於業界二五 四 ○。

%
路熱搜關鍵字、爆紅貼文，即時 小單生產的必備條件是，新品
決定新品。 上架必須夠快，迅速找出符合市
以一八年夏季為例， 使用
Shein 場期待的產品。而 平均生產
Shein
搜尋趨勢，發現各地因名
Google 的
週 期 僅 五 到 七 天 ， 遠 低 於 Zara
人效應的流行品項各有不同。當 七到十四天。
時美國流行蕾絲、英國市場瘋丹 為何它能達到這個速度？
寧、印度則偏好全棉， 再藉
Shein 總部坐落在廣州南
首先， Shein
而推出相對應產品。 村鎮，這不僅是紡織重鎮，有高
﹁ Shein不在乎︽ Vogue ︾認不認 達三千家供應商合作，也具備所
同 他 們 品 味 ，﹂她 分 析 ， 時 下 年 有生產要素：佛山的倉儲、白雲
緊
輕人更在乎同儕認同，而 Shein 總部一小時
國 際 機 場 都 在 Shein
抓住這點。美國派傑投資公司調 車程內。從設計、採購到出貨，
查驗證， 世代最愛三大服飾品 一有變動都可及時調整。相較之

Z
、露露檸檬與 Shein
牌是 Nike 。 供應鏈遍布全球、更需
下 ， Zara
要顧及經銷商，實體門市出貨，
祕訣 小批生產，快速反應

2
在疫情間停擺了大量庫存。
時時都有大量、便宜的新品， 對供應商要求極
再 來 ， Shein
吸引年輕人的第二關鍵。
是 Shein 高，工廠必須三天交出打樣，一
打開官網，每天有約六千個新 超出五天就可能被淘汰。

S h e i n（發 音

為美國Z世代前三
She-in）靠著低
廉價格與超高推
新品速度，直攻
價格敏感度高的
年輕族群，躍升

喜愛時尚品牌。
採取在中國稱為
品 上 架 。 Shein 此外， Shein 也要求所有供應商
﹁小 單 快 反﹂的 生 產 模 式 ， 小 批 運 用 同 一 套 製 造 執 行 系 統︵

M
E
生產不同款式，快速反映市場水 ︶， 記 錄 每 次 設 計 修 改 、 出

S
▲ 溫，再針對熱銷品追加訂單。 貨，觀測產品即時銷量，提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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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也讓供應商直接學習市場反
（Amancio Ortega）

應。相比之下，傳統供應商一發
Shein低價搶市，快時尚霸主換人當？

上衣 1000 元、
牛仔褲 1275 元

約 6380 億台幣

2007 間實體店

註：Zara市值數字為母集團Inditex市值 資料來源：各家官網、《彭博》、Statista
約 2.1 兆台幣
完貨，並不會看到銷售數據。

遍布 96 國
1975 年
西班牙

奧蒂嘉

25 天
即便嚴厲，供應商仍願意合作
總體採購量高、
的主因是， Shein
不限制供應商再把同款設計賣給
其他客戶，而且幾乎是業界付款

推出速度
創辦人
最快。短而一週、最久三十天就

2021
成立

源自

平均
價位

新品

市值

營收

版圖
會付款，遠低於業界六十天的付
款週期，減少供應商周轉壓力。

僅日本單一分店，
主 要 市 場 為 美、
英、德、法、西，
估值約 3 兆台幣

約 4900 億台幣
人人都可變代言人

上衣 300 元、
牛仔褲 580 元
祕訣

宅配至 150 國
3

中國南京
2008 年

許仰天

11 天
的崛起與社群也有密切
Shein
關係。它鮮少打廣告或找大咖代
言，反倒時常發送新品給微型網
紅，用社群影音強化便宜形象。
平 均 每 天 在 TikTok
Shein 上花 金髮碧眼的女孩幾乎是把剛到貨 近
也許是為了扭轉形象， Shein
十 萬 美 元︵約 三 百 萬 台 幣︶廣 告 新品倒出來，不用多少
的 Shein 期推出二手衣物交易平台、加碼
費。早在二 ○ 年 ， Shein
便成為 錢就換了好幾套。截至截稿日， 投資供應商，企業公關也在十一
與
YouTube 上討論度最高
TikTok 上的
TikTok 開箱文累積七
Shein 月首度接受媒體採訪，可見 Shein
的品牌，超越絲芙蘭、 Netflix。 開箱
十 七 億 次 觀 看 ， 遠 超 越 Zara 想要在全球再下一城的野心。
也不吝於延攬消費者成
Shein 文的四十三億次。 已在一九年開始獲
據悉， Shein
為宣傳大使。只要有興趣，任何 不開實體店、倉儲需求低，不 利，二二年營收上看兩百四十億
人都可以自主推薦成為 #Sheingal 養專業設計師、直接發貨給買 美元︵約七千三百億台幣︶。
︵ Shein
女 孩︶。 十 六 歲 的 凱 莉 告 家 、 不 找 明 星 代 言 ， 都 是 Shein 驚人的供應鏈管理能力，
Shein
訴︽連 線︾雜 誌 ， 她 只 要 花 幾 小 得以壓低售價的關鍵。但最大原 以及對社群與 的精準拿

O
E
S
開箱影片、發文，就能
時錄 Shein 因，恐怕還是離不開便宜的工人 捏，讓不少人對這家來勢洶洶的
賺得比同學一整週打工還多。 與布料。外加環境與抄襲爭議， 服飾巨頭，又愛又恨。但它的地
點開 的
TikTok 開箱文，
Shein 種種惡習讓 不時受到抵制。
Shein 位能維持多久，沒人知道。 ■
天下學習 玉山銀行董事長黃男州 採訪整理 張紹敏 攝影 汪忠信
十䶀十天歐洲遊
— —
天下學習
打造三百人才梯隊
線上影音
學習平台
曾是台灣史上最年輕金控總經理的黃男州，
也是首位獲得︽亞洲銀行家︾
﹁亞太最佳 ﹂
，
O
C
E
他如何從懵懂少年郎，帶領玉山拚出三．五兆資產 ？
笑 容陽光、幽默風趣，這是
玉山銀行董事長黃男州給
有傷痕、有孤獨、有領悟，黃
男 州 首 度 於﹁二 ○ 二二天下學習
風采。創辦人告訴所有面試者，
他希望台灣能有一家世界一流的
人的第一印象。 影 響 力 年 會﹂分 享 三 十 年 來 淬 鍊 銀行。那時候玉山很小，可能只
從一個少年郎，到規模三． 出的領導智慧，以下為當日演講 有 三 、四 家 分 行 ， 我 心 裡 當 然 會
五兆的金融巨頭領導人，黃男州 精華： 覺得，這個願望這麼大，真的做
方方面面都戰功彪炳。近年帶領 得到嗎？
玉 山 銀 行 十 四 次 獲 得﹁台 灣 最 佳 過 了 三 、五 年 ， 我 開 始 問 自
銀 行﹂大 獎 、 七 度 入 選 道 瓊 永 續 一九九二年，我是一個社會新 己：我對這份工作有熱情嗎？金
世 界 指 數︵ ︶， 他 也 六 鮮人，在尋找人生的第一份工 融對社會的影響是什麼？我的工

D
S
J
I
度 蟬 聯︽財 資 雜 誌︾﹁亞 洲 最 佳 作。我的想法非常簡單，希望找 作對別人有意義嗎？
﹂。 到有學習、有成長的機會，如果 慢慢地，這已經不是一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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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E
但風光燦爛的背後，是一段暗 能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那更好， 作，有一點點成了自己的事業，
潮洶湧的長征之旅，黃男州甚至 當然，薪資也要有一定的水準。 我也愈來愈有一種感覺，玉山的
一度被爸媽說﹁八字不夠重﹂，坐 我面談了很多公司，到玉山的 願景真的非常好，我願意用最大
不了大位。 時候，我看到一位領導人專業的 的心力讓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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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八年七月，我接任金控
○○ 很多人常講，做內控的事，不
總經理，九月就發生了金融海 就是讓我們成長的速度變慢嗎？
健康的企業會
愈來愈聰明，
聰明的企業不
面對領導

一定變健康

嘯。當時我們的股價是十六． 我想問問各位，假設你今天開
三五元，過了三個月，前面那個 的車子，煞車壞了，請問你開車
黃男州淬鍊30年的3大智慧

一就不見了，直接變成六．二四 的行為會如何？你一定會開得很
3
元，市值也從五八 億直接掉到
○ 慢、甚至直接停在路邊。所以煞
二二 億
○元。 車功能不是為了讓速度變慢，而
先「求好」、
再「求強」，
「大」只 是
是在高速行駛下，一樣能保持安
面對經營

最後的結果
曾被說八字輕，坐不了大位
全。﹁內控﹂這件事是要讓我們跑
我爸媽說，要幫我算一下命， 2 得更快、跳得更遠、飛得更高。
可能八字不夠重，坐不了這個位 當然，﹁人﹂是領先指標，也是
子。可是我有一個體悟：如果我 關鍵指標。
在那個時候就停下來，那個點就 身為父母，我們都希望孩子能

面對挫折
停下來，就
成了終點；
爬起來，就
是你的起點
是我的終點；但如果我能夠爬起 夠健康、聰明、品德好，其實對
來，那就是我的起點啊！ 企業也是一樣的。競爭對手偷不
︶
後來我讀柯林斯︵ Jim Collins 走 的 優 勢 ， 就 是﹁健 康 的 企 業 文

1
的書，他談到厚植實力，才能夠 化﹂。
突飛猛進。玉山整體的成長，的 後 是﹁求 強﹂， 各 方 面 產 品 要 做 什麼叫作聰明？併購很厲害、
確在金融海嘯後因為厚植實力而 強，﹁大﹂只是最後的結果。 財務操作很好、行銷策略很成
快速成長。 二二年十月份，我們已經有超 功。什麼叫健康？就是內部有好
一 ○
二 ○ 年，玉山成立十八 過三．五兆的資產，最重要的還 的價值觀、沒有政治角力、每個
年，我們的資產累積到第一個 是厚植實力。 人都敢講心底話、讓真正表現好
一兆；第二個一兆，我們只花了 的人得到晉升、優秀人才離職率
﹁煞車﹂打造偷不走的競爭力
七年；第三個一兆，我們只花了 是低的、整體士氣是高昂的，這
三年半。 迎向第四個十年，我們在壯大 就是健康的文化。
那時很多記者朋友就問我，照 海內外的業務、做數位轉型、
領導者五層次，培育人才
這個速度，第四個一兆應該會更 與顧客合作 的行動。實

G
E
S
快？但我的回答是，企業的經營 際上，最難控管的風險，都是 健康的企業會愈來愈聰明，聰
要先﹁求好﹂，把品質經營好，然 ﹁人﹂。 明的企業卻不一定能變健康。
 我覺得領導是可以學習、也是 旅遊十天。 當各位拿出名片，是副總經
應該學習的。當然，身為一個領 我問創辦人，我們兩個都很 理、總經理，請你不要因為你的
導人，都會歷經許多層次。 忙，一定要一起出去嗎？ 職稱而改變行為，也請你不要忘
第 一 個 層 次 是 基 於﹁ 職 位 ﹂ 他 跟 我 說 ，﹁我 知 道 你 是 理 工 記，你也曾經是一個懵懵懂懂的
︵ ︶的 領 導 力 。 因 為 你
Position 出身的，你的右腦很發達，我希 少年。 ■
得到了這樣的位子，你是部門的 望你左腦可以更平衡一點，我們
主管、公司的總經理，你當然就 去玩吧，去看看這些藝術和音樂

學歷 清華大學動力機械系、紐約市
立大學柏魯克分校商學碩士、

經歷 玉山金控總經理、玉山銀行總
經理、玉山（中國）銀行董事
哈佛商學院高階經理人班研習
有職權。 吧！﹂

長、玉山志工基金會執行長
往 上 一 層 是 基 於﹁ 認 可 ﹂ 我又再問，那為什麼是帶中階
︵ ︶的 領 導 力 。 因
Permission 主管去，而不是高階主管呢？他

現職 玉山銀行董事長
為你和被你領導的同仁有很好的 回 答 ，﹁這 些 科 長 、 襄 理 離 我 們
團隊合作，他們認可你的領導。 真的比較遠，平常雖然工作在一

出生 1965年
第 三 ， 是 基 於﹁戰 功﹂︵ Pro- 起，卻很少生活在一起。﹂

黃男州
︶。在你的領導下，目標
duction 我每年帶三十個，經過十年之

小檔案
進行非常成功，所以他人願意接 後，我發現這三百位同仁成為目
受你的領導。 前玉山最重要的幹部。
再 往 上 是 因 為 你﹁培 育 人 才﹂ 當我們在培育人才時，
︶。我
︵ People Development 你是用一年的眼光？
看到許許多多的例子，人為什麼 還是十年的眼光去
願意接受某位領導者？因為他提 看？當我們在培育
供了同仁舞台、讓同仁成為更好 人才時，你發現他
自己。 的右腦很好，你
最後一個層次，是你的價值精 會考慮到他的左
︶， 因 為 其 他 人 認
神︵ Pinnacle 腦嗎？有很多貴
同你的理念，所以願意接受你的 人，成就了今天
領導。 的自己，當我們逐
大概從十年前開始，我們的創 漸走向成功的顛峰，
辦人、金控董事長就說，我們每 我們也可以成為別人的
一年要帶三十位中階主管到歐洲 貴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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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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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䌿䦽㟡 ﹁假散戶﹂包下魚塭 文 劉光瑩
— 研究 楊時鈞
— 攝影 謝佩穎
—
小漁民 大電農
POLICY & ISSUES
vs.
揭開漁電共生亂象
﹁我兩年沒頭路了，﹂一名失業養殖戶，哀嘆被光電業搶魚塭。
漁電共生是綠能發展重點，室內型尤其蓬勃，卻出現圈地疑慮，
︽天下︾追蹤台南案場，養殖戶爆料，租地業者自稱來自大集團，
他們如何躲避環評、牟取暴利？一張地圖透露真相。
六 十二歲的養殖戶楊明章，
在台南養石斑魚苗已經十
多年。如今他人生最大的難關，
不是颱風或寒流，而是光電業者
來搶地。
﹁我兩年沒頭路了，﹂楊明章在
魚塭旁的小屋中邊泡茶邊說。小
屋外，就是趕工中的光電場。
楊明章原本在北門區海埔新生
地承租四公頃地，闢成十幾個魚
苗池。但兩年多前光電業者來洽
詢租地，剛好他租約到期，地主
二 二
○一年初就把地收回。
去年他另外到將軍區租了兩口
魚塭，沒想到地主隨即又把地租
給光電業者，他生計再度落空。
﹁我 們 只 是 跟 人 家 租 地 的 ， 還
能 說 什 麼 呢 ？﹂他 說 ， 地 主 租 給
養殖戶，一公頃租金僅三．五萬
到五萬，但租給光電業者，未來
開始賣電後租金變成四十萬，
高 了 七 倍 以 上 。﹁我 又 沒 有 四 十
萬 ， 沒 什 麼 好 說 的 ，﹂他 說 完 又
點了一根菸。
晚婚的他，孩子還在念書，全
家 收 入 都 靠 他 一 人 。﹁我 只 會 養
魚 ， 想 繼 續 租 地 ，﹂他 無 奈 說 ，
﹁但 現 在 魚 塭 全 部 都 要 租 給 種 電
的，我根本租不到。﹂
綠能新希望，卻變商人新賺頭
台灣急缺綠電，原本在農地上
的地面型光電，
出現與農民搶地

北門海埔，數百公
頃魚塭已被劃成室內漁
電案場。楊明章原本養
魚苗的魚塭，被地主收
回，卻兩年未動工。
的爭議。因此約
兩年多前開始，
經濟部次長曾文
生大力推進﹁漁電
共 生﹂， 攜 手 環 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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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催 生﹁環 社 檢 核﹂制 度 ， 自 此 ， 魚塭、水泥池、
台灣對綠電需求孔
急，嘉南沿海將出現
大量室內漁電共生案
場。本圖非文中提及的

各界將光電的希望寄託在漁電共 塑膠池等形式。
集團案場。（王建棟攝）

生上。 ︵見表 ︶
1

然而，我們卻發現一個將近三 漁電成了政府
百公頃、十二座大安森林公園大 綠能政策的新樂
的室內漁電開發案，將以化整為 土，地方衝業績
▲
零的方式出現在西南沿海，讓養 卻出現新亂象。
殖者流離失所；未來每年十二億 由於地面型漁電共生要做環社
電費入袋，背後是同家企業，卻 檢核，所需時間較長。漁業署報
無法可管。 告指出，目前漁電共生案場，多
漁電共生已成為政府綠能產業 位於台南與嘉義沿海地區，其中
的最重要方案。二 二五年非核
○ 室內型漁電共生，尚未投入發
家園時，光電須達二十 ︵百 電，但案件卻成長最快，兩年已
W
G

萬 瓩 ︶裝 置 容 量 ， 佔 總 體 再 生 能 件、八百多公頃的
核備了五五 ○
源裝置容量近八成。漁電共生又 室內漁電申請案，其面積佔整體
是光電裡單一最大來源，佔了 近六成。
四．四 ，超過兩成，預估面 ︽天 下︾深 入 台 南 發 現 ， 至 二
W
G

積超過一萬公頃。 二年十一月底，已有二七五件室
五 ○
到了二 ○ 年淨零碳排規劃 內漁電申請案，佔了目前全台案
中，光電目標再擴大兩倍，達六 件五成。相較之下，地面型的申
十 ，意味著漁電共生還得增 請案只有寥寥二十三件。近兩年
W
G
加至少兩萬公頃。 在台南，每兩個工作天就核准一
三萬公頃，等於比台北市還大 件室內型。
的面積，全部鋪上太陽能板。
要養魚蝦，卻不聘既有養殖戶
漁電共生也有兩種，一種是室
外地面型，一種是室內屋頂型。 其實，比起地面型，室內型漁
前者為無牆的開放式魚池，只有 電共生對漁民影響更大。因為地
頂上是太陽能板，後者則是如溫 面型通常飼養物種跟原本差異不
室的密閉空間，魚蝦池的設計有 大，原養殖戶較可能繼續養殖。
 究員陳哲俊推估，在台南北門、

全台最多。
室內型通過容許申請的數量，是

者，硬生生沒了頭路。
組養殖團隊，導致原有養殖業
直接聘用，許多光電公司甚至自
殖業者只有戶外養殖經驗，難以
生的業者都計劃養蝦，但現有養
表

嘉義大學水生生物科學系副研

其中漁民楊明章所在的台南，

然而，絕大多數室內型漁電共
1 室內型較好賺，申請量暴增
漁電共生兩種型態比較

⻺⓻⾙槥⫸ ⻺ⱺ⪞楈⫸
在養殖漁業設施 在室外魚塭上建置
屋頂上架設光電板 立柱型光電設施

本高。一位光
型漁電的成
內型比地面

西北風。
個讓養殖戶喝
發，就可能有四

光電業者觀察，甚至超過八成。
這樣的承租戶，超過五成，一位
七股、學甲等養殖區，像楊明章
其實，室

換句話說，每五個室內案場開
80% 光電設施佔
土地面積上限 40%
由於建置成本較高， 以需要光照的物種
多養殖高價魚蝦類， 養殖物種 為主，如虱目魚、
如石斑魚或白蝦 烏魚、文蛤
因建
蔽率與躉售費
55000 元 KW 建置成本 45000 元 KW 率差異，同樣一公
頃地，室內型賣電
收入比室外型高出
4.08 元 度 惁售費率 3.94 元 度 107% 室內型漁電的吸引力
一萬，約二五 。
牆，成本比地面型一公頃多一．
電業工程師估算，室內型四面有
八成，光電裝置量可到一．一

550 全台容許
35
漁電最多可蓋到土地面積的

漁電卻有更快核准又賺更多
但對比一次性成本，室內型
的好處。

件 通過件數 件
同樣一公頃土地，室內型

834 公頃
全台容許
通過面積 566 公頃
%
2022 140
台南案場
2016 8 近年核准件數 2017 1 2022 4
天下雜誌

註1：躉售費率以2022年能源局公告費率第一期與第二期平均計算
註2：全台容許通過數據統計至2022年10月25日；台南案場數據統計至2022年11月
2 資料來源：農委會、能源局、光電業者、台南市議員陳昆和協助向台南市政府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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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瓩︶，一年賣電收入超過 表 ， 在 深 度 調 查 後 ， 又 看 到﹁大 戶說，誠新業務來接洽時，經常
W
M

四百萬元。 電農﹂化整為零的新變形。 強調公司屬於新光集團，盼取得

但如果是地面型，只能蓋土地 根據市府資料，在台南共有六 信任。
面積四成，頂多做到 ○ ．七 十多家室內型漁電共生業者，但 ︽天 下︾查 證 ， 新 光 集 團 對 此
M

，收入僅約兩百多萬。 當︽天 下︾編 輯 團 隊 將 案 件 地 號 低調表示，誠新為林伯翰個人投

W

加上室內型漁電的躉售電價又 標示在地圖上，發現許多相鄰案 資，與新光集團無涉。

比地面型高三．五 ，等於單位 場，每塊開發面積不到兩公頃， ﹁明 顯 是 為 了 規 避 環 評 ，﹂看
%

面積賣電收入，室內型是地面型 背後其實是同一集團。︵見表 ︶ 到記者蒐集的資料，一位光電業

2
的兩倍多。 最明顯例子在北門海埔新生地 專 案 經 理 直 言 ，﹁而 且 誠 新 並 不
更 快 則 是 因 為 避 開﹁ 環 社 檢 區、學甲區與將軍區。 是 唯 一 這 樣 做 的 業 者 ，﹂言 下 之
核﹂。 環 境 權 基 金 會 研 究 員 許 博 經過公司資料搜尋比對後發 意，刻意縮小案場以規避審查，
任，解釋現行的環社檢核：經濟 現，這六十多家業者當中，有二 是室內漁電的常態。
部及農委會推動的漁電共生專區 十家﹁能源開發有限公司﹂，以忠
每塊地小於兩公頃的假散戶
先行區，以台南、嘉義等六縣市 誠、孝誠、仁誠、愛誠、信誠、
為主，盤點較無生態疑慮的養殖 義誠、和誠等為名，背後大股東 根據現行法規，較具規模的發
魚塭，導入環境與社會檢核機 其實都是由王可豪擔任董事長的 電業者，受電業法規範，必須跑
制，排除環境敏感區域，試圖化 ﹁承峰能源科技﹂。 電業籌設許可流程。電業籌設計
解光電需求與環境及在地漁民生 再往上溯源，竟然出現台灣前 劃書上看百頁，還得經過能源局
計的衝突。 五十大集團新光的名字。 許可，審查期間動輒超過一年。
但環社檢核僅要求地面型、大 ︵零 時 政 府︶公 司 關 係
透 過 g0v 但如果縮小規模至兩公頃以
範圍漁電共生案，養殖設施結合 圖查詢，發現承峰能源科技背後 下 ， 被 認 定 為 個 體 戶 或﹁公 民 電
屋頂型光電，不須環社檢核，只 的 法 人 是﹁誠 新 國 際 開 發 股 份 有 廠﹂， 只 要 地 方 政 府 通 過 即 可 ，
須透過地方政府申請容許。 限 公 司﹂， 再 往 上 兩 層 ， 分 別 是 可省時至少一年，一樣可賣電給
大需求、大利益，加上不用環 ﹁誠 新 綠 能 股 份 有 限 公 司﹂以 及 台電。這正是化整為零的動機。
社檢核，讓室內案場迅速竄起。 ﹁新 光 國 際 投 資﹂， 董 事 長 為 林 北門的地主與養殖業者，都知
伯翰。 道誠新的手法。
台南案場跟新光集團有關？
林伯翰是新光集團創始三大家 一位租給誠新的地主回想，誠
︽天 下︾透 過 台 南 市 議 員 陳 昆 族之一林登山的孫子，名列新光 新的業務也把話說得明白，用不
和，獨家取得全台南申請案件列 金控董事。許多南部地主與養殖 同公司申請，就是要規避環保規
 表

2 案場切小塊、掛不同公司名 ⚘杴⛁
背後老闆同一人
台南室內漁電容許案與誠新集團有關案場

⚘杴㭋⮟ ⻏䟿⛁
A、B 新○能源科技
C
❭ ⛖ ㅊ
義誠能源開發
D、T 新輝養殖科技
A B E 和誠能源開發
C
D F 愛誠能源開發
E
F G 誠光養殖科技
G
H H 忠誠能源開發
I

定，﹁審查速度比較快，﹂他說。
J

在北門區租的四公頃地，目前地
K L I 仁誠能源開發

養殖石斑魚苗的楊明章，原本
M

署公告之地下水管制區，根據

主就是租給誠新旗下公司。
甲、北門等區，都屬於水利
N J、M 信誠能源開發

都知道。
七 十 五 公 頃 ，﹂他 說 ， 大 家
﹁誠新在海埔這邊總共租了
K、L、N

原來台南將軍、七股、學
誠孝能源科技
O P O、P、Q 、S 新○能源開發
Q R
S T
R 樂活養殖科技
U
U 孝誠能源開發

▓ 數量：佔該區總件數約 32%
▓ 面積：超過 40公頃，佔該區
案場總面積約41%
▓ 負責人：王可豪

⻏䟿㭋⮟
A、B 和誠能源開發
地方政府也知悉。

金會律師黃馨雯這樣形容。
實 他 是 大 鯨 魚 ，﹂環 境 權 保 障 基
規 定 。﹁你 以 為 他 是 小 蝦 米 ， 其
面積壓在兩公頃以下，就避開了

五公頃，就須做環境影響評估。
環評法規定，新建魚塭面積超過
C 愛誠能源開發
幾位台南市政府負責該業務同

其實，這樣化整為零的做法，

然而案場申請人是不同法人，
A B D、E 義誠能源開發

E F 信誠能源開發
C D G 誠孝能源科技

F ▓ 數量：佔該區總件數約 8%
▓ 面積：約7公頃，佔該區案
G 場總面積6.4%
▓ 負責人：王可豪

註1：此為台南市議員陳昆和協助向台南市政府取得業者容許申請資料，由於資料上地號與公司名稱不
天下雜誌

完整，公司名第二字皆為○，本表為記者多方比對推敲所得，至截稿為止誠新集團拒絕回應，某些公司
名無法百分之百確認 註2：學甲案場G位於麻豆，因鄰近誠新集團位於學甲的案場，故於圖中呈現，
並未列入數量及面積的比例計算 資料來源：台南市政府、地政司 地圖來源：Google Maps
2 研究整理：劉光瑩 製圖：楊時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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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無奈透露，的確有發現這些不 一位光電業者指出，一般漁電 績。︵見 頁︶
100
同案場，都是同一批人來送件、 共生案場設計，要讓建築與養殖 ﹁因 為 魚 蝦 是 活 的 ，﹂身 為 少
聯絡電話地址相同，隱約感覺到 團隊根據場域養殖需求妥善設 數自己投入漁電共生的專業養殖
這 些 公 司 都 屬 同 個 集 團 。﹁但 我 計，魚池結構與進排水都各有不 戶，屏東枋寮石斑業者蔣坤龍也
們找不到任何一條法律說他這樣 同，一個案場設計動輒兩個月。 說，養殖很靠經驗，試錯是必經
不 行 ，﹂一 位 過 去 在 台 南 市 承 辦 但誠新送件的速度卻飛快，有 之路。︵見 頁︶

104
漁電共生的公務員透露。 光電業界聽說，他們用同一套文 當業者一窩蜂投入室內漁電，
環保署綜計處處長劉宗勇說， 件模板，把資料複製貼上，只要 很容易輕忽養殖的難度，又可能
現行環評其實不乏同一地區開發 改幾個數字就好，一天可送出兩 為了極大化光電收入，犧牲養殖
案合併計算的先例，例如工廠擴 件申請案。 投資。
建，累計開發面積超過標準就必 學者擔心這種快速開發的漁電 誠新並非唯一一個這樣做的光
須環評。 共生，將對環境產生極大衝擊。 電業者。光電同業直指，其實大
只是，針對﹁累計開發面積﹂的 台大土木系教授游景雲指出， 量開發室內案場的業者，幾乎都
規定，有工廠、遊樂區、牧場等 規避環評，可能加劇地層下陷、 是化整為零。本報導雖僅掌握到
樣態，卻沒有納入魚塭。 海水入侵、土壤鹽化等等。考慮 台南的申請案件，恐怕其他縣市
劉宗勇解釋，這是因為台灣已 到室內漁電要用循環水養殖，超 也不乏此類情事。
多 年 沒 有 新 建 魚 塭 ，﹁假 設 因 為 量抽取地下水確有風險。
簽約卻未動工，另有目的？
再生能源開發，出現新議題，法 此外，室內漁電共生聽起來是
規可隨時檢討修正，﹂他強調。 雙贏，但即使雇用專業團隊，實 更奇怪的是，誠新化整為零，
此外，養殖設施屬於地方政府 際要達成卻不容易。 節省環評、求快取得容許，但實
管轄，劉宗勇說，如果地方政府 大規模投入室內養殖漁業與光 際走訪，有些地簽約逾兩年還未
在審定案件時，實質認定為同一 電的向陽集團負責人陳貴光，曾 動工。
業者，認為有環評必要，才會洽 經因養蝦慘賠幾 記者親自造訪楊明章原本在
詢環保署。但目前還沒有任何地 千萬元，一度瀕 北 門 養 石 斑 魚 苗 的 魚 塭︵與 前 述

長久以來，養殖漁
業的管理權責都在地
方，但漁業署正在規劃
專章，讓養殖業能有中
方政府來接觸環保署。 臨放棄，後來是 小 屋 位 於 不 同 區 塊︶， 仍 維 持 原
咬牙投下大量資 貌，沒有動工跡象。據說還有幾
別人設計兩個月，它只要半天

央法規管理。
本，培育蝦苗、 位地主，因為誠新遲不動工而希
化整為零外，誠新也有手法讓 建置養殖設備， 望解約，改租給其他業者。
案場申請快速進行。 才慢慢做出了成 ▲ 要求解約，是因為儘管簽約地
租行情高達一公頃四十萬，但光 案例，學者發現，雖然地方政府
電業者實際開始賣電前，只會給 花在與地方利害關係人溝通上的
付十分之一的租金，拖愈久不動 時間比預期長，卻是計劃成功的
工，地主等同每年只能拿四萬， 關鍵。結論是，如果跳過民主對
跟租給養殖業者差異不大。 話程序，貿然推動，建設必會碰
兩位與誠新有接觸的光電業者 到挫折。
判斷，誠新也許並非要自己經營 ﹁漁電可以是轉型契機，﹂邱花
漁電共生賺電價，而是先租地、 妹認為，漁民不該只是受衝擊、
取得容許後，再打包轉售。 被補償，主動參與發展，才能幫
簡單來說，他們想走土地整合 助政策成功。
開發模式，而不是經營電業。
有心或無心養殖如何認定？
過去幾個月，數個大型光電開
發商透露，誠新確實有透過中間 漁業署其實也正在研擬積極作
人來接觸，試圖轉售室內案場， 他強調。 為。漁業署副署長林國平表示，
但目前大部份案場皆尚未售出。 此外，如果室內型漁電共生所 目前漁業法缺了養殖專章，仰賴
針對規避環評與案場求售的問 在地有生態或環境議題，經濟部 地 方 政 府 自 行 管 理 ，﹁為 了 養 殖
題，記者多次以電話與信件聯繫 也希望引導業者降低光電建蔽 業的永續發展，我們希望很快會
誠新集團，但對方拒絕受訪。 率，進而降低對環境衝擊。 有 規 範 養 殖 的 中 央 層 級 法 規 ，﹂
然而，要避免層出不窮的綠色 他說。
經濟部、漁業署：滾動檢討
衝突，學者建議以程序解決。中 為 了 怕 外 界 質 疑﹁假 養 魚 、 真
針對記者提出室內漁電共生的 山大學社會系助理教授邱花妹， 種 電﹂， 地 方 政 府 開 始 積 極 監 督
環評議題，曾文生強調，儘管室 研究漁電共生多年，她指出國際 室內漁電共生。
內養殖屬農委會管轄，但因事涉 上 的 氣 候 治 理 日 益 重 視﹁公 正 轉 二二年中，台南市政府委託陳
光電，現在經濟部跟農委會已在 ︶， 亦 即﹁不
型﹂︵ just transition 哲俊，以及過去擔任水試所海水
密集討論可以如何管理。 遺落任何人﹂的原則。 繁養殖研究中心主任的葉信利等
他也承認，室內型漁電共生是 她強調，儘管綠電是對的政 專家學者，實地查核漁電共生案
新議題，許多工作方式還在磨 策，但如果地方溝通沒做好，衝 場，提出輔導建議給漁業署和農
合，不同主管機關難免會有摩 突反而會拖慢進度。 科院。
擦，﹁要找到制度性方法解決，﹂ 她舉美國華盛頓州風機建設的 陳哲俊指出，在查核時發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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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數業者明顯無心養殖，場域設 ﹁光電業者是不會養魚的，﹂陳 個池裡，跟大腿一般粗的鱸鰻，
計 並 不 適 合 水 產 養 殖 ，﹁我 原 本 哲俊強調，光電業者一定要跟養 看到飼料車經過猛往上竄。他認
連簽名都不願意，主張應該撤 殖業者合作漁電共生，漁民不該 為自己不該受到跟其他漁電共生
照 ，﹂他 說 ， 但 查 核 委 員 最 後 決 成為受害者。 業者一樣的監督，例如放養量要
議還是讓業者接受輔導，不要馬 不過可以預見，到底要如何認 維持七成。
上撤照。 定假養殖，會出現爭議。
﹁我們養魚的人不會放棄﹂
針對假養殖真種電，農委會也 台南佳里，七十多歲的林和均
在研擬查核撤照辦法。 一四年開始做室內養殖，從錦鯉 儘管可能有爭議，官方行動已
養到鱸鰻。他在魚池屋頂加上太 經展開。二二年十二月初，農委
陽能板，堪稱是台灣漁電共生鼻 會發函給光電產業協會，要求漁
祖，雖然他並不滿意這稱號。 電共生業者要取得水產品產銷履
他說這都是神明指示。因為幫 歷，否則將被撤銷賣電資格。
政要算過命的盲人摸骨師陳隆添 ﹁有 了 第 三 方 公 正 查 核 單 位 ，
鐵口直斷，未來林和均會做水 就 會 每 年 去 看 養 殖 狀 況 ，﹂林 國
產 、 發 電 ， 還 有 金 融 。﹁那 時 候 平提醒，公權力絕不該睡著。
不 相 信 ， 但 現 在 一 一 驗 證 ，﹂林 記者問楊明章有什麼打算？
和均說。 他 還 是 想 租 魚 塭 繼 續 養 魚 ，﹁我
他先投資兩千多萬元養鰻，後 們這些養魚的人，是不會放棄
來看到鄰居做屋頂光電，就土法 的 ，﹂看 著 荒 廢 的 魚 池 ， 他 小 聲
煉鋼跟進。他一個人照看四個光 地說。
電室內養殖場，分別位於學甲、 ﹁公 正 轉 型﹂已 被 國 發 會 列 入
七股與佳里，每天開車巡場。 五 ○
台灣二 ○ 淨零轉型關鍵戰略
但要說他有從事 一環。綠色轉型戰略是否成功，
養殖，可能很多專 取決於公眾的接受度，而這需要

▲ 漁電共生為台灣獨
創的設計，有魚有電、
創造雙贏商業模式，才
是各界樂見的發展。
家不同意。因為他 企業和人民，真正有與地方共榮
家後方，上有光電 的決心。
的十二個鱸鰻池， 當光電數字覆蓋了魚塭、趕走
八個是空的，形同 了漁民，這絕不是台灣能源轉型
把鰻當寵物養。四 想看到的發展。 ■
㕨洯哞⟡亀歡䪱⥓䵩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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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價：550元 作者：闕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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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嘉義布袋 全台最大室內漁電案場 文 劉光瑩 攝影 謝佩穎
↱❧䔆∩䥇棣
— —
≹ㆰ䥈姆圸䲇㖦庭⻛
專心養蝦的向陽能源陳貴光，慘虧幾千萬元仍不退，
獲日商、十八家銀行投資，搭起三百公頃的室內光電蝦場。
他不但要讓白蝦國產化，還讓嘉義出現漁電大道。
西 南沿海的嘉義，布袋與義

▲ 向陽董事長陳貴光
（左）每週多次南北往
返，對他來說，養蝦和
光電同等重要，期待做
竹交界，過去是台灣養殖

到與地方共榮共好。
鰻魚重鎮。
如今，在一望無際的不鏽鋼立
柱之間，怪手來來回回動工，塵
土 飛 揚 ， 猶 如 電 影︽沙 丘︾的 拍
攝場景。
如果說布袋的過去是鰻魚和烏
魚，布袋的未來，將會是白蝦與
光電的世界。
施工中的，是向陽集團全台最
大的室內漁電共生案場，面積超
過三百公頃，相當於三百座足球
場、竹科竹南園區的兩倍大。
這堪稱是台灣史上最具野心的
光電投資。
以每公頃建置成本六千萬元計
算，還不算土地租金，總投資額
將近兩百億。光電裝置總容量將
高達三一二 ︵千 瓩 ︶， 每 公
W
M

頃賣電收入近五百萬元，賣電總
收入一年可達十五億元，從二 ○
二二年四月起陸續完工。
但發電不夠，還得養蝦才行。
將佔台灣白蝦消費量逾一成
台灣人一年吃掉約五萬噸白
蝦，八成靠進口。向陽集團預 將會出現一條條兩邊都是光電漁

主要業務 農業生技、漁電
共生、自創品牌

地位 在 嘉 義 打 造 3 12 公
頃、全台最大室內漁
電共生案場，獲日商
向陽優能電力
估，這片光電溫室在三年內，每 場 、 中 間 有 自 行 車 道 的﹁漁 電 大

「和光蝦」
年可產出六千噸白蝦，佔台灣每 道﹂。
年白蝦總消費量超過一成。 ︽天 下︾採 訪 向 陽 能 源 董 事 長

董事長 陳貴光
走進一座目前已開始養殖的室 陳貴光的這天，高雄餐旅大學正

入股
內光電養蝦場，頂上光電板與透 好也來訪，洽談白蝦料理賽，為

小檔案
明板交錯，為室內引進自然光。 的是要提高本土養殖白蝦的附加
穿梭在圓形蝦池之間，二十七 價值。
歲的義竹在地青年小周，正揮汗 因為向陽的蝦相當高貴，說是 殊鋼柱，從地面往上五米高、往
巡場。 住在豪宅都不為過。業界評估， 下七米深，耐用二十五年；為了
他家原本飼養鰻魚，後來家中 向陽的室內養蝦場每公頃建置成 抵抗乾旱，建置雨水收集桶，搭
長輩把地出租給向陽，小周也進 本超過六千萬，是一般室外養殖 配循環水處理系統；四周還有三
到向陽集團擔任養殖人員，等同 池的十倍以上。 米高的水泥牆，高於五十年防洪
是自己照看家裡的地。 為何這麼貴？走在講話有回音 線，能抵抗颱風地震。
像這樣的室內漁電場，向陽目 的光電蝦場裡，陳貴光眉飛色舞 不只銅牆鐵壁，更裝設人臉辨
前已完成十幾座，兩年內，會多 地解釋設計的用心。 識防盜系統，確保安全。為了掌
達一五 座。未來，這座小漁村
○ 首先，建築材料用的是日本特 握蝦子成長狀況，蝦池中還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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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攝影機，陳貴光拿出手機點了 不過，富著養的白蝦成本高， 許多從事養殖業的老人家已經
點，即使人在台北也可看到蝦子 想打進市場，陳貴光坦言有賠錢 八十多歲，第二代也早已出外工
游來游去。 賣的心理準備，須靠賣電賺的錢 作，萌生退休之意的人居多。少
研發能量更是陳貴光的驕傲。 來補。 數租給養殖戶的，一公頃年租金
向陽從四年前就自建種蝦苗研究 光電蝦場現在看來風風火火， 約五萬元。
室、水質監控、飼料研發、病毒 其實陳貴光一度瀕臨放棄。 看到義竹與布袋養殖業日趨沒
檢驗，還從水試所技轉 無 十多年前，來自屏東的陳貴光 落，二代也沒興趣接班，蔡政育
P
F
S

特定病原蝦，確保從蝦苗就健康 從林邊開始嘗試農電共生，七年 希望說服鄉親拚一把。

無疫病。 前養蝦經歷了多次失敗，賠了幾 如今掛名向陽優能電力資深技
千萬元，﹁算是繳學費啦！﹂他苦 術總監的蔡政育說，他也知道養
成本過高，靠賣電的錢來補
笑著說。 殖不容易，因此幾年前先用自家
他砸下重金，是因為過去養蝦 ﹁會計師苦勸我放棄，﹂陳貴光 土地來試驗室內光電蝦場，養了
有過慘痛經驗。 說 ，﹁但 是 我 翻 來 覆 去 好 幾 晚 ， 一年發現效果不錯，確認對家鄉
在台灣，蝦子是出了名的難 還是決定要做，因為台灣需要綠 有幫助後，才決定把陳貴光介紹
養。嘉義大學水生生物科學系專 色能源和糧食安全，這是全球趨 給鄉親。
案副研究員陳哲俊表示，一九八 勢。﹂ ﹁九 成 地 主 都 是 我 的 叔 伯 親
年代台灣曾是養蝦王國，養殖 戚，﹂蔡政育告訴他們，﹁外面颳
○ 說服地主在家泡茶收租
草蝦年產量最高曾佔全球四分之 風下雨，你在家裡躺著泡茶就有
一。但因環境不斷劣化，病毒傳 有了技術，最難的是取得地主 錢 可 以 拿 ，﹂一 公 頃 租 金 可 收 四
染嚴重，導致室外池養蝦的育成 信任。究竟陳貴光如何說服近兩 十萬元。就這樣說服了近兩百位
率偏低，相較魚類每池存活率可 百位地主，將三百多公頃的土地 魚塭業主將地租給向陽。
達八成，蝦類每放十隻苗，不到 租給他？ 向陽成立養殖團隊，也希望盡
一隻能存活。 祕 密 武 器 ， 竟 然 是 一 位﹁地 頭 量聘用當地人。像小周一樣的養
陳哲俊認為，如果 蛇﹂。 殖戶二代，進到向陽案場工作的

向陽在光電屋頂下，
打造出無毒的「和光蝦」
品牌，經常賣到缺貨。
室內池養蝦在種苗階 高雄華邦機械總經理蔡政育， 約有十多個。
段就做到防疫，再搭 是道地義竹人，因從事光電工程 為了處理未來這超過三百

W
M
配良好管理，有機會 而結識陳貴光。蔡政育的老家， 的電力，陳貴光砸下十多億元自
把育成率大幅提升到 就在向陽電場所在的北華村。 建升壓站，還規劃投資數億元，
三、四成以上。 ▲ 在這裡，年輕人口外流嚴重， 興建白蝦加工廠。
 之一。 ﹁假 養 蝦 真 種 電﹂蔚 為 風 潮 ， 會
未來夥伴國際投資受訪時表 讓外界對產業有負面觀感。
示 ， 之 所 以 決 定 投 資 ，﹁是 因 為
魚蝦是活的，不能當工業生產
這個案件具有重大的積極社會影
響力，並且是一個可以與大股東 相較於陳貴光從四年前就砸下
之一住友商事合作的項目。﹂ 重金，自建養蝦與蝦苗培育團
在書面回應中，未來夥伴指 隊，目前絕大多數投資室內漁電
出，在新冠疫情期間，他們不惜 共生業者的養殖團隊，其實才剛
多次派員出差至台灣訪場，即使 成立。
必須在飯店隔離長達兩週也毫不 許 多 業 者 信 心 滿 滿 說 ，﹁只 要
手軟，於是在二 二一年底敲定
○ 有自己的科技團隊，養蝦保證沒
投資案。 問 題 。﹂聽 了 這 說 法 ， 陳 貴 光 只
二二年八月，向陽的案場也獲 是笑而不答。
得由中信銀行統籌主辦、共十八 看過向陽案場的陳哲俊也認
家銀行參與的八十八．八億元聯 為，室內養殖如果好好做，理論
貸案，是國內目前漁電共生的指 上 是 對 的 方 向 。 但 他 強 調 ，﹁魚
標案件。 蝦 是 活 的 ，﹂光 電 業 者 千 萬 不 能
陳貴光透露，向陽的投資年化 把養魚蝦當作一般工業生產，以
他的遠大計劃，以及光電的穩 報酬率可到七 ，約十二年可回 為有投入就有產出，一定要跟有

%
定收益，打動了台灣與日本金融 本。以最新的屋頂型光電躉購費 經驗的養殖業者合作。
機構。 率，一度超過四元。 最理想的狀況，是有魚蝦也有
儘管陳貴光看好漁電共生的未 電。然而，漁電共生在全球還沒
日本金主看好，疫間也來視察
來，但是他不諱言，目前大多數 有成功案例，即使認真做，也很
日本三井住友金融租賃公司子 的漁電共生業者，重視賣電甚於 難保證一定會養殖成功。
公司﹁未來夥伴國際投資控股﹂， 養 殖 ， 讓 許 多 人 擔 憂﹁劣 幣 驅 逐 白蝦豪宅現在是建置的第一
二 一 年 底 投 資 了 三 十 億 日 圓︵約 良幣﹂，會不會到時候﹁有電沒魚 期，陳貴光初步展現了實力與用
七 億 台 幣︶至 向 陽 集 團 旗 下 的 向 蝦﹂？ 心。只不過，鉅額投資以及全心
陽多元光電，目前為僅次於陳貴 他認為，中央與地方政府應該 投入只是基本功，時間才能證明
光的第二大股東，持股超過三分 督促業者落實生產計劃，否則 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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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東枋寮 養殖戶蓋光電溫室 文 劉光瑩 攝影 邱劍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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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般由光電業者投資不同，屏東這處石斑養殖場，
是個體戶蔣坤龍從零開始，自己摸索蓋成的光電溫室，
從室內通道到鋼骨結構都特製化，因為﹁我一切是為了魚。﹂
屏 東枋寮一座室內養殖場，
二 二二年十二月的一天
○

福建六年，累積了溫室養殖石斑
魚的經驗。後來回到台灣，從東
養魚養得好好的，怎會想到要
做光電？背後主因，其實是氣候
上午，呈現豐收景象。 港一路養到枋寮，現在共有兩座 變遷。
偌大水泥圓池中，有上萬尾龍 養殖場。 回想幾年前，蔣坤龍偶然聽到
虎斑，員工穿著青蛙裝忙著將魚 這座漁電共生溫室，面積約兩 朋友說，光電是未來趨勢，又可
抬上車，準備出貨到香港。另一 公頃多，圓形的水泥魚池總共八 以增加收入，讓他心動。但真正
池裡，是身長超過一米的龍膽石 十八個，中間還留下貨車進出的 推了他一把的，還是魚：他不想
斑，躍出水面激起水花。 車道。 再看天吃飯。
儘管這座養殖場屋頂上蓋著太 在露天的魚池，颱風來臨前
不為發電，最大推力是氣候
陽能板，但跟一般漁電共生案場 因 為 悶 熱 而﹁倒 池﹂︵整 池 魚 死
最大不同在於，背後不是光電業 身為個體養殖戶，而非財力雄 光︶， 是 常 有 的 事 。 或 是 夏 天 午
者投資，而是道道地地的個體養 厚的大企業，漁電共生這條路， 後西北雨讓池水濃度改變，魚也
殖戶。 蔣坤龍從買地開始，前前後後走 可能大量暴斃。
四十歲出頭的蔣坤龍，二十年 了六年，二 二二年底賣出第一
○ 讓他們最記憶猶新的是，八八
前就在東港開始養石斑魚，再到 度電。 水災帶來的豪雨讓屏東大淹水，
 室內做更先進、高單價、高密度
養殖。
對他來說，光電收入只是加
分，不是主體。
然而，申請室內漁電共生的程
序複雜，從購地、建設、申請容
許與養殖登記證，每一關都得等
上數個月，他與太太兩人自己從
頭 摸 索 ，﹁怪 不 得 大 家 說 只 有 財
團 做 得 來 ，﹂蔣 坤 龍 苦 笑 說 ， 因
為等請照的這幾年不能養殖，就
沒有收入。
具有多年養殖經驗的蔣坤龍，
花了將近一年決定室內養殖的物
種與做法。他什麼都試過：從蝦
子、鰻魚到紅條都試養過，最後
決定以最熟悉的石斑為大宗。
以魚出發，最重視養殖的案場
地位 獨立籌資投入光電的少數專業養 枋寮許多養殖戶的魚因此跑光， 案場的設計，都是從養殖需

看著身長超過 1 米的龍膽石斑優游，
「我都是為了魚好！」從買地到真正
賣出第一度電，蔣坤龍等了 6 年，他
主要業務 石斑養殖、活魚運搬貿易 雖然蔣坤龍的池因地勢高而倖免 求 出 發 ，﹁我 們 主 體 就 是 要 做 養
於難，夫妻倆還是從同業身上記 殖，﹂他強調。
取慘痛教訓。 案場四周都裝設鋼板，可抵擋
現在，他的室內漁電石斑池壁 颱風。因為地質結構偏鬆軟，蔣
鑫台貿易
高一．七米，正好是當年八八水 坤龍用了蓋房子用的 型鋼；為

H
災淹水高度。 了確保水質，他接管引入海水；

負責人 蔣坤龍
﹁希 望 不 用 再 看 老 天 臉 色 ，﹂ 更砸重本跟氣體公司買高壓氧

很是欣慰。
殖戶
蔣坤龍的想法，主要不是賺光電 槽，而非如一般養殖業者用水車

小檔案
▲ 財，而是從養殖的需求出發，在 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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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 坤 龍 的 場 是 我 看 過 的 漁 電 坤龍說，還不算入土地成本，養

▲蔣坤龍做活魚運搬
貿易，在中國禁台灣
石斑後，主要市場轉
到香港。圖為員工正
共 生 案 場 中 ， 最 重 視 養 殖 的 ，﹂ 殖場建置總成本就超過兩億元。
日前帶學生參訪的嘉義大學水生 如果只靠賣電，回本時間需十二

在收龍虎斑。
生物科學系助理教授郭建賢說。 年以上；但加上賣魚收入，回本
最讓他津津樂道的，其一是節 時間可低於十年。
能。養殖池底與地面設計外高內 蔣坤龍不願意透露預估回本時
低，還挖了排水溝，可輕易以重 間，只強調他盡量經營高價魚
力排出池底髒污，能盡量省電， 類，例如色澤鮮豔討喜的紅條石
不怕停電。 斑，一年就可賣到一 億多元。
其二是考慮收魚作業需求。郭 針對許多光電業者大舉投入室
建賢觀察，光電板的立柱位在魚 內漁電共生，動輒數百公頃，都
池外，不妨礙人工作業，魚池間 號稱要養蝦，蔣坤龍並不看好。
特別設計了寬闊車道，讓貨車可 ﹁光 電 業 者 主 要 想 賣 電 ， 但 魚
直接開到池邊收魚。 蝦 是 活 的 ，﹂他 強 調 ， 每 個 地 方
郭建賢說，蔣坤龍用的建材較 的疫病、水源和環境挑戰都不
其他光電場好，且環境風險控制 同，即使在某地養殖魚蝦成功， 公司規劃，才能避免光電業者和
得宜，可大幅提高養殖密度。兩 也不代表就能夠大量複製到其他 養 殖 者 對 立 ， 或 是 出 現﹁假 養 魚
公頃地、八十八個圓池，每池可 地方。 真賣電﹂的狀況。
達兩、三萬尾石斑，總養殖量跟 然而現況是，大多數光電業者
如何避免假養魚真賣電？
六 、七 公 頃 的 室 外 池 相 當 ， 亦 即 傾向自己新建團隊，而不願找養
密度是一般的三倍，因此兩相比 很多光電業者想要收購他的 殖業者合作，因為關注重點不
較下，總成本沒有高出太多。 場 ，﹁但 是 他 們 講 得 很 白 ， 他 們 同。相對地，專業養殖戶也少有
這也是一般光電場的迷思。郭 只想要電，不想養魚，那就甭談 意願跟光電業者合作，因為怕辛
建賢指出，一味降低建築成本， 了 ，﹂蔣 坤 龍 說 ， 他 的 立 場 很 清 苦累積的知識被學走。
得到的結果是不適合養殖，或很 楚：沒有魚就沒有電。 蔣坤龍認為，政府應鼓勵像他
容易鏽蝕，反而光電與養殖都做 他認為，漁電共生想要達到光 這樣的個體養殖戶建置光電，扭
不好。 電業者、養殖戶和地主三贏，一 轉目前由光電業者主導的局面。
從養魚出發的光電石斑養殖 定要結合熟悉水源與氣候的實際 ﹁不 能 讓 好 好 的 漁 電 共 生 ， 變 成
場，單看投資金額確實不低。蔣 養殖者，而不是只靠學者或光電 混水摸魚，﹂他說得直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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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未來高教 面跑，不喜歡窩在家裡
從荷蘭人 䖂上 思考怎麼把料理做得更
好吃。
悟出人才荒解方 反觀法國和義大利，
兩國菜餚之所以成為眾
人眼中的美味代表，是
中央大學校長 科技人才荒難解，可效仿荷蘭的航海家文化， 因為他們喜歡待在家裡
周景揚 讓企業積極到海外拓點，競奪世界級人才。 聚會，邀請親朋好友吃
飯，自然會花時間鑽研
烹飪。
解釋合理與否見仁見
科 技業掀人才荒，
政府推出許多政
我在積體電路教學研
究超過三十年，深知要
不過的少子化。少子化
大勢難違，青年勞動力
智，但透過這案例，我
想強調我們可以學習荷
策以培育科技領域人 把學生培育到符合企業 愈來愈少，在這樣的人 蘭人向外探索的精神，
才，如產業創新條例或 所需並不容易，譬如積 口結構底下，加上上述 我 稱 之 為﹁ 航 海 家 文
大家熟悉的半導體學 體電路設計及製造核心 兩個原因，科技人才荒 化﹂。
院，致力緩解人力不足 人才，可能只有少數頂 的問題恐怕難以解決。 應用在產業上，企業
的問題。 尖大學能夠培養提供。 應積極到海外拓點，善
航向海外找各地高手
可惜，依據我的觀 再者，一國人才領域 用當地人才，以解決本
察，就算有政策大力支 的合理分布，往往是一 該怎麼做？我們可以 國人才短缺的問題。
持，想解決人才荒問題 部份的人擅長人文社 從荷蘭經驗借鏡。 不只荷蘭，企業到海
仍然困難，主要有三個 會，另一部份的人對理 我過去到荷蘭出差 外拓點的例子不勝枚
原因。 工拿手，如果硬是要求 時，曾在當地同事的熱 舉，如許多世界級企業
擅長人文社會的人，接 情款待下走訪多間餐 會前往印度邦加羅爾設
﹁速成班﹂難培育人才
受短期科技業的訓練， 廳。但老實說，荷蘭菜 點，雇用當地優秀的軟
首先，目前科技業所 把他們培養成半導體人 並不好吃，最後忍不住 體人才，近期台積電前
需的人才養成不易，並 才，恐會水土不服、事 跟同事開玩笑抱怨。 往美國設廠亦如是。
非透過幾個簡單訓練計 倍功半。 他解釋，難吃是因為 這樣的模式也在校園
劃就能培養即戰力。 最後，是大家再熟悉 荷蘭人沒事就喜歡往外 裡發生。
 能量固化領域的佼佼 過去社會的氛圍崇尚 展讓孩子不怕失敗的教 信，本科是人文再加一
者德國公司科思創，二 一步一腳印的拚搏精 育。雖然是老生常談， 些理工的學生，未來的
二二年十月底在中央
○ 神，大家習慣於服從命 但教師鼓勵多一些，責 爆發力，會比本科是理
大學建立創新技術中 令行事，這也間接促成 備少一些，讓學生有信 工再跨一些人文的學生
心，透過產學合作發展 台灣特別強的製造業， 心學習，不要被考試嚇 更強。
永續產品。特地把研發 各行各業都有隱形冠軍 到，這麼做不只讓他們
人文加點理工會更強
單位設在台灣，就是想 誕生。 的心智發展更健全，也
借用台灣人才協助公司 但較可惜的是，在創 能讓他們有終身學習的 前陣子，數字王國執
發展。 新領域表現較不亮眼。 熱情。 行長謝安來中央大學演
要翻轉，我們需要發 當年輕人不怕失敗， 講，我從中獲得更多領
台灣獨有的人才特質
自然會有跨域的勇氣。 略，他就是一個很好的
企業積極向外搶才， 我特別想提醒修讀人 例證。
善用當地人才，以解決本國人才短缺的問題。
本地人才的培育也不能 文社會科學的學生，雖 數字王國是世界知名
鬆懈。台灣作為蕞爾之 然目前社會態勢，選讀 特效公司，公司裡人才

應用在產業上，企業應積極到海外拓點，
島，有自然災害，但沒
我們可以學習荷蘭人向外探索的精神， 自然科學的同學較吃 輩出，比謝安懂技術、
有自然資源，人才仍然 香，瀰漫一種文組較弱 資歷更深的工程師多得
是一國之本。 的氛圍，但放眼政治與 是，最後卻拱他出來當
台灣人非常優秀， 企業領導人，很多人都 領導者，就是因為他待
在芬蘭智力測試機構 具有人文社會的背景。 人處事與擘劃前景的能

我稱之為「航海家文化」。
﹂做 的 全 球
﹁ Wiqtcom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傾 力能服人，知道人們與
智商排名中曾奪冠，被 向，主要是相較自然科 這個產業需要什麼。
稱為全球最聰明的國 學崇尚專精，社會科學 當然，學生有勇氣跨
家。二二年名次稍退兩 更習於使用宏觀視角檢 域還不夠，大學也要思
名，僅輸日、韓，成績 視問題，貼近社會脈 考如何設計學制與課
仍然亮眼。 動。而領導者通常不是 程，如辦好通識教育、
智商不是評斷一個人 公司裡最專業的那個 降低必修學分等，以降
能力的唯一指標，但由 人，而是懂得管理團隊 低跨域學習的門檻，這
此已可以看出台灣人才 和勾勒願景的人。 是我們高教伙伴們需要
的素質。 這也是為什麼我會相 特別重視的課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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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一本愛書 的陌生路人。把書拿在
手上的姿態不只宣示書
䶯書店的浪漫 的主權，還宣揚自己與
作者之間的特殊情分，
這是我喜歡去書店買書
當紙本書式微似乎是時代必然，你還逛書店嗎？ 的原因之一。
知名作家 與好書不期而遇的瞬間、結帳後的心滿意足， 另有原因之二，是即
米果 理由有點傻，但書店的吸引力依然難以取代。 使沒有折扣，但我想要
留住與書本對上眼的神
祕磁場，如果那必須支
付原價，也就是比七九
前 幾天跟朋友聊
到，還會在書店
格比書貴，但銷路好像
比書更好。書變成書店
然 對 上 眼 ， 當 下 有﹁立
刻﹂、﹁馬 上﹂想 要 擁 有
折還要貴的價錢，我會
當作是紀念那時那刻所
買書嗎？ 的擺設。在書店發現想 的迫切感，也就不太願 必須支付的代價。這種
閱讀被太多更省時省 買的書，卻因為沒有折 意上網下單再為了湊免 代價若是回味起來，往
力的娛樂取代，喜好閱 扣，拿起手機到網路書 運費而傷神。 往很甜美，有幸福感。
讀的人也漸漸有了家裡 店下單，可能有七九折 為了紀念瞬間與書本 看起來很蠢，我知道。
裝不下紙本書的苦惱， 或更低優惠。所以，還 產生連結的此時此刻， 過去有過一段上班歲
開始轉身使用以前被嫌 會在書店買書嗎？ 拿著書到櫃台結帳的過 月，辦公室和一間存在
棄的電子閱讀器，這是 我跟朋友說，還是會 程，好像進行一場天長 期間很短的誠品書店共
時代的必然。 在書店買書。 地久的誓約。店員問有 處過。書店面積很小，
逛書店真的變成只是 沒有會員時，熟練報 在新建大樓的陰影底
與書一眼瞬間的甜蜜
逛，我常看到很多人去 出手機號碼，猶如傾吐 下，主要是企管勵志類
很美的書店，打卡拍照 去書店不是因為去找 戀人間才懂的密碼，然 書籍，以及數量不是太
後就離開了。書店附設 特定的書，通常懷抱這 後用一種傲嬌炫耀的心 多的日本翻譯小說。
咖啡館或餐廳的生意大 種企圖，超過九成都找 態，跟店員說不用包 那段時間，我常利用
多好過書店本身，書店 不到。書店是提供書與 裝，只允許他們在條碼 午休外出用餐僅存的十
販售精品文具、甚至有 人的不期而遇，跟一些 貼上貼紙，就那樣把美 幾分鐘，走入書店晃一
文青味的食品，單品價 原本不會注意到的書猛 麗的書封對著迎面而來 晃，有幾次因為在辦公
室受氣，就會去帶一本 需要特殊包裝，我說要 願，往後都會因為恰好 在那裡奔跑了起來。
村上春樹或是吉本芭娜 帶回台灣，店員幫我多 在那裡跟一本書相遇， 我放下手上採買的藥
娜的小說到櫃檯結帳， 套一個厚紙袋。那天好 就很豪邁地用原價去結 材，拿起那本法國攝影
拿著書走進辦公室，躲 像還飄著小雨，又額外 帳，覺得偶爾這麼帥氣 散文集，讀了其中一個
進隔板，打開座位上的 再套一個透明塑膠袋。 給自己禮物真是爽快。 篇章，喜歡得不得了。
電腦螢幕時，自以為打 提著三本沉甸甸的攝影 但採買的東西太多，又
逛書店其實不只是逛
了一場爽快的勝仗，當 集，哪裡也去不了，只 想著讓小男孩在這個恰
時我確實因此感覺洋洋 好先搭山手線回到投宿 前幾天去了大稻埕歷 如其分的角落再曬一下
得意。 的池袋北口旅館，因為 史建物修復的郭怡美書 太陽，想說下回再來就
幾年前去東京旅行， 雨勢變大了，那天下午 店，那天雖有寒流等級 絕對要把書帶走。
很冷的三月天，從熟悉 就窩在旅館房間裡，邊 的低溫，卻出現冬日難 逛書店其實不只是
的新宿車站東口過街， 看書，邊睡了旅行途中 得的豔陽，被藥材乾貨 逛，有時是在書與書之
走入以前日本語學校所 難得入眠的午睡。 商家和潮流文青店簇擁 間，與不知道什麼對
在大樓隔壁的紀伊國屋 有次在電影院看了太 包圍的書店顯得安靜極 象 對 話 ，﹁這 本 書 我 也
書店，那時約莫在二樓 宰治的電影，返家途中 了，書架間有可以坐下 有！﹂﹁如果是這位作者
或三樓靠近結帳櫃檯的 提前一站下車走入書 來看書的座位，讓我想 起碼應該陳列另一本作
前方，看到平台桌面上 店，那天特別想帶太宰 起池袋的淳久堂書店。 品才對啊！﹂﹁這書店的
好幾落攝影書，是相當 治的書回家，如果網購 郭怡美書店面街的窗 選書人真不錯，可以認
誘人的低價特賣。 還要等上幾天，想把太 戶透進午後陽光，三樓 識一下嗎？﹂﹁竟然有這
攝影書向來都是硬皮 宰治帶回家的欲望就滅 靠窗的平台，擺放許多 本書，為何以前一直沒
精裝本，旅行途中看到 火了，我堅持要把那種 攝影書，一眼瞧見一個 注 意 到 ？﹂諸 如 此 類 的
硬皮精裝書都會先考量 情緒維持在頂點。恰好 黑白書封的小男孩，單 內心小劇場，這是我喜
行李箱重量，但那樣稀 書店書架有一小格幾乎 手抱著一根看似木頭 歡去書店的原因之三。
有的一期一會想必機會 把太宰治作品都備齊 的東西，開心往前奔跑 像我這樣的微小消費
難再，最後挑了兩本昭 了，在那時那刻滿足了 著，相片之中的磚牆旁 行為，應該是撐不起整
和時代的新宿與東京下 想要帶太宰治回家的各 邊有陽光，恰似書店那 個書店的租金與人事開
町黑白寫真，以及一本 種條件，也就一鼓作氣 個窗邊的光線，我探頭 銷，在書店買書的人愈
美智子妃寫真。 辦了會員卡。當時覺得 往下俯瞰底下喧鬧的迪 來愈少了，感覺自己好
結帳的店員問我需不 自己完成一樁浪漫的心 化街，想像小男孩好像 像做著孤單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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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 環境
真健康
靈
心

2023 康健25週年 真健康元年

10 位客座總編輯
10 個真健康智慧

#康健客座總編輯

金馬獎影后張艾嘉
3月即將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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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遭共軍襲擊 僚，這類不重要的事情
上缺乏決斷力，最終因
日本真能軍援？ 為應對速度太慢導致複
雜化。但對敏感議題，
就會斷然做出決定。
安倍一句﹁台灣有事就是日本有事﹂，如何實踐？ 岸田重新啟動福島核
日本資深媒體人．作家 萬一台灣真的遭中國攻擊，日本能派自衛隊馳援？ 災後停用的核電廠，在
野島 剛 日本通過的國安政策，對台日關係將有深遠影響。 疫情對策上也提出看似
過分慷慨的預算。接著
又透過內閣會議，擬定
可說是根本轉變戰後日
近 年，我演講時總
會說：請看看日
我當然希望日台關係
不受日中、日韓關係影
安 全 保 障 戰 略︾等 三 份
文件，成為日本戰後國
本防衛政策的國安三文
件，內容包含大幅提升
本的周遭。中國不會停 響，而持續發展。但日 安政策轉向的一環。 國防預算，甚至跨入將
止軍事擴張，北韓不會 中關係惡化之際，日本 國防經費提升至國內生
二戰後最大國安變革
放棄發展核武和導彈， 人對於和中國對立的台 產毛額二 的﹁聖域﹂。

%
南韓不會停止抗議歷史 灣會產生更深刻的同 依據新文件，日本二 如 果 是﹁鷹 派﹂的 安
問題，俄羅斯不會返還 情，這也是事實。 三年起的五年內，國防 倍這麼做，大家都可以
不法佔據的北方四島。 雖然不是零和遊戲關 預算將提升至現行預算 理 解 ， 但﹁鴿 派﹂的 岸
雖然南韓沒有對日本 係，但要完全並立，十 的一．五倍以上。文件 田做出這樣的決策，給
造成國安威脅，但日本 分困難。中國一直無法 內容也首度寫明，將對 人迷惑不解的感受。
仍被四個不友善的鄰國 容忍日台建立更友好的 敵軍擁有﹁反擊能力﹂， 不過，岸田在記者會
包圍。日本國民可以安 關係，那就無解了。 這是日本過去未曾認可 提 出﹁目 前 日 本 國 安 環
心來往的鄰居在哪呢？ 最近有一項將會對這 過的目標。內文當然也 境 是 歷 史 以 來 最 險 峻﹂
大家聽了總會沉默。 樣的日台關係造成重大 顧及了中國、北韓與俄 的說法，日本人看起來
這時候我就會接著說， 影響的政治決定。 羅斯的威脅。 還是能夠認同，反對聲
﹁只 有 台 灣 ， 不 是 嗎 ？ 二二年十二月，
二 ○ 岸田是個奇怪的人。 浪不那麼大。最受矚目
所以，日台關係非走強 岸田政權在臨時內閣會 在前首相安倍晉三的國 的批評來自安倍派。
化這條路不可。﹂ 議 上 通 過 了 新 版︽國 家 葬、撤換捲入醜聞的幕 安倍派認為，以增稅
來提供國防預算金源的 在一個誤解。有些台灣 本 有 事 。﹂事 實 上 ， 這 美同盟的集體自衛權，
做法，與安倍靠舉債取 人期待日本修憲後，台 句 話 後 面 還 要 接 著﹁日 就必須支援美軍。日美
得金源的想法不同。這 灣出事時，日本或許就 美 同 盟 有 事﹂。 也 就 是 聯軍遭到攻擊的時候，
算是技術性問題，也可 能出手相助。 說，對日本而言，其實 日本當然也可以堂堂正
以說是反映出安倍派和 自民黨確實有可能靠 台灣有事，要先變成日 正地反擊。換言之，台
岸田政權之間的矛盾。 著議會多數，在日本推 美同盟有事，才會變成 灣有事會不會變成日本
我認為日本的國防政 動修憲，主要的修改處 日本有事。 有事，將受到中、美動
策需要這次決定，是各 有 二 。 第 一 ， 將﹁自 衛 在台灣，除了熟悉國 向影響。
方意見完全一致的。日 隊﹂改 為﹁日 本 軍﹂； 第 安與外交議題的人之 這一次日本大幅改變
本國民也支持，因為已 二 ， 則 是 調 整﹁禁 止 派 外，幾乎沒有人理解這 國安政策，長遠來看，
經感受到日本周遭的確 兵至海外﹂的內容。 席話的意思。台灣有事 對台灣的安全而言絕對
日益險峻。 前者獲得輿論支持。 就是日本有事的說法， 不是壞事。日本是真的
特別是因為台灣與中 因為不管怎麼想，自衛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廣為 擔心台灣發生事端，並
國 之 間﹁有 事﹂的 機 率 隊就是軍隊。此外，近 流傳。 要確保自己做足準備。
上升了，日本無論如何 來日本自衛隊因為救災 試想，台灣被中國的 之後也可能在可行範圍
都得預做準備。爾後， 的關係相當活躍，獲得 飛彈攻擊了，台灣人死 內，與台灣建立合作
日本也會強化鄰近台 人民支持。 傷無數，中國解放軍正 體系。展現出這樣的態
灣、中國的島嶼駐軍軍 但另一方面，要改掉 大量橫渡台灣海峽；這 度，也有嚇阻中國進犯
備 ， 例 如 被 稱 為﹁南 西 禁止派兵海外的現行條 樣的情況極為慘烈。但 的效果。
諸 島﹂的 沖 繩 縣 與 那 國 文，則受到輿論強烈反 由於日本並非台灣的同 中國對台灣的威脅遠
島、石垣島等地。 彈。支持率低落的岸田 盟國，僅是如此，仍沒 大於對日本的威脅，台
問題是，日本和台灣 應該不會走到那一步。 有辦法提供台灣任何軍 灣的國安政策也將影響
未來有沒有辦法在軍事 只要這項條文還在， 事支援。 日台合作的方式。然
上合作？ 自衛隊也好，日本軍也 但若美國採取行動， 而，這方面的討論，應
好，都無法軍援台灣。 情況就不一樣了。 該得留待二四年一月台
把台灣變日本的事
但倒也不能說台灣有 美國前來援助台灣之 灣總統大選之後了。
我近期來台時，總 事的時候，日本什麼都 後，美軍在日本的領 未來一年將決定台灣
會 被 問 到﹁日 本 會 修 憲 做不了。已故的安倍曾 土、領海或專屬經濟區 的命運，也將決定日本
嗎 ？﹂在 這 件 事 情 上 存 說 ，﹁台 灣 有 事 就 是 日 遭到攻擊，日本基於日 與台灣的未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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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 專欄反映作者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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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代表天下立場
社會
北京之外 但為寵物買衣服、拍影
養䤕狗、瘋算命 片，為了預防牠生病還
會買寵物醫療保險，時
焦慮是門大生意 不時叫個寵物外送服務
來幫貓貓狗狗一套全身
馬殺雞。
電通中國 世代團隊 人間清醒的一代也有失心瘋時刻， 寵物消費精緻化發展
Z

dentsu Z 中國 世代的情緒型消費，成了品牌追捧重點。 的趨勢愈來愈明顯，涵

Z

蓋食、衣、用、美、醫
等多種需求。寵物醫療
也成為僅次於食品，寵
鈍 感力、鬆弛感、
精神離職，打開
今又升級為當下的情緒
型消費。 世代愈來愈Z
二二年中國寵物
二 ○
消費洞察報告顯示，中
物經濟的第二大市場。
二二年雙十一，
二 ○
小紅書，你會
社 群 app 願意為滿足自我情緒的 國寵物貓狗的數量已經 線上購物平台唯品會的
發現有非常多網紅，正 需求而買單，也因此捧 超過一億隻，市場規模 寵物糧食銷量年成長
靠著分享緩解焦慮的方 紅了許多產業。 直逼兩千五百億人民 九四 ，而強化寵物免

%
法賺取流量：春天學正 後更是養寵
幣，而九 ○ 疫用品、驅蟲、醫療護
寵物經濟：買陪伴
念冥想，夏天露營玩飛 物的主力軍。 理等產品的銷量年成長
盤，秋冬圍爐煮茶。而 在中國，人們時常 寵物之於 世代就是 率都在八成以上。寵物

Z
世代也為療癒情緒下 戲 稱 自 己﹁活 得 不 如 一 自己的孩子，他們調侃 用品也正朝向智慧化發
Z

重本。 條 狗，﹂其 實 這 不 無 道 自 己 是 貓 狗 奴 ，﹁年 紀 展，連鎖型、多元銷售

根 據 市 調 公 司 D a t a - 理，甚至確實是一種生 輕 輕 ， 貓 狗 雙 全﹂是 他 管道的寵物超商將成為
數據，全球冥想
Bridge 活寫照。 們的願望。在他們眼 主流。
市場規模在二 ○ 二九年 由於 世代大多是獨 裡，熟人的微信可以不
玄學經濟：買安慰

Z
將達到二 五 ○億美元。 生子女，在大城市打拚 回，但貓友群不得不
時代， 世
進入 Web3 時多為獨處狀態，他們 加，因為這裡是寵物購 除了養寵物解孤獨，

Z
代的消費行為也來到了 會選擇養隻寵物陪伴自 物和社交的重要場所。 中國年輕人也開始求神
時代。從尋求最佳品 己，緩解孤獨感，並且 他們自己可以節省， 問佛。

3.0
質到追求精神滿足，如 願意為寵物瘋狂花錢。 但寵物一定要富養，不 你能想像嗎？在以無
神論為主流的中國， 移，哪怕只是短暫的精 色的情緒型消費中，要 基玩具福袋的價格飆漲
一邊說著不迷信的 世 神寄託。所以，算命準 如何將情緒價值轉化成 八倍。這種瘋搶現象
Z

代，正一邊想方設法狂 不準並不是最重要的， 產品及品牌價值呢？ 立刻被各大新聞媒體報

算命。 重要的是它能帶來一份 導，讓肯德基品牌聲量
讓產品有情緒價值
他們週一的儀式感是 期待、一種安慰。 暴漲，收穫了大批 世

Z
在地鐵上看每週運勢， 這份安慰不一定要寄 肯德基就觀察到 世 代粉絲。

Z
遇到疑惑就占塔羅，還 託神佛，香氣也可以是 代樂於買福袋、花錢買 還有，製藥公司

G
S
會拉同事玩八字合盤、 年輕人的精神支柱。 過癮的心理情緒，於 旗下的止痛藥品牌芬

K
測默契值。中國科學技 是聯合玩具商泡泡瑪特 必得，觀察到中國年輕
嗅覺經濟：買氣氛
術協會調查顯示，每四 ︵ Pop ︶推 出 一 套
Mart 世代在疫情下遭遇了前
個中國人至少有一個相 以前人們選香水是為 品牌 的玩具福袋。 所未有的困境，因此希

P
I
信玄學。 了凸顯品味和個性，現 與單純合作的 形 望﹁把 痛 熬 成 甜﹂的 品

P
I
近期，中國 世代圈 在 世代選購香水與香 象不同，肯德基希望 牌具象化。
Z

Z
子 裡 還 颳 起 了﹁電 子 木 氛，是為了愉悅情緒， 在吸引年輕人的同時， 他們聯合奶茶品牌，
魚﹂風 潮 。 木 魚 a p其
p 擺脫疫情居家的焦慮， 創造品牌價值。於是， 找到五種代表疼痛五味
實很簡潔，點開就能看 療癒自我的同時，增添 以最經典的山德斯上校 的食材，消費者可根據
到一個木魚，當你對著 生活儀式感。隨著市場 和肯德基食物為原型基 自身經歷的﹁痛﹂，訂製
電子螢幕輕輕敲出木魚 的擴大和電商行業的發 礎，融入泡泡瑪特的角 一 杯﹁甜﹂茶 。 這 對 喜
聲，彷彿一下子實現了 展，眾多中國香氛品牌 色設計，生動有趣地呈 歡花錢買鼓勵，把奶茶
靈魂救贖，緩解一絲焦 都加入高速成長的嗅覺 現肯德基品牌魅力。 當續命水的 世代再適

Z
慮 。 憑 藉 一 句﹁自 動 敲 市場。 消費者購買指定套餐 合 不 過 了 ！活 動 一 上 線
木 魚 ， 煩 惱 漸 遠 去﹂的 二二年香水
根據二 ○ 就能獲得肯德基美食福 就吸引眾多消費者前往
口號，激發大量年輕人 行業市場及發展趨勢的 袋，沒想到，原本預定 打卡，微博相關話題的
下載使用，收割了十二 分析，中國香水市場未 三週銷售的福袋套餐， 閱讀量超過一．六億。
萬下載量。 來五年，將以每年約二 在活動上線三小時內就 可見，善於挖掘和打
在這個不確定的時代 二 的速度成長，遠超 全部賣光。有人甚至買 造產品情緒價值，與

Z
裡，年輕人希望透過這 過國際香水市場的成長 六份套餐，只為
了一 ○ 世代產生情緒共鳴的品
類簡單容易上手的娛 速度。 了湊齊整套玩具。 牌，更容易擁有吸粉和
樂活動，將焦慮迅速轉 在中國 世代形形色 而在二手市場，肯德 吸金的體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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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人
經濟
THE ECONOMIST
Including content from The Economist 經濟學人全球中文版獨家授權2022年12月24日、2023年1月7日

中國民眾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外出旅遊。12月27日Trip.com的預約數較前一日暴增250%。（達志影像 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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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來高成長，也引發高通膨
中國解封即將擾亂全球經濟
中國解封了。等第一季疫情高峰過後，跨境交流必會重回過往榮景。
然而西方國家更擔心的，是中國需求回溫後造成的通膨問題。
中 國一月八日開放國境，正
式放棄清零的最後一環，
全球經濟成長好一段時間。
中國不再與世隔絕，對仰賴中
成為消弭通膨時的另一項障礙。
對歐洲而言，中國解封是另一
必然將帶來商業、知識、文化交 國消費的地區是一大福音。香港 個擔心下半年天然氣供給的原
流的復興，造成重大影響。 可望因此成長八 。原物 因。清零政策壓抑了中國天然氣

%
D
G
P
這些影響大多是良性的，但一 料出口國也受惠。中國進口全球 需求，才讓歐洲可以用相對便宜
開始會先令人恐懼。 五分之一石油及過半的精煉銅、 的價格填滿儲氣槽。中國強勁復
中國病毒肆虐，每天有數千 鎳與鋅，超過五分之三的鐵礦。 甦，意味著歐洲進口液化天然氣
萬 人 確 診 ， 醫 院 塞 爆 。︽經 濟 學 但其他地方卻將感受到沉痛副 時，得面對更激烈的競爭。
人︾模 型 預 測 ， 如 果 病 毒 不 受 控 作用。在許多地方，中國解封不 至於中國，疫情後的常態將不
地持續傳播，未來幾個月，中國 會帶來高成長，而是高通膨或高 同於疫情前的局勢。投資人見識
將有約一百五十萬人死亡。 利 率 。 原 物 料 進 口 國︵包 含 多 數 到中國政府強硬執行清零政策，
中國經濟第一季可能萎縮，但 西方國家︶受重創的風險最高。 又毫無準備地突然開放，會拉高
經濟活動最終必然會大幅反彈， 以石油市場為例，歐美因經濟 中國投資風險預期。將事業移往
商品及服務需求也會回升。全球 成長放緩，原油需求將減少。但 中國以外地區的企業大幅增加。

©The Economist Newspaper Limited 2023

觀光業、企業與央行都會感受到 中國需求崛起的程度將超過歐美 運氣好的話，中國重新開放最
經濟學人在天下

劇烈衝擊。中國解封將是二 二
○ 需求的減幅。高盛銀行預估，中 終會取得成功。但在疫情期間，
三年最重大的經濟事件。 國高速成長可能將布蘭特原油推 中國共產黨煽動的偏執與排外情
像中國如此巨大的經濟體，出 上每桶一百美元，較當前價格增 緒不會消失。新中國到底會有多
現急遽的反彈本身，就足以支撐 加四分之一。能源成本上升又將 開放，還有待觀察。︵李立心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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䱾院議長難產，美國新鬧劇 而，黨紀、對黨的忠誠、初選挑
戰者的威脅，都讓這件事情成了
美國共和黨議員麥卡錫歷經四天、十五輪投票，終於當上議長。 不可能的任務。
一場議長難產的鬧劇凸顯共和黨黨內亂象，更預示未來將難以通過重要法案。
弱小的議長，被共和黨狂戰士
派系把持的議會，恐怕難以避免
美國共和黨議員麥卡錫︵ Kevin 時 。 在 二 一一到一五年間擔任
○ 政府關門，也難以提高舉債上
︶努力了十年想登上議
McCarthy ︶被
議 長 的 貝 納︵ John Boehner 限，或進一步提供烏克蘭武力援
長大位，卻眼睜睜看著機會逐漸 共和黨派系圍剿。他當時表示， 助。去年，美國眾議院修改了選
溜走。悲痛的麥卡錫在共和黨黨 ﹁他 們 真 正 感 興 趣 的 是 混 亂 。 舉人認證流程、強化同性婚姻法
團 會 議 上 脫 口 而 出 ，﹁這 份 工 作 每 否 決 一 項 法 案 ， 就 會 收 到︽福 令。即使是分歧的國會，有時也
是 我 掙 得 的 。﹂某 層 面 上 來 說 ， 斯︾新 聞 台 或 廣 播 電 台 的 邀 請 。 能完成許多事。但這一屆的議會
確實如此。他為了角逐大位，拉 這是一種自戀且危險的回饋迴 看來得拖著沉重腳步前進了。︵李
攏遊說團體、金主，甚至是黨內 圈。﹂現在狀況進一步惡化。 立心譯︶
的怪人。結果卻有二十名同黨議 與此同時，民主黨按部就班地
員背叛他，指控他對黨不忠。 支持民主黨中間派議員傑佛瑞
麥卡錫的故事，充滿美國政壇 ︶。正式獲選為
︵ Hakeem Jeffries
熱愛的權力鬥爭與公開羞辱，也 少數黨領袖之後，傑佛瑞板著臉

麥卡錫遲遲等不到勝選，面色凝重。（Getty Images）
預示著美國第一一八屆眾議院大 指控共和黨的混亂，對民主而言
概無法通過任何重要法令了。 是悲傷的一天。其他民主黨人士
眾議院議長是美國總統第二順 則因為麥卡錫的鬧劇而竊笑。如
位繼任者，通常只需要一輪投票 果民主黨議員不要顧著利用黨派
就會選出。上一次出現例外已經 相爭的機會賺取自己的利益，或
是一個世紀以前。 許可以支持一些理性的共和黨議
﹁絕 不 投 凱 文﹂的 人 士 ， 自 己 員出任多數黨領袖，並期待與少
也沒什麼規劃。看起來他們的計 數幾位共和黨議員共推候選人。
劃只是要把玩具摧毀，讓其他人 從憲法上來看，兩黨中間派絕
也不能玩而已。 對可以合作、設定法案排程，並
共和黨內這樣的情況已存在多 要求黨內極端份子接受現實。然
 股市惡夢，今年恐怕不會醒 此外，現在量化寬鬆計劃開始
逆轉，其中一個結果就是，政府
去年全球股市重挫，投資人慘賠，許多法人預期最糟的情況已經過去， 需要仰賴民間投資人持有政府公
今年股價會反彈嗎？太樂觀的話，可能又會被聯準會鮑爾打臉。
債。即使央行沒有進一步提升短
期利率，這種供給過剩的情況仍
走過惡夢般的二 二二年，投
○ 遭到血洗，甚至可能完全相反。 可能拉低債券價格並推升殖利
資人無不想著：最糟的情況過去 理論上，市場總會往前看。二 率。股票可能會因此看起來相對
了嗎？從經濟上來看，答案非常 二二年對經濟衰退的畏懼，拖
○ 缺乏吸引力。
清楚，今年會是慘澹的一年。國 累了全球市場。晦暗的預測應該 最後一個令人悲觀的因素是，
際貨幣基金︵ ︶警告，二三 已經完全反映在當前的價格上， 經濟學家與投資人之間的分歧。
M
F
I

年全球有三分之一的經濟體會陷 意味著只要前景看起來稍微好一 專家預測經濟即將衰退，許多賭

入衰退，歐盟與英國很可能已經 些，就會大幅激勵價格上漲。 徒卻依舊期待著可以躲過衰退。
開始衰退。 摩根大通以此論點推斷，二三 市場預測，聯準會基準利率會在
但這並不代表金融市場會再度 年底股價會比年初來得高。其他 今年上半年達到高峰，且不會達
金融業者也一樣樂觀，高盛分析 到五 ，之後下滑。但央行官員

%
師認為，股價短期內會下跌，但 並不同意，他們預測，今年底利
2023 美股開市即下跌，交易員面色凝重。（Getty Images）
在年底前就會回彈；德意志銀行 率會突破五 。

%
預估，美股標普五百指數年底價 投資人在賭的是，通膨下滑至
格會較現價上漲一七 。 目標值的速度，會比聯準會預期

%
即便如此，未來仍可能比現在 來得快，或是央行會擔心衝擊過
更慘。第一，與歷史標準相比， 大而不敢強力打擊通膨。
股價相較獲利表現依舊偏高。即 投資人當然有可能是對的，但
使在去年崩跌後，﹁成長型﹂股票 二二年，市場大部份時間都
二 ○

©The Economist Newspaper Limited 2023

的本益比也僅是回到二 ○ 一九年 低估了聯準會的激進程度，最後
經濟學人在天下

的 水 平 而 已 ， 而﹁價 值 型﹂股 票 總是被聯準會主席鮑爾打臉。如

本益比低，確實較吸引人。但經 二三年
果這樣的規律再現，二 ○
濟一旦陷入衰退，兩種股票都會 對投資人而言，就會是慘痛的一
因為獲利預測下修而受創。 年。︵李立心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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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諾如何成為世界首富？ 風，奸巧地利用資產負債表購買
過時的時裝公司，並將它們變
擠下馬斯克，奢侈品之王阿爾諾登上全球富豪之冠， 成大品牌。 ，現在價值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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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他的交易手法、炒作能力，打造出百萬消費者難擋的慾望王國。
近 三 千 五 百 億 歐 元︵約 十 一 兆 台
幣︶，擁有七十五個品牌。
七 十 四 歲 的 阿 爾 諾︵ Bernard 十 五 年 ， 重 塑 了 商 業 世 界 。 用 投 他不僅僅是交易專家，還是炒
︶， 第 一 個 登 上 世 界 富 豪
Arnault 資公司伯恩斯坦分析師索卡的話 作大師，招募引人注目的設計師
榜首之位的歐洲人。他的酩悅． 來說，阿爾諾發明了一個悖論： 來撼動時尚界。此外，阿爾諾對
軒尼詩 ─路 易 ． 威 登 集 團︵ 向 數 以 百 萬 的 消 費 者 販 售﹁ 獨 集團施加了機器般的效率，包括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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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 上 流 社 會 提 供 行李 享﹂體驗。 使生產流程現代化、主要透過自
M
H

V
L

箱、迪奧時裝、蒂芙尼珠寶和香 為了實現這目標，他將美式商 家門市而非經銷商銷售，以及延

檳王，他比多數人都了解如何將 業策略引入最傳統的行業之一， 攬業內最優秀的人才。
街頭店舖變成慾望的殿堂。 並為它裝備以應對這個全球化、 他的紀律延伸到利潤管理，路
阿爾諾在富豪榜名列前茅超過 頂級化、社群展演化的世界。 易威登是旗艦範例。營業利益率
年代初，阿爾諾在紐約逃
八 ○ 接近五 ○；而古馳相形見絀。

%
離了法國的社會主義，開始學習 阿爾諾對血統有著古老的信

阿爾諾 1800 億美元身家登上富豪頂峰。（Getty Images）

浮華的資本主義。當他一九八四 仰。與在推特揮霍了部份特斯拉
年回到法國時，迅速施展了華爾 股票的馬斯克，或將部份亞馬遜
街的那套野蠻策略。 股份讓給前妻的貝佐斯，以及出
首先，是槓桿收購。他在一家 售大部份微軟股票的蓋茲不同，
陷入困境的紡織集團中，發掘了 阿爾諾的首要任務是保留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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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奧；他去蕪存菁、出售其他部 的控制權，他的家族擁有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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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 ， 把 三 十 八 歲 的﹁皇 冠 珠 寶﹂ 四八 的股份。

%
迪奧擦亮。 儘 管 他 的 五 個 孩 子 處 於﹁達 爾
然後他轉向敵意收購，在一九 文 式 的 競 爭﹂之 下 ， 要 爭 奪 阿 爾
年代後期將目標鎖定路易威
八 ○ 諾退休後的接班之位，但沒有人
登，最終將其從歐式老派投資人 比奢侈品王者阿爾諾更清楚掌握
手中奪走。此後，他採取一貫作 家族銀器的重要性。︵田孟心譯︶
 二○二二意外的經濟贏家 最後一項指標，則是看政府
淨債務佔 的比重。短期而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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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哪些國家在過去一年的經濟表現最好呢？ 言，政府可以靠著提高財政支出
曾被烏雲籠罩的地中海國家，陽光正燦爛！
或減稅來掩飾經濟問題，但國家
會因此背負更高額債務，未來必
從金融角度來看，過去這一年 勢，二二年就較其他國家更早開 須勒緊褲帶。
對所有人而言都算不上好年。 始快速回應通膨。 二二年贏家與輸家間的落差，
︽經 濟 學 人︾彙 整 三 十 四 個 富 無須仰賴俄羅斯能源的國家表 會延續到二三年嗎？
裕國家的經濟與金融指標共五項 現優於平均。例如西班牙的天然 一個國家是否仰賴俄羅斯能源
數據：國內生產毛額︵ ︶、 氣是從阿爾及利亞進口。 供給，將成為關鍵。許多國家順
D
G
P

通膨率、通膨廣度、股市漲跌、 第三項指標也和通膨有關。通 利趕在冬季前，填補了天然氣存

政府債務佔比，並依此算出總分 膨廣度看的是各國計算通膨時， 量，卻為此付出天價。未來一年
後排序。︵見表︶ 使用的一籃子商品中，過去一年 情況將更艱鉅。
結果出乎意料。地中海國家沉 價格漲幅超過二 的品項佔比。 對波羅的海國家而言是個大問

%
潛多時，首度出現了經濟榮景。 由此可以看出，通膨在經濟體中 題，但在伊比薩海灘大啖海鮮的
排名第一的是希臘。其他在二 的牢固程度。 人，大概不會為了天然氣供給憂
一 到二 一五年間經濟受重 例如義大利，通膨率一一 ， 心忡忡。︵李立心譯︶

%
○ ○ ○
創 的 國 家︵如 葡 萄 牙 、 西 班 牙︶ 但一籃子商品超過目標通膨率的
成績也很亮眼。 ﹁只 有﹂三 分 之 二 。 英 國 則 全 部

2022經濟評比前五名國家

資料來源：OECD、國際貨幣基金、惠譽信評、英國國家統
註：統計時間， GDP 成長率為 2021/Q4-2022/Q3 ，通膨
率為2021/12-2022/10，通膨廣度為2022/10，股市漲跌
（%） （%） （%） （%） （百分點）
GDP 通膨 通膨 股市 政府債務

2021/12-2022/11，政府債務佔比為2021-2022（預測）
佔比

-16.0
-11.8
-7.6
-6.2
-3.7
第一項指標 ，通常是衡 都大漲價。
D
G
P
量國家經濟健全度的最佳指標。 民眾對景氣的感受，還有退休

廣度 漲跌

82.4 0.8
82.4 7.0
76.5 -12.4
77.8 -7.0
58.8 -2.9
挪 威︵受 惠 於 高 油 價︶、 土 耳 其 金與股票投資組合的價值。
︵不 顧 禁 令 與 俄 羅 斯 貿 易︶表 現 德國和韓國股價二二年都下滑

©The Economist Newspaper Limited 2023

特別好。 近五分之一，是美股道瓊指數跌
經濟學人在天下

7.8
9.6
8.0
4.9
5.7
成長 率
第二項指標是反映物價變動的 幅的兩倍。瑞典股市表現更差。

計局、《經濟學人》
2.2
2.9
11.8
1.4
1.5
通膨率，有些未獲關注的國家其 但挪威股市上漲，英國也是。
實很低。瑞士消費者物價指數只 英國有許多無趣的老公司，在景

希 臘

愛爾蘭

西班牙
葡萄牙

以色列
成長三 。瑞士央行仗著貨幣強 氣差的時候反而表現較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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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經濟關伴數字

產出、價格、工作 印度變人口最大國，但難以複製中國製造業
國內生產毛額 消費者物價 失業率 印度人口預期在今年4月超越中國，成為世界第一的人口
（與前一年變動%） （與前一年變動%） （%） 大國。雖然印度擁有豐富的勞動力，又恰逢西方國家與中國
最近 季* 2022† 最近 2022†
關係緊張，西方企業卻不一定會選擇落腳印度。主因是印度
美國 1.9 (Q3) 3.2 1.9 7.1 (11月) 8.1 3.7 (11月)
缺乏製造業基礎。印度的製造業只佔整體經濟的14%，而中
中國 3.9 (Q3) 16.5 3.1 1.6 (11月) 2.0 5.7 (11月‡§)
國則佔了27%。在缺乏供應商與有技術的勞工之下，印度恐
日本 1.5 (Q3) -0.8 1.5 3.8 (11月) 2.5 2.5 (11月)
怕難以充分利用豐富的年輕人口。（張毓思譯）
英國 1.9 (Q3) -1.2 4.4 10.7 (11月) 8.0 3.7 (9月 )
††

加拿大 3.9 (Q3) 2.9 3.1 6.8 (11月) 6.7 5.1 (11月)
中印人口按年齡（億人）
歐元區 2.3 (Q3) 1.3 3.1 10.1 (11月) 8.4 6.5 (10月)
奧地利 1.7 (Q3) 0.9‡ 4.8 10.6 (11月) 8.8 4.6 (10月) 中國 14.26 印度 14.28 85+ 15
比利時 1.9 (Q3) 0.7 2.7 10.4 (12月) 10.3 5.4 (10月) 75-84
法國 1.0 (Q3) 0.7 2.5 5.9 (12月) 6.0 7.1 (10月) 65-74
德國 1.3 (Q3) 1.6 1.6 8.6 (12月) 8.4 3.0 (10月)
55-64 10
希臘 2.1 (Q3) -2.1 5.0 8.5 (11月) 9.6 11.6 (10月)
義大利 2.6 (Q3) 1.9 3.7 11.8 (11月) 8.6 7.8 (10月) 45-54
荷蘭 3.1 (Q3) -0.9 4.2 9.9 (11月) 12.0 3.7 (11月)
35-44
西班牙 4.4 (Q3) 0.2 4.5 5.9 (12月) 8.5 12.5 (10月) 5
捷克 1.7 (Q3) -0.6 2.5 16.2 (11月) 15.1 2.3 (10月 ) ‡ 25-34

丹麥 3.2 (Q3) 1.1 2.8 8.9 (11月) 7.9 2.6 (10月) 15-24
挪威 2.5 (Q3) 6.3 3.5 6.5 (11月) 6.4 3.4 (10月‡‡)
5-14
波蘭 4.5 (Q3) 4.1 5.0 17.5 (11月) 14.6 5.1 (11月§) 0
0-4
俄羅斯 -3.7 (Q3) na -2.3 12.0 (11月) 13.2 3.7 (11月 ) §
1950 2023 2050 2100 1950 2023 2050 2100
瑞典 2.6 (Q3) 2.4 3.0 11.5 (11月) 7.9 6.4 (11月§) 資料來源：聯合國
瑞士 0.5 (Q3) 1.0 2.0 2.8 (12月) 3.0 2.0 (11月)
土耳其 3.9 (Q3) -0.5 5.1 64.3 (12月) 73.5 9.9 (10月§)
澳洲 5.9 (Q3) 2.6 3.7 7.3 (Q3) 6.4 3.4 (11月)
川普魅力失靈，共和黨內勁敵是誰？
香港 -4.5 (Q3) -10.0 -2.4 1.8 (11月) 1.9 3.7 (11月 ) ‡‡
距離美國總統大選還有將近2年時間，然而共和黨總統候
印度 6.3 (Q3) 19.3 6.9 5.9 (11月) 6.5 8.3 (12月) 選人的較勁已經開始。前任總統川普與佛羅里達州州長德桑
印尼 5.7 (Q3) na 5.1 5.5 (12月) 4.2 5.9 (Q3§) 提斯（Ron DeSantis）是目前熱門的人選。而《經濟學人》
馬來西亞 14.2 (Q3) na 7.5 4.0 (11月) 3.4 3.6 (10月§) 調查顯示，雖然川普仍以42% 的支持度，領先德桑提斯的
巴基斯坦 6.2 (2022**) na 6.2 24.5 (12月) 19.9 6.3 (2021)
37%，但是兩者差距正在縮小。在去年11月的期中選舉，川
菲律賓 7.6 (Q3) 12.1 7.7 8.1 (12月) 5.6 4.5 (Q4§)
普支持的候選人表現不佳，讓他2024年的總統之路走得更為
新加坡 2.2 (Q4) 0.8 3.5 6.7 (10月) 6.1 2.1 (Q3)
顛簸。（張毓思譯）
韓國 3.1 (Q3) 1.3 2.6 5.0 (12月) 5.1 2.3 (11月§)
台灣 4.0 (Q3) 7.5 3.0 2.3 (11月) 2.9 3.6 (11月) 共和黨2024年初選民調平均（%）
泰國 4.5 (Q3) 5.0 3.2 5.5 (11月) 6.1 1.4 (10月§) 70
阿根廷 5.9 (Q3) 7.0 5.6 92.4 (11月) 72.8 7.1 (Q3§) 60
巴西 3.6 (Q3) 1.6 2.8 5.9 (11月) 9.3 8.3 (10月§‡‡) 川普
智利 0.3 (Q3) -4.6 2.3 13.3 (11月) 11.6 7.9 (10月§‡‡)
50
哥倫比亞 7.1 (Q3) 6.4 6.2 12.5 (11月) 10.1 9.5 (11月 ) §
40
墨西哥 4.3 (Q3) 3.6 2.8 7.8 (11月) 7.9 3.0 (11月)
德桑提斯 30
秘魯 1.7 (Q3) 1.8 2.6 8.5 (12月) 7.8 9.0 (11月§)
埃及 4.4 (Q3) na 6.6 18.8 (11月) 13.6 7.4 (Q3§) 20
以色列 7.6 (Q3) 1.9 6.1 5.3 (11月) 4.5 3.9 (11月) 10
沙烏地
學人
經濟

3.2 (2021) na 8.9 2.9 (11月) 2.5 5.8 (Q3)

阿拉伯 0
南非 4.1 (Q3) 6.6 1.9 7.7 (11月) 6.9 32.9 (Q3§)
2022/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與前一季相比％；§非季節調整；†《經濟學人》經濟學者民調，或EIU估計；
‡
新系列；**截至6月；††近3個月；‡‡近3個月移動平均數 資料來源：Charles Franklin、《經濟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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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ㄭ⌂㤸 RQ矝⊸杦岪 R燮
≒❓➢爷 2燮&RXUVH

（左 Lola、右 Ines）
Gourmet
刍Ѥ

排隊秒殺！ Column ㋇⊙ Movie ㊨燡

天下雜誌

最難買伴手禮 ❬↲偧䤿䤹嶳唄眶  ⌆攇瞂䤿Ⳟ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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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最 難買到的伴手禮，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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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枅嶨 Show ㊨燡
莓 大 福、牛 軋 糖 到 蛋 黃 酥，看
11 似傳統䊏點，但在職人 廚師的
創新下，做法顛覆老派，味覺有
㢻㤮㛀埶  Ⳟ㧹  ⌆䇣睮䤿Ⳟ☍
129 了新意。 138 144
 130
Gourmet
刍Ѥ

排隊秒殺、預訂要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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Ƒคᷭ
文 吳雨潔
— 攝影 王建棟
—
 體 面大方的伴手禮固然重要，但 看似傳統糕點，但做法顛覆老派，
茉香草莓戚風（前）與草莓黑森林。 原本甜蜜氛圍的甜點店，一到草莓季就突然被排隊人潮壓迫得好緊張，大家都怕買

送到心坎，還能彰顯品味，方 讓味覺有了新意。夠朋友，才值得
不到。 只想開間「社區裡的幸福蛋糕店」，李依錫沒想到自己的甜點，吸引各地前來排隊，溫暖了不只一個社區的人們。

是送禮真功夫。三款熱賣伴手禮， 這份排隊秒殺的心意。
法朋草莓大福
ᅉつ⩏㗸⾙⩳ᨩ‫ݦ‬ñͯ⽇ཥঔ
選在甜點店相對人少的星期一中 這種甜蜜又負擔的心情，來自每
午來訪，只見法朋烘焙甜點坊門口 日 限 量 五 百 個 的﹁草 莓 大 福﹂。 網 路
已有人排著隊。當時鐘數字跳到一 預定一開放，訂單全滿，想吃只能
點整，轉瞬間，小小店舖湧進大批 到現場領號碼牌，難怪隊伍充滿一
人潮，擠得水泄不通。一點零一 觸即發的壓力。
分，店員宣布今日現場限量品賣
ᅐ࠵㒳ῦЁ⒯ᔻௗ⏼␣♺Ῑ
完，猶如一陣旋風吹過，又回到原
本的安靜。 傳統大福內餡以紅豆豆沙為主，
﹁甜點是很溫暖的食物，我們也沒 美 食 家 陶 禮 君 指 出 ，﹁法 朋 改 採 卡
想過，怎麼一到草莓季，店內就有 士達、蛋糕取代紅豆，帶來濃郁奶
種肅殺氣氛？﹂法朋烘焙甜點坊老闆 味，很有法式甜點的滋味，只能
娘涂志怡苦笑著說。 說完美，﹂深得她的喜愛。

福，也是排隊秒殺。麻糬外皮
選用東台灣糯米製成，包進微
甜、 吃 得 到 紅 豆 粒 餡 的 的 豆

彈牙，內餡綿密細緻，加上酸
甜多汁的草莓，多層次的豐富
日式和菓子老店滋養的草莓大

沙，以及新鮮草莓。外皮柔軟

食感，是冬天限定限量美味。
同場加映 1》滋養豆餡舖
Add. 台北市大安區仁愛路四
段 300 巷 20 弄 11 號
Tel. 02-8978-8332
法朋烘焙甜點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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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法朋主廚李依錫的創意。 莓等。再從草莓特性，調製黃檸檬 銷的蛋糕捲、純生奶油蛋糕、千層
觀察到現代人不愛甜膩的豆泥，他 餡、茉莉餡或櫻花餡，滋味豐盛， 跟戚風，也新推出草莓黑森林，巧
以西式手法解構大福，自製草莓卡 無論喜愛甜、酸或香，都能滿足。 克力蛋糕捲夾著產地直送大草莓，
士達醬、輕乳酪蛋糕，搭配整顆新 預計可供應至一月底。 抹上藍莓優格醬，微酸果香，套句
鮮草莓。 不僅如此，大福的麻糬皮通常用 俗氣的形容，是﹁初戀的滋味﹂。
草莓是靈魂。輪流選用內湖、苗 糯米米漿製成。避免變硬，李依錫 覺得草莓甜點太少女？成熟大人
栗、高雄的小農草莓，個頭飽滿、 巧思改用白玉粉，即使放至隔天， 味覺，不妨試試酒釀蛋糕。李依錫
色澤紅豔、 甜 酸 平 衡 。 依舊 彈細嫩。 用上新米粉代替麵粉，做成無麩質
Q
讓人引頸期盼的是不定時出現的 皮餡比例也經過調整，外皮僅薄 蛋糕，再將蛋糕充分浸泡於獺祭純
日本草莓，由李依錫依水果狀況決 薄一層輕覆在外，輕輕咬下，就像 米大吟釀中，還未入口，即可感受
定。今年挑選了撲鼻香氣的熊本糖 用麻糬包著草莓蛋糕，令甜點控為 濃郁酒香。今年還有柚子酒、梅酒
蜜草莓、帶著奶香甜味的奈良淡雪 之瘋狂。 口味。
草莓，以及鮮甜多汁的福岡甘王草 ﹁台灣人很喜歡草莓，各種甜點都 年節將近，咬一口鮮豔欲滴的大
受歡迎，﹂涂志怡指出，除了經典暢 福，迎接一份滿滿的幸福好運。
老爺牛軋糖
ᅉᢕ⹎㗸ñㅋῚαø‫ڜ‬Ш⒌ዬ⃤
廚房的門才拉開，空氣中 者 問 ，﹁怎 麼 不 是 用 手 切 ？﹂老 爺 大
便傳來甜甜香氣。四位廚 酒店點心房主廚林呈憲笑了出來，
師一字排開，熟練地用 ﹁這樣廚師的手會斷掉！﹂
機器，先直刀、又橫 回答沒有浮誇。眼前這顆原味果
刀，將整塊糖片切成 仁牛軋糖，一年可創造四千萬元業
塊狀，忙碌且有秩 績，換算下來，一年賣出兩百六十
序。 多萬顆、每天七千多顆，若全用人
為了採訪畫面而 力手工切塊，手真的會受傷。
進到廚房的攝影記 台北老爺烘焙房可是飯店業有名
 刻意挑選直徑 2 公分的夏
威 夷 火 山 豆， 讓 每 一 口 濃 郁 奶
香的牛軋糖，都能咬到果仁的
脆，吃起來不黏牙也不膩口。
拆解牛軋糖裡所有元

他認為這顆老爺牛軋糖是最
材， 再 推 敲 組 合 比 例 分 量。
素， 林 呈 憲 分 別 盲 測 挑 選 食

豆，又脆又香，最適合當主角。刻
意挑選直徑兩公分的尺寸，讓每一
口都能咬到果仁。
想做出夢幻逸品，所有材料都先
完美味覺。

經過盲測，他選中法國艾許手工奶
油、日本海藻糖、台灣麥芽糖等。
連 看 不 見 的﹁水﹂都 講 究 ， 林 呈 憲
說，﹁台灣水質較硬，同樣原料配不
的坪效王，兩坪大小的外帶店舖， 同的水，糖果質地真的有差，﹂最後
入低溫烘烤 3 小時、再高溫烘烤過的美國杏仁，咬
糖村最人氣商品牛軋糖，濃郁奶油甜氣是特色。選
用法國諾曼第牛奶製成的天然奶油，奶香醇厚。揉

來口齒留香。最難的是掌握煮糖溫度與時間，讓牛
每年業績約六千三百萬；其中四千 是乾淨清甜的富士山天然水勝出。
Add. 台北市中山區中山北路二段 37-1 號

萬，即是鎮店之寶牛軋糖貢獻，這 神來一筆是加進法國鹽之花。﹁很
還不包括其他飯店分館的銷售量。 多鹽有化學味，﹂林呈憲千挑百選到

軋糖軟硬適中、不黏牙，更添風味。
為什麼這麼受歡迎？ 適合的鹽後，添加的量又是學問，
Tel. 02-2542-3299 轉 330

太多過鹹、太少不回甘，令他糾結
㊠ෝᅨ᫭ၝ㗱Ɐᓇⴄ⦍ṧ
許久，最後終於試出完美牛軋糖。
老爺大酒店點心房

同場加映 2》糖村
祕訣在用料。坊間牛軋糖多用花 仔細咀嚼，尾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
生、杏仁為餡料，但花生容易出現 的鹹，這讓奶油不膩口，總想再吃
油耗味、杏仁少了堅果香氣，林呈 一口。
憲認為油脂含量高的夏威夷火山 有趣的是，包裝上鉅細彌遺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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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料品牌列出，林呈憲不擔心被抄 關鍵。 一 顆 ， 就 聽 到﹃噹﹄一 聲 ， 錢 掉 進
襲。他說，願意高成本只為一顆糖 ﹁過 年 就 是 要 吃 糖 啊 ！﹂每 逢 年 來，﹂林呈憲笑容滿面地說，新年復
的店家，太少了。而且，能依氣溫 節 ， 牛 軋 糖 的 訂 單 暴 增 十 倍 ，﹁你 始，吃一口蜜糖，希望新生活也能
濕度精準控制食材比例，才是獨門 看這台包裝機好像印鈔機，包好 像牛軋糖的業績般順利美好。
王鵬傑蛋黃酥
ᅉ݃຅㗸കҐ⡹ủñ୧
﹁不好意思，現在預訂蛋黃酥，最
快要中秋取貨喔，﹂一年僅生產一萬
盒，目前只在中秋、過年販售的蛋
黃酥，絕對 是 奇 貨 可 居 的 伴 手 禮 。
三年前，世界麵包冠軍、莎士比
亞烘焙坊創辦人王鵬傑，推出獨創
版 本 的 蛋 黃 酥 。﹁第 一 年 二 十 分 鐘
賣完，大家開始預訂隔年量，到了
第三年也是這樣，七成都是未來訂
單，﹂他表示。
平凡的蛋黃酥，王鵬傑如何讓它
變得不平凡 ？
父親也是烘焙師傅，決定改造蛋
黃酥的王鵬傑，第一步是回家詢問
父親。﹁我把任何他用的原料、配方
記錄下來，那都是我不要的方式，﹂
聽起來有些叛逆，但他解釋，﹁既然
想創新，就沒道理再用舊方法。﹂
首先是原料，傳統的烏豆沙餡是
用去皮紅雲豆和進大量油脂，口感
綿密滑順， 但 不 夠 健 康 。
王鵬傑找到在高雄大寮的契作小
農紅豆，他將殼跟沙分開處理，﹁煮
到最高境界，綿密又濃密，一入口
就化開來，不會黏在上下顎，﹂同時
保有顆粒沙 沙 感 。
еⳳ〚̇᠙ͪ㘶㓀∗୼㘸ⵜᯯ
此時正是收成季節的紅豆，一年
一收，產量有限，這也是蛋黃酥無
法再多的主 因 。
呈現古銅色澤的酥皮，是王鵬傑 蛋黃酥的明顯特色，他將西式烘烤 內餡，吃起來不刺不渣。搭配鹹蛋
技法運用在中式蛋黃酥上，火力 黃，頗有蛋糕質感。
足、烤溫高，總被戲稱﹁南部太陽比 雖說蛋黃酥預訂要等一年，但王
較大，是黑肉底，﹂讓底部宛如餅乾 鵬傑透露，避免不夠完美，每次都
統糕點有新滋味。他總說，

味牛軋餅的綜合禮盒。

刻意將表層烤至焦
王 鵬 傑 顛 覆 舊 法， 讓 傳

糖 化、 帶 有 餅 乾
開 成 見 地 吃， 才 能 體 會 他
想 傳 遞 的 新 食 感。 年 節

酥 不 是 烤 焦， 而 是
「黑 肉 底」的 蛋 黃
「 不 要 被 眼 睛 騙 了！」 拋

搶 手 的 還 有 米 菓 子、 蔥

般的脆口感。

般脆酥，外皮有著焦糖化香氣。 會稍微多烤一些。幸運的話，或許
世界烘豆冠軍、握咖啡創辦人賴 你能剛好在店舖遇到排隊也買不到
昱權指出，專注在食物上的王鵬 的蛋黃酥。 ■
傑，擁有匠人性格，研發近五年
的蛋黃酥，外皮、紅豆餡與鹹

靈 感 來 自 法 式 國 王 派 的 國 王 蛋 黃 酥，

式 烘 烤， 烤 出 層 次 分 明 的 酥 脆 派 皮。

醃漬 28 至 30 天，烘烤後仍維持濕潤
精算的㟗捲折數與揉捏力道，採兩段

搭配屏東四重溪的鹹蛋黃，古法紅土

鹹香。吳寶春希望蛋黃酥不只是佳節
贈禮，也能成為溫暖的「日嘗」點心。
Add. 高雄市鼓山區美術東二路 51 號
蛋黃之間的味道平衡，讓人

莎士比亞烘焙坊 美術旗艦店
一試難忘。

同場加映 3》吳寶春 店
今年，王鵬傑還玩轉了
鳳凰酥。用磅蛋糕做法，

Tel. 07-586-7256
使外皮柔軟鬆滑，但
不會酥到掉碎渣。再
將纖維較多的土鳳
梨切成細絲、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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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台灣味──芥菜

Column
㋇⊙⽙熋
台三線的百變芥菜
食材專家
你愛䬟種客家味？
關將近，路過苗栗公館，車窗外是一片翠綠 進一步討論芥菜的加工，講究者各有理由。譬如
年 的芥菜田，這是我近期的研究項目之一，想 在苗栗公館一帶的福菜業者，他們自傲於川龍圳水
透過包心芥菜的四部曲──鮮食芥菜、酸菜、福菜、 中的乳酸菌，唯有透過此水醃漬的福菜，才能擁有
梅乾菜，探討台三線上不同客家族群的餐桌差異。 公館獨特的風土香氣。而同在公館鄉，不同村落又
「你喜歡吃怎樣的芥菜滋味？」這個問題，回答可 有差異，譬如大坑村和仁安村的福菜業者，講究以
簡可繁，端看個人對芥菜的態度。若是要求不高的 人力添鹽鋪芥菜的傳統做法，談的是情懷；忠義村
人，有酸有鹹即可；若遇到對風味頗有追求的受訪 的福菜業者則強調機械化的大量生產法，談的是量
者，光是芥菜的話題便能出一本書。 化和品牌價值。
譬如探討包心芥菜的品種，在桃園平鎮區的朋 在新竹竹東的業者製作梅乾菜時，追求以現代化
友，便堅持當地農友自行留種的芥菜，雖沒命名， 的溫室進行曝曬，並且會強調梅乾菜的年份。
卻以莖肉豐厚聞名。 點滴細節最終轉向餐桌時，便是對於盤中芥菜的態
若是竹東的餐飲業者，大多採用竹東農友俗稱客 度。同樣一道福菜肉片湯，在桃園、新竹和苗栗，
家大芥菜的品種，以此做出的酸菜，格外有滋韻。 香氣各有細微差別。同樣是酸菜鴨肉湯，對酸菜的
至於新竹許多農友，則會向竹北的新社種籽行，購 刀工切法，也能展現各自的追求。
買名為竹北扁甲刈菜的地方品種，醃漬出新竹的獨 以此推論，台灣除了台三線上的客家族群外，還
有滋韻。 有許多知名的芥菜加工產地，譬如雲林大埤和花蓮
在苗栗公館的福菜業者，以名為肉甲的芥菜品種 新城等。時值年節，許多人會以芥菜作為長年菜，
為母本，自行雜交出當地的特有芥菜品種，葉片少 若是細細推敲，或許又能透過細微處的差異，統整
且短，但肉質肥厚，包心大小恰好，非常適合醃漬 出地方美好的飲食文化觀點。
為福菜。 想一想，你喜歡吃怎樣的芥菜滋味呢？■

䥉➅捴綁∷䦷䍥熻
材料： 做法：
花蓮富里米 2杯 1. 水加昆布微火煮10分鐘取出昆布，沸騰後冷
昆布 8g 卻，成為昆布高湯。花菇泡水，軟化後去蒂
︵徐仲提供︶

水 800cc 頭，切細絲備用。
新鮮百合 2朵 2. 將酸菜洗過至鹽分稍微沖淡後，擰乾切成
酸菜丁 150g 末。鍋內炒乾酸菜水分，倒入白芝麻油炒香
滷花菇 3朵 （也可放1到2瓣辣椒末一同拌炒），再加點砂
碎花生米 適量 糖調和整體鹹度。
汆燙過的山芹菜 適量 3. 準備2量杯的昆布高湯，放入酸菜、花菇絲，
醬油 2匙 再加入 2 匙醬油、 1 匙砂糖調味。稍微沸騰 備開火煮飯。
砂糖 1匙 後，關火冷卻。 5. 炊飯程序：鍋的周圍開始沸騰後，蓋上鍋蓋轉
白芝麻油 2 大匙 4. 將米洗淨，泡水15分鐘，瀝乾備用。放入已 微火，計時8分鐘。時間到關火再悶10分鐘。
辣椒 適量 調和的高湯，放上酸菜、花菇、百合片，準 最後放汆燙過的山芹菜，撒花生米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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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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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䋑⽰瑠꣮籏넓竤憘㕜ꥹ竤憘㖒箔佟屛ꆄ輑갸庠㔋㣐ⴕ겳 TOP 1

通膨趨緩、股市在漲，景氣轉好？
看懂經濟邏輯，別被雜音誤導！
史上最大債務危機將至，
高齡化、自動化遠比全球化危險，
逆全球化將使生活成本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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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經濟研究院董事長 吳中書、台灣大學經濟系教授林明仁
財經M平方 陳佳茹、《王伯達觀點》王伯達、《JC財經觀點》王怡人
《M觀點》洪岳農、《隱市致富地圖》股市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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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管經濟1

「威爾許式經營」害慘美國製造
波音的小改款新機737 Max，2018年接連在印尼、衣索比亞兩地墜機，共造成
346名乘客死亡。
美國國會調查後，認為主因是波音生產過程草率、忽視安全。世界各國因此接連
禁飛737 Max，波音陷入鉅額虧損，奄奄一息，市佔還被歐洲對手空中巴士甩開。
一直都是美國模範企業的波音，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彭博社調查記者羅比森深入追蹤後，做了大膽的結論：波音領導人之所以輕忽飛
安，汲汲於美化財務數字，讓原先優異的工程師文化逐步崩壞、墮落，源頭竟來自已
故的美國傳奇企業家──奇異前董事長威爾許。
死亡盲飛
威爾許以大量併購、外包著稱的經營方式，曾是包括波音等美國大型企業爭相效
作者 彼得．羅比森
法的對象。但近來出現反省聲浪，認為短視近利的「威爾許式經營」，就長期而言，
譯者 何絜一
反而害慘了「美國製造」，本書清楚說明整個過程。（陳良榕） 出版社 臉譜

商管經濟2 商管經濟4

弱小新創如何變科技巨頭？ 詮釋20世紀最佳註腳
近半世紀來，以矽谷為震央的
文藝復興之於15世紀，工業革
創新浪潮，影響了所有人的工作
命之於19世紀，那麼屬於我們這
與生活，昨日弱小新創成為今日
個時代的故事又是什麼呢？
市值稱霸的科技巨頭，背後是資
經濟學教授德隆認為，「經濟成
本的力量。
長」是20世紀獨有的敘事。科技、
這本書描繪矽谷創投市場的風
資本主義與全球化，這些「現代
起雲湧，講述紅杉資本、凱鵬華
發明」創造出前所未見財富。然
盈、 Accel 、 Y Combinator 等
而物質的富饒也催化經濟剝奪與
知名創投在全世界縱橫捭闔的故 商管經濟3
政治動盪的暗濤。資本主義允諾
事，立體呈現頂尖創投家之間的 企業領導人的重要羅盤 的烏托邦彷
交鋒，以及創投與新創間微妙的
當代產業邊界模糊，特斯拉、 彿近在咫
關係，讓人一窺企業發展的脈絡
蘋果與亞馬遜等巨頭早已證明， 尺，卻始終
與未來趨勢。（林麗珊）
市場是個得跳脫本業與框架的競 遠在天邊。
爭遊戲。管理大師艾德納凝聚其 （張毓思）

十年研究所得，以「生態系」一
詞凝固變動不斷的市場，點出論
述價值主張、找尋合作伙伴與辨
認終端客戶的重要性。
書中提出多項策略分析工具與
心法，是當代領導人經營企業的
重要羅盤。（蕭歆諺） Slouching Towards
矽谷創投啟示錄 生態系競爭策略
Utopia
（暫譯：跋涉至烏托邦）
作者 塞巴斯蒂安．馬拉比 作者 隆．艾德納
譯者 林怡婷、曹嬿恆 譯者 黃庭敏 作者 布拉德福德．德隆
出版社 商周出版 出版社 天下雜誌出版 出版社 Basic Books 138
 Book 與12本書過新春
枅嶨

一起「活得更好」
從魚市到東南亞地殼交界處，從天空飛鳥到半導體晶片，面對詭譎的未來，
《天下》精選文學、商管經濟、社會人文、科學與生物、生活藝術共12本書，
在春節的閱讀時光中，陪你沉澱思緒，找到力量。
文̶ 編輯部 影像提供̶ 各出版社

文學1

為離散的鄉人找到答案
對於像鍾永豐這樣生於鄉村的台灣五年級生而言，成為第一代北漂討生
活的「都市開基祖」，眼見家鄉剝離崩解，似乎是共同的命運。
鍾永豐兒時本以為會和父親及世代祖先一樣，成為農民，但資本擴張發
展下，國家為工業犧牲了農業，即使是地方文化強韌的美濃，也註定走向人
口凋零的命運，根守家鄉的，反成為「被留下來的」失敗者。
這成了他一生的疑問：究竟是什麼讓我們遠離家鄉？遠離文化？
20年前，堪稱「文化原子彈」的《菊花夜行軍》發行，在鍾永豐歌詞敘述
下，山城美濃的命運，因而與搖滾歌手史普林斯汀曲中，遠方蕭條的美國工
業城鎮產生魔幻疊合。
20年後出版的《菊花如何 文學2
夜行軍》，鍾永豐得以更詳
盡地自剖當年的思想啟蒙、
魚販雙眼下的魚市人生
延展，我們得以觀見他不斷 你吃魚嗎？台灣自詡海洋國
以社會學、政治經濟學等巨 家，但民眾吃魚多食單薄魚片或無
觀方法，試圖給鄉人離散的 刺魚排；難得走進市場或熱炒店，
原因，找到解釋與解答；然 也僅能認得寥寥數種魚品。
在微觀角度，記載的亦是對 以小說擒獲多項文學獎的魚販
年少友人的懷念與對親族的 林楷倫，這次以散文為體，寫魚販
愛。（李若雯） 日常與自己。讀者有機會換上一雙
魚販眼睛，走讀腥臭濕黏和魚鱗紛
天下雜誌

飛的魚市，透過生猛有力的文字惡
補海鮮知識之餘，也能跟著他一同
2
0 品味人生悲喜。（蕭歆諺）
2
3
年 月 日

1 菊花如何夜行軍 偽魚販指南
11
作者 鍾永豐 作者 林楷倫
139 出版社 春山 出版社 寶瓶
 生活藝術1

全世界最值得專程前往的餐廳
「美好的食物是一種容器，一種不需要話語就能說『我愛你』的方式。」
開在人口僅 719 人的美國緬因州自由鎮的「祕境餐廳」（The Lost
Kitchen），一年營業6個月、一週只開4天，被《時代》雜誌譽為「世界最佳
景點」，彭博社將其列為「全世界最值得專程前往的地方」，吸引全球饕客爭
相前來。
餐廳一炮而紅，改用明信片
科學與生物2
訂位的方式，平均每年可收到
向野鳥與母雞學創造美好 兩萬多張明信片，再由餐廳人
人類花了很多篇幅討論世間 員抽出、隨機決定誰來晚餐。
發生的各種事，以及人類之外生 如此做法既解決餐廳被預約電
物的各種現象，但卻缺乏一種觀 話灌爆的窘境，同時提升了當
點：我們都只是地球上的生物， 地的郵務量。
即使生活方式與哲學不同，但本 看似亮麗的背後，其實是
質上都是為了活得更好而努力。 創辦人兼主廚法蘭奇一路的跌
這是一本別出心裁的書，作者 撞，成為單親媽媽後的努力；
巧妙地將生物學與哲學混合，於 遭受婚姻暴力、陷入酗酒憂
是乎：懂得節制只吃生活所需的 鬱，甚至失去餐廳及兒子的監
野鳥可能是伊比鳩魯主義者，在 護權，但靠著對兒子的愛，她
泥巴中快樂洗澡的母雞則是正念 從料理找回生活力量。
的代言人。（李若雯） 這不是一本只描述餐廳與食
物的書，也不僅是返鄉創業的
小鳥小哲學 案例，更是一個從困境中，找
作者 菲利浦杜柏瓦、艾莉絲胡梭 到自由的生命故事。（吳雨潔）
譯者 林心如 下廚找回自由
出版社 啟明 作者 艾琳．法蘭奇
譯者 謝佩妏
出版社 新經典文化

生活藝術2

神作不只「甘露水」女神
相較於本地文學，台灣民眾與「台灣美術」的距離是更遙遠的，這是一群長
期被低估、忽略的作品。直至2021年初，於北師美術館舉行的《不朽的青春—
台灣美術再發現》展覽引爆熱議，大批民眾排隊爭睹「甘露水」女神雕塑的真面
目。展覽有期，但同一團隊策劃的《台灣美術兩百年》，則是將永久保存於台美
史上之經典。
這不是一本僅面向學界的艱澀教科書，編者具明確意識，本書目的為使作品
親近大眾，故所收作品有6成以上來自公部門，選擇作品件數則高達500多件。
台灣美術兩百年 本書分為6章，各章有導論，闡述台灣美術史重要的討論面向，如新舊畫風
作者 顏娟英、蔡家丘總策畫；顏 遞嬗、美術體制的意義、戰爭戒嚴於藝術的影響等，使讀者能提綱挈領。而編
娟英、蔡家丘、黃琪惠、楊淳嫻、
魏竹君等23人撰 者亦針對各篇作品提供藝術家人物背景、創作歷史脈絡，使讀者在認識作品之
出版社 春山 餘，亦能更深度地跟作品，乃至於和身處台灣的自己對話。（李若雯） 140
 社會人文1

台灣跟著來到關鍵路口
澳洲歷史學家瑞德從遠古東南
亞時代談起，橫跨當代東南亞各
國民族、文化及國家的形成。他
提出東南亞史包括「位於地殼交
界處」、「女性在社經地位上更自
主」、「社會結構具文化與經濟連
貫機制」，三因素讓東南亞成為關
鍵的十字路口。
對照台灣從日治、戰後回歸中
東南亞史：
華民國，以及從解嚴走向民主，
多元而獨特，關鍵的十字路口
歷史有驚人的相似，值得對東南
作者 安東尼．瑞德
譯者 韓翔中 亞有興趣的讀者，從深刻的政經
出版社 八旗 歷史脈絡解讀東南亞。（黃亦筠）

社會人文2 科學與生物1

和我們懷抱相同心事的移工 晶片背後不願面對的真相
你是否也曾好奇，為什麼常見到移工拿著手機直播？ 晶片、台灣、美中競爭，沒
作者江婉琦接觸東南亞移工始於2015年，透過朋友引薦，她點開直播 有其他一組單字，更能夠捕捉新
app「Bigo Live」，許多印尼人正在直播自己睡覺，激發她的好奇心，並投 時代的氛圍。而塔夫茨大學歷史
身田野調查，從一篇文章寫成一本書。 系副教授米勒，正是這個時代急
過往台灣的移工書寫多聚焦在勞動壓迫、勵志動人的故事，少有談及移 需的指路人。在米勒筆下，晶片
工的日常。 的故事不再只是科技與市場的勝
移工不只是來台賺錢的一群人，也是有喜怒哀樂、有對生命叩問的一般 利，幕後推演整個劇情的驅動
人。當我們撕下標籤，走進移工的生命，了解他們在台灣如何交友、為何喜 力，終究離不開軍事與武力。
歡改車，才會發現原來彼此有著 隨著美中競爭態勢逐漸清晰，
相同的生活煩惱，也是作者最真 台灣不再只是地理意義上的要
切的體會。 點，同時也是晶片產業的動脈。
或許移工直播不代表自己過得 於是米勒闡明了一個國際社會不
很好，但如江婉琦所言，當移工 願面對的事實：台灣的命運將決
直播的時候，他可以說話、表達 定美中關係的平衡，也將形塑國
自己，那一刻才終於不是一枚勞 際政治的未來。在米勒優雅文筆
動力，而是個完整的人。（蔡立勳） 下，從晶片原理到電腦運作，甚
至是錯綜複雜的半導體供應鏈，
都能夠簡易而生動地重現紙上。
天下雜誌

《晶片戰爭》不但是新時代的指
南，閱讀的過程也絕對會是種享
2
0 受。（張毓思）
2
3
年 月 日

1
11
移工怎麼都在直播 晶片戰爭
作者 江婉琦 作者 克里斯．米勒
141 出版社 木馬 出版社 Scribner
 6
第 名

分手的決心
《下女的誘惑》導演朴贊郁睽違
6 年之作，代表韓國殺進奧斯卡
國際影片 15 強、榮獲坎城最佳導
演。一位老鳥刑警張海俊（朴海日
飾），在追查一起男子山頂墜落身
（傳影互動提供） （索尼影業提供）
亡的意外時，認識死者的妻子宋瑞
萊（湯唯飾），陷入一場如懸案般
5
第 名
的愛情糾葛。故事懸疑刺激，分
第 名7
神人之家 鏡、音樂的明快和創新也令人印象 子彈列車
（Bullet Train）
一通母親交代身後事的電話，讓導 深刻。
演盧盈良提起攝影機，回到逃離 改編自日本作家伊坂幸太郎的殺手
20 多年的嘉義老家。鏡頭對準簽 系列二部曲《瓢蟲》。布萊德．彼
賭敗光家產的爸爸、怨懟又心軟的 特飾演怕麻煩的衰尾殺手，與新幹
媽媽、能通靈卻活得辛苦的哥哥， 線列車上各懷鬼胎的多路人馬，爭
以及心中總遺失一塊的自己，赤裸 奪一個手提箱。在空間侷促的車廂
地呈現家中各種問題，檢視難解難 內，武打戲荒誕又拳拳到肉，不忘
明說的糾結與傷，堆疊出許多台灣 參雜詼諧碎嘴及客串大咖彩蛋，交
家庭共有的圖像。用紀錄片探問信 織出關於因果與命運、又鬧又哲學
（車庫娛樂提供）
仰，但從家得到解答。 的玩命之旅。

孝順很好，但要是太超過，你可能會忘了尊重自己。——《青春養成記》

9
第 名

青春養成記
（Turning Red）

正值青春期的 13 歲少女李美玲，
最愛跳舞和偶像男歌手，卻總在媽
媽面前裝成保守的乖女兒。在一次
（環球影業提供）
尷尬的事件中，她竟然解除家族封
（牽猴子提供）
印，變成一隻毛茸茸的紅色小貓 第 10名
8
第 名 熊！常見的成長喜劇，在迪士尼和
貝爾法斯特
皮克斯的合作無間下，細膩刻劃華 （Belfast）
咒
人母女彼此束縛卻又真摯的感情，
年度最賣座、也是票房唯一破億的
幽默且不落俗套。 1969年北愛爾蘭，街上有汽油彈、
國片，上架串流影音平台後刷新台 火燒車、憤怒暴動，即將籠罩數十
灣電影Netflix全球排名紀錄。單 年的宗教騷亂。父母拉扯於去或
親媽媽力圖拯救中邪女兒，駭人之 留，9歲男孩巴迪大抵知道怎麼了，
處不在靈異或邪教題材，而是打破 卻不知原因，他更在意的是數學作
第四道牆，讓主角與觀眾直接交 業、暗戀的女同學，還有週末看電
流，搭配一路貫穿的八字咒語與詭 影。篇幅小巧零碎，藏著英國才子
異手勢，讓人如催眠般地捲進這個 導演肯尼斯．布萊納最私密的童年
以祝福為名的詛咒裡。 （迪士尼提供）
鄉愁，以及給遊子的溫暖安慰。 142
 Movie
㊨燡 2022年，你錯過的10部好電影
即使大家愈來愈依賴串流平台，這幾部作品卻證明了，大銀幕的體驗依然無可取代。
《天下》編輯部評選2022年最推薦的10部電影，
有4部關於讓人又愛又痛的家，3位60歲巨星則是最大驚喜。 文̶ 黃韵庭、歐陽辰柔

1
第 名

媽的多重宇宙
（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
「丹丹雙導演」瘋狂奇想之作，讓
楊紫瓊再創事業高峰。每個選擇都
能裂解為平行時空，被瑣事夾擊的
疲憊母親和不被理解的同志女兒，
就這樣彼此糾纏到跳躍宇宙——有
熱狗手、料理浣熊，或乾脆變身石
頭吧！腦洞大開講一個通俗故事，
關於華人家庭的拐彎抹角與相愛相
（台北双喜電影提供）
殺，以及選擇背後的夢想與失落。

人生中的每個拒絕、每個失望，都成就了此刻的你。 ——《媽的多重宇宙》

3
第 名

時代革命
第58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以
2019年反送中運動為題，拍的是
香港人的血與淚，卻無法在香港公
開放映；除了導演周冠威以外，工
（派拉蒙提供）
作人員全匿名。宏觀書寫歷史，又
（東昊影業提供）

2
第 名
近距離在前線，記錄多組無面孔的

捍衛戰士：獨行俠
抗爭者，所有混亂與怵目驚心都是
4
第 名
（Top Gun: Maverick） 真實，即使改變機會渺茫，仍努力
在車上
長出希望與勇氣。
全球影迷敲碗期盼的經典熱片續 奪下奧斯卡最佳國際影片，是日本
集，不負眾望，風光奪下2022年 近期最受國際矚目的電影之一。改
天下雜誌

全球票房冠軍。年屆花甲依然勇健 編自村上春樹短篇小說集《沒有女
迷人的阿湯哥，這次晉升教官，帶 人的男人們》中多篇故事內容，變
2
0 領一票年輕飛官挑戰驚險任務。除 成一部安靜、漫長、哀傷的作品。
2
3 導演濱口龍介最後突破小說框架，
年 月 日

了空戰橋段臨場感十足之外，濃濃
1 讓男主角西島秀俊在茫茫大雪中，
的懷舊情感、跨世代的革命情誼，
11
以及英雄壯年的灑脫和韌性，皆是 道出對妻子的不諒解，藉由傾吐化
143 看點。 （NETFLIX提供）
（時代革命提供）
解悲痛，誠摯感人。
美劇
人生切割術
（Severance）
班．史提勒執導的古怪科幻懸疑
劇。神祕公司路曼的員工都得進行
大腦手術，把意識切分為上班與生
活人格，各自獨立互不記得，完美 （HBO Go提供）
（迪士尼提供） 的「工作生活平衡」是吧？隨著幾
名員工開始反抗，更多圍繞路曼的 排練人生
大熊餐廳 謎團，以及對身體自主、數據收集 （The Rehearsal）
（The Bear） 的思考漸漸展開，構成既荒誕又令 加拿大編導納森．費爾德打破類型
被悲傷折磨的米其林主廚，返鄉接 人著迷的社畜惡夢。 界線的紀實喜劇 人類學實驗，主
管哥哥自殺後留下的芝加哥三明治 Apple TV+｜共9集｜每集40—57分鐘 張透過一遍遍彩排人們害怕的難
店。導入新秩序的過程，熱氣和 題——社交恐懼、艱難懺悔或重大抉
脾氣同步上升，觀眾彷彿一同捲進 擇，人生就不會失誤。他畫好所有
這個狹小躁動、髒話吼叫滿天飛的 可能情境流程圖，安排團隊精心模
高壓地獄廚房。是美食劇也是職場 擬、反覆試錯，連排練也要排練。
劇，但更重要的，是經過所有混亂 但情感和真心，能彩排嗎？像個嚴
和杯盤狼藉之後，如何抵達現實救 肅的玩笑，在虛實間哲學思辨。
贖自己。
HBO Go、Catchplay+｜共6集｜每集
（Apple提供） 27—43分鐘
Disney+｜共8集｜每集26—48分鐘

韓劇 綜藝
二十五，二十一
年度最甜蜜也最心碎，講述1998
年亞洲金融風暴動盪下，被時代奪
走夢想的擊劍少女與落難少爺的初
戀故事。不圓滿的結局，有人痛到
創傷症候群，有人說這就是人生。 （達志影像 路透社）
畢竟青春從不只是愛與夢想，總有
（Netflix提供）
遺憾和成長痛，只能在穿過隧道走 意外的旅程
向各自人生路時，感謝有人陪你走
「我常忘記我是75還76歲，」2021
我們的藍調時光 過一段。
年奪下奧斯卡獎的韓國國寶演員尹
愛情的樣態很多種，可惜沒有哪一 Netflix｜共16集｜每集70—90分鐘
汝貞，隔年現身洛杉磯頒獎。舞台
個是完美無瑕。劇情發生在濟州島
下每天穿著睡衣，苦練入圍者姓名
漁村，一群看似過著平凡生活，
發音，和友人互動的真誠、歲月淬
卻面臨人生決斷的小人物身上。每
鍊的魅力，都在名製作人羅暎錫
集交錯敘述不同組角色發生的事，
擅長的不預設腳本拍攝中展露，
像拼圖一樣，最後才能知曉故事全
「要是我沒活那麼長，怎麼拿奧斯
貌。即便許多時候現實令人感到酸
卡？」獨特的幽默智慧，讓你不怕
苦，但人對人真心的關懷，永遠都
變老。
很溫暖。
（Netflix提供）
friDay影音、愛奇藝國際版｜共5集｜每
Netflix｜共20集｜每集56—90分鐘 集60—83分鐘 144
 Show
㊨燡
台劇
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
即將廢除的偏鄉醫院，某日來了一

2022年，
位擁有神之手的女外科醫生小劉，
她抵死不進開刀房，整天遊手好
閒，令眾人摸不著頭緒。蔡淑臻主

你漏追的 （公共電視提供）
演的醫療職人喜劇，一開始悠閒搞
笑，後半逐漸揭開醫護體系過勞的
殘酷真相。丟失家庭和工作、遁入

各國好劇 你的婚姻不是你的婚姻
當初妻子不顧眾人反對，嫁給個性
谷底的小劉，能在這座村裡找到人
生的新方向嗎？
單純、收入普通的丈夫，卻讓他始 公視+、Netflix、MyVideo等｜共10
不論是甜蜜酸澀的初戀、羈絆 集｜每集約50分鐘
終擔心妻子是否後悔，而這份憂
一生的親情，或是殘酷高壓的
慮，在妻子帥氣多金的青梅竹馬回
職場生活， 2022 年的戲劇包
國後，開始不斷擴張。公視跨年度
羅萬象，不同類型，帶給不同 詩選單元劇，由5組編導演員帶來
階段或心境的你，既療癒又豁 不同的微科幻婚姻故事，細數婚姻
然開朗。 糟糕又美好的小事，貼近生活又引
人省思。
公視+、Netflix、friDay影音、
文̶ 歐陽辰柔、黃韵庭、陳竫詒 MyVideo等｜共10集｜每集約45分鐘 （公共電視提供）

日劇
我的姊姊
一對姊弟，因為爸媽出國，短暫同
住在家中。善良木訥的弟弟喜歡上
辦公室年輕可愛的女同事，沒想到
姊姊溫柔又毒舌地吐槽他，「弟弟
啊，女生沒有你想得這麼簡單。」
透過描述日常生活的點滴，以及看
似自然卻富深意的對話，令人會心
一笑。短篇的知性小品，盡展演員
的功力。
KKTV、MyVideo｜共10集｜每集約24
分鐘
（Netflix提供）
天下雜誌

First Love 初戀
2
0 年底竄出的現象級日劇，靈感源自宇多田光24年前成名單曲〈First Love〉，
2
3 因為劇太受歡迎，歌曲直登台灣Spotify播放第一名，連宇多田光都發文稱奇。
年 月 日

1 一對年輕戀人，因女主角失憶而被迫分開，時隔多年又再次遇見，劇情老梗，
11
但畫面唯美、演技精湛，追完劇，讓人想來一盤日式拿坡里義大利麵。
（KKTV提供）
145 Netflix｜共9集｜每集49—65分鐘
MediaCarrier 7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