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佳嬿,文藝少女的封后之路

2020年,因為《想見你》迎來事業高峰,如今柯佳嬿攜手比莉、賈靜雯同台飆戲,端出Netflix熱門夯劇《媽,別鬧了!》,瘋狂又感性的女人故事,讓人看見她安靜清冷樣貌外的另一面。

遇見佳嬿一如想像,她的美,細緻中帶點英氣,少了侵略性,多了一份空靈朦朧。即便已憑藉《必娶女人》和《想見你》兩度金鐘封后,她依舊低調不張揚,在喧鬧嘈雜的娛樂圈裡顯得格外安靜。

她喜歡用作品跟觀眾對話,正如同一推出就登上Netflix排行榜冠軍的《媽, 別鬧了! 》在輕鬆詼諧的劇情架構中,隱含著與至親告別時的態度,以及我們如何看待愛情,更娓娓道出以母女三人刻畫出的世代女性,在事業、感情、人生裡遇見的考驗與挫敗,猶如一部精彩的女性奮鬥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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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代女人的故事

佳嬿在劇中飾演的小妹若敏與渣男糾纏,總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觀,少了一點對人生的熱情,她不修邊幅的厭世樣貌,更大膽顛覆了她過往的戲劇形象。「當初我看到劇本的時候就覺得很有意思,這是一部溫馨的作品,也同時講到女性生命中會遇見的課題。導演給了大家蠻多的空間去發揮,畢竟是喜劇架構,用輕鬆或幽默的方式去講死亡、分離等悲傷情緒,我自己感觸滿深的。」

相對於比莉飾演的母親在喪偶後不畏世俗眼光勇敢追愛,二女兒小敏卻是與明知不對的男友糾纏,陷入有毒的關係裡。對於這個有點「喪」的角色,柯佳嬿的詮釋先是很直接地從外表著手。「這個角色完全忙著戀愛,忘了照顧自己,她一點也不愛自己,是一直付出的那個。」所以她跟導演和編劇討論角色時,提到了小敏不修邊幅的打扮、布丁頭加上亂糟糟的髮質、還有散落臉龐的小雀斑,這些外表的設定,讓她更能走進這個角色。

每個角色或多或少都有與演員身上相似的地方,小敏也可能是她的一部分,柯佳嬿說:「這個角色其實跟我本人差異蠻大,她面對愛情有種不健康的執著,我年輕時或許某部分像那樣,但沒有像她這麼過度。感覺她從來沒有真正面對爸爸的離開,她跟男友小查間糾纏不清的情感,或許很多來自於她對爸爸的依賴和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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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喜劇的方式理解人生

除了角色本身的張力,這回與兩位姐字輩女演員共演也讓她大呼過癮,「比莉姐真的是個能量很高的人,超級有活力,非常喜歡她在片場中帶來的氣場。靜雯姐更是超級專業,跟她一起共演學習到很多。當然每部戲都有辛苦的地方,但因為本質是喜劇,又是在講女人的故事,所以再怎麼累也覺得開心,大家都玩得很盡興。」

雖然是喜劇,但笑鬧的劇情中卻隱藏了更多情緒線索,笑中帶淚的設定對「道別」的議題討論得深刻動人。其實在拍攝之前,柯佳嬿與導演、賈靜雯聊天時就發現剛好三個人爸爸都比較早走,劇情設定剛好激起她心底的共鳴與遺憾。「因為有這樣的體驗,我可以更知道該如何面對至親的離開。日子還是要過,每一個人選擇的方式都不一樣,很多事情有其解決之道,時間的流逝或許也是一種。劇裡的小敏和如蓉面對爸爸的離開也有自己的方式,該道別的事物,時間到了,不用勉強,每個人都必須得進入另一個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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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少女的表演之路

因為飾演電影《一年之初》的清純女孩而進入演藝圈,16年的表演經驗對於怕生、內向的柯佳嬿而言彷彿昨日般歷歷在目,即便是如此需要面對群眾與舞台的工作,柯佳嬿坦言自己仍舊不是很有自信的舞台型人格,在需要與群眾面對面的時間裡,她總是收起那個不擅社交的自己,不斷學習。

但內向安靜並未阻礙她的戲劇之路,被譽為這個世代最會演的女演員之一,無論是《必娶女人》的剛強女子和《想見你》裡的憂鬱少女,她打開台劇的另外一種可能,而表演也彷彿釋放了靈魂裡某部分的她,在與鏡頭交流的奇妙瞬間中,得以得到自由。「我覺得表演是蠻神奇的一件事,演戲的某些時刻會讓我感覺很自由,好像做什麼都可以,不用擔心那麼多;觀眾好像看到我,但那不是真的我。所以在鏡頭前我很享受,甚至有些狀態感覺是超級瑪莉拿到無敵星星,在那個時刻無所畏懼。」

而戲劇最核心的本質總是帶給她很多感動,表演的世界除了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眾人合力完成一種藝術,對她而言也是自我的探索與療癒的過程,「我感覺是透過表演,去認識自己跟自己身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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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寫作也關於中庸之道

在戲劇表現之外,去年佳嬿以散文集《再見少女》讓人看見她深藏不露的好文筆,拿下暢銷榜冠軍外也深受專業人士好評,書中金句連發:「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不結婚就讓愛情死無葬身之地」、「我們總是愛著那些,我們以為是愛的習慣。或者,我們以為是習慣的愛。」讓人得以窺探她筆下的鋒芒。

她三十歲後愛上嘗試各種新事物,嘗試出一本書也是其一。「其實我剛開始寫的時候感覺有點赤裸,那個赤裸是因為跟大家分享我最內心的精神世界。表演是演繹別人給的角色,但寫作是表達自我,我可能沒有講過我的想法或分享夢境,因為這對我而言是很私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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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嬿本來就習慣也喜歡書寫,有時候是心情的抒發、對事件的感觸,甚至是夢境。她喜歡記錄夢境,因為反映了很多平時忽略的訊息,比如說當下的心理狀態、想法和思緒。對她而言,夢是清晰又具象的潛意識,而書寫更像是提醒,也同時在日常生活中反省自己的方式。寫作也連結她最喜歡的事:獨處。「唯有在獨處時,才能夠真的什麼事情都照著自己的想法跟節奏,也可以完全不用有顧慮。我覺得人在獨處的時候最可貴,因為那個狀態才是最真實的自我」。

因為婚姻而踏實,因為表演而有了另一層的體悟,因為獨處得以表達內心的真正想法。對於堅信中庸之道的柯佳嬿而言,人生這段美好旅程需要一點衝勁,但千萬不能過度,「很多事情我都是秉持著中庸之道,過與不過間要懂得權衡,這樣人才不會因為失衡而迷失自我。」

Editor and Text Nicole Lee, Styled by Quenti Lu, Photographed by Kuo Huan Kao, Talent Manager Sylvie Yeh, Makeup Lynn Chien 簡淑玲, Hair Amber from 80’s Studi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