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跩妙】選擇

By yan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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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跩妙】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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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魔藥課的禁閉

「格蘭傑,你這個傻瓜,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關禁閉。」

「哈!那是你活該,馬份!如果你不叫我〝麻種〞,我也不會動手打你,而且,我也被關了禁閉!」

「如果不是你大吵大叫,石內卜是不會關我的,都是你引來了麥教授。」

「是嗎?這只能怪你運氣不好,她恰巧在那兒!」

此後,他們一言不發的走到石內卜的辦公室門口,馬份,這個混蛋,你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書要看,現在卻不得不跟你到這裏關禁閉!她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馬份先生」,石內卜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請進來吧!還有你,格蘭傑小姐!」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那一刻她真想對他施一個昏迷咒。

「麥教授下午跟我說讓我晚上去她辦公室一趟,我大概30分鐘後回來。那麼...」他轉向她,「格蘭傑小姐,請把這裏打掃乾淨,是一塵不染的那種,並且不許用魔法。」他又轉向馬份,「而你,馬份先生,負責檢監督格蘭傑小姐,並且及時的指出她的不足。櫃子裏有紅酒,如果你想喝盡可以拿來喝,但是格蘭傑小姐...」他驕傲的揚了揚嘴角。

「我不渴也不餓,教授,我不會動任何我不該動的東西。」沒等他說完,她便說出了他想說的話。

「那麼,很好。」他不快的瞥了她一眼,消失在門口。

「你知道你該幹什麼,麻種,等著我說請嗎?」馬份高高在上的樣子真讓她感到噁心。

「我當然知道,但是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

「石內卜教授讓我監督你。」

「讓你監督我只是讓你看著我和提建議,沒讓你發號施令。」

「我不認為這兩者有什麼不同。」

「但它的確不同。」

「別跟我玩兒文字遊戲,你知道你該幹什麼,如果你不想再被關一次禁閉的話!」

她強忍住怒火,開始整理桌子。馬份從櫃子裏拿出紅酒,又取出一隻杯子。她突然有了主意,前天她生曰,喬治和弗雷給她寄來了一件禮物,〝懺悔劑〞,他們說如果榮恩再惹她生氣的話,就給他用這個,它可以讓他不停的向她道歉,甚至是跪在地上求她的原諒。她想這個東西用在馬份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它現在就在她的口袋裏。她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報復即將實現的笑容。她看到他拔開瓶塞,緩緩的將酒倒進杯子裏,她突然猛的上前一撞,酒灑了他一身。意料之中的,他狂怒了。

「哦不,你這個令人作嘔的葛萊分多,你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嗎?你知道我這袍子有多貴嗎?把你賣了都賠不起!」他憤然的隨手從桌上的紙巾盒裏抽出一疊紙巾擦拭著。趁他低頭的工夫,她迅速的拿出口袋裏的小瓶子,往他的酒杯裏倒了幾滴紅色的液體。

「看什麼看,去幹活!」他沖她揮了揮魔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儘量讓自己裝出十分抱歉的樣子,想到一會兒他就要跪在地上求她原諒他,她不在乎先跟他道一回歉。

聽到她的道歉,他楞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她會跟他說對不起,他臉上憤怒的表情消退了,一種被挫敗的神情又迅速的佔領了他的面孔,「用不著麻種的道歉!」他低聲說道,拿起杯子將裏面的酒一飲而盡。

下一秒鐘,他用手捂著頭,「該死的頭疼!」他叫道。

成功了,看來藥效開始發作了,她心裏暗笑著。他搖了藥頭,抬起臉看著她,她緊張的盯著他,心裏砰砰直跳,他要跟我道歉了嗎?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她怕露出破綻,低下頭繼續整理桌子。突然,她被人從身後抱住了。她驚恐的回頭,馬份摟著她的腰,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馬份,你幹什麼?」她警惕的試圖掙脫:他是不是看穿了我的把戲,要對我施什麼毒咒?

「我...只是想抱抱你。」他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邪惡。

「放開我,你瘋了嗎?馬份!」

「當然沒有。」他靈巧的將她轉過來,面對著他,她可以感受到他灼熱的溫度和急促的呼吸。他用力的把她攬在懷裏,她的身體緊緊的貼著他的,她忽然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這太糟糕了,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她發誓沒有更糟糕的事情,她感到的小腹被一個硬硬的東西抵住,她當然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哦,梅林啊,我不該在他的酒裏下藥,請饒恕我吧,不要讓他對我...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他鉑金色的發絲掃著她的額頭,他呼出的溫熱的空氣包圍著她的臉,他的唇漸漸的向她靠近...

「馬份,放開我,別......」她的話沒能說完,便被他吞沒了。他的舌溫柔的滑入她的口中,努力的向更深處探索,她的雙臂不由自主的樓住了他的脖子,她被他的熱情融化,身體裏突然升起了一種急切的渴求,他用力的擠壓她,她被逼迫得無路可逃只能坐在了桌子上,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袍子裏,靈巧的從她的膝蓋向上游走,他的手經過她的大腿,那觸電般的感覺讓她更緊的抱住了他,他的手繼續向上游走...

「不,馬份...」她的理智終於在緊急關頭被喚醒,「這是石內卜的辦公室。」

「你的意思說,我應該帶你到我的房間裏,然後再...」他曖昧的看著她,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臉立即變成了粉紅色。

「我是說,我們現在在關禁閉,而且...我們是敵人...我討厭你,你也討厭我...」她有點語無倫次。

「誰說我討厭你?我一直都很愛你,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

他在說謊,她對自己說,他一定在說謊,史萊哲林的人都是天生的政客,但她從他的眼中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不誠實。她太專注於去思考他是否在說謊,專注到居然沒注意他又一次的佔據了上風,她的袍子的一邊被從肩部拉下來一大截,露出了白皙的皮膚和內衣的蕾絲花邊,正當她要拉起衣服的時候,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胸口上,她迷醉的閉上眼睛,抬起頭用身體迎合著他的吻。他的吻從她的身體又轉到了她的臉上,最後是她的唇。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他們不約而同的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似的,放開了對方。石內卜教授筆直的站在門口,那一刹那他的眼中掠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將她殺死。馬份迅速的將她的衣服拉起來,她才想起她衣冠不整的跟石內卜對視了半分鐘以上。

「教授...」馬份剛開口,便被打斷了。

「格蘭傑小姐,本來我以為你只是個愛炫耀的姑娘,但基本還是優秀的,但今天我才發覺我錯了。在辦公室裏公然無視學校的紀律,勾引馬份先生,葛萊分多扣100分。」

「100分?可是教授......」沒等她解釋,石內卜便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敢肯定那懺悔劑有問題,喬治和弗雷給我的不會是迷情劑吧?不,不會的,迷情劑是粉紅色的,而且它的藥效顯然不是這樣的,它只是讓一個人迷戀另一個人,而不是這麼炙熱的欲望。但即便是這樣,這藥肯定還是有問題的,這兩個專愛惡作劇的傢伙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下次去活米村時一定要問個明白。經過葛萊分多巨大的沙漏時,她看到裏面的紅寶石比其他三個學院少了很多,她的臉又紅了,不管怎麼說,這100分扣得可不光彩,她心中暗自祈禱石內卜和馬份不會把這事告訴別人。但剛進入交誼廳,麻煩就來了,哈利和榮恩都沒有睡,看樣子好像在等她。

「妙麗,你可回來了,我們又被扣分了,是整整一百分,真不知道是誰幹的!」榮恩憤憤不平的說,「本來石內卜就總是找各種藉口給我們扣分,但這次居然有人害葛萊分多扣掉100分!」

她低頭不語。

「哈利,是不是你又偷偷穿隱形衣出去被發現了?」榮恩繼續說。

「榮恩,我一整晚都待在這兒,你看見了。」哈利不耐煩的說道。

「可是整整100分啊,作為級長,我必須要把這事調查清楚!」

「不用調查了,是我...石內卜扣的。」她鼓起勇氣看著榮恩。

「別逗了,妙麗,我們都聽到了,今天上課時因為你打了馬份,他給我們扣了20分,只是20分而已。」

「我知道...但是今天...關禁閉的時候...」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又被扣了100分。」

「100分?天哪,他是不是瘋了!」榮恩從沙發上跳起來,「雖然他一向看我們不順眼,但這次也太過分了!什麼樣的過錯讓他居然扣你100分?」

「是啊,妙麗...」哈利也站起來走到我旁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做了什麼?」

「我...」,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向他們解釋,這簡直太難以啟齒了,說馬份和她在石內卜的辦公室裏接吻,還差點...,他們會因此而徹底崩潰的。「我們又打起來了,我想往他的酒杯裏放懺悔劑,但被石內卜看到了。」

「懺悔劑?那是什麼?你從哪得到的?」榮恩一頭霧水。

「是喬治和弗雷寄給我的,生日禮物,他們說如果你又惹我生氣卻不肯認錯的話,就讓你喝下去,接下來你就會不停的向我道歉了。」

「哦,天哪,我真懷疑他們是不是我的親哥哥!把它給我,我明天要親自問問他們。」他顯然有點暴跳如雷了。

「哦不,榮恩,我看你還是不要把它拿走了,石內卜教授說這玩意並不管用,是唬人的,我想你的哥哥們只是跟我開個玩笑。」她下意識的用手緊緊的護住口袋。

「可是,石內卜就為這個扣了你100分?這事並不嚴重啊,甚至還沒有今天你上課時打了馬份嚴重。」哈利一針見血的說,他疑惑的看著她,她慌張的躲避他的目光。

「我想石內卜是真的惱火了,畢竟我才在課上打了馬份,晚上就又跟他發生衝突...」她只想趕快逃離這裏。

「即便是那樣,他也不該扣100分啊,畢竟這次你只是想給他下藥而並沒有成功...」哈利窮追不捨,直覺告訴她,他認為她隱瞞了實情。

「沒錯,他就是扣了100分,而這都是因為我,我早上剛剛在魔藥課上被扣了20分,晚上卻還不知悔改又被扣了100分,我讓葛萊分多蒙羞了,這簡直不是妙麗·格蘭傑應有的作風,我讓你們都失望透了!這就是你們想說的,不是嗎?」她氣呼呼的邁開大步朝宿舍走去。

「她這是怎麼了?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我們並沒有埋怨她啊,實際上我巴不得她教訓一下那只可惡的白鼬呢。」她聽見榮恩不知所措的聲音。

「沒錯,我們只是想知道事實...」哈利說道。

二、變形課的尷尬

晚上,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馬份今天是怎麼了?好像不完全是藥的作用,他的眼睛是那麼的誠實,直覺告訴你他沒有撒謊,那麼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他一直愛你?哦不,格蘭傑,你在想什麼?異想天開的過分了,他怎麼可能喜歡你?你又怎麼可能喜歡他?他爸爸是個食死人,他曾經為佛地魔賣命,是他把食死人引到學校裏,間接的殺死了鄧布利多,雖然這一切已經被證明是鄧布利多的計謀,他就是要讓佛地魔以為他死了,從而可以去暗中查訪剩下魂器的下落,而石內卜也被證明是幫助他實施這個計謀的人而返回學校繼續任教,但馬份當時的確在聽從佛地魔的命令。即便是為了他的家庭,但他畢竟曾經把自己出賣給魔鬼,正義的葛萊分多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無論是哈利、榮恩或你自己,都不會這麼做,你對此深信不疑。

作為知情人,你們都立了牢不可破誓言,包括馬份在內,石內卜最終說服了他加入到你們一邊,但你想他只是怕佛地魔會失敗才把手伸給你們,馬份家的人都是見風使舵的,魯休思.馬份就是這樣,他的兒子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誰也不能預料一旦風向變了,他會不會再投向另一邊,牢不可破誓言只能保證他不會說出鄧布利多其實沒有死和石內卜還是臥底這件事,並不能保證他不會再對佛地魔效忠。並且,自從他回到學校以後,對你們的敵視更變本加厲了,動不動就用刻薄的語言譏諷你們,虧你在上個學期還為深深同情他的遭遇。但是今天,他怎麼會說他一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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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賽弗勒斯,我對你的表現非常滿意,當然還有你,跩哥,雖然你在緊急關頭表現得並不是那麼的...勇敢。」血紅色的眼睛向他輕輕一瞟,「但無論如何,你要強過你那愚蠢的父親。」

「是的,主人。」石內卜和跩哥異口同聲的彎下了腰,將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個深深的禮。

「現在,我累了,你們也去休息吧。」細長的鼻孔,充滿了殺氣的眼睛,轉眼消失在黑色的帷幔中。

他終於無法抑制的跪倒在地上,他害怕,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即使是面對著摧狂魔也沒有。但幾小時前,當他的魔杖指向鄧布利多的時候,他覺得整個世界都要被黑暗吞沒了,再也見不到光明,他有一種將死的感覺,而當石內卜喊出「阿瓦達索命」時,他覺得倒下的不是鄧布利多,而是他自己。他不喜歡鄧布利多,沒錯,非常的不喜歡,因為他是那麼衷愛那個波特,那個只是憑藉僥倖從神秘人手中逃脫的可憐蟲,而他,一個世世代代都竭力保持著家族榮譽的純血巫師,卻永遠也得不到他的青睞。

他憎恨鄧布利多,但從來沒憎恨到希望他死,因為他不得不承認無論他是多麼的恨他,他永遠都有著其他任何人都不具有的睿智,包括他一直崇拜和敬畏的父親。這樣一個人竟然就這麼輕易的死去了,被他最信任的人擊倒了,這一切看起來太不真實了,他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夢醒了之後一切都還像往常一樣,他依然會在走廊上戴著「波特臭大糞」的勳章,嘲笑衛斯理的窮酸和一頭紅發,還有那個麻瓜出身的麻種,她永遠都是那麼優秀,有一個波特已經夠煩的了,但上天居然又安排了一個格蘭傑!這樣的生活糟透了,是的,遭透了,但他寧願回到那糟透了的生活裏,也不願目睹鄧布利多的離去!

上一秒鐘,他已經向他伸出了希望之手,告訴他這世界上還有另一條路可以選擇,同樣可以保住他的父母!而下一秒鐘,他在石內卜的魔杖下倒下了,再也不會醒來。

「跩哥...」石內卜伸出手。

「不用了,謝謝。」他嫌惡的撥開了他。

「跩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人心簡直太可怕了,人們總是在欺騙那些最信任他們的人!」

「不,我沒有想任何事情,你不要自作聰明了。」

「我答應過你母親要保護你,我做到了。」

「是的,你做到了,你搶了我的功,不是嗎?」跩哥冷冷的說。

「你殺不了鄧布利多,你不敢殺他,因為你尊敬他。」

「笑話,我不會尊敬任何人,除了我父親,我沒有殺他只不過因為你動手太快了,是的,你當然會比我快,畢竟你是我的老師。」跩哥嘲諷的說道。

「既然鄧布利多死了,那麼我是不是就可以認為,你將會全心全意的對黑魔王效忠了呢?」石內卜緩緩的走到他面前,油油的黑髮比任何時候都散亂,那穿透黑髮的目光也比任何時候都詭異。

「是啊,我可以全心全意的效忠於他了。」跩哥閉上眼睛,不願觸碰他的目光,令他覺得無比骯髒的目光。「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我終於看清了我面前唯一的一條路。」他的內心無比的痛苦,那種痛苦比〝咒咒虐〞更致命。

「跩哥...」石內卜突然抓住他的雙肩,將臉湊到他跟前,「如果鄧布利多沒有死,你會重新選擇嗎?」

跩哥猛的睜開眼,直視著石內卜的眼睛,那眼神裏不再有兇狠的殺氣,而變為一種最簡單的疑問,他臉上原本僵硬的線條也變得柔和起來。

「這種假設存在嗎?」他冷笑道。

「這取決於你的選擇。」石內卜死死的盯住他的臉,似乎要將他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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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了,老天,我要遲到了,我還從來沒有遲到過!她匆忙的穿好衣服,跑到盥洗室飛快的刷牙洗臉,然後夾上課本往教室跑。

「砰!」她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書掉到地上。

「哦,見鬼,我要遲到了!」她低聲吼道,俯下身去撿書,她的手碰到了一雙纖細修長的手。

「啊...」她的手像被刺蝟紮了一樣迅速的縮了回來,因為她抬頭看到了他的臉--跩哥.馬份。他把書撿起來遞到她面前。

「謝謝。」她的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遲到令你這麼緊張嗎?哦,我忘了,你是完美小姐,當然不能容忍有任何不完美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以為昨天的事情以後,他會收斂一點,不會這麼刻薄和傲慢,但顯然她錯了。

「馬份,你能不能不這麼說話?為什麼你總是針對我?」她毫不示弱的反擊。

「剛才還對我道謝,轉眼就又要開戰嗎?」他露出一個馬份式的邪惡笑容,明擺著在挑釁。

「是你先開始的,我們任何一次衝突都是你引起的。」

「包括昨天在教授的辦公室勾引我的那次嗎?」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一縷頭髮把玩著。

「我沒有...」她羞愧難當,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麼是誰在我的酒裏下了藥呢?當時就我們兩個人啊,格蘭傑,你總不會說是石內卜教授的酒裏本來就有迷情劑吧?」

「那不是迷情劑...」話一出口,她就知道她上當了,他是故意引她說出這句話的,以他在魔藥上的天分來說,他不可能不知道迷情劑的藥效。

「啊哈,你承認了,格蘭傑,你確實在那酒裏做了手腳。」

「是,我承認,我本來是想讓你難堪的,但那藥出了問題。」事到如今,除了承認,她沒有別的選擇。

「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所以才故意用這種藥,不過格蘭傑,你的心也太急了點,畢竟那是教授的辦公室啊...」他肆無忌憚的放聲笑了起來,眼中是一種充斥著征服與自戀的滿足。

「別做夢了,你這白鼬,我愛上你?倒是你昨天跟我說你從看到我的那天起就愛上了我。」她本來不想回憶昨天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但他這副得意忘形的樣子實在讓她氣憤,一時也顧不得顏面與自尊了。

他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我...我說過這話?我是說,這話真的是我說的?」他神色中充滿了慌張。

「當然,不然你還以為是我杜撰的嗎?我可沒有那個閒情逸致。我再跟你說一遍,馬份,昨天的事情不過是個意外,希望你不要跟不相關的人胡說八道,現在我要去上課了,被你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她快步向前走,他緊緊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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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分組完成,雜大家開始練習之前...」推開教室的門時,麥教授正要跟大家講注意事項。「哦,格蘭傑小姐,馬份先生,你們遲到了,今天我們要練習將火龍變成一隻酒精燈,其他人都分完組了,那麼只能把你們兩個人分到一組了,我希望你們不要在發生什麼爭執。現在,請走到你們的坐位上。」真是太倒楣了,居然跟馬份一組,她暗自發誓只要他不是太過分,她絕對不會再跟他起衝突。

他們來到桌子前面,上面放著一隻籠子,裏面有一條手掌大小的火龍,看上去它的心情不太好,正怒目圓睜的警惕的瞪著他們。

「這些火龍還很小,」麥教授繼續講道,「所以它們噴出的火焰還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傷害,但大家還是儘量小心一點,畢竟被燒到了袍子或皮膚不會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現在可以開始了!」

「酒精燈顯形!」奈威用魔杖指著自己籠子中的火龍,只聽「啪」的一聲,火龍的嘴裏噴出一團火焰,他的魔杖被燒著了,他趕忙將魔杖扔到地上,慌張的用腳踩著,周圍的人發出一陣竊笑。

她用魔杖對著火龍,還沒有念咒語,它就沖她吐出了一團紅色的火焰,她一閃身,火焰跳到了馬份的袍子上。

「喂,能不能小心點!你是不是專門跟我的袍子過不去,昨天是酒,今天又是火!」馬份咒駡著從口袋裏拿出一隻金屬編制的套子,沒好氣的套在了籠子上。這下火龍無法將火焰噴射出來了,但也阻礙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它,就無法將魔杖指向正確的位置。

「把它拿走。」她小聲說,他裝作沒聽到。她想伸手自己去拿,但他迅速的把它推到一邊。

「我說,你能不能把那該死的套子拿下去!」她忍無可忍的對他喊道,前面的同學都回過頭。

「不,這樣才安全。」他懶洋洋的說。

「但它讓我很不舒服,我看不到它就沒法做。」她耐著性子跟他解釋。

「幹嗎非要看到呢?能感受到就行了,畢竟安全是第一位的。」他曖昧的目光讓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跟他進行了多麼愚蠢的對話。大家放聲大笑,就連哈利和榮恩也忍不住捂著嘴笑,潘西臉色發白,向她投來厭惡的眼神。

「馬份先生,請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在課上說與課程內容無關的話。」她發誓麥教授有那麼一瞬間嘴角微微向上揚了一下,是的沒錯,連麥教授都禁不住笑話她犯的錯誤有多低級。

她紅著臉將金屬套從籠子上拿開,「酒精燈顯形!」火龍馬上變成了一隻燃燒著的酒精燈。還有3分鐘就下課了,其他人的桌子上還都是一塌糊塗,小小的成就感暫時緩解了剛才的尷尬。

「格蘭傑...」馬份的聲音又傳到她耳朵裏,她知道他又要諷刺她了,因為除了她沒人成功的變形,就連他也一樣,但她決定不跟他爭吵。她直視著他的臉龐,那俊美卻寫滿了高傲的臉龐,銀灰色的眼睛也在直勾勾的注視著她,她平靜的等待著他的譏諷。但他沒有說話,慢慢的靠近了她,這舉動讓她有點吃驚,難道譏諷要用悄悄話嗎?他什麼時候怕人聽到了?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聽到才好,尤其是克拉和高爾,他們會不遺餘力的陪著他傻笑,替他呐喊助威的。她正想著,他已經湊到了她跟前。

「知道嗎,格蘭傑,你臉紅的時候非常美。」他的話像一股電流穿過她的全身,她吃驚的看著他,此刻他就在她的身旁,身上的香水味讓她有些暈眩,她知道自己的雙頰又紅了,因為它們正灼烤著她薄薄的皮膚。這時下課鈴響了,他拿上書從她的身後走出教室。

三、惡作劇商店

為什麼要讚美她?說愛她已經夠糟糕了,那該死的藥劑,雖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那顯然不是迷情劑,迷情劑的效果不是這樣的,他曾經目睹過高爾喝下潘西送來的西瓜汁,那本來是送給他的,她在裏面加了迷情劑,他一看她那副表情就知道了,她並不是個善於掩飾的人,準確的說,是根本不加掩飾,何況他們當天的魔藥課上剛剛教授了如何配置迷情劑,他毫不猶豫的把它遞給了高爾,沒等潘西發出刺耳的尖叫,高爾已經一飲而盡了。結果可想而知,高爾不遺餘力的追逐著潘西的身影,就差跟到盥洗室裏了,「哦,潘西,你真漂亮...」「哦,我的公主,你太可愛了,這項鏈配你再合適不過了...」整整一天,高爾的甜言蜜語充斥著史萊哲林的交誼廳,那是他最為自由舒適的一天,因為潘西終於不會像影子一樣跟在他周圍,她像只老鼠一樣小心翼翼的躲避著高爾這只發春的公貓的追逐。真希望這樣的曰子能持續的長一點,他躺在床上回憶著這令人心情愉悅的一幕。

然而,快樂的生活真的能一直持續嗎?父親進了阿茲卡班,母親惶惶不可終日,這就是他今後的人生嗎?他崇拜自己的父親,他一直堅信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是神聖而崇高的,為了保持巫師血統的純正而排除異己,這沒什麼錯,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然而,當他的父親被送往阿茲卡班的那一刻,當「神秘人」召見他並說要培養他成為最年輕的食死人的那一刻,他所有的觀念都被顛覆了。沒錯,他相信父親是偉大的,勇敢的,但要他也成為一個食死人?他真的沒想過,從來都沒想過。

「你將是我新的驕傲。」蒼白得只剩一點輪廓的嘴角泛起一絲罪惡的笑容,那笑容是那樣的恐怖,當那雙毫無血色的冰冷的手放到他額頭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被強行從身體了掏了出來,連同那顆還在跳動著的血淋淋的心。

「不,求求你,他還不滿17歲。」母親苦苦的哀求著,她跪在黑衣人面前,淚水不停的掉落在地上。

「水仙,他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做出了許多驚人的事情,我相信他也一樣能做到。魯休思讓我很失望,非常失望,但我想跩哥會比他做得好的多。對不對?」他眯起眼睛轉向他,「孩子,如果你希望你的父母安然無恙,馬份家族的榮耀繼續下去的話,你最好按我說的去做。」

水仙的眼睛裏露出驚恐的神色,「不,你不能,你這是在報復,報復魯休思沒有完成你交給他的任務,你要拿他的兒子懲罰他。」

「你-在-說-什麼?」黑衣人緩緩的將頭轉過來,那雙紅色的眼睛如利箭一般直射水仙的面孔。

「我當然會聽從您的差遣,主人,這點您無庸置疑。」他急忙沖到母親前面用身體護住了她。他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那一瞬間,他聞到了血腥混雜著腐敗的氣味。他知道母親說的是對的,他就是在報復他的父親,他的家族,但是他別無選擇,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如果不臣服於他,他的家人連同他自己都要死。

「很好,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你確實很年輕,但這並不影響你發揮你那無限的潛能,等你到了17歲的那一天,你將得到那個代表著無上榮耀的標記,就像你的父親和其他很多人一樣。那麼現在,你所要做的事情是把我們的人帶到霍格華茲,並且除掉鄧布利多,不論用什麼方式,但只能成功。否則,你的家庭一樣要萬劫不復。去吧,孩子,你會成功的!」紅色的眼睛裏燃起了熊熊烈焰,他感到自己的全身辣辣疼。

「啊......」他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出了一身的冷汗。是夢,又是這個他反反復複重溫過無數遍的夢,他努力的想將那一幕忘記,但它卻總是出現在他夢裏,提醒他一切都曾經真實的發生過,提醒他現在並不安全,也許他永遠無法再獲得那所謂的安全感。他呆呆的望著天花板,那上面竟然浮現出那可惡的麻種的笑臉。哦不!他痛苦的搖搖頭,他不想正視他心靈深處最真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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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一個非常時期批准我們來活米村真是個奇跡。我想麥教授一定花了很大力氣去說服那些家長。」坐在三隻掃把酒吧,榮恩興奮的說。

「我看未必,」妙麗喝了一大口黃油啤酒,「那些認為學校裏不安全的家長早就把他們的孩子接回家去了。」

「哦,你說得對。」榮恩給了她一個〝你總是正確〞的眼神。

「榮恩,金妮怎麼沒來?」

這個問題你該問他。」榮恩用眼睛瞥了瞥哈利,自從哈利和金妮成了公開的男女朋友以後,他在金妮心中的地位明顯不如哈利了,儘管在此之前也是馬馬乎乎。

「是我勸說她不要來的。」哈利開口說道:「佛地魔總是從我身邊的人下手,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和金妮的關係,那樣她會很危險,況且她已經被佛地魔利用過一次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就無所謂了?」妙麗裝做很生氣的抗議。

「不,妙麗,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他想不出到底該怎麼表達,樣子十分窘迫。

「好了,哈利,我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跟你開玩笑的。」她沖他做了個鬼臉。

「喂,你們就不能換個地方約會嗎?6年了,總是這裏。」一個熟悉的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馬份?」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嗯哼,很抱歉打擾了你們雅興。但是我不得不說你們的想像力也太匱乏了,可以說是少得可憐。」

「你為什麼這麼關注我們,馬份?」妙麗首先發問。

「關注?笑話!馬份會關注疤頭波特和他那令人噁心的朋友?」他輕蔑的揚了揚嘴角,那狂妄不羈的笑容立即呈現在那張蒼白而幽雅的面孔上。

「你不關注我們,怎麼知道我們6年來總是到這裏來呢?」妙麗的話讓他啞口無言,他想反駁,但實在找不出一個恰當的理由。

「咱們走著瞧!」他甩下一句連自己都覺得心虛的話,悻悻的離開了。

「你們相信他嗎?」榮恩望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問。

「不!我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以後也不會!」哈利斬釘截鐵的說。

「你呢,妙麗?」

「我也不會,」她說,「至少現在不會。」後面這句話說的聲音太小了,以至於他們兩個都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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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看到你的死對頭跪地求饒?那麼你一定需要〝懺悔劑〞!它會讓你的敵人在你面前痛哭流涕的大聲懺悔,反省自己對你犯下的錯誤。...店內有售。」衛斯理惡作劇商店的「新品推薦」展示牌上,〝懺悔劑〞三個字閃閃發光。

「生意怎麼樣?」哈利問道,看到店裏稀稀拉拉的幾個顧客,哈利馬上後悔問了這個問題,要知道在一年前,這裏可是人頭攢動,整個店擠得水泄不通的。

「還能維持。」喬治看出了他的尷尬,沖他眨眨眼睛。

「社會動盪,人當然比以前少了很多,但比我們預想得已經好多了。至少我們還沒關門,不是嗎?」弗雷從收款台後面走了出來,把一個剛剛買了〝懺悔劑〞的女孩送到門口。

「節約成本,所以我們把店員都辭退了,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不過足夠應付了。」 喬治無奈的聳了聳肩。

「咦?我們的級長弟弟怎麼這麼看著我們?好象我們跟你有仇似的?」 弗雷回過身來望著榮恩。

「哼!還裝無辜?想想你們送給妙麗的禮物吧!」榮恩氣呼呼的說。

「哈哈!妙麗,你用了是嗎?讓我猜猜當時榮恩是什麼表情,肯定是一臉懊悔的跪在你面前說原諒我吧妙麗,看在老天的份上,我如果再惹你生氣就讓我變成一隻蜘蛛!」

「哈哈...」哈利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榮恩的臉立即變得跟他的頭髮一個顏色,低聲吼著朝著弗雷沖了過去,哈利馬上過去勸阻。

「喬治,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趁他們打鬧成一團,妙麗把喬治拉到角落裏。

「什麼問題?萬事通小姐?我想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那麼,你是想再來點懺悔劑?」他望向扭打在一起的三個人,又捂著嘴笑了起來,生怕榮恩聽到轉而對他發起攻擊。

「不是的,我是想問你確定你的懺悔劑有用嗎?」

「你懷疑我們的能力!」 喬治的聲音裏明顯有所不滿。

「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她急忙解釋道,「我是說你確定它確實能發揮出你所期望的功效吧?哦,不,這也不是我想說的,或者再換個說法,你確定你寄給我的是懺悔劑嗎?沒有寄錯?」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嗓子有點乾。

「你是說它不管用?把瓶子拿給我看看。」 喬治有些疑惑了。

妙麗小心的從斗篷裏拿出那瓶懺悔劑,她已經用過一點了,所以它不是那麼滿了。喬治先拿起瓶子看了看,然後又打開瓶蓋聞了聞。

「絕對不會有錯,這就是懺悔劑,我們已經賣出很多了,沒有任何投訴,你知道我們賣之前都會在自己身上試驗的。」喬治肯定的說。

「那就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妙麗皺起了眉。

「怎麼?你真的在榮恩身上用了?」 喬治簡直不敢相信,以他對妙麗的瞭解,她絕對不會那樣做的,即使她再生榮恩的氣。

「我沒有用在榮恩身上,實際上...我用在了馬份身上。」

「喔!那再好不過了,快說說,那個討厭的白鼬是什麼反應?」

屋子裏突然一片寂靜,喬治的聲音因為太興奮而擴大了幾十個分貝,哈利、榮恩和弗雷聽到〝白鼬〞立刻停止了扭打。

「你對馬份用了〝懺悔劑〞?你上次不是對我們說你只是試圖對他用嗎?」榮恩的臉上是一副我很受傷的表情,哈利是對的,妙麗沒跟他們說實話。

「我...」妙麗沒想到場面會突然變成這樣,四個人齊刷刷的盯著她,她一時手足無措。

「榮恩,哈利,我抱歉我說了謊,那是因為,我用了懺悔劑而並沒有達到我所期望的效果,他沒有向我道歉,我覺得這事很...你們知道...很不光彩,所以我沒說。」她只能再一次的說謊。

「為什麼會沒有用呢?」沒等其他人說話,弗雷便搶著問道,那可是他親身試驗過的,他當時在喬治面前把5歲時犯的錯誤都懺悔了一遍,「你是怎麼讓馬份喝下它的?」

「我...我放到了他的紅酒裏。那酒是石內卜教授的。」

「酒?這藥跟酒應該不衝突啊...等等,你說是石內卜的酒?那酒是不是叫〝金色勳爵〞,而且瓶上是不是有個金色的男人頭像?」

「我想想...」妙麗努力的回憶著,「是的,沒錯!」

「哦,不...妙麗,他沒把你怎麼樣吧,這太可怕了!〝金色勳爵〞是唯一能使懺悔劑的藥理發生改變的酒,這種酒只有很少的幾個對黑魔法造詣很深的巫師才會釀制。實際上,這種酒能使很多藥劑甚至是魔咒的作用消失或改變,懺悔劑遇到它,會變成欲望劑!」

「欲望劑?」大家吃驚的看著他。

「欲望劑,就像學校裏的那面鏡子一樣,不同的是鏡子只是展示你內心深處最深的欲望,而欲望劑是讓你去實施你最迫切的欲望,我真不敢想像,天哪,妙麗,原諒我,我應該告訴你它的禁忌的,但是因為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有〝金色勳爵〞。所以我就沒放在心上。」 弗雷焦慮的抓著自己的頭髮。

「馬份到底把你怎麼了?妙麗!」哈利的聲音因為緊張變得有些狂躁了。

謝天謝地,妙麗心想,雖然弗雷的解釋讓她也覺得頭皮發麻,但起碼這回她能自圓其說了。「馬份掏出魔杖,想把我變成一隻海狸鼠,我當時很害怕,但幸好石內卜教授回來了,他制止了馬份的行為,但還是因為我在他酒裏下了藥而扣了我們100分。」聽完妙麗的解釋,幾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他應該慶倖石內卜制止了他,否則他一定會後悔自己生出來。」榮恩憤怒的說。

四、牢不可破誓言

「哈利...」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是金妮。

「你怎麼來了?你答應我好好待在宿舍裏的。」哈利關切的說道。

「我只是想見你。」金妮怯怯的說。

「你不該把他丟下,即使是為了她的安全,要知道,不論是快樂還是痛苦,她都願意與你分享。」是露娜,還是那一成不變的胡蘿蔔耳環和黃油啤酒瓶塞做的項鏈。

「你好,哈利。」露娜沖哈利微笑著,「你好,榮恩。」她的目光變得非常的熱切。

「我們剛才去三隻掃把找你們,但你們不在那兒,我想你們一定是到這兒來了。」金妮拉住哈利的手。

「才分開一天而已,不至於這樣吧?」喬治和弗雷跳到金妮的面前。

「不要你們管。」 金妮沖他們撅起嘴。

「她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何況你們?」榮恩幸災樂禍的看著他的兩個哥哥。

「他一向不聽你的話,實際上,沒人聽你的話。」 弗雷不客氣的回敬。

「要不要去新開的咖啡館試一試?就在前面,是崔老妮教授開的。」露娜提議道。

「她開咖啡館?」妙麗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這一點也不奇怪,自從翡冷翠來了之後,你知道的,她心情一直不怎麼陽光。」 喬治說。

「你們對學校的事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妙麗疑惑的看著喬治。

「有我們這個傳話筒妹妹,想不知道也難!」 弗雷搶著說道,「不過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客人了,不如一起聚一聚,大家已經很長時間沒聚會過了,都是那該死的那個人鬧的!」

「我沒意見!」哈利說,「而且我相信其他人也不會有意見!」大家紛紛贊同的點頭。

「你們先去,我去給一年級的莉莉絲買一支糖羽毛筆,我答應過她的。」說著妙麗跑了出去。

買糖果只是一個藉口,更主要的是她迫切的想理清自己的思路。馬份在〝欲望劑〞作用下的表現讓她困惑不已。實際上,這學期開始以來太多事讓她覺得匪夷所思。首先是她跟榮恩,當你一直苦苦追尋了很長時間的夢想終於變成現實的時候,你卻發現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它。經過了那麼多與死亡擦肩而過的事情,她和榮恩終於都看清了這一點。榮恩需要的不是一個處處都比他強的女孩,而她需要的也不是榮恩這樣一個事事都慢半拍的男孩。於是開學的第一天,當榮恩磕磕巴巴的說還是覺得做朋友的感覺最美好時,她的心情豁然開朗。她覺得她的生活裏,有書,有朋友,再加上幾個她本不想遇到的敵人,這就足夠了,充實的過分了,她甚至都沒有空間再去承載愛情。

如果有一天她的某個敵人變成了愛她的人呢?不,她從來都沒這麼想過,從來?不,是在馬份那些奇怪的行為之前。如果馬份不那麼不可一世的話,他應該很招女孩子喜歡,不,應該說是更招女孩子喜歡,他現在已經吸引了無數立場不堅定的女孩了。愛--這就是他內心深處最強烈的欲望嗎?但,為什麼是對她?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在尖叫屋旁邊,耀眼的金色頭髮。

「馬份,你怎麼還在這兒?」她警惕的看著他,只有他一個人,這讓人覺得很不對勁。

「哈,太可笑了!這又不是你家!我在不在這完全是我的自由!」他輕蔑的瞟了她一眼。

「沒錯,是你的自由,但我覺得你很可疑,克拉和高爾呢?他們可應該是無時無刻不在你身邊為你搖旗呐喊的。怎麼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你不會是企圖回到你那罪惡的主人身邊吧?」

「也許我已經回到他身邊了呢?」他顯然被激怒了,惡狠狠的盯著她的臉。

她倒吸了一口氣,極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你不敢,馬份,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牢不可破誓言的。」

「格蘭傑,如果我真的想這麼做的話,一個該死的誓言並不能阻止我。」他靠近了她。

「也許是這樣,但至少現在你不會去投靠他,因為局勢還並不是那麼明朗,誰會贏還不好說。」她激動的說。

「史萊哲林只能被利益引誘,被誓言約束,這就是你們純潔高尚的葛萊分多腦子裏的想法,不是嗎?你們以為只有你們是偉大的,勇敢的,你們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看問題,認為只有你們的觀點才是正確的!但你們並不能代表這個世界!」他對她大聲的咆哮。

她愣住了,她從來沒看他發過這麼大火,6年以來,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對人除了嘲笑便是鄙夷,他可能會嫉妒會生氣,但從沒像現在這樣暴怒過,仿佛壓抑了很久的火山終於爆發了。她緩過神來的時候,他背對著她,肩膀輕輕的顫抖。

「馬份?」她試探的詢問,沒有回答。

「馬份?」她走到他面前,他在拼命忍住即將掉下的眼淚。

她呆呆的望著那雙被霧氣籠罩著的藍灰色的眼睛,它們就像一望深不見底的湖水。她本該回去找哈利他們的,大家都在崔老妮教授的咖啡館等著她,但是眼前的情景讓她無法邁開自己的雙腿,毫無疑問的,她讓他傷心了,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以前他們一直是這麼交談的,互相諷刺和爭吵,但今天,他為什麼顯得這麼脆弱和不堪一擊?

「馬份,如果我的哪句話傷害了你,請原諒我,我應該相信你的,你知道,只是...」

「只是你無法相信我,因為你根本不想相信我!」他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或許不相信我是對的,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我也不知道有一天,我會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

「你不能!只有你和哈利瞭解佛地魔,少了你,我們會削弱一半的力量!」

「怕波特一個人對付不了嗎?原來葛萊分多也會利用人!」

「馬份,我們不是利用你,我們需要你!」

「在我看來需要和利用是一樣的!因為有利用的價值才會需要!」

「你不覺得這樣的爭論很可笑嗎?如果你總是這麼舉棋不定的,你又憑什麼要求我們相信你?」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很好,格蘭傑,我實話實說,我的確是什麼也保證不了。」他甩了甩長袍的袖子,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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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葛萊分多休息室的時候,哈利和榮恩正在下棋。

「妙麗,你去哪兒了?你說過很快回來的,但卻去了這麼久。」

「我遇到了馬份。」她身心俱疲,實在不想再廢心去編什麼可笑的謊言,雖然她知道她的回答會令他們兩個不安。

「馬份?他沒把你怎麼樣吧?」果然,榮恩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跳起來。

「沒有,只是一點小小的爭吵,後來我去找你們的時候你們已經走了,所以我就回來了。」

「妙麗,你看上去很累。」哈利關切的說。

「是的,的確是,如果你們沒意見的話我去睡覺了。」

「等等妙麗,你遇到馬份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哈利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他站在尖叫屋旁邊。」

「一個人?」

「是的,一個人。怎麼了,哈利?」

「我今天經過那裏的時候看到貝拉.雷斯壯,她在我的視線裡一閃而過,可能是使用消影術了。」

「你沒跟我說過,哈利。」榮恩抱怨道。

「我本來不敢肯定那是她,但妙麗說看到馬份,那麼我看到的一定就是她了。」

「這麼說,馬份確實在說謊?」榮恩警覺的問道。

「一定是的,我說過我永遠不會相信他。」

「哈利,你是不是過於敏感了?不管怎麼說,貝拉.雷斯壯也是馬份的姨媽。」妙麗雖然不完全信任他,但她畢竟在石內卜面前保證過,盡最大努力確保馬份的安全,這種安全主要指的就是避免哈利與他起衝突。

「貝拉.雷斯壯是殺死天狼星的兇手,是佛地魔最忠實的信徒!這一點大家都應該很清楚,包括馬份在內,如果他不是在為佛地魔做事,根本就不應該跟她有來往,而且還是這麼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提到天狼星,哈利的情緒總是異常的激動,長時間以來,他壓抑著自己的感情,總是儘量避免提及跟天狼星有關的一切,但今天,當他又一次不得不回想起天狼星的死,他知道對於這件事,無論過去多久,自己也永遠無法平靜的面對。

「哈利,對不起。」她小聲說。「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麼敏感。」她感到想讓哈利和馬份之間不起衝突簡直是件比等天還難的事,馬份那個食死人的父親和姨媽總是如幽靈般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尤其是哈利,何況馬份一點也沒有改變他那傲慢自大的個性。

「敏感?他殺了鄧不利多!」榮恩的叫聲幾乎把天花板上的吊燈震碎。

「榮恩!如果你不能幫忙,那麼拜託你不要火上澆油!」妙麗絕望的沖榮恩喊道,「鄧不利多不是馬份殺的,是石內卜!哦見鬼!」她氣惱的搖搖頭,「也不是石內卜!他們都是中了蠻橫咒!真正的兇手是佛地魔!」

「蠻橫咒?你相信這騙人的鬼話嗎,妙麗?這話騙得了其他人,但你是霍格華茲最聰明的學生!」哈利幾乎開始吼叫了。

「那麼,麥教授已經認可了這種說法,你又作何解釋呢?」妙麗分毫不讓的反駁道,「我並不是想去包庇誰,我只是想提醒你們,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佛地魔,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無端的猜忌上。」

哈利一時找不出話來應對,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氣呼呼的坐到壁爐旁邊的椅子上。

「或許中了蠻橫咒的是麥教授。」榮恩嘟囔著。

哈利和妙麗都瞪了他一眼,他立刻不再說話了。

「哈利?」妙麗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說,我們不能總是去懷疑別人,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嗎?魂器,那個R.A.B到底是誰?」

「是的,」哈利終於冷靜下來,「佛地魔越來越強大了,我們必須得行動起來了,鄧不利多說過,佛地魔應該還有四個魂器散落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就是找到並銷毀他們。但到底該怎麼做呢?」

「哈利,我想我們應該跟鳳凰會的人商量。」妙麗堅定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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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應不應該相信他?妙麗躺在床上,無助的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他不得不承認,哈利的懷疑是有道理的,當她聽到貝拉‧雷斯壯曾在那裏出現時,她的第一反應跟哈利一樣。但是,她突然想起晚上他那雙如迷霧般的眼睛,她應該相信他,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她也不應該去懷疑他,至少現在不該。半個月亮在窗完若隱若現,內心深處令她永遠無法忘卻的一幕又出現在眼前。

「格蘭傑小姐...」石內卜打開門,「今天找你來這裏,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她走進石內卜的辦公室的時候,看到馬份已經坐在那裏,依舊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請坐,格蘭傑小姐,」石內卜指著他身邊的椅子,「我知道你們並不相信我和跩哥是中了蠻橫咒。」聽了這句話,她不屑的笑了笑。

「人人都知道你的鎖心術是多麼的登峰造極,就連鄧不利多也被你蒙蔽了。而他,遲早都會走上他父親的路,這點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馬份仇恨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那麼很好,我可以告訴你,那的確是個謊言,徹-徹-底-底-的-謊言。」石內卜一字一頓的說。她臉上不屑的表情立即變得緊張起來:他是什麼意思?他承認了?那麼今天他想把我怎麼樣?

「別緊張,格蘭傑小姐,我只是想告訴你真相,我知道,現在不僅是你,包括你那些朋友們也都不相信這是真的,我只希望你聽了之後可以幫助我們共度難關。」石內卜意味深長的說。

「幫助你們?你們認為我也會像你們一樣投靠佛地魔嗎?」她高聲說,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聽到佛地魔的名字,馬份戰慄了一下,「格蘭傑,不提他的名字就不能證明你葛萊分多的勇敢嗎?」

「不,馬份,直呼他的名字是為了表明我的立場,表明我,和你們不同。我永遠都不會去支持他,不論我的家庭還是生命受到威脅。」她義正詞嚴的直視他。

「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他,你根本不知道那樣的威脅意味著什麼!」馬份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你肯定要說,波特就不懼怕他,可波特面對他的時候還是個嬰兒,他根本不懂什麼叫害怕!等他懂得的時候,他的心已經被親人被殺的仇恨佔據了,他一心想的是為自己的父母報仇!而我呢,我出生在高貴的馬份家族,我從來不為任何事發愁,我有愛著我的父母,我這樣無悠無慮的生活了16年,而這一切都在一瞬間改變了!我的父親進了阿茲卡班,母親的生命也受到威脅,整個馬份家族的聲譽搖搖欲墜,這時候那個人告訴我,如果我不聽從他的安排我和我的父母都要死,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樣?你能怎麼樣?去你那該死的正義感吧,勇敢,在比你強大一千倍的人面前展示勇敢,只能叫愚蠢!」

「夠了,跩哥,別這麼衝動。」石內卜低聲喝道。

她從來沒聽過馬份說過這麼多話,而且是一口氣說完。6年來他對她說過的話也沒有今天多。如果站在馬份的立場上,她會怎麼選擇?仍然會像現在一樣嗎?勇敢的無所畏懼的去面對一切?她發現,她真的不確定。一時間,她相當的迷惑。

「格蘭傑小姐,我們開門見山吧。鄧不利多沒有死。這是我們的計畫,我和鄧不利多的。」石內卜的嘴裏緩慢的吐出這樣一句話。

「你說什麼?」她的心收緊了。

「他並沒有死,只是介於生與死之間。」

「生與死之間?就像佛...」她看了看馬份,「我是說...那個人...一樣?」

「不,不一樣,那是兩種不同的狀態。對於我們,他依然活著,但對於那個人,他已經死了。但他現在的這種活著跟我們的活著是不同的,只有當那個人死亡了,他才能真正的復活,也就是說--一旦那個人知道他還活著,他就真的死了。」石內卜走到她面前。

她半信半疑的盯著石內卜的臉,試圖看出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那張臉面無表情的呈現在她眼前。

「那個人的目標是波特,但鄧不利多對波特的保護使他很難下手,於是他千方百計的想除掉鄧不利多,我和鄧不利多都認為,我們就這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下非常危險,因為那個人每時每刻都在暗地裏謀劃著,並且,鄧不利多的存在也使我的身份受到了越來越多食死人的懷疑,甚至遭到了那個人本身的懷疑,如果我們之中可以有一個人到暗處來保護波特,並且和那個人較量,是最好不過的。當時鄧不利多已經因為銷毀魂器而元氣大傷,並且據我所知,那個人還在策劃更大的針對鄧不利多的行動,跩哥引食死人進入學校只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成功,後面還會有更多持續的行動,這樣下去不僅鄧不利多和波特很危險,而且還可能牽涉到很多無辜的人,我們都不想類似天狼星的事情再次發生了。於是我們商量的結果,就是讓鄧不利多暫時死去,當然,這個死去是有風險的,任何事情都是有風險的,一旦出現什麼差錯,暫時便會變成永遠。」

「但鄧不利多教授是中了索命咒,大家都知道,這種死咒是沒有反咒的。」她更加疑惑了。

「是的,除非在咒語發生之前就改變它。」 石內卜走到裝滿藥劑的櫃子前面,從最裏面取出一隻裝滿了藍色液體的小瓶子,「突變劑,很珍貴的藥劑,只有極少數對黑魔法十分精通的人才能配置,這種藥劑的成分是絕對保密的。」他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在鄧不利多被魔咒擊中之前,他已經喝下了這種藥劑。這種藥劑會使魔咒的效果改變或減弱,即使是不可饒恕咒,但死咒畢竟是死咒,不可能變得完全沒有危險,這一點鄧不利多是知道的。但為了波特,他願意這麼做,還有你,跩哥。」

「我?」馬份完全不知所措。

「他知道那個人以你的家人和你自己的性命來威脅你,他很為你擔心,他希望你能夠幫助波特先生、衛斯理先生和格蘭傑小姐一起對付那個人。」

妙麗飛快的掃了馬份一眼,她發現他的眼睛閃著光,當他看到她在看他時,他馬上將頭轉向一邊。

「你怎麼才能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誰能證明?」她不能就這麼相信他,如果沒有證據,她永遠不會相信石內卜的話。

「我能證明。」麥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我已經見過鄧不利多了,他向我說明了一切,你們應該相信石內卜教授並聽從他的安排。」她慢慢的走到他們跟前。

「可是,麥教授,為什麼要找我來?為什麼不告訴哈利?」她不解的問。

「只要那個人知道鄧不利多沒有死,他就無法復活了。」石內卜冷冷的說:「那個人可以進入他的思想,兩年前他就這麼做過了,誰能保證他不會再次這麼做?而且,雖然我一直很努力,但是波特的鎖心術一直沒有什麼長進。」

「那榮恩呢?」

「你認為情緒總是容易激動的衛斯理先生能保守住秘密嗎?」石內卜輕蔑的說。

「你不相信我們任何人,為什麼還要告訴我?」

「妙麗,我和石內卜教授都相信,你能夠保守住這個秘密。」麥教授說道,「並且,當哈利和榮恩對石內卜教授和馬份先生表示懷疑的時候,你可以說服和勸解他們。但是,為了防止秘密的洩露,你們還是需要立一個牢不可破誓言。石內卜教授將是你們的見證人,現在,請將你們的手放在我的手上。」

她伸出左手,他伸出右手,他們都把手搭在了麥教授的右手上,石內卜教授走到他們跟前,抽出魔杖,將魔杖的尖端點在他們三人相握的手上。

「馬份先生,格蘭傑小姐,不論在任何情況下,你們保證不跟除這間屋子裏的人之外的任何人透露鄧不利多教授沒有死的消息嗎?」

「我保證。」他們同時說道。

一道纖細而耀眼的紅色火舌從魔杖裏噴射出來,如同灼熱的金屬絲一樣,纏繞住了他們相握的手。

「你們保證不向任何除了這間屋子裏的人以外的人透露石內卜教授的真實身份嗎?」

「我保證。」他們又一次同時回答道。

一道銀白色的細細的光柱從魔杖裏噴射出來,與第一道紅色的火舌纏繞在一起,紅白交替,照射著整個房間。

「好了,請牢記你們的誓言,如果違反了,後果將會不堪設想。」麥教授嚴肅的說道。

「違反誓言的結果會怎樣?」她好奇的追問,因為任何一本書上都沒有寫後果是什麼樣子,只是說非常可怕。

「會要了你的命。」石內卜教授的語氣像冰一樣冷。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麥教授說道。

她和馬份靜靜的走到門口,她發現他的步伐也一樣躊躇,她想他心裏想的一定也跟她一樣,於是,在即將走出辦公室的一刻她回過頭:「教授,我們能見見鄧不利多教授嗎?」

「抱歉,現在還不是時候。」麥教授遺憾的看著她,這回答跟她想像中的如出一轍,她早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但還是忍不住要問,她太想鄧不利多了,得知他沒死,她的心情很複雜,既有高興又有擔憂,因為鄧不利多實際上還是時時刻刻處於危險之中。她歎了一口氣,走出房間,馬份早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

「格蘭傑小姐...」石內卜教授叫住了她。

「什麼事,教授?」她遲疑了一下,在一次回頭。

「希望你能保證不讓波特和跩哥發生衝突,雖然這不是牢不可破誓言的一部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答應我。」石內卜的語氣還是那麼冷冰冰的,與其說是請求不如說是命令。但那一瞬間,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柔和的光芒。

「雖然我不能保證什麼,但我答應你,我盡力。」她堅定的語氣比承諾更有力。

五、新的任務

他發誓這是他回到學校以來最壓抑的一天,他只是想去看看他的母親,他為她擔心,他無法想像她一個人在偌大的莊園裏,沒有了父親和他,只有母親和家養小精靈們,日子會是怎樣的淒涼。現在不是假期,但他必須回去,可如此遙遠的路途,他怎麼能在一天的時間裏往返?

「消影術!」他抽出魔杖,轉瞬之間他已經回到熟悉的地方。

「年紀不滿17歲的學生是不准使用消影術的,跩哥,你果然像魯休思,永遠漠視一切法規。」 貝拉‧雷斯壯赫然出現在馬份莊園金碧輝煌的客廳裏。她血紅色的袍子如同那雙殘酷而醜陋的眼睛一般,一瞬間刺痛了他的神經。

「貝拉姨媽,您好,我是來看我媽媽的,現在不是假期,除了消影術,我別無他法。」與他畢恭畢敬的語氣相配合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冷酷的臉。

「你真是越來越像你的父親了,跩哥。不過...」 貝拉贊許的看著他,「主人說得一點都不錯,你比他更優秀。」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貝拉姨媽,我要去看我的母親了。」依然是那恭敬而平和的語氣。

「恐怕現在不行,因為,她剛剛出去,去阿茲卡班看你的父親去了,我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那麼,我上樓去等他。」他邁開步子要走,貝拉叫住了他。

「跩哥,實際上,我這次來,是替主人帶個口信給你,本來我是想讓你母親通知你的,沒想到你恰巧來了。」她從袍子裏拿出一隻蛇形的像鋼筆一般長的金屬,輕輕向空中一拋。金屬在上升的過程中逐漸變成一條透明的大蛇,如幽靈一般盤旋在天花板上,突然,大蛇的頭從上面極快的俯衝下來,又在跩哥的面前驟然停住,跩哥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這時,蛇頭變成了佛地魔的面孔。

「跩哥,親愛的孩子,」他扭動了一下他的頭,「我想知道你最近是否一切順利?」

「是的,主人,石內卜教授說服了麥教授和其他老師,使他們相信我們是中了蠻橫咒才會動手殺了鄧不利多,雖然一些學生對此還有懷疑,但我想很快他們就會忘記這件事情。」

「那麼,跩哥,現在是交給你第二個任務的時候了,這個任務將比第一個更加危險,也更有挑戰性,」佛地魔的蒼白而空洞的聲音響徹整間屋子,「想辦法把哈利.波特帶到這裏來。」

「這裏?您是說這裏?馬份莊園?」跩哥的聲音流露出一種不敢相信的惶恐。

「是的,這裏,你沒有聽錯,現在這個時候,再進入霍格華茲是不安全的,他們已經加強了防備,馬份莊園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波特不會相信我。」

「那麼就對他施蠻橫咒,」佛地魔厲聲喝道,「無論用什麼辦法,把他帶到這裏。」

「但是...」

「你沒有多少時間,這個學期末之前,必須做到,否則...」聲音消失了,巨型的蛇影也迅速收縮,變為蛇形的金屬,落在貝拉‧雷斯壯的手上。

「跩哥,貝拉?」水仙吃驚的看著他們。

「我回來的時候貝拉姨媽就在這兒,她是來轉達主人的任務的。」

「什麼?一個鄧不利多還不夠嗎?他還要我的兒子做什麼?」水仙將跩哥拉到自己旁邊,讓他盡可能的的遠離貝拉‧雷斯壯。

「水仙,他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孩子了,我想你根本不用這麼擔心。」貝拉不緊不慢的說。

「不用擔心?我的丈夫已經因此進了阿茲卡班,他現在很不好,消瘦了很多,我從來沒見到他的臉色這麼蒼白過!」水仙的聲音變得顫抖了,淚水不住的從眼睛裏湧出來。

「那是因為他沒有考慮周全就倉促的去行動,我也進過阿茲卡班,它並不像想像的那麼恐怖,只要你的心中有信念。」她的表情又閃現出了一絲神往,「順便說一句,他的臉色一直是那麼蒼白,馬份家的人一向如此,你大可不必這樣擔心。」說完她瞟了一眼跩哥。

「你最好不要這麼說我的父親。」跩哥毫不示弱的說。

「跩哥,他到底要你做什麼?」水仙的眼睛裏充滿了擔憂和恐懼。

「把波特帶到馬份莊園。」跩哥儘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什麼?這會要了他的命!他明知道哈利.波特本來就恨他!他恨馬份家的每一個人!貝拉,你能不能跟他說說,讓他放了跩哥,他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外甥,你真的想看他死嗎?」水仙幾乎是在懇求。

「水仙,要死的是波特,不是跩哥,這一點我想我們都應該清楚。」貝拉絲毫不為所動。

「這會要了他的命的!現在學校裏沒人相信他,他們都在猜測,議論,這對於一個不滿17歲的孩子來說已經夠痛苦的了,我以為鄧不利多死了以後,他會放過跩哥。」

「這不是要脅,我的妹妹,黑魔王很看中跩哥,所以才把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我寧可他認為跩哥是個傻瓜,貝拉,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的冷酷無情,全然不顧親人的感受?黑魔王不是你生活的全部!」水仙絕望的尖叫。

「他恰恰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我的生命我的靈魂從一出現開始,便註定是要奉獻給他的,他是最偉大的魔法師。」

「鄧不利多才是最偉大的魔法師。」他在心裏說,這話,好像有人曾經說過,波特,那個他一直憎恨的人,他什麼時候跟他的想法一致了?

「好吧,也許他是你生活的全部,」水仙擦去臉上的淚水,「但你不能強迫他成為每個人生活的全部,對於我或跩哥,他不是,永遠都不可能是!」

「媽媽...」跩哥制止了她的話,因為他看到貝拉舉起了魔杖。

「水仙,不要逼我,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傷害自己的親人。」

「你是想說布萊克嗎?你當時萬不得已所以才殺了他?」水仙的情緒有點失控了,貝拉握著魔杖的手也攥得緊緊的。

「媽媽,不要再說了,我必須完成這個任務,如果我還想活著的話,否則我現在就得死。我會小心的,媽媽,不要擔心了,我保證我會沒事的。」他吻了水仙的臉頰,她在他的懷裏不住的哭泣。

「我該走了,我想這個時間大部分同學都已經回學校了,再不回去我會被發現。我下次再來看你。」

「好吧,孩子,走吧,千萬要小心。」水仙愛憐的將他滑落到眼睛前面的頭髮撥上去。

「那麼,水仙,我也告辭了。」貝拉將魔杖放回了口袋裏。「跩哥,我可以帶你一段。」

「不用了,謝謝你,貝拉姨媽。」他冷冷的說道。

「如果你被人看到使用消影術,會有大麻煩,那樣會影響主人的計畫。所以你最好還是跟著我。」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

「消影術!」在黑洞裏擠壓和穿梭,幾秒鐘後他們便出現在活米村的尖叫屋旁邊。

「聽著,跩哥,別去做無謂的抗衡,那樣只會讓你更痛苦。」貝拉抓住他的胳膊,兩道兇狠的光從她藍色的眼睛裏射出來。

「只要你們不傷害我的母親,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甩開了她。

「很好,希望你一直保持這種理智。」她望著他的背影狠狠的說道,之後便消影了。

他本以為噩夢到此為止了,但偏偏沒走出幾步便遇到了格蘭傑。她對她充滿了敵意,在她心裏,不,是在所有人心裏他都是一個為了私利而將靈魂出賣給魔鬼的人。「至少現在你不會去投靠他,因為局勢還並不是那麼明朗,誰會贏還不好說。」這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史萊哲林,而史萊哲林的現在縮影就是跩哥·馬份,狡猾,高傲,見利忘義。

「如果你總是這麼舉棋不定的,你又憑什麼要求我們相信你?」格蘭傑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他不想舉棋不定,但是眼前的一切讓他非常慌亂,現在已經不是他想支持誰的問題,而是誰能夠保證他和他家族的安全。作為馬份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他從一出生就背負著延續家族榮譽的使命。

石內卜和麥教授都說鄧不利多沒有死,但至今他也沒有見過鄧不利多,他們總是說不是時候。他真的沒有死嗎?或者只是他們為了讓他站到他們一邊而編的謊言?他異常的困惑。佛地魔讓他去對付波特,他該怎麼辦?爭取他的信任將他騙到馬份莊園?六年的對立他們無法緩和,況且他始終認為他和石內卜殺死了鄧不利多。那麼,使用魔法和暴力?昏迷咒、蠻橫咒或者酷刑咒?問題是:他真的要對付波特嗎?投入黑暗勢力既而變成一名食死人?父親的入獄使他已經看透了佛地魔,他只是盡可能的利用身邊的支持者,一旦他們對他的旨意有所抗拒或質疑,他便會殘忍的對待他們,毫不留情,他的心裏有的只是他自己,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人。

「馬份,我們不是利用你,我們需要你!」妙麗的臉浮現在他的眼前,妙麗?他什麼時候開始叫她妙麗了?在他最脆弱的時候,他總是想起她,她的堅定她的無所畏懼,她那該死的葛萊分多的勇氣,他討厭它們,卻也深深的被它們感染。他在她那雙真誠而渴望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窗子哢哢作響,貓頭鷹停在外面的窗臺上,跩哥打開窗戶,從它的嘴裏接過一封信。

「跩哥:見信後請速到我辦公室來。--石內卜教授。」這麼晚了,石內卜找他幹什麼呢?他匆匆穿好了衣服,走出宿舍。

「教授,你找我?」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石內卜正背對著他站在桌子後面,暗淡的燈光映照著他油油的黑髮,給人一種威嚴和肅穆的感覺。

「你今天見到他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是的,我今天本來是回家看媽媽的,但我碰到了貝拉姨媽,她帶來了他的口信。」

「你還不滿17歲,使用消影術是很危險的,如果被魔法部知道了會有大麻煩。你知道的,現在魯休思已經不像當初那樣能夠呼風喚雨了,所以你必須要事事小心。」石內卜壓低了聲音。

「最多是把我從霍格華茲開除,真是那樣的話,我倒感到輕鬆。」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他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那感覺,和佛地魔讓他殺鄧不利多時一模一樣。

「如果真那樣的話,你會非常危險,跩哥,你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嗎?佛地魔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用你在學校裏的便利條件來對付波特,他知道現在霍格華茲戒備森嚴,不適宜再派大批的食死人來進行襲擊,如果你不在霍格華茲了,你也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跩哥沉默了,他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只是想如果他離開霍格華茲,就不用去完成那該死的任務了,像對鄧不利多一樣,他同樣也不希望波特死,如果他死了,他要和誰去競爭呢?他6年的生活都是在跟波特的對立中度過的,雖然他負多勝少,這讓他非常懊惱,但是少了他,他一定會覺得索然無味。

「你想見鄧不利多對嗎?我知道你還是不大相信我的話。你會見到他的,但這些日子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還不能來。但我保證你會見到他的,你將和格蘭傑一起同他見面。相信我,孩子。波特必須去馬份莊園,不過是在我們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在此之前,你不必為此太過擔憂。」石內卜拍拍他的肩膀,「現在,為了緩解你的緊張,喝點吧。」他從櫃子裏取出那瓶印著金色男人頭的酒瓶,又取出兩隻杯子,「在我心情煩躁不安的時候,我就會喝一點,很管用。」他在每個杯子裏倒了一點酒,把其中的一個遞給跩哥。

他記得這種酒,那次匪夷所思的禁閉就是在他喝了這種酒。不,是混合了某種魔藥的酒,之後,對格蘭傑做了一些他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他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甘甜清爽,心情好象很快就好了起來,比遇到摧狂魔後吃的巧克力感覺更好。

「這是什麼酒?教授?」

「記得突變劑嗎,跩哥?會使魔咒的效果改變或減弱的藥劑,在它不去對抗魔咒的時候,它的作用是讓人感到心情愉快,這種酒裏就含有這種成分,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金色勳爵〞,因為它能使你的心情像被金色的陽光照耀一般快樂和平和。」

「突變劑?」跩哥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嚨,「那麼,突變劑在遇到別的魔藥的時候,也會同樣的使它們發生改變嗎?」他顯得有點緊張。

「是的,毫無疑問,怎麼?為什麼要這麼問?」石內卜疑惑的看著他。他不由自主的低頭看了看石內卜教授的辦公桌,那天石內卜教授進來的時候,他正把妙麗壓在這張桌子上。

石內卜突然明白了,「格蘭傑小姐在你的酒裏下了魔藥?」

「我想是的。」對於自己一下子被看穿了,他顯然有些不快。

「那麼很顯然,她用的是懺悔劑。只是可惜...馬份家的人居然會愛上一個混血巫師,如果你父親知道了他會怎麼說呢?」石內卜失望的歎了口氣。

「你在說什麼,教授?」說他愛上妙麗?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嗎?那麼你為什麼總在最脆弱的時候想起她?一個聲音問自己,他現在也不確定了。

「懺悔劑遇到突變劑之後會變成欲望劑,它促使你對你面前的人表露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欲望。我想我不用說得再多了,再見,馬份先生,太晚了,你該回去睡覺了。」

他走出石內卜的辦公室,最真實的欲望?愛?愛是他對她最真實的欲望嗎?那麼她呢?她對他最真實的欲望又是什麼?他想起了她當時的反應,突然,他一下子明白了,嘴角浮現出淡淡的一抹微笑。

六、久別的鳳凰會

哈利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夢中是長長的樓梯,天狼星母親的喊叫聲以及怪角鄙夷的眼神。為什麼總做這個夢?它預示著什麼?如果鄧不利多還活著,也許他可以幫他解答這個問題,但現在...他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枕頭邊上的手錶,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他用手在床邊摸索著,終於摸到了自己的袍子,他繼續向下摸,從口袋裏取出了魔杖。

「路摸思!」他將魔杖輕輕一揮,錶盤清晰的顯示在眼前,現在是淩晨兩點。他無奈的又躺了下去,但卻怎麼也睡不著。那個神秘的R.A.B到底是誰呢?他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看樣子他也痛恨佛地魔,但由於力量還不足以和佛地魔抗衡而一直躲在暗處,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分靈體的事情呢?這些問題每天都在困惑著哈利,要不要聽妙麗的建議,去跟鳳凰會的人商量?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路平了,麥教授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還有東施,他也很久沒見到了。現在他甚至連鳳凰會的新地址都不知道,他們好象故意把他隔絕了一樣,每每想到這點,哈利的心裏不由得有些不平。他知道他們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但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他和佛地魔之間的決戰已經不可避免了,預言球說了,兩個人不能同時活著。

去請求他們的幫助嗎?但他現在連一點頭緒都沒有,他們要處理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他不想再去添麻煩,更重要的是,他怕把他們再捲入什麼可怕的事情中,天狼星的死已經足夠讓他傷心了,他不想再失去麥教授、路平、東施或其他任何人。這是始終他和佛地魔之間的事情,應該由他自己來解決,他想。

那麼他為什麼總是夢到天狼星的家?等等,這是不是暗示著在那裏可以找到關於R.A.B的線索?--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太異想天開了,他搖搖頭。但是,他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那裏,自從天狼星死了以後他便再也沒回去過,因為怕勾起那些令人痛苦的記憶,但他想,他總該面對現實,他已經快成年了。

他悄悄的走下床,從床底下拿上隱形斗篷披在身上,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宿舍。走廊上的燈光異常昏暗,一片輕柔的呼吸聲,那些畫中的男女都已經沉沉的入睡了,他剛才出門的時候聲怕驚醒了胖女士,還好她睡的比較死,可能是因為晚上她不停的唱歌,唱得太累了的緣故。遠遠的,他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他馬上小心的閃躲到一邊,快步的經過那個身影。

「哈利,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是妙麗,他奇怪她是怎麼看到他的,他從斗篷裏鑽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他不解的問。

「你的魔杖碰到我的手了。」

「那你這麼晚...」他突然看到她手裏的書立刻覺得這個問題沒有必要問了。

「你還沒回答我,哈利,你要去哪兒?」

哈利只得把他的夢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我知道你會說我現在這樣是違反校規的,但這真的很重要。」他生怕妙麗會阻止他。

「我沒想這麼說,哈利,實際上我想說的是,你為什麼不叫上我和榮恩,而是選擇自己去?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妙麗的語氣裏是明顯的責怪。

「我就是因為知道這樣很危險,所以才不想告訴你們,我不想再失去你們。」哈利的眼睛關切的看著她。

「我們也不想失去你,哈利,我不想,而且我知道,榮恩也不想。」妙麗真誠的說道。「現在,去把榮恩叫醒,我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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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裏某街離這兒可不近,我們怎麼去?消影術嗎?」榮恩打了個哈欠。

「噓,小點聲,榮恩,我說過多少次了,霍格華茲是不能使用消影術的。」妙麗責備的看著他。

「沒錯,榮恩,所以我們要先從這裏出去,到外面去。」哈利說。

「可是我們還沒有通過考試。」妙麗壓低聲音抗議道。

「我們已經違反了校規,不是嗎,不在乎再多違反一條,況且這是唯一的辦法。」哈利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劫盜地圖,「首先,我們要知道現在大家都在幹什麼,尤其是飛七。」他用魔杖在地圖上輕輕一敲:「我在此鄭重發誓,我絕對不懷好意!。」

地圖上出現了整個霍格華茲的平面圖,走廊裏沒有人,學生們都在各自的宿舍裏睡覺,飛七在他的辦公室裏,洛麗斯夫人也在那裏。石內卜也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樣子他在踱來踱去,等等,還有一個人--是馬份,這麼晚了他們在幹什麼?哈利想,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看樣子,一切都很正常,我們出發吧。」他說道,隨後三個人鑽進了隱形斗篷裏。

三個已經快成年的孩子擠在一個斗篷裏已經不像從前那麼輕易了,他們走得非常慢,因為要照顧到每個人身體的任何部分不能露在斗篷外面,經過石內卜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馬份從裏面走了出來,嚇了他們一跳,妙麗差一點就叫出來,因為他從她身邊走過,與她的距離也就只有1公分,她看到他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好像他剛剛得知了什麼令人愉快的消息。大約用了20分鐘,他們終於走出了霍格華茲。

「現在,讓我們手拉著手,」哈利說道,「目標是古裏某街12號。」

一眨眼的工夫,他們來到了那個陳舊而熟悉的客廳,裏面的陳設一點都沒有改變,哈利的心突然一緊,他和天狼星最後一次談話時,他就是坐在那個角落,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裏。

「哈利,你沒事嗎?」妙麗擔心的看著他的臉。

「沒事,我想,我會習慣的。」哈利扭過頭,繼續朝屋子裏走。

「小心那窗簾,」經過那佈滿蟲眼的窗簾時,哈利提醒榮恩,但是已經太晚了,他一腳踩了上去,窗簾滑落下來。天狼星母親的叫喊聲立刻響徹整個屋子--跟夢裏的場面一模一樣。

「天哪,這個敗家子,渣滓,怪胎,陰魂不散,他那些令人作嘔的朋友又來了!他已經死了,死了,你們還來幹什麼?」她歇斯底里的叫喊道,其他的畫像被她的聲音吵醒了,也跟著一起隨聲附和。

哈利被她的話氣得攥緊了拳頭,天狼星是他的兒子啊,但她居然巴不得他死,即使他死了還不能讓她滿意,她還要如此的咒駡他。

「夠了!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母親!」他沖著畫像喊道。

「滾出去,你這沒教養的小崽子!還有你,可惡的麻種!」她又沖妙麗叫嚷著,接著她看到了榮恩,「衛斯理,你這純血巫師裏的叛徒,敗類,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天哪,你這個瘋子!」榮恩氣得漲紅了臉。

「現在這房子屬於哈利,天狼星把它留給了哈利!你無權趕我們走!」妙麗厲聲喝道。

所有的畫像都吃了一驚,屋子裏立即異常的安靜,但只是很短暫的時間便又被叫駡聲淹沒了。

「他憑什麼這麼做?這個家還有貝拉,他憑什麼自作主張把房子送給這個小子?」

「夠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哈利被這無止境的喧囂吵得腦袋都要炸了,他們從地上撿起窗簾,費了很大的力氣把它掛好,房間裏終於恢復了平靜。

「路摸思!」微弱的藍色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他們繼續在房子裏搜尋,一切都和他們最後一次從這裏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所有的地方都積了一堆厚厚的灰塵,幸好他們不用再打掃這裏了,否則真的是要很費一番工夫。最後,他們走到了那個掛著那面布萊克家族族譜掛毯的房間裏,掛毯看上去更舊了,顏色也更加暗淡了,但上面的金線依然閃閃發亮--一定是怪角擦拭的,哈利想,它只保護那些它認為珍貴的東西,當然,它的思想大部分來源於天狼星那歇斯底里的母親。

高貴的最古老的布萊克家族永遠純潔--金色的大字在閃光的魔杖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那密密麻麻的家族譜系隨即呈現在眼前。等所有的一切結束了,他一定要把天狼星的名字重新繡在掛毯上,用最亮的金線,他想。這時,一個曾經被忽略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Regulus Arcturus Black--雷古拉斯.阿克圖拉斯.布萊克。

「哈利,你看!」妙麗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現在她的手指正指著這個名字。

「R.A.B?」榮恩也恍然大悟,「可天狼星說過,他弟弟雷古拉斯加入了食死人。」

「沒錯,」哈利說,「但他還說過,後來他對別人要他做的事感到恐懼,就想退出,但是最後他沒有逃脫一死。那麼就是說,很可能是他發現了分靈體的秘密--也就是那個掛墜盒,在死之前將它調換了,放到了一個他認為安全的地方,佛地魔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很顯然他並不知道銷毀分靈體的方法。」

「這的確有可能,但是他已經死了,那麼誰知道他到底把掛墜盒放到哪兒了呢?佛地魔找不到,那我們又怎麼能找到?」妙麗絕望的說。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一定會有辦法的。」哈利說,「我們該回去了,太晚了。」

回到霍格華茲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妙麗回了女生宿舍,而哈利和榮恩一路打著哈欠回到男生宿舍,9點上第一節課,現在還能睡2個小時,哈利躺在床上便立即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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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史課本來就冗長無味,容易使人產生昏昏欲睡的情緒,何況哈利和榮恩本來就沒睡幾個小時,幾乎是從一上課開始,兩個人就打起了瞌睡,好在小個子的丙斯教授只自顧自的照本宣科,根本沒注意到兩個已經睡得不省人事的學生。與他們截然相反的是,妙麗也只睡了幾個小時的覺,但卻絲毫沒有顯露出疲憊,仍然聚精會神的聽著這乏味的內容。

跩哥也被丙斯教授的「催眠教程」搞得頭昏腦脹,他不耐煩的看著裱,但下課時間就是遲遲不到,於是他轉過頭看看旁邊,克拉和高爾在紙上胡亂的畫著,潘西對著他嫵媚的一笑,讓他突然產生了吐的感覺,他立刻將頭轉向另一邊,正好看到妙麗專心致志的側影。棕色的捲髮自然的下垂,不再像小時候那樣亂蓬蓬的,巧克力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前面,時不時的皺皺眉頭或緊咬嘴唇,她還是挺迷人的!他想,自從他得知了那個「小秘密」之後,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喜歡關注她了。下課的鐘聲響了,他還在盯著她看,妙麗收拾好東西,叫醒哈利和榮恩,起身要走,突然迎上跩哥的熱切目光,她的臉立刻紅了,馬上跑出了教室--該死,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很餓,哈利。」榮恩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說。

「榮恩,我們剛剛吃過午飯。」妙麗提醒他。

「但你們知道我是最討厭吃鵝肝的,我幾乎就沒怎麼吃。」榮恩抱怨道。

「也許我們可以去找多比。」哈利提議。

「太好了,我居然忘了這個便利條件。」榮恩興奮得跳起來,「不過,妙麗,我得提醒你,千萬別在那兒再提什麼〝吐〞,其他的家庭小精靈對此一點都不感興趣。」

「它們應該像多比學,爭取自己的權利。」提到〝家庭小精靈福利促進會〞,妙麗馬上又來了興致。

「拜託,就算我求你,別害我吃不到東西,我真的很餓。」榮恩給了她一個〝可憐可憐我〞的眼神。

他們趁四下無人,快步的走到曾經來過很多次的那條熟悉的石廊裏,在那幅大水果碗的圖畫跟前,哈利輕輕的撓了撓那只碧綠的大梨子,梨子蠕動起來,吃吃的笑著,然後變成了一隻綠色門把手,他抓住它把門拉開,三個人來到了像禮堂一樣巨大的廚房裏裏。

「哈利.波特先生!」多比熱情的從房間中央飛快的跑過來,「很高興又見到你了,哈利.波特先生,多比實在是太高興了!那麼,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先生?」多比穿著一件紅色的像連衣裙一樣的外衣,上面掛著無數個〝S.P.E.W〞勳章。「對不起,多比沒能說服其他的家庭小精靈。」看到妙麗睜得圓圓的眼睛,多比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

「哦,沒關係,多比,這不是你的錯,或許是我太急於求成了,如果...」她看到榮恩怨恨的眼神,只得把話咽了回去。

「是這樣的,榮恩餓了,能給他弄點吃的東西嗎?」哈利說。

「願意效勞。」多比把手放到胸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迅速消失在一大群正在勞動的小精靈裏。不一會兒,他端來一個大盤子,裏面有烤雞,三明治,甜點和各種水果。

「我想吃完這些,你連晚飯都不用吃了,榮恩。」妙麗看著這一大盤子食物驚歎的說道。榮恩沒有理會,立刻拿起了三明治。

「多比,你聽說過雷古拉斯·布萊克這個人嗎?」哈利突然問。

「哈利·波特問雷古拉斯·布萊克?」那雙本來就大得像銅鈴一樣的眼睛因為驚恐而顯得更加大了,「多比當然知道,他和多比原來的主人一樣,是個食死人,但他被〝那個人〞殺死了,死的非常的慘,他是活活被酷刑咒折磨死的,多比現在還記得他死時臉上的表情,那是世間最痛苦的表情。」

「你見過他?你見過〝那個人〞?」哈利吃驚的問。

「不,多比當然沒見過,」多比急忙搖頭,眼中的驚恐又比剛才多了一倍,「但多比見過雷古拉斯·布萊克,他是在多比原來的主人的書房裏被〝那個人〞殺死的。」

「什麼?」三個人都張大了嘴。

「到底是怎麼回事?」哈利急忙問。

「〝那個人〞殺了雷古拉斯·布萊克,至於為什麼,多比也不知道。」多比眨了眨它綠色的大眼睛,「多比記得那天,魯休思...那時他還是多比的主人,叫多比去門口迎接雷古拉斯·布萊克先生,多比在莊園門口見到他們--布萊克先生和怪角,布萊克先生的臉色難看極了,像鉛灰一樣的顏色,我對他說主人已經在等他了,他說知道了,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多比看不清那是什麼,好像是一個小盒子,他把它交給怪角之後對它說:〝放在老地方,不要跟家裏其他人說〞,怪角顯然很想跟他一起來,但他又喊了一聲:快去,怪角便很不情願的走了。」

說到這裏,多比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接著說:「後來,多比帶著布萊克先生進了主人的書房,他進門的時候,多比從門縫裏看到主人和一個黑衣人,他很瘦,站在陰影裏,多比突然感到全身非常的冷,簡直冷得致命,然後門關上了,聽不到任何聲音,肯定是被施了隔音咒,第二天早上,多比看到了布萊克先生的屍體,天哪!那是多比迄今以來見到的最可怕的表情!於是多比想,那站在角落裏的黑衣人一定就是那個人了。」多比仿佛又回到了許多年前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

「多比,」哈利說,「你說雷古拉斯·布萊克給了怪角一個像盒子一樣的東西,讓他把它藏起來?」

「是的,先生,多比想是的,他說〝放到老地方〞。」多比又眨了眨眼睛。

「那麼,多比,」哈利的心跳明顯的加快了,他覺得真相馬上就要呈現在自己眼前了,「你能把怪角叫來嗎?」

「這個...」多比露出為難的神色,「您忘了嗎先生?今天是星期四,您准許怪角每個星期四回到古裏某街去打掃衛生的。」

「哦,該死,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好吧,謝謝你,多比,你幫了我的大忙。麻煩你等怪角回來以後,讓他立即來見我好嗎?」

「能為哈利·波特先生服務是多比的榮幸。」多比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怪角!我早就該想到的!我一直在想好像缺了點什麼,我的那個夢,記得嗎?古裏某街,天狼星母親的喊叫聲,怪角!是的,怪角,但我們那天並沒有見到它,不是嗎?幸好今天我們見到了多比!」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哈利興奮的說。

「應該說,幸好我今天午飯沒有吃飽。」榮恩糾正道。

「哈利,你確信你能從怪角嘴裏得到有用的資訊嗎?」妙麗突然問。

「當然,多比親眼見到的。」哈利說。

「我是說,你真的認為怪角會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嗎?想想吧,它一直對我們的態度,它對天狼星都不一定能講真話,何況是我們!」妙麗的話像一盆迎頭潑下的冷水。

「這個...」哈利遲疑了一下,「不管怎麼說,這是我們得知真相的唯一的方法,我一定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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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遲到了,孩子們,我們的課已經開始了。」崔老妮教授不耐煩的說,「今天我們繼續練習水晶球。」

「可是我們已經通過考試了!」妙麗不解的問。

「但你們的成績並不讓人滿意。」崔老妮教授推了推鼻樑上的大眼鏡。

「她會的也就這麼多了。」榮恩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崔老妮教授轉過頭來對他怒目而視。

「沒,沒什麼,教授。」榮恩支支吾吾的說。崔老妮教授轉過身不再理他。

「榮恩,你不該這麼說,你明知道她心情不好。」哈利責怪的說

「心情不好她可以不來上班,她不是有她的咖啡店嗎?何必非要到這裏來找氣受?」榮恩小聲嘟囔著。

「馬份先生,」崔老妮教授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跩哥身旁,嚇了他一跳,「告訴大家,你看到了什麼?」

「我...」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水晶球,見鬼,他壓根就不相信能從這該死的透明球裏開到任何有意義的東西,他看了看隔著一張桌子的哈利,心裏突然有了主意,「我看到,一雙紅的眼睛,血紅色的。」所有人立刻發出了一陣噓聲,他驕傲的環視了一下周圍,接著說,「還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它們時而交錯,時而分離,時而再交錯,最後...」他假裝努力的看了看水晶球,「紅色的眼睛吞沒了綠色的,接下來便是一片黑暗。」

哦,該死,馬份,他在說什麼!他是故意挑釁!妙麗氣得牙根癢癢的,保護馬份,石內卜讓她保護馬份,她覺得石內卜其實更應該讓馬份保證不去惹是生非!

「這預示著什麼,教授?」跩哥若無其事的詢問。

「哦,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崔老妮教授後退了幾步。

「這是否意味著,我們的聖人波特最後將命喪那個人的手裏?」馬份放肆的大笑起來,克拉、高爾和潘西也發出鄙夷的笑聲。

「馬份,你別以為你靠謊言回到霍格華茲,就可以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高枕無憂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所以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讓我抓住什麼把柄,否則,你的下場會像你那食死人父親一樣!」哈利怒氣衝衝的合上書,走出教室,出門的時候還踢倒了一個花盆。

跩哥的臉上也失去了得意的笑容,因為哈利提到了他的父親。

「哈利...」榮恩扔下書追了出去。

「波特先生,衛斯理先生,現在還沒有下課...真是太過分了!格蘭傑小姐,你也要出去嗎?」崔老妮教授看著已經站起身來的妙麗。

她應該追出去的,但是她遲疑了,她看了看跩哥,她想她應該跟他好好談談,告訴他如果他繼續這麼肆意而為,誰也幫不了他,於是她說:「不,教授,我要繼續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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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的鐘聲剛剛響起,妙麗就跑到跩哥身旁。

「馬份,我想跟你談談。」她命令般的說道。

「格蘭傑,現在是下課時間,我想你趕回到你的葛萊分多塔樓去。」潘西斜著眼睛看著她。

「我在跟馬份先生說話,這裏好像沒有你的事,帕金森小姐。」妙麗沒好氣的說。

「但跩哥沒時間跟你談話。」潘西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潘西,你先回去吧,你以為我還會像三年級那樣毫無防備的被她打一巴掌嗎?」跩哥說話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潘西一眼,潘西悻悻的離開了。

「要跟我談什麼,格蘭傑?」跩哥不以為然的說。

「你們最好出去說,這裏是教室,不是討論私人問題的地方。」崔老妮教授不快的瞥了他們一眼。

「好的,教授,我們這就出去。」妙麗拿起書走出了教室,跩哥跟在她身後。

「現在可以說了吧,格蘭傑?」兩個人來到湖邊後,跩哥在一次發問。

「你能不能不是總要針對哈利?」妙麗開門見山。

「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如果我不針對他,那我就不是馬份了。」

「石內卜教授讓我保證哈利不和你起衝突,我已經很努力了,但你總是在刻意挑釁,這樣讓我很為難。」

「你又沒有為此立牢不可破誓言,你完全可以不理會。」馬份揪了一片樹葉,又扔到地上。

「但我說過我會盡力。」妙麗喊道,看到他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她真想抽他一巴掌,就像三年級那次一樣。

「很好,你已經盡力了,但我就是這個樣子,沒辦法改變,競爭,很有趣!」他邪惡的笑了起來。

「競爭?你認為這是競爭?哈利可從來沒想過要和誰競爭!他從小沒了父母,現在還遭到殺害他父母兇手的追殺,他只想過簡單的生活,從來沒想跟誰爭什麼!你擁有太多他所沒有的東西,而你卻還不知足!」妙麗覺得眼前的金髮男孩簡直不可理喻。

「那麼你覺得我該可憐他嗎?向他伸出友愛之手?」跩哥冷笑了一聲,「每個人都認為他是救世主,一個沒了父母的可憐男孩,從小就是所有人矚目的物件,就因為他在那個人眼皮底下大難不死!老師們喜歡他,同學們崇拜他,所有的巫師都以見到他本人一面為榮,你還說他沒想跟誰爭什麼?的確,他根本不用爭就擁有了這些!而我呢,我又有什麼?身為馬份家族的繼承人,我處處被他比下去,你覺得我應該以此為榮嗎?」

「馬份,但哈利他並不想...」

「他不想,哼!他不想,你以為我就想嗎?成天戴著面具做人,抑制內心深處真實的感情,你以為我想這樣?」跩哥的聲音非常激動。

「我雖然不能理解你,但我努力嘗試著去理解你,馬份,我希望你知道我們都沒有惡意,我們從來不想把你當成敵人,是你總是把我們排斥在你的生活之外。」

「我別無選擇,格蘭傑,我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馬份家族從來都是輕視麻瓜,厭惡麻種的,我受著這樣的教育長大,我堅信這些也極力的維護這些。」

「那是在你父親被抓進阿茲卡班之前,馬份,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我想你心裏很清楚這一點,如果你真的還堅信那些所謂的規矩,你就不回跟石內卜回來了。現在左右你的,只是你的習慣,你只是不習慣跟哈利友好的相處,但習慣是可以改變的。」妙麗靜靜的看著他,跩哥陷入了沉思。

「不,格蘭傑。」他堅持的說道。

「馬份!」妙麗不敢相信她說了這麼多話他竟然還是這麼固執。

「不,不行!」說完他走了,把妙麗一個人留在湖邊。

不,至少現在不行,他想,石內卜教授和麥教授都說過,不能讓波特知道真相,否則很多人會有危險。他們目前的關係,只能是敵人,這樣才不會引起他的懷疑。至於妙麗的話,他自己也想過,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們不應該再對立,但讓他與波特友好相處,他無論如何都覺得像天方夜譚,能夠相安無事互不理睬已經是極限了。他沒有做好心裏準備,正好目前的情況也不允許他改變對波特的態度,這其實很好,給了他多一些的緩衝時間。

七、挂坠盒的去向

「聽說怪角的新主人一直在找怪角。」家庭小精靈怪角出現在葛萊分多公共休息室的壁爐前,眼睛裏充斥著排斥與厭惡的神情。此時,屋子裏只有哈利,其他的同學都去吃飯了。

「沒錯,怪角,我有些事情要問你。」哈利說。

「哦,他有事情要問怪角,女主人要是知道怪角在這裏接受他的訊問,會怎樣的傷心啊!」怪角自言自語的念叨著。

「怪角,這不是訊問,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你能夠提供給我幫助。」

「好吧,不知道怪角的新主人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關於雷古拉斯·布萊克的事情。」

「雷古拉斯少爺!新主人想知道他的事情?」怪角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怎麼配提起雷古拉斯少爺的名字呢?」他又小聲的說著,明知道這聲音足以讓哈利聽到。

對於這樣的行為,哈利早已經習以為常,所以並沒有理會他。

「怪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提醒道。

「雷古拉斯少爺是個非常聰明的小主人,他是布萊克家族的驕傲,他那麼年輕就把自己獻給了最偉大的事業,布萊克家族以他為榮!」怪角無比崇敬的訴說著。

「我不是問這些,怪角,我是想知道,在他死的那天發生了什麼事?」

怪角突然不出聲了,憤怒的看著哈利。

「他被佛地魔殺了,在馬份莊園裏。」哈利平靜的說。

「新主人到底想知道什麼?」怪角的聲音明顯的警惕起來。 

「他在莊園門口把你打發走了,讓你去藏一個東西,我想知道那是什麼,它現在在哪兒?」哈利的臉湊近了怪角。

「怪角不知道新主人在說什麼」,怪角躲閃著哈利的目光。

「你知道,你當然知道,告訴我,怪角。」哈利抓住了怪角的前襟,將它拉到自己跟前。

「怪角不知道。」小小的腦袋拼命的晃動。

「雷古拉斯並不是一直效忠佛地魔的,他害怕了,他發覺佛地魔只是利用他,於是他想反抗想離開,但最終被佛地魔殺害了。那樣東西對佛地魔很重要,他把它藏起來了,為的是阻止他罪惡的行徑,你知道它在哪兒,我敢肯定你知道!」哈利對他咆哮著。

「新主人胡說!雷古拉斯少爺是忠誠的,他從來沒有叛變過,他是自願把生命獻給他的主人的!」怪角掙扎著,想從哈利的手裏逃脫。

「怪角,告訴我,你必須告訴我!」哈利死死的抓住它不放。

「怪角什麼也不知道,不知道!」怪角扭動著自己乾枯的身軀,四肢在空氣中狂亂的抓著。

「哈利!」榮恩和妙麗走了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主人放開怪角,放開怪角!怪角什麼都不知道!」怪角絕望的尖叫著。

「哈利,放了它吧,它不會說的。你這樣威脅它是沒有用的。」妙麗使勁的想把哈利的胳膊拉開。

哈利無奈的放開了怪角,「怪角,從今天開始,再也不准回古裏某街12號。」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懲罰怪角的方法。

「怪角知道了。」怪角哀怨的看了一眼哈利,既而舉起細長的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消失了。

哈利洩氣的躺倒在沙發上,一臉的挫敗感。

「現在怎麼辦,哈利?」榮恩問。

「我也不知道,」哈利恨恨的說。「我還會再去找怪角的,直到它告訴我真相。」

這沒用的!妙麗想,但她不想再打擊哈利,於是她轉換了話題。

「你們今天不該就這麼走了,崔老妮教授很生氣。」

「那課本來就讓人厭煩。」榮恩說。

「馬份依然在為佛地魔賣命。」哈利突然說。

「為什麼這麼說,哈利?」妙麗現在有點後悔自己提起了這個話題。

「他今天在課上說的那些話,明顯的暗示了他還在支持佛地魔,他希望我在和佛地魔的戰鬥中死去,他希望黑暗勢力控制我們的世界。」哈利從沙發上坐起來。

「哈利,他是故意惹你們發火的,他並沒有別的意思。」妙麗忍不住為馬份辯護。

「妙麗,自從馬份回來以後,你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你處處都是維護他,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哈利說。

「哦,不,哈利,這太可笑了!」妙麗站起來走到壁爐前面,雙臂交叉背對著哈利,她想平靜一下,她覺得心跳得有些快。

「妙麗,我也覺得你最近有些奇怪。」榮恩說。

「榮恩,你能不能不是總這樣火上澆油?」妙麗一肚子的怨氣都撒在了榮恩身上。

「我說錯什麼了嗎?為什麼哈利能說我就不能?」榮恩委屈的說。

「哈利,榮恩,我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我依然是那個妙麗,你們的好朋友,我只是...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們,不要沒有證據只憑感覺去懷疑一個人!我們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好人?妙麗,馬份在你眼裏什麼時候變成了好人?」哈利幾乎是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

「哈利,妙麗,你們在吵架嗎?」金妮從外面進來了。

「不,沒有,我們沒有吵架,」妙麗喘著氣說,「只是一個誤會。你們聊吧,我該去圖書館了。」她拿上書走出了休息室。

「哈利,你還好嗎?」金妮看著滿面愁容的哈利,溫柔的問道。

「我很好,真的,沒事兒。」哈利沖她笑了笑。

「你就不知道問候一下你的哥哥嗎?」榮恩不滿的看著她。

「對了,我有海格的消息了。」金妮興奮的說道,沒有理會榮恩的責怪。

「真的?他在哪兒?」對於一直沒有任何鳳凰會成員的消息,哈利一直耿耿於懷。

「他跟呱啦去尋找其他的巨人了,他還是想把他們拉到我們這邊。我今天經過麥教授的辦公室,無意中聽到她跟石內卜教授說的。」

「天哪!那些巨人已經投靠佛地魔了,他這樣做很危險的!」哈利驚呼道。

「我想海格總會想試一試,因為他顯然不想他的弟弟孤零零的一個人,畢竟他是屬於他們的,但他又不想他的弟弟投靠佛地魔,所以他還是希望巨人們能夠回到我們這邊。麥教授似乎勸說過他,但他不聽。」

「哎!海格什麼時候才能理智一點呢?」哈利不無擔憂的說,想到海格跟呱啦兩個人面對著比他們數量多得多的巨人,哈利真不敢想如果他們的努力失敗了會怎麼樣。

「海格,我們有多長時間沒見到他了!」榮恩也陷入了對海格的無限思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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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這樣是沒用的!怪角根本不會告訴他任何事情!妙麗在圖書館裏根本無心看書,一心只想著哈利的事情,她想幫他,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去問?更別想問出任何事情。我在這裏苦苦的為他們著急,而他們居然認為我背叛了他們的友誼,真是太過分了!妙麗想到這點,不禁有些失落。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什麼收穫了,她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她煩悶的合上書,準備離開圖書館,眼光恰巧落在左邊隔著三張桌子的馬份身上,她忽然想起了上一學年,讓怪角跟蹤馬份時,怪角流露出的對馬份無限的崇敬之情。

「馬份,」她走到他的桌子前面,壓低聲音叫著他的名字,「能跟我出來一下嗎?」

「做什麼?繼續對我進行說教嗎?我沒興趣。」馬份頭也不抬的繼續寫魔藥課的作業。

「不是上午的那件事,是其他的事情。」

「任何事我都沒有興趣,格蘭傑。」他依舊是那懶洋洋的腔調。

「這真的很重要,馬份,我是認真的。」她的聲音因為焦急而變得大聲,周圍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馬份先生,格蘭傑小姐,」平斯夫人走到他們跟前,「如果你們有話說的話請出去說,不要影響其他同學學習。」

「好的,夫人,我知道。馬份,我們出去。」她不顧他的反抗強拉起他走出圖書館。

「格蘭傑,你要幹什麼?有什麼重要的事?跟我說你愛我嗎?」他靠在牆上,一隻手放在口袋裏。

「我沒時間跟你開玩笑,馬份。」她沒好氣的說。

「魔藥課的禁閉...」他的聲音曖昧的在她耳邊想起。

「哦,該死,別提那事好不好?」她的臉紅了。

「我說過的,你臉紅的時候非常迷人。」他突然覺得逗她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尤其是他知道了那個小秘密之後。

「馬份,我需要你的幫助。」她定了定神繼續說。

「什麼?」馬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萬事通小姐需要我的幫助?這可以上《預言家曰報》頭條了!」

「馬份,你可不可以聽我把話說完?」妙麗真的急了。

「當然可以,你說。」他不再開玩笑。

「我想石內卜教授一定跟你說過分靈體的事情,關於那個掛墜盒的。」聽了她的話,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打斷她。

「怪角知道掛墜盒的事情,但是它不肯告訴我們,我想,你可以幫助我們。」妙麗真誠的看著他。

「你憑什麼肯定它會告訴我呢?既然聖人波特都沒有辦法。」他說。

「怪角崇敬你,它崇敬所有的純血巫師,去年哈利讓它跟蹤你的時候,它很不情願,並且表示出了對你的好感。」

「去年波特讓它的家庭小精靈跟蹤過我?這個卑鄙的傢伙!這可以作為我永不跟他和解的又一個原因!」他喊道。

「馬份,請不要打岔,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它並不重要。」妙麗又產生了給他一拳的衝動。

「好,我可以暫時忘了這事,但是,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已經加入了我們一邊!」

「但那並不意味著我什麼事都要聽你們的指揮!」

「沒人指揮你,我只是在請求你,而且是我個人請求你,跟哈利和榮恩沒有關係!」

「但你是為了幫他們!」

「我為了什麼是我的事情,馬份,如果你總覺得我是為了他們而利用你的話,我就真的想打你一巴掌了!我剛剛還為了給你辯解而被他們誤會,我想他們幾天都不會理我的!而你還這麼不知好歹的說這些話!甚至連一個忙都不願意幫!」

「那是你答應過石內卜要保護我!」

「我並沒立過牢不可破誓言,沒有義務非這麼做--這話是你親口說的!」

「對,你說得對,你沒義務非那麼做,那麼...你為什麼幫我?」他把她逼到了牆角上,伸出胳膊扶著她靠著的那面牆。

「我...」她到底為什麼幫他?僅僅是為了對石內卜的承諾嗎?不,這理由不充分。那麼是因為她相信他?可她為什麼相信他?哈利和榮恩都不相信他,因為她知道真相嗎?似乎也不是,她在立牢不可破的誓言時,還不是這麼相信他。那麼到底是為什麼?因為你逐漸的瞭解了他!

一個聲音在她腦海裏說,是的,沒錯,她總能看到他最脆弱也是最真實的一面,它們總是暴露在她的面前,她被他的真實所打動,在他身上她不知不覺的傾注了自己的感情。一通胡思亂想後,她發現他還在靜靜的等待她的答案。

「幫不幫忙,隨便你!」她慌亂的逃走了,一個葛萊分多對一個史萊哲林動了感情?這簡直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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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跩哥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宿舍裏的其他人,都睡得很沉,他披上斗篷,走出宿舍,輕輕的帶上了門。他腳步輕盈的走下樓梯,一直來到廚房門口,看到妙麗也在那裏,她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格蘭傑,你說過它不會告訴你的。」

跩哥突然說話嚇了他一跳,但當她看到他的時候她還是很高興,「謝謝你能來。」她說。

「你怎麼知道我來是為了幫你?也許我只是餓了,來廚房找點東西吃。」跩哥的聲音慵懶而隨意。

「馬份!」

「好吧,我是來幫你的,因為...因為你表示出了你有那麼一點愛我。」跩哥得意的看著她。

「馬份,請不要再開這種玩笑!」妙麗無可奈何。

「那麼現在,我要進去了,你不跟我一起嗎?」他問。

「不,怪角如果見到我,就會連你也不相信了。」她的語氣十分肯定。

「那好吧。」他用手撓了撓畫上的梨子,梨子吃吃的笑著,變成了門把手。

「你也知道怎麼開這門?」

「半夜裏經常餓的發慌的,可不只是雙胞胎。」他拉開門進去了。

妙麗預感到他會來的,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她就是覺得他會來幫助她,所以她偷偷下來在這裏等著,果然他真的來了。

廚房裏還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小精靈們已經開始著手準備第二天的早飯,有的洗菜,有的切菜,有的在和麵。

「請問怪角在這裏嗎?」喧嘩的屋子一下子安靜了,大家都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

「是的,怪角在這兒。」多比懷疑的看著他。

「多比,好久不見了。」他露出一絲壞笑,多比倒吸了一口涼氣,馬份家對她的糟糕態度它現在還記憶猶新。

「多比去叫它,怪角老了,耳朵不大好使。」多比離開了,臨走前又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不一會兒,怪角穿著那破舊的茶壺套來到他的面前。

「馬份少爺!」怪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大眼睛。「高貴的馬份少爺找怪角有什麼事呢?您餓了嗎?要怪角拿點什麼給您?」他殷勤的說。

「哦,不,不用,我不餓,怪角,我只是有一點事情想問問你。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他指指身後的一個裝糧食的庫房走了進去,怪角跟在他身後,然後門關上了。

「是這樣的,怪角,我聽說...」他突然拉開門,多比一下子跳到幾米之外。

「多比,不要偷聽別人的談話,在我家的時候你就有這個壞習慣,想不到現在還是沒有改。」他又一次重重的關上門,並且用魔杖施了一個隔音咒。

「我聽說你曾經幫助雷古拉斯·布萊克藏了一樣東西。」跩哥小聲說道。

「馬份少爺問這個幹什麼?馬份少爺是怎麼知道的?」怪角有些警覺。

「我想,那應該是個掛墜盒,是嗎,怪角?」他肯定式的詢問讓怪角不禁打了個冷顫。

「別緊張,怪角,我只是晚上恰巧聽到了一些關於你和波特之間的談話,你知道,那個東西對那個人是非常重要的,我想布萊克先生當時肯定是並沒有跟你提起過。」

聽到那個人,怪角再次往後縮了一下身子。

「馬份少爺想知道什麼?」

「很簡單,我想知道它現在在哪兒,如果我不能拿到它,而是讓波特拿到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到那個時候,麻種和麻瓜會把這個世界攪的不得安寧。」他漫不經心的恐嚇著。

「馬份少爺,怪角確實知道那東西在哪里,但你確定它對那個人真的有用嗎?」怪角很難想像一個古老陳舊的掛墜盒能和那個人扯上什麼樣的關係。

「當然,我想上個學期的事你應該很清楚,難道我會不知道什麼東西對他重要嗎?難道我會得不到他的指示就行動嗎?怪角,你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奇怪。不過,除非你打算對你的新主人--救世主波特效忠,而忘了你那純血的布萊克家族和你那忠誠的女主人。」跩哥一向懂得如何觸到別人的痛處,跟波特六年的鬥爭讓他深喑此道。

「怪角當然不會!怪角是女主人最忠實的僕人!如果不是布萊克少爺把怪角送給了新主人,怪角絕對不會服從他!」怪角激動的說。「馬份少爺要找的東西,就在布萊克家宅裏。」

「你是說古裏某街12號?」

「是的,沒錯,在樓上第二個房間,也就是原來雷古拉斯·布萊克少爺的房間裏,有三幅畫,其中畫著一座城堡的那幅被施了魔法,只要用手接觸那座城堡頂層的第二個窗戶,並對它說〝帶我去老地方〞,便能到達藏那個盒子的地方。但是...馬份少爺可能很難拿到那個東西。」

「為什麼?」

「因為那裏到處都被施了魔法,很危險。」怪角說。

「但你去過了,不是嗎?」

「是的,怪角是去過,不過那是因為雷古拉斯·布萊克少爺給了怪角一樣東西,是他的戒指,拿著他的戒指進去,魔法就對怪角不起作用,所以怪角也不知道那裏到底被施了哪些魔法,但是布萊克少爺死去之後,那個戒指便隨他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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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焦急的在廚房外等著,她不安的踱來踱去,從門口向前走幾步,然後又走回門口。門「砰」的打開了,她差點跟跩哥撞個滿懷。

「怎麼樣,馬份?」她焦慮不安。

「跟我回馬份莊園。」他拉起她的手。

「什麼?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回事?」她想掙脫他的手。

「沒時間了,跟我走,到了我再跟你解釋。」他拉著妙麗大步的向前走,因為他的步伐太大太快,妙麗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跟上他。他們匆匆上了樓梯穿過走廊,來到史萊哲林宿舍門口。

「黑暗的魅力!」他說,門開了,他拉著她走到公共休息室,意料之中的,屋子裏空無一人,不會有人深夜裏還在公共休息室晃蕩。

「等著我。」他把她帶到壁爐前,然後他飛快的跑向了自己的宿舍,很快便帶了一把呼嚕粉回來。「拉著我的手。」他命令道,她順從的伸出手緊緊的拉住他的,雖然她已經被他搞得一頭霧水。

「馬份莊園!」他把呼嚕粉扔到火焰裏,隨著「噗」的一聲,他們消失了。

深沉的寂靜籠罩著馬份莊園,當他們出現在客廳裏的時候,周圍一片黑暗,只有壁爐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燒著,將他們的臉映照得通紅。

「路摸思!」她用魔杖點亮了周圍,果然是華麗得讓人窒息,地上鋪著厚厚的繡花地毯,所有的金屬物品都是純金的,沙發是昂貴的龍皮,牆壁上掛著馬份家族歷代的畫像,他們都在沉睡。

「噓,小點聲,千萬別把他們驚醒。」他把食指放到了嘴邊,「現在,跟著我,千萬別放開我的手。」他拉著她小心翼翼的穿過客廳,她就這樣被他牽著,來到了花園裏。

「現在可以說話了吧,馬份?」她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暫時的放下了。

「可以,但別放開我的手,」他再一次提醒道,「這裏到處都是魔法,失去了馬份家族的人的保護,你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那麼總該跟我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了吧?」她拉著他的手不滿的說。

「好吧,長話短說,怪角告訴了我藏掛墜盒的地點,不過需要雷古拉斯的戒指才能讓我們平安拿到它,但他的戒指隨著他的死亡而消失了。」他說。

「那我們為什麼來這裏?」她問。

「我想,那戒指可能會在他死亡的一刻,回到他身上,因為那對他來說是件非常珍貴的東西,它保守著他的秘密。你說過的,雷古拉斯是死在馬份莊園裏的,之前我雖然不知道這件事,但我想起,父親一直不讓我接近花園裏的一棵植物,他說那棵植物非常危險,現在我想,那棵樹下面很可能埋葬著雷古拉斯·布萊克。」

他們手拉著手在花園的小徑裏穿行,她看到了許多非常美麗的植物,紫色的薔薇,藍色的美人花,金色的小蜜蜂菊。

「它們很美,是嗎?」

她點點頭。

「但它們每一個都可以讓你致命。我們得快些走,這裏很大。」他拉著她加快了腳步。他們最後來到花園深處的一個角落裏,那裏生長著一顆奇異的樹。樹有一人多高,但樹幹很粗,仔細一看,那是很多的枝幹彎曲在一起組成的,枝幹的末端朝著各個方向伸展著,形狀就像一個張開雙手在空中亂抓的人。他掏出魔杖,對著眼前的樹念道:「四分五裂!」

糾纏著的樹幹打開了,裏面露出一扇禁閉的黑色的門。「阿咯哈姆啦!」他又用魔杖一揮,伴隨著「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了,一定是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裏了,門已經生了鏽。

「路摸思!」他也點亮了魔杖,「跟著我,千萬要小心。」他回頭對她說。

「馬份...」她喊到,面對這個陌生的地方,她顯然有些緊張。

「別擔心,這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地方,我瞭解它。」他是如此輕易的讀懂了她內心的不安,適時的給了她安慰。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裏面像一個山洞,很潮濕,帶著一股發黴的味道。兩旁是光滑的石壁,山洞不高,妙麗的頭剛剛碰不到頂部,而跩哥則要彎著腰才能行走。大約走了兩三分鐘,他們看到前方有一個黑色的棺材。

「一定就是它了。」他說,隨後拉著她快步走到前面。「現在我要把它打開,但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體,否則會有危險,摟著我的腰。」他說,她沒有動。

「摟著我的腰,妙麗,我要騰出手來!」他喊道。她用另一隻手環住了他的腰,然後放開了他的手。妙麗?他叫我妙麗?這感覺...好奇怪。她兩隻手緊緊的抱著他,深夜的洞裏讓人感到格外的寒冷。他用力的推開了棺材的蓋子,裏面赫然出現一具白骨,雖然已經沒有了血肉,但那張大的嘴巴仍然能讓人想像出他死時的表情是多麼的恐怖。

「啊!」即便已經想到裏面會是什麼,在這陌生而詭異的地方,她還是禁不住驚叫了一聲,把他抱得更緊了。

「沒事的,妙麗,沒事,我在這兒,沒事的。」他把她摟在懷裏,他也著實被這情景嚇了一跳,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害怕,他必須鎮定的面對這一切。

「摟著我別放開」--其實即使他不說,她也不會放開的。

他又回過頭來仔細的看了棺材裏的屍骨,他伸出手--他的手因為緊張而不停的顫抖,他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景象,他慢慢的將手伸到棺材裏摸索著,突然,他整開眼睛--他的手摸到了屍骨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他飛快的取出了戒指。

「拿到了!應該就是它,現在,我們得馬上走,不能讓媽媽醒來後發現我們。」他定了定神,將她拉了起來。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山洞,關上大門。

「復復元!」枝幹又重新糾結到一起,恢復成原來的張牙舞爪的樣子。他們繼續奔跑,直到跑到客廳裏的壁爐前。

「誰在那兒?」他們的腳步聲驚動了一幅畫像。

「霍格華茲──史萊哲林公共休息室。」他將呼嚕粉扔到壁爐裏,隨著「噗」的一聲,他們消失了。

八、失效的戒指

驚魂未定的妙麗和跩哥出現在史萊哲林的公共休息室裏。

「謝謝你,跩哥。」她生平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他有點不習慣,就像她剛才聽他叫她「妙麗」一樣,一陣尷尬的沉默。

「不客氣,妙麗。」他終於說。

「我想我們應該先把這戒指交給麥教授和石內卜教授,因為這戒指畢竟太久了,我們不能確定它是不是還有效。」她說。

「我同意你的觀點。」

又是一陣沉默,他看著她,她富有光澤的棕色捲髮襯托著她明亮的巧克力色眼睛,光潔的皮膚和嬌小的嘴唇是那麼楚楚動人。她也看著他,金色的頭髮散亂的落在額頭,有一縷擋住了他灰色的眼睛,他抬起手將他們輕輕的撥開,於是他們的目光相遇。

「這是我們有史以來第一次友好的相處。」她低頭咬著自己的嘴唇。

「是的,感覺很不錯,尤其是你抱著我的時候。」他狡黠的笑了。

「你...沒錯,我也有害怕的時候。」她依舊低著頭,聲音很輕。

「誰都有害怕的時候,這並不丟人,」他走近她,「重要的是,在你害怕的時候,我給了你安全感,對嗎?」他摟住她的肩膀。

「你幹什麼,跩哥,放開,我們已經從山洞裏出來了!」她在他懷裏掙扎。

「還記得魔藥課的緊閉嗎?」他用力的摟著她,不讓她掙脫。

「我說過別提這事了,跩哥。」一抹紅雲浮現在她的臉上。

「你知道〝金色勳爵〞的秘密嗎?」他伏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她臉上的淡淡的粉紅色立刻變成了深紅,她覺得整個屋子的溫度都在升高。

「我...我知道,但我當時並不知道。」她躲閃著他的目光。

「你愛我對嗎,妙麗?」他又靠近了她,她想躲開但一下子摔倒在沙發上。

「喝欲望劑的是你,跩哥。」她想推開他,但他將她困在沙發裏不能動彈。

「上次跟我接吻的時候,感覺很甜蜜吧?甜蜜的〝金色勳爵〞的味道,」他意味深長的說。「喝了欲望劑的,不止我一個。」他的唇靈巧的覆蓋上了她的。

她的大腦已經無法分辨心裏的複雜情感,只覺得他的這句話讓她的世界天旋地轉,她一下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由他吻著,愛撫著。他的手指插入了她捲曲的頭髮裏,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環著他的腰,就像剛才在馬份莊園裏一樣,不同的是,她的心裏不再是恐懼,而是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緒籠罩著,她本能的回應他的吻,朝陽將溫暖的光灑到他們身上,而他們全然不知。

「啊...」一聲尖叫打破了這溫柔的纏綿,潘西·帕金森捂著嘴,用一種見了鬼的目光盯著沙發上的兩個人。跩哥和妙麗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樣,立即分開了。隨後的幾秒鐘裡,克拉、高爾以及眾多史萊哲林各個年級的學生出現在公共休息室裏。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愣在那裏,沒有人說話。

「我先走了,馬份。」不等潘西惡毒的語言出口,妙麗飛快的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愛上了跩哥·馬份!梅林啊,告訴她這不是真的!她一直擔心回避的問題,終於成了現實!「甜蜜的〝金色勳爵〞的味道」--她被他吻的時候,間接的接觸了兌了「懺悔劑」的「金色勳爵」,她喝了欲望劑!她在他面前表現了自己最真實的欲望!她愛他!這簡直是比她考試得不到A更令她難堪的事實!她跟他做了六年的敵人,六年裏,他們互相鄙視,互相謾駡,互相譏諷,而現在,她竟然愛上了他!她怎麼可能愛上他!

真的不可能嗎?她又回憶起了他回到學校的情景,回憶起他們一起立下牢不可破誓言的情景,回憶起他說的每一句話。她突然恍然大悟,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對他的感覺就已經改變了,雖然那個時候她還不能確信自己會相信他,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了真實的他,他有著那麼多的迫不得已,他為了自己的家庭而不得不去冒險,甚至有可能賠上自己的命。

他是勇敢的,他承受了太多他的年齡本不該承受的東西,其實他跟哈利一樣,甚至還不如哈利。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從小是在一個那麼優越的環境裏長大,而突然有一天一切都變了,從天堂到地獄,而他選擇了默默承受。他最終沒有動手殺鄧不利多,因為他的內心是善良的。所有這一切都在潛移默化的打動著她的內心,不知不覺中,她早已愛上了他。即便她和他口頭上再怎麼作對,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討厭他,吵架--也僅僅是一種習慣了,就像他和哈利的競爭。

但不管怎麼樣,跩哥·馬份和妙麗·格蘭傑,如果哈利和榮恩知道了,會怎麼說?何況根本不能讓他們知道馬份真正的身份。她絕望的搖搖頭,不敢繼續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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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萊哲林的人總是往我們這邊看!」榮恩一邊往麵包上抹著黃油,一邊對哈利和妙麗說。

「一定是馬份又在造我們的謠!」哈利說。

「事實上,馬份倒是一眼都沒往我們這邊看,這事兒真讓我感到奇怪。」榮恩的嘴裏塞滿了麵包,聲音含混不清。

哈利往史萊哲林的長桌瞭望,果然,從低年級到高年級,不少人向他們這邊張望,而馬份則一直低著頭,仔細的切著盤子裏的燻肉,一言不發,同樣安靜的,還有身旁的妙麗。

「妙麗,你怎麼了?你在聽我們說話嗎?」哈利推了推她。

「哦,我在聽。」她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昨天沒睡覺嗎?臉色這麼差!」榮恩看到她寫滿疲憊的臉。

「我...我只是沒睡好。哦,該上課了,你們再這樣慢吞吞的肯定會遲到。」

魔藥課上,她使勁的甩了甩自己的頭,想把那潮水般襲來的困意甩掉,昨天經歷的事情簡直是太驚心動魄了,無論是拿到戒指的那一幕還是在史萊哲林公共休息室接吻的那一幕,她的頭髮掃到了榮恩的臉,榮恩響亮的打了個噴嚏。

「衛斯理先生,你難道不知道上課打噴嚏是不禮貌的嗎?葛萊分多扣十分。」石內卜瞪了他一眼,榮恩滿腹的委屈。

「對不起,榮恩。」她抱歉的說,但無疑,這樣一來讓她打起了精神。然而,這樣的情況並不能維持太久,她又開始犯困了,她偷偷的瞟了一眼史萊哲林的桌子,馬份也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頭,顯然他也在執著的跟瞌睡作鬥爭。她使勁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這使她又堅持了一會兒,但沒過多久,濃濃的睡意又襲來了,這次她沒能抵抗住。

「格蘭傑小姐...」一個聲音模糊的在耳邊響起,她艱難的睜開了雙眼,石內卜教授正站在她身邊,她立刻驚醒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在課上打瞌睡,葛萊分多再扣十分。」

「該死!」榮恩在心裏咒駡著。

石內卜教授轉身朝講臺走去,她沮喪的剛要坐下,石內卜教授突然又回過頭來:「格蘭傑小姐,下了課到我辦公室來。還有...」他的目光落在了史萊哲林一邊,「馬份先生。」--他提高了聲音。聽到自己的名字,馬份猛的把頭從臂彎裡抬了起來,原來他剛才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哈利和榮恩震驚的看著妙麗,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想我們需要一個解釋,妙麗。」哈利小聲說。

「這只是個巧合,哈利,我跟他沒什麼關係。」她抗議道,儘量不表現出她的心虛。

「波特先生,格蘭傑小姐,請不要說話,如果你們不想葛萊分多再被扣分的話。」石內卜冷冷的目光投射到他們身上,他們都不再出聲了。她在哈裏和榮恩懷疑的目光裏度過了漫長的兩節課。

下課的鐘聲響起以後,石內卜教授快步走出了教室,大家也紛紛收拾好東西走出教室,哈裏和榮恩臨走之前看了她一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她慢吞吞的收拾著東西,她希望等所有人都走了,她害怕聽到大家的議論或指責,尤其是史萊哲林的。教室裏漸漸的安靜下來,人都走光了,她發現跩哥也同樣不緊不慢的收拾著東西,顯然他也在拖時間。

「對不起,早上的事...讓你難堪了。」妙麗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主動向他道歉,她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顯得格外的迷人。

「沒關係,我不會給他們機會羞辱我的,而且也沒人敢這麼做。雖然我父親在阿茲卡班,但他們現在還不敢忽視馬份家族在魔法界的地位。」

她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低下頭,顯得局促不安。

「愛我讓你很矛盾是嗎,妙麗?」他問。

「石內卜教授在等我們。」她避開了他的問題,向門口走去。他輕輕的笑了笑,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跩哥,別這樣,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她抗議。

「所以也不在乎再多幾個。」他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讓她還算欣慰的是,他們一路上沒有碰到任何一個學生或老師。

「石內卜教授,我們來了。」他們雙雙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請進來吧,把門關上。」石內卜看了看他們依然纏在一起的手,「那麼,現在可以把手放開了吧?」他面無表情的說,他們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有事情要找我,我說得對嗎?」他看了看跩哥,又看了看妙麗。

「是的,教授,我們知道了掛墜盒的下落。」妙麗搶先說道。

「等等...」--他用手勢制止了妙麗的話,走到門口,對門施了一個隔音咒。「好了,格蘭傑小姐,繼續說吧。」

妙麗把哈利的夢,偷跑到古裏某街12號,怪角的話,以及他們在深夜造訪馬份莊園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石內卜。整個過程中,石內卜的表情一直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只是靜靜的聆聽著,直到妙麗說完一切。

「那麼,戒指在哪兒?」他問。

跩哥從口袋裏掏出那枚戒指,銀色的,大約有一釐米寬,因為時間的緣故,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光澤,上面是一些班駁的氧化的痕跡,可以隱隱約約看出來,戒指上面刻著兩條類似於飛龍的圖案,兩條龍的中央鑲嵌著一枚藍色的寶石。

石內卜接過戒指,將它在一瓶無色的藥水裏浸泡了一下,戒指立即恢復了往曰的光彩,那枚藍色的寶石更是閃閃發亮。

他掏出魔杖,對著藍寶石念了一句:「守護立現!」寶石發出了巨大的銀白色光芒,但瞬間又熄滅了。

「很遺憾,隨著雷古拉斯的死亡,它已經失去了防護的作用。」

「什麼?」跩哥和妙麗幾乎是同時喊出了這句話。

「那麼,教授,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沒有辦法拿到那掛墜盒了?」馬份的問話裏流露出明顯的失望,難道他們一晚上的努力都白費了?希望就這樣破滅了嗎?

「教授,即使沒有了保護,我也要去把那東西拿來,憑我自己的力量。」妙麗那葛萊分多式的勇氣又突顯了出來。

「格蘭傑小姐!」,石內卜粗暴的打斷她的話,「我們不需要盲目的勇敢和無謂的犧牲!我們失去的已經夠多了!」

「可是教授...」她不甘心,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事情好不容易有了進展,她不能就這麼放棄。

「格蘭傑小姐,請耐心一點,戒指失去了防護作用,但並不代表它已經完全是一件廢品,你們都看到剛才那道光了,我想雖然它不能保護我們不守魔咒的侵擾,但它可以告訴我們雷古拉斯當時到底都施了哪些魔咒,這樣我們便可以破解它。」石內卜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怎樣才能知道呢?」跩哥問。

「這需要時間,跩哥,我要把它拿給麥教授,但請相信我,一定會有辦法的,在此之前,你們必須保證,不要輕易的行動,雷古拉斯是一個黑魔法方面的天才,他的才能絕對不亞於我,所以,不論是跩哥,還是你--格蘭傑小姐,都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應付它。」

「好吧,教授,我們答應。」兩個人同時說。

「還有,這件事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知道,我和麥教授會儘快想出辦法。」他最後叮囑道。

「是的,教授。」德拉柯拉起妙麗的手向門口走去。

「馬份先生,格蘭傑小姐...」石內卜突然叫住了他們。

「什麼,教授?」

「也許我不該說,但你們畢竟是級長。」石內卜又一次看了看他們的手,皺起了眉頭。

「對不起,教授。」妙麗飛快的抽出自己的手,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跩哥,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我沒法跟哈利和榮恩解釋。」妙麗一想起這事來就頭疼。

「不解釋更好,就讓我們一直互相憎恨吧,這對他是有利的,避免他知道一些他不該知道的事。」他不以為然的說。

「跩哥,欲望劑並不能說明所有的問題,充其量也只能證明我對你不像以前那麼討厭而已!」妙麗氣衝衝的說。

「不討厭到希望我抱你吻你甚至...」他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我對你的好感被欲望劑擴大了,就這樣。」她狡辯道。

「我是魔藥天才,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他覺得逗她臉紅真的是世界上最開心的事,開心到幾乎可以暫時忘了馬份家族的聲譽已經一落千丈這件事。

「你讓我忍無可忍!」她伸出手沖著他的臉揮舞過去,但一把被他抓住了。

「你的用意太明顯,妙麗,是故意讓我看出來的嗎?怕真的打到我?啊哈,力量也不夠,這下即使打到臉上,也不會產生什麼傷害的。怕我疼嘛?看來你很心疼我啊?哈哈!」

「你...無賴!」妙麗實在找不出別的詞來,為什麼他總是能看穿她?最要命的是,他還要把它們說出來,讓她一點顏面都沒有!

「葛萊分多的完美小姐也學會跟男孩子打情罵俏了?」他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猛的把她按在了牆上。

「跩哥,我求你...」她用盡全力推開了他--這讓他大吃一驚,他看到她神色慌張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順著她的目光,他看到遠處一群提著掃把的葛萊分多的紅色身影漸漸的清晰,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些,但兩個人的距離仍然很近。

「妙麗--馬份?」榮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印象裏,妙麗和馬份不應該是這種距離。

「妙麗•馬份--這名字不錯!不過現在還不用這麼叫她,她還沒正式嫁給我呢!」跩哥的笑容讓榮恩熱血沸騰。

「跩...馬份!你在胡說什麼!」她惱火的瞪了他一眼,梅林啊,他能不能不惹麻煩,哪怕是一次也好!

「我覺得你還是告訴衛斯理比較好,省得他還對你存有非分之想!」他看了看榮恩,榮恩的臉由於憤怒而漲得通紅。

「你閉嘴!馬份!」妙麗怒不可遏的沖他喊道,同時及時的擋住了榮恩和哈利。

「嘿,波特,幹嗎這麼看我?拿著掃帚,魁地奇訓練嗎?難道你不知道今天的場地我們定了?」他嘲諷的看著葛萊分多的球隊。

「我當然知道,但是麥教授說了,今天我們可以跟你們一起訓練,場地一隊一半。」哈利毫不示弱的說。

「那好啊,不如我們來一場友誼賽。」跩哥挑釁的說。

「隨時奉陪。」哈利的聲音擲地有聲,任何人都能聽得出這聲音裏濃濃的火藥味。

「15分鐘後球場見!」跩哥拂袖而去,臨走對著妙麗溫柔的一笑。

「妙麗,他剛才說的不是真的吧?」榮恩的臉色很難看,哈利則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任何話。

「當然不是,我說過了,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走吧,我去看你們訓練!」

「可你從來不喜歡看我們訓練!」榮恩說。

「我今天想看了。」

其實她知道,她去看訓練,只是怕跩哥再跟哈利他們發生什麼衝突。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特別的尷尬,她既不想跩哥受到傷害,又不想哈利和榮恩受到傷害!哦,該死!他們為什麼就不能友好的相處呢?她為什麼是他們的朋友?既然她是他們的朋友,她為什麼要愛上他們的敵人!跩哥•馬份,他這個十足的混蛋!他讓她傷透了腦筋,她簡直快要被他逼瘋了!

九、魁地奇與摧狂魔

天空陰沉沉的,這並不是一個進行訓練的理想天氣,再加上雙方劍拔弩張的情緒,四周的空氣一下子變得異常緊張。

「我們少了一個隊員,我們的追球手普塞的腳扭傷了,所以你們也要下去一名隊員。」跩哥指了指看台,普塞無奈的坐在那裏,旁邊放著他的飛天掃帚。

「好,沒問題,金妮,你下去。」哈利平靜的說道。

「哈利!」金妮顯然對這種安排非常不滿意。

「金妮•衛斯理,波特是怕你在友誼賽中意外受傷,他非常關心他的女人。」跩哥輕蔑的笑了笑。

「夠了,馬份,開始吧!」哈利呵斥到。

金妮打開了裝球的箱子,金色飛賊、博格和快浮先後飛了出去,隨著金妮的一聲「開始」,雙方隊員都沖到了空中。金妮回到看臺上,和妙麗、普塞坐在一起。

德米爾紮搶到了快浮,他把快浮傳給了凱蒂,凱蒂躲開了高爾的追逐,這時博格突然朝她飛來,吉米及時的將它擊開,凱蒂帶著球對準史萊哲林的球門將球擲了進去,「葛萊分多得分!」金妮在自製的分數牌上,葛萊分多的得分由零變為十,而史萊哲林還是零。

現在沃林頓拿到了快浮,他單刀直入向著葛萊分多的球門靠近,榮恩立刻警覺起來,凱蒂緊緊的追著沃林頓,想從他手中把球搶過來,她撞到了沃林頓身上,但被沃林頓擠了回去,差點從掃帚上掉下來,沃林頓的球出手了,榮恩奮力撲了過去,但是撲空了,現在比分變成了十比十。「哦,不!」金妮因為不能上場而分外的冒火。

兩邊的比分咬得很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比分是七十比七十平。其間有很多次,博格朝跩哥飛來,有兩次已經離得很近了,眼看就要擊中他,妙麗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但還好,都讓他躲開了。

一直逼平的比分讓哈利和跩哥都很著急,眼看天就要黑了,他們都想贏得這場比賽,雖然這不是一場正式的比賽。這時,跩哥看到了金色飛賊,而哈利也看到了它,它就在他們中間揮舞著小小的金色翅膀。他們同時向它沖了過去,而它像一個精靈一般迅速的升高了,他們窮追不捨,幾乎是齊頭並進。

「你真的以為你每一次都能贏嗎?」跩哥看著身旁的對手,他們的速度都很快,他的金色頭髮和他的黑色頭髮都被風吹得向後飄散。

「我從來不確信我會贏得所有的比賽,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贏你!」哈利不客氣的說,兩個人繼續尋著金色飛賊的軌跡追逐著。突然,一陣寒意襲來。哈利熟悉這種感覺,他與它們面對過不止一次,而這一次,他明顯的感到,它們的數量很大,幾乎像他和天狼星在湖邊的那一次。

跩哥也感到了這股寒意,然而他並不完全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他看到哈利放慢了速度。「馬份,停止,不要再追了!」哈利說,跩哥懷疑的懸停在空中,遠處,一片黑色的漂浮物迅速的向他們靠近。

「是摧狂魔!」妙麗驚叫。

「天哪!」金妮也站起身來。「哈利有危險!」金妮騎上掃帚沖上了天空。與此同時,榮恩和其他葛萊分多的球員也朝哈利飛去,而史萊哲林的球員則都降落到地上,朝城堡跑去。

跩哥有危險!他不是D.A成員,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怎麼應付摧狂魔!大滴的汗珠從妙麗的頭上落下來,她突然想起身旁的普塞,他不能逃跑,只能呆呆的坐在原地,一臉的驚恐。「掃帚借給我!」她沒等普塞反應過來,便騎上他的掃帚飛了上去。她本來就不擅長飛行,掃帚在空中搖搖晃晃,幾次差點把她甩下來,她低都朝地面看了看,霍格華茲的城堡已經變得像嘿美那麼小,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繼續升高。

「疾疾,護法現身!」的聲音此起彼伏,她知道自己已經接近他了。她抬起頭,上面起碼有100個摧狂魔,它們舞動著黑色的袍子,朝著哈利他們俯衝下來,尋找著機會奉上它們的「死亡之吻」。金妮和榮恩他們都圍在哈利的周圍,對付著幾十個摧狂魔。而距離他們十幾米遠的跩哥則怔怔的望著一片黑色離他越來越近,他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妙麗飛快的沖到他跟前,舉起魔杖:

「疾疾,護法現身!」一隻巨大的水獺出現在空中,幾個摧狂魔被擊退了,但更多的又湧過來。

「用魔杖對準它們,腦子裏回想最快樂的回憶,然後念:疾疾,護法現身!」妙麗大聲對他喊道。

「疾疾,護法現身!」--什麼也沒有發生,她應該想到的,根本不能指望這咒語一次成功,何況還是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

「疾疾,護法現身!」妙麗不停的用咒語抵擋著,「跩哥,離開這兒,快,快離開!」她用盡力氣叫喊著。

「疾疾,護法現身!」--跩哥又試了好幾次,還是不行,他沒有快樂的回憶,沒有,成為階下囚的父親,鬱鬱寡歡的母親,冷漠殘酷的姨媽...他找不到快樂的記憶。越來越多的摧狂魔集中在他們周圍,妙麗的體力漸漸的支持不住了,包圍圈越來越小,一個摧狂魔離她越來越近。

「疾疾,護法現身!」--跩哥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大聲的呼喊,同時哈利也念出了這句咒語,兩句相同的咒語重合在一起。

一條銀白色的龍從跩哥的魔杖中躍上天空,同時哈利的魔杖裏升起了同樣是銀白色的牧鹿,兩隻神奇的動物交織在一起,變成了一隻龍頭鹿身的神奇生物,以這只生物為中心,產生了一個無比巨大的圓環,極其耀眼的光芒將天空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所有的摧狂魔終於都被擊退了。所有的人疲憊的降落到地面上。不一會兒,麥教授、石內卜教授,胡奇夫人、龐芮夫人都趕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 麥教授厲聲訊問。

「我們在訓練,但遇到了摧狂魔。」哈利說。

「今年的魁地奇比賽和訓練全部取消!」 麥教授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有人受傷吧?」霍奇夫人問。

「沒有,夫人。」哈利剛說完,妙麗便暈倒了。跩哥一個箭步上前,妙麗倒在了他的懷裡。

「格蘭傑小姐需要馬上去醫務室,她消耗過度了,需要休息。」 龐芮夫人說。

「我送她過去。」沒等哈利他們反應過來,跩哥便將她整個抱了起來,朝醫務室跑去。

「虛偽的殷勤!我看這摧狂魔說不定是他引來的!」榮恩看著他的背影,恨恨的說。大家朝葛萊分多塔樓走去。

「格蘭傑小姐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龐芮夫人喂妙麗喝下了鎮靜劑和體力恢復劑後,為她蓋好了被子。

「龐芮夫人,我能留下來陪她嗎?」跩哥問。

「哦,我想沒這個必要,馬份先生,她大概明天早上才能醒來。」 龐芮夫人說。

「讓他待在這兒吧,否則他回去也睡不著。」麥教授走過來沖他微微一笑,「石內卜教授告訴了我遊戲關於你們的...情況。」她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石內卜教授?天哪!他實在難以想像石內卜教授也會熱中于傳播誹聞,他感到他的臉生平第一次熱得發燙。

「我們還是出去吧。」麥教授拉起龐芮夫人走出了病房。

病房裏一片寂靜,只剩他們兩個人。妙麗的眼睛輕輕的閉著,長長的睫毛在月光的照射下,在臉上投射著纖細的影子。她的嘴唇因為體力消耗過大而略顯蒼白,但依然是那麼飽滿而圓潤。她的皮?u>完陶Q打磨過的玉石一樣光潔,他覺得眼前的女孩像一個女神一樣完美無暇。

「妙麗...」他拉起她的手放到唇邊,他的眼前出現了她奮力念著「疾疾,護法現身!」的情景,一個又一個恐怖的黑影撲向她,而她毫不退縮,巨大的水獺依次又一次的出現在天空裏,但那影像逐漸的越來越弱,而她還在堅持著,堅持著...直到筋疲力盡。「謝謝你,那麼拼命的保護我。」他的晶瑩的淚滑落到她白皙修長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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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哈利似乎看到有個東西在他床尾一閃而過,他警覺的坐了起來。

「是多比,哈利•波特先生。」多比出現在他的床頭,這一次,他穿著金燦燦的上衣和短褲,頭上戴著一頂一半紅色一半綠色的帽子。

「你新買的衣服嗎,多比?」哈利看著如同跳樑小丑的多比,忍不住想笑。

「是的,先生。」多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多比,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哈利問。

「多比是要告訴先生一件事情,多比覺得這事很奇怪。」

「是什麼事?多比?」

「昨天跩哥•馬份先生來找過怪角。」

「什麼?什麼時候?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哈利感到大事不妙。

「昨天午夜,但是馬份先生把怪角叫到放糧食的倉庫裏,又施了隔音咒,所以多比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多比露出遺憾的神色。

「他待了多久?」

「時間不長,很快他就出來了。」

「好的,謝謝你,多比,謝謝。」哈利陷入了沉思。

一縷刺眼的陽光照在妙麗的臉上,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正要起身,發現跩哥的頭枕在她的床邊,他還沒有醒,他的金髮散落著,擋住了他的臉。妙麗輕輕的撥開它,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這一夜好象過了幾個世紀,仿佛幾個世紀沒有見到他,她急切的想看到他的臉。她的這個動作驚醒了他。

「你醒了,妙麗。」他立即坐了起來。

「對不起,跩哥,我不是有意吵醒你。」妙麗滿心的歉意,他在這兒待了一夜,肯定累得要命,這個一向養尊處優的馬份少爺。

「那你為什麼要無意的吵醒我?」跩哥立刻就恢復了常態,他就是喜歡逗她。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一切都好。」她緊緊的抓著被子。

「你想看我?你想我了是嗎?」他調皮的盯著她的眼睛。

「我沒有。」她依然試圖嚴防死守,但她心裏清楚自己又一次被他看穿。

「妙麗,你的臉又紅了,你真的不適合說謊。」他捧起她的臉,輕輕的吻了她。這一次,她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他的唇離開她的時候,她的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

「跩哥,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學會了守護神咒。」她讚歎的說。

「那當然,你以為只有波特是天才嗎?」跩哥得意的說。

「跩哥,能不能不要總是什麼事都想到和哈利比。」

「我們再爭論這個話題也不會有結果的,所以,換一個話題。」

「好吧!」妙麗無奈的搖頭,「你最後成功的運用守護神咒的時候,你想到了什麼?」

「真的想知道?」他曖昧的看著她,眼睛裏儘是誘惑。

「我很想知道在你心裏最快樂的回憶到底是什麼。」她絲毫不躲避他的眼神。

「魔藥課的禁閉。」他輕聲的在她耳邊呢喃。

「跩哥!」她小聲的抗議道,隨後又是一個甜蜜而深長的吻。

「哈利和榮恩來了!」妙麗睜開眼睛時,正好從窗戶看到哈利和榮恩向病房這邊走來。「跩哥,你先回去。」

「為什麼?我覺得在這裏挺好。」他依舊抱著她。

「跩哥,就算我求你,別再惹事了好嗎?看在我是一個病人的份上。」她企求著。

「那好吧,就這一次,因為你是個病人。我說過我不可能跟他友好相處。」他起身走到門口。

「但你們昨天同時念出的守護神咒威力無窮。」妙麗說。

他憤然的回頭,仿佛這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恥辱,「那只是因為你,妙麗!」說完便走出了病房,妙麗憂傷的看著他的背影。

十、臥底

「妙麗,你沒事吧?」哈利和榮恩坐在妙麗的床邊。

「嘿,什麼味道?真嗆!」一股冷香彌漫在榮恩周圍,他坐在了跩哥剛剛坐過的椅子上。

「哦,可能是龐芮夫人剛剛噴過的空氣清新劑。」妙麗及時的遮掩過去。

「昨天可真恐怖,哈利,謝謝你!」妙麗握著哈利的手。

「沒什麼,我們是朋友。」哈利真誠的說道。

「妙麗...也許我不該說...但是我想提醒你。」哈利吞吞吐吐的。

「什麼事,哈利?」

「別跟馬份走得太近!」哈利鼓起勇氣說。

「哈利,你多心了,我沒有。」妙麗移開了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妙麗,你不善於撒謊。」--這是今天第二次有人跟她說同樣的話了,「昨天對付摧狂魔的時候,我聽到你叫他〝跩哥〞。」

聽到哈利的話,榮恩的臉上掠過一絲厭惡的表情,「妙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份他...他並不像你們想像的那樣,他有他自己的苦衷。」她不知道該怎麼向他們解釋。

「我知道他的苦衷,因為家庭受到威脅,所以他為佛地魔做事!」哈利不客氣的說,「但這並不能成為理由!他為了自己犧牲掉那麼多人!」

「哈利,他只有17歲,你指望他有多勇敢!」妙麗替跩哥抱不平,他們為了拿到雷古拉斯的戒指深夜潛入馬份莊園,那可是食死人的勢力範圍--可哈利,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他只是毫無根據的指責跩哥!

「很好,妙麗,我也只有17歲,但我不會那麼做!」哈利氣得呼吸都變得不均勻了。

「哈利,你們的生活經歷是完全不同的,你說過當佛地魔以你父母的復活為條件誘惑你交出魔法石時,你也動搖過!」妙麗的話一針見血。

「你是在為他辯護嗎,妙麗?他到底用什麼樣的謊言迷惑了你?」哈利已經怒不可遏,他簡直不敢相信,妙麗•格蘭傑,他六年的朋友,此時竟會為了馬份那個混蛋而跟自己針鋒相對。

「哈利,有些事情我現在沒辦法向你解釋,但馬份絕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她不能告訴他他們共同經歷的冒險,所以她的解釋只能是如此的蒼白。

「他去找過怪角了!他肯定是知道了關於掛墜盒的事情,我想知道是誰告訴了他!」哈利死死的盯著妙麗。

「你認為是我告訴他的,哈利?」儘管心虛,但她必須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儘管她不善於撒謊。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想?」

「好吧,哈利,」她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著,「那天去找怪角的不是馬份,是我。」妙麗平靜的說。

「你?」哈利和榮恩同時投來懷疑的目光。

「是我,我從石內卜的辦公室裏偷了復方湯劑,我變成了馬份的樣子去找怪角,我以為以它對馬份的好感,它會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但它沒有告訴我,它堅持說那是布萊克家族的秘密。」她不能告訴哈利他們找到戒指的事情,因為她答應過石內卜在找到解決的方法之前,不告訴任何人。這任何人當然也就包括了哈利和榮恩。

「如果真的是這樣,」哈利的態度緩和了一些,「那麼就出現了另外一個問題,你是如何得到馬份的頭髮的?」

「哈利,你這樣追問不休讓我想起石內卜。」妙麗覺得自己的麻煩越來越多了。

「這麼說,史萊哲林的人說的是真的了?」榮恩說。

「史萊哲林的人說什麼?」妙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說...昨天早上,你和馬份...在史萊哲林的公共休息室裏...接吻。」榮恩把最後兩個字說的聲音特別的小。

三個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怎麼辦?她早就應該想到,說了一個謊話,以後就不得不用更多的謊話去掩飾。怎麼辦?承認嗎?不,不行!這會引發一場世界大戰!

「他們說的是真的,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又怎麼能變成他呢?」她盡力使自己顯得理直氣壯。

「妙麗,你不會在開玩笑吧?你犧牲自己去當臥底?」榮恩驚叫起來。

「榮恩,請不要這麼激動,既然你們一直不相信他,那我就索性去探個究竟。這樣對大家都好,既能得到真實的訊息,又能緩解不必要的敵對。」

「我激動?我能不激動嗎?妙麗!他是馬份,他是一個史萊哲林!他做事根本不計後果,只要對他有利,你這樣下去遲早要倒楣!」

「榮恩,你冷靜點,我是霍格華茲最聰明的女巫,你們都說過的,你認為我會這麼輕易的上他的當嗎?」

「妙麗!」哈利也忍不住了,但他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妙麗,馬份...馬份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他是個男人!你用這樣的方式去臥底,也許你能確保你的生命不受到威脅,但可能會有更要命的東西等著你!」哈利覺得他的話也只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以妙麗的冰雪聰明,她不可能聽不懂。

「哈利,榮恩,真的很感謝你們對我的關心。但我也是個大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況且,一切已經發生了,我也只能堅持下去。但我一定會小心的,真的,別為我擔心。」

榮恩還想再說什麼,但被哈利制止了。「妙麗說得對,既然戲已經演到這了,也就沒有辦法再停止,如果現在停止,她可能更危險。妙麗,謝謝你,謝謝你為了我的事情冒這麼大的風險。但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請早點告訴我們好嗎?」他握緊了她的手,她輕輕的點頭。

「我們先去上課了,你再休息一會兒吧。」哈利和榮恩起身走到門口,她一直緊張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

「妙麗...」哈利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以為他已經走了。「這只是一場戲,別陷進去。」哈利說完這句話,走出了病房,妙麗覺得心頭籠罩著一層寒意。

這次暫時的把事情掩蓋過去了,但以後怎麼辦?以哈利的頭腦,他遲早會發現她在撒謊。這些事情讓她的頭疼得不得了,罷了,事以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跩哥,你去哪兒了?」,他剛回到史萊哲林公共休息室便看到潘西坐在沙發上,顯然她在等他。

「現在這個時間你應該在上占卜課。」他冷冷的說。

「你也一樣,跩哥。」

「我不喜歡翡冷翠,所以不想去。」

「啊哈,我也一樣,我已經讓高爾替我請假了。」潘西站起來走到他跟前。「跩哥,自從你父親進了阿茲卡班,你對我的態度變化非常大,我想知道是什麼原因。」她抬起手想撥開他額前的金髮,他厭惡的躲閃開。

「原因你自己都說了,我父親進了阿茲卡班。」他走到壁爐旁邊。

「我父親說了,他並不在意魯休思先生是不是進了監獄,他是不會反對我們的關係的。」她再一次的靠近他。

「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說既然我父親已經進了監獄,那麼也就意味著我不用聽從他的意志行事了,所以也就沒有必要附和你的一相情願了。」他給了她一個諷刺的輕笑。

「跩哥,你是什麼意思?」潘西氣得嘴唇發白。

「我的意思很明顯,帕金森小姐。」他不慌不忙的說,像一個風度十足的紳士。

「跩哥,你想說你一直都沒有愛過我?」,潘西不死心的問。

跩哥對她笑了笑,沒有回答。

「你!你真的以為沒有父親約束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不服從所有人,甚至是黑魔王?」她黑色的眼眸像兩個看不見底的黑洞。

「我永遠服從黑魔王,但我記得他的命令裏,並沒有必須與你交往這一項。」他依然是那樣從容。

「你以為馬份家族會容得下一個麻種嗎?你對那個格蘭傑,動了真心了嗎?你昨天一夜沒有回來是去陪她了嗎?」

「你管得好象太多了,帕金森小姐。」跩哥不願意再理會他,徑直朝自己的宿舍走去,留下潘西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

「你會後悔的。」潘西咬牙切齒的忘著他消失在樓梯盡頭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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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莓薄荷酒!」校長辦公室的門打開了,石內卜教授快步走了進來。。

「賽弗勒斯,沒有想到他們的行動這麼快。」麥教授擔憂的迎上來。

「這不像是那個人的做法,我沒有得到他要行動的資訊。」石內卜甩了甩他油油的黑髮。

「是不是他又懷疑你了?」

「應該不會的,大家都看到我殺了鄧不利多。除非...」他皺起麼眉頭,「有人沒有得到許可而擅自行動了,我會儘快弄清是怎麼回事--這一定是一個急於搶攻的傢伙,他想殺死波特。」

「必須恢復學生們的黑魔法防禦課,現在的形勢太危險了,必須讓所有的學生掌握必要的防禦魔法,包括一年級的新生。」

「你知道的,米奈娃,魔法部已經否決了我繼續教授黑魔法防禦課的提案,我想他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新來的部長,並不比夫子強多少。」石內卜教授蠟黃的面孔上顯露出無奈的表情。

「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無論如何,黑魔法防禦課都必須恢復。我現在就去魔法部找部長交涉這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可以嗎,賽弗勒斯?」

「好吧。」石內卜拿上自己的魔杖,「魔法部部長辦公室!」兩個人一先一後將呼嚕粉扔進壁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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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先生您好!」

對於突然出現在部長辦公室壁爐前面的石內卜教授和麥教授,昆爵小小的吃了一驚,「米奈娃,賽弗勒斯,你們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就來了。」他伸出雙臂做出了一個虛偽的歡迎的姿態。

「部長先生,因為事情緊急,所以沒來得及打招呼,請您原諒。」麥教授說道。

「沒關係,先坐下吧,要喝點什麼,米奈娃?」

「那就檸檬汁吧,謝謝!」麥教授坐到了沙發上。

「你呢,賽弗勒斯?」 昆爵又轉向石內卜。

「我不要了,謝謝。」

昆爵用魔杖朝遠處的桌子輕輕一點,桌上的刀子便豎立起來,將水果碗裏的檸檬一切兩半,半隻檸檬漂浮到麥教授面前茶几上的玻璃杯上方,扭動著自己的身軀擠出汁液,之後,旁邊的水壺朝杯子傾斜,將杯子裏注滿了水。

「謝謝,部長先生。」麥教授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檸檬水,此時昆爵已經回到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

「部長先生,實際上我這次來是請求你准許我們重新開設黑魔法防禦課的。」

「米奈娃,這個問題我們開學初已經討論過了,魔法部會全力保護霍格華茲的安全。」

「但是,魔法部似乎並沒有做到這一點。」 石內卜眯起眼睛,「大約一百個摧狂魔襲擊了學校,就在昨天,如果魔法部真的在盡力保證學校的安全,我想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他朝昆爵微微的揚起了嘴角。

「這...我想這只是意識的疏忽。」 昆爵努力的試圖給自己找到說辭。

「部長先生,我知道目前魔法部要應付的工作非常多,所以我們可以理解偶爾可能會造成的一些失誤,但是無論如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後,學生們的情況令人堪憂,如果魔法部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他們,他們就必須學會自我保護。我們急需恢復黑魔法防禦課。」

「我們沒有適當的老師去教授這門課程。」 昆爵說。

「我認為賽弗勒斯再合適不過了,部長先生。」麥教授走到昆爵的辦公桌前。

「賽弗勒斯不能繼續擔任這門課的老師,經過去年的事情之後,沒有人認為他仍然適合這個職位。」

「去年的事情是個誤會,賽弗勒斯是中了蠻橫咒,這件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大家是知道了,但僅僅是知道,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相信這個事實,當然,我無疑是相信你的,賽弗勒斯,」他拍拍石內卜的肩膀,石內卜忍住了沒有躲開。「但是,很多人認為這是個謊言,認為你依然為那個人服務,我無法說服每個人。」 昆爵聳聳肩,攤開雙手,以示他的無奈。

「但是部長先生,這樣下去的話學生們會很危險。」

「如果家長們覺得他們危險,可以把他們接到家裏去。」昆爵的話語透露著威嚴。

「認為霍格華茲危險的家長已經把他們的孩子接走了,剩下的家長都自願讓孩子留在學校裏,因為他們知道,如果霍格華茲不安全,那麼他們的家也同樣不再安全了。既然家長選擇了信任霍格華茲,我們就不能辜負他們的信任,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學生們暴露在危險之中!」麥教授絲毫不為他的氣勢所動。

「石內卜教授不能再擔任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 昆爵好象根本沒有聽到麥教授的話一樣。

「那麼也許我可以。」穆敵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我想由一個正氣師擔任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部長先生是不會有疑義的。」他一瘸一拐的走進來,用那只假眼看著昆爵。

昆爵對於穆敵的出現顯然大為惱火,但他最終壓抑住了沒有爆發。

「穆敵先生,你將被指派去執行其他的任務,不能去任教!」他冷冷的說。

「那麼部長,我只能寫信給學生的家長,告訴他們摧狂魔的襲擊事件以及魔法部不讓學校恢復黑魔法防禦課以保證學生生命安全的決定。」

「這是威脅嗎?米奈娃?」 昆爵覺得喉嚨裏有團火在燒。

「我只是為了保護學生們的生命,如果您一定認為這是威脅,我也沒有什麼可解釋的。」麥教授面無表情的說。

「好吧,從今天開始,穆敵先生擔任霍格華茲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 霍格華茲憤怒從牙齒裏擠出這句話。

「我很高興接受這個職務,部長先生。」 穆敵快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沖麥教授豎了一下大拇指。

十一、重新恢復的黑魔法防禦課

「請大家安靜一下!」麥教授用魔杖敲了敲大禮堂的講桌,大家立刻停止了閒聊。

「今天,我們接到了魔法部的正式通知,霍格華茲從現在開始,恢復黑魔法防禦課,我們的新老師是穆敵教授。」

「新老師?四年級時他已經教過一次了。」文妲小聲的議論著。

「四年級時是小克勞奇。」妙麗立即糾正道。

「可憐的穆敵,被關在層層封鎖的箱子裏整整一個學期,如果是我,我才不會回來教課,因為它會讓我回憶起那噩夢一般的過去。」榮恩撇了撇嘴,妙麗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大家好!」穆敵清了清嗓子,用他那只靈巧的假眼環視了整個禮堂,「大家都知道,前不久,學校遭遇了摧狂魔的襲擊,這讓校長和老師們覺得有必要加強大家在黑魔法防禦方面的能力。以後每週的星期五,是七年級黑魔法防禦課的時間,黑魔法防禦課是一門很高深也是很危險的課程,我想以前的老師都跟你們說過了,一般而言,我喜歡單獨授課,也就是盡可能少的學生一起上課,這樣方便於我掌握每個學生的進度。但我知道七年級是關鍵的一年,為了不佔用大家更多的時間,我們採用兩個學院一起上課的方式,也就是每週五上午是葛萊分多和史萊哲林一起上課,下午是赫夫帕夫是雷文克勞。」下面又是一陣喧嘩。

「哦,不,不要跟史萊哲林!」榮恩抱怨道,「我不願意看著克拉和高爾那兩張胖臉,還有潘西那駭人的尖叫。」

「這些總好過馬份那邪惡的笑臉,讓我總有沖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哈利看到遠處馬份不知跟高爾又再說什麼,兩個人哈哈大笑。

「哈利,你又想讓葛萊分多扣分嗎?我們的分數已經落後太多了!」妙麗看著他不安的說。

「我能控制自己,我只是說說的。」哈利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

「現在,請赫夫帕夫和雷文克勞的同學先回各自的學院,穆敵教授,請開始上課吧。」目送其他兩個學院的學生都走完之後,麥教授也走出了禮堂。

「好了,我們開始上課。我知道在你們四年級的時候,小克勞奇已經給你們演示過不可饒恕咒,並且教過大家如何抵擋蠻橫咒。」

他輕蔑的說,臉上沒有一點尷尬的表情,好像當初被小克勞奇關在地下室的人根本不是他。「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抵擋住的,這需要很大的自制力,尤其是當你毫無戒備的時候,被施了這種咒語。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提高警惕!在對手對施蠻橫咒之前就制服他!」他一邊情緒激昂的說著,一邊打開了桌子上的一隻小盒子,他將手伸進盒子裏。

當他的手再次出現在盒子外面的時候,手心裏多了一只黑大的蜘蛛。

「哦,見鬼,他比小克勞奇好不到哪兒去!」榮恩不敢看那蜘蛛。

「榮恩,穆敵教授是個正氣師,而小克勞奇是個食死人,現在還在阿茲卡班!」妙麗對於他將穆敵教授和小克勞奇混為一談非常的不滿。

「你確信他沒有再次脫逃?」

「榮恩!」妙麗的不滿提升了一倍。

「好吧,但這至少能說明,小克勞奇模仿他模仿的惟妙惟肖,連他喜歡用什麼動物做實驗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請不要隨便說話!」 穆敵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瓶瓶罐罐砰砰作響,大家都嚇了一跳,榮恩的身體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明顯的顫抖了一下,立刻不再出聲了。

「我們面對的是食死人,他們是沒有什麼仁慈可言的,所以我們對待他們也絕對不能心慈手軟。今天,我要教給你們的,就是他們經常並且熱衷於使用的三個不可饒恕咒中的第二個:酷刑咒。為了讓大家看清楚它的效果,我再示範一次。」

哦,不!妙麗擔心的看了看奈威,他圓圓的眼睛裏,恐懼的烏雲刹時開始聚集。

「這只蜘蛛足夠大,你們可以看得很清楚。咒咒虐!」隨著咒語從他的口中念出,蜘蛛的腿蜷縮起來,身體劇烈的抽搐著,並在他的手上不停的左右翻動,就跟兩年前小克勞奇扮演的穆敵為他們演示的情景一模一樣。

他拿著蜘蛛從講臺後面走了出來,走到每個人的面前,讓大家欣賞著蜘蛛痛苦的「表演」。他走到榮恩面前,榮恩下意識的向後挪了兩步,臉上顯露出厭惡的表情;然後他移到哈利面前,哈利平靜的看著他手裏不停翻轉著的蜘蛛,眉頭緊皺,嘴唇抿成了一條細細的線。

「很勇敢!哈利!」 穆敵讚許的說了一聲,隨後朝葛萊分多一邊走去。幾個女生都尖叫著後退了好幾步,閉上眼睛不敢看他的手。他來到了跩哥面前,跩哥面無表情的看著蜷縮掙扎的蜘蛛,大概有半分鐘左右,他輕蔑的笑了笑,然後直視著穆敵的眼睛。

「很好,馬份先生,不愧是魯休思的兒子。」 穆敵諷刺的說道。「對於一個還在學習中的七年級巫師來說,這場面確實殘酷了點,但對於食死人們,這只是家常便飯,他們對此習以為常,不會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就像馬份先生一樣。」

妙麗的目光馬上移到跩哥身上,她感到穆敵的話非常的不友好,可以說是充滿了敵意,她擔心跩哥會做出什麼不明智的舉動,但跩哥只是驟然間收起了笑容,沒有做出任何衝動的行為。

他果然成熟多了,親人的變故會使人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嗎?她的心突然有一點疼,那個率行而為,放蕩不羈的跩哥•馬份,終於也學會了隱藏和控制自己的感情,這到底該讓人高興還是悲傷?她回過神來,發現哈利正在旁邊看著她,她急忙把目光轉到穆敵教授身上。現在他已經走到了奈威身邊。可憐的奈威緊緊的閉著眼睛,臉上的肌肉因為緊張而輕輕的抽動著。

「隆巴頓先生,請睜看眼睛!」 穆敵命令著,但奈威依然禁閉雙眼。

「穆敵教授,請不要......」妙麗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

「坐下,格蘭傑小姐!」他沖她厲聲說道,然後又轉向了奈威,「隆巴頓先生,我認為,你比其他任何人都更不應該懼怕這個咒語,你應該憎恨它,深深的憎恨它,進而戰勝它!」

奈威戰戰兢兢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痛苦抽搐的蜘蛛,又立刻閉上了眼睛。

「就是現在這個咒語,酷刑咒,我請你睜看眼睛看著它,隆巴頓先生,你必須正視這一切!」

奈威雙手抱著自己的頭發瘋時的搖晃著。

「要知道,你父母就是被這個咒語折磨得精神失常,住在聖蒙果魔法疾病與傷害醫院。」

聽到這句話,奈威突然睜看眼睛,以一種可以殺人的目光怒視著穆敵,他的臉色蒼白而扭曲。

「很好,隆巴頓先生,很好!」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奈威的眼神,又用魔杖點了一下蜘蛛的身體,蜘蛛停止了抽搐,但已經奄奄一息,他一瘸一拐的走回講臺。

「在那個黑暗的時代,很多優秀的魔法師被這個咒語折磨得發瘋,甚至死去。」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奈威,現在他的臉已經不是那麼的扭曲,但依然蒼白。「而現在,佛地魔復活了,危險又回來了,我們不能再欺騙自己說在霍格華茲是安全的,沒有人是安全的,他的目標可能是--任何一個人,不僅僅是哈利,他的野心是整個世界。」聽到佛地魔的名字,底下出現了小小的騷動。

「我們要面對的形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危險,他曾經在哈利面前失手過一次,這一次,他會變本加厲。你們要學會保護自己,因此你們必須掌握這些他們慣用的不可饒恕咒,以便危險到來時,能先下手為強!」他在講臺後面來回的踱著步。

「我說過了,不要隨便說話!」裝蜘蛛的盒子朝著克拉砸了過去,正好砸中他的頭,他馬上捂著腦袋齜牙咧嘴的呻吟著。

「現在,我要你們練習這個咒語,我會發給每個人一隻蜘蛛。」他用魔杖朝輕輕向前一甩,每個人的桌子上都出現了一隻小盒子,裏面是一個跟剛才的蜘蛛一模一樣的黑色大蜘蛛。

「現在聽好了,集中你們的意念,酷刑咒需要捨棄一切同情和憐憫,你的心中必須只剩下仇恨和欲望,殘忍的欲望,然後用魔杖對準蜘蛛,念〝咒咒虐〞!」他的魔杖指向了剛才的那只蜘蛛,剛剛緩過一口氣來的蜘蛛又劇烈的抽搐起來,妙麗別過頭去不忍心再看下去。

「開始練習!」穆敵移開了魔杖,蜘蛛顯得比之前更加的虛弱,她想她快要死了。

屋子裏死一樣的寂靜,大部分人呆呆的盯著盒子裏慢吞吞的伸動著爪子的蜘蛛,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人舉起了魔杖,其中包括哈利和馬份,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念出咒語,他們都眉頭緊鎖,仿佛在跟自己的意念做著激烈的鬥爭。

「哈利,快念咒語!」 穆敵快步走到哈利的面前,鼓勵著他。但哈利的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去年,在石內卜帶著馬份逃跑的時候,他不還試圖向石內卜念這個咒語嗎?怎麼現在他像被施了封口咒似的,什麼都說不出來。剛才蜘蛛那扭動得幾乎變了形的身體不斷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那景象突然變成了奈威的父母,他們在地上痛苦的滾來滾去,四肢都向心臟部分蜷縮著。他痛苦的搖了搖頭,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哈利,想想佛地魔,再想想你的父母!」穆敵的話像一把尖刀刺進他心裏,他覺得自己的血液迅速的沖到了大腦,眼前的蜘蛛仿佛變成了一個面色蒼白,雙眸血紅的怪物。

「咒咒虐!」

大家嚇了一跳,連哈利自己也嚇了一跳,因為這聲音並不是他發出來的。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轉向跩哥,只見他面前的那只蜘蛛正在猙獰的痙攣著。

「非常好,馬份先生!」 穆敵眯起眼睛,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

「我知道您想說,我保持了馬份家族的優秀傳統,謝謝您,教授。」他的嘴角彎成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他剛才在想什麼?妙麗怔怔的望著他,是什麼讓他的心拋棄了一切美好的感情,而只剩下殘忍?這真的是馬份家族的傳統嗎?她不敢繼續想下去。

跩哥的這個小插曲打斷了哈利的思維,令他那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仇恨感又煙消雲散了,他無可奈何的看著面前依然慵懶悠閒的蜘蛛。它應該感謝馬份!--他自嘲的想。

「沒關係,哈利,多多練習就會好的!」 穆敵拍拍他的肩膀,「現在,讓我們換一個人來。格蘭傑,你來試一試?聽說你是霍格華茲最聰明的女巫。」話音剛落,史萊哲林那邊立刻傳來一陣噓聲,穆敵迅速回頭,聲音嘎然而止。

「別擔心,試一試吧。」 穆敵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她鼓起勇氣舉起了魔杖,盒子裏的蜘蛛突然不再爬了,站立在原地,她仿佛看到它的腿微微的抖動著,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咒語,格蘭傑小姐。」 穆敵提醒她。

「咒咒...哦,不,我不行」,她的胳膊一軟,魔杖掉到桌子上。

「啊,這沒什麼,沒什麼,對於女孩子來說,這可能確實有點難。」 穆敵顯然對於一分鐘前他臉上的期待神情有些尷尬,他漫無目的的掃視著屋子,最後目光落到榮恩身上。

「衛斯理先生,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我昨天還在部裏看到亞瑟。」

「我?」榮恩左右看了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是我,見鬼,我最害怕蜘蛛!他在心裏默默的咒駡著。但穆敵的假眼死死的盯著他,他只好掏出魔杖,他的手抖得非常厲害,抑制于根本無法對準蜘蛛的身體。

「或許變大會好一點。暴食咒!」沒等榮恩的「不」字說出口,蜘蛛便變成了半人多高的黑色怪物,八隻長長的張滿絨毛的腳向四周伸展著,有一隻差一點碰到了榮恩的手指。

「啊!」榮恩嚇得臉色慘白,不住的後退,而巨大的蜘蛛緩緩的向他移動,離他越來越近。「不,不!」榮恩的魔杖在驚叫中掉到了地上。

「咒咒虐!」蜘蛛在榮恩面前突然蜷縮了起來,無力的翻滾著,妙麗手中的魔杖準確的指著蜘蛛的心臟。

「好樣的,格蘭傑小姐!為了保護你的朋友,你成功了!在座的所有人,特別是女士們,看看格蘭傑小姐,這沒有什麼可懼怕的!」

妙麗氣喘吁吁的看著扭曲的蜘蛛,此刻它已經被穆敵恢復了正常的大小,躺在榮恩桌子上的盒子裏。

「謝謝,妙麗。」榮恩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

她剛剛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一隻紙鶴落到了她的桌子上。她迅速的看了一眼穆敵,他並沒有看到,他正在史萊哲林一邊說服潘西嘗試酷刑咒。她小心的拆開紙鶴:

「今天晚上10點,城堡外的湖邊,我等你--跩哥。」

她朝他看了一眼,他回報給她一個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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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間已經過了,但他依然待在宿舍裏,等待著十點鐘的到來。他沒有胃口吃飯,他的眼前總是出現那只在他的魔杖下抽搐的蜘蛛,這讓他有點想吐。其實這種情景並不陌生,在馬份莊園,目睹這樣的情景不止一次,並且那不是什麼蜘蛛,而是活生生的人--那些不服從命令臨陣退縮的食死人們。

每當父親掏出魔杖對準他們的心臟的時候,他們都苦苦的哀求,而父親始終都沒有因為同情而收回那句「咒咒虐」,他們在地上發出毛骨悚然的刺耳的哀鳴,他們的面部因為過度的痛苦而扭曲的變了形。

每當他看到這一幕,他的心便也跟著揪了起來,而父親的表情卻是淡然的,冷漠的,甚至還帶著一絲愉悅的笑意。這讓他一直以來認為也許對於施魔咒的人來說,並不會像受它折磨的人或旁觀的人那樣難以忍受,而會讓他的心裏產生一種愉快和滿足的感覺。但今天,當他親自實施了以後,他發現自己的想法是錯的,他看著那蜘蛛在他的魔杖下掙扎,他的心裏像被刀割一樣難受,他甚至覺得也許自己比這只蜘蛛更痛苦。他簡直是用盡了所有的意念才使自己保持住那冷漠平靜的表情,並在最後努力的擠出一絲笑意。他把它想像成那個他憎恨的人,但它畢竟不是。

九點半了,他決定提前到那裏等她,於是他披上了袍子走出了宿舍。

差十分鐘十點了,該走了。她把看過的書放回相應的架子上,收拾好東西準備去湖邊。

「妙麗,回宿舍嗎?一起走。」哈利也收拾好了東西走到門口,榮恩跟在他後面。

「啊,不,你先回去吧。」她說。

「你不回去?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兒?」哈利不解的看著她。

「恩...剛才平斯夫人跟我說,麥教授讓我去她的辦公室。你和榮恩先回去吧,我想我不會太久的,放心吧。」

「好吧,妙麗,你小心一點。」哈利和榮恩走了,不時的回頭看看她,她只好假裝向著校長辦公室走去,這讓她耽誤了不少時間。

等她覺得哈利和榮恩已經差不多看不到她的時候,她馬上調頭往城堡外面奔去,等她到了湖邊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

「對不起,跩哥,」她因為跑得太快了呼吸有點急促,「有一點事情,耽誤了。」

「被波特和衛斯理纏住了吧?」灰色的眼睛裏儘是漠然。

「是的,你怎麼知道?」

「衛斯理還為課上你救了他而感動不已?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覺得非常丟臉,身為一個男人居然害怕蜘蛛,還讓一個女人出手相救!」他的話讓她覺得酸溜溜的。

「我並不覺得害怕蜘蛛有什麼丟臉!跩哥,四年級的時候,當小克勞奇用蠻橫咒讓蜘蛛爬到你臉上的時候,你也嚇得直直叫!」

「啊哈,你對我每次出醜都記得格外的清楚!當時是不是覺得很高興啊!可我當時還是個孩子,而衛斯理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氣勢洶洶的喊道。

「的確是,跩哥,我當時確實覺得非常的高興,那個時候的你確實非常讓人討厭!」她賭氣的說,他轉過身去不說話。

沉默了幾秒鐘,「但是現在,我不會這麼想了,跩哥。」她望著他的背影小聲說。

「對不起,妙麗,我不該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他冷靜下來,轉過身對她說,「我只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跩哥,我和榮恩已經結束了,剛開學的時候就結束了。」她知道他心裏在擔心什麼,「但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受到傷害。」

「幹嗎向我解釋?我又沒說過我因為這個而吃醋。」他蒼白的臉在月光下顯示出一種近乎病態的美。

「我也沒說過,跩哥。」她忍不住笑起來。

「好吧,我剛才確實是有點--吃醋了。」蒼白的臉頰上微微泛起了粉紅色。

「跩哥,今天你在念〝咒咒虐〞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麼?」她在他的懷裏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

「我在想,」他深吸了一口氣,「我要贏波特,七年了,我一定要贏他一次,哪怕只是一次。就這樣。」他說。

「哦,不,又是你那該死的競爭。」她繼續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裏,不再看他。

「生氣了,妙麗?」他吻著她的頭髮,她不回答。

「說真的,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是這麼想的,但是我發覺著根本不行,我還是念不出那咒語,我做不到讓自己的頭腦裡只充斥著仇恨和殘忍。直到...」他停住了。

「直到什麼?」她抬起頭好奇的盯著他的臉,那宛如希臘雕像般完美的臉,冰冷和憂鬱。

「直到穆敵說出那句話:〝想想佛地魔,再想想你的父母〞。」他緊緊的摟著她嬌小的肩膀,緊到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第十一章完)

十二、噩夢

「愛笑的鳳梨!」妙麗的聲音吵醒了胖女士的睡眠。

「下次回來得早一點,看看現在都幾點了!」胖女士不情願的打開了大門。

「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會注意。」她小聲說。

「喂,史萊哲林的小子,你的宿舍在那邊!」胖女士不客氣的朝著想再多送妙麗幾步的跩哥喊道。

「妙麗,你怎麼這麼晚?」哈利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把已經邁上了女生宿舍樓梯的腳縮了回來,回過頭看到哈利和榮恩還在公共休息室裏寫著什麼東西。

「你們還沒睡?」她吃驚的問。

「我們是想睡,但你沒把你的藥草課作業給我們。」

「榮恩,你什麼時候才能自己寫作業,還有你,哈利!」她把手裏一卷厚厚的羊皮紙塞到榮恩手裏。

「你剛才跟馬份在一起?」哈利問道,看到妙麗略顯尷尬的表情,他馬上改口說:「哦,剛才胖女士的聲音太大了...我是想說麥教授找你什麼事,這麼晚才回來。」

「啊,事實上,我剛才是跟馬份在一起。麥教授找我們是關於安全的事情,她說最近比較亂,讓我提醒大家尤其是低年級的學生,下課以後不要到處亂跑,除了去圖書館,儘量待在自己學院的公共休息室或宿舍裏。」

「就這點事情談了這麼久?我是說我也是級長,她為什麼不叫我?」榮恩不滿的說。

「也許她覺得每個學院找一個級長就夠了。」她不耐煩的說。

「但她為什麼不叫我?」榮恩仍舊重複著。

「下次,我一定讓她叫你。」妙麗說完扭頭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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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幽暗的房間裏,哈利站在陰影裏,他的對面站著貝拉。

「主人,您真的相信石內卜?」

「我說過很多次了,貝拉,我相信他。」

「但是他在霍格華茲很多年了,他一直搖擺不定。」

「沒錯,他一直搖擺不定,但當他殺死鄧不利多的那一刻,我相信他已經決定了自己要站在哪一邊。」他的聲音中透露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威嚴,「好了,貝拉,我們不要再討論這件事了。」

「帕金森告訴我,跩哥•馬份目前跟一個叫妙麗•格蘭傑的麻種走得很近。」貝拉順從的轉換了話題。

「妙麗•格蘭傑?哈利•波特的朋友?」

「是的,主人,那個愚蠢的傢伙,這樣很危險,我覺得他甚至還不如他的父親。」貝拉猙獰的面孔在燭光的反射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哈利猛的從夢中驚醒,原來是一縷陽光照進了他的眼睛裏。這是怎麼回事?佛地魔又一次進入了他的思想裏,他使勁的晃著腦袋,仿佛著這樣就可以把他從他的夢境裏趕走。他想幹什麼?又一次欺騙他然後殺死他身邊的人嗎?

「哈利,你怎麼了?」榮恩坐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沒......沒什麼,一個夢而已。」他心不在焉的回答。

他匆匆穿好衣服,到盥洗室裏洗漱完畢,準備到大廳裏吃早飯,迎面碰到妙麗和跩哥,他想換個方向但已經來不及了,他走到他們跟前,妙麗顯然有些不安,而跩哥依舊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他突然想起他的夢:「妙麗•格蘭傑?哈利•波特的朋友?」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讓他聯想到了天狼星的那件事,妙麗有危險!

「妙麗......」他開口想告訴她,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不能在馬份面前說這些!

「什麼事?波特?」馬份揚了揚眉毛。

「不,沒有,沒什麼事,對不起。」他側過身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

「哈利有點奇怪。」妙麗自言自語的說。

「確實有點奇怪,他對我們倆走在一起好象並沒有什麼反應。難道他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別高興得太早,跩哥,哈利沒有打你的鼻子只是因為我告訴他,我是個臥底,我跟你在一起是為了探聽你的底細。」妙麗沖他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哼,看來他也並不是那麼高尚,知道朋友是為他打探消息,就不管朋友的安危了。」跩哥好象一個孩子好不容易抓住了大人的把柄一樣。

「別以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哈利是怕打草驚蛇,萬一讓你知道了我'臥底'的身份,你對我不利怎麼辦?」妙麗白了他一眼。

「哈!妙麗•格蘭傑小姐,我看你還是別護著他了,小心金妮•衛斯理誤會你的用意。而且,我怎麼可能對你不利?最多是把你早一天變成妙麗•馬份!」

妙麗臉紅的推開他,快步朝前走去,他則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偷偷的笑。

「哈利,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妙麗走到餐桌旁,挨著他坐下。

「我還以為你會到史萊哲林的桌子去吃早飯。」榮恩冷冷的說,他剛看到她和馬份親熱的走在走廊上。

「榮恩,我說過了我只是在演戲。」妙麗辯解道。

「我看你入戲入的太深了」,榮恩不無嘲諷的說,妙麗將頭轉向哈利,不再理他。

「妙麗,榮恩,我又做夢了,在夢裏,我是......佛地魔。」

「什麼!」妙麗用手捂住了嘴,「他又來控制你?但是鄧不利多不是說過,他已經放棄了依附在你的身體裏嗎,哈利?」

「我不知道,妙麗,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在夢裏看到了貝拉,她說她不相信石內卜,但我--也就是佛地魔說,他相信他。然後貝拉說,帕金森告訴她,馬份和你走得很近。然後我就醒了。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為什麼又來到我的夢裏。但我不希望你有危險,夢裡貝拉提到了你,這讓我感到很不安。」

「別擔心,哈利,也許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夢呢?因為你有過類似的夢的記憶,所以你又夢到你是佛地魔本人,它可能只是一種夢的形式,並不能說明什麼。」榮恩安慰他說。

「不,妙麗,你不瞭解那種感覺,那絕對不是一個平常的夢,我敢肯定。」

「那麼,去告訴麥教授,」妙麗說,「現在就去,我跟你一起去。」她拉起哈利飛快的跑出餐廳。

「等等我。」榮恩也追了出去。

在走廊上,他們撞上了石內卜。

「波特先生,衛斯理先生,格蘭傑小姐!」他緩緩的說,目光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沒有規定說走廊裏不許奔跑,所以你不能給葛萊分多扣分!」哈利搶先說道。

「學校的規定我很清楚,不用你提醒,波特先生。」 石內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麼,你們三個人這是要去哪兒?馬上就要上課了!」

「我們要見校長!」妙麗說。

「麥教授出去了,格蘭傑小姐,我剛剛從她的辦公室裏出來,她要兩天後才能回來。」

「什麼?」三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懊惱的站在原地。

「我想現在你們該去上課了,如果不想我給你們扣分的話。」

哈利窩了一肚子的火,但為了不再給自己的學院扣分,他和榮恩朝教室的方向走去。石內卜也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妙麗站在那裏沒有動,她想了想,走到朝石內卜辦公室前面推開了門。

「教授,我有事情......」

「你沒有敲門,格蘭傑小姐。」辦公桌前,被框在油膩膩的黑髮中的蠟黃的臉抬了起來,大大的鷹勾鼻子格外的醒目,他似乎正在批改學生們的作業。

「對不起,教授。」她耐著性子退回到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這一次石內卜連眼皮都沒有抬。

「教授,石內卜教授,哈利需要你的幫助。」

「波特先生需要我的幫助?那他為什麼不自己來找我?」他慢條斯理的說,依然沒有抬頭。

「教授,這事情真的很嚴重,哈利,哈利他又做了像以前一樣的夢,夢到他自己是--佛地魔。」

石內卜猛然抬起頭,「你說的是真的?格蘭傑小姐?」

「是的,教授,今天早上哈利親口對我說的。他夢到貝拉,她懷疑您的忠誠,但是佛地魔沒有理會她。之後......」她咬了咬嘴唇,「她質疑我和馬份先生的關係。」

「麥教授回來以後,我會跟她商量的,現在你可以回去了。」他又低下頭繼續批改著作業,仿佛妙麗剛才什麼都沒有說過一樣。

「可是教授......」她不甘心的還想說點什麼,但被石內卜制止了。

「格蘭傑小姐,我說過了,你可以回去了。」他重複了一遍,她只好朝門口走去。

「格蘭傑小姐,關於你和馬份先生的關係,我希望你慎重的考慮,以我對馬份家族的一貫瞭解,他的家庭是不會接受你的。你可以走了。」他低下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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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情複雜的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石內卜教授的話像迎面潑來的一盆冷水,讓她驟然間清醒。她到底是在幹什麼?她真的妄想成為馬份家族的一員嗎?不!她根本不在乎馬份家族那些所謂的地位和財產,她愛的只是跩哥,不管他是不是馬份家的人!但很不幸,他姓馬份,她愛他就必須面對這個現實--這個她以前一直忽略的問題。馬份家族七百多年的純血歷史,不可能因為她而改變的!她仿佛看到了魯休思那張憤怒到已經扭曲了的臉。她打了個冷顫,然後另一個聲音對她說:幹嗎想這麼多!你們有沒有未來還不一定呢!愛情是最易碎的東西!想到這裏,她的痛苦又加深了一倍。

她努力的趕走腦海中這些不愉快的想法,突然,她看到從教室裏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跩哥,他正往自己的宿舍走去。出什麼事了?他為什麼不上課?她本來應該去上課的,她已經遲到了,但她的腿不聽使喚的跟上了跩哥,走到史萊哲林學院門口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

「喂,你走錯了宿舍,葛萊分多的蠢姑娘!」守門的畫像粗魯的朝她叫嚷著。

「黑暗的魅力。」她記得上次從怪角那裏回來,跩哥就是這麼說的。

「你居然知道口令。」他極不情願的打開了門。

「格蘭傑?」你是怎麼進來的,潘西不快的看著她,帶著一絲驚訝。

「我找跩哥。」她沒心情理會她的挑釁。

「妙麗,」他正好從樓上下來。「到我屋裏說。」他拉著她的手,像沒看到潘西一樣,潘西氣得扭頭走回自己的宿舍。

「我剛剛在去教室的路上,看到你往宿舍走,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連課都不上了?」坐在跩哥的床上,妙麗關心的問。

「我媽媽來信,讓我馬上回去,好象......跟你有關。」他的聲音有點焦慮,「但我不明白她是怎麼知道的。」

「應該是帕金森先生告訴她的。」她把哈利那個奇怪的夢跟他講了一遍,然後又把他去求石內卜教授以及石內卜教授最後對她說的那句語重心長的話跟他復述了一遍。

「該死的!一定是潘西說的!」他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了床頭。「她真是愛管閒事!」

「跩哥,其實......你應該理解她這麼做的原因。」妙麗小聲說道,「她一直很愛你,而且你爸爸出事以前,你也一直對她......很不錯,你突然這麼對她,她肯定有點接受不了。」

「所以她就報復我,典型的史萊哲林。」他自嘲的聳聳肩。

「你打算怎麼跟你媽媽說?」妙麗想了很久,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她不確定她心中所謂的'愛情',在古老的馬份家族傳統面前,將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我也不知道......」跩哥低下頭,他迷惑了,他知道母親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已經非常的脆弱了,他實在不忍再讓她傷心。

妙麗轉過臉,輕輕的擦去臉上的淚水,愛情的確是易碎的玻璃!她早就該想到這答案的,她能理解他,她能理解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期望,但她還是忍不住落淚,為什麼他是一個馬份?為什麼他生在一個世代純血的家族裏?為什麼他不是一個像哈利、榮恩那樣簡單的人?

「你哭了,妙麗?」他撥開她捂著臉的雙手,看到她滿臉的淚痕。

「不,我沒事。」她驚慌失措的躲閃著。

「這個謊言是你說過的所有謊言中,最糟糕的一個。」他用手幫她擦拭著仍然不斷湧出的淚水。

「妙麗,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會就這麼屈服於所謂命運的,不管我的家庭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我都不會放棄你。我愛你,妙麗,我一定會讓你堂堂正正的走進馬份家,相信我。」這是他第一次說出他愛她,她的心中刹時間被巨大的幸福充斥著,但淚水卻比剛才掉得更厲害了。

她撲到他的懷裏,眼淚不停的落在他的袍子上,不一會兒,肩膀的部分就濕了一大片。

「哦,該死的,你這個可惡的麻種,我的袍子到底是哪招你了?我說過它很貴,把你賣了都賠不起!」他模仿著以前那傲慢不羈的語氣。

她終於忍不住笑了,「你活該,馬份!我壓根就沒想賠給你!」她把他抱得更緊了,「我能理解你,跩哥,真的,我知道,你愛你的媽媽,你不想傷害她,所以,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能理解,能不能進馬份家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只要我能永遠像現在這樣--愛你。」

他的吻像雨點一樣落在她的唇上,臉上,頭髮上。

( 第十二章完)

十三、馬份莊園的不速之客

「媽媽,你找我?」當跩哥出現在馬份莊園的壁爐前面時,水仙正惆悵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虛弱。

「跩哥,我的孩子!」看到他以後,她立即站起身來緊緊的擁抱他,久久不肯放手,仿佛她一放開,他就會從她的視線裏消失一樣。

「出什麼事了,媽媽?」他扶她重新坐好,自己則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跩哥,你的姨媽跟我說,你和一個叫妙麗·格蘭傑的混血女巫在談戀愛?」水仙的聲音裏充滿了疑問,顯然她不能相信眼前這個被她親手帶大的高貴的馬份家的唯一繼承人,能做出這樣違背家族傳統的事情。

「貝拉姨媽說的確實是事實,媽媽。」

「跩哥!你怎麼能這麼做!」水仙的語調裏已經帶有明顯的哭腔,「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你高貴的姓氏了!」

「我姓馬份,媽媽,我從來沒有忘記,也不敢忘記。」他低沉的聲音渾厚有力。

「跩哥,昨天我去探望你父親的時候,跟他提起了這件事,我說這只是貝拉聽別人說的,並沒有被證實。但你父親已經大發雷霆,他說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你只是一時興起,隨便找個女孩子打發時間,他可以不過問,但如果你愚蠢到要跟那位父母都是麻瓜的格蘭傑小姐談婚論嫁的話,他是絕對不允許的!」

「媽媽!你和爸爸根本沒見過妙麗,你們憑什麼就這樣下了結論?」

「跩哥,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故意要跟我們作對!七百年來,馬份家族從來不曾也永遠不會接受非純血的巫師進我們的家門!從你很小的時候,你父親和我就不止一次的對你說過這些話!」

「規定是可以改變的!總要有人改變它!純血的巫師已經越來越少了,而且我根本看不出他們有什麼優越之處!看看克拉和高爾,再看看潘西,他們除了每天像跟班一樣跟在我身後,還有什麼別的本事呢?七年了,他們又在學校裏學到了多少東西?他們只會死守著自己所謂的純血統,掩耳盜鈴的以為自己比別人優越!就像我以前一樣!」

「跩哥,你在說什麼啊?你還是我的兒子跩哥嗎?我不明白這樣的話怎麼會從你的嘴裏說出來。」母親抑制不住的低聲啜泣。

他不知道怎樣才能讓母親明白,血統並不能代表一切,尤其是在現在這樣一個充滿了不可知的時代裏,純血,混血或是麻瓜?每個人都可能成為那不可避免的戰爭的犧牲品!而她還要他堅守著所謂純血貴族的榮耀,誰能獲得最後的勝利,誰能笑到最後?一切都是未知的,至少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他希望能夠做幾件他喜歡的事情,跟他真正愛的人在一起,這樣,即便是明天就面對死亡,他也無怨無悔。

「媽媽,」他輕輕的跪在她面前,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柔軟和空靈,「我跟妙麗在一起是因為......」

「是因為她對我有價值!」只是刹那的時間,他突然站起身來,語氣變的生硬而冰冷,因為他發現貝拉和石內卜出現在壁爐前。

「姐姐,石內卜教授?你們怎麼來了?」水仙對於他們的到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這要多虧我心愛的侄子跩哥,」貝拉斜了他一眼,「他總是那麼讓人不放心。」

「讓姨媽費心了。」他優雅的笑了笑,卻不帶一絲感情,「我想,一定是潘西跟他父親提起我和格蘭傑的事吧?」

「潘西是個好姑娘,看得出她非常擔心你。」貝拉坐在他剛才坐過的椅子上。

「她只是想毀掉所有她得不到的東西,我跟她同學七年了,我比您更瞭解她。她一定在她父親面前裝得可憐兮兮的吧?」

「跩哥,在背後議論別人可是一個不好的習慣。」石內卜幽幽的說。

「我知道,教授,但我也知道她肯定也沒少在背後議論我。」

「姐姐,你來就是為了證實跩哥跟誰交往嗎?如果是的話,那麼我想這是馬份家的家務事,我會自己問他的。」水仙已經看透了自己的姐姐,在她心裏是根本沒什麼親情可言的。

「妹妹,你對我的態度好象很不友好啊,要知道我們可是親戚。」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其實,跩哥跟誰交往根本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感興趣,但是,黑魔王似乎對此非常關心。」

「貝拉,你是什麼意思?」 水仙警覺的將身體擋在跩哥前面。

「哈哈,我的妹妹,你就這麼恨我嗎?怎麼說跩哥也是我的侄子啊!」她站起身繞過水仙,用魔杖托起跩哥的臉。「瞧瞧,多麼迷人的一張臉龐!就跟他的父親一模一樣!可惜啊,他在阿茲卡班。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愛上了一個麻種,會作何感想呢?」

「他已經知道了,姨媽。」他嫌惡的用手撥開她的魔杖。

「知道了?水仙,是你告訴他的嗎?他為此而歡欣鼓舞嗎?慶祝自己唯一的兒子終於結束了馬份家族七百年來輝煌的純血歷史?」

「夠了,貝拉,別忘了我們的正事。」石內卜厭煩的打斷她。

「好吧,賽弗勒斯,你說得對。」她將魔杖放進了口袋裏,掏出了另一樣東西--那只蛇型的金屬,跩哥在幾星期前見過的那猶如鋼筆般大小的物體。

「跩哥,黑魔王希望聽到你的解釋。但願你的理由能讓他滿意。」貝拉將手中的金屬朝空中一拋,金屬變成一條透明的大蛇盤旋在空中,它的頭暫態間變成了佛地魔的面孔。

「跩哥,我的孩子!」他慘白的臉跟他貼得非常的近,雖然他已經有過類似的經歷,但心臟還是猛的收縮了一下。

「主人,您好!」跩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貝拉和石內卜也分別鞠躬。水仙靠著沙發的扶手,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跩哥,我想我給你的承諾馬上就要兌現了。」佛地魔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客廳裏,顯得格外陰森。

他當然知道佛地魔指的是什麼,黑魔標記--到了給他印上黑魔標記的時候了。一旦被印上黑魔標記,他就是一個真正的食死人了。不,不要,他不想要那醜陋的印記,一旦他被扣上那個印記,就一切都完了,他未來的生活將永遠被黑暗吞噬。

「不,主人,我還不想得到這個標記。」

話一出口,水仙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她再也支援不住了,她的兒子居然公然拒絕了佛地魔的旨意!她覺得死亡的陰雲籠罩著整個馬份莊園。石內卜的眼睛也閃過了一絲恐懼,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但他站著沒有動,貝拉則掏出了魔杖,隨時準備著實施佛地魔可能發出的「殺了跩哥」的命令。

「你說什麼,孩子?」佛地魔晃了晃他醜陋的腦袋,血紅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

「我的意思是說,我還沒有為主人立下一件顯赫的功勞,我不配擁有這光榮的標記,我希望等到完成我新的任務--也就是幫助主人殺死哈利·波特之後,再接受這榮耀之印。」他又深深的鞠了一躬。石內卜緊握著的拳頭稍稍放鬆了一些。

「很好,孩子,很好!我的眼光果然沒有錯!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著,整個屋子響徹著淒厲的回聲。

「不過,」他的笑聲突然停止了,「關於妙麗·格蘭傑,你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帕金森小姐和我親愛的姨媽顯然誤會了我的用意,」他從佛地魔的眼前移開自己的身體,走到貝拉跟前,「自從我接受了您的新任務,我非常的苦惱,因為我知道,我既不能假意示好騙取波特的信任--他無論如何都不會信任我,只要他活著;也不能貿然的對他施什麼毒咒--自從我回到學校之後,很多人都不再相信我,不止是學生,還有老師,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暗地裏密切的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並且,霍格華茲現在的戒備程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高,學生們一下課就都必須回到自己的學院裏,我根本找不到機會。」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以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悄悄的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

石內卜微微抬起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嘴唇半開,似乎努力的想看透他的內心;水仙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仿佛站在她面前的男孩是個她從沒見過的陌生人。貝拉則是滿臉的不信任。最後是佛地魔,那張怪異得令人窒息的面孔,似乎從來看不出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說下去。」佛地魔的聲音提醒他。

「所以,我找到了一條我自認為最好的途徑。接近妙麗•格蘭傑,儘管她是學校裏公認的最聰明的女巫,但她首先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有女人慣有的弱點--禁不起甜言蜜語的誘惑的耳朵和一經開啟就控制不住的氾濫的同情心。只要把她騙到馬份莊園,還怕哈利•波特不來嗎?葛萊分多的鐵三角是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朋友有難而不管的!」他冷笑了兩聲。

「你真的相信那個麻種會上你的當嗎?」佛地魔忽然說道,「據我所知,她之所以沒有拒絕你也是為了探聽你的虛實。」

等等,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有這樣想法?佛地魔的話讓他大吃一驚,但他沒有讓他的臉上顯露出任何吃驚的痕跡,他的大腦飛速的運轉,只有幾秒鐘的時間,應對的之詞便脫口而出。

「那是我讓她那麼說的,因為波特總是在阻撓她和我在一起,他懷疑我的用意,這種阻力會影響到我的計畫的進展,只有讓她徹底的淪陷,她才能心甘情願的跟我來馬份莊園,所以我假裝不經意的建議她對波特說,她的身份是一個臥底,已經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格蘭傑顯然是真的這麼說了。」

「精彩!看來史萊哲林果然是後繼有人!跩哥,你的聰明才智絕對要比你的父親高明很多!」佛地魔的眼睛比之前更紅了,那是興奮的火焰在雙眸裏燃燒。「水仙,我說過,他會非常出色!」他看著面如死灰的水仙。

「貝拉,看來我們沒有必要擔心了,但我還是要提醒你,跩哥,你只有這一個學期的時間,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為了你的父親,你的母親,也為了你自己。」隨著話音落下,透明的影像迅速收縮為蛇形的金屬,落在貝拉的手中。

「我希望今天我聽到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貝拉惡狠狠的說。

「如您所願,姨媽。」跩哥恭敬的說。

「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小子!」--這是貝拉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她便消影了。

「很好,跩哥,我本以為你已經忘了自己應該對誰效忠。」石內卜一語雙關的說。

「賽弗勒斯......」水仙無力的叫道。

「我記得我許下的牢不可破誓言,水仙,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石內卜的精神終於徹底的鬆弛下來。「我想你們一定還有話要說,但我要先回去了,記住,跩哥,不要回去的太晚。霍格華茲--賽弗勒斯•石內卜的辦公室!」他將一把呼嚕粉扔進壁爐裏,隨後消失了。

「跩哥,」母親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你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的,媽媽,不然您以為我膽敢欺騙黑魔王嗎?」他平靜的說。

「你接近妙麗•格蘭傑是為了把她帶到這裏來,好引誘哈利•波特上鉤?」

「是的,媽媽,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

「跩哥!這樣會使她喪命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水仙的聲音顫慄著。

跩哥震驚了,他真的有點搞不懂母親的想法了,半個小時前,她還在為他想娶一個所謂的麻種而憤怒不已,此時卻開始擔心這個女孩的命運!

「媽媽,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發火,這不正合您的心意嗎?馬份家族不能允許混血女巫進門,您剛才親口跟我說的。」

「是的,是我說的,馬份家族一定要保持絕對的純血,但我不允許她進門並不意味著我希望她死!死的人已經夠多了,跩哥!放手吧!你這樣下去會和你的父親一樣......」

「媽媽,難道我有選擇嗎?如果她不死,那麼你,爸爸和我就都得死!想引來波特只能通過她!」他知道此刻他只能欺騙母親,因為她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險,貝拉在監視她,他能感覺到。

「跩哥,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你的姨媽!」水仙又流淚了,她發現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跩哥真的變得連她自己也不認識了。

「媽媽,我這樣做是為了保住我們大家的命!你不會是也不希望波特死吧?」

「如果可以的話,跩哥,我不希望任何人死,波特,格蘭傑,在我的眼裏,他們都只是孩子,縱然他們犯了天大的錯誤,也不該死,況且他們什麼錯誤都沒有。如果真的有人該死的話,那麼那個人也只能是......」她沒有說下去,她說不出那個人的名字。

「媽媽,請注意你的言辭,你現在這樣,很危險,非常的,危險。你累了,我想你需要休息。」他扶著她走到樓上的臥室裏,幫她脫了鞋,讓她躺在床上。

「媽媽,請相信你的兒子。」他直視著母親的眼睛,「你的兒子跩哥,永遠都不會變成貝拉那樣的人。」

水仙迷茫的看著自己兒子精緻的臉龐,一瞬間,她仿佛又回到了跩哥出生的那個晚上,眼前一頭金髮的迷人男子變成了那個在睡夢中露出淺淺微笑的嬰兒,她也笑了,漸漸的,嬰兒的臉龐也越來越模糊,她進入了夢鄉。

「相信我,媽媽,相信我。」他吻了吻母親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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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內卜教授!」一回到學校,他便直奔石內卜的辦公室,「今天你怎麼會和貝拉在一起?」他知道石內卜和貝拉兩個人一向是水火不容。

「今天下午她約我見面,跟我說了你和格蘭傑的事情,她認為你叛變了,我告訴她這不可能,她說黑魔王已經掌握了證據,如果我對此感興趣的話可以跟她一起去馬份莊園。我想她一定認為如果你叛變了,那麼我肯定是主使者,她一向都不相信我。說實話,跩哥,剛才我真的有些擔憂,我擔心在那種狀況下,我保護不了你,但是我答應過你的母親不讓人受到傷害。」

「我知道,教授,謝謝你。」

「你比我想像的要成熟,跩哥,我當時真的為你捏了一把汗,但你的表現讓我非常欣慰。」

「我已經不是那個張口閉口都是'我爸爸說'的跩哥•馬份了,自從我爸爸進了阿茲卡班,我被佛地魔召喚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以後的路,只能由我一個人面對了,生還是死,有時候可能只在一念只間。我可不想死!」跩哥笑笑說。

「貝拉顯然監視了你的母親,我想她一定看過你母親給你的信。所以她才能確切的知道你回家的時間。」

「我已經意識到了,教授。」

「接近妙麗•格蘭傑是為了引哈利去馬份莊園--恩,既然你已經這麼說了,那麼我想,我們的計畫可能要改變一下,我會儘快找麥教授和鄧不利多教授商量,格蘭傑小姐可能也要去馬份莊園了。」

「教授?能不能不要把妙麗......」他不能讓妙麗去冒險。

「跩哥,現在看來,我們似乎必須這麼做了。我們會儘量保證每一個人的安全。」

「那麼,教授,我能見鄧不利多教授了嗎?」

「快了,很快你就會見到他的。」

(第十三章完)

十四、博格和魯休思

「麥教授,你回來了,我正好有件事情要......」妙麗在樓梯上碰到了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的麥教授。

「回頭再說,妙麗,我有緊急的事情要找石內卜教授。」麥教授行色匆匆。

「可是教授,石內卜教授他不在。」妙麗說。

「不在?知道他去了哪里嗎?」麥教授停下腳步。

「不知道,從今天中午就沒看見他,出什麼事了嗎教授?」

麥教授愣了一會兒說,「是出了一點事,我急需一些鎮靜魔藥,但賽弗勒斯偏偏這個時候不在。這樣吧,妙麗,你幫我去一趟魔法部,我現在走不開,你去找榮恩的父親衛斯理先生,我知道他那裏有一些,他幾天前因為失眠找石內卜教授要了一瓶,他最近經常加班,應該會把藥帶在身上。」

「麥教授,出了很嚴重的事情嗎?」她問。

「不,只是一個意外,你快去吧,今天是魔法部提審魯休思,衛斯理先生可能會去聽審,如果快的話,你可以趕在他去法庭之前見到他,否則就要等審判結束之後了。」

「提審魯休思?他不是已經被判終身監禁了嗎?」

「有人控告說五年前,他把湯姆•瑞斗的日記放到了金妮•衛斯理的大釜裏,這個罪名之前審判的時候沒有提到過。」 麥教授一帶而過的說,「現在,快去吧,從校長辦公室的壁爐裏走,那裏可以通魔法部,衛斯理先生在禁止濫用魔法司。對了,口令是藍莓薄荷酒。」

妙麗來不及多問,麥教授便匆匆下了樓。她徑直來到校長辦公室門口。

「藍莓薄荷酒」--她順利的進入了辦公室,抓起桌子上的一隻圓碗裏的呼嚕粉,說道:「魔法部-禁止濫用魔法司!」而後將呼嚕粉扔進壁爐裏。

辦公室裏沒有人,看來她來晚了一步,衛斯理先生已經去參加庭審了,這時,金斯萊太太走了進來,她驚奇的打量著妙麗。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對不起,夫人,我是霍格華茲七年級的學生,是麥教授讓我來找衛斯理先生的。」

「麥教授,哦,我知道,她教過我,我叫金斯萊。」她和藹的笑了笑,「但我很長時間沒見她了,自從畢業之後我就沒回過學校,現在想想倒真應該回去看看,那是我最美好的回憶。」

「金斯萊夫人,衛斯理先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他剛走不久,應該是去參加庭審了,」她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差十分三點。「應該還沒開始,如果你很著急,我帶你去找他。」

「非常感謝,夫人。」妙麗跟在她身後。

她們上了電梯,一直下到神秘事務司,然後金斯萊太太帶著她下了很多級臺階,最後來到一扇陰森森的掛著一把大鐵鎖的黑門前。這應該就是第十審判室,她想,哈利曾經跟他們描述過的,他五年級時因為在麻瓜世界裏用了守護神咒而受審的地方。

「就是這裏。」金斯萊太太擰了一下門上沉重的門把手,門開了,裏面已經坐滿了人,但被告席上還是空的。

「亞瑟!」金斯萊太太沖他擺擺手,妙麗才看到坐在第三排靠左邊的衛斯理先生。衛斯理先生看到了他們,從座位上走了下來。

「你直接跟他說吧,我先回去了,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再見!」 金斯萊太太向她揮了揮手,便朝樓梯走去。

「妙麗?你怎麼會在這裏?榮恩出了什麼事了嗎?」 衛斯理先生的心情一下子緊張起來,事實上,自從佛地魔復活之後,每個人的心情就再沒輕鬆過。你永遠不能預料自己或自己身邊的人還能不能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

「榮恩沒事,衛斯理先生。是麥教授叫我來的,她需要你的鎮靜魔藥,但她沒說為什麼。」她說。

「哦,謝天謝地!」他長舒了一口氣,「給你,」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裏面大概還有三分之二的藥水,「我用了一些了,但願這些還夠用。」

「謝謝你,衛斯理先生。」妙麗接過藥瓶。

「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先進去了,時間差不多了。」他說。

「沒別的事了,衛斯理先生,再見!」她目送著衛斯理先生回到座位上,然後關上鐵門。

「格蘭傑小姐!」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跩哥--不可能,他不可能在這兒!他今天回家去見他的母親了。她轉過身:蒼白的面孔,金色的長髮,藍灰色的眼睛--魯休思•馬份站在他的面前,他身旁是兩個同樣面無表情的男子,胸前別著一枚徽章,上面寫著:阿茲卡班守衛。她知道這些新的守衛,他們叫做「無面人」,其實她覺得「無情人」這個名字更適合他們,他們是罕有的一個人種,靠新鮮的血液來維持生命,目前供他們為生的大多是動物的血。他們沒有任何喜努哀樂的感情,所以他們可以保證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對犯人都惻隱之心。

「馬份先生!」她好象做了什麼錯事一樣低下頭,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兩個聲音在心裏激烈的爭吵:

「你幹什麼怕他,他不過是個食死人!而且是一個已經被關進監獄的食死人!」

「就算他是個食死人,他也始終都是跩哥的父親!」

「是他父親又怎麼樣,他已經被判了無期徒刑,你完全可以當他不存在!」

「不,我不能!即使他在監獄裏待上一輩子,我也總是能感覺到他的影子纏繞在我周圍,不友好的影子......」

「格蘭傑小姐,聽說,你愛上了我的兒子?」魯休思低沉的聲音回蕩在長長的走廊裏。

「是的,馬份先生。」她依然不敢抬頭。

「格蘭傑小姐,我看你的白日夢該醒醒了!」魯休思厲聲說道,「你以為馬份家是什麼?一個麻種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嗎?我能體諒你,格蘭傑小姐,像衛斯理那樣的家庭確實太寒酸了點,所以你甩了他的兒子來找跩哥,一個能給你高貴的地位和數不清的財富的男人!女人都是愛慕虛榮的,我早就知道你是故作清高!從跩哥第一次提起你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馬份先生,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不要打斷我!」他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要怪就怪你沒有生在一個純血的家庭裏吧,格蘭傑小姐,一個骯髒的麻種是不配享受馬份家族的高貴禮遇的,跩哥真是讓馬份家族丟盡了臉!」

「不錯,先生,馬份家族的地位和財產魔法界有目共睹,也許的確有很多人覬覦那些財富,但那其中絕對不包括我。我愛跩哥,不管他姓不姓馬份,是不是什麼純血。」妙麗幾乎要哭出來了,但她竭力的克制著,她不想在魯休思面前哭,因為她要讓他知道她並不懦弱,讓他那套該死的血統理論見鬼去吧。

「不論你怎麼狡辯,格蘭傑小姐,只要我活著,你就永遠別想進馬份家的門,我會讓跩哥娶一位與他身份相配的太太,而你,如果真如你自己所說的那麼高尚那麼無私,你可以選擇一輩子做他的情人,馬份家族對情人倒是沒有那麼嚴格的血統要求。」他蒼白的面孔上浮現出了一絲鄙夷的笑容。

「帶犯人進來吧。」鐵門開了,一個戴著黑色尖帽的男巫說道。兩個「無面人」帶著魯休思走了進去,大門即將關閉的時候,他回頭看了門外的妙麗一眼,那冰冷的目光,讓她不由得抱緊了雙臂。

其實他也挺可憐的,她想,這年頭,到處是落井下石的,魯休思已經被宣判無期了,對於高貴的馬份家族來說,這比死亡更讓人難受,等待他的是無止境的折磨與煎熬,永無出頭之日。

東施跟她說過他被起訴的罪行是多少條,但她已經忘記具體的數字了了,她只記得很多很多,審判足足進行了三天。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一年之後的今天,仍然有人跳出來翻出過去的舊帳,不是哈利,不是衛斯理先生,更不是金妮本人,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根本不能確定那本日記是不是真的是魯休思放到金妮的大釜裏的,一切都只是猜測。

也許馬份家的人真的是樹敵太多了,她無奈的搖搖頭,沿著來時的路返回了禁止濫用魔法司的辦公室裏。

「回來了,親愛的。」正在翻閱檔的金斯萊太太友好的向她笑了笑,「你臉色不好,不舒服嗎?」

「哦,沒,沒有,我很好,麥教授還在等我,我得馬上回去了,謝謝您,夫人,隨時歡迎您到霍格華茲來。」

「謝謝,親愛的,再見。」 金斯萊太太目送著她消失在壁爐裏以後,繼續翻閱桌子上的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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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麥教授正焦急的等待著她的到來,她把藥水交給她之後,她就匆匆的走了,她依然沒能找到空隙跟她說出哈利的那個夢,麥教授也沒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此後的兩天,麥教授都沒有出現在學校裏,轉眼又到了上黑魔法防禦課的時間。

「今天,」穆敵拖著那條假腿走到講臺前,「我們繼續練習酷刑咒,現在你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還沒有掌握它。即使已經掌握了的人」他看看妙麗又看看跩哥,「也沒有達到我的要求。你們至少應該讓這個咒語持續5分鐘以上,請時刻記住:對敵人的任何一點憐憫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他嚴肅的警告著所有的學生。

「好了,大家開始練習。」學生們打開桌子上的小盒子,對著蜘蛛繼續練習。

沒過多久,跩哥和哈利便能使咒語持續10分鐘以上,雖然他們都極力的對抗著自己心裏的同情。又過了一些時間,妙麗也能使咒語維持在5分鐘,但這幾乎是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看著弱小的身體在自己面前痛苦的扭動而無動於衷,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最後,全班只剩下榮恩和奈威不能達到穆敵的要求,榮恩只能保持兩分鐘,而奈威更糟糕,只有十幾秒。

「隆巴頓先生,你必須克服自己的恐懼!」他走到奈威面前,用力的敲著他的桌子,盒子裏的蜘蛛被震的跳動起來。

「隆巴頓先生,你的父母並沒有被這咒語嚇倒!」他又補充道,全然不顧奈威一臉的痛苦。

「穆敵教授!我不認為當眾揭別人的傷疤是件很光榮的事情!」妙麗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了,「你有什麼權利不經過奈威的同意就跟所有人提他父母的事?」

整個屋子霎時間安靜了,沒有人說話,大家都怔怔的看著她。

「格蘭傑小姐,我想我並沒有授權你質疑我的授課方式。」 穆敵大步走到她面前,厚重的皮靴砸得地板當當做響。

「教授,你難道看不到奈威不願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他的父母嗎?」妙麗毫不示弱的說。

「格蘭傑小姐,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現在的形勢,我們都知道霍格華茲已經不像原來那麼安全了,掌握黑魔法防禦術是每個學生必須的!」 穆敵的聲音把天花板上的巨型吊燈震得左搖右晃。

「但是教授,您這種所謂的激將法並沒有起到您認為它應該起到的作用!」妙麗一針見血的說,「它並不對所有的學生有效!」

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大家都感到屋子裏的火藥味越來越重。

「夠了,格蘭傑小姐!你太自以為是了!」穆敵怒氣衝天的走回到講臺上。「衛斯理先生和隆巴頓先生到最後一排繼續練習,其他人到前面來排成一排。」他的魔杖一揮,所有的桌椅都退到了最後,整個禮堂變成了一個大空場。

學生們都走到前面,很自然的,史萊哲林站在一邊,葛萊分多站在了另一邊。哈利悄悄的來到妙麗聲旁,輕聲對她說:「你不該當眾頂撞穆敵教授。」

「我倒認為他不該這麼無視別人的尊嚴。」她的怒火顯然還沒有消退。

「穆敵的脾氣差這是盡人皆知的,你這樣跟他針鋒相對,太不理智了!我剛才為你擔心死了。」哈利憂心忡忡的說。

「站在我面前的所有人,都是已經基本掌握了酷刑咒的。」 穆敵環視了一圈接著說,「但是剛才,你們面對的只是一隻蜘蛛,一隻很小很不起眼的動物。現在,我要提高難度,讓你們面對自己的敵人,自己內心深出最懼怕的東西。」他的魔杖指向牆角的一個黑色的木頭衣櫃,櫃子立刻飛到講臺上,裏面砰砰作響。

「這裏面的東西你們見過,在三年級的時候,路平教授給你們看過,是的,這是一個博格,當它走出來的時候,它會變成你們最懼怕的人或事物。當然,你們已經掌握對付它的方法了,它害怕笑聲。但是今天,我需要你們做的,是面對你最害怕的東西,施一個酷刑咒,這是真正考驗你們勇氣的時候。」底下立即響起一陣議論聲。

「安靜,」他用魔杖敲敲櫃子,櫃子發出更大的響動,「那麼,誰第一個來呢?」他巡視著每一個人的臉龐。「格蘭傑小姐,我想你再合適不過了。」

「教授,我看還是我先試一試。」哈利趕緊站出來。

「不,哈利,我相信你沒有問題,所以我想讓格蘭傑小姐先來。」他輕輕的把哈利推回了隊伍中。跩哥的手緊緊的攥了成拳頭,他壓抑著心中想給穆敵的臉上來上一拳的衝動。

「好吧,教授。」妙麗甩了甩頭髮,抽出魔杖對準了前面的衣櫃,她的手微微的顫動,她不停的深呼吸以緩解內心的緊張情緒。

「準備好了嗎?那麼我們開始,三......」妙麗的大腦一片混亂,她覺得無數個幽暗冰冷的畫面浮現在腦海裏。

「二......」那些畫面像電影膠片一樣翻動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一!」不,不要!她竭盡全力的擺脫那些畫面。

衣櫃的門「砰」的一聲打開了,所有的人發出了一陣驚訝的噓聲,站在最後面的榮恩和奈威停止了練習,穆敵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而跩哥則如同一個斷了線的偶人一樣靠在窗臺上一動不動,仿佛只需輕輕一碰他就會倒在地上,而他的臉色更是蒼白得讓人心疼。

大家的目光都定格在衣櫃裏走出來的那個人--魯休思·馬份,他正用一雙冷漠的灰色眼睛盯著她的臉。

「太意外了,」穆敵終於打破了這可怕的寂靜,「格蘭傑小姐最害怕的人竟然是魯休思·馬份?我想史萊哲林學院的某位同學應該感到自豪了。」他陰陽怪氣的說道,而跩哥似乎還沒有完全從這出乎意料的場景中脫離開來。

魯休思邁著沉重的步伐一點一點的向妙麗靠近,妙麗舉著魔杖的手劇烈的抖動著,只能一步一步的向後退。站在兩邊的同學都不由自主的朝牆壁移動著,只有哈利站在原地沒有動,他舉起了魔杖。

「哈利·波特先生!放下你的魔杖!現在接受考驗的是格蘭傑小姐!」他一個箭步沖到哈利面前把他的魔杖打落在地上。

「格蘭傑小姐,該念咒語了!」他沖她喊道。

咒語?對,咒語!咒咒虐嗎?對跩哥的爸爸念咒咒虐?不,她不行,她做不到!她慌張得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格蘭傑小姐!」 穆敵再一次提醒到,此時她已經快退到了門口。

他不是魯休思,他只不過是個詭計多端擅長變化的博格!她在心裏為自己鼓勵。但當她抬起頭面對眼前的這個金髮的中年男子,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一次完全的覆滅了,他是跩哥的父親,她在他身上看到跩哥的影子。

「咒......」 穆敵氣急敗壞的抽出魔杖,沒等他的咒語念完,妙麗堅定的舉起了自己的魔杖。

「滑稽滑稽!」

剛才還穿著昂貴的黑色綢緞巫師袍的魯休思突然變成了一身麻瓜的打扮,破舊的牛仔褲,寬鬆的T恤,磨得發白的棕色皮鞋,配合著他長長的頭髮,他看上去簡直就像一個落魄的街頭音樂家。房間裏立刻爆發出一陣大笑,高貴的魯休思先生從來都沒有以這種形象出現過,甚至沒有人想像過他這身打扮的模樣,他顯然被這笑聲嚇壞了,飛快的逃回衣櫃裏。

「格蘭傑小姐,你念錯了......」

「穆敵教授,校長讓你馬上來一下。」石內卜教授推門而入。

「你們繼續用蜘蛛來練習!」穆敵跟隨著石內卜走出了禮堂。

十五、攝神取念

「妙麗,你沒事吧?」 穆敵和石內卜一走出去,哈利和榮恩就圍了上來。

「我沒事。」她偷偷的瞟了一眼跩哥,他依然站在窗邊,眼神裏寫滿了落寞。

「你最怕的人是魯休思?這太不可思議了!為什麼?」榮恩說。

「我也不知道,可能,最近頭腦太亂了,對不起,榮恩,哈利,我想先離開。」她看到跩哥悄無聲息的走出了禮堂。

「跩哥!」她追到走廊的盡頭叫住了他。「對不起,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她輕輕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為什麼?」跩哥低聲詢問。「為什麼是我父親?你......你真的那麼恨他嗎?因為恨他所以懼怕他?」

「不是的,跩哥!」巧克力色的眼睛望著他。

「你忘不了神秘事物司那一戰!我知道,我......可以理解你。」他的話語裏帶著無限的惆悵,「真的,我理解你。」他的臉上再也看不到那不可一世表情,此時的他就像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茫然的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他突然感到「馬份家族」這個稱謂的確是兩個人之間很難逾越的一道鴻溝。對於一個馬份來說,愛與被愛,真的那麼難嗎?

「跩哥,你誤會我了。」她看著他修長的身影,是的,她忘不了魯休思出現在神秘事物司的那一幕,他是一個食死人,他為佛地魔效力,他想殺了哈利,但這些,都不是今天使博格變成魯休思的原因!

「幾天以前,我在魔法部見到了你的父親。」考慮良久之後,她還是決定告訴他一切。「我是幫麥教授去那裏找衛斯理先生拿他的鎮靜魔藥,正好遇到馬份先生--受審。」

「受審?」跩哥吃了一驚,母親為什麼沒有跟他提起過?「他已經被判過刑了,我真不明白那些人還想怎麼樣!」跩哥大為惱火。

「有人控告他,關於二年級時的那本日記。」妙麗小聲說。

「日記?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哦,見鬼,他的罪名已經夠多了!他已經受到懲罰了不是嗎?為什麼人們還是那麼恨他?」

「跩哥,請你,冷靜一點。我之所以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太衝動,那件事沒有足夠的證據,我想他們的起訴並不能獲得支持!」

「冷靜?讓我冷靜?我怎麼冷靜!他們恨我父親,還有我,魔法部的那些人,他們恨馬份家族的每一個人!看到穆敵對我的態度了吧?那就是他們!魯休思·馬份是個食死人,所以他兒子也一定是個食死人!不管我怎麼做,人們都不會改變對我的看法,冷靜,你讓我怎麼冷......」

他的聲音被她的唇淹沒了,她溫暖的手臂環繞在他白皙的頸部,許久,她才慢慢的離開。

「現在,可以冷靜一點了嗎?跩哥?」她和他的距離是這麼的近,她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影像。

「對於你父親再次受審,我感到很遺憾,你說得對,他已經受到了懲罰,我並沒有因為那件事情而耿耿於懷,我相信法律的公正。那個博格之所以變成你父親,是因為......是因為他跟我說了一些話。」

「他對你說了什麼,妙麗?」

「他說,只要他活著,我就休想進你們的家門,他會給你找一個跟你身份相當的妻子,除非我不介意做你的......情人。」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她曾經在魯休思面前任住了眼淚,但面對跩哥,她再也承受不住了。

「妙麗,哦,妙麗!」他趕忙擁她入懷,「不要在意我父親的話,我知道,讓他改變馬份家族幾百年的傳統,對他來說確實困難了一點,但一定會有辦法的,相信我,妙麗,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接受他給我安排的某個所謂的'身份相當'的妻子的!」

「跩哥,我知道,你從小就崇拜你的父親,其實哪個孩子不是這樣呢?父親永遠是他們心中的英雄,不論別人是怎麼看的。你的父親也一直深愛著你,儘管,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嚴厲和不通人情,但我能感受到,他是愛你的。我不想由於我的出現,而使你和你父親之間產生隔閡。」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接著說:「我這兩天一直都在想你父親說的話,我覺得我既不能灑脫的放手,也無力直接的抗爭,我覺得自己的心亂極了。但此時此刻,當我在你懷抱裏的時候,我終於想清楚了,即使,事情真的像你父親說的那樣,我也願意接受,我心甘情願的做你一輩子的情人,只要我們還彼此相愛。」

「妙麗,我的妙麗,我絕對不會那麼做的!」跩哥像起誓一樣的說著,愛和被愛,對於一個馬份來說,的確是難上加難。而妙麗的話讓他心碎--我心甘情願的做你一輩子的情人--這個幾乎在他整個學生生涯裏跟著波特與他作對的女孩,這個在三年級時重重的給他的鼻子來了一拳的女孩,這個在得知他為佛地魔做事時恨不得殺了他的女孩,此時,緊緊的貼著他的身體,對他許下令他心痛欲碎的諾言。

「格蘭傑小姐...」石內卜的聲音令前一秒種還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立刻分開了。

「教授......」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也是命運的一部分嗎?為什麼我總是看到這種場面?」這次是石內卜教授有些尷尬,他似乎已經在他們背後站了很久了。

「跩哥,你學院的幾個低年級的學生跟赫夫帕夫的學生在圖書館裏發生了點爭執,我想你最好去看一下。」

「我這就去,教授。」他朝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格蘭傑小姐!」他側著頭看著她臉上的淚痕。

「教授,希望你不要再給葛萊分多扣分。」她不安的捏著自己的衣角。

「你在魔法部見到了魯休思。」他破天荒的沒提扣分的事情。

「是的,教授。」她低垂著眼睛。

「我昨天去探望過他,他們對他的起訴不成立,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他說,她沉默不語。

「你顯然是沒有仔細的考慮過我上次對你說的話。」 石內卜接著說。

「我考慮過了,教授......我......」她說不下去了。

「事先聲明,我不是一個喜歡偷聽的人,但是我一向認為打斷別人的談話是不禮貌的,所以我不情願的聽到了一些你們談話的內容。」石內卜平靜的說,「你沒有慎重的考慮,如果說剛才我聽到的話就是你慎重考慮的結果的話,那麼我只能說你讓我非常失望,格蘭傑小姐,我以為你永遠是不服輸的。」石內卜說完這些話便走了,留下妙麗一個人站在悠長的走廊裏。

她曾經是非常憎恨魯休思的,她從沒有想過某一天,自己會愛上他的兒子,更不會想到她愛上他兒子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變得不同了,在兩個姓馬份的男人中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而石內卜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他是在鼓勵她嗎?他不是一向都不喜歡她,他怎麼可能鼓勵她,希望她和跩哥在一起?她覺得頭猛烈的疼了起來,她邁著疲憊的步伐昏昏沉沉的走回宿舍,倒在床上。

幾天以後的魔藥課上,石內卜第一次正視了妙麗舉起的手臂,主動的讓她回答了一個問題,並且在回答完之後沒有任何的嘲諷。史萊哲林的人在下面竊竊私語,連妙麗自己都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是她有史以來最愉快的一節魔藥課。

「石內卜怎麼了?中了蠻橫咒了嗎?」榮恩不敢相信的說。要是往常,妙麗肯定會丟給他一個「請你閉嘴」的眼神,但今天,她只是微微笑了笑。

快要下課的時候,石內卜走到哈利跟前對他說:「晚上8點,到我辦公室來,波特先生。」沒有任何解釋,下課的鐘聲響了,石內卜拿著書走出了教室。

「哈利,石內卜為什麼找你?」榮恩問。

「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哈利不快的說。

「別擔心,哈利。」妙麗拍拍他的肩膀。

石內卜到底為什麼找他?自從石內卜回到學校以後,雖然他依然經常給葛萊分多扣分,但從來不找他的麻煩。他想石內卜一定是不想再露出破綻,而避免和他發生接觸。礙于麥教授多次的說教,他也只能繼續順從的上他的課,井水不犯河水。但他是親眼看到他殺了鄧不利多,他根本不相信什麼中了蠻橫咒的鬼話!今天,他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讓他晚上去他的辦公室!他到底在耍什麼花樣?整個下午,哈利的大腦被這些疑問塞的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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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鐘,哈利準時來到了石內卜的辦公室,他敲了敲門。

「進來。」

「石內卜教授,你找我有什麼事?」他強忍住心中的怒氣。

「波特先生,從今天開始,你要重新開始學習鎖心術。」

「什麼,教授?」哈利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得不夠清楚嗎,波特先生?那好,我再說一次,你需要重新開始學習鎖心術。」石內卜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頓的說。

「鄧不利多教授說我不用學那玩意了!」哈利不由得也提高了音量。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波特先生。」石內卜生硬的說,哈利本以為他會因此被激怒。「當時他以為那個人會放棄利用你的大腦,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他顯然又一次的故技重演了,而你,依然沒有一點防備。」石內卜的語氣流露著明顯的嘲諷。

「你是怎麼知道的?」

「格蘭傑小姐通知我麥教授和我,我們都認為你必須掌握鎖心術。」

「謝謝,教授,但我不需要。」他轉身想要出去。

「我想鄧不利多教授如果活著的話,他也會贊成這個看法的。」石內卜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你居然還能提起他的名字而絲毫不覺得愧疚?」哈利心中的憤怒簡直快要噴射出來。

「我並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波特先生。我再說最後一次,你必須學習鎖心術,這是麥教授親口交代的,如果你有意見,盡可以直接去找他,但要等到今天的學習結束後。」石內卜抽出魔杖,「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拿出你的魔杖,波特,不管你願不願意,這一課都是必須的。」

哈利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屋子裡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像以前一樣,你可以用魔杖解除我的武器,或用你可想到的其他的自衛方式。」石內卜說,「現在,我要進入你的大腦,作好準備,波特,用你最大的力量抵抗我......攝神取念!」

辦公室在他的眼前晃動著消失了,一幅幅畫面像放電影一樣在他腦海中閃過,他沒有來得及抵抗,他已經太久沒有接觸過鎖心術,他看不到周圍的景象了,腦海中的回憶像沙漏中的沙子一般傾倒在石內卜的面前。

他躲在隱身衣下看著石內卜的魔杖射出一道紅光,隨即鄧不利多倒下了......他站在古裡某街的布萊克家族家譜前......妙麗對他說她接近馬份是為了探聽他的情況......貝拉在夢裏與佛地魔對的對話......怪角在公共休息室裏跟他對話......

不,不能讓他知道分靈體的事情,絕對不能!

「咒咒虐!」他盲目的用魔杖指向前方,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本來在他正前方的石內卜站在他的右側。

「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你需要集中精神,用你的腦子抵抗我,不需要用魔杖,況且,在這種情況下,你根本無法確切的用魔杖對準方向。」石內卜毫不客氣的指責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可以回去了,我會通知你下次上課的時間。」

「我不......」

「如果你有不同的見解,盡可以去找麥教授,她明天就會回來。」沒等哈利說完,石內卜便粗暴的打斷了他。

「藍莓薄荷酒!」石內卜說道。

巨大的石頭怪獸跳到一旁,它身後的牆壁裂成了兩半,他踏上緩緩移動的旋轉樓梯,後面的牆壁立即合上了。

「米洛娃,」他對早已等在辦公室裏的麥教授說,「事情果然如我想像的一樣。」

「哦,這太糟糕了!」麥教授歎了一口氣。

「佛地魔控進入了波特的大腦,從而得知了格蘭傑小姐曾經告訴他自己接近跩哥是為了獲取情報。」

「他必須很快的掌握鎖心術。」麥教授說,「不然他的大腦還會洩露更多的秘密。」

「幸好他不知道怪角已經把掛墜盒的下落告訴了跩哥。」石內卜憂心忡忡的說,「但他對我非常抵觸,剛剛他試圖對我用酷刑咒,這對於他以後的學習將非常不利,我想他明天可能會來找你。」

「我知道了,賽弗勒斯,我會儘量說服他。」

「海格怎麼樣了?」

「謝天謝地,他總算醒過來了,只是呱啦--他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我不得不使用鎮靜魔藥讓他一直睡著,只要一醒來他就會大吵大鬧,連海格都拿他沒有辦法。海格想把他送到聖蒙果,但你知道那裏是不收巨人的。」 麥教授的眼角有些濕潤。

「別擔心,米奈娃,我再想想辦法,總用鎮靜魔藥也不是長久之計。我記得有本書上講到過配置這種使人遭受重創的意志復原的藥劑,我回去好好的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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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石內卜找你幹什麼?」哈利的腳剛一踏進公共休息室的地板,金妮就撲到他懷裏。

「金妮,別這麼緊張,他看起來安然無恙。」說話的是露娜,她把正在看著的《謬論家》放到了沙發上。

「你們都沒有睡?」他看到榮恩和妙麗也坐在沙發上。

「我們都在等你回來,我們很擔心你。」榮恩說。

「謝謝,我沒事,石內卜想讓我繼續學習鎖心術。」他揉揉自己的胳膊,剛才摔的那一下讓他渾身上下依然有些輕微的疼痛。

「鄧不利多教授說過你不用學了!」榮恩說。

「但石內卜說這是麥教授的決定,我看這只是他一相情願。」哈利不服氣的說。

「哈利,不管是誰的決定,我想他們都是對的,你確實需要掌握鎖心術,你那個夢......」

「你也這麼說,妙麗?」哈利已經是一肚子的怨氣了,他以為他們會理解他。「我覺得自從你以你自認為的'臥底'身份去接近馬份之後,你完全變了。這麼長時間了,你真的得到你想要的情報了嗎?」

哈利的話讓她一時見啞口無言。

「妙麗去當臥底?」金妮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不......目前還沒有......但我不認為他想你們想像的那麼......」她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妙麗,榮恩說的對,我看你真的入戲入的太深了!我一直不願指出這一點,因為我在等你自己意識到它,畢竟讓我說出來,太......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妙麗,你愛上他了是嗎?」

「不,沒有,哈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言辭閃爍的躲避著。

「那麼,找機會跟他說清楚,隨便找什麼藉口都行!你也看到了,他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他只會讓你陷進去,妙麗!雖然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你一向是個聰明的女孩,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被他蒙蔽!」

「哈利,我......我沒法跟你解釋,我只是......」她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語言。

「別跟他在一起了,妙麗!他是食死人的兒子!」

「哈利,他跟他爸爸不一樣!」她急得快哭了,即使不能告訴他真相,能夠讓他減少一些對跩哥的厭惡感也是好的,但哈利似乎根本不這麼想。

「我看你是被他洗腦了,妙麗!」哈利渾身都繃得緊緊的。

「夠了,你們能不能不要再吵了!」榮恩忍無可忍的叫道:「已經11點了,我以級長的身份宣佈,所有的人都回去睡覺!」

「哥哥......」

「閉嘴,金妮!回到你的宿舍去!」

妙麗拉著金妮朝女生宿舍走去,榮恩推了一下還沒回過神來的哈利,強拖著他走上了男生宿舍的樓梯,一直沒有說話的露娜拾起她的《謬論家》。

「哈利,我也認為石內卜是對的。」她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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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選擇跩哥就意味著她要失去哈利和榮恩,那麼這真的是她一生總最痛苦的事情,他們是她最好的朋友,從一年級到六年級,他們共同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她以為他們瞭解她,即使她不能告訴他們原因,至少他們能堅定不移的相信她。而今天,她發現自己想錯了,在他們眼裏,即使她不是一個叛變者,也是一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傻瓜。她知道自己對他們的感情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也永遠不會改變,但她要怎麼才能讓他們知道?

哈利和榮恩都沒有睡著,他們靜靜的躺在床上,想著各自的心事。

妙麗、馬份!在七年級之前,哈利從來不會把這兩個人的名字聯繫到一起!即便是聽到史萊哲林的人說他們在公共休息室裏接吻的時候,他仍舊認為這是無稽之談。當她親口說她去做臥底的時候,他為她捏了一把汗,他時時刻刻都為她擔心,擔心她出危險,他不想失去任何一個朋友。

他從小失去了父母,在德思禮家的漫駡和毆打中長大,11歲那年,他知道了自己是個巫師,他被帶到了霍格華茲,在這裏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被佛地魔殺死的,而不是什麼意外的車禍。他一次又一次的與佛地魔遭遇,都以暫時性的勝利告終。五年級的時候,他知道了語言球的秘密,他是那個預言中的唯一可以與佛地魔抗衡的人,那一天他也意識到最後的決戰再所難免,如果說之前他一直是以一種復仇的心態面對佛地魔的話,那麼從那以後,它成為一種命運的必然。

在魔法部的那次遭遇戰中,他的教父天狼星死了,他覺得昨天他還沉浸在與教父相見的喜悅中,轉眼他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幸福,對於他來說,總是太短暫。但他沒有想噩夢才剛剛開始,六年級結束的時候,連他最愛的鄧不利多也離開了他,留在他身後的,是一串串的疑問。是不是真的命中註定,上天要把他所有的快樂都一一奪走呢?

哈利翻了個身,看看對面床上的榮恩--他背對著他,看不出他是睡著還是醒著。

妙麗愛上馬份?哈利說的會是真的嗎?他知道他不適合妙麗,妙麗也不適合他,他們最好的關係就是做朋友,一開學他就這麼對她說了,他也真的是這麼想的。如果有人能帶給妙麗真正的幸福,那他真心的為她高興,也會送上他最美好的祝福。但--不是馬份!怎麼可能是他?如果真的是馬份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哈利?」他轉過身試探性的叫他的名字。

「我醒著,榮恩。」

「妙麗她......」

「我也在為她擔心。」

「你相信馬份嗎?」

「不!我以前就說過。」

(第十五章完)

十六、崔老妮教授的預言

復活節的前一周,七年級的學生被允許到活米村放鬆一下緊張的心情,這讓金妮非常的氣惱。

「為什麼我不能去?我已經六年級了!我不認為差一歲有什麼不同!」她撅起了嘴。

「金妮,你想要什麼東西,我會幫你買回來!」榮恩好心的說。

「萬分感謝,我什麼都不需要!」金妮沒好氣的說。

「我說錯什麼了嗎?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榮恩也生氣的甩出一句。

「金妮才不在乎去買什麼東西,榮恩。」妙麗對他的不解風情實在是大為火光。

「哈利,快點,我們該走了!」榮恩催促著。

「不了,我不去了。」哈利想了想說,「你們去吧,我留下來陪金妮。」七年級的課程真是讓他忙得暈頭轉向,不僅如此,他還要不時的去石內卜那裏上鎖心術的課程,麥教授不同意他放棄學習的想法,他只得硬著頭皮一次一次的到石內卜的辦公室裏接受這痛苦的煎熬,因為他極強的抵觸情緒,他們的進度一直是一籌莫展,石內卜對此大為火光,而他則不以為然。這些事情佔用了他大部分的時間,留給金妮的時間的確是太少了。

「你不去了,哈利?」榮恩有些失望的說,「我昨天還寫信告訴我的兩個哥哥,我們會去看他。」

「該走了,榮恩,不要在這兒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妙麗生拉硬拽的把他拖出了門,他們剛邁出大門,金妮和哈利就擁抱在一起旁若無人的接吻。

這情景讓妙麗有些傷感,她已經多久沒跟跩哥單獨相處過了?一個星期?還是兩個星期?自從哈利生氣的跟她說了那番話以後,為了不失去這兩個朋友,她刻意的疏遠著跩哥,雖然她的心因此而受盡了煎熬。

經過史萊哲林學院的時候,石門剛好打開,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金色,她跟他撞了個滿懷。

「對,對不起...」她戰戰兢兢的說。

「你行走的時候不看路嗎?格蘭傑?」他冷冰冰的拋給她一句話。

「喂,你又想找碴嗎,馬份?」榮恩走上前來,跩哥「哼」了一聲沒有理會。

她知道他一定在生她的氣,因為他叫她「格蘭傑」。她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衣角被撩動了一下,她不解的回頭看他,他給他的依舊是個背影--他沒有回頭。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裏面是一個信封狀的東西,她馬上按住了口袋。

「榮恩,等我一下,我去一下盥洗室,我出來的時候忘了梳頭了。」她說。

「你的頭髮不是一直這樣也挺好?哎,女人真是麻煩,是不是一旦到了這個年齡就都開始愛打扮了!」榮恩搖搖頭。

妙麗一口氣跑到盥洗室裏,關上了門。她小心的掏出口袋裏的東西--是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她輕輕的展開。

「一個小時以後,崔老妮的咖啡館見--就在活米村最東邊的那條街上,第三間。如果你膽敢拒絕,我將在明天的級長會議上當眾宣佈你已經跟我訂了婚。--跩哥」

k這個混蛋!她想,但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神奇的復活節彩蛋--裏面有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新品展示牌上的「懺悔劑」被這條新的標語所替代。

「兩位老闆,你們好啊!」妙麗和榮恩一起推開門,走進了惡作劇商店。

「嘿,榮恩,妙麗,見到你們真是太高興了。哈利呢?」喬治和弗雷一起過來迎接他們。

「見到你們我也很高興,」妙麗笑著說,「哈利在陪金妮呢。」

雙胞胎幾乎是同時做出了一個「我能理解」的動作。

「這是什麼?你們自己做的復活節彩蛋?」她指著櫃檯上幾隻五顏六色的橢圓型物體。

「沒錯,我們的新產品!要不要打開一只看一看?」喬治神秘的眨眨眼睛。

「啊......最好不要是什麼讓人不愉快的東西。」妙麗隨手拿起一隻紅色的。

「絕對不會的,」弗雷說,「我們絕不在復活節讓人不愉快。」

妙麗抽出魔杖輕輕一敲,彩蛋裂成了兩半,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張N.E.W.Ts成績單。

「高級巫師等級考試?可我還沒有參加過!」她打開成績單,裏面的所有考試成績都是「優秀」。「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再高興不過了。」她愉快的把成績單放進口袋裏。

「這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榮恩咕噥著說。

「這成績單明天就會消失,」弗雷解釋道,「每只彩蛋裏面的內容都不同,但絕對是令你心情愉悅的,他們都只能保持一天,不過我想一天已經足夠了。」

「那麼我來看看這只會是什麼?」榮恩挑了一隻綠色的彩蛋用魔杖敲了一下,彩蛋裂開了,一隻嶄新的火閃電出現在他面前。

「Wow,這簡直太酷了!」他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這把火閃電,雖然它明天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有別的嗎?我還想看一看。」榮恩興奮的說。

「樓上還有很多,我們上去看,別在這兒影響了生意。」喬治拉著榮恩往樓上走。「一起來嗎?妙麗?」

「謝謝,不了,金妮喜歡蜂蜜糖,我去給她買一些,一會兒就回來。」她正愁著如何脫身,機會就來了。

她匆匆穿過幾條狹窄的小巷,按照跩哥寫的地址找到了崔老妮教授的咖啡館,灰色的牆壁,厚重的玻璃,門的上方是黑色的花體字:迷霧深處。她推開門,裏面也是灰濛濛的一片,桌子,椅子,包括桌布和餐具都是灰色的。

「格蘭傑小姐!」崔老妮教授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她嚇了一跳。

「你好,教授!」她給了她一個不自然的笑容,她一向都不喜歡這位總是煞有介事,動不動就說人會死掉的教授。

「馬份先生等你很久了,這真是有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很想預言一下你們的未來。每個來光顧的客人都可以得到一個免費贈送的預言。」崔老妮教授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這需要你的一根頭髮。」她說,「剛才馬份先生已經給了我一根。」她朝她晃了晃手裏的一根細細的金色頭髮。

「好吧,如果你堅持。」她拽下一根棕色的捲髮放到她手裏。「他在哪兒?」

「最深處的那個隔間裏。」崔老妮教授滿意的拿著兩根頭髮離開了。

她往裏走的過程中,看到雷文克勞的兩對情侶還有赫夫帕夫的四個女生,她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他們都回頭看了看她,她沒有理會,徑直朝最裏面的隔間走去。她輕輕的推開門,他正悠閒的坐在裏面,手裏端著一份《預言家日報》。

「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嗎?」她問,能在這麼長的時間之後單獨和他見面,她的心怦怦直跳,但她不想讓他看出來。

「沒有,只是打發時間。」他一副漠不關心的腔調。「坐吧,咖啡我已經點好了,可能有點涼了。」

她在他對面坐下來,他把報紙隨意的一折,放到一邊,起身關上了隔間的門。

「你最近......」沒等她說完,他突然把她壓到沙發上,他和她的距離只有幾公分。

「你想躲到什麼時候,格蘭傑小姐?」沒等她回答,她的雙唇就被一個極富侵略性的吻佔據了。她又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體溫,她毫無顧忌的緊緊的擁著他,熱烈的回應著他的激情。

這是她有史以來最漫長也是最激烈的一個吻,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好久,她才調整好自己的呼吸。

「哈利和榮恩讓我離開你,我不想總讓他們擔心,所以......」

「又是那兩個討厭的傢伙!他們什麼時候能學會在妄想管別人之前,先管好自己!」他氣急敗壞的說。

「跩哥,別這麼說我的朋友!」

「如果讓你在我和波特、衛斯理之間做個選擇,你會選誰?」他把玩著她的頭髮。

「跩哥,我討厭這個問題。」

「你沒回答我。」

「我不想回答。」

「你是個貪心的女人。」

「如果你非這麼想的話,我不否認。」

「貪心是要受到懲罰的。」他邪惡的笑了笑,她心裏泛起一絲涼意。他抽出魔杖在她胸前輕輕一劃,她的袍子立刻滑向了兩邊。

「跩哥,你住手!」她慌忙拉起袍子遮住自己的身體。

「我喜歡紫色,蕾絲我也喜歡,比上次白色的那件好。」他夢幻般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呢喃,「當然,如果不穿的話,會更好......」

「跩哥,你又喝了欲望劑了?」她呼吸急促的說。

「我不需要用欲望劑來證明我是個男人。」他的聲音溫柔而霸道。

「不,不行......」她的雙手被他固定在身體的上方。

「跩哥,讓我起來......」他扯開了她的內衣。

「跩哥,現在......」她的聲音再一次被溫柔的封住,狹小的空間裏,曖昧的空氣漸漸升溫。如果愛就意味著必須淪陷的話,那她心甘情願。

「你們的預言已經......」門被推開了,崔老妮教授表情複雜的站在門口。

妙麗飛快的把頭別到一邊,她不想讓她看到她像被火燒烤過了的臉。

「教授,我不得不說,你這樣做生意是不太妥當的。」跩哥用魔杖為妙麗穿好了衣服,略顯難堪的說。

「你覺得大家會不喜歡我的預言?」崔老妮教授不快的說。

「不,我是說大家不會喜歡你就這樣破門而入。」他給了她一個非常紳士的笑容。

「教授,說說你的預言吧!」妙麗岔開了話題,她的臉還是紅紅的。

「哦,是的,預言。」她興趣盎然的坐到他們對面,「你們的未來--很悲慘,」她做了一個惋惜的表情,「你們不該在一起,這是一場禁忌之戀,如果你們非要違背天意而結合,哦,不,我看到了你們淒涼的結局--死亡。」

「啊哈,跟我想得一樣,謝謝你,教授。」妙麗諷刺的說。

「現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教授,可以讓我們單獨待一會兒嗎?」

「可以,當然可以。」 崔老妮教授站了起來。

突然,她的目光凝滯了,仿佛她看到了什麼異樣的東西,跩哥和妙麗好奇的朝她目光的方向望去--什麼也沒有。

「大難不死的男孩與純血統的繼承人...」--她的聲音沙啞而空靈,仿佛根本不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而是來自一個未知的遠方。「他們只有聯手才能度過這恐怖的時期,否則,光明終將被黑暗吞沒。」

話音落下,她趕咳了幾聲,又恢復了常態。

「你怎麼了,教授?」跩哥緊張的問道。

「我嗎?我怎麼了?我沒事,很好,我正要出去,是的,祝你們愉快,年輕人,有什麼需要再叫我。」她走出了隔間。

「她在說什麼?」他茫然的看著妙麗。

「我們必須馬上回霍格華茲,現在!」妙麗拉起他的手飛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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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伏在他的肩上靜靜的睡著了,他注視著她粉紅的臉頰,長長的睫毛和那頭可愛的衛斯理家族標誌性的紅色頭髮,他多麼想用自己全部的力量保護她,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但他知道,連他自己的未來都是不確定的,如果他在最後的決戰中死去,她該怎麼辦?這些可怕的念頭在他的頭腦中閃爍,他看了看表,又到了去石內卜的辦公室學習鎖心術的時間了,他輕輕的抱起金妮走上樓梯,將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隨後他穿上袍子,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間。

「石內卜教授!」由於太著急,她又忘了敲門,哈利正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而石內卜在他身旁面帶慍色,毋庸置疑,又是一次失敗的鎖心術。看到突然闖入的妙麗,他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發作--他看到了她身後的跩哥。

「教授,能跟你談一小會兒嗎?很重要的事情。」妙麗說。

「好吧,」他說,而後回過頭對哈利說,「波特先生,待在這兒不要走。」

「什麼事?」他走出辦公室,回手關上了門。

「教授,我想最好讓麥教授也聽一下。」妙麗說。

「有這個必要嗎?格蘭傑小姐?」石內卜皺了皺眉頭。

「我發誓有這個必要,教授,是關於一個預言。」她說。

「好吧,我們去找麥教授。」三個人消失在走廊盡頭。

他們踏上那由怪獸掩蓋著的扶梯,緩緩的上升到門口。

「米奈娃,格蘭傑小姐和馬份先生似乎有重要的情況要跟我們說。」石內卜對正在低頭寫著什麼的麥教授說。

「出什麼事了?孩子們?」她停下手裏的活,抬起頭望著他們。

「是這樣的,教授,今天下午,我和跩哥在'迷霧深處'聽到了崔老妮教授的一個預言。」

「西碧?這個......我想她的話......」麥教授考慮著怎樣措辭,畢竟在學生面前議論一個老師是不恰當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麥教授,但是今天的情況不同,她的語氣就像五年前預言密室的那一次一樣,我聽哈利講過那件事,她今天的狀態跟哈利描述的一模一樣。我想,跟鄧不利多教授聽到的保存到寓言球裏的預言的那一次,也是一樣的。」屋子裏的空氣頓時緊張了。

「她說了什麼?」石內卜教授問。

「她說:大難不死的男孩與純血統的繼承人只有聯手才能度過這恐怖的時期,否則,光明終將被黑暗吞沒。」妙麗重複道。

石內卜教授與麥教授面面相覷。

「教授,她所說的'純血統的繼承人'會不會是......」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看到石內卜教授與麥教授的目光與她一樣,都集中在了跩哥身上。跩哥先是迷茫的看著三個人的眼睛,而後猛然間明白了這其中的含義。

「教授,請你們......讓我想一想。」他踉踉蹌蹌的轉身離去。

「跩哥......」

「別追了,妙麗,」麥教授說,「我想馬份先生需要冷靜一下。」

「可是教授......」妙麗的心中充滿了不安。

「你也回去吧,格蘭傑小姐,暫時別打擾他。」石內卜說。

(第十六章完)

十七、石內卜的回憶

跩哥飛也似的逃回了自己的宿舍。「大難不死的男孩與純血統的繼承人只有聯手才能度過這恐怖的時期」--這個聲音像回聲一般縈繞在他的耳際。要他和波特聯手?這簡直是他人生中最恐怖的事情!他根本無法想像有一天他們要站在同一個立場上,更沒有想過他們要一起面對佛地魔,他覺得害怕,真的很害怕,他曾經以為這種害怕已經隨著他對佛地魔深入骨髓的憎恨而消失了,但現在,它們又回來了。他不怕死,他只是怕死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他愛的人,不能實現他想要讓她幸福一生的承諾。原來愛情除了給人甜蜜,也會讓人恐懼。

石內卜在回自己辦公室的路上,崔老妮的預言讓他大感意外,這麼說來,鄧不利多的預感確實是正確的,跩哥會在最後的戰鬥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他說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的,現在,崔老妮的預言證實了這一點。史萊哲林要和葛萊分多聯手--這就擺在他面前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波特必須知道這一切!只有讓他知道這一切,他才可能與跩哥冰釋前嫌,共同面對未來的困難。

但是,怎麼讓他知道?他根本不相信他所說的話?難道,真的要打開那塵封已久的記憶嗎?他感到嘴裏泛起一陣苦澀,他已經很多年不去觸碰那些記憶了,不止是因為他不想去翻動那些刺痛他內心最深處的情景,更重要的是,暴露了它們,他便會徹底的處於危險當中--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危險。他已經走到了門口,前進還是後退?最終他用顫抖的手擰動了門的把手。

「波特先生!」他板著臉走到他跟前。

「快11點了,教授。」同樣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一陣死一般的沉默。

「波特先生,今天的練習還沒有結束,實話實說,我對你的表現非常不滿意,如果你繼續用這種抵觸的態度來對待練習,那麼我們只能是白白的浪費時間。」

哈利緊閉著嘴唇不說話。

「好吧,波特先生,現在讓我來給你做個示範。你用攝神取念進入我的大腦,而我來對抗你。」

「什麼?教授?」哈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聲音足夠大了,我相信你已經聽明白了,來吧,波特先生,拿起你的魔杖。集中你的意念,想著你要攫取我的思想。」

哈利猶豫了,雖然石內卜很多次對他進行攝神取念,但他從來沒有實施過這個咒語,而且,他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石內卜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僅僅是要給他做示範嗎?

「來吧,波特,你害怕了嗎?詹姆可不像你那麼膽小。」石內卜蔑視的眼神打消了他一切的顧慮,他舉起了魔杖。

「攝神取念」--他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拉了一下,接著他被拽進了一個無邊的黑洞,最後,他被重重的扔到了一片草地上。

他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這是霍格華茲城堡前面的大草坪,但它跟今天的樣子有些不同,哈利馬上明白了,這是石內卜一段記憶中的霍格華茲。他驚訝自己如此輕易的就進入了他的回憶裏。

「賽弗勒斯,我要跟詹姆結婚了。」--是哈利的母親--莉莉,她向他手裏塞了一份請柬。

「祝福你,伊方斯小姐。」他冷冰冰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在祝福。

「怎麼了,賽弗勒斯,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你怎麼又叫我伊方斯?」莉莉責怪的說,「那麼,你能來嗎?」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一定去。」他生硬的說。

「太好了,我希望你能來,我先走了,我還要去通知好多人。」她快樂的像一陣風一樣跑走了。

年輕的石內卜站在那裏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許久,他把手伸進口袋裏--他掏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他和莉莉,她穿著葛萊分多的袍子,而他穿著史萊哲林的;她在愉快的微笑,而他表情冷漠;她時不時的招招手,而他始終一動不動。照片的邊緣顯然是被裁減過的,因為左上角有個不完整的詞語,哈利仔細的看了看,那顯然是「合影」兩個字,他敢肯定這是從一張學校的全體照上剪下來的。

他為什麼要把它從合影中剪下來?哈利還沒來得及考慮這個問題,眼前便又變成一片黑暗,接著,他來到了另一個地方--石內卜的辦公室。他已經從他的大腦中脫離出來了嗎?--這種假設馬上就被他否定了,因為他看到自己的母親也在這裏。

「賽弗勒斯,我沒有想到,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你會投靠他......」母親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莉莉,我當時只是個孩子,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我總是受人欺負,只有他,只有他賞識我的才華。」

「賽弗勒斯,離開他吧,你看看我們的周圍,太多的人死了,我知道這不是你想看到的。」

「這的確不是我想看到的,莉莉,但它已經發生了。」

「賽弗勒斯,回來,回到我們中間來。」母親懇求著。

「回去?我還回得去嗎?我已經走了這麼遠......」石內卜自嘲似的說,他的眼睛迷離的穿過她,看著遠方。

「賽弗勒斯,我知道,讓你做這個決定,很難,我更知道,他是怎樣對待背叛他的人,所以,我不強迫你做出決定,但我希望你能考慮我的話。你永遠是我最信賴的朋友,還記得我們六年級時在湖邊的談話嗎?」

「記得,我當然記得,你對我說:賽弗勒斯,不管學校裏的那些人怎麼看你,不管詹姆怎麼捉弄你,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什麼異類,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和你成為朋友,最好的朋友。」,石內卜輕輕的說,「事實上,和你的每一次談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最後這句話的聲音很小,莉莉沒有聽到,而就跟石內卜近在咫尺的哈利卻聽得一清二楚。

「我很高興你還記得,賽弗勒斯,如果你改變主意了,隨時來找我。」莉莉走過來,擁抱了一下石內卜,然後黯然離去。

又是一片黑暗之後,石內卜推開一扇門,哈利知道他又進入了他的另外一段回憶。

「莉莉,波特!」他呼喊著進入一幢房子,房子裏的東西淩亂的散落了一地,他慌亂的在每個房間裏搜尋著,他衝進二樓的一間屋子,一個大大的書架佔據了整個一面牆,書架上的書已經七淩八落鋪在了地上,地板的中間躺著一個人!

「爸爸!」哈利叫了出來。

「波特!」他拉起詹姆使勁的搖晃,沒有任何反應。他發瘋一般的跑了出去,朝著走廊最裏面的房間奔去。哈利也緊緊的跟在他後面。

「莉莉...」他呼喊著衝進房間,她倒在地上,像詹姆一樣,沒有血跡,沒有傷痕,牆角,一個嬰兒靜靜的坐在那裏,額頭上一道醒目的閃電形傷疤。

「莉莉,我是來告訴你我的決定的,但我來得太晚了,原諒我,原諒我......」

哈利看到石內卜的眼中落下了晶瑩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莉莉的臉頰上,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哭泣。

這次是一陣長久的黑暗,之後哈利的面前重見光明,他看到石內卜教授緊緊的靠在辦公桌上,仿佛失去了桌子的支撐他就要立刻倒下。哈利知道,他回到了現實中。

「教授......」他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我想我是太累了,波特先生,我的示範沒有做好,我讓你溜進了我的思想。」石內卜教授疲憊的說道。「你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了嗎?波特?」

「不,教授,我想沒有。」他輕輕的說。

「那麼再好不過了。我想我們都需要休息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可以回去了。」

「教授......」

「什麼都不用說了,波特,回去吧,時間不早了。」石內卜露出一個慘澹的微笑,對於他來說,這短短的十幾分鐘的時間,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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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坐在空無一人的公共休息室裏,回想著剛才的情景。一切來得是那麼的突然,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片段,但哈利已經明白了一切,石內卜一直愛著莉莉,雖然莉莉愛的是詹姆並最終嫁給了他。為了莉莉,石內卜決定離開佛地魔,但他最終看到的是莉莉的屍體。哈利終於明白了鄧不利多教授為什麼一直信任石內卜,也終於明白了石內卜為什麼那麼討厭他的父親詹姆。在石內卜心裏,詹姆是隔開他和莉莉的一道牆,因為他的存在,他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再不能靠近。

從哈利進學校的那天起,石內卜就說他是詹姆的翻版,他曾一度為石內卜對他'毫無理由'的憎恨而惱火和不平,今天,他覺得自己能夠理解了:如果一個人剛剛以為他永遠擺脫了那令他痛苦難堪的噩夢,卻突然發現有一個人與他最厭惡的人極其相似的人出現了,時時提醒他過去的存在,換了是誰,都會為此而發狂。

這一定是一段石內卜永遠也不願揭開的記憶,莉莉--那個他用一生深愛著的女人--哈利的母親。但就是這樣尷尬而痛苦的回憶,他居然向哈利敞開了。哈利能夠體會他的心情,因為當石內卜用攝神取念進入他的大腦時,他也有著同樣的心情,懼怕別人看到那些他用盡心思埋藏的不堪回首的記憶。哈利突然覺得自己太殘忍了,一個不是自己父親的人向自己袒露他一直深愛著自己的母親,這需要太大的勇氣,是自己的任性和執拗讓石內卜不得不這麼做的。

石內卜是無辜的,那馬份呢?這樣一來是不是意味著馬份也是無辜的?如果馬份是無辜的,那麼他和妙麗的交往又是為了什麼?他真的愛妙麗嗎?

睡意漸漸襲來,但哈利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睡,他還沒有掌握鎖心術,如果他睡著了以後又做夢的話,佛地魔很可能會知道這一切,每次他腦海中積壓了太多事的時候,夢境也就更容易到來。所以,他寧願一直待在這裏,整理自己的思緒。

午夜兩點,石內卜依然在辦公桌前坐著,他已經這樣坐了整整三個小時了。他感歎於那些被他深埋的記憶還是那樣的鮮活,當他多年以後重新翻閱它們的時候,它們依然如剛剛發生時一樣刺痛了他的內心,甚至比當時還要痛。

莉莉--他已經多少年不敢回憶她的面容了,那修長的身影,那美麗的笑容,曾是他年輕時代唯一值得珍惜的記憶。當大家發現他是一個食死人時,她不顧詹姆的阻攔,毅然的來找他,勸說他退出。「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和你成為朋友,最好的朋友。」--她堅守著一個不是諾言的諾言,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曾背棄他。他終於下定決心跟過去決裂,走出來,不論以後面對什麼樣的危險,他都不會再回去。而她,她最終沒有聽到他親口說出這句話。她更不可能知道,他,一直深愛著她,永遠永遠,都不會改變。

他緩緩的拉開左邊的一個抽屜,裏面是那張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再看的發黃的照片,照片上,她還是那樣快樂的笑著,不時的揮揮手,而他,依然是那樣面無表情的站立著。

夜深了,兩個同樣無法入睡的人,靜靜的待在霍格華茲城堡裏,悠遠的夜空中沒有星星,仿佛是為這段充滿了悲傷與憂愁的回憶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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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親吻著玻璃窗,哈利站起來,他已經在公共休息室坐了一夜。現在,他急需見到石內卜,經過一夜的思考,他確信自己已經認清了方向。

「石內卜教授!」他看到他原本就蠟黃的臉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憔悴,他想他也一夜沒睡。

「昨天晚上沒睡覺嗎,波特?臉色這麼差。」他淡淡的說。

「你也一樣,教授。」

「這麼早來找我有事嗎?」

「教授,我想再試一試鎖心術。」他說。

「很好,波特先生,和我預料的一樣。」石內卜拿出了魔杖。「需要先休息一下嗎?」

「不,教授,我想我能行。」他深吸了一口氣。

「好吧,準備好,我倒數三下,我們就開始,三......二......一......攝神取念!」石內卜進入了他的身體。

他在暴風雨的夜晚被海格帶到霍格華茲,他被分院帽分到了葛萊分多,他把瑪姬姑媽變成了一隻氣球,他當選了魁地奇隊的隊長,而後,畫面嘎然而止,剩下的只是一片黑暗。突然,他看到石內卜與天狼星的爭吵--這是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而後,又是一片黑暗。

「很好,波特,非常好!」石內卜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我以為我會看到昨天晚上關於我自己的那部分記憶,但是我沒有。」

「但是教授,我似乎看到了一段本不屬於我的記憶,我看到你和我的教父在爭吵。那是我的幻覺嗎?」哈利憂心忡忡的問。

「不,波特先生,這點就是我接下來正要和你說的。你比我想像中做得更好。」石內卜稍稍停頓了一下,「這段記憶是我的,我給你展示這段記憶就是為了觀察你的反應。我是在比照佛地魔對你做過的類似的事情。」

「教授,我......不太明白。」

「我會從頭跟你解釋。我想鄧不利多教授可能跟你說過,你頭上的這個傷疤決定著你們之間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繫,」這是哈利第二次聽到他提到鄧不利多的名字,此時的他,心情平靜。「上一次,佛地魔意識到不能以進入你身體的方式毀滅你,但是同時,他發現可以通過進入你的意識來得到他想要的資訊,當然,與此同時你也進入了他的意識。」

「那麼,為什麼他可以從我的頭腦中得到真實的資訊?而反過來,我卻會被他製造的假像矇騙,以為天狼星被困在神秘事物司呢?」

「他給了你這道傷疤,因此,在某種意義上,你們之間的聯繫,是他佔據了主動的位置,並且,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的法術毋庸置疑是在你之上的。」

「他會像你對我用'攝神取念'一樣,洞悉我內心所有的事情嗎?」哈利不安的問。

「不,不會的,他做不到這一點。當我站在你面前對你使用'攝神取念',我們之間的聯繫是連續的,實實在在的,你頭腦中的記憶也是按照一定的先後順序排列的。而在你的夢裏,你們之間的聯繫是一種微弱的,時斷時續的,你的意識也是混亂的,沒有頭緒的,他無法從你的頭腦中準確的找到他想要的資訊。所以他會用一段發生過的記憶或者根本就是虛幻的記憶來引導你,從而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石內卜耐心的說道,這是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

「就像你剛才那樣?」

「是的,剛才,我給了你一段我的記憶,它是關於天狼星的,如果你是一個沒能掌握鎖心術的人,你的大腦就會本能的調出所有有關天狼星的記憶,但是你沒有,甚至連他死去那樣對你影響深重的記憶都沒有暴露在我眼前。」

「這樣的話,那上次我的那個夢?」哈利突然覺得脊背一陣發冷。

「我想上次,貝拉告訴佛地魔格蘭傑小姐和馬份先生異常的來往之後,他產生了懷疑,他覺得格蘭傑小姐一定會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你,所以他向你展示了那段他與貝拉對話的記憶,當時你的大腦便本能的調出了與之相關的記憶來。」

「那麼教授,馬份不是在為佛地魔效力了?」

「你說呢,波特先生?」石內卜不置可否的看著他。

(第十七章完)

十八、神秘的「月亮臉」

今天早上,妙麗覺得內心十分不安,熱鬧的飯堂裏,同時少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葛萊分多的哈利·波特和史萊哲林的跩哥·馬份。

「榮恩,你看到哈利了嗎?」妙麗焦慮的問。

「沒有,昨天他一夜都沒回宿舍。」榮恩也憂心忡忡。「對了,妙麗,昨天你怎麼也一直都沒回惡作劇商店找我?」

「我碰到文妲,被她纏住了,她非要我陪她給她妹妹買禮物。」她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又向史萊哲林的桌子瞟了一眼--那修長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

兩人繼續吃早飯,四周充斥著餐具叮噹作響的聲音低年級學生的喧嘩聲。

「不行,我得去找他們。」她像箭一樣沖了出去。

「他們?除了哈利還有誰?嘿,妙麗,等等我。」慢半拍的榮恩追出去的時候,早已不見了她的身影。

他們在哪兒?他們怎麼會同時不見了,這太奇怪了!老天保佑他們不要發生什麼衝突,她跑出城堡向四周望著,終於,在湖邊,她發現了那閃光的鉑金色,他在那兒,一個人。

「哦,謝天謝地,跩哥,我還以為......」她上氣不接下氣。

「以為我跟聖人波特大打出手了?」他沒有回頭,漫不經心的說。

「事實上,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她不想說謊。

「我真的很有興趣知道,妙麗,你到底是擔心他多一點,還是擔心我多一點?」他轉過頭來打量著她。

「如果你非要問這個問題的話,那我只能回答你--我對你們一樣擔心。」她說。

「這個回答我不滿意,妙麗,很不滿意。」他抑揚頓挫的說著,就好像他是一個正在舞臺上演繹《哈姆雷特》的演員。

「跩哥,我討厭你問這樣的問題,真的很討厭!」她厭煩的說。

「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你討厭的東西,你都可以回避的。」他的話像一把金屬的小錘,錘在了她的心上。

「你到底想說什麼?跩哥?」她的語氣緩和下來。

「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妙麗。如果波特死了,你會難過嗎?」

「我當然會,跩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肯定的說道。

「你會難過多久?」他追問。

「我不知道,我想應該......很久,也許是一生,直到我老得記不起來他的樣子。」

「那麼,如果我死了呢?你會難過嗎?」

「跩哥,我認為你根本沒必要問這個問題!」她覺得這實在是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她怎麼可能不難過。

「回答我,妙麗,我只是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他堅持的說。

「我會的,跩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

「你會難過多久?也是一生嗎?直到你老得再也記不起我?」他的眼神迷離得像一團霧,她靜靜的陷入了沉思。

「不,我不會,跩哥,」她堅定的看著他的眼睛,緊鎖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我會跟你一起死。」

長長的,冰冷的吻,她的淚水和他的交織在一起,苦澀而甜美。

這就是你要的答案嗎?跩哥,你非要我在你面前心痛欲絕你才滿意嗎?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她的雙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他有些疼痛,卻覺得無比幸福--我不會死的,為了你,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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跩哥在教室門口與哈利相遇,今天的魔藥課,他們都遲到了。兩人對視良久,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爭吵,分別伸出一隻手推開眼前的那扇門,石內卜教授看了看兩個人。

「你們遲到了,趕快回到你們的座位上去。」

兩個人安靜的朝各自學院的桌子走去,史萊哲林的學生們熱切的看著石內卜,等待著那句「葛萊分多扣10分」,但是結果令他們倍感失望,石內卜什麼都沒有說就繼續上課了,今天要講授的是福靈劑的製作。

今天魔藥課氣氛平和得出奇,每個人心裏都寫滿了疑問,這到底是怎麼了?石內卜沒有找哈利的麻煩,也沒有故意用一些沒講過的問題刁難榮恩,他甚至沒有對奈威進行例行的嘲諷。

「現在,我要說的說完了,我要請兩位同學上來,實踐一下福靈劑製作的前三道手序--僅僅是前三道,因為它的製作是非常耗費時間的,我們不可能在一節課上做完所有的內容。」他說。「波特先生,請上來。」他的魔杖指了指哈利。「然後是......馬份先生。」

教室裏一片唏噓,「哈哈,波特完了!」史萊哲林的幾個人小聲說。

哈利和跩哥從兩邊走到講臺上,沒有漫駡,沒有敵視,沒有任何表情,兩個人開始按照石內卜剛剛講過的程式操作起來。哈利用魔杖點著了大釜,跩哥用刀切著曼佗羅根莖,10分鐘以後,他們便完成了,配合的天衣無縫。

「非常好,馬份先生,史萊哲林加10分。」史萊哲林一片掌聲,他沒有同時給葛萊分多加分,但哈利一點也沒有露出原先的那種厭惡的表情。

「現在,所有人都開始練習吧,相臨的兩個人作為一組。」大家開始動作起來。

「今天的魔藥課氣氛詭異。他們都怎麼了?腦子壞掉了嗎?」榮恩困惑的說。

「認真點,榮恩,別開小差,如果你不想故意引石內卜給我們扣分的話,他難得今天心情不錯。」妙麗說。

下課後,跩哥匆匆追趕上石內卜,「教授!關於那個預言,我......」

「我想我已經得到答案了,對嗎?跩哥?」石內卜教授微微一笑。

跩哥沒有說話,回報以一個同樣的心照不宣的微笑。

「今天晚上9點鐘,你和格蘭傑小姐一起到萬應室來,有一些關於掛墜盒的事情要告訴你們。」石內卜低聲說。

「你們已經知道獲取它的方法了,教授?」跩哥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石內卜警惕的四下張望了一下,學生們在走廊上來來往往,並沒有人特別注意他們。

「我們還是晚上再說吧,記住,你們只要在心中默念:帶我去秘密會議舉行的地方。」說完,他迅速消失在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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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的時候,哈利、榮恩和妙麗一起走到飯堂。

「榮恩,我們能換一下位置嗎?我有幾句話要跟妙麗說。」哈利拉了拉榮恩的衣服。

「當然,沒問題。」他端起自己的盤子,哈利也端起自己的盤子,兩個人交換了位置。

「妙麗,對不起,我一直誤會了你。」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你說什麼?哈利?我不明白。」她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昨天已經掌握了鎖心術了,石內卜教授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想他們的確是中了蠻橫咒。抱歉我一直為此跟你爭論不休。」

「蠻橫咒?」石內卜把一切都告訴他了?不,肯定沒有,關於鄧不利多的那一部分,他一定沒有告訴他,要不然他不會認為他們是中了蠻橫咒了。「不,哈利,沒什麼,事實上......我應該早告訴你的,只是教授怕佛地魔會再侵入你的大腦。」

「我知道,教授都跟我說了。」

他們突然發現榮恩的眼睛瞪得像桌子上的柳丁,「哈利,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是這樣的,榮恩。」他把昨天的事情原封不動的跟榮恩和妙麗講了一遍,這費了他不少時間,但是,他忽略了他在石內卜大腦中看到的那段景象。

「妙麗!」榮恩尖叫著,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的聲音太大了,不僅是葛萊分多,連其他三個學院的學生都向他看過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不起!」他窘迫的向大家道歉,臉立刻變得像他的頭髮一樣紅。

「妙麗!」他壓低了聲音,「你早知道了這些卻不告訴我們!」這件事讓他大為火光。

「我說過了,榮恩,」妙麗抗議道,「麥教授和石內卜教授認為讓哈利知道會很危險,不論是對他還是對我們大家。」

「但你至少應該告訴我。」榮恩一不留神,聲音又高了幾個分貝,哈利馬上示意他小點聲。

「你看你,榮恩,這就是為什麼不告訴你的願意,你太容易激動了,如果我告訴你,你來不及等我把話說完就會跑去告訴哈利了。」妙麗無可奈何的說。

「哦,也許你說的對。」榮恩垂頭喪氣的說。

妙麗同情的看著榮恩,她認識他七年了,她知道他是一個對朋友非常忠誠的人,但正是這種近乎於偏執的忠誠,讓他根本忍受不了對朋友隱瞞任何事情,也正因為如此,麥教授和石內卜沒有選擇告訴他真相。哎!榮恩,對朋友忠誠又有什麼錯呢?我們都愛這樣的你!--她在心裏說。她抬起頭,發現跩哥在史萊哲林的餐桌旁向她揮了揮手,又指了指門外,示意她跟他出去一下。

「對不起,哈利,榮恩,我要離開一下。」她說。

他們都朝史萊哲林的餐桌看了看,跩哥正起身向門外走去。

「妙麗!你答應過要離開他的!」榮恩說。

「榮恩,剛才哈利已經說過了,石內卜教授和跩哥都是我們這邊的人。」妙麗耐心的說。

「在我看來,讓你離開他和他是哪邊的人完全是兩回事。」榮恩說,「他是馬份,是一個狡猾的史萊哲林,他如果想耍你的話易如反掌,看看潘西吧,誰都以為他們會結婚,可結果又怎麼樣?我敢打賭他根本沒有真正把你放在心上!」榮恩的情緒又開始激動了。

「榮恩,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誠懇的希望你能摒棄偏見,好了,我要出去了,一會兒見!」妙麗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氣,她知道讓他一下子接受這個事實是有點困難。

「哈利,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榮恩對於哈利的沉默,顯然相當的不滿。

「榮恩,其實,我的心情跟你一樣的複雜,馬份針對我的時候比針對你要多,但現在,情況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我想我們都要儘快的適應這個現實。」他輕拍了一下榮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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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跩哥?」妙麗問。

「石內卜教授讓我們晚上9點到萬應室,看樣子,他已經找到了獲得那個掛墜盒的方法。」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跩哥,哈利終於掌握了鎖心術!而且,石內卜教授已經把你們的真實身份告訴了他,我想你們不會再有衝突了!」

「他全都知道了?」他問。

「不,不是全部,聽哈利講述的內容,他現在似乎只是知道你和石內卜不是佛地魔的人。」她回答說。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他的嘴邊露出一絲壞笑,妙麗心裏立即出現一種非常熟悉的不祥的預感,她轉身想走,卻被他一把拉住。

「想逃走嗎?聰明的小女巫?但是動作還是慢了點。」他輕輕的捧起她的臉。

「放開,跩哥,隨時會有人出來的。」雖然知道掙脫不了,但她還是心存僥倖。

「我不在乎,既然波特和衛斯理都知道了,我就沒什麼可顧忌的了,這些日子我已經忍的夠痛苦了!」他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跩哥·馬份!我們都是各自學院的級長,這樣被低年級的學生看到像什麼話!」她誓死做著最後的掙扎。

「妙麗·格蘭傑!沒有規定說級長不可以在走廊裏接吻。」

「跩哥......哦,不......」

他們結束這長長的一吻之後,她看到哈利和榮恩站在門口,榮恩的臉色發青,哈利一下沒有拉住,他便衝到跩哥的面前。

「馬份,如果你以為你加入了我們的陣營,以前的帳就能一筆勾銷,你就大錯特錯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衛斯理的心裏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分手這麼久了,還是不能接受你有新的男朋友!」跩哥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習慣性的譏諷道,明知道榮恩根本不是他的競?u>完鴾漶C

「跩哥!你......」妙麗夾在兩難的境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馬份,」這是哈利生平第一次用如此平和的語氣喊出他的名字,「如果你能改掉你這陰陽怪氣的聲調和冷嘲熱諷的習慣,我想妙麗心裏會好過一點。」

「習慣是很難改變的,你知道的。」跩哥攤開雙手,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妙麗無奈的搖頭,她覺得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8點45分,妙麗從宿舍下來,經過公共休息室的時候,榮恩的一句「又要去約會?」讓她格外尷尬。

「你可出來了,這個史萊哲林的小子等你半天了,我看他不懷好意。」胖女士警告她說。

「我的確不懷好意。」他摟住妙麗一陣熱吻,胖女士發出一陣不滿的抱怨。

「好了,跩哥,我們要遲到了。」她溫柔的推開他。

兩個人並肩走在長長的隨時都會變換的樓梯上。

「你胸前戴的是什麼,妙麗?」他看到她身上的「S.P.E.W」徽章。

「是徽章,跩哥,我自己做的。」她很高興他能注意到它,她知道馬份家有著不計其數的家庭小精靈,把他發展成會員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我喜歡這徽章。」他由衷的讚揚道。

「真的?」她感到非常意外,「你知道它是什麼意思?」但願他不要說是「吐」,她想。

「當然知道,史萊哲林王子優雅之妻(Slytherin Prince's Elegant Wife)」他拋給她一個迷人的笑容,她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史萊哲林王子優雅之妻?她從沒想到過還有這樣一種解釋,他可真夠富有想像力的!

跩哥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我當然知道這是那個讓衛斯理和波特頭疼到幾乎要跳樓的'吐'」。

「跩哥!」她舉起手要打他,卻發現他的笑是這麼的燦爛和爽朗,她很少見他這樣快樂,他快樂的樣子真美,像陽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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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終於來到了畫著傻瓜拿巴試圖教巨怪跳芭蕾舞的巨幅掛毯前:五年紀D.A 的集會,她曾經無數此來過這裏;六年級為了完成佛地魔引食死人入學校的命令,他也曾無數次來過這裏。她抬頭看著窗外又大又圓的月亮,這勾起了她許許多多的回憶。

「只需在心裏默念'帶我去秘密會議舉行的地方'。」他說。

她低著頭,緊握的雙手放在胸前,他眯起眼睛集中精神,像以前一樣,他們走到白牆一端的窗戶處向後轉,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處再折回,如此往復了三次,一現窄窄的金色的門出現在他們面前,他伸手拉開了門的把手,房間的中央站著一個人。

「路平教授?」兩個人一起異口同聲的叫道,他們本以為在這裏等他們的是石內卜和麥教授。

「見到你們真高興,孩子們。」路平伸開雙臂擁抱了妙麗和跩哥,他依然穿著一聲破舊的西裝,頭髮淩亂而毛躁。跩哥有點不自在,他實在不覺得自己跟路平如此熟識。

「見到你我們也很......」話沒說完,妙麗突然覺得不對勁,「不...」她拉著跩哥閃到了一邊。

「你不是路平教授,今天是月圓之夜,他不可能還保持著人形,石內卜教授的藥水可以讓他保持安靜但不能阻止他變形,你到底是誰?」她警覺的抽出魔杖,指著面前這個擁有著路平的面孔的'陌生人'。

「我就知道誰都騙不了聰明的格蘭傑小姐。」被她的魔杖指著的人慈祥的笑了,他的左手從衣袖裏伸出來,那是一直被燒焦了的黑色的手。

「鄧不利多教授!」她驚呼。眼前的人依然笑著,點了點頭。

「你真的是鄧不利多教授?」跩哥走到他跟前。

「是的,孩子們,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用了複方湯劑。」他和藹的說。

一時之間,跩哥的心中湧動著一種他自己也說不清的複雜感情--他再一次見到了鄧不利多!雖然他是以路平的容貌出現的,但這畢竟是他目睹他的'死亡'之後,第一次真實的看到他還活著!

鄧不利多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又一次擁抱了他,這一次,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然後,他對他說:「感謝你回到我們中間,跩哥!也感謝你,妙麗。」鄧不利多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感謝你為葛萊分多和史萊哲林的聯合而做出的不懈努力!」他一語雙關的說,她立刻低下頭,他無疑已經知道了一切。

「不,教授,應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是你讓我看清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跩哥認真的說。

「跩哥,真正讓你改變的是你的內心,我曾經說過:真正決定我們命運的,往往不是我們的能力,而是我們的選擇。如果不是你心靈深處埋藏的善良最終促使你做出新的選擇,我說再多也是沒用的。」

「鄧不利多教授,不知道石內卜教授和麥教授有沒有跟你提起那個預言。」妙麗說。

「是的,他們提到了。」他說,「事實上,這個預言恰恰驗證了我的一個猜想。」

「教授,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戰勝佛地魔需要史萊哲林和葛萊分多聯手?」妙麗迫切的問道。

「確切的說,是一個預感。」 鄧不利多放慢了語速,仿佛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中。

「去年,當我發現佛地魔選中了你的時候,我就感到事情好象並不像以前那麼簡單了。即使是想報復你的父親,讓一個16歲的孩子去完成這樣責任重大的任務,也太冒險了點,佛地魔的想法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的,他這麼做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是什麼呢?我想了很久之後有了答案,我想他肯定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佛地魔一向以史萊哲林的繼承人自居,但我們都知道,他自己並不是一個純血統,一向崇尚'高貴血統論'的薩拉查.史萊哲林所選擇的繼承人不可能是混血的,所以即使他如此的尊崇史萊哲林的'純血理論',依然沒能達到史萊哲林本人一直夢想的排除所有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師的理論。那麼,我不得不認為,史萊哲林的繼承人另有其人。」

「教授,你是說,跩哥才是史萊哲林的繼承人?」妙麗覺得這個想法實在有點荒唐。

「是的,妙麗,我想是這樣的。」 鄧不利多說。

「我?可是純血統的不只馬份一家啊?即使真的是出自馬份家,為什麼不是我的父親?」跩哥也對這個結論充滿了懷疑。

「跩哥,我想你的父親一定沒有告訴過你,你的名字是如何得來的吧?」鄧不利多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金髮男孩,他迷惑的搖搖頭。

「你的名字出自一位偉大的預言家--艾薇拉·崔老妮,也就是西碧·崔老妮教授的孿生姐姐,但她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我是在一次與西碧的談話中,偶然得知這一資訊的。據西碧說,你出生的那天,你的父親來到她家,找她的姐姐艾薇拉為你取名字,艾薇拉通過塔羅牌占卜,得到了'跩哥'這個名字,'跩哥(Draco)'這個詞語是來源於拉丁語,它的含義是'蛇',而史萊哲林的標誌也是蛇,我不認為這是個巧合,在巫師界,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隨便叫這個名字的。」

「這意味著什麼?教授?假設我真的是史萊哲林繼承人的話。」他不安的問。

「這意味著,佛地魔只有依靠你的力量,才能達到他的目的,依靠你,他才能殺了哈利,進而達到統治整個魔法界的野心。反過來,也只依靠你的力量,我們才能最終戰勝他。」

「那麼佛地魔已經知道了這一切,是嗎?」妙麗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依靠跩哥的力量可以戰勝他,但他一定知道了要實現他邪惡的目標,必須有跩哥的幫助,所以他選中了他。他需要哈利身上那種不知名的強大的力量和跩哥的純血統。只有殺死繼承人,將繼承人體內的純血灌注到他的體內,他才能最終擁有傲視一切的強大能量,進而成為史萊哲林新的繼承人。」

「這麼說,他要殺了跩哥?」妙麗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我想是這樣的,所以,跩哥,跟哈利一樣,現在你的處境也非常危險。」鄧不利多嚴肅的說。「而且據我推測,你父親也懷疑到了這一點,雖然你父親與我一向不和,但憑我一向還算準確的直覺,我覺得他並不是心甘情願的投靠佛地魔的,他可能是想保護你。」鄧不利多嚴肅的說。

此時,跩哥的心情也異常沉重,他突然理解了哈利的感受,沒有比命中註定更讓人無奈的事情了,此時,跟佛地魔的戰鬥,對他而言已經不是一種單純的對自己和家庭的保護了,而是命運輪盤中早已寫好的一部分,他慶倖自己在還不知道這件事之前,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門口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跩哥和妙麗一下子都警惕起來。

「別緊張,孩子們,我想是石內卜教授和麥教授到了。」鄧不利多說。

果然,門迅速的打開又關閉,石內卜和麥走進了屋子裏。

「抱歉我們來晚了,」麥教授匆匆說道,「赫夫帕夫的學生出了點小意外,所以耽擱了。」

「沒關係,米奈娃,我們還沒有開始,我剛給他們講完關於預言的事情。現在,我來說說掛墜盒。」

(第十八章完)

十九、純血的隱形杯

「賽弗勒斯,還是由你開始吧。」他示意石內卜。

「好吧,阿不思。我拿到雷古拉斯的戒指以後,對它施了一個'魔法重現'的咒語,如我所想,他為了保護這只掛墜盒,運用了大量的魔法,包括黑魔法。」說著他取出了那只戒指,「現在,為了能更清楚的說明,就讓我把我看到的東西給大家展示給大家。魔法重現!」

跩哥和妙麗覺得眼前一黑,他們來到了一個幽長而昏暗的隧道裏,石內卜、麥教授和有著路平容貌的鄧不利多站在他們身後,他們的前方,是一個陌生的青年男子。

「這就是雷古拉斯·布萊克,」石內卜說,「我們只需跟著他就可以了。路摸思!」魔杖微弱的藍色光芒為他們照亮了前面的路。

大約走了十分鐘,雷古拉斯停下了,他掏出魔杖向前一點,前方立刻豎起一面石牆,牆上有一道門。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塊硬幣大小的玻璃狀的東西,然後將魔杖頭指向它;「倒倒吊!」玻璃硬幣上泛起了一陣漣漪,而後恢復了常態。他收起魔杖,將玻璃硬幣按在門上,它立刻神奇的消失了。

「這是什麼?教授?」妙麗好奇的向石內卜詢問。

「魔法存儲鏡,我看到過我爸爸給馬份莊園施魔法時用到過它。」沒等石內卜說話,跩哥就搶先回答了她的問題。

「跩哥說的沒錯,」石內卜接著說,「魔法存儲鏡,用來保存你想施加的魔咒,你可以將它放在任何你想放的地方,那麼每次除你之外的人經過這個地方,都會觸發你保存在裏面的魔咒。我們繼續跟著他走,你們要牢牢記住他所施過的每一個魔咒。」

他們跟在雷古拉斯身後,他又用同樣的方式對幾個地方施了不同的咒語,跩哥和妙麗將她們一一記下。最後,他們來到一個高高的平臺上,平臺中間放著一個像舉行三強爭霸塞時用過的火焰杯一樣的巨大的杯子,杯子裏面盛滿了藍色的液體。

緊接著,一陣刺眼的光亮,他們又回到了萬應室裏。

「掛墜盒後來怎麼樣了?」妙麗問。

「我看到的就這麼多了。」石內卜說,「後來的事情還是由鄧不利多教授來講吧。」

「好吧,賽弗勒斯。我按照怪角所說的方式去了那個地方,仔細的觀察了那杯子,我可以肯定,它是一隻'隱形杯',這是在純血巫師家族裏常用的一種魔法,杯子裏的藍色液體是'隱形液',任何東西放到裏面都會立刻消失,如果沒有適當的方法,別人是永遠也找不到那消失的東西的。所以我相信那掛墜盒就在杯子裏面。」

「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方法呢?」跩哥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血液,這個家族的血液。」他說,「用布萊克家族的血液注入到裏面,掛墜盒就會出現。」

「布萊克家族的血液?可是雷古拉斯和天狼星都已經......」妙麗突然恍然大悟,她看著跩哥。

跩哥也頓時明白了,「你是說我的母親嗎,教授?可是該怎麼跟她說呢?」他有些遲疑。

「是的,跩哥,我們沒法跟她說,而且她已經被監視了,我們不能這麼做,這樣太危險了。所以,我們選擇了另外一個人--貝拉--你的姨媽。事情進行得還順利嗎?賽弗勒斯?」

「很順利,阿不思,我和貝拉在翻倒巷見面,質問她關於摧狂魔襲擊學校的事情,她當即便承認了那確實是她自作主張的結果,她覺得跩哥的動作太慢了,而且她不信任他。這個時候,路平按照約定出現了,他與貝拉發生了衝突,在這個過程中,他成功的運用'逆血魔咒'將她的一些血液吸到了自己的魔杖裏,不過他也受了點傷。我看到目的已經達到,便掩護貝拉離開了。」說著,他拿出一個小瓶子,裏面盛著紅色的液體。

「好吧,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你們一定要仔細的聽好。這個掛墜盒需要你們把它取回來。」鄧不利多說。「這是一件危險的任務,說實話,我是不情願讓你們去冒這個險的,但是目前的情況讓我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藿格華茲所有的教師,包括麥教授和石內卜教授,都被監視了。東施和穆敵一直在關注著魔法部的動態,有確切的證據表明昆爵已經在暗中秘密監視著教師們的動態,至於為什麼,目前還不清楚,有人懷疑昆爵中了蠻橫咒,但我認為身為魔法部長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咒語擊中,除非他和佛地魔暗中達成了某種交易,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根本不是昆爵。」

「你懷疑真正的昆爵被佛地魔抓走了?」麥教授的神經有些緊張。

「不,現在,一切都還不確定。」鄧不利多說。

「那麼昆爵是用什麼方式監視教師們呢?」妙麗問。

「記得哈利的劫盜地圖嗎?那是一個跟它很類似的東西,叫'即時檔案',這是魔法部為了加強對學校的管理而建立的一本檔案,這本檔案裏記錄著每一位在學校長期供職的教師的名字,如果教師在學校裏,那麼他名字後面的狀態就會顯示:正常。而一旦他離開學校,名字後面的狀態就會即時的顯示他目前所處的位置。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做的這個東西,應該就是在不久前,因為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人見到過它。」

「連你也被監視了嗎?」妙麗非常焦慮,如果他們發現鄧不利多還活著......

「不,我不在上面,因為理論上,我已經死了。如果我可以的話,我非常想替你們去取回掛墜盒。但是,有一個致命的問題,我不能再施魔法了,我現在處於一種很特殊的'假死'狀態,相信石內卜教授已經跟你們提到過一些了。我可以安然無恙的穿過那些人為設置的魔法障礙,但是我失去了運用魔法的能力,而取回掛墜盒的最後一步,需要運用一個叫做「現形固定」的咒語。當布萊克家族的血液溶入隱形液後,消失的物體會顯現出它的形狀,但那只是一個類似倒影的不穩定的影像,需要運用固定咒才能使它最終恢復原貌。所以,目前唯一的辦法只能是讓你們去冒這個險了。」

「我們走出學校不會被發現嗎?」聽了這麼多,跩哥的腦子有些混亂。

「不會的,至少目前不會,據我所知,做出一個'即時檔案'是需要花費相當一段時間的,這也是我之所以斷定這個檔案做出來的時間並不長的另一個原因,因為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他們一定會把所有學生的名字也加進去。我想,他們正在努力把這部分補充進去,所以我們的時間有限,必須儘快行動。」

「我明白了,教授,明天晚上我們就去。」跩哥從石內卜手中接過貝拉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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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麗...」從萬應室裏出來後,跩哥輕聲喚她的名字。

「什麼,跩哥?」

「明天,你不要去了。」他說,他實在不想她去冒這麼大的風險,不僅要對抗那些魔咒,還時刻有可能遇到其他危險,古裏某街已經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跩哥,我必須要去,剛才我看得很仔細,有些地方的咒語必須要我們兩個人配合才能完成,這也是為什麼教授要叫我們兩個一起去的原因。而且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的!」她堅決的說。

回到各自的宿舍以後,他們分別收到了石內卜教授和麥教授的信,信的內容是一樣的,都是說這件事情目前依然要絕對保密,因為哈利對鎖心術的掌握還沒有達到萬無一失的地步。

第二天的變形課,麥教授要求大家把貓頭鷹變成一隻花瓶,她傳授了具體的方式之後,石內卜走了進來,他跟她低聲耳語了幾句,她便讓大家下自行練習,然後跟著石內卜出去了。於是大家紛紛拿出自己的魔杖開始練習。正當所有人都專心練習的時候,突然一陣如爆炸一般的聲音,教室的大門重重的落到了地上,一個無比巨大的身影出現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呱啦?天哪,他怎麼會出現在學校裏?」妙麗驚異的看著高大的巨人,只見他突然瘋狂的揮動著雙臂,屋頂的吊燈被他打下來,學生們立即驚恐的四處躲避。

「榮恩,小心!」哈利叫道,呱啦瘋狂的朝著榮恩跑來,榮恩立刻掉頭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昏昏倒地!」妙麗著急的喊道,咒語打偏了。

「趕緊離開,妙麗!」跩哥喊道。

「不,我不能離開,榮恩有危險!」她說。

呱啦仿佛對榮恩情有獨鐘,追著他滿屋子的跑,其他的學生看到這種情況紛紛逃出了教室,不一會兒,屋子裏只剩下哈利、妙麗、跩哥和露娜。可能是由於呱啦身型巨大,昏迷咒仿佛並不能對他起到什麼作用,但哈利和妙麗又都不想傷害他,因為他是海格的弟弟。

跩哥繞到呱啦身後,「吩吩......」

「不,跩哥!別傷害他,他是海格的弟弟!」她大聲疾呼。

在繞了不知多少圈之後,榮恩朝教室外面跑去,「咄咄失!」他說道,呱啦巨大的身軀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的手差點就碰到了榮恩的腳跟,他馬上又爬了起來,榮恩驚訝他如何會變得這麼靈活,他覺得自己要跑不動了。

「榮恩,別停下來!」哈利在後面喊,「速速縮小!」他用魔杖對準呱啦,呱啦迅速的變小了,但即便這樣,他至少還有海格那麼高。

「昏昏倒地!」露娜抓住時機,呱啦停住不動了,瞬間之後,他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倒下,露娜來不及閃躲,被狠狠的撞倒在地,她那黃油啤酒瓶蓋做的項鏈斷開了,瓶蓋朝著各個方向滾去。

「謝謝,哈利,」榮恩上起不接下氣的說,「也謝謝你,露娜。」他幫她撿著地上的瓶蓋。

「別撿了,榮恩,項鏈斷掉是不吉利的事情」,她說,「這似乎意味著,我們當中會有人遇到危險的事情。」

「那顯然就是我。」榮恩鬱悶的說,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倒楣透了。

「不,你的危險已經結束了,這意味著即將發生的新的危險。」她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若有所思的走了。

「發生什麼事了?」麥教授和石內卜教授匆匆趕到,被縮小了的呱啦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

「教授,呱啦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妙麗問,麥教授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教授,我聽說海格和呱啦去找巨人了。」哈利說。

「我想他一定打昏了海格,米奈娃,你先去看看吧,這裏我來處理。」石內卜說。

「好吧,孩子們,跟我來吧。」麥教授帶著他們一起來到了校長辦公室。在一張畫著飛天馬車的落地油畫前,麥教授用魔杖點了點馬車的門,門立刻打開了。

「跟著我進來!」她說。哈利他們跟隨她一起走進了馬車裏,這是一間非常寬敞的屋子,樣子就像學校的病房,迎面擺著兩張床,一大一小,但兩張床上都沒有人,海格背朝天的躺在地板上。「力力復!」麥教授說道,海格的手指動了動,過了一會兒,他醒了過來。

「呱啦打昏了我。嘿,哈利,榮恩,妙麗!」他看到了他們,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真是太想你們了!」他衝上去擁抱著他們,他們覺得快窒息了。

「你就不能輕點嗎?」看到妙麗幾乎不能呼吸的痛苦表情,站在牆角的跩哥冷冷的說道。

「這小子怎麼也在這兒?」海格這才發現跩哥也在這裏,本來溫和的表情立刻僵硬起來。

「海格,跩哥是跟我們一起的。」麥教授說。

「他?食死人的兒子?跟我們一起?」聽到「食死人」這個詞,跩哥的心中立刻升起了一種想要揍人的衝動,妙麗趕忙過來拉住他的袖子。

「海格,你走的太久了,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妙麗說。

海格還是半信半疑,看著每每都團結在一起的「葛萊分多鐵三角」中的一角,居然站在那個一向飛揚跋扈的史萊哲林金髮小子的身旁,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不夠用了。海格懷疑的眼神讓妙麗感到非常窘迫,她趕緊鬆開了拽著跩哥衣袖的手,往旁邊挪了挪。但跩哥卻像故意示威一樣,一把把她拉了過來,攬住她的腰。海格張著大嘴望向哈利和榮恩,榮恩板著臉不說話,哈利則不自然的笑了笑。正在這時,石內卜走了進來。

他抽出魔杖指了指那張稍大的床,呱啦出現在那裏,他已經恢復了原本的體態,但依然昏迷著。

「我已經給他服用了昨天配製好的藥水,他再醒來的時候就沒事了。」他冷冰冰的說。

「哦......那麼......謝謝你。」海格不情願的說。

「我說過如果有情況就叫我的。」石內卜面無表情的看著海格。

「他突然醒來就打昏了我,我也沒有想到。」

「好了,這不是海格的錯。」麥教授打斷了兩個人極不友好的對話。

「海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榮恩問。

「是這樣的,」海格把目光從石內卜的身上挪回來,「我跟呱啦又去找了巨人,我們想說服他們回到我們這邊來,但是失敗了,我一時衝動跟他們發生了衝突,我受了傷,呱啦的精神受到了刺激,變得狂躁不安,好像在他眼中,所有的人都是巨人,見人就打。」

「你應該慶倖沒有把命搭進去,」石內卜說,「我早就說過這是愚蠢的行為。」

「我們總得做點什麼!難道在這兒等死嗎?」海格終於控制不住的發作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做呢?我們只是不去做那些葛萊分多式的無謂的犧牲!」

「哈哈,這麼說我應該學學史萊哲林式的明哲保身嗎?」,海格冷笑著吼道。

「海格!西弗勒斯!請你們停止爭吵!」麥教授忍無可忍的制止道,「希望你們不要再把個人恩怨上升到兩個學院的高度,我們都不希望再看到學院之間的爭鬥!我認為身為霍格華茲的教師,你們更應該在學生們面前做出榜樣!」

(第十九章完)

二十、再次造訪古裏某街

借這微弱的月光,跩哥看到時鐘的指標指向了午夜十二點,他悄悄的從床上下來,穿上袍子,拿上魔杖和鞋,為了不發出聲響他光著腳走出宿舍,關上門之後,他穿上了鞋。走廊裏的燈光很暗,他向葛萊分多宿舍的方向看了看,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遠處,妙麗也成功的溜出來了。

「沒人發現你吧?」她問。

「沒有,我們走吧。」他牽著她的手朝著校長辦公室走去。

他們進屋的時候,麥教授和石內卜教授都已經在壁爐前等他們了,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今天的行動令他們十分擔憂。

「一定要小心。」麥教授覺得有無數的話想要對他們說,但最後只說了這一句話。

「時間不早了,走吧!」石內卜教授提醒道,在兩個人的注視下,跩哥和妙麗消失在熊熊的火焰中。

轉眼,他們來到了古裏某街12號。一片黑暗,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們沒有開燈。

「路摸思!」他們同時點亮了魔杖。

「跟著我。」妙麗說,經過那佈滿蟲眼的窗簾時,跩哥好奇的想去看看後面是什麼東西。

「別碰它,」妙麗擋住了他已經快要碰到窗簾的手,「後面是天狼星母親的畫像,如果驚動了她,我們就有大麻煩了。」她說。按照怪角所說的,他們來到了樓上,小心的走到了倒數第二個房間。

「應該就是這裏。」他伸出手擰開了門,房間很但,裏落滿了灰塵,靠著窗子是一張大床,床上方的牆壁上掛著雷古拉斯·布萊克的畫像,他和天狼星長得很像,但與天狼星那充滿活力的眼睛所不同的是,他的眼裏儘是落寞。

「跩哥,你看!」妙麗指著雷古拉斯畫像旁邊那幅城堡的畫,心跳得幾乎比平時快了一倍。他們快步走到畫前,他一隻手拉著她的手,另一隻手輕輕的接觸畫中城堡頂層的第二個窗戶,同時說道:「帶我去老地方。」一陣刺眼的光亮閃過,他們來到了那條雷古拉斯的戒指為他們重現過的隧道裏。

「走吧!」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對她說道。與上次的情景一模一樣,大約走了十分鐘,他們看到了一扇門。

「這裏是〝倒倒吊〞,」他說,「我過去開門,你站在這裏別動,等我倒立起來之後,你再念解咒。」說完,他拉開了那扇門,隨即立刻被倒掛了起來,袍子垂落在地上,露出兩條與他的臉色同樣蒼白的腿,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混蛋除了一條黑色的三角褲之外,什麼都沒穿!

她舉起魔杖,「咻咻降!」他穩穩的落到了地上,走到門的另一邊,趁著門還沒有關閉,她也快速的穿了過去,看著她微微泛紅的雙頰,他不加掩飾的放聲大笑。

「跩哥!你......你至少應該穿條平角褲!」她沖他叫道。

「你應該感謝我沒穿條T字褲。」他笑得肚子都疼了,「我怎麼早沒想到,我應該讓你先走的。」他魅惑的瞟了一眼她的袍子。

「哈哈,我有所準備。」她撩開袍子,裏面是一條白色的七分褲。

「噢......真沒勁。」他仿佛被羞辱了一般。兩個人繼續向前走,又過了大約3分鐘,第二道門出現在眼前。

「這裏應該是〝繳械咒〞,這次我先走。」她擰開門的瞬間,魔杖從她手中飛了出去,跩哥的身體向前一傾,穩穩的接出了她的魔杖,兩個人繼續前進,很快他們便看到了第三扇門。

「這裏是〝烏龍出洞〞,」他說,「下一扇門是〝吩吩綻〞,」所以我們得把蛇引到下一扇門。「阿咯哈姆啦!」一條巨蟒從天而降,「快跑!」他拉起她快速的穿過這道門,巨蟒緊貼地面蜿蜒著追逐著他們,這一次的距離似乎特別的漫長,妙麗覺得自己已經快沒有力氣了,她的腳步越來越沉。

「千萬別停下,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他使勁的拖著她往前跑,終於他們看到門。「阿咯哈姆啦!」隨著咒語從口中飛出,他們迅速的閃到兩旁,看到朝不同方向跑去的兩個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巨蟒一下子被「吩吩綻」擊中,變成了無數的碎片,消失在空氣中。他們互相看了看,心有餘悸的邁過了第四到門。

「現在是最後一道門了,跩哥。」妙麗說,她的內心深處充滿了恐懼和不安。石內卜教授說過,這是一個安格賽斯,它是與博格屬於同一類的能洞悉人們內心的怪物。與博格不同的是,它會變成的不是你最恐懼的東西,而是你最擔心的場景,這是一種幻象,但極其的逼真,你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否則最後就會被它所迷惑,甚至被逼瘋。她剛要拉開門把手,她的手被跩哥按住了。

「這是我們沒接觸過的東西,還是由我來吧!」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拉開了門。眼前的景象令兩個人都震驚了:一個旋轉樓梯上,水仙面色慘白的站在那裏,伸出手似乎在掙脫著什麼。

「媽媽!不......」他衝到了樓梯上,但她們瞬間便出現在離他更遠的下方的樓梯上。

「跩哥,救我,救我......」水仙的聲音令人肝腸寸斷,連妙麗都忍不住為之動容。

「媽媽......」他又向她跑去,但當他認為已經要接近她的時候,她又出現在更靠下面的樓梯上。

「跩哥,別再下去了,那是幻像!」妙麗大聲的喊到,他像根本沒聽到她的聲音一樣,繼續向下走,她心急如焚的追了上去。

「跩哥,快回來,回來!」她終於追上他拉住了他的衣服。

「不,我要救我媽媽!」他粗暴的推開她,頭也不回的追逐著水仙的身影,但那身影卻離他越來越遠,他不甘心的向前奔跑,但這樓梯就像沒有盡頭一樣,一圈,又一圈,他覺得周圍越來越寒冷。

「救我,跩哥,我的兒子......」水仙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虛弱,他執著的繼續前行。

「跩哥,不,不要,那不是真的,跩哥!」妙麗覺得自己的精神已經快崩潰了,她正眼看著他墜入深淵,她死死的從背後抱住他,任他怎麼掙扎也不肯放手。

「放開我!」他吼道,她的手仍然緊緊的抓著他。

「救我,跩哥。」水仙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他快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放開我!」他沖她舉起了魔杖,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妙麗的手抖了一下,但依然沒有放開,她呆呆的望著跩哥手裏的魔杖,「如果殺了我,能換回你迷失的心智的話,那麼動手吧!但我希望你知道,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我活著還是死亡,我都一樣愛你。」她突然將他拉到自己跟前,流著淚吻了上去。

他正遲疑的時候,她溫熱的唇碰到了他冰冷的唇,他舉著魔杖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像做夢一樣,他看到他們將手放到麥教授的手上,共同立下牢不可破誓言;他看到自己將她壓在石內卜的辦公桌上,她那泛紅的面頰;他看到他在尖叫屋旁幾乎要流淚時,她關切的眼神;他看到他取下雷古拉斯的戒指,她緊緊的抱著他;他看到他和她在走廊裏接吻,衛斯理那幾乎要殺人的表情。

水仙的影像消失了,他看到她在他懷裏不住的哭泣。

「發生什麼事了,妙麗?」他的頭有些疼。

「跩哥,謝天謝地你回來了,我差一點就失去了你。」妙麗泣不成聲。

「我剛才怎麼了?」他問。

「安格賽斯變成了你的母親,她快要死了,要你救她,然後你就一直追到了這裏,我怎麼叫你你都不回來,我抓住你不讓你走,你舉起了魔杖。」

「什麼?」他雙手胡亂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我沒有傷害你吧?」

「不,沒有,你沒有傷害我。」她急忙說。

「天哪,我都幹了什麼,原諒我,妙麗,原諒我。」他不停的親吻她,為她吻去臉上的淚水。

「這不是你的錯,跩哥,我知道你很愛你的媽媽,你擔心他,如果你願意,我們回去以後,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看他。」她溫柔的撫摸著他精緻的臉。他又吻了她的唇,而後,兩個人坐在樓梯上,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我們上去吧,」他拉起她,「時間不多了。」

他們沿著樓梯往上走,他驚異於自己竟然向下走了這麼遠,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才回到剛才的地方,這一次,前方出現了一隻金色的杯子--布萊克家族的「隱形杯」。

他們走到杯子跟前,裏面晶瑩的冰藍色液體閃爍著柔和的光,映照出他們的臉龐。跩哥從口袋裏掏出裝有貝拉血液的瓶子,小心的打開了瓶蓋。他們相互看了一眼,而後,他將血液緩緩的注入到液體中,原本平靜的液面上泛起了點點漣漪,液面中央出現了一個旋渦,過了一會兒,液面又一次恢復了平靜,一隻刻有史萊哲林標誌的金色的掛墜盒的影像漸漸的出現在杯子底部,喜悅的表情同時出現在兩個人的臉上。妙麗抬起拿著魔杖的手,將魔杖的尖端指著掛墜盒的影像。

「影像固定!」她說道,魔杖中應聲出現了一條銀白色的光柱,直射到藍色的隱形液中,液體隨即像蒸發一樣消失在空氣中,掛墜盒模糊的影像變成了一個真實的存在,它輕輕的從杯底漂浮起來,最後落入跩哥的手中。

「成功了!我們趕快離開這兒!」他把掛墜盒放進口袋裏,拉起她的手,兩個人飛快的按照原路返回,穿過了五道門之後,他們看到了一個窗戶--那是雷古拉斯臥室中那幅畫中城堡的窗戶。他們從窗戶中爬出來,落到了臥室的地板上。兩人沒敢多做停留,立刻拉開臥室的門,這時候,他們隱約聽到了腳步聲。

「誰在那裏?」--是貝拉的聲音,他趕緊關上門。

「魔法保護!」貝拉的聲音隔著門傳到屋子裏。

「見鬼!她用了保護咒,這下我們沒法用消影術了!這兒也沒有壁爐!」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遠遠傳來了上樓的聲音。

「現在怎麼辦?」妙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跟我來!」他一把抱起她來到床前,猛的掀開了那落滿了灰塵的緞面被,「還好,床單還算乾淨!」他不容分說的將她扔在了床上。

「跩哥,你......」

「衣服消失!」他的魔杖一揮,她立刻一絲不掛的暴露在他面前,她驚恐的張大嘴,卻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別緊張,順著我做就是了!」他跳上床,將袍子一掀,壓在了她的身上,他的袍子蓋住了她腰部以下的部分,但她的上身依然暴露在他面前,她羞澀的閉上眼。貝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喂,你能不能出點聲音?」他低聲對她說。

「什麼聲音?你想把她引來嗎?」

「隨便叫幾聲就行。」他又說。

「叫?叫什麼?」她又緊張又迷惑。

「叫床啊!」他氣急敗壞的說。

「跩哥,你......你說什麼!」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拜託,就算你沒做過,難道連成人畫冊都沒看過?」

「這就是你們上等巫師家的良好教育嗎?」她覺得腦子都要炸掉了,而且她根本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麼!

「親愛的,上等巫師也需要娛樂。」他癡迷的盯著她的身體,「噓,她來了!」他吻住她的雙唇,細長而冰冷的指間落在她光滑圓潤的乳房上,她渾身一顫。

門開了,貝拉的魔杖閃著藍光,「我抓住你了!」她緩緩的向他們靠近,「燈火輝煌!」天花板上的吊燈亮了,整個房間頓時一片光明。

「姨媽,」一絲驚訝從他的臉上掠過,他抬起了自己的身體,「我沒想到你會來。」

貝拉看了一眼裸露著上身的妙麗,仿佛她看到了什麼令人噁心的東西,「跩哥,看來我不必讓你解釋你在這裏的原因了。」

「抱歉姨媽,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到你家裏來,不過你知道的,學校裏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他不以為然的說,同時又在妙麗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跩哥,布萊克家族不歡迎麻種,如果你實在控制不住你的男性荷爾蒙,想要和他親熱的話,最好把她帶到你自己家裏!如果有下次的話,我一定對你不客氣!保護解除!」她惡狠狠關上門走了出去。

妙麗長舒了一口氣,她渾身都被汗水佔據了,而跩哥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的手指從她身體上滑過,依然冰冷。

「想不到你的身體這麼美。」他湊在她耳邊輕聲的說。

「剛才嚇死我了,跩哥。」她還沒從剛才的場景中還原過來。

「別擔心,她已經走了。」他說。他又一次吻了她的唇,他激情澎湃的吻讓她拋開了所有的恐懼,她融化在他如火的熱情裏,只要有他在身邊,就再沒有什麼能讓她恐懼。他的吻漸漸的下移,當他的唇最終落到她柔軟的乳房上,她忍不住輕聲的呻吟著。她不由自主的伸開雙手,解開了他的袍子,她的手指觸到了他冰冷的胸膛。

「啪!」掛墜盒從他的口袋裏掉出來,落在了地上。這出其不意的聲響警醒了沉浸在愛欲中的男女。

「跩哥,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妙麗掙脫著想起身。

「不,我不要......」他更用力的壓著她的身體。

「跩哥!麥教授和石內卜教授還在等著我們,這麼久了他們一定非常擔心!」她用盡全力推開了他。

他愣了一下,終於清醒過來,兩個人迅速的穿好了衣服,消影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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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微微發白的時候,他們出現在藿格華茲的大門口,因為校園裏是沒有辦法消影術的,所以他們只能到門口。冬天的清晨格外的寒冷,她打了個寒顫。

「進去就暖和了!」他摟著她的孱弱的肩膀一起走進城堡。

「你們沒有用呼嚕粉?」看到他們從門口走進來,顯然一直在壁爐旁邊守候著的麥教授問。

「出了點意外,教授,」跩哥說,「我們碰到了我的姨媽貝拉。」

「她沒有看出破綻吧?」站在她身旁的石內卜教授說。

「不,沒有,教授,跩哥他......他想辦法把事情圓過去了。」妙麗說,想到他那驚世駭俗的「圓謊」方式,她渾身的神經又一次像被電擊中了一般。

「那就好。」石內卜教授快速的掃了一眼兩個人淩亂的頭髮和皺巴巴的衣服,她慶倖他沒有追問是用什麼方式。

「教授,給你。」跩哥從口袋裏掏出了那金光閃閃的掛墜盒。

「我們需要銷毀它,我看還是到我的辦公室去吧,需要用到一些藥水。」石內卜教授接過掛墜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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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妲,妙麗怎麼沒來吃早飯?」榮恩用胳膊輕輕的頂了頂旁邊的文妲。

「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就沒回來。」文妲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自從兩人短暫的戀情被他殘忍的扼殺之後,她再也不願意跟他多說一句話。

「她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榮恩立刻開始擔心起來,使勁的搖著旁邊正把煎蛋往嘴裏放的哈利,煎蛋一下子掉到了他的袍子上。

「對不起。」榮恩道歉說。

「沒關係,榮恩,我看你根本沒必要這麼緊張。」哈利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對面史萊哲林長桌跩哥坐的位置,那裏也是空空如也。

「哦,真要命......」榮恩捶著自己的桌子,碗裏的湯都飛濺出來。

「嘿,別這樣,榮恩,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得接受這個現實!」哈利看到無數低年級的學生都在費解的看著這位紅頭髮的男生級長。

「我已經努力了,」榮恩洩氣的說,「如果是幾個星期之前我的反應會比現在強烈的多。」

「我先走了,榮恩,石內卜教授讓我在上課之前去他的辦公室。」哈利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牛奶,跑出了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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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他來到石內卜的辦公室的時候,跩哥、妙麗和麥教授已經都在那裏了。

「哈利,我們已經拿到掛墜盒了!」妙麗興奮的跑過去緊緊的擁抱他,跩哥的表情極不自然,雖然他知道那只是一種朋友間的友愛,但心裏還是有些酸溜溜的。

「什麼?你們?」他看了看妙麗,又看了看跩哥,他覺得這簡直是他降生在這個世界以來老天跟他開的最不好笑的玩笑!妙麗--他最好的朋友,跟那個史萊哲林的混小子一起去冒險,而他卻一無所知!他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找到掛墜盒的!他覺得內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對不起,哈利,」妙麗馬上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去找怪角的不是我,我也沒去偷什麼複方湯劑,是我求跩哥去的,他從怪角口中套出了掛墜盒的下落......」她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他聽得雲裏霧裏,直到最後,他還是忍不住要生氣。

「哈利,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

「是因為我們對你的鎖心術還不是十分的放心,」麥教授接過了她的話,「直到昨天,石內卜教授才完全確認了你對鎖心術的掌握已經沒有了任何問題,所以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告訴你這一切了。」接著,麥教授把崔老妮教授的預言、跩哥名字的由來,以及鄧不利多依然活著的事情從頭到尾對他講了一遍,直聽得他目瞪口呆,他覺得這麼多的資訊都要把他的腦子撐爆了,但是聽到鄧不利多沒有死,他簡直像聽到自己的父母復活了一樣歡欣鼓舞。

「我想見鄧不利多教授,現在就想!」他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抱歉,波特,現在不行,他正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事情關乎到最後誰將贏得這場戰爭。」石內卜教授冷冷的聲音傳來,他那火一般的雀躍立即被蒙上一層厚厚的霜。

「現在,我們需要摧毀這只附有佛地魔靈魂的掛墜盒。」石內卜教授從抽屜裏拿出一隻透明的圓形容器,將掛墜盒放了進去。接著,他又從裝滿藥劑的櫃子裏取出一隻黑色的瓶子,他打開瓶蓋,無色的液體緩緩的流進容器裏,直到它沒過了整個掛墜盒。

「格蘭傑小姐,請你把它拿到地上,要小心,不要讓你的手指碰到那溶液,也不要讓它灑到地上。」他說。

妙麗按照石內卜所說的,小心翼翼的拖起透明的容器,將它平穩的放到了地上。

「火焰熊熊!」石內卜的魔杖一揮,一團紅色的火焰將容器包圍起來。容器裏的液體逐漸的像掛墜盒靠近,小小的金色盒子仿佛有一種天然的吸附力一般,不一會兒,這些液體便都消失在它的周圍,顯然,它們都被吸了進去。

「離遠一點!」石內卜提醒道,剛剛想湊近一些的跩哥立刻把腳收了回來。

當所有的液體都消失之後,火焰跳到了容器裏面,掛墜盒被灼烤著,突然,一個黑色的骷髏影像從掛墜盒中升起,它的表情扭曲著,仿佛遭受了難以想像的痛苦。

「灰飛煙滅!」石內卜的魔杖中發出巨大的白色光芒,整個屋子仿佛被明亮的太陽照耀著,黑色的骷髏頭在光芒的包圍中,漸漸的變形,消散,最後化為烏有。幾秒鐘之後,光芒消失了,火焰也熄滅了,容器中的掛墜盒化為了一團灰燼。

(第二十章完)

二十一、被監控的霍格華茲

「我們終於又成功的毀掉了一個分靈體!」妙麗的心情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不過這僅僅是個開始,除了佛地魔體內的那一片,我們還有兩個分靈體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下落。」跩哥提醒她說。

「跩哥,你能不能讓我輕鬆一會兒,就一會兒。」她抗議道,「無論如何,今天都是值得慶祝的一天。」

「沒錯,慶祝史萊哲林王子優雅之妻終於學會叫床了。」他曖昧的看著她。

「你說什麼啊?」她窘迫的背過臉去。

「昨天在床上,我聽到了」,他絲毫不因為她的害羞而放棄這個話題,「你的聲音真誘人,我能在最後關頭懸崖勒馬,簡直是個奇跡。」

「你......我......我回去拿書,一會兒還要上課。」她頭也沒敢一陣風似的跑走了,他望著她的背影壞壞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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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覺得自己簡直就像重新活了一次,一瞬間,一切都改變了。馬份跟他們站在同一陣線上已經夠令他吃驚了,沒想到他們居然要聯手。二年級的時候,他以為他是史萊哲林的繼承人,最後打開密室真相大白的時候,他發覺他錯了。想不到五年過去了,一切跟他兜了個大圈子之後又回到了起點,無論原因是怎樣的,最終跩哥•馬份還是史萊哲林獨一無二的繼承人。

「我討厭黑魔法防禦課,我還是寧願你來教我們。」榮恩懊惱的說,他實在是不想每次上課都面對那讓他毛骨悚然的大大小小的蜘蛛。他本來就害怕蜘蛛,自從那次為了破解密室之迷在禁林深處遭遇阿辣哥和他的兒女們之後,他對這種生物的惡感比以前更加強烈了。而穆敵每次課上用來實踐的生物,都是蜘蛛。

「榮恩,穆敵教授總的說來還算是個不錯的老師!」哈利說,奈威立刻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哈利,也許穆敵教授對各種咒語的掌握確實爐火純青,但他不該說話那麼尖酸刻薄,總是拿別人最痛苦的回憶去刺激他們!」妙麗這句話顯然是替奈威說的。

「我還以為她會喜歡他呢,穆敵教授的這種習慣不正跟她的馬份一樣嗎?」榮恩小聲的在哈利耳邊說,哈利給了他一個「立刻閉嘴」的眼色,一方面是怕妙麗聽見,一方面是他看到穆敵教授正走進教室。

「今天,是考驗你們真正的能力和勇氣的一刻!」他聲音洪亮的說道,「因為我們今天學習的內容,是三個不可饒恕咒中的最後一個,也是最黑暗,最可怕,最惡毒的一個。」他拿起魔杖在空中揮動著,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行金色的大字:啊哇呾喀呾啦。

「我們都知道,這種咒語是沒有反咒的,所以一旦被擊中,後果可想而知。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幸像尼古拉斯爵士或皮皮鬼那樣,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霍格華茲的城堡裏飄來飄去。何況我個人認為,那樣的存在方式實際上還不如死了的好。」穆敵教授不以為然的說。

哈利想起他早先參加過的尼古拉斯爵士的祭辰晚會上,鬼魂們呼吸著腐肉發出的氣味時那愉悅滿足的表情,不禁一陣反胃。

「跟酷刑咒一樣,啊哇旦喀旦啦也需要絕對的集中精神,並且心中不能帶有一點除憎恨以外的其他感情。憎恨,發自內心的憎恨,真心的希望眼前的這個人死--這就是這個咒語的關鍵!」

下課的時候,全班只有一個人掌握了啊哇旦喀旦啦,成功的將蜘蛛殺死,這個人是跩哥•馬份。

「啊哈,馬份先生,」穆敵走到他面前,用魔杖戳了戳那只已經斷了氣的蜘蛛,「馬份家族的人果然與眾不同。」他的話裏有話。

「謝謝,教授,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某些血統確實具有它的優越性。」他溫和的說,但每一個字都針鋒相對。

「很顯然,你繼承了你家族中一貫的冷酷殘忍的特性,與你的父親真是如出一轍。不知道你的命運會不會也像他一樣呢?」 穆敵的目光中透出一股殺氣。

「穆敵教授,我認為,你不該把對魯休思•馬份先生的不滿帶到跩哥身上。」妙麗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她知道穆敵與跩哥的父親有宿怨,因為馬份家一貫恃強淩弱,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在魔法部不斷的興風作浪,排除異己,魔法部裏跟馬份家結仇的人實在是數不勝數。

「格蘭傑小姐,你好像特別關心馬份先生的事情。」穆敵蹣跚著踱到她跟前。

她沒有表現出一絲為剛才的話而後悔的神情,「教授,我只是覺得,作為霍格華茲的一名教師,首先要做到公平。而你剛才這樣顯然是不公平的。」

「格蘭傑小姐,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是什麼使你這個一向正氣凜然的葛萊分多,突然間就投入了史萊哲林的懷抱,要知道,看一個人,僅僅看他漂亮的外表是不夠的!據我所知,當初小克勞奇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變成一隻白鼬的時候,你跟你其他的同學們一樣,也是高興的不得了呢!」

「教授!」沒等跩哥發作,她就搶先回敬道,「小克勞奇是你親手送到阿茲卡班的食死人,如果你覺得他冒充你在霍格華茲呼風喚雨期間的行為還有值得稱道的地方,那麼我只能說我感到十分遺憾,因為你居然能夠在某件事上跟他站在同一個立場。」

「我想格蘭傑小姐恰好說了我所要說的話。」他微笑著對穆敵說,仿佛他面對的是一位他無比尊敬的長者。

「妙麗,你太感情用事了!」下課以後,哈利對他說。

「難道你認為穆敵教授那樣蠻橫無禮是對的嗎?」她反駁。

「因為魯休思,他曾經差點被趕出魔法部,你應該理解他的心情!」他說。

「我沒辦法理解他,我不明白跩哥在所有人之前學會了死咒,這有什麼錯!」她覺得心裏被什麼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仿佛選擇了跩哥,就註定這一生要在跟哈利和榮恩不斷的解釋和爭吵中度過。

哈利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因為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種不好的想法,他為這種想法感到害怕。

「榮恩,你看那是誰?」妙麗看到大廳的臺階上有個熟悉的人影正朝他們走來。

「派西?他怎麼會來這兒?」榮恩也倍感驚訝。

「榮恩!」派西也看到了他們。

「你好,派西。」哈利說。

「你好。」妙麗也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恩......哥哥。」他費了很大勁才擠出這個許久未用的稱呼,自從兩年前他跟家裏吵翻了以後,他們的關係就一直沒有緩和。

「我是受部長的親自指派來到這裏的,目的是監督霍格華茲的情況。」派西說道。

「魔發部要監視學校?」哈利不由得提高了聲調。

「是監督,不是監視。」派西糾正說,

「在我看來,它們都一樣,」榮恩生氣的說,「我不覺得學校有什麼值得你們'監督'的事情,如果霍格華茲也要被懷疑的,那麼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應該被懷疑。」

「榮恩,你已經十七歲了,想不到還是這麼的孩子氣,部長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他警覺的看了看四周,然後低聲說,「他懷疑學校裏有食死人。」

「笑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校長早就會把他揪出來了!」

「很顯然,部長認為,新的校長的辦事能力,似乎還不如鄧不利多。」他輕蔑的說。

「不許你這麼說麥教授!」妙麗忍無可忍的衝他喊道。

「隨便你們怎麼想,我來這裏是部長許可的,這是個事實。」他說。

「我想爸爸一定不會贊同你到這兒來'監督'我們!」榮恩直視著他僵硬的面孔。

「那是他的事,他做的很多事情我也同樣不贊同!」 說完這句話,派西一把推開他,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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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當所有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候,白天曾經在哈利頭腦中一閃而過的可怕念頭又浮現出來。

「我不明白跩哥在所有人之前學會了死咒,這有什麼錯!」--妙麗不滿的聲音;

「跩哥•馬份先生是史萊哲林的繼承人」--麥教授的聲音;

「很多時候,真正決定我們命運的,不是我們的能力,而是我們的選擇」--鄧不利多深沉悠遠的聲音。

選擇,是的,現在跩哥•馬份又面臨著一個選擇,如果說當他的家庭和生命被黑暗的力量威脅的時候,他選擇了光明;那麼當他知道他原本就是黑暗的主宰時,他還會堅持自己的選擇嗎?還是重新做出選擇?他的確有著超乎尋常的能力,他對不可饒恕咒似乎有著一種天分,他似乎可以輕而易舉的駕禦殘酷和仇恨。他們可能真正的聯合嗎?相互爭鬥了幾個世紀的史萊哲林真的能與葛萊分多冰釋前嫌嗎?他覺得,一切,都是未知,前景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加不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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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校長辦公室裏,麥、石內卜、穆敵表情嚴肅的圍坐在一起。

「很顯然,昆爵的行為越來越古怪了。」麥說。

「目前找不到他是冒牌貨的證據,也找不到任何他是蠻橫咒的跡象。我和東施會密切關注的。」是穆敵的聲音。

「聽說你又在課上跟跩哥發生爭執了?」石內卜神色不悅的盯著他。

「那小子太狂妄了!」提起跩哥,穆敵的火氣又上來了,「怎麼?他跟你打小報告?哼!我就知道馬份家的人都善於落井下石!」

「穆敵教授,你真該改改你的脾氣。」麥搖搖頭,「跩哥什麼也沒跟我們說,是妙麗下午下課以後告訴我的。」

「那姑娘真的是昏了頭!」 穆敵粗聲粗氣的說道,「我真不明白那混小子有什麼好!就因為他長著一張萬人迷的臉?妙麗•格蘭傑,你們都說她是最聰明的女巫,可我看恰恰相反!」由於憤怒,他的太陽穴上青筋綻露,那只假眼好象也比平常大了一圈。

「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副英俊的面孔確實可以平添幾分吸引力,」石內卜瞟了一眼穆敵那張醜陋的臉,緩慢而清晰的說道,「但是,我們都相信,聰明的格蘭傑小姐是絕對不會因為這樣一個簡單的原因而奉獻自己的感情的。我認為,對於能衝破成見而自由相愛的兩個人,作為他們的老師,我們應該由衷的為他們感到高興,而不是在這裏咒駡,畢竟,他們使得對立了幾個世紀的兩個學院有了重新對話的可能。」

「我同意石內卜教授的話,你和魯休思的矛盾,還是不要蔓延到他孩子的身上。」 麥教授溫和的看著他,他在鼻子裏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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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當學生們走進教室準備上他們的第一節課的時候,他們發現最後一排多了一個人--派西·衛斯理。

「他這個樣子讓我想起恩不理居!」經過派西身邊的時候,榮恩絲毫不掩飾他的厭惡,而派西則好像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一樣。

「別這麼說,榮恩,怎麼說他都是你哥哥!」妙麗說。

「哥哥?我真奇怪我怎麼會有這麼一位哥哥!你看看,他哪點像個衛斯理!他每天跟爸爸在同一所大樓裏上班,而他居然連在電梯裏碰到爸爸都假裝沒看到,從來不跟他打招呼。衛斯理家的人哪一個像他這麼冷漠?他一點都不像我的哥哥,我看他倒更像是馬份的哥哥!」說完,榮恩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怯怯的看了一眼妙麗。

「沒關係,榮恩,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妙麗無奈的說。

丙斯教授走進教室的時候,用眼睛斜了一下派西,對於他的到來,他顯然非常的不快,一個恩不理居已經夠了,沒想到兩年以後噩夢又一次降臨。他的壞心情使得本來就枯燥乏味的魔法史課變得更加沉悶,最後連妙麗也快要睡著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大家打著哈欠魚貫而出。

「我覺得透不過氣來,我們去湖邊坐一會兒吧!」妙麗提議。

「好,我同意,我已經睡得暈頭轉向了。」哈利說。

「我也同意!」榮恩說。

「嘿,榮恩,哈利,你們要去哪里?」 派西的聲音。

「我們去外面透透氣。」妙麗說。

「沒有要緊的事情最好不要在外面晃蕩,」派西煞有介事的說道,「我認為你們最好還是回到自己的學院裏去。」

「我想即便是這樣的話,也輪不到你來管我們。」榮恩對派西這種口氣實在覺得無法忍受。

「榮恩,如果你是這種態度的話,我想我有必要跟爸爸說,讓他把你接回家去!」

「你還記得你有個爸爸嗎?我以為你早已經忘了你姓衛斯理!」榮恩頭也不回的朝城堡外面走去。

「榮恩,我命令你給我回來!」派西聲嘶力竭的呵斥著,但榮恩連理都不理。

哈利和妙麗正要追出去,有人叫住了他們。

「哈利,妙麗,請你們來一下。」是麥教授,他們只好跟著麥教授向校長辦公室走去。

為什麼我會有派西這樣的哥哥!榮恩狠狠的捶了一下樹幹,手立刻火辣辣的疼。

「榮恩!你這是幹什麼?」是露娜,兩隻胡蘿蔔耳環依然在她的耳朵下晃動,但脖子上已經沒有那黃油啤酒瓶蓋串成的項鏈。

「哦,我......沒什麼。」榮恩支支吾吾的說。

「我剛才看到了,榮恩,」露娜說,「也許很多事情我們都可以選擇,但我們的親人是我們沒辦法選擇的,所以,看開點,畢竟,你還有五個招人喜歡兄弟姐妹和一對愛你的父母。」

「謝謝你,露娜。」

「不客氣,每個家庭總會出那麼一兩個異類,不過我相信你哥哥只是一時犯了糊塗。」露娜真誠的看著他的眼睛,這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好了,我們回去吧,如果你哥哥一會兒找到這裏,又該發牢騷了。」她伸出手,他遲疑了一下,拉住了她的手。

(第二十一章完)

二十二、魔法部長的真實身份

「鄧不利多剛剛來過。」三個人都進屋以後,麥教授給門施了一個隔音咒。

「鄧不利多教授?他在哪兒?」哈利熱切的四處張望,但只看到跩哥站離辦公桌不遠的地方。

「他已經走了,哈利,他不能在這裏待得太久。」哈利綠色的眸子立即黯淡下來。

「今天叫你們來,是有件緊急的事情要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是關於盧夫.昆爵的。」

「魔法部長?」三個人同時驚呼起來。

「是的,就是我們現在的魔法部長昆爵先生。在此之前,我們一直懷疑他是中了蠻橫咒或是被人冒充了,但鄧不利多教授這段時間的暗地查訪,證明了我們原來的猜想是錯的。沒有人冒充他,也沒有人逼迫他那麼做,他做的一切都是處於他的自願。」

「自願?但他為了什麼?」哈利不解的問。

「鄧不利多教授對昆爵的家族進行查訪的過程中,發現盧夫.昆爵的一段鮮為人知的身世,他的曾祖父是莫芬·岡特。」

「莫芬·岡特?佛地魔母親的弟弟?」哈利覺得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妙麗抿了抿嘴唇,「昆爵才應該是史萊哲林的繼承人啊?」

「盧夫.昆爵不是純血統,事實上,昆爵是他母親的姓。」麥教授緩緩的說道,「現在,到這裏來,鄧不利多教授要我給你們展示他的一段記憶。」麥教授打開了辦公桌後面的一扇小門,裏面是鄧不利多教授的冥想盆,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水晶瓶,打開瓶塞,將裏面的銀色物質倒進了冥想盆,它們在盆裏慢慢地旋轉起來,發出淡淡的微光,既不像液體,也不像氣體。

在麥教授肯定的眼神中,哈利、妙麗和跩哥走到冥想盆跟前,他們往前探著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頭紮進了銀色的物質中。他們穿過不斷旋轉的黑暗,往下墜落,墜落,突然,柔和的光線照射到他們的身體上。哈利認識這裏,這是他曾經跟鄧不利多一起來過的岡特老宅。緊接著,麥教授降落在他們的身邊。

「魯伯,你必須和那個瑪格麗特斷絕來往!」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訓斥著一個青年,他們旁邊站著的是年輕一點的鄧不利多。

「這不是莫芬!」哈利說。

「是的,這不是莫芬,這是莫芬的兒子威廉·岡特,那個年輕人魯伯是他的兒子。」麥教授說,「他愛上了瑪格麗特·昆爵,一個混血女巫。」

「爸爸,我愛她,我要和她結婚!」 魯伯固執的頂撞父親。

「岡特家族不允許混血巫師進我們的家門!你這樣做是有背家族的規定的!」他的父親幾乎在吼叫。

「規定總會有人改變的!爸爸,我們墨守成規幾百年了,現在該是改變的時候了!」

「魯伯,我再說最後一次,離開她!我已經跟帕金森家說好了,你要娶帕金森家的女兒!」

「這不可能,爸爸,我絕對不同意!」魯伯扭頭向外走去。

「給我定住!」 威廉·岡特的魔杖輕輕一揮,魯伯立即停在了門口,他的腳還是邁動的姿勢。

「岡特先生,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鄧不利多說道。

「教授,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希望你不要插手,從明天開始,魯伯將不再去學校教課!」威廉氣衝衝的拖著魯伯向樓上走去。

「差不多就是這些了,孩子們。」麥教授說。她一手握住哈利的手,另一隻手握住跩哥和妙麗,輕輕一拽。一轉眼間,他們就失重般地在黑暗中越飛越高,最後穩穩地落回到辦公室裏。

「魯伯後來怎麼樣了?」妙麗忐忑的問。

「威廉不允許這樣的婚姻破壞了家族血統的純正,把魯伯軟禁起來,不久,魯伯憂鬱而死,而瑪格麗特此時已經懷孕了,她怕魯伯的父親威廉會對孩子不利,於是讓孩子隨了她的姓,這個孩子就是盧夫.昆爵。在他十二歲的時候,瑪格麗特也去世了,她到死也沒有說出盧夫的身世。但威廉最後還是告訴了盧夫他真實的身份,因為不論怎樣,他也是岡特家族唯一的傳人。」說著,麥教授教授拿出一張發黃的照片。

「這是鄧不利多在岡特老宅的一個隱蔽的地下室裏找到的。」跩哥接過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盧夫.昆爵和他的爺爺威廉·岡特,岡特先生陰沉著臉,而盧夫.昆爵則顯得有些慌張。

沉默了一會兒,哈利首先開口:「那麼就是說,昆爵跟佛地魔是一夥的?」

麥教授點點頭,「以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是這樣的,就像鄧不利多說的,他們一定是達成了某種秘密的協定。」

「天啊,這太可怕了!派西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他在為誰做事?」妙麗捂住了嘴。

「是的,妙麗,但我們現在不能告訴他。」麥教授說,「所以,你們今後要格外小心,儘量不要讓他看出什麼破綻,也不要與他作對,派西對部長一向是崇敬有加的,所以他一定會把霍格華茲發生的一切都完完全全一字不差的告訴昆爵。好了,你們可以走了,注意保密。」麥教授將他們送到門口,三個人都面色凝重。

「妙麗,我們去看看榮恩怎麼樣了。」哈利的話出了口,才看到妙麗正呆呆的望著跩哥。

「你和馬份先說吧。」哈利一個人走了。

「妙麗,你怎麼了?幹嘛這麼看我?」他輕聲詢問。

「我......」她咬著自己的嘴唇,眉頭皺得緊緊的,「我覺得岡特家發生的事,跟我們......很像。」

「你在擔心,妙麗?」

「是的,你父親......那天在魔法部,你父親的表情跟岡特先生......幾乎一模一樣。」

「你放心,那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沒人能軟禁的了跩哥·馬份!」他信誓旦旦的說,聽了她的話,她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一些。

「瑪格麗特真可憐。」她不由得感歎道。

「妳不會像她一樣的,我保證,我爸爸跟岡特不一樣,如果妳真懷了我的孩子,他一定會妥協的。」他瞄了一眼她的小腹,丟給她一個邪惡的笑容。

「我可沒答應過要嫁給你。」對於跩哥這種充滿挑逗的語言,她終於有了一點免疫力,不再臉紅了。

「沒答應嫁給我,並不代表不能給我生孩子。」他一把把她摟在懷裏。

「放開,跩哥!」看來那點小小的免疫力對於這位金髮惡魔來說,實在還是單薄了一點。

午飯的時候,成群結隊的貓頭鷹從窗戶飛了進來,將信件和包裹扔到學生們的桌上。「啪!」一個紅色的信封落在跩哥的面前。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署名是帕金森先生--是潘西的父親,於是他漫不經心的打開信封,裏面是一張金色的邀請函,邀請他耶誕節那天到他的家裏共進晚餐。我才沒有興趣呢,他想,但他突然發現邀請函的最下方有一行小字:請務必出席--貝拉·布萊克。難道是佛地魔又有什麼新的命令?他知道,他的姨媽貝拉是佛地魔最忠誠的信徒,每次佛地魔有什麼指示時,都是通過她來傳達的。看來這次會面是不可避免的了。

妙麗也收到一封信,是她的父母寄來的,信上說今年耶誕節是他們結婚20周年紀念,他們要去夏威夷重溫一下美好時光,所以她這個耶誕節得在學校過了,希望她理解,如果她願意的話可以去榮恩家,他們已經跟衛斯理一家打好招呼了。

「我媽媽說歡迎你耶誕節到我家裏來。」榮恩揮了揮手裏的信,「還有你,哈利。」

「妙麗!」他來到葛萊分多的長桌前,周圍的學生們立刻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雖然大家對這段匪夷所思的戀情多多少少有所耳聞,但看到一貫不可一世的馬份少爺居然跑到他們的底盤上公然卿卿我我,還是有點受不了。

「我們還是出去說吧。」妙麗覺得那些目光烤得她臉上火辣辣的,她和他並肩走出了飯堂。

「耶誕節我要去潘西家,佛地魔可能會有新的指示。」他說,她沉默不語,他知道她在擔心。

「我會小心的,」他說,「不過那樣的話,我就不能在家陪我媽媽了。」他的眼睛裏閃爍著一絲落寞。

「跩哥,也許......我可以替你陪她......我父母耶誕節要出去,所以我不用回家了。」

「我當然願意,妙麗,那再好不過了,不過......你知道,我媽媽她......她可能跟我爸爸一樣......還不大能接受......」他覺得這樣對她實在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他是一個馬份呢?同樣的問題又在頭腦中打轉。

「我明白,跩哥,我不會在意的,我也不忍心看她一個人守在一座空房子裏,尤其是在一個這麼美好的節日裏,有個人在身邊,即便是一個她看到就想罵的人,也比沒有人好,孤獨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感覺。」

是啊,孤獨是最可怕的感覺--這一點他深有體會,當鄧不利多倒下以後,伏地默用他和他家人的生命威脅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孤立無援。他緊緊的摟住她,她讓他感到最真實的溫暖。 

「喂,你們兩個--妙麗,馬份!」派西出現在走廊上,「這麼說,那些傳聞都是真的了。」他不屑的看了看他們。

「妙麗·馬份,你是第二次這麼叫她的人,我不得不又一次重申,她還沒正式成為馬份太太呢!」他皮笑肉不笑的對派西說,妙麗連忙頂了頂他的胳膊。

「妙麗,這就是你拋棄我弟弟的原因?」派西盯著跩哥。

「派西,我和榮恩不是誰拋棄誰的問題,不過很高興你還會關心他。」她說。

「你情願跟這個小食死人在一起?」

「跟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衛斯理。」跩哥冷冷的說。

「派西,跩哥不是食死人,所以請你不要用這個詞來說他。」妙麗高高的抬著頭注視著派西的眼睛。

「真的是這樣嗎?」派西猛的伸出手,跩哥促不及防,他的左手被派西牢牢的抓住舉向上方,寬大的袖子順勢滑落下來,露出光潔無暇的皮膚。

「這不能說明什麼,他遲早都會跟他父親一樣。」派西顯然對於沒有看到他想像中的黑魔標記而感到有些失望,跩哥憤怒的抽出魔杖對著他的鼻子。

「想幹什麼?馬份?你爸爸一手遮天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他狠狠的撥開了他的魔杖。

「算了,跩哥,我們走吧。」妙麗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按住了他要再次舉起的魔杖。

「不論怎樣,請時刻記住你們級長的身份,這裏是學校,不是馬份莊園!還有你,妙麗,如果想跟他談情說愛的話,最好跟他回家去!」派西鄙夷的看了她最後一眼,從他們身旁走過。

「她會去的,這點不用你操心!」跩哥對著他的背影大聲的喊著,妙麗拼命的把他往宿舍的方向拽。

「麥教授剛說過讓我們儘量不要和派西對著幹!」

「但你看看他那副樣子!衛斯理家讓人討厭是不是遺傳的?」

「跩哥,不許你這麼說!」

他把她送到了葛萊分多門口,「去安慰那個可憐的衛斯理吧。」他掉轉過頭,並沒有朝史萊哲林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兒,跩哥?」她問。

「去找石內卜教授,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他說。

「發光的月見草!」她對胖女士說。

「口令正確。」胖女士冷淡的說,她依然看不慣這個每次送她回來的史萊哲林小子。

哈利在看著當天的《預言家日報》,露娜和金妮坐在壁爐旁邊寫著她們各自的作業,榮恩則悠閒的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本《謬論家》,看樣子他的火氣已經消了。

「你也看這雜誌了?」妙麗問。

「其實還不錯,有些文章很有意思。」榮恩讚賞的說。

「我借給他的。」露娜回頭對她說。

妙麗看看榮恩,又看看露娜,她突然覺得這兩個人好象產生了某種莫名的默契,她又看看旁邊的哈利,哈利對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看來榮恩已經沒事了,不打擾你們了。」她跑回自己的宿舍。

自己就這麼意氣用事的答應了去陪伴水仙是不是個錯誤?冷靜下來,她覺得心理非常矛盾。她又想起了魯休思上次對她的態度。

「只要我活著,你就永遠別想進馬份家的門!」--魯休思的這句話仿佛已經用一把燒紅的烙鐵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上。她實在不敢奢望水仙會對她有多好的反應。但她的確真心的同情她,一個幾乎已經失去丈夫,又可能失去兒子的女人,她的心裏,已經承載了太多的苦澀。但她又能怎麼樣呢?她要向誰去訴說?誰又會聽她訴說呢?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馬份家族,這個在許多人眼中都傲視一切的古老的貴族家庭的內心,竟然都是這樣的矛盾和脆弱,魯休思、水仙、跩哥,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這場命中註定的戰爭的犧牲品。

(第二十二章完)

二十三、另外兩個分靈體的下落

跩哥在走廊裏遇到了迎面走來的石內卜教授,「教授,我正要去找你。」

「我也是,跩哥,到我辦公室說吧。」他們一起朝著石內卜的辦公室走去。

「帕金森先生要我耶誕節那天去他家裏作客,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我在請柬上看到了我姨媽的字跡。」他把請柬拿出來遞給石內卜,石內卜沒有馬上開口,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佛地魔又要有新的行動了嗎,教授?」他問。

「這個,說實話,跩哥,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也受到了邀請。」他指了指桌子上一張一模一樣的請柬。「是我昨天去帕金森家時他親手給我的。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跩哥,我要說的是,昨天我在帕金森家裏,很意外的發現了一樣東西。」

「是什麼,教授?」

「赫夫帕夫的杯子。」

跩哥大吃一驚,「那帕金森先生自己知道嗎?」

「我認為他並不知道,那杯子出現在他家客廳的一幅畫裏,但我敢肯定它是真實存在的。」

「那你當時......」

「我沒辦法去拿,」石內卜知道跩哥想問他為什麼當時不拿走它,「當時屋子裏就我和帕金森兩個人,我沒法動手。所以,耶誕節的宴會,是個絕好的機會。我已經跟鄧不利多說過了,他認為還是你去拿比較好,我可能不好脫身,但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

「好吧,教授。」他說。

「但你自己一定要注意,那杯子是會移動的,我親眼看到它在那幅畫著莊園的畫面上消失,轉瞬又出現在與它相隔三幅畫的畫著巨怪的畫面裏。」

自從派西來了以後,學校幾乎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下課之後,大家都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宿舍,雖然還是三五成群,但是很少能聽到說話的聲音。哈利他們也都聽從了麥教授的話,每天循規蹈矩,不再和派西發生正面衝突。

如果說學校裏有人為派西的到來感到高興的話,那麼那個人一定是飛七了,他終於又可以大張旗鼓的帶著洛麗絲夫人不分晝夜的在學校裏巡視,捕捉那些不聽話的學生們,把他們關禁閉。即便不能恢復那古老的校規--把學生們吊起來,他還是樂此不疲,仿佛這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樂趣。也難怪,作為一個天生的「爆竹」,整天看著這些孩子們快樂的使用著各種魔法,難免不刺痛他那自卑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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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離聖誕假期還有兩天的時候,魔法部發出通知,派西耶誕節之後就可以回魔法部,不用在霍格華茲進行監督了。

這天晚上,哈利和榮恩正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回家的時候,嘿美飛了進來,它帶來了麥教授的信。

「什麼事,哈利?」

「麥教授找我,我去去就來。」他把信團成一團捏在手裏出去了。

「妙麗,你怎麼還不收拾行李?」榮恩問。

「等我看完這本書。」她說。

「金妮!」

「我一會兒就去!」

「你可以少帶些衣服,到時候可以穿金妮的,這樣就能減輕點負擔了。」榮恩一邊往箱子裏塞著東西一邊說。

「我哥哥說的對。」金妮朝她笑了笑。

「榮恩,」她放下書,心裏想著怎麼開口,「我不能跟你們回洞穴屋了。」她說。

「為什麼?你父母不是去夏威夷了嗎?你難道想一個人回家過聖誕?」

「我......我答應了跩哥,去陪他媽媽。」她有些困窘的說。

「什麼?陪他媽媽?他為什麼不自己陪她?」榮恩生氣的問。

「他要去潘西家參加一個聚會,所以......」

「他去參加聚會,而你來陪他媽媽?他去參加聚會,還是潘西家?哦,妙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榮恩。對不起,我已經答應他了。」

「哈,馬份,馬份,我覺得你有了馬份之後就把我們都忘了!」榮恩狠狠的蓋上箱子蓋,拖著箱子向樓下走去。

「妙麗,」金妮走到她身邊,「我一直都想跟你談談。」

「談什麼,金妮?」她覺得氣氛實在有些尷尬。

「談談馬份,還有我哥哥。說實話,妙麗,你是因為馬份才跟我哥哥分手的嗎?」

「不,金妮,我沒有跟他分手,他也沒跟我分手,事實上......我們根本沒有開始過,所以也無所謂結束了。我們都意識到我們不合適。」

「那麼,為什麼是馬份?我想我哥哥也一直想問這個問題。雖然你做不成他的女朋友,但他還是那麼關心你,像一個朋友一樣的關心你。」

「為什麼是馬份?金妮,那麼我也問問你,為什麼是哈利?」妙麗認真的看著他。

金妮迷惑了,為什麼是哈利?這好象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有答案的問題。

「那麼,你也承認了,世界上很多事情根本沒有原因的,對嗎?」妙麗輕聲的說道。

「我愛哈利,因為他勇敢,正直,當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他,雖然當時我才11歲。但我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他,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怎麼會喜歡我呢?就這樣,我一直默默的看著他,知道他喜歡上了秋·張,那一刻我是多麼的絕望啊,雖然明知道他不屬於我,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傷心,於是我開始瘋狂的換男朋友,以為這樣我能忘了他,但這根本沒用!可誰知道,天哪,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是什麼樣,哈利居然最後選擇了我,我覺得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金妮一臉的甜蜜。

「我跟你恰恰相反,金妮,我從看見跩哥·馬份的第一眼開始,就討厭他。」她說。

「我們也一樣,我們都討厭他那飛揚跋扈的樣子!」金妮說。

「我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我會愛上他,我以為我們會這樣做滿七年的敵人,然後分道揚鑣。他專橫、霸道、成天鼓吹他那蹩腳的血統理論,他總是暗算哈利,每次張口閉口就是'我爸爸說',這些都讓我討厭到了極點!但是有一天,我卻發現,我們從來都沒真正的去瞭解過他,就像他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我們一樣!他不懂得什麼是朋友,也沒有真正的朋友,所以他嫉妒;他總是想贏,因為他要證明他純血統的優越,但他卻一次都沒有贏過;他養尊處優了十六年,卻在一夜之間失去了一切!那一刻,我突然發覺,其實他的心理背負了太多的東西,重得讓他喘不過氣來。當我真正走進他內心的那一刻,我才發覺,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他也許的確是冷漠的,但並不殘忍。他的心裏,依然有愛。」妙麗動情的說著,她不知道金妮能不能理解這種感覺,但她希望她能理解。

「他一樣是正直和勇敢的,這一點他和哈利沒有任何分別,我堅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東西,也許他曾經迷惑過,彷徨過,那種迷惑和彷徨讓他走錯了方向,但現在,他在我們身邊,和我們一起並肩戰鬥,這樣的選擇對於他來說,需要太多的勇氣。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金妮?」

「我想我能理解你,妙麗。」金妮堅定的看著她巧克力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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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走出公共休息室之後,便披上了隱身斗篷,這樣可以避免意外的碰到派西或飛七。但為了安全起見他決定還是先確認一下,他從口袋裏掏出劫盜地圖:「我在此鄭重發誓,我絕對不懷好意!」羊皮紙上出現了霍格華茲的全圖,派西現在正在校長辦公室裏,跟麥教授在一起;飛七在靠近廢棄的女生盥洗室附近巡視,洛麗絲夫人就在他旁邊。

「惡作劇完畢!」羊皮紙恢復了空白,他將它折疊起來放進口袋裏,然後按照麥教授的信上所說的,來到了萬應室前。他在心中默念著:帶我到秘密會議舉行的地方,然後在那面牆前來回經過三次之後,他看到了金色的門把手,他毫不猶豫的拉開它,走了進去。

「哈利,我等了有一會兒了!」東施站在那裏,向他伸出了雙臂,這一次,她的頭髮是銀白色的,她身後是一隻冥想盆。

「東施!」他叫道,看著她銀白色的頭髮,他怎麼都覺得彆扭,雖然他知道她經常變換頭髮的顏色,但今天的顏色讓他想起一個人。

「怎麼了,哈利?」東施微笑的看著他,這眼神,這語氣......

「鄧不利多教授?」哈利脫口而出。

「是的,哈利,是我。」

「天哪,真的是你,教授?」哈利飛奔過去撲到他的懷裏,他激動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為了安全,我不能以真面目見你。」鄧不利多說。

「沒關係,教授,能見到你我已經是太高興了!」哈利說。

「我想你已經聽說了,哈利,耶誕節過後,派西就要回到魔法部去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哈利?」

「昆爵針對學生部分的'即時檔案'快要完成了?」雖然這麼說,但他真心希望這不是真的,但答案顯然是肯定的。

「是的,哈利,這就是說,我們所剩的時間真是非常非常的少了。不過幸好,我找到了除了佛地魔體內那片之外的最後一個分靈體。」鄧不利多緩緩的說。

「最後一個?不是應該還有兩個嗎?」

「石內卜教授已經找到了赫夫帕夫的杯子,馬份先生會去處理。」

「那麼,你找到那條叫納吉尼的蛇了?」哈利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不,納吉尼不是一個分靈體,我以前的推斷錯了,奧利凡德的失蹤讓我開始懷疑自己原先的判斷,果然,一段幾乎要被我遺忘的記憶提醒了我。」

他取出一隻水晶瓶,將裏面的銀白色物質緩緩倒入身後的冥想盤裏,「來吧,哈利,我們一起去看一看。」他們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一頭紮進了銀色的物質中。

昏暗的光線告訴他,這是一個陰天,他看了看周圍,無疑,這是多年之前的斜角巷。不一會兒,一個行色匆匆的年輕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他進了奧利凡德的魔杖店。

「走近一些,你能看得更清楚。」鄧不利多拉起哈利的手,跟著他走了進去。

「奧利凡德先生,我的魔杖壞了,請您幫我修一下。」他背對著他們站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根裂了一道縫的魔杖。

奧利凡德接過魔杖看了看,對他說:「這好象不是我賣給你的那一根。」

「是的,它不是,先生,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我不小心弄壞了,希望你可以幫我修好。」

「原來是這樣,那好吧,留在我這裏,一個星期以後來取吧。」 奧利凡德把魔杖收進了櫃子裏。

年輕人轉過身--這次,哈利看清了他的臉--是湯姆·瑞斗!年輕的佛地魔!

哈利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一種失重的感覺帶領著他向上飛去,他們又回到了萬應室裏。

「這是人們最後一次在斜角巷見到湯姆·瑞斗,很顯然,他並沒有去取回他的魔杖。按照我的推測,那也並不是什麼他母親的遺物,而是史萊哲林遺物,那只魔杖很可能就是薩拉查.史萊哲林本人留下的。佛地魔把他其中的一片靈魂封存在魔杖裏,又損壞了它,然後將它交給毫不知情的奧利凡德保管。奧利凡德的失蹤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前不久不幸發現了這個秘密。」

「那麼,那根魔杖現在還在奧利凡德先生的店裏嗎?」哈利問。

「很有可能,所以,哈利,你務必要在假期結束之前到斜角巷去一趟,取回這根魔杖,如果它真的在那裏的話。不過,這一段,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非常不好,我希望那不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會給我們增加不少麻煩。」鄧不利多自言自語的說。

「是什麼,教授?什麼事令你擔心?」

「沒什麼,哈利,那只是我的猜測,你不必管它,現在,去找石內卜教授吧,他和馬份先生都在等你。」鄧不利多說。

「我必須馬上就去嗎?」哈利問,畢竟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又見到鄧不利多。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孩子,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快去吧。」 鄧不利多朝他揮揮手,他戀戀不捨的離開了萬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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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內卜教授,馬份。」他走進辦公室關上門。

「鄧不利多教授已經都跟你說過了,波特?」石內卜的黑髮淩亂的散落在臉旁。

「是的,教授。」他說。

「今天叫你們來這裏,只是想最後提醒你們一句:離最後的戰役已經越來越近了,我們的每一次行動都可能會對最後的結局產生深遠的影響,所以,我們不能失敗。我會和跩哥一起去帕金森家,而你,波特,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叫上衛斯理跟你一起,雖然我對他一向沒有什麼好感,而他也的確是一個沒什麼膽量的人,但我知道他是一個絕對值得信任的朋友,兩個人在一起總好過一個人。」

聽到石內卜這麼說自己的朋友,哈利心中有些不快,但他還是克制住了沒有說話。

「還有,波特,我建議你也在平安夜那天行動,這樣遇到麻煩的可能性要小一些,大家都在忙著過節。」

「我知道了,教授。」哈利說。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如果遇到派西·衛斯理,就說是我因為魔藥課的作業而找你們來的。」石內卜將他們送到門口。

離最後的戰役越來越近了,而哈利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強了,他看了看跩哥,他一路上都沒有看他,也沒有跟他說話。

「馬份!」在快到兩個學院分開的岔路時,哈利終於開口了,他覺得他需要明白這個將要和他聯合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什麼事?波特?」他依然是那副漠然的樣子。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他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波特?」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他重複道,「作為史萊哲林的繼承人。」刹那間他看到跩哥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但立刻又恢復了平靜。

「我想,」他輕蔑的揚起嘴角,「跩哥·馬份終於要比大難不死的哈利·波特更有名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朝史萊哲林學院走去。

(第二十三章完)

二十四、洞穴屋與斜角巷

「妙麗,我們已經給你留了位置了!」看到妙麗走到包廂門口,榮恩站起身來的招呼道,早已坐在包廂裏的哈利、金妮也沖她微笑著。看著他們熱情的眼神,她只能回報給他們一個抱歉的笑容,緊接著,跩哥提著她的箱子出現在她身後,榮恩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馬份,你保證妙麗坐在史萊哲林的包廂裏不會受你那些朋友的欺負嗎?」金妮問。

在確認了她說這話時確實沒有帶有一絲一毫的敵意時,他說:「絕對保證。」

「那好吧,妙麗,假期後見!」金妮向她揮揮手。

「再見,祝大家新年愉快!」她對他們說,然後替他們關上了包廂的門。

「金妮,連你也被那小子迷住了?」榮恩一肚子的不滿都發洩在了金妮身上。

「哥哥,我有時候不得不說,你的氣量也太小了點!」她毫不客氣的回敬。

這時,包廂的門被拉開了,「我能坐在這裏嗎?別的包廂都滿了。」三個人抬起頭,是露娜,她提著一個大大的粘滿貓頭鷹羽毛的箱子,頭上戴著一頂巨大的紅色帽子,帽子上的裝飾是一隻貓的標本,那樣子像極了洛麗絲夫人。

「當然,你就坐這兒吧。」榮恩往外挪了挪,並且幫她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

「要吃多味豆嗎?我帶了好幾包。」她從口袋裏掏出幾個小包,發給他們每人一包。

「謝謝!」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吃我這包吧,你們先不用都拆了。」哈利拆開自己那包多味逗的包裝,拿出一顆後遞給其他人。

「哦,天哪......吐味的。」哈利吐了吐舌頭。

「我的是鼻涕味的。」榮恩說。

「天哪,我的更糟,好象是粘痰。」金妮也裂著嘴。

「那我還是不要吃了,估計這顆也好不到哪兒去。」露娜把她的那顆放到一邊,「我們還是換一包吧。」她拆開榮恩的那包,拿出一顆放到嘴裏,「很不錯,巧克力味的。你們試試。」

其他人都心有餘悸的又從她手裏的袋子裏拿了一顆,果然,這次的味道都不錯,哈利的是櫻桃味的,榮恩的是奇異果,而金妮的是紅酒。

「這是怎麼回事,露娜?」榮恩懷疑的問。

「我也不知道,每次我買的多味豆總是這樣,要麼就都是令人愉快的口味,要麼就都是讓人噁心的。」

哈利無奈的搖搖頭,露娜果真是一個太與眾不同的姑娘。

跩哥領著妙麗來到史萊哲林包廂門口,拉開門之後,意料之中,克拉、高爾已經坐在那兒了,意料之外,潘西也在。

「克拉,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給我和格蘭傑小姐留兩個位子的。」

「是的,馬份,但我們來的時候潘西已經......」

「六年來,我一直都坐這裏的。」潘西用眼睛斜了一下妙麗。

「但第七年的時候,事情變化了,帕金森小姐,麻煩你出去。」

潘西憎恨的看著他,然後站起身走出了包廂,妙麗一言不發的坐下,跩哥把他們兩個人的箱子都放到了行李架上。她覺得這種氣氛簡直是太怪異了,面對著克拉和高爾,但跩哥好象根本不覺得有什麼難堪的,摟著她的肩膀跟他們談笑風生的。而那兩個人似乎也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看來這兩個跟班還真是對他「忠心耿耿」,他換了什麼樣的女朋友,根本就不在他們關心的範圍內,只要他還是馬份。妙麗實在覺得在這樣的環境裏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而且她也找不到什麼話題跟他那兩位元朋友說,索性靠在跩哥的肩膀上睡覺了。

好在很快,他們就到達目的地了。但下火車的時候,妙麗馬上發現等待她的又是一個巨大的考驗,因為她不得不經過衛斯理先生和衛斯理太太的身邊,此時,他們正在焦急的向車廂裏張望,等待著榮恩他們。

「爸爸,媽媽!」榮恩和金妮從車上跑下來,拉著他們的箱子跑到衛斯理夫婦身邊。

「衛斯理先生,衛斯理太太!」哈利也向他們打招呼。

「新年快樂,孩子們!」 衛斯理先生說道,「咦,妙麗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妙麗真想來個消影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樣她就不必面對這麼為難的時刻了,但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衛斯理先生,衛斯理太太!」她走到他們身邊不敢抬頭看他們的眼睛。

「妙麗,我們剛才還在找你呢。」 衛斯理太太高興的說,「對了,妙麗,你的箱子呢?讓榮恩幫你拿。」

「我......」

「她的箱子在這兒。」跩哥出現在他們面前,歡樂的空氣一下子凝結了。

「對不起,衛斯理太太,我......不能跟大家一起回去了,我要跟跩哥......回馬份莊園。」她實在怕跩哥一開口又引起一場戰爭,索性還是自己說了出來,雖然很艱難。

「為什麼,親愛的?」 衛斯理太太的臉上寫滿了困惑,衛斯理先生則是一臉怒氣的看著跩哥。

「啊......哈利和金妮會跟你解釋的,對不起,我先走了,新年愉快!」她拉起跩哥迅速的逃離。

「我都沒來得及跟衛斯理一家打個招呼。」

「還是算了吧,你的招呼一打,我們就走不了了。」

「終於到家了!」榮恩把東西一扔,躺在了沙發上,雖然屋子裏的東西依然陳舊,但都被打掃得一塵不染,客廳的一個角落裏,矗立著一棵高大的聖誕樹,樹枝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亮晶淨的裝飾品。

「榮恩,你沒告訴我們妙麗跟你分手了。」衛斯理太太不悅的說。

「媽媽,我認為沒必要每件事都報告你。」他不耐煩的說。

「你還沒找到新的女朋友嗎?」喬治和弗雷剛從樓上下來就聽到他們的談話,立即饒有興趣的圍在榮恩身邊。

「離我遠點兒,你們倆!」榮恩知道他們又要幸災樂禍了。

「你好,喬治,你好,弗雷!」哈利向他們打招呼。

「你好,哈利,」他們同時說,然後馬上轉過頭繼續對著榮恩,「嘿,我們不會嘲笑你的,你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弟弟,雖然笨了點。」弗雷德說。

「閉嘴,喬治!」衛斯理太太叫道。

「嘿,媽媽,是弗雷說的。」喬治不滿的說。

「反正都一樣,只是他搶先說了出來,你們倆每次想的都一樣!」衛斯理太太說,喬治和弗雷相視一笑。

「你們都渴了吧,我特地去三把掃帚酒吧買的。」衛斯理先生拿著幾瓶已經打開了的黃油啤酒放到茶几上。

「爸爸,你沒把瓶蓋扔了吧?」榮恩從沙發上跳起來。

「還沒有,你問這個幹嘛?」衛斯理先生有些摸不著頭腦。

「能把它們給我嗎?」榮恩問。

「如果你覺得有用的話,它們在廚房的桌子上。」

榮恩立刻朝廚房跑去。

「他要這個幹什麼?」弗雷問。

「這個嘛,」金妮神秘的笑了笑,「我想他是要......」

「金妮,你要是敢說出來我就殺了你。」榮恩在廚房裏喊。

「沒什麼,我不知道。」她向弗雷攤開雙手。

「金妮,哈利,妙麗怎麼會跟馬份在一起?」衛斯理太太把大夥的行李都安置好後,也坐了過來。

「因為馬份長得實在是太帥了,妙麗抵抗不了這種誘惑。」喬治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說。

「我沒問你!」衛斯理太太沒好氣的說。

「金妮給我們寫的信上就是這麼說的。」弗雷說。

「是真的嗎,金妮?」衛斯理太太簡直不敢相信。

「我那時候只是賭氣才那麼說的,不是那樣的,妙麗跟馬份在一起,是因為她愛馬份,而馬份也值得她愛,就這樣。」

「我可看不出那小子除了那副還算不錯的外表之外,還有什麼值得愛的地方!」衛斯理先生說。

「衛斯理先生,衛斯理太太,關於馬份的事情,我想我可以找時間跟你詳細的解釋。」哈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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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點緊張,妙麗?」看著她一路上默默不語,他問。

「是有點緊張......不,實際上,非常緊張。」她說。

「你不是第一次來馬份莊園了,也不是第一次見我的媽媽,魁地奇世界盃,摩金夫人的長袍店,你都見過她的。」他笑笑。

「但那不一樣。」他的話絲毫不能緩解她心裏的不安。

「因為那時候她只是我媽媽,而現在她馬上也將是你媽媽了?」他覺得好久都沒看到她羞澀的樣子了,真的有些懷念。果然,她的臉紅了。

「我們到了,拉著我的手,我們得穿過花園。」他說,她順從的照做了,看著這些在寒冷冬日裏依然如夏天般絢麗綻放的各種美麗的花,她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一些。

「媽媽,我回來了!」他把行李放到門口,拉著她走到客廳裏,一個家庭小精靈立刻將他們的行李拿走了。

「跩哥,是你嗎?」水仙的聲音從樓上飄下來,接著,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一個美麗冷豔的女人從樓梯上緩緩走下。

「她是誰?」看到妙麗,水仙的腳步停住了。

「妙麗·格蘭傑,我的女朋友,我跟你提過的,媽媽。」跩哥恭敬的說。

妙麗不知道水仙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她忐忑不安的等待著,水仙的臉上是一種讓她琢磨不透的表情。

水仙的心情極其複雜,她一向是討厭混血巫師的,她像馬份家族一樣世代秉承著家族的純正血統,一個混血巫師踏進馬份家簡直是一種侮辱,如果是在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將她趕出去!但現在,她做不到,眼前的這個女孩,他兒子口中的女朋友,不過是那個黑暗魔王的又一件祭品!她那明亮的巧克力色的雙眸告訴她,她很愛跩哥,而她怎麼能想到,跩哥不過是在利用她,利用她挽回馬份家族的血脈和聲譽!水仙覺得自己的心在流血,她不想看到任何人無辜的死去,即使是她所不齒的非純血,但她知道,她更不能看自己心愛的兒子死去,那麼,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代價嗎?

「請坐吧,格蘭傑小姐,跩哥常跟我提起你,你跟我以前印象中的不大一樣了,比以前漂亮了很多。」

妙麗做夢也沒想到,迎接她的,不是什麼漫駡或譏諷,她原本以為水仙會像魯休思一樣,讓她離開跩哥。

「媽媽,我一會兒就要去潘西家參加晚宴,不能陪你了,所以我讓妙麗替我陪你。」他接著說。

「非去不可嗎,跩哥?」水仙有些失望。

「貝拉姨媽是這麼說的。」跩哥說。

聽到貝拉的名字,水仙下意識的看了看妙麗,莫非,他們就要動手了?

「媽媽,別擔心,事情還沒有那麼糟。」跩哥看出了母親的焦慮。

「好吧,你先帶格蘭傑小姐去客房吧,她的長袍可以換下來了。」

「我們這就去,媽媽,跟我來吧,妙麗。」他伸出手,她挽住了她的胳膊。

他將她帶到二樓最靠裏面的房間,整個屋子都是藍色的,天花板像霍格華茲的頂棚一樣,是一個悠遠的星空。寫字臺上擺滿了跩哥的照片,從一年級到七年級。

「這是我的房間,你就住這裏吧,客房沒有這麼好的景色。」他指了指天花板。

「你媽媽怎麼沒對我發火?」她問。

「她以為你是我引誘波特的誘餌。」他說,「把衣服換下來吧,這裏不是學校了。」

她脫下自己的長袍,裏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和一條牛仔裙。

「馬份家從來不穿這個。」他拉開自己的箱子--小精靈已經把它放到他的房間裏了--從裏面拿出一個漂亮的盒子,「新年禮物,本想第二天早上再給你的,現在只能提前了。」他把盒子遞到她跟前。

她在他的注視下拆開了盒子,裏面是一條淡藍色的絲質長裙,樣式很簡潔,但手感很好,「謝謝!」

「穿上看看。」他說。

「盥洗室在哪兒?」她雙手拖著裙子問他。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他邪邪的盯著她,不容分說的伸手解開她襯衫的扣子。

「又是紫色的蕾絲,不過跟上次的不大一樣呢,因為我喜歡紫色,你就買了各種各樣的紫色內衣是嗎?」他呼出的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

「我自己可以。」她飛快的脫下襯衫,然後套上了長裙,最後她把手從長裙底下伸進去,脫下了自己的牛仔裙。

「上次都讓我看了一遍了,現在還這麼害羞嗎?」他為她整理著裙擺,「真美,我都不想去那該死的宴會了。」他說。

「跩哥!」她撲上去抱住他,努力的呼吸他身上的氣息,她多想跟他一起走。

「妙麗,別擔心,我會沒事的,真的,石內卜教授也在那兒。」他捧起她的臉輕輕的說,她把他抱得更緊了。

她怎麼能不擔心?一個充斥著食死人的聚會,一個生死未蔔的命運。即便有石內卜教授,她仍然無法停止擔心,因為食死人畢竟佔據多數。更何況有貝拉這個對佛地魔忠心耿耿的女人,她已經親手殺了天狼星,這世界上沒有什麼她幹不出來的事!

「跩哥,我也要去,讓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找哈利把隱身衣借來......」

「不,妙麗,不行,絕對不行,他們會發現你的,貝拉在那兒,隱身衣騙不了她的。」

「正因為她在那兒,我才擔心,非常的擔心。」她的淚水已經開始在眼睛裏打轉了。

「妙麗,別這樣......」,他用一個堅定的吻將她融化在懷中,「陪著我媽媽,等我回來。」

(第二十四章完)

二十五、斜角巷

「榮恩,看看你的哥哥們回來沒有。」衛斯理太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榮恩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比爾和查理的都顯示「在路上」,而派西則是「工作中」。

「他們還在路上。除了派西。」他喊道。

「派西連耶誕節都不回來?」哈利問。

「我想家裏有人死了他都不會回來。」榮恩小聲說,但還是讓衛斯理太太聽到了,她立刻對他喊道:「不許你那麼說!」

「榮恩,把啤酒瓶蓋給我。」金妮換好了她的白色裙子,從樓上跑下來。

「幹什麼?」

「當然是幫你穿起來,要不然你以為自己笨手笨腳的真能做好嗎?」她說。

「好吧,謝謝你,他從衣兜裏拿出那幾個瓶蓋遞給她。」

「爸爸,媽媽!」外面傳來了比爾和查理的聲音。三個人都回頭朝門口看去,喬治和弗雷也從樓上跑了下來。

查理穿著厚厚的大衣,被曬成古銅色的臉配著那頭紅色的頭髮,讓他看上去更加滄桑,「我在門口碰到了比爾。」他說。很快,比爾和花兒也走了進來。比爾依舊是那麼英俊,即使他臉上因為跟食死人搏鬥而留下了幾道傷疤。

「看看吧,這就是馬份幹的好事!當初要不是他把食死人引到學校裏來......」

「榮恩,」金妮打斷了他的話,「幸好妙麗沒有跟我們回來。」

「大家好!我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花兒脫下她紅色的披風,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大盒子,她打開大盒子,裏面有許多小盒子。

「都是香水,」比爾說,「你們知道的,法國盛產這玩意。」

晚飯的時候,比爾和花兒說著他們去法國發生的趣事,查理跟衛斯理先生介紹他們新培育的一種龍,這溫馨和諧的氣氛讓哈利暫時忘了他們依然時刻處於未知的危險之中。

晚飯過後,趁著大家都聚在客廳裏聊天,哈利拉了拉榮恩的袖子,把他叫到了樓上的臥室裏。

「什麼事,哈利?」

「今天晚上,我要去斜角巷。」

「斜角巷?你去那裏幹什麼?今天是平安夜啊!」榮恩一頭霧水。

「我要去那裏拿到佛地魔的一個分靈體。」哈利說。

「你確定它在那裏嗎?」榮恩懷疑的問。

「非常確定,就在奧利凡德先生的魔杖店裏。」他堅定的看著他的眼睛,「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榮恩?」

「當然!我們是朋友!」榮恩斬釘截鐵的說。

「這會很危險的!」

「這是什麼話,哈利,我們已經一起出生入死了這麼多次!」榮恩說。

當哈利和榮恩再一次回到客廳的時候,大家還在愉快的交談著,似乎並沒有發覺他們離開過。零點的時候,大家互道新年快樂,並且交換了禮物。然後,所有人來到院子裏,觀看喬治和弗雷的「魔幻煙花」。只見喬治將一個六角型的小盒子放到地上,然後用魔杖輕輕的拍打了它三下。一道紅色光束立即升上了天空,再黑色的夜空中,印上了「新年快樂」幾個字,幾秒鐘之後消失了。之後,又一道綠色的光束升上去,變成了金妮的笑臉,她在空中愉快的向大家揮手,接著,哈利、榮恩、比爾、花兒......不斷的出現在空中。大家都靜靜的欣賞著這美麗的瞬間。

「該睡覺了,孩子們!」最後一朵煙花--喬治和弗雷的笑臉消失在天空中之後,衛斯理夫人說,查理早就打起了哈欠,從羅馬尼亞趕回來,他實在是太累了。

「我們現在走嗎?哈利?」時鐘指向一點鐘的時候,榮恩在一片黑暗裏對哈利說。

「走吧,你拿了呼嚕粉嗎?」他問。

「拿了,你就放心吧。」

他們小心翼翼的溜出房間,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走到最後一級樓梯時,哈利用手擋住了身後的榮恩,他探出身子朝客廳張望了一下,確認確實沒有人在那兒之後,兩個人才走到了壁爐前面。

「斜角巷!」哈利消失在熊熊火焰中。

「斜角巷!」榮恩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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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的斜角巷失去了往日的繁華和嘈雜,再加上今天是平安夜,一家一家的商店都門窗緊鎖,看不到光亮,只有昏暗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芒,一陣寒風襲來,他們感到臉上涼颼颼的,天空中飄起了細碎的雪花。哈利拿出隱型衣,「進來吧,以防萬一。」他對榮恩說。

很短的時間,細碎的雪花就變成了大片的雪片,紛紛下落,道路變得泥濘而潮濕。他們經過摩金夫人的長袍店,櫥窗裏展示著最新款的中國高級厚緞長袍,即便是在如此暗淡的光線下,哈利也能看出它的做工十分精良。之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華麗與污痕書店,透過厚厚的玻璃門,能看到裏面一排一排的書架,從《標準咒語一級》到《標準咒語七級》應有盡有。最後,奧利凡德的魔杖店出現在他們面前。

「阿咯哈姆啦!」哈利的魔杖一揮,門開了,他們從隱身衣下鑽出來,走進了另一片昏暗。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地面傳來,黑暗中,他們看不清楚。

「燈火......」

「別,榮恩,這樣別人會發現我們的。路摸思!」但地面上什麼都沒有,哈利又舉高了魔杖,借著微弱的藍光,他看到四周都是直到屋頂的木頭架子,架子上放著不計其數的盒子。

「哈利,我們要找的東西在哪兒?」榮恩問。

「在這些魔杖裏。」他邊說邊走到櫃檯裏面,他記得當初奧利凡德是把瑞斗的魔杖放到了這裏,他心存一絲僥倖希望它依然躺在那裏,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櫃檯裏空空如也。自從奧利凡德失蹤以後,這裏就由他的兒子來接管了,從店面的整潔程度來看,他和他的父親一樣,是一個並不太注意購物環境的人,因為哈利的手從櫃檯裏出來的時候,沾滿了灰塵。

「我們要找的是一根魔杖嗎,哈利?」看著他髒兮兮的手,榮恩問。

「確切的說,是一根儲存著佛地魔靈魂碎片的魔杖。」

「哦,真要命!」榮恩撇了撇嘴。

「它可能是史萊哲林本人的遺物,所以我想它一定會有什麼標記的。我們好好找一找。」他說。

「在這裏?在這數以萬計的魔杖裏找出一根?哈利,我們到明年耶誕節也找不完。」榮恩沮喪的說。

「如果妙麗在就好了,她一定能幫我們想出辦法。」哈利也有些懊惱,他打開幾個盒子,裏面的魔杖除了形態不同,看上去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咒語顯形!」那些魔杖依然靜靜的躺在盒子裏,沒有一點變化。

「妙麗?她可能正跟馬份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呢。」榮恩不無譏諷的說。

「馬份現在在帕金森家,你知道的!」哈利糾正道。

「嘿,哈利,你說那魔杖可能是史萊哲林本人的?」榮恩突然說。

「是的,鄧不利多是這麼說的。」

「那麼為什麼不試試爬說語呢?哈利?史萊哲林是個爬說語者,而你也是!」

「你真是個天才,榮恩!」哈利讚歎道。

緊接著,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集中意念,站在屋子的中央,用爬說語念道:「咒語顯形!」平靜的屋子裏忽然起了一陣風,這讓他想起他第一次到這裏買魔杖的情景,當他拿起自己現在使用的這根魔杖時,也是這樣輕微的但讓人感到窒息的風。他魔杖上原本閃爍著的藍光不見了,屋子裏一片漆黑,在他身體左邊的那排架子的最高處,一個盒子發出微弱的銀色光芒,他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速速前!」他盯著那發光的盒子,盒蓋打開,裏面的魔杖飛到了他的手中。這根12寸的灰色冬青木魔杖的末端,一個銀色的史萊哲林標誌閃閃發光。

「路摸思!」榮恩點亮了自己的魔杖,史萊哲林的標誌立刻消失了。

「我們走吧,榮恩!」哈利把魔杖放進自己的口袋裏,但他拉開門的一瞬間,他們兩個人都呆住了,貝拉舉著魔杖站在門口,他的身後是臭名昭著的狼人哥白克。

「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這麼晚了怎麼會光顧斜角巷呢?現在可是假期。」 貝拉的目光陰森森的在哈利和榮恩的身上打轉。哈利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天空,雪依然在下,天空中沒有月亮。

哈利和榮恩對了一下眼神,然後在同一時間飛快的轉身向魔杖店的後面跑去,貝拉和哥白克緊跟在他們後面。

「粉身碎骨!」一道白光從貝拉的魔杖裏閃出,哈利靈巧的一側身,咒語擊中了櫃檯裏面的櫃子,櫃子立刻化為一片殘骸。他們穿過一個短小的隔間,來到屋子的最後面,這時,前面出現了一扇門--顯然這是魔杖店的後門,「阿咯哈姆啦!」榮恩搶先用魔杖打開了門,兩個人飛奔出去。貝拉和哥白克窮追不捨。

「除你武器!」哈利回身指著貝拉,咒語差一點就擊中了她,她似乎不像以前那麼靈活了,但還是被她躲過了。

「障礙重重!」榮恩的咒語也擊偏了。

「咒咒虐!」

「盔甲護身!」哈利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他反應及時。

地面上已經出現了一層積雪,變得異常濕滑,有好幾次他們都差點滑倒。貝拉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他們來不及停下來消影術。他們躲閃著各種各樣的惡咒,寵物店的玻璃窗被擊碎,華麗與污痕書店的屋頂上的瓦片被震落下來。

「我們怎麼辦,哈利?」 榮恩一邊跑一邊大聲的沖他喊。

「我也不知道,榮恩!糟糕!」他突然感到一陣異樣的寒冷,幾十個摧狂魔正從天空中朝他們飄來。

「你跑不了了,波特!」貝拉神經質的放聲大笑。哥白克敏捷的向前一躥,直朝榮恩撲來。

「閃開!」哈利用盡全力把榮恩推到一邊,自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魔杖滾落到一邊。他仰面朝天,哥白克的鋒利的牙齒在他的眼前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昏昏倒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哥白克應聲倒在哈利的身上,剛才他只差幾釐米就要咬到他了,一個穿著破舊西服的人出現在他身後,是雷木思.路平。

「路平教授!」哈利站起身來,拍打著滿身的雪和泥土。

「原來是哥白克的傑作之一。」貝拉不屑一顧的看著眼前的人。

「東西拿到了?」路平悄悄的問哈利。

「是的,教授!」他回答。

「那麼趕快離開這裏!快!」他將哈利推到了榮恩那裏。

「他今天走不了!」貝拉厲聲說道。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除你武器!」路平舉起魔杖。

貝拉一閃身頂在牆上,咒語從她面前飛揚而去,「我料到了,路平,你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出其不意。神鋒無影!」

「盔甲護身!」

這時,成群結隊的摧狂魔已經在低空盤旋著,有幾隻正在朝他們逼近。

「疾疾,護法現身!!」一隻銀白色的牧鹿趨散了它們,但更多的摧狂魔依然集結在高空,等待時機。

「快走,哈利,榮恩,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們!」路平喊道。

「可是,教授......」

「快走!」路平再一次喊道。

哈利最後看了一眼路平,然後拉起榮恩跑到一條小巷中消影術了。

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穿上長袍,剛剛走到客廳裏,身後傳來了衛斯理太太的聲音。

「哈利,榮恩,我想請你們解釋一下你們整個晚上都跑到哪兒去了!」衛斯理太太生氣的看著兩個驚魂未定的男孩。「你們應該知道現在有多麼的危險!」

「哈利!這是怎麼回事?」金妮穿著睡衣從樓上下來,看著滿臉傷痕的哈利和榮恩,她努力的睜大眼睛以證實這不是一場夢或一個玩笑。

「對不起,衛斯理夫人,還有金妮,我和榮恩不得不馬上回霍格華茲,詳細的經過我們過後會解釋的!」說完,他們消失在客廳裏。

(第二十五章完)

二十六、帕金森家的晚宴

「夫人,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妙麗下樓的時候,水仙正在整理收到的禮物。

「不用了,格蘭傑小姐,我自己可以。」她沒有抬頭。

「要我幫您把聖誕樹裝飾起來嗎?」她指了指目前還空無一物的聖誕樹。

「家庭小精靈一會兒會來做的。」

「我想這點小事我可以的。」說完,她搬了一把椅子,脫下鞋,站在上面開始給聖誕樹掛各種各樣的裝飾物。

水仙抬頭看著她,淡藍色的長裙使她看上去非常優雅。如果她是一個純血統的話......水仙的心裏不禁閃現了這樣的想法。

「你為什麼不用魔法呢,格蘭傑小姐,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費力的親自動手。」水仙提醒她說。

「我喜歡魔法,夫人,但是我覺得有時候不用魔法,更能體驗到樂趣和成就感。比如親自動手裝飾這課樹。」她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水仙突然覺得,這種像陽光般美好的感覺,自從丈夫進了阿茲卡班,兒子被迫為佛地魔做事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真的嗎?」她也不由得被這燦爛的笑容感染了,「那麼我也來試一試。」她放下手裏的東西,也搬來一把椅子站了上去。

「小心,夫人,千萬別摔著了。」

兩個人大約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把整棵樹裝飾得五彩繽紛。

「我們下去看看吧,夫人。」她攙扶著她的胳膊,跟她一起從椅子上下來。

「今年的聖誕樹似乎比每一年的都漂亮。」水仙看著自己親手佈置出來的「成果」,愉快的微笑著,「我們坐下休息一下吧,格蘭傑小姐。」她領她坐到了沙發上,「你想喝點什麼?蘋果汁?橙汁?檸檬汁?或者其他果汁?」

「謝謝,夫人,檸檬汁吧。」妙麗說。

「好的,那我要一杯蘋果汁。」她的話音剛落,一隻家庭小精靈就出現在她們面前,手裏舉著一個大個的託盤,上面是兩杯飲料。她們拿起各自的杯子後,小精靈又迅速的消失了。

「格蘭傑小姐,你很愛我的兒子,是嗎?」水仙有些疲憊的看著她,畢竟她從沒動手做如此繁重的事情。

妙麗的心中一震,她沒想到水仙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這讓她有些難堪。「是的,夫人,我......我很愛跩哥。」她的聲音很輕。

「是嗎?」水仙看似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杯子裏的蘋果汁,「愛到肯為他死嗎?」她的言語平靜,仿佛在馬份家看來,死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

「我想是的,夫人,如果有一天,我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死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我。」妙麗臉上的表情告訴她,她的話發自內心。

水仙忽然覺得一陣眩暈,這個女孩,肯為她的兒子而死。她是否真的明白死的含義?她又是否知道死亡已經在緩緩的接近她?真的到那一刻的時候,她依然會像現在這般堅決嗎?水仙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但她最終還是努力的克制住了,艱難的換上了一副笑臉。

「你看我,我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格蘭傑小姐,跩哥給你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嗎?」

「沒有,夫人,我對跩哥的印象只有這七年,這七年之前的,我一無所知。」她說。

「那麼我給你講講他小時侯的事吧,我帶你去看他的照片,他小時候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水仙牽起她的手,兩個人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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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帕金森府邸!」一個家庭小精靈彎下腰,向跩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襲黑衣的跩哥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客廳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他一眼便看到了石內卜教授,他向他輕輕一笑,然後,他看到了他的姨媽貝拉,她看上去好象比之前胖了一些,精神也不大好。帕金森先生攜著太太向每位賓客問好,他們的身後跟著他們的女兒潘西,她看到跩哥以後,眉宇間露出一絲怨恨。

「歡迎光臨,跩哥!」帕金森先生熱情洋溢的招呼到,他一眼就看出那笑容是多麼的虛偽,如果佛地魔沒有視他為得力助手,帕金森恐怕連理都不會再理他,更別說天天想著把女兒嫁給她。

「您好,帕金森先生,見到您非常榮幸,母親讓我替她向您和您的太太問好。」他彬彬有禮的說。

「哦,替我謝謝你的母親,水仙總是想得這麼周到。」帕金森太太露出一個像她丈夫一樣虛偽的笑容。

「潘西,怎麼不向跩哥問好呢?」帕金森太太將潘西拉到前面。

「你好,跩哥,我還以為你會把你的女朋友帶來。」潘西冷冷的說道。

「帕金森小姐真會說笑,她怎麼適合來這樣的聚會呢,對了,你今天可真漂亮。」在這充斥著虛偽的環境中,他報以同樣的虛偽。

「潘西,別這樣對客人,太不禮貌了。」帕金森先生說。

「跩哥,你好啊,我們好久沒見了,我真是有些想念你了。」貝拉身著黑色的禮服向他緩緩走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他覺得她的步伐似乎比以前遲緩了很多。

「您好,姨媽,我也很想念您。」他接過她伸出的手,輕輕一吻,她白皙的皮膚上,那黑色的標記分外扎眼,而她顯然把它當作是一種無上的榮耀,毫不掩飾。

「那麼我們就不打擾了,讓跩哥和他的姨媽好好的聊一會兒,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失陪了。」帕金森先生領著家人去招呼別的客人了,跩哥知道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我是來告訴你最後通牒的。」貝拉將他拉到角落裏,壓低聲音說。

「什麼?」

「三個星期後的星期五,把格蘭傑帶到馬份莊園,並且給波特留下口信。」她說。

「這麼快?」他覺得有些出乎意料,離畢業還有三個月。

「黑魔王等不及了,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貝拉胸有成竹的說。

「什麼能力?」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只要記住,三個星期後的星期五,如果你希望你的媽媽安然無恙的話。」說完這些話,她一轉身便鑽進了人群中。

而後,他看到人群中,石內卜正看著他,他拿著酒杯的手,食指微微抬起,指著他的身後,他扭過頭,看到一隻銀色的杯子在牆壁那幅畫中的桌子上,他會意的點了點頭。他小心的穿過幾個正在閒談的人,來到那幅畫旁邊,他巡視了整個大廳,沒有人在注意他,而當他回過頭想去取那杯子時,它已經不在畫裏了。他茫然的四下張望,這時石內卜的手指指了指樓上,他遠遠望去,杯子又出現在樓梯左側牆壁的一副畫中的石頭上。他再一次巡視大廳,確認沒人注意到他後,悄悄的向樓上走去。

他走到畫的跟前,杯子還在石頭上,他伸出手就快觸碰到它時,它又一次消失了。他沿著樓梯一邊走一邊焦急的搜尋每一個畫面,最後他來到了二樓的走廊上,在倒數第三個房門的右邊,他又看到了那杯子,這一次,它是在一片草地上靜靜的躺著。他快步走到那扇門前,剛要伸手,門開了,他跟潘西撞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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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把妙麗帶到自己的房間裏,與客廳一樣的金壁輝煌,她從壁櫥裏拿出一本銀色封皮的相冊,「這裏都是跩哥小時候的照片。」

她將它遞給妙麗。妙麗翻開第一頁,一個小小的嬰兒躺在水仙的臂彎裏,年輕的水仙比現在更漂亮、更迷人。懷裡的嬰兒神情平靜,沒有哭泣也沒有笑意,原來他從一生下來就這副樣子!--她想。

水仙將她手中的相冊翻到第二頁,這時的跩哥已經長大了一點,正在綠草如蔭的馬份莊園裏練習走路,看到他步履蹣跚的樣子,她忍不住笑出了聲,而看到他摔倒在地上,她不禁伸出手想扶他一把。

「很可愛,是吧?」 水仙溫和的看著她。

「是的,夫人。」她點點頭。

相冊又翻過一頁,這時的跩哥已經差不多三歲了,稚嫩的臉龐上已經隱隱可以看出長大後的英俊,那眼神那冷漠都和現在一模一樣,想不到他小小年紀就已經流露出一種深沉的性感--她為自己的想法羞紅了臉。

相冊一頁一頁的翻過,時間也一點一點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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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兒做什麼?」潘西冷冷的看著他,側身走到那幅畫跟前,杯子就在她的身旁。

「當然是和你約會了。」他一把將她按在那畫上,溫暖的呼吸包圍著她。

「你是什麼意思,跩哥?你不是深愛你那親愛的小麻種嗎?」儘管她已經心神蕩漾,卻竭力保持著矜持。

「麻種」這個詞激怒了他,他強烈的克制住了給她一拳的衝動。

「難道你父親沒告訴你,那不過是一個圈套嗎?潘西,我以為以你的聰明,你能瞭解。」他的臉湊到她跟前。

「我從來都沒瞭解過你,跩哥,我認為你根本不想讓我瞭解你。」她說,雙手已經環繞到他的背後。

「也許,現在,你可以試著瞭解我。」他的唇迅速覆上她的,他的餘光看到了她垂落的袖子裏露出的雪白肌膚上,一個觸目驚心的黑色標記,他的頭一陣疼痛。她的嘴唇幾乎是剛剛接觸到他的,便開始呻吟,這讓她日夜思念的久違了的感覺令她興奮不已,她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跩哥靜靜的觀察著她的反應,確認她沉醉不能自拔的時候,他的右手慢慢的伸到了畫裏,他抓住了那杯子,他輕輕的將它從畫裏拿出來,放到自己的口袋裏。此時的潘西依然沉浸在高漲的情欲中,他開始煩躁如何才能脫身,因為她的手已經開始在他的下身摸索。

「跩哥!」石內卜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此時此刻,這曾經每每將他和妙麗的親熱打斷的聲音,對他來說簡直是一根救命稻草,他立刻推開了潘西。

「我在這兒,教授!」他迎著他的聲音走去。

「教授,我已經拿到了赫夫帕夫的杯子。」他低聲說。

「很好,跩哥。你剛才有沒有看到貝拉?」石內卜問。

「沒有,教授,樓上只有潘西一個人。」他回答。

「貝拉不在客廳裏了,我感到事情不妙。」石內卜焦急的說,「我們去花園裏看看。」他匆匆向門外走去,跩哥跟在他身後。

「噓!」 兩人經過一根羅馬柱時,石內卜將食指放到唇邊,並及時的擋住了他繼續前進的步伐。天空裏開始飄起了雪花,他把他拉到柱子後面,寬大的柱子遮擋住了他們的身體。跩哥將頭微微斜向一旁,在離他們大概五十英尺遠的地方,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在和一個細長蜿蜒的影像談論著什麼,他定睛一看,那是貝拉和一條巨型蟒蛇。只是短短幾十秒之後,貝拉便朝著城堡的方向折回。石內卜立即拉上跩哥快步回到客廳裏。他們站在距離大門不遠的一個角落裏,只見貝拉進入大廳以後,徑直朝著哥白克走去,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便又一起走出了城堡,剛來到城堡外面,他們便迅速的消影術了。

「納吉尼一定告訴了她什麼!」石內卜說。

「貝拉也是爬說語者?」跩哥問。

「看起來是這樣的,我想波特他們可能有麻煩。你要去哪裡,跩哥?」

「我去看看。」他說。

「不行,我們兩個目前都不能離開這裏。」石內卜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硬幣,硬幣上是帕金森府邸的圖案,他又將它翻到另一面,上面是斜角巷,他用手指輕輕按住硬幣,硬幣發出微弱的金色光芒然後瞬間消失。

「教授?」

「我已經通知了路平教授,他會火速趕往斜角巷。」

(第二十六章完)

二十七、毀滅靈魂的咒語

妙麗獨自躺在跩哥的屋子裏,水仙已經睡了,晚餐很豐盛,但她幾乎沒怎麼吃,她滿腦子都是跩哥。她抬頭看著浩瀚的星空頂棚,那些閃亮的星星仿佛是一滴一滴的眼淚。

「跩哥,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輕聲自語。

「現在,妙麗。」他突然出現在她身旁,她立刻坐起來擁抱他。

「你沒事吧,跩哥?」她不住的喘息。

「基本上沒事。」他笑著說。

「什麼叫基本上?到底有沒有事?」

「我正要行動時碰到了潘西。」

「她沒把你怎麼樣吧?」她緊張的問。

「她能把我怎麼樣?她迷我迷的發瘋。我一個吻就把她解決了。」話音剛落,他就知道自己有點太得意忘形了,她把頭扭到一邊不理他。

「妙麗?」她不說話。

「妙麗?」依然不說話。

「我對天發誓我沒有別的辦法。」他說。

「我真奇怪為什麼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想到的都是這種辦法。好像不誘惑別人就不能證明你的魅力。」

「你承認我很有魅力了?」

「你......」她撅嘴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別生氣了,妙麗,寶貝。」他坐下摟著她的腰,「你知道的,我愛的,只有你一個。現在,我們需要馬上回霍格華茲,鄧不利多教授一定在等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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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應室裏,哈利和榮恩又看到了鄧不利多那久違的面容,這一次他終於沒有變成其他人的模樣,銀白色的頭髮和鬍子,圓形的帽子,慈愛的目光。鄧不利多拿著那支魔杖仔細的觀察著,似乎想從其中看出什麼端倪。

「路平教授怎麼樣了?」哈利問。

「現在還不知道,麥教授已經和東施一起去找他了。」

「貝拉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裏?」哈利百思不得其解。

「是納吉尼告訴她的,」跩哥和妙麗走了進來,「你們去斜角巷時納吉尼可能正好在那裏,貝拉也是個爬說語者。」哈利想起他和榮恩剛進奧利凡德魔杖店聽到的那個聲音。

「鄧不利多教授!」妙麗一下子撲到鄧不利多的懷裏,跩哥雖然也很激動,但他克制著自己的感情,只是微笑著向他點頭致意。不一會兒,石內卜也走了進來。他帶來了上次銷毀掛墜盒時需要用到容器和藥劑。像上次一樣,他將魔杖和杯子都放到容器裏,然後倒滿藥劑,熊熊的火焰灼烤著它們,容器裏的液體被吸了進去,然而,這一次,沒有任何影像冒出來。火焰漸漸的熄滅了,魔杖和杯子原封不動的躺在那裏。石內卜與鄧不利多相互對視,兩個人都表情凝重。

「就是說,我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鄧不利多的聲音沙啞而疲憊。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教授,你一直在擔心什麼?」哈利問。

「我們晚了一步,分靈體裏面的靈魂碎片已經被佛地魔拿走了。」

「他不是要保留這些分靈體以便遇到不測時,能再次復活嗎?」跩哥問。

「看來他似乎已經覺得勝券在握了,我們都知道,他的靈魂所附著的這些物品,都是幾個學院創始人的遺物,經歷了幾十年之後,他的靈魂吸收了這些遺物上面所留下的潛在能量,已經變得不是一個簡單的碎片了,現在,這兩部分靈魂已經重新被安放在他的體內,他已經變得比以前更強大也更黑暗了。並且,現在他的體內是同時存在著三片靈魂,無法將他一次殺死。」

「那麼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教授?」妙麗和榮恩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

「我剛剛從我的朋友尼克·勒梅那裏回來,他幫我證實了一個關於毀滅靈魂的咒語。」

「是上次石內卜教授用的'灰飛湮滅'嗎?」哈利問。

「不,那僅僅是用來摧毀附著在分靈體中的靈魂的,一旦它脫離了分靈體進入人的身體,這個咒語就不管用了。再介紹這個毀滅靈魂的咒語之前,我先要告訴你們禁錮靈魂的咒語。當你們用'啊哇旦喀旦啦'擊中佛地魔的時候,只能殺死他的一個靈魂,在他倒下的瞬間其他兩個會快速的離開他的身體,這個時候,你們必須用到'靈魂禁錮'這個咒語使他的靈魂不能再移動,這個咒語的難度並不大,但需要非常默契的配合,因為靈魂被禁錮的時間非常短,可能只有十幾秒甚至幾秒,這取決於他靈魂本身的強大程度。在你們其中一個人完成'靈魂禁錮'後,另一個人要立即啟動另一個咒語,也就是我從尼克·勒梅那裏得到證實的咒語。」

「那個咒語真的存在嗎?」石內卜還是有些懷疑。

「我之前也懷疑過,但尼克·勒梅的父親看到過這個咒語發生作用。」

「教授,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咒語?」跩哥感到神秘而好奇。

「這個咒語叫'惡靈覆滅',它有點類似不可饒恕咒,甚至比不可饒恕咒更加殘酷,因為它要毀滅的是一個人的靈魂,而且是永遠的毀滅。但它與不可饒恕咒不同的是,並不是念了這個咒語,它就能發揮作用的,只有當梅林認為這個靈魂真的罪孽深重不可饒恕時,它才會發生作用。」

「那麼,佛地魔的靈魂是這樣的嗎?」哈利問,他當然認為是這樣,但沒人告訴過他梅林的選擇標準。

「應該,也許,實際上,我也不確定,哈利。」

「那麼,他還是有可能逃走了?」榮恩問。

「是的,確實是有這種可能,所以這並不是一場必勝的戰爭,但我們依然充滿了希望。」鄧不利多環視著房間中每一個人的臉,房間裏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教授,」跩哥開口打破這駭人沉默,「佛地魔要我在三周之後的星期五,把妙麗帶到馬份莊園。」

「什麼?」哈利和榮恩驚呼。

「時間真的很倉促了。」鄧不利多仿佛是在跟自己說話,他顯得比剛才更加蒼老了。

「我也得到消息,在同一天,食死人將要襲擊霍格華茲。」石內卜說。

「那麼,只能提前我們的計畫了。」鄧不利多緩慢的說,「不過在此之前,跩哥,你要去見一下你的父親,我們需要解除馬份莊園的魔法保護。」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他的父親了,自從他進了阿茲卡班。他躺在床上,靜靜的回憶著十六歲之前的美好時光。父親是他的偶像,他的冷漠,他的不羈,他的一聘一笑一舉一動,都在模仿著自己的父親。父親被抓進阿茲卡班的那天,他覺得全部信仰瞬間崩塌。他沒有去看過他,他覺得自己無法面對這樣的事實,他尊敬和崇拜的父親--一個階下囚。鄧不利多說他是為了保護他,才為佛地魔服務的,真的是這樣嗎?那為什麼他看到父親殺人的時候從來沒有顯露過一絲憐憫和痛苦?是他掩飾得太好了,還是他根本就沒有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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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假期過後,大家陸續回到學校,令他們覺得歡欣鼓舞的是,終於不用再看到派西那張永遠陰沉著的臉,他已經如期回到魔法部了。

今天是跩哥去阿茲卡班看望父親的日子,在請示了魔法部之後,他很快被允許探視他的父親,他們當然會答應的,因為魔法部長本人顯然是不會拒絕他的。

「魔杖」--無面人漠然的向他伸出手,他掏出自己的魔杖放到他手裏。

「進去吧,你有二十分鐘的時間。」無面人為他打開了門。

「爸爸!」他看著魯休思的背影,他比以前消瘦了很多。

聽到有人叫他,魯休思緩緩的轉過身,他的臉色蒼白而憔悴,「跩哥,你來了,這真讓我感到--意外。」

「對不起,爸爸,我應該早點來看你......」

「感謝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父親,不知道你和格蘭傑小姐談情說愛的時候,是否還記得我的存在呢?」魯休思尖刻的說。

「爸爸,我這次來不是為了談妙麗的問題的。」他打斷了他。

「那麼,你是為什麼而來的呢?我想,如果沒有目的的話,你也不會來這裏。」

「關於我殺了鄧不利多的事,你怎麼看,爸爸?」他試探的問。

「你正在超越我。」魯休思一帶而過的說。

「爸爸,你為我而自豪嗎?」他又問。

「非常的自豪。」魯休思的心緊縮了一下,但表情依然冷淡。

「想看看我的黑魔標記嗎?」跩哥的話像利箭一般穿透他的心,他覺得自己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不必了,跩哥。」他驀然轉身。

「我希望你看到它--因為這代表了無上的榮耀,黑魔王是這麼說的。」他將胳膊伸到他面前。

「我說過不必了!」他咆哮著,狂亂的打開他的胳膊,而那不經意的一瞥,是一片毫無瑕疵的肌膚,他如釋重負的坐在了椅子上,金髮參差而淩亂的遮擋住整個面孔。

「爸爸,」他跪在他身旁輕輕的呼喚他,「我知道了我名字的由來。」

魯休思猛然抬頭,他的臉上滿是淚水,這是跩哥第一次看到父親的眼淚,他原本以為他會高興,會生氣,會驕傲,會悲憤, 但永遠都不會哭。

「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他接著說,「正如你看到的,我沒有成為一個食死人,我依然是自由的,我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而現在,我選擇和他抗爭到底,為了馬份家族,也為了我自己。」

「你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孩子,你贏不了他。」魯休思痛苦的捂著臉。

「爸爸,請你相信我,相信你的兒子,相信你面前這個從出生就被打上了印記的史萊哲林繼承人。爸爸,我需要你的幫助。」跩哥無比堅定的說。

「你要什麼,跩哥?」

「我需要解除馬份莊園的保護,以便讓鳳凰會的人進行接應。」

「你這是在冒險,孩子。」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爸爸。」

魯休思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從左手的中指上摘下那枚黑色和銀色相間的蛇形戒指遞到他跟前,「把它拋在花園中央的蛇型噴泉裏,保護就會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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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七年級已經臨近最後的N.E.W.Ts考試,所以很多課已經改成了自習,老師依然會到教室裏來,但不會再教授新的內容,而是針對一到六年級所有的內容進行答問。

「波特先生和馬份先生跟我到辦公室來,其他人繼續自習!」石內卜冷冰冰的聲音回蕩在教室裏。跩哥和哈利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聲不吭的跟在石內卜身後。

「你們需要練習一下'靈魂禁錮'和'惡靈覆滅'兩個咒語。」石內卜關上門說道。

「可是教授,鄧不利多教授不是說'惡靈覆滅'不一定能發生作用嗎?再說這裏也沒有靈魂。」哈利說。

「是的,但你們的咒語射出的時候,還是會有反應。」說著,他的魔杖朝上揮動了一下,天花板下方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像玻璃球一樣的東西,它在飛快的飄動著。「這就是你們的目標,跩哥,你用'靈魂禁錮'將它固定住,波特用'惡靈覆滅'擊中它。」他看了看哈利,「只要你的咒語擊中了,它就會爆裂。注意集中你們的意念,你們在黑魔法方面都有一定的功底,我想這對你們來說並不是非常困難,何況現在只是練習。好了,開始吧!」

「靈魂禁錮」--一個微弱的藍色光環包圍了透明的玻璃球,但沒等哈利舉起魔杖,它就消失了,玻璃球立刻又飄走了。

「跩哥,集中精神,你的意念不夠堅定。」石內卜講解道,「再來一次!」

「靈魂禁錮」--光環比剛才持續的久了一點,但哈利剛念出一辦咒語,它又消失了,跩哥懊惱的搖了搖頭。

「起碼比上次好多了,」石內卜鼓勵說,「繼續!」

跩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集中所有的意念在面前的玻璃球上,仿佛它就是佛地魔本人。

「靈魂禁錮」--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環包圍了玻璃球,光環逐漸擴散成一個屏障,玻璃球被牢牢的困在裏面。

不知為什麼,這場景讓哈利想起了三年前,他贏得三強爭霸賽後面對佛地魔的情景,他看了看身旁的跩哥,他正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問題又一次困繞了他,他無法集中精神。

「惡靈覆滅!」他草草念出了咒語,咒語擊偏了,一瓶藥劑從高高的架子上落下來,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對......對不起,教授,我走神了。」他說。

「再來一次!」

「靈魂禁錮」--藍色光環再次包圍了透明的玻璃球,哈利舉起魔杖,而同樣的問題又出現在他腦海中,他努力的想要排除這些雜念,但越是排擠它們它們就越清晰。

「波特!」石內卜怒不可遏,「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會去加入戰鬥,但前提是在我們趕到之前你們還活著!你們必須相互信任!」石內卜一眼就洞察了他的內心,他用力的將所有的不信任感拋在腦後。

「惡靈覆滅!」在藍色光環即將消失的一瞬間,玻璃球被擊得粉碎。

(第二十七章完)

二十八、決戰前夜 (內有H,慎入)

離最後的期限還有一周的時候,麥教授召集所有學生在禮堂開了會,告訴他們學校即將迎來一個非常時期,為了大家的安全,請全體學生會到自己的家裏,等到危險過去之後再到學校來。一到五年級的學生陸續回家,然而還剩三天的時候,六七年級依然有很多學生留在學校。麥教授不得不給他們的家長們寫信,告訴他們事情的嚴重性,希望他們能將自己的孩子接回家去。

一些學生被家長接走了,但更多的學生家長來信說,他們願意讓自己的孩子與學校的老師們一起共度難關。一些家長甚至親自來到學校加入他們,這其中自然包括衛斯理一家、奈威的奶奶隆巴頓夫人以及露娜的爸爸羅古德先生,安吉利娜和伍德也回來了。

路平依然沒有消息,自從那次在斜角巷消失之後,他就失蹤了,東施後來又去找過許多次,幾乎把斜角巷翻了底朝天,也依然沒有他的任何下落。

決戰前的最後一夜,哈利、妙麗和跩哥被再一次叫到了石內卜的辦公室,而其他學生及他們的家長則被集中到禮堂裏。

「我感謝每一位自願留下的學生,」麥教授說,「但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大家,我們面對的危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明天的戰鬥中,可能有人會死,有人會受重傷,所以,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儘量避免捲入到裏面來,如果有人想回去的話,現在還來得及。」沒有一個人從座位上站起來。

「好吧,我來說一下明天具體的行動計畫。明天,衛斯理先生、衛斯理太太及隆巴頓夫人將帶領所有留下的史萊哲林和葛萊分多的學生在城堡裏與食死人戰鬥,而穆敵教授和羅古德先生將帶領赫夫帕夫和雷文克勞的學生在校園裏進行戰鬥。」

石內卜的辦公室裏,哈利、妙麗和跩哥在跟石內卜教授做最後一次交談,明天一早他們就要各自出發。

「明天一早,馬份先生和格蘭傑小姐直接在史萊哲林的公共休息室呼嚕粉到馬份莊園。我、麥教授和東施稍後會消影術到那裏,如果我們走後五分鐘之內沒有人回來,那麼你也到史萊哲林的公共休息室用呼嚕粉旅行。大門的口令是:黑暗的魅力。」

「對不起,教授,我已經把它改成'史萊哲林繼承人之吻'了。」跩哥說,哈利皺了皺眉頭,它覺得這口令實在讓他噁心。

「好吧,波特,你可以回去了,我再跟馬份先生單獨說幾句。」

「好的,教授,再見!」哈利心情沉重了走了出去。

「跩哥,」石內卜從抽屜裏掏出一枚硬幣遞給他,「馬份莊園解除魔法保護之後,用這個給我傳遞消息,我們就立即行動。」

「我知道了,教授。」

「你們一定要格外小心,不要讓你們的關係露出馬腳。」石內卜提醒道,「也許這麼說太悲觀,但我不得不說,明天是生死未甫的一仗。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妙麗不由得靠近了跩哥,他緊緊的摟住她的肩膀,她蒼白的臉色揭示出她內心的惶恐與不安。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太多的東西發生了改變,他們不再是敵人,而是戀人。明天,誰都有可能死亡,可能是她,也可能是他,或者是他們兩個人。如果他死了,她會兌現自己的諾言,毫不猶豫的陪他一起死,而如果她死了,她希望他能好好活著,即便她永遠都不能再去愛他,也永遠都不能再感受到他的愛。

「格蘭傑小姐需要時間冷靜一下。」石內卜看了看她緊張的神情,冷淡的說,「我去找麥教授,一小時之後回來。」他拿著魔杖走出門,帶上門之後,他輕輕的念了一個隔音咒。

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約麥教授,她現在正在禮堂裏給剩下的學生安排學校裏的應對方案。他更知道這不是一個老師應該做的事情,把兩個處於戀愛期的年輕人獨自留在房間裏。但他就出人意料的這麼做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只是因為,他不想看到兩個原本相愛的人就這樣走向未知的明天,至少,他希望他們沒有遺憾,不像他當年一樣。

「我們都會沒事的,妙麗,相信我。」

「跩哥,我害怕。」

「有我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需要害怕,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一直一直在你的身邊。」他深深的吻她,溫暖而柔軟的接觸讓她暫時忘卻了明天就要開始的殘酷戰鬥。他的手從她的領口伸進她的衣服裏......

「跩哥......不要......這是教授的辦公室。」她慌亂的推開他。

「這次他已經默許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的魔杖在她胸前輕輕一滑,她的長袍便滑落到肩膀下面,露出光潔的皮膚。「不穿內衣,是為了誘惑我嗎?」溫柔的銀灰色的眼睛裏閃爍著如火的欲望,魔杖再次抬起又放下,她身後的辦公桌變成了一張柔軟的床。

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到她的臉上,頭髮上,他柔軟冰冷的指尖滑過她的鎖骨,她覺得渾身酥軟,輕易便被他壓在了身下,她感覺得到他的堅挺。他的手指隔著袍子撫摩她柔軟的乳房,一陣電流傳遍她的身體。她不由自主的將雙臂伸向頭的兩側,拉扯著白色的床單,,她的呼吸已經變得焦急而渴求。他將她的長袍用力的向下一拉,她的整個上半身便展現在他的眼前。

「你的身體真美,妙麗。」他由衷的讚歎,「現在,它就要屬於我了嗎?」他的衣袖拂過她的臉頰。

她雙眼迷離,他袍子上史萊哲林的標誌在燭光的映襯下,令她感到刺目,她閉上了眼睛。

「看著我,妙麗,我喜歡你看我的眼神。」他解開了自己的袍子,它無聲的滑落在他的腰際,露出他那同樣蒼白的身體,他金色的頭髮從她的額頭上掃過,停留在她的起伏的胸前。嬌小的花蕊被他吞沒,她渾身緊縮了一下,「哦......」她輕聲的呻吟帶給他刺激著他所有的感官,他的舌頭靈巧的挑動著她敏感的神經,她不由得抱緊了他,她的手指與他金色的發絲糾纏著,一如他們的身體。

他抬起頭,看著她因為興奮而微微泛紅的雙頰,她棕色的捲髮散落在潔白的床單上,她的眼睛閃動著迷醉的光芒。他的手再次覆住了她身體的最高峰,輕輕的擠壓,她又忍不住呻吟了起來,他的手漸漸的向下移動,她光滑的小腹,修長的大腿,最後停留在她圓潤的膝蓋上,然後,它掉轉方向,沿著她的大腿繼續上行。她感到了潛在的危險,下意識的想夾緊雙腿,但被他的手溫柔的分開了。他迅速的除去這單薄的織物,纖細的手指觸到了那片已經濕潤了的禁地。

「你想要我嗎,妙麗?」他在她的耳畔低語。

「不......跩哥......」她的聲音嬌弱而縹緲。

「真的?」他的手指進入了她的身體,她的身體本能拱起以迎合他手指的抽動,她的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

「我再問你一次,你想要我嗎,妙麗?」聲音比剛才更輕,卻一直傳到她的心裏。

「恩......」她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

「我要你說出來,妙麗。」不斷湧出的愛液順著他的手指流到他整個手掌上。

「是的......跩哥......我要你......現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這些話的,她只想被他填滿被他佔有。

她的話像是一種莫大的鼓勵,他掀起擋在腿上的長袍,兩腿之間按捺已久的堅挺進入了她嬌小柔軟的身體裏,她的細緻的皮膚上立刻滲出了一層細小的汗珠,「跩哥......」她呼喚著他的名字,他小心翼翼的深入,最初的疼痛逐漸變為一種無法言語的快感。那原始的律動是這世界上最美妙的樂章,他時而溫柔,時而瘋狂,她被他帶領著,在夢境一般的天堂中飛翔。

「跩哥......」她再一次呼喚他的名字,這讓他感到一種強烈的釋放自己的衝動,不,他還沒有享受夠這美好的感覺,他放慢了速度,用一個纏綿的吻平復她即將達到巔峰的激情。起初,她掙扎著,無法接受被他從幾乎是沸騰的頂點上來回來,但漸漸的,他深長而柔和的吻使她的心情平靜下來。

「想試試在上面的感覺嗎?」他問。

「不......」她抱緊他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真的不?」

「至少......今天不......」她的臉熱得發燙。

「你不敢看我是嗎?」他拉開她的胳膊,她側過身將臉埋在枕頭裏。

「那好。」他不懷好意的一笑,將她翻轉過去,她光潔平滑的背展現在他面前,他用手撫摸著她,「你身體的每一部分都讓我著迷。」他說,接著,他的吻落在她的背上。他將雙手伸到她腹部和床單的空隙裏,將她的身體微微抬起,她翹起的臀部立刻激起了他強烈的欲望,他用力的插入了她的身體,她發出長長的沉吟。這一次,他不再溫柔,每一下都深入而有力,強烈的衝擊著她柔弱得幾乎可能隨時崩塌的身體,然而這小小的身體竟有著如此大的耐受力,她不但沒有因此而痛苦,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巨大快感,她不顧一切的迎合著他的節奏,她的雙腿此時已經跪在床上,臀部高高的翹起,雙手壓在枕頭上,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跩哥......跩哥......」她不停的叫著他的名字,汗水浸濕了他的頭髮,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身體上,舒緩的行板漸漸的變成了高亢的快板。終於,他一聲低沉的呻吟,在她一陣痙攣般的顫慄中,他將激情全部釋放在她體內,他感受著她緊貼著他的部分那強烈而規律的跳動。他沉沉的落在她的身體上,他黑色的長袍淩亂的與她的疊在一起,金色的獅子和銀色的巨蛇在燭光下閃爍。激情過後,他們又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中,今天是決戰前的最後一夜。

「我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嗎?」她渾身冰涼,微微的顫抖。

「怎麼會?」他看了看表,「才過了三十分鐘而已,我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所以一定會有下次,下下次讓我挽回面子的。」他吻著她的頭髮說。

「跩哥,謝謝你說這些話逗我開心。」她再一次緊抱著他的身體。

「我不是在逗你,我保證,我們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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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公共休息室裏,大家都在等他。

「哈利,我們一定會贏的!」弗雷說,那樣子仿佛明天即將到來的不過是一場學院之間魁地奇比賽。

「我知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哈利說。

「哈利,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跟你一起去!」榮恩說。

「我們也一樣,哈利!」露娜和奈威說,露娜的脖子上又出現了那久違的黃油啤酒瓶蓋穿成的項鏈。

「好了,你們都看到哈利了,現在可以去休息了吧?」衛斯理夫人說,「明天需要每個人都拿出最好的狀態!」

大家陸續的離開了休息室,只剩下金妮、衛斯理夫人和哈利三個人。

「我可以晚點回去嗎,媽媽?」金妮問。

「當然,但不要太晚了。」衛斯理夫人最後看了一眼這兩個孩子,向金妮的宿舍走去。

「哈利!」她本來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對他的呼喚。

「金妮,我知道你擔心。」哈利善解人意把她摟在懷裏,他突然覺得心酸,她是他的女朋友,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讓她有過安定的感覺,他從一出生便註定了的命運,牽引著他走上一條既定的路,一條必然要拼個你死我活的路。明天,如果他死了,她該怎麼辦?這悲觀的想法不可遏制的侵佔他的頭腦,佛地魔和他,只有一個人能活著。他將懷中的女孩抱得死死的,仿佛一鬆手她就會永遠的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哈利,你會沒事的,剛才我去找崔老妮教授為你占卜,她說你會沒事的。」金妮呢喃著,哈利苦笑了一下,崔老妮教授?崔老妮教授的占卜居然能出現他不會死的結果。其實,她何嘗不知道,崔老妮教授根本沒有遺傳到家族的占卜天分,但今天,當她說哈利最終會活下來的時候,她還是寧願相信她,即使她知道她說的話不過是一種安慰,根本不是什麼預測。她根本不敢去想如果明天,哈利回不來了,她今後的生活將會是什麼樣的,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決戰前的最後一夜,每一個人都難以入眠。

(第二十八章完)

二十九、最後的戰役

金色的陽光點亮了霍格華茲的清晨,妙麗揉了揉眼睛想要起身,但跩哥的胳膊阻礙了她,他依然沉浸在睡夢中。她輕輕撥開擋住他俊美臉龐的金髮,這個動作驚醒了他,他緩緩睜開眼睛。

「我們在這兒待了一夜?」她問。

「看樣子是的。」他吻了她的額頭。

「不知道石內卜教授有沒有回來過......」想到這裏,她雙頰微微泛紅。

「但願沒有。」他也有些尷尬。

「我們得出發了。」她說。

「是的,我會保護你的。」他抱了抱她,然後為她穿好衣服。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他匆忙穿上衣服,魔杖一揮,床又變回了辦公桌,「請進!」他說。

石內卜步履沉重的走了進來,「早安,年輕人。」他不動聲色的說。

「早安,教授。」他們同時說。

「我昨天晚上已經讓貓頭鷹送信到馬份莊園,說你父親出了點事情,需要你母親馬上去阿茲卡班,她今天一早已經動身了,所以你不必擔心她的安全了。」石內卜說。

「謝謝你,教授。」跩哥感激的說。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動身吧。」石內卜甩了甩油膩的黑髮。

「教授......」妙麗臨走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昨天晚上......一直沒有回來嗎?」

「沒有,格蘭傑小姐,我昨天從麥教授那裏回來以後,直接去海格和呱啦那兒了,呱啦的精神恢復的不錯。」他說,說謊有時是為了防止難堪,他昨天打開辦公室門的時候,看到了沉睡中的他們,他沒有忍心將他們叫醒。

「史萊哲林王子之吻!」大門伴著沉重的跟地面摩擦的聲音打開了,他們來到壁爐跟前,「火焰熊熊!」他說道,已經接近熄滅的火焰立刻旺盛起來。

「馬份莊園的蛇型噴泉!」噗的一聲,他們消失了。

一個巨大的蛇形石雕矗立在圓形的大水池裏,它仰頭向天,巨大的口中噴出傘形的水花,它的四周是十二條小的石蛇雕像,每只小蛇都面對著大蛇,它們口中線形的水柱交匯在大蛇噴射的水花中央。

妙麗的一隻手拉著跩哥的左手,她伸出另一隻手從他纖長的手指上摘下他父親的戒指,拋在水池中,水池中的水瞬間變為了銀色,石蛇口中的水花變成了銀色的煙霧,蔓延在整個花園裏,幾分鐘後,煙霧漸漸消退,石蛇口中又開始噴射著水花,池裏的水也變得像原先一樣清澈透明。她小心的放開他的手,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沒有植物或其他任何東西攻擊她,這說明,馬份莊園的保護已經成功的解除了。

跩哥立刻拿出硬幣向石內卜教授發出了一切就緒的訊號。接著,他們穿過幽長的小徑,城堡的大門袒露在他們面前,她本能的握緊了他的手。

「別緊張,有我在你身邊。」他擁她入懷,一個深情而堅定的吻。

「跩哥,永遠都別離開我,就像我永遠都不離開你一樣。」她溫暖的巧克力色眼睛籠罩著一層薄霧。

「我當然不會離開你的,妙麗,我還等著今天過後,正式向你求婚呢。」銀灰色的眼睛裏,是一種無所畏懼的勇敢。

他們都沒注意到,城堡的一個窗子前,窗簾拉開了一角,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默默的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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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跩哥已經發出信號了,我們可以行動了。」石內卜對麥教授和東施說。

「穆敵,亞瑟,莫麗,還有隆巴頓夫人和羅古德先生,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麥教授說。

「我們會的。」衛斯理先生代表大家說。

「好了,我們走吧。記住,哈利,五分鐘之後如果沒有人回來,你就立即用呼嚕粉到馬份莊園。」石內卜說完,便跟隨麥教授和東施一起消影術了。

這五分鐘的時間,對於哈利來說,仿佛是他一生中最長的五分鐘,簡直比五年還要長,他如坐針氈似的不停的抬頭看著表,時間一分一秒的緩慢流逝,每過一秒,他的焦慮就加深一些。終於,五分鐘平靜的過去了,沒有人回來。他騰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哈利!」金妮叫道,「等我回來!」他擁抱了她,然後向史萊哲林公共休息室走去。

「爸爸,穆敵教授,大批的食死人已經在學校外集結了,」喬治和弗雷沖了進來,「而且......」,他倆互相看著,都希望對方把下面的話繼續下去。

「而且怎麼樣?」衛斯理先生的內心隱隱的不安。

「而且......昆爵和派西已經進了學校。」弗雷鼓起勇氣說,衛斯理太太的表情一下子就凝滯了,像一尊雕像般呆立在那裏。

「莫麗,冷靜點。」衛斯理先生說,「我們會說服派西的,相信我。」

「孩子們,我們要準備行動了!」穆敵說,「拿好你們的魔杖!赫夫帕夫和雷文克勞的同學,請跟著我和羅古德先生,到草地上去!」

「葛萊分多和史萊哲林的同學,我們去走廊!」衛斯理夫婦和隆巴頓夫人帶領著他們朝走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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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空無一人,燃盡的蠟燭冒著黑煙,壁爐裏的火只剩微弱的火星,屋子裏很冷,她不禁往跩哥身上靠了靠。

「歡迎馬份家的孩子,我忠實的信徒和得力的助手。」一個沙啞而空靈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跩哥警覺的抬起頭,一襲黑衣的佛地魔正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他身後,跟著貝拉和潘西·帕金森,貝拉的身形似乎比上次更加臃腫了。

「也歡迎你,妙麗·格蘭傑小姐。」蒼白得只剩輪廓的嘴唇露出陰森森的笑容,這是她第一次面對這個人人談之色變的惡魔,她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並不是因為他的容貌多麼的令人生畏,如果論容貌的話,摧狂魔比他好不到哪兒去,是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殘酷而執著的欲望令人毛骨悚然,她能真切的感到他赤裸裸的殺人的欲望。

「我很想知道,跩哥,為什麼你沒有直接用呼嚕粉到屋子裏來。」

「我帶格蘭傑小姐四處參觀了一下,主人。」他隨意的說。

「格蘭傑,沒想到吧?」潘西扭動著身軀走到她面前,「一切,只是黑魔王計畫的中的一部分,你真的以為一個麻種能得到像跩哥這樣的純血巫師的愛情嗎?」她挽著跩哥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大笑。

「我一點也不覺得所謂的純血巫師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妙麗被潘西激怒了,怒火讓她忘卻了恐懼,「甚至連面前這位大家連名字都不敢提的魔法師,你們口口聲聲尊稱為主人的人,也不是什麼純血統!」

「格蘭傑小姐,你很有勇氣!」扭曲的面孔突然轉向她,她不能自已的後退,跩哥的心緊張起來,但潘西拉著他的胳膊使他不能邁開腳步。

「你不怕死,是嗎?」佛地魔的臉上出現了一種神秘莫測的詭異笑容,他的手伸進了黑色的長袍裏。

「不!」跩哥甩開潘西的手,一下子擋在了妙麗跟前。

「跩哥,你好像太緊張了!」毫無血色的手再次暴露在空氣中,沒有魔杖,跩哥感到事情不妙。

「你背叛了我!」他的神色驟變,如膚色一般慘白的嘴唇中吐出一股冰涼的氣息。「不用掩飾了,跩哥,」他向他擺了擺手,「從你們在門口的時候我就一直觀察著你對這個麻種的眼神,那是愛--很遺憾,正因為我從來也永遠都無法擁有這種情感,所以我從一出生就對它有著一種天然的敏感,不用再試圖否認了。」

他們站在中間,被佛地魔、貝拉和潘西包圍著,一時間沒有了對策。

「帕金森先生的晚宴過後,赫夫帕夫的杯子不見了,你說,這會是誰做的呢?除了哈利·波特,誰還會對我的靈魂感興趣?但那天哈利·波特顯然是不在的。」佛地魔自言自語般的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主人。」跩哥做著最後的掙扎。

「你當然知道,跩哥,帕金森小姐努力的回憶了那一晚的情景,她說當你給了她那消魂一吻的同時,你好像把什麼東西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裏。」他回頭看了看潘西,她驕傲的微笑。

「很可惜,跩哥,你晚了一步,據貝拉後來跟我說的,波特也晚了一步,我已經在你們之前把我的靈魂重新融入了我的體內。我比以前強大的多,以波特的力量是贏不了我的,即使加上你,跩哥。」他輕蔑的說。

「跩哥,我真是對你失望極了。」貝拉故作惋惜的說,「我本以為你可以成為馬份家族新的驕傲,但是,顯然,你讓所有的純血家族蒙羞。」

「混血巫師和麻瓜有什麼錯?難道他們就註定該死嗎?」事已至此,妙麗不再有什麼顧及的。

「無論是誰,如果不服從我,他就該死。」佛地魔吼道。

「你以為你靠這種威脅與恐嚇的手段,就能夠統治一切,讓所有人低頭嗎?」妙麗毫不示弱的說。

「我想,大部分人,還是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尤其是當他們知道,我有毀滅他們的生命的能力時,我生來就是為了統治這個世界。」他的聲音降低了,但字字有力。

「你的母親如果還活著的話,她一定會後悔生下了你,她本以為你會是她那短暫但幸福的生活的一段永久的見證。」

「她最應該後悔的就是她愛上一個卑賤的麻瓜,並且自以為找到了那愚蠢的幸福!她侮辱了家族幾百年來純正的血統!」巨大的回聲使屋子裏所有的金屬器皿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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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勸你們最好放下武器!」昆爵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裏,他和派西正朝衛斯理先生及其帶領的學生們走來。

「哥哥!」榮恩叫道。

「別叫我哥哥!如果你們還有一點分辨能力的話,就放下你們的魔杖,不要和魔法部作對!」他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派西,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衛斯理先生喊道。

「我當然知道,爸爸,倒是你,似乎忘了自己是在為魔法部服務了。」他不甘示弱的說。

「我再提醒你們一次,放下武器,否則我就不客氣了!」昆爵威脅道。

「決不!昏昏倒地!」榮恩用魔杖對準了昆爵。

「除你武器!」派西喊道,榮恩的魔杖飛了出去。

「派西,你知道昆爵是誰嗎?他是史萊哲林的後人,他和佛地魔是一夥的!」衛斯理先生說。

「你胡說!」派西怒氣衝衝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怎麼能這麼侮辱部長!

「咒咒虐!」昆爵沖著忙於向派西解釋而忽視了周圍情況的衛斯理先生念出了酷刑咒。

「爸爸!」金妮推開了自己的父親,因為巨大的慣性,她的頭撞到了牆角上,鮮紅的血湧了出來,「部長你......」派西被這場景嚇呆了,他不能理解為什麼他一向尊敬的部長會不假思索的就使用不可饒恕咒。

「金妮!」榮恩飛奔過去,他沒有了魔杖,只好用手緊緊的捂住她的傷口,隆巴頓太太馬上趕過來,「止血止痛!」她說,金妮的傷口停止了流血。

「巨人們闖進了學校!」一個雷文克勞的學生從外面跑進來,他後面跟著十幾個食死人。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叫上我們!」海格和呱啦從轉角處出現了,向城堡外面衝去,一路上,海格揮動著魔杖,將一個個食死人擊倒在地。呱啦龐大的腳掌輕輕一甩,幾個食死人就被彈到了牆上,然後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昆爵!」一個人呼喊著他的名字,榮恩認識他,是狼人哥白克。

「所有人都到齊了嗎?」昆爵問。

「大部分都到了,有一些還在路上。」他回答。

「部長?」派西驚呼到,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父親說得沒錯,派西,我的名字本應該是昆爵·岡特,我隨了我那個麻瓜母親的姓。」他猙獰的笑著,派西渾身發冷。

「除你武器!」榮恩想趁其不備,但昆爵敏捷的躲開了。

「你還沒這個能力,小子!啊哇旦喀旦啦!」咒語從他口中完整的念出,「榮恩,不!」派西不假思索的沖到了昆爵面前,咒語擊中了他的心臟,他呆立了一秒,然後向後倒下。

「昏昏倒地!」奈威的咒語也飛了出去,這一次,它正好落在了昆爵的身上,他倚靠在牆壁上癱坐在地上。

「哥哥!」「派西!」衛斯理先生、衛斯理太太以及他們的孩子都衝了過去,而派西已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目光呆滯的望著天花板,永遠都不會再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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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對於叛變我的人,會怎麼做嗎?」血紅色的眼睛直視著他的面孔,蒼白而冰冷的手再一次伸進了黑色的長袍裏,這一次,他掏出了魔杖,「咒咒虐!」

「不!」妙麗發瘋似的喊叫著,但她被潘西死死的卡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跩哥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咒語擊中了,一瞬間他終於能夠體會到那些被酷刑咒折磨的人是怎樣一種痛苦的感覺,這感覺讓他只想死,他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定難看極了,他扭動著身體,將臉轉到背向著妙麗的方向,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他竭盡全力忍耐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

「跩哥......不......不......」她轉向佛地魔。「求求你,不要這樣,如果你想折磨的話就來折磨我吧,不要折磨跩哥,求求你......求求你!」淚水不斷的湧出,而佛地魔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跩哥依然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他的金髮被汗水浸透,濕漉漉的貼在臉上,貝拉和潘西心滿意足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放開我,你這只母狗!」她生平第一次罵人,她的左手從潘西的手裏掙脫出來,從口袋裏抽出魔杖,還沒有舉起來,就被潘西奪了過去,狠狠的扔在地上,她用盡渾身的力氣給了她一個耳光,這一下集中了她所有的憤恨和怒火,潘西一下子便昏了過去。

「魔杖飛來!」魔杖立刻又回到了她的手上,貝拉見狀立即也舉起了魔杖。

「除你武器!」

「神鋒無影!」

她們同時念出了咒語,一道綠光從貝拉的魔杖中射出,同時妙麗的魔杖中噴出了一道紅光,兩道光芒在空中相遇,一道耀眼的金色光線將兩隻魔杖連接起來。妙麗立刻就意識到,她們兩人的魔杖杖芯出自同一種動物的羽毛。

她努力的保持著這顫抖的連接,大顆的光珠隨著光絲向她這邊滑來,她集中全部的意念,看著依然被酷刑咒折磨得死去活來的跩哥,她的信念變得無比堅決,慢慢的,光珠開始向貝拉的方向移動,逼近她的杖尖,貝拉痛苦的目睹著這一切,但仿佛她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來阻止它的發生,光珠最終與杖尖相連了,貝拉的魔杖發出一陣駭人的尖叫,迴響不絕。

接著,一個模糊的輪廓漸漸清晰,路平教授出現了,妙麗的心霎時被巨大的悲傷籠罩--閃回咒會以倒敍的方式出現這支魔杖做過的事情--那麼,路平教授顯然是已經死了,死在了貝拉的魔杖下。緊接著,幾個她不認識的巫師相繼出現,然後是天狼星久違的面孔。

「堅持住,妙麗!」路平教授說。

「連接斷開後,我們只能待一小會兒!」天狼星提醒說。金線斷開了,幾位幽靈包圍著貝拉的身體,不讓她看見妙麗。

「啊哇旦喀旦啦!」她舉起手中的魔杖對準佛地魔的心臟,跩哥痛苦的叫聲停止了,雖然她的咒語沒有擊中佛地魔,但為了躲避咒語,佛地魔停止了對跩哥的折磨。妙麗飛快的將渾身都濕透了的跩哥拉了起來。這時,閃回咒中出現的幾個幽靈已經消失了,貝拉又舉起了魔杖。

「除你武器!」隨著一個熟悉而有力的聲音響起,她的魔杖飛了出去--哈利來了。

「魔杖飛來!」妙麗一刻也沒有耽誤,貝拉的魔杖立刻就飛到她的手裏。

「哈利·波特!」我們終於又見面了!」佛地魔露出一種期待已久的笑容,哈利的雙眸像兩團燃燒著的火焰。

「如果你改變主意,想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的話,」佛地魔的目光轉向跩哥,「就殺了他!」

「我殺了他,然後你再殺了我,然後用我的血來淨化你那非純血的身體嗎?」跩哥大口的喘著氣,他還沒有從剛才的痛苦中完全緩解過來。

「看來你都知道了,跩哥,那麼,還是親自動手吧,先殺了他,然後是你,最後,是這個麻種,我想你死了她一定也活不下去了。」佛地魔緩緩的說。

「啊哇旦喀旦啦!」他的魔杖指向哈利,哈利早有準備,一閃身跑到酒櫃後面,咒語落到酒櫃的玻璃上,將它打得粉碎,哈利出了一身冷汗。佛地魔快速的跑過來,又一次舉起了魔杖,這一次,哈利也舉起了魔杖,但還沒有念出咒語,佛地魔就立即回身跳到原來的地方,他不想讓閃回咒再幫哈利的忙。

「我們先離開這兒,這兒的障礙物太少了,我們這麼暴露著很危險!」跩哥喊道,他拉起妙麗和哈利一起往門外跑去,一直來到花園裏那個巨大的蛇形噴泉下。

而正當他們驚魂未定的時候,他們看到佛地魔站在他們的前方不遠處,他已經先於他們消影術到這裏了。遠處傳來了打鬥聲,緊接著,他們看到石內卜教授、麥教授和東施朝他們走來,他們的身後,是幾具食死人的屍體。而他們的另一邊,帕金森帶領著幾十個食死人也向他們接近。雙方目光相遇的一刹那,立刻展開了各自的攻勢。他們三人見此場景也立刻加入到混戰中。

「粉身碎骨!」哈利朝帕金森喊到。

「障礙重重!」帕金森身體碎裂的一瞬間,哈利被拋向了空中,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的頭出血了,魔杖不知飛到了哪里,他的手在地上摸索著--終於他找到了自己的眼鏡,當他戴好眼鏡抬起頭的時候,佛地魔正站在他的面前。

「很顯然,波特,我們似乎佔有絕對的優勢。」佛地魔說道,石內卜教授、麥教授和東施,每個人都被好幾個食死人圍攻。「現在,波特,我很榮幸的通知你,你可以去見你的父母了!」

「啊哇旦喀旦啦!」哈利閉上眼睛,他以為這一次他的生命真的終結了,然而,那聲咒語仿佛出自兩個人的口中--還有一個人同時念了死咒。哈利猛得睜開眼睛,他看到佛地魔正緩緩的向後倒下,而他的另一邊,石內卜的身體也漸漸下墜。

當他看到佛地魔對哈利念出啊哇旦喀旦啦的時候,他用盡全力沖出了食死人的包圍,擋在了佛地魔和哈利的中間,用魔杖對準了佛地魔的心臟。被咒語擊中的一瞬間,他看到一雙溫暖的綠色眼睛柔和的看著他,他分不清那是哈利,還是莉莉。

「石內卜教授!」哈利剛要站起身衝到他身邊,跩哥的聲音警醒了他,「波特!快看!」他的目光又轉向佛地魔,只見從他沒有了生機的身體裏,兩個與黑魔標記一樣的黑色影像飛速上升,「靈魂禁錮!」哈利大聲的叫道。一個藍色的光芒包圍了兩個罪惡的靈魂,它們在光芒的禁錮中拉扯著,拼命想掙脫。跩哥堅毅的舉起了魔杖,兩個靈魂同時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一個像回音一樣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殺了他,殺了他你會擁有整個世界,你是史萊哲林真正的繼承人!」

跩哥輕輕一笑,「惡靈覆滅!」一條巨大的銀白色的龍出現在天空中,同時一隻同樣銀白色的牧鹿也出現了,他們巨大的光芒籠罩在馬份莊園的上空,食死人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接著,他們合二為一,變為一隻龍首鹿身的神奇生物,兩個靈魂發狂似的衝撞著藍色的禁錮圈,但一切已經無濟於事,這只龍首鹿身的生物張開嘴,一道無比太陽的光芒還要耀眼的金色光芒噴射出來,兩個醜陋而邪惡的靈魂被完全吞沒--佛地魔終於在大家的注視中被徹底的摧毀了。

「如果你剛才殺了我,你就會擁有整個世界了。」黑髮男孩臉上滿是傷痕和血污,艱難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你說得沒錯,但那代價就是我將失去一生中最珍貴的東西--愛。」金髮男孩向他伸出手,這場景讓他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但這一次,他沒有拒絕。他把手放到他手上,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他們臉上都現出了會心的微笑。

「哈利,如果七年前你就像今天這樣握著我的手,也許我們之間根本不會發生那麼多戰爭。」

「也許吧,跩哥,但那樣的生活會少了很多樂趣。」

在石內卜身旁靜靜跪坐著的妙麗,此時已經被淚水模糊了雙眼,但她的臉上卻和他們一樣掛著幸福的笑容。陽光下,史萊哲林和葛萊分多的標誌在他們的袍子上閃閃發光。

(第二十九章完)

三十、尾聲

學校裏的食死人們在大家的努力下被成功擊敗,昆爵被送到了阿茲卡班,其他食死人的餘黨們在不久之後也被一網打盡,但遺憾的是,他們一直沒有找到貝拉,哈利他們那天從花園回到城堡之後,只看到依然昏厥的帕金森,貝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魔法部頒佈了通緝令,但依然一直沒有她的消息。派西被當作是衛斯理家族最令人驕傲的孩子,他的名字和西弗勒斯·石內卜、雷木思·路平一起刻在了霍格華茲的英雄紀念碑上。哈利將石內卜教授安葬在他父母的墓地旁邊,墓碑上寫著一行字:西弗勒斯·石內卜,一個嚴肅、冷靜、睿智、忠誠,將愛揮灑到極致的人。

兩個月之後,N.E.W.Ts考試如期舉行,一向提到考試就頭疼的哈利和榮恩,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都覺得,相比而言,考試實在是人生中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即便是決定他們前途和命運的考試,最後一門課考完以後,妙麗暈倒在了考場上,這讓跩哥緊張的要死,他立刻抱起她跑到龐芮夫人那裏,好在她休息了一會兒就醒來了,龐芮夫人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

「她怎麼樣了,夫人?是不是考試太緊張了?」跩哥焦急的問。

「格蘭傑小姐沒事,馬份先生。」龐芮夫人說。

「噢,感謝梅林!」他長出了一口氣。

「她只是懷孕了。」龐芮夫人笑眯眯的看著他。

「哦,這太糟糕了!」他痛苦的搖頭。

「是的,馬份先生,更糟糕的是,好像還不止一個。」龐芮夫人做出一個遺憾的表情。

「噢......」他用手敲打著自己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跩哥?」她生氣的說,難道這個混蛋準備一推六二五不負責任?

「我的意思是千萬別讓我爸爸知道。」

「你不是說過如果我懷了你的孩子,他一定會妥協嗎?」

「是的,不過是在殺了我之後。」他吻著她的頭髮。

鄧不利多在畢業典禮上出現的時候,台下一片驚呼,緊接著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但那卻是他作為校長出現在霍格華茲的最後一次,在那之後,他就去接替昆爵成為新的魔法部長了,而麥教授則正式接替了他的校長職位。考試成績出來之後,妙麗的成績全部都是優秀,跟復活節彩蛋中的那張讓她開心無比的成績單一樣,跩哥、榮恩、哈利的成績也都令人滿意。

榮恩如願以償的當了一名正氣師,跟隨他父親一起在禁止濫用魔法司工作。而哈利則放棄了當初的成為一名正氣師的想法,他選擇了擔任霍格華茲黑魔法防禦課的老師,而跩哥和妙麗則分別接替石內卜教授和麥教授的工作,成為了魔藥課和變形課的老師。

工作的事情一安排妥當,跩哥立刻帶妙麗回到了馬份莊園。他支支吾吾的把情況告訴了水仙,水仙先是大吃一驚,接著是一臉的無奈,雖然她已經接受了妙麗,但是她實在沒有把握一下子說服自己的丈夫,好在衛斯理一家答應妙麗和跩哥的婚禮可以和榮恩、露娜的婚禮一起在洞穴屋舉行,哈利和金妮也將在那一天訂婚。

正當大家在洞穴屋風風火火的為婚禮忙東忙西的時候,魯休思突然出現了,這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爸爸?」跩哥走了過去。

「因為你的優越表現以及鄧不利多教授的努力,你爸爸被釋放了。」水仙笑著說。

「魯休思先生。」妙麗不敢抬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這樣的地方也能舉行婚禮?」魯休思環視了一下洞穴屋,不屑的說。

衛斯理先生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但馬上被衛斯理太太拉住了。

「跟我回家,馬上。」

「可是爸爸......」

魯休思不容分說的拉起自己的兒子,妙麗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你還要待在這裏嗎,格蘭傑小姐?你是不是後悔答應跟我兒子結婚了?」魯休思冷冷的說,妙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水仙連忙碰了碰她的胳膊。

「當然沒有,先生。」她馬上走到跩哥身邊,跟著他們一起走出洞穴屋。水仙則回過頭笑著跟衛斯理太太說,「我們已經決定婚禮在馬份莊園舉行了,包括榮恩和哈利的,畢竟那裏地方大,你們就不用準備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說完,她快步追上自己的家人。

「她以為她是誰?梅林嗎?我們為什麼要聽她的?」衛斯理先生氣哼哼的說。

「行了,亞瑟,這樣我們還省事了呢!」衛斯理夫人說。

婚禮是盛大而隆重的,三對年輕人都在梅林面前鄭重宣誓,要珍愛彼此一生一世。而接下來的婚宴就不那麼輕鬆了。面對一桌子豐盛的食物,妙麗一陣噁心,最後就差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在座的所有人立刻會意的向魯休思和水仙祝賀,恭喜馬份家後繼有人,魯休思只好一臉尷尬的擠出幾個違心的笑容。跩哥硬著頭皮把魯休思面前的一大盤青梅拿給妙麗,他根本不用抬頭,就知道父親當時正以一種什麼樣的目光看著他,他的心裏一定在說:這小子真是把馬份家的臉都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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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轉,轉眼十一年過去了。

「媽媽,有人說你的初戀情人是榮恩叔叔。」女兒莎莉一邊梳著頭髮一邊說。

「別聽他們胡說!」跩哥說道,「你媽媽的初戀情人是維克多‧喀浪,那個曾經最偉大的魁地奇球員。」他故意把「曾經」兩個字拖得特別的長。

剛剛還對他前半句話表示認同而點頭的妙麗氣得抄起一個抱枕扔了過去,跩哥一閃身,抱枕掉到了地毯上,他笑嘻嘻的朝她做了個遺憾的手勢。

「媽媽,你為什麼沒嫁給榮恩叔叔呢?其實他也蠻不錯的。」莎莉已經整理好那頭棕色的捲髮,她長得跟母親簡直是一模一樣。

「對你來說那當然沒什麼,」他們的兒子丹尼扔掉手裏的畫報,「但對於我可就大不相同了,我可不希望自己長著一團火一樣的紅頭髮,我喜歡金色。」他揚了揚嘴角,那股邪氣簡直跟跩哥如出一轍。

「這才像我的兒子。」跩哥贊許的看著他。

「那你為什麼沒有嫁給哈利叔叔?你們三個當年不是號稱是'葛萊分多'的鐵三角嗎?」莎莉似乎對她的羅曼史充滿了興趣。

「嘿,莎莉!你的爸爸哪一點不好,難道你媽媽嫁給我是個錯誤?」跩哥板起臉來問道。

「當然不是,爸爸,我只是感到好奇。」莎莉給了他一個迷人的微笑。

「很簡單,你們的哈利叔叔根本不知道怎麼才能打動一個女人的心。」

「得了吧,跩哥,那是因為哈利從來沒想跟人爭過什麼,如果當時他來追我的話,現在站在這裏說話的就不是你了。」

「這就是他的愚蠢之處,他從不知道女人是需要靠搶的,我敢打賭他肯定是喜歡你的,像你們這樣朝夕相處怎麼可能不日久生情?哈哈,但是他沒有任何行動,他以為天上能掉餡餅嗎?」

妙麗給了他一個白眼,回頭向兩個孩子說,「好了,別坐在這兒了,快去換衣服,我們馬上要出發了!」

「如果哈利和我一起追你的話,你真的會選擇他而放棄我?」孩子們消失在樓梯拐角處之後,他摟住她的腰輕聲的問她。

「你就這麼不自信嗎?這可不像跩哥·馬份的風格啊。你不是一向對自己的魅力信心十足嗎?就像二年級時教我們的洛哈教授一樣。」她的手滑過他的臉。

「你怎麼能拿我跟他比?他只是只繡花枕頭!倒是你,那時候對他充滿了迷戀。」他不滿的說。

「赫夫帕夫去年畢業的凱特現在還在給你寫情書吧?」

「這事......你怎麼知道的?」他有些慌亂。

「她有一次跑到你辦公室送信的時候,恰好是我在你的辦公室裏實驗你剛剛配好的複方湯劑,她還以為那是你。」

「妙麗,親愛的,我跟她什麼事都沒有,不過是她單相思罷了。」他輕吻她的唇。

「我當然相信你,跩哥!」她回應著他的吻。

「知道嗎,妙麗,我的整個學生時代都是在哈利·波特的陰影下度過的,我從來都沒嬴過他,不過最後我贏得了你,把你生生的從葛萊分多的鐵三角中拉到我的懷裏,跟它比起來,一切都不重要了。」

「爸爸,媽媽,我們到底還走不走?」 莎莉和丹尼站在門口抗議。

「當然,親愛的。我們走吧,跩哥,今天是孩子們的分院儀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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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在學校不許跟丹尼打架!」金妮對正在吃著麥片的黑髮男孩說,「為這個跩哥叔叔已經找了你爸爸很多次了。」

男孩抬起眼睛看看自己的媽媽,聳聳肩膀說,「好吧,如果不讓我再看到他在鏡子前面整理他那光溜溜的滑稽的大背頭的話。」

「凱文......」

「算了,金妮,我跟跩哥打了六年,最後還不是成了朋友,孩子們有他們自己的生活。不過......」,哈利吻了溫妻子的額頭,「他好鬥這一點倒是很像你,當初我和跩哥之間永遠都是他挑起戰爭,而凱文和丹尼則正好相反。」

「我不好鬥,爸爸,我跟莎莉就相處的很好。」

「媽媽,我不想穿這件去年的舊襯衫。」傑米嚷嚷著。

「那這件怎麼樣?」露娜從櫃子裏抽出一件縫滿了各種鳥類羽毛的外衣。

「謝謝,媽媽,我還是寧願穿那件舊的。」傑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上了那件剛剛被他丟到一邊的舊襯衫。

「衛斯理家不需要虛榮的孩子,傑米。」榮恩教訓道。

「丹尼就總是有新衣服穿。」傑米不滿的咕噥著。

「如果你羡慕那種生活就去做馬份家的兒子。」榮恩說。

「或者娶他們的女兒莎莉。」露娜提議道。

「我是那麼想的,媽媽,但是凱文似乎也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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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華茲的禮堂燈火輝煌,哈利、跩哥、妙麗此時都坐在教師席上,麥教授站起身來大聲宣佈,「現在,分院儀式開始!」

「羅絲·克拉!」分類帽念道,一個胖乎乎的小姑娘走到前面坐下,分院帽套在了她的頭上。

「史萊哲林!」史萊哲林學院一片掌聲。

「傑米·衛斯理!」一個有著衛斯理家族傳統紅頭髮的男孩怯生生的走上來。

「葛萊分多!」葛萊分多學院又是一片掌聲。

「凱文·波特!」戴著一副黑色眼鏡的綠眼睛男孩走了上來。

「葛萊分多!」葛萊分多學院爆發出更熱烈的掌聲,他走下去的時候,朝自己的父親招了招手。

「莎莉·馬份!」莎莉笑嘻嘻的在父母的注視下坐到椅子上。

「葛萊分多!」

「哦,太可怕了......」跩哥搖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跩哥?」妙麗用只能讓他一個人聽到的聲音說。

「丹尼·馬份!」 表情淡漠的丹尼邁著懶洋洋的步伐走了上去。

「他簡直是你的翻版!」妙麗說。

「史萊哲林!」 史萊哲林學院的掌聲、口哨聲不斷。

跩哥立刻給了妙麗一個勝利的眼神。

不一會兒的功夫,分院儀式就接近了尾聲,現在只剩一個神色憂鬱的小女孩獨自坐在前排,等待著念到她的名字。大家都等著儀式結束後的晚餐,但分院帽突然沒有了聲音,它遲疑了很長時間,最後在一片寂靜中緩緩開口:

「在念到這位新生名字之前,我想說一句話,這也是我們的前任校長鄧不利多跟我們在座的兩位老師都說過的一句話:真正決定我們命運的,往往不是我們的能力,而是我們的選擇。現在,歡迎霍格華茲的最後一位新生:瑞薇爾·貝拉特裏克斯·瑞斗(Revival Bellatrix Riddle)。」

注:Revival是重生,新生的意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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